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河北省元氏县第一中学2015-2016学年高一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拍卖灵魂

彭晓风

    ①  林子宇是个资深的书画拍卖师,同时还是位造诣很深、精通鉴赏书画的名家。

    ②在一场为期三天的拍卖会上,林子宇受邀拍卖字画。这是一幅《暮色鹿归》图,画的是暮色笼罩的森林边缘,一只母鹿带领着两只小鹿往森林走。该画布局合理,用笔轻快明了,墨色浓淡相宜,意境温馨恬淡。尤其是对母鹿回头凝望两只小鹿时,母性流露的神态刻画得入木三分。

    ③按一般程序,林子宇会先介绍该画的概况,然后进行点评,接着报出起拍价。但这次林子宇只寥寥介绍了几句,然后就报了起拍价,一会儿就落槌成交了。这幅作品拍卖完后,林子宇借故走出了拍卖厅。过了一会儿,拍卖行有人解释说他身体不舒服,余下的作品由另一个拍卖师接着拍卖。

    ④第二天的拍卖会上,林子宇就昨天的事向大家道了歉。他说,看了那幅《暮色鹿归》图后心情非常复杂。也许是为弥补昨天的失常,今天林子宇把现场的气氛搞得很活跃。在拍卖最后一幅书法作品前,林子宇卖了个关子,他讲了一个故事……

    ⑤一天晚上,环城高速公路上一辆小轿车把一个妇女撞伤后逃走了。当这个妇女被人发现送到医院时,已经气绝身亡。就在这天晚上,医院在清理妇女遗物时,发现她贴身衣兜里有封写给肇事司机的信。信上说她是故意寻死的,司机没有任何责任,她唯一的请求是让司机在撞了她后迅速把她送往医院,让医生在她临死前把她的两个肾取出来,以挽救她两个儿子的生命。妇女的双胞胎儿子都得了尿毒症,彻底治好必须进行肾移植。她的肾虽然可以移植,但医生说只能移植一个。可两个儿子她哪个都不想放弃,无奈之下她想到了以自己的死来挽救两个儿子的生命。但最后令妇女没想到的是,肇事司机竟然逃走了!

    ⑥讲完这个故事,林子宇说:“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讲这个故事是为了让大家更好地理解这幅作品。”说完他挂出一幅书法作品,并说征求了拍卖行的意见,把作品的起拍价由5万元提高到10万元。

    ⑦林子宇的这个举动引起了台下竞买者的不满。林子宇笑着说:“促使我提高这幅作品起拍价的是昨天那幅画,画中母鹿回首凝望时,眼中流露的母爱震撼了我。而刚才我讲的那个故事,说明母爱是最伟大、最无私的,以母爱为主题的作品理应更受尊重。”

    ⑧林子宇的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最后那幅作品以18万元的价格成交。林子宇激动地说:“明天是这次拍卖会的最后一天,经拍卖行同意,我个人有几幅字要出手,到时候还望大家捧场。”

    ⑨第三天,拍卖快结束时,林子宇拿出他带来的四幅字,一一挂好。台下的竞买者一看,四幅字竟然全是《游子吟》,唯一不同的是四幅分别以楷、行、隶、草等字体书写。大家都很纳闷,不知道林子宇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林子宇稳了稳情绪,然后坚定地说:“我虽然不是名家,但这几幅字是我用灵魂写的,四幅字起拍价100万!”他的话一出口,就有竞买者站起来说:“林先生,你的字虽然不错,但目前还只是叫好不叫价,四幅字充其量也就十来万,你以为用母爱作幌子,别人就会买账?”林子宇说:“你们可以指责我字写得不好,但不能亵渎我对别人表达母爱的崇敬,以及我自己对母爱的表达。这四幅字虽然不值那么多钱,但我还有附加条件,今后的10年,我每年再提供10幅作品。”这的确是个诱人的条件,很快就有人举牌。把这四幅字拍卖出去后,林子宇长嘘了一下:“谢天谢地,总算把我的灵魂拍卖出去了。”

