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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2017-2018学年高中语文必修三第14课一名物理学家的教育历程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独为神州惜大儒

潘剑冰

    陈寅恪,相信提到这个名字很多人都会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的惊叹号,惊叹他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其记忆力之强、知识面之广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对于陈寅恪的记忆力,经过口口相传,难免带上一点传奇色彩,有人说他会背唐诗十万首,又有人说他会背《十三经》。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陈寅恪堪称神人了。

    与陈寅恪的记忆力配套的,则是他的学问。陈寅恪的学问不仅让凡夫俗子敬畏,就连与他比肩而立的大师都为之倾倒,其挚友吴宓称赞他为“全中国最为博学之人”,一向盛气凌人的傅斯年则说:“陈先生的学问近三百年来一人而已。”

    陈寅恪的学问,光语言一项就足以让人震惊。其弟子季羡林在研究老师早年留学德国所作的64本学习笔记本时,发现其中“专就外族和外国语言而论,数目就大得可观。英文、德文、法文、俄文等等,算是工具语言。梵文、巴利、印度古代俗语、藏文、蒙文、西夏文、满文、新疆现代语言、新疆古代语言、伊朗古代语言、古希伯来语等等,算是研究对象语言。陈先生对于这些语言都下过深浅不同的功夫。还有一些语言,他也涉猎过,或至少注意到了,比如印地语、尼泊尔语等等”。季羡林只能以“泛滥无涯”来形容老师的语言水平。

    陈寅恪的学识不仅名震国内,甚至扬威国外,成为学术界的一大现象。

    前苏联学者在蒙古发掘出了三个突厥碑文,各国学者加以研究,竟无人能解读。陈寅恪翻译解释之后,各国学者毫无异词,同声叹服。在日本史学界“被捧得如太阳”的白鸟库吉研究中亚问题遇到疑难之处,写信向柏林大学某教授求救,对方复信说应请教中国的陈寅恪教授,白鸟转向陈氏,果然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白鸟库吉感叹说,如果没有陈教授的帮助,自己对这个问题可能至死不解。

    令人惊异的是,陈寅恪在外留学十六年,在哈佛大学、柏林大学等欧美一流名校都转了一圈,且成就斐然,人人折服。然而最终他不仅未能揣一张博士文凭回来,就连学士学位都没有。陈寅恪曾就这个问题向自己的侄子陈封雄解释道:“博士并不难,但两三年内被一专题束缚住,就没有时间学其他知识了。只要能学到知识,有无学位并不重要。”

    我们知道,胡适前后在国外共获得三十几个博士学位,很多人对此津津乐道。不过在陈寅恪这样的“反面教材”面前,胡适那一大堆点缀脸面的博士学位似乎显得有点尴尬。

    陈寅恪经常对学生说的一句话是:“前人讲过的,我不讲;近人讲过的,我不讲;外国人讲过的,我不讲;我自己过去讲过的,也不讲。现在只讲未曾有人讲过的。”刚开始还有学生对此不信,后来大家发现陈寅恪确实做到了。

    陈寅恪的这种教学境界,背后是他不为人知的辛勤劳动。很多学生都想当然地认为以陈寅恪的水平根本无须备课,其中包括季羡林。但当季羡林看到陈寅恪写给傅斯年的一些信后,他就知道自己误解了陈寅恪,在信中陈寅恪屡屡提到自己备课的艰辛,如“一年以来,为清华预备功课几全费去时间精力。”“在他人,回来即可上课,弟则非休息及预备功课数日不能上课。”类似的话在陈寅恪书信中还有很多。

    陈寅恪自小体弱多病,再加上后来双目失明,健康受到极大摧残。当时,陈寅恪是清华中文系、历史系合聘的教授,要在两个系同时开课。时任清华历史系主任雷海宗对陈寅恪说:“您现在的身体还是比较弱的,少开一门课吧。”陈寅恪答道:“我是教书匠,不叫我开课,那怎么叫教书匠啊!”

    新中国成立前夕,货币急剧贬值,即使陈寅恪这样的大教授也难以为生。时任北大校长的胡适知道后,想赠陈寅恪一大笔美元。陈寅恪拒不接受,但又迫于一家几口的生计,最后决定用自己的藏书来换胡适的美元,只象征性地收了2000美元。据季羡林的看法:“在这一批书中,仅一部《圣彼得堡梵德大辞典》市价就远远超过这个数目了。”

    蒋介石历来对一流的文人特别重视,历史大家、创立“食货”学派的陶希圣就被他网罗帐下,当了他的枪手撰写了《中国的命运》一书。蒋介石自比唐太宗,想找人写一本“太宗传”,他知道陈寅恪是中国治隋唐史的泰山北斗,派人拿着重金上了陈家,但是陈寅恪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1966年,一场名为“文化大革命”的浩劫拉开了序幕。陈寅恪未能幸免于这场政治斗争。他的家中几次受到冲击,财物被红卫兵们洗劫一空。造反派为了折磨陈寅恪,以验证他惊人的记忆力为名,强迫他背诵毛主席语录,稍有差错便用铜头皮带和棍棒加以毒打。此时陈寅恪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