    ⑩见众竞买者都不解,林子宇苦笑了一下,说:“我就是昨天那个故事中的肇事司机。我之所以要拍卖这四幅字,正是为了筹集给那个妇女的两个儿子做手术的钱。”说完,林子宇朝公安局方向走去。

(选自《中国微型小说名家名作百年经典》,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正确的两项是(    )

A、小说第①段介绍林子宇的身份,既引出下文,又为后面林子宇成功拍卖自己的作品作了铺垫。 B、小说中的林子宇经历了书画拍卖者—母爱推崇者—肇事逃逸者—勇于担责者—灵魂拍卖者等几个角色的转变。 C、小说中舍身救子的妇女和生活中许许多多母亲一样,用故意寻死的行动诠释了自己的无私和母爱的伟大。 D、小说在情节上明暗两线穿插,明线按时间的先后叙述拍卖过程,暗线写妇女舍身救子与林子宇思想感情的转变。 E、第二天拍卖会上,林子宇通过讲故事使一件价值不高的书画作品卖出高价,这样写是为了说明他善于卖关子,会讲故事。
(2)、小说第②段对《暮色鹿归》图的介绍有什么作用?

(3)、标题“拍卖灵魂”在小说中具体指什么?有什么深刻含义?

(4)、有人说林子宇撞人逃逸,理应受到法律制裁;有人说林子宇拍卖灵魂努力挽回自己的过失,理应受到称赞,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文后各题。

异禀

汪曾祺

    ①王二是这条街的人看着他发达起来的。

    ②他家在后街濒河的高坡上,四面不挨人家。房子很旧了,碎砖墙,草顶泥地,倒是不仄逼,也很干净,夏天很凉快。这家总是那么安静,从外面听不出什么声音。后街的人家总是吵吵闹闹的。他们家起得很早。天不亮王二就起来备料,然后就烧煮。他媳妇梳好头就推磨磨豆腐。后来王二喂了一头小毛驴,她就不用围着磨盘转了。省出时间,好做针线。

    ③每天下午,在人家淘晚饭米的时候,王二就在保全堂药店廊檐下,摆他的熏烧摊子。“熏烧”就是卤味,除回卤豆腐干之外,主要是牛肉、蒲包肉和猪头肉。到了上灯以后,王二的生意就到了高潮。只见他拿了刀不停地切,一面还忙着收钱,很少有歇一歇的时候。一直忙到九点多钟,他媳妇给他送饭来了,他才用热水擦一把脸,吃晚饭。吃完晚饭,总还有一些零星的生意,他不忙收摊子,就端了一杯热茶,坐到保全堂店堂里的椅子上,听人聊天,一面瞟着他的摊子,见有人走来,就起身切一盘,包两包。他的主顾都是熟人,谁什么时候来,买什么,他心里都是有数的。

    ④这一条街上的店铺、摆摊的,近几年,景况都不大好。只有王二的生意却越做越兴旺。后来经人说合,出了租钱,他就把他的摊子搬到隔壁源昌烟店去了。源昌烟店是个老名号,专卖旱烟,但渐渐败落了。王二来了,就占了半边店堂,他所卖的东西的品种也增加了。春天,卖一种叫做“鵽”的野味;卖鹌鹑;入冬以后,就卖五香兔肉。

    ⑤王二的发达,是从他的生活也看得出来的。第一,他可以自由地去听书。王二最爱听书。以前去听书都要经过考虑,一是花钱,二是费时间,更主要的是考虑这于他的身份不大相称:一个卖熏烧的,常常听书,怕人议论。近年来,他觉得可以了,想听就去。下午的书一点开书,不到四点钟就“明日请早”了,这耽误不了他的生意。第二,过年推牌九。王二平常绝不赌钱,只有过年赌五天。过年赌钱不犯禁。下注时,王二把五吊钱稳稳地推出去,心不跳,手不抖。推牌九这玩意,财越大,气越粗,王二输的时候竟不多。

    ⑥王二把他的买卖乔迁到隔壁源昌去了,但是每天九点后他还是端了一杯茶到保全堂药店来。药店里的“先生”里分为几等,最低等的叫“同事”。“同事”每年都有被辞退的可能。像陶先生,就有三次差点被辞退。他咳嗽痰喘,人也不精明。没有辞退,是因为店伙纷纷说情,加上他也越来越勤勉谨慎了。“先生”以下,是学生意的,叫做“相公”。保全堂现有的“相公”姓陈。陈相公嘴唇厚厚的,说话呜噜呜噜地说不清楚。他老是挨打。挨打的原因大都是做错了事:纸裁歪了,灯罩擦破了。这孩子也好像不大聪明,记性不好,做事迟钝。有时,他会想一会家,想想他的守寡的母亲,想想他家房门背后的贴了多年的麒麟送子的年画。

    ⑦王二每天到保全堂来,是因为这里热闹。总有几个常客,其中有一个叫张汉的。这张汉有七十岁了,年轻时走过很多地方,见多识广。有一天,张汉谈起人生有命。说凡是成大事业、兴旺发达的,都有异相,或有特殊的秉赋。汉高祖刘邦,股有七十二黑子——就是屁股上有七十二颗黑痣,谁有过?樊哙能把一个整猪腿生吃下去;燕人张翼德,睡着了也睁着眼睛。就是市井之人,凡有走了一步好运的,也莫不有与众不同之处。大家听了,不禁暗暗点头。

    ⑧张汉猛吸了几口旱烟,忽然话锋一转,向王二道:“即以王二而论,他这些年飞黄腾达,财源茂盛,也必有其异秉。”王二不解何为“异秉”。“就是与众不同,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你说说,你说说!”大家也都怂恿王二:“说说!说说!”

    ⑨王二虽然发了一点财,却随时不忘自己的身份,从不僭越自大,在大家敦促之下,只有很诚恳地欠一欠身说:“我呀,有那么一点:大小解分清。”他怕大家不懂,又解释道:“我解手时,总是先解小手,后解大手。”张汉一听,拍了一下手,说:“就是说,不是屎尿一起来,难得!”

    ⑩说着,已经过了十点半了,大家起身道别。管事卢先生向柜台里一看,陈相公不见了,就大声喊:“陈相公!”喊了几声,没人应声。

    原来陈相公在厕所里。这是陶先生发现的。他一头走进厕所,发现陈相公已经蹲在那里。本来,这时候都不是他们俩解大手的时候。

(有删节)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美好的声誉

比尔·盖瑟

    一天下午,本吉和我一起在院子里工作,这正是大学的暑假期间,在我儿子前途未卜的时候。我真想向他说些什么。

    休息时,本吉环视着我那15英亩的土地,有溪流,有树林,还有如碧波起伏的青草地。

    “这地方真美。”他说,显出沉思和迷恋。

    于是,我就将这片土地的来历告诉了本吉。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苏珊娜出生不久,格洛丽亚和我在我长大的那个镇上教书。我们很需要一块土地来建造房子。我注意到在镇南面农民放牧牛群的那片土地,那是92岁的退休银行家尤尔先生的土地。他有许多土地,但一块也不卖。他总是说:“我已对农夫们许诺,让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放牧牛群。”

    尽管如此,格洛丽亚和我还是到银行拜访了他。他依旧在银行里消磨退休的岁月。我们走过一扇森严可畏的桃花芯木制的门。进入一间光线暗淡的办公室。尤尔先生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看着《华尔街日报》。他几乎没有挪动一下,只从他那副眼镜上方看着我们。“不卖,”当我告诉他我们对这块土地感兴趣时他自豪地说,“我已经将这块土地许诺给一个农民放牧了。”

    “我知道,”我有点紧张不安地回答,“但是我们在这里教书,也许你会卖给打算在这里定居的人。”他噘起嘴,瞪着眼看着我们,“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盖瑟。比尔·盖瑟。”

    “嗯!和格罗费·盖瑟有什么亲戚关系吗?”