    1969年10月7日清晨5时许,因心力衰竭,陈寅恪终于在凄风苦雨中撒手人寰。

    三百年才出一个的史学大师就这样离去了。

    “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彰。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这是陈寅恪为好友王国维写的铭文。很多人认为名为纪念王国维,实则是陈寅恪的“夫子自道”。或许,学术上的陈寅恪可以被超越,但是,精神上的陈寅恪很难被超越。

(原文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苏东坡在《潮州韩文公庙碑》一文的开头提到了士人的最高境界:“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②陈寅恪在“文革”受难的时候,其为王国维撰写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铭文的纪念碑被推倒扔进清华校河,无意中竟躲过了一劫。

(1)、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陈寅恪在外留学多年,在哈佛大学、柏林大学等欧美一流名校学习过,却连个学士学位都没有获得,这是件遗憾的事情。 B、陈寅恪在健康受损的境况下还坚持在两个系开课,表现了他的职业操守和敬业精神。 C、旁人认为凭陈寅恪的记忆力和学识,根本无须备课,这其实是一种误解;在陈寅恪写给傅斯年的信中能体现他备课的认真与辛苦。 D、陈寅恪上课只讲未曾有人讲过的内容,表现了他的自信,展现了他的实力,更多的是背后艰辛的付出;从他的教学境界看,他自诩教书匠实在过谦。
(2)、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和技巧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一项是(    )
A、季羡林评价陈寅恪的语言水平达到了“泛滥无涯”的地步,既有惊叹赞赏,又暗藏批评:多而不精。 B、文章第三段,引用了陈寅恪挚友吴宓和一向盛气凌人的傅斯年所说的话,从侧面烘托出陈寅恪学问之广博,令人敬服。 C、文章最后一段,引用陈寅恪写的铭文“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彰。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意在体现陈寅恪对王国维的敬佩。 D、全文采用了总分总的结构,通过大量的材料,充分地表现出陈寅恪记忆力强、知识面广的特点。
(3)、如何理解陈寅恪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主张?请结合文中所写的陈寅恪生平事迹作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奇绅鸿儒刘大鹏

郝岱

    一个普通的晚清文人,在国内“名不出乡里”,但在沈艾娣所著《梦醒子》一书中却被称为“第一奇绅士”。一个农村绅士,何以被冠以“第一奇绅士”的美誉?刘大鹏究竟奇在何处?

    刘大鹏并非是先知先觉的圣贤,聪明过人的天才。刘大鹏在日记中自述“生而顽钝,年七令甫能言。”他七岁才会开口说话。七年不鸣,一呜惊人。童年刘大鹏在私塾先生刘丽中门下读书16年,毕业后,他又先后在太原县桐封书院、太原府崇修书院学习深造10年,仅读书就长达26年。在人生旅途的第一站,他读书时间长达半辈,在当时社会背景下,可谓一奇。

    刘大鹏在刘丽中、杨深秀(戊戌变法六君子之一)等名师的精心培育下,刻苦钻研,勤奋学习,积累了渊博的知识,树立了如何做人做事的高尚道德理念,确立了报效国家和人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为日后创业写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刘大鹏完成学业后,就到大谷县南席村当了整整21年的私塾先生,后到太原县女子学校任教十余年,他教书时间又占据了人生的半辈。

    刘大鹛在世85年,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可谓一瞬间,他在有生之年既要教书,又要种地,还要经营煤窑,忙里抽闲,用毛笔手抄洋洋34部巨著,亿万字手稿。对儒家经典烂熟于心,能够熟练背诵的经典著作达六十多万字。刘大鹛超人的智慧和惊人的毅力,非凡的创作天才,德高望重的思想品德,实乃奇人奇才也。

    刘大鹏34岁时开始记日记,直到临终前五日,连续写了五十一年的日记。日记真实客观地记叙了清末民初、抗战期间所发生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教育、天文地理、人情世故等,可谓包罗万象,是中国这段历史的缩影,史料珍贵,堪称百科全书,更被山西省图书馆誉为“镇馆之宝”。

    刘大鹏的德才、廉洁名扬省城。阎锡山掌握山西军政大权后,急需人才为其效力,曾多次派人请刘大鹏出山,先生屡屡婉言谢绝,不接受聘任。读书做官,仕人之追求,刘大鹏却是送到嘴边的肉不吃,可谓奇也怪也。

    在人生的旅适中,他一直努力拼搏,曾务农、务工(开煤窑)、经商(租赁餐具、轿等业务)、教书、写书,走完了光辉的人生历程。

     1915年,58岁的刘大鹏当选为山西省国民代表大会代表,出席了省议会议员选举大会。有些议员为了拉选票,纷纷向代表行贿或宴请。有参选议员对他行贿,他以“不义之财不可取”的修身之道一一拒绝。世上哪有和钱财有仇有恨之人,唯有刘大鹏既不贪财也不受贿,实属奇人也。