    “是的,先生,他是我的爷爷。”

    尤尔先生放下报纸,摘下眼镜,然后他指着两把椅子。于是我们就坐下来。“格罗费·盖瑟是我农场里曾经有过的最好的工人。”他说,“他到得早,走得晚,他把所有要干的事都干了,用不着吩咐。”老人探身向前。“如果有拖拉机要修理,让它搁着,他觉得不好受。”尤尔先生眯缝着眼,眼神中流露出遥远隐约的记忆,“你说你要什么,盖瑟?”

    我又将买地的意思对他说了一遍。

    “我想一想,你们过两天再来。”

    一周后我又到他的办公室。尤尔先生说,他已经考虑过了。我屏住气息。“3800美元怎么样?”他问。以每亩3800美元计,那我要付出约6万美元,这不明摆着是拒绝吗?“3800美元?”我喉咙里仿佛梗塞着什么。“不错,15英亩卖3800美元。”我无限感激地接受了。

    将近30年后,我和本吉漫步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本吉。”我说,“这全都因为一个你从未见到过的人的美好的声誉。”

    在爷爷的丧礼中,许多人对我说,爷爷宽容、慈祥、诚实和正直。这使我记起了一首诗:“我们要选择的,是美好的声誉,而不是财富,是爱的恩泽,而不是金银财宝。”美好的声誉就是爷爷盖瑟留给我们的遗产,我希望本吉将来在这片温柔的地上散步时,也将这个故事告诉他的儿子。”

 (选自《青年文摘》2006年第2期)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后面的题目。

那是你的故事不是我的

李良旭

    安德鲁大学毕业后,来到巴西西部山区当了一名美术老师。这一当,就是整整20年。他教的那些山区小孩,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有的长大后也像他一样成了一名美术老师。

    安德鲁创作的一幅美术作品《山村小学的阳光》,在巴西利亚美术节上参展,得了金奖。

    一天,一辆小车开进了安德鲁的学校,从车上下来几个衣冠楚楚的人。走在中间的那个人看见安德鲁,愣了好一会儿,惊呼道:“老同学,怎么会是你呀?在这里见到你,真让我太惊讶了!”安德鲁这才想起,这是他的大学同学乔治,俩人还是宿舍室友,毕业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安德鲁热情地拥抱着乔治,惊讶地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乔治说:“我是在巴西利亚美术馆看到那幅获得金奖的作品《山村小学的阳光》后,专程找到这里来的。”安德鲁问:“有什么事吗?”乔治兴奋地说:“我现在是一名收藏家,看了你那幅《山村小学的阳光》作品后,我准备高价收购,老同学,你开个价吧。”

    安德鲁这才明白,乔治是专程来收购那件美术作品的。安德鲁无奈地耸耸肩,说:“很遗憾,我已将那幅作品送给我们学校小男生卡卡了。这是一个很有绘画天赋的学生,也许有一天,他也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画家。”

    “什么?你将那幅画送给你们学校一个小男生了,我的上帝啊,那幅画至少值40万美元啊!”乔治用手捂住胸口,一脸痛苦状。安德鲁看了乔治吃惊的神色,笑道:“噢,能值那么多钱?”乔治一把搂住安德鲁的肩膀,哀求道:“老同学,我给你60万美元,你去把那幅画要回来,怎么样?”安德鲁掰开乔治的手,一口拒绝:“如果那幅画真的值那么多钱,放在卡卡那不正合适吗?也许他将来能创作出更优秀的作品来!”

    乔治望着安德鲁,皱着眉,不解地说道:“老同学,你傻啊?60万美元啊,有了这笔钱,你马上可以改变命运,我帮你联系下,你马上到美术馆里专门从事创作,到时,你可就财源滚滚发大财了!”安德鲁也不解地说道:“我的命运现在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改变呢?正是我在这小山村里当老师,才创作了那幅《山村小学的阳光》,如果我离开了这里,坐在美术馆里,能创作出那样的作品吗?”乔治有些气恼地埋怨道:“咱们大学那些同学就你混得差,20年啦,你还在小山沟里,如果不是看了那幅画,我在这里意外碰到你,恐怕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到这里来。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你眼前,你却看不见,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安德鲁眺望着远处,层峦叠嶂,迢迢渺渺。只听见他喃喃地说道:“那是你的故事不是我的。我在这里,享受到人生别样的快乐和幸福,正是在这里,我的绘画,才注满了新鲜的血液和活力。”乔治再也听不下去了,他阴沉着脸,拂袖而去。

    一天,乔治在巴西利亚《巴西利亚邮报》上,看到这样一则报道:20年前,亿万富翁之子安德鲁,谢绝了父亲让他到自己公司任副总裁的邀请,孑然一人来到巴西利亚边远山村当了一名小学美术老师。20年过去了,他依然在那里当美术老师,他创作了一幅幅美术作品送给了那些山区的孩子。他送给孩子们的,不仅仅是普通的一幅画,还是一个个希望的种子。他在那边远的山村里,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定位和坐标,他活在自己的故事里。

    不知不觉,乔治的眼睛里噙满了泪花,他哽咽道:“我终于懂了安德鲁说过的一句话,‘那是你的故事不是我的’。”

(《演讲与口才》2015年17期)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马小菊天空的天

    马小菊从家里出来时,天还好好的,走到半路就下起了雨。马小菊没带雨具,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又冷又疼。她看看离药店不远了,就跑了起来,跑到药店,衣服湿了个透。这个夏天的雨格外多,像失恋女人的眼泪,落得很频繁。

    “咋这天来了?”药店老板招呼马小菊。“婆婆疼得紧。”马小菊一边用她本就湿了的袖子擦拭脸上的雨水,一边回避着药店老板的眼睛。马小菊的婆婆有风湿病,一到雨天就疼得厉害。

    “向午真不是个东西,把家里的事都甩给你一个人,自个儿倒乐呵去了。”药店老板说。向午是马小菊的男人,当包工头挣了钱后就很少回家了,别人说他有了外遇。

    马小菊没理药店老板的茬,边说拿一盒膏药再拿一盒止疼片,边从湿湿的裤兜里往外掏钱。药店老板把找回的钱递给马小菊的时候说:“昨天二凯去省城进货看见向午了,他和一个女的在街上走着。”说完两眼盯着马小菊看,以为她会大骂向午一顿,可是马小菊似乎没什么反应,她先接过钱,然后像听别人家男人的事一样“哦”了一声。马小菊说:“要是二凯再看见向午,就跟他说他娘病了,想他。”

    马小菊说完拿上装在塑料袋里的药就往外走。雨还在下着,马小菊不紧不慢地走在雨里,密密的雨点实实地打在她身上。刚才要不是药店老板提起向午,她还想在药店避避雨的,可是药店老板提起了向午,她就不能再呆下去了。

    向午是马小菊的一块心病。刚听说向午有外心的那会,马小菊的心都碎了。她整天哭整天骂,四处向人打听向午的行踪。她还去省城找了一趟,但偌大一座省城,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就像绣花针落门前草坡地了。马小菊找了三天三夜,没找到,就回来了。

    马小菊回到家才知道,她不在家这几天,婆婆摔断了腿。马小菊好懊悔,如果不是自己离开家去找向午,婆婆就不会摔伤。马小菊抱着婆婆的伤腿,眼泪流得像筛子眼里落下的米。一些人笑话马小菊,说她管不住自己的男人,马小菊不去理。她觉得眼下没有比照顾婆婆更重要的事了,真的没有了。

    马小菊揣着药走到家时雨停了,她心想:这雨,好像就是给我下的。

    马小菊进了屋唤了几声娘,没人回应。马小菊以为婆婆睡着了,就去自己的房间换衣服。等她换完衣服来到婆婆房间一看,婆婆昏倒在地上,口里吐着白沫,手里却紧紧地攥着一张向午的照片。马小菊明白了,婆婆是为了找放在抽屉里的向午的照片才摔倒的。马小菊赶忙把婆婆送到了医院。医生说是脑溢血,要马小菊去交住院押金。马小菊的钱不够,就去银行取钱。