    日寇占领太原县后,狂轰滥炸,烧、杀、抢、奸无恶不作。每当鬼子进村扫荡,村民纷纷扶老携幼逃难时,刘大鹏却视死如归,独自一人留村,并上到屋顶,指天骂日。有一年,日寇的一名军官久闻先生大名,恳请先生为其题写一副条幅,先生冒着杀头的危险,婉言谢绝,日本人无奈,只好灰溜溜地离开。1934年,山西遭受大旱,阎锡山政府的苛捐杂税却有增无减。刘大鹏看到广大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愤怒至极,他以鲍伯平的化名上书南京中央政府,请求中央政府责令阎锡山减免税收,收到预期效果。

    这几则真实的故事,充分体现了刘大鹏爱国亲民的高尚情操和政治远见,不贪生不怕死的气质和风度,可谓奇人奇事也。

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同人共乐千秋节;乐不可无,乐不可极,乐事还同万众心。

    这是刘大鹛先生在1897年为晋祠同乐亭题写的一副楹联。2014年3月,李克强总理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山西代表团讨论会上,谈到改善民生时,现场吟诵多年前在晋祠看到的这副楹联。李克强总理日理万机,在众多的晋祠楹联中,竟然熟记刘大鹏的这副楹联,先生的高尚品德和意境,引起总理的共鸣,飘扬五洲四海,实乃奇事也。

摘编自《文史月刊》2016年第10期)

【相关链接】

①刘大鹏,字友凤,号卧虎山人,著名的地方史学者、地方文化学家。著有《晋祠志》《晋水志》等地方志,尤其是《退想斋日记》,二百多册,五十多万正楷毛笔字,记述了近、现代中国和晋祠发生的重大变迁。

②乡邦文献,关怀有缘,表扬潜德,著进连篇,天不应遗,杀青何年。晋水潺潺,相与呜咽,千秋万祖,其视此锈。——刘友凤先生碑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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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景超:用心守护植物健康成长

    魏景超(1908~1976),我国著名植物病理学家、农业教育家。1930年毕业于金陵大学园艺系。1933年。他参加清华大学公费留美研究生考试,名列全国第一。1937年获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博士学位,后回国任职,在水稻病害研究、真茵分类学及植物病毒学研究上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魏景超幼年目睹农民颠沛、饥寒交迫,深感只有振兴农业,才能解决民生问题。立志于兴农的他,大学毕业后就以优异的学习成绩获“金钥匙”奖,并成为“斐陶斐”学会会员。在美国留学期间,他利用可利用的时间和设备,放弃节假日休息,参加暑期学校学习、参观实验室和农场、访问老教授,以获取知识,汲取经验和新的见解。在学校里,他更是抓住学校资源,勤奋刻苦。图书馆里,他埋头钻研;实验室里,他观察切片、制作标本,孜孜不倦。爱恩、善学、勤问的他。努力摄取国外新知识、新技术,汇集大量的宝贵文献与读书笔记。可惜的是,回国正值抗日战争期间,魏景超积累了四年的书籍、笔记随交运的美国轮船一起在日机轰炸下沉于太平洋底。

    回国后执教于金陵大学的魏景超,面对国内农业教材与国际水平的差距,边执教边精心编写讲义、教材。外出采集标本、调查农作物病虫害情况、拍摄照片、绘制讲解图表等,身体力行。他先后讲授过普通和高级植物病理学、作物病害、真菌学、细菌学、植物免疫学和病毒学等课程。出版有《普通植物病理学》《植物病理学实验指导》《真菌重要目、科、属分类检索表》等优秀教材、书籍。

    魏景超十分注重课前准备工作,细致地整理授课内容、思路,并结合当时最新研究成果的讲解以扩充学生的知识面,确保课堂的高效授课。课堂上,他条理清晰、深入浅出;实验室里,他仔细观察每个学生的操作,及时指正规范;野外实习时,他认真传授观察作物病情和采集标本的知识。对学生循循善诱的他更注重因材施教,对低年级学生侧重基础知识的把握,对高年级学生侧重独立探索、学习的能力培养。对跟随他研究学习的十几个学生,他按各人的进修计划进行个别指导,耐心细致,诲人不倦。抗日战争期间,他常到外校兼课,将其所得资助家在沦陷区或家境困难的同学,竭力培养农业人才。他要求年轻助教作充分的课前准备,上课时还经常跟班听讲,对缺点加以指正,给予必要的示范。严谨的态度、躬亲的姿态,用“心”教学的魏景超对学生和其他老师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水稻病害方面,魏景超先后发表8篇重要的学术报告及论文。他实地调查试验,足迹遍布江、浙、沪、闽、粤、桂、皖等近10个省市地区。他编写了《水稻病原手册》,详细记载了我国已发现和国外报道过寄生于水稻的约250种微生物,对重要病原菌简要说明其诱致的症状、发病因素和防治方法。该书作为诊断稻病的工具书,多年来为国内外同行所采用或引用。

    在真菌分类学上,魏景超亦有卓越贡献。1948年,魏景超重新鉴定了番茄漆