    在去银行的路上,马小菊碰见了旺子媳妇。旺子媳妇追着撵着跟马小菊说:“我在省城看到远处一个男人,好像是向午呢。”马小菊说:“你再看见向午,跟他说他娘病了,病得很重,让他赶快回来。”旺子媳妇还想跟马小菊说些什么,马小菊却匆匆走了。

    经过一夜的抢救,婆婆仍然昏迷不醒,医生说能否醒过来不好说。

    马小菊说:“怎么就不好说了呢?”她想起别人曾给过她一个治疑难杂症的偏方,婆婆用了这个偏方也许会好起来。她就回到家找到那个偏方,按方子里写的,找了几味药,最后就差一味冬瓜皮。马小菊知道前院吴二婶家种了冬瓜,就去吴二婶家要冬瓜皮。

    马小菊到吴二婶家还没开口说话,吴二婶就先和她说起了向午的事。吴二婶说:“小菊,我去省城儿子家,看见向午和一个女人在逛街。”马小菊说:“吴二婶,你再见到向午,跟他说他娘病得很重,快不行了,让他赶快回来。”

    婆婆喝了马小菊熬的药,仍旧没有好,最后还是去了。

    婆婆入土那天,又下了雨,很大的雨,雨声把马小菊的哭声给淹没了。

    雨季快要过去的时候,向午回来了。向午一身落魄地回来了,他被人骗了个精光后回来了。

    “你还回来干啥?你娘不在了,你还回来干啥呢?”马小菊说着,眼泪像雨滴一样落了下来。可这时窗外的雨却停了,天空响晴响晴的。

(选自《小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下列小题。

预谋犯

契诃夫

法院审讯官面前,站着一个身材小、消瘦异常的庄稼汉。他穿看花粗布衬衫和打补丁的裤子,有张鬓须浓重、布满麻点的脸和一双藏在耷拉的浓眉里、让人不易看清的眼睛,露出阴沉而冷漠的表情。一头蓬乱的浓发已很久没有梳理,看上去像一顶帽子,使得他的面容越发显得阴沉。他光着脚。

“丹尼斯!”审讯官说,“你走近一点,回答我的问题。本月七日,铁路看守人阿全福夫沿线巡查时,撞见你正在铁轨上拧固定枕木的螺丝帽。瞧,这就是螺丝帽。他把你同这颗螺丝帽一齐扣下了,是这样吗?”

    “啥?”

    “事情是像阿全福夫说的那样吗?”

“没错,是这样。”

“ 好,那你为什么要拧螺丝帽?”

    “啥?”

“你别‘啥啥啥’的,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拧螺丝帽?”

“要是用不着,俺才不去拧它哩,”丹尼斯斜眼望看天花板,声音嘶哑地说,“俺拿它们做坠子。”

“听着,老乡,你别跟我装糊涂,说正经的!用不着撒谎,扯什么坠子不坠子的!”

“俺一辈子没有撒过慌,这会儿说俺瞎扯……”丹尼斯眨巴着眼睛,嘟囔着,“再说,老爷, 没有坠子能行吗?你若把鱼是装到钓钩上,不加上个坠子,难道它能沉到水底?还说俺瞎扯哩,……”

“你要做坠子尽可以拿铅块,子弹壳……或者钉子什么的……”

“铅块在大路上可找不着,得花钱去买,说到钉子,那不管用。螺丝帽这东西最好不过了……又重,还有个小洞。”

“你装什么糊涂!倒像是昨天才出生的,或者从天上掉下来的。难道你不明白,笨脑瓜,拧掉螺丝帽会成什么后果?要不是看守人及时发现,火车就要出轨!许多人就会丧命!你就成了杀人凶手!”

“上帝保佑,可千万别出这种事!老爷,俺干啥要去害人?难道他们不信教,或是什么坏人?谢天谢地,好老爷,俺一辈子没害过一个人,这种念头也没有过……”

“那么依你看,火车是怎么出事的?告诉你:你拧下两三颗螺丝帽,火车就要翻身!你要明白:那些螺丝帽是用来固定铁轨和枕木的。”

    “这个俺们也懂……俺们又不是把所有的螺丝帽都拧下……还留看许多呢……俺们办事也不是不动脑……俺们也懂……”

“去年这地方有一列火车出轨了,”审查官说,“现在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您说啥?”

“我是说,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去年有一列火车出轨……我弄明白了!”

“您念过书,所以才明白事理,俺们的恩人……上帝知道,该让谁明白事理……您刚才评判了一大通,是怎么回事,可那个看守人也是庄稼汉,啥也不懂,就知道一把揪住俺的后脖领,拖着俺就走……你先说出个理来,再拖人也不迟呀!俗话说得好,庄稼人有庄稼人的道理……您再记上一笔,老爷,他还扇俺两个嘴巴子,一拳打在俺胸口上。”

“搜你家的时候,又搜出另外一颗螺丝帽……那颗螺丝帽你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拧下的?”

    “是俺同米特罗凡一块儿拧的。”

    “哪个米特罗凡?”

“就是米特罗凡呗……难道没听说过?他在俺们村编大渔网,卖给老爷们,他需要很多这种螺丝帽。编一张网,估摸着也得十来颗……”

“你听着……刑法规定:凡蓄意破坏铁路,致使该路上行驶中的运输工具发生危险,且肇事者明知该行为的后果——听明白了吗?明知!而你不可能不知道拧掉螺丝帽是什么后果——该肇事者当判处流放并服苦役。”

“当然,您知道的东西多……俺们是无知无识的人,这个俺们哪能弄懂?”

“行了,你住嘴吧……你什么都懂!你就会瞎扯,装糊涂!”

    “俺可以走了吧?”沉默半晌后丹尼斯问道。

“不行。我得把你押起来,再送进班房。”

丹尼斯不再眨眼,抬起浓眉,怀疑地望着审讯官。

“怎么要俺去班房?老爷!可没有这个闲工夫,俺得去赶集。伊戈尔欠俺三卢布的腌猪油钱,俺得去讨回来……”

“住嘴,别碍事。”

“坐班房,要是真做了坏事,去也行啊,可是……,活得好好的……犯什么罪啦?俺又没有偷东西,好像也没跟人打过架……”

    “住嘴!”

“审案子也得有本事,不能胡来……”丹尼斯继续嘟囔,这时两名壮实的士兵押着他走出审讯室,“你哪怕用树条抽我一顿,可得有凭有据,凭良心……”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推磨

高军

    朱大爷老两口看到胡同志住进来后很担是非儿,见了面总是笑着打招呼。这些日子,和同志们接触多了,朱家人也早已没有了任何拘束。现在整个沂蒙山区正在春耕备播,老百姓都在忙农活儿。胡同志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要么出去一天不着家儿,要么招来一些人商量事情。大家都各忙各的,相互见面的时候并不多。

    这里的风俗堂屋是主屋,胡同志被安排到家里来住,朱大爷老两口一直想把他让到堂屋里住。胡同志看到西屋虽然低矮.但里面东西并不多.就坚持住了西屋。从西屋门里就能看到左前方的堂屋西窗下那盘磨,磨眼圆筒状向天空敞开着,磨台周边凸起一层边沿儿,只有正南方留出了一个稍微向前伸出的石嘴儿,方便从这里向下刮煎饼糊子。沂蒙山区家家户户在院子里都有一盘磨,用来磨糊子然后在鏊子上烙煎饼的。

    其实,胡同志是带着重大使命来解决山东分局和1 15师一些关系问题的,所以非常忙。他经常到深夜还不休息,在灯下一会儿皱眉思索,一会儿奋笔疾书,实在太累了就站起来活动一下腰身,然后又坐下了。

    第三天鸡还没叫,窗外漆黑一团,沉睡中的胡同志就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他抬头从窗棂里向外看去,影影绰绰看到是朱大爷和朱大娘每人抱着一根磨棍已经开始推磨了。他两眼辣辣的,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应该是自己刚睡着才不长的时间。但是磨盘有规律转动的咕噜咕噜声和两个人杂沓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在黎明前的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知道自己想再休息一下已经不可能。于是他也就起来了,他小声制止随行同住的警卫人员起床,打开门走出去。

    朱家老两口停下了脚步:“哦,把胡同志聒噪醒了吧?”

    他赶紧说道;“不是,我每天都是这个时候醒。——怎么这么早就起来推磨啊?哦,是了,农活忙了,早干完家务好去忙地里的活儿哟。”

    “是啊,三春大忙时候,都这个样子。”老两口不好意思地笑笑。

    “来,我推一会儿,”胡同志说着就接过了朱大娘的磨棍,推起来,“你来添磨吧。”

    朱大娘一会儿往磨眼里添上一勺地瓜干糁子,磨台上的糊子就逐渐多起来。

    胡同志和他两人继续说着话:“我们老家那里也有磨,只是形状不太一样。还有一个花鼓戏专门唱磨豆腐,怎么唱来?哦,这样——我叫张古冬,做事好懵懂,老婆说我呷饭,要呷一水桶。时来铁树开花,运去生姜不辣,抓到朴鸽子飞上天,做一套豆腐五天还发芽……”

    “哈哈哈。”老两口被逗得大笑起来。

    一边推着磨,胡同志一边了解村里的各种情况,并征求对根据地开展减租减息运动的意见,老两口异口同声地说:“这个事主要在东家,老百姓哪能有不欢迎的?”

    太阳从东边露出红红的脸,一大瓦盆地瓜干糁子磨完了。

    白天,分局的同志知道这个情况后立即表态说:“我们马上安排有关干部和朱大爷老两口谈谈,让他们不要这么早就推磨,以免影响胡服同志休息……”

    他使劲摆摆手,笑道:“千万不要小题大做,群众都忙于春播春种,起早贪黑干完家里的事,好去忙地里的活儿呢,何况也没有影响我休息,反而让我听到很多真心话,你们绝对不要去说这个事儿。”

    翌日一大早,胡服又在那个时辰醒来,可是院子里推磨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来。他感到很奇怪,就悄悄地起来走进院子,来到作为厨房的东屋,只见泡好的地瓜干糁子还静静地在那里,于是他回到西屋,轻轻叫起警卫员:“来,咱们推磨去。”

    他们一人抱起一根磨棍,咕噜咕噜推起来,走几圈胡服就往磨眼里添上一勺瓜干糁子,不一会儿就推下糊子来了。这时候,朱大爷老两口急火火走出堂屋门:“这可使不得,胡同志!俺这不是想让你和同志们多眯一会儿,怎么……唉……”

    “你们都能起来,我们怎么还要多睡,真的不用见外哟。”他一边说着,一面继续推着磨,脚步显得更有劲,“那个歌子怎么唱来?我叫张古冬,做事好懵懂,老婆说我呷饭,要呷一水桶。时来铁树开花,运去生姜不辣,抓到朴鸽子飞上天,做一套豆腐五天还发芽……”

    大家都爽声大笑起来,气氛是那么融洽。

    多年后省里有个下乡演出活动来到村里,有个来看演出的青年人竟然很有韵味地念白道:

    “我叫张古冬,做事好懵懂,老婆说我呷饭,要呷一水桶。时来铁树开花,运去生姜不辣,抓到朴鸽子飞上天,做一套豆腐五天还发芽……”

    演员们很奇怪:“啊,这是湖南花鼓戏《磨豆腐》啊,在咱们山东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俺爷爷过去经常这样念叨,我小时候就学会了,他说当年有个叫胡服的革命同志住在俺家里,从他哪里听来的。”

    演员们明白了:“哦,原来你们家里住过大人物啊。”大家笑着告诉他胡服的真名是谁,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啊哟,原来是他啊……”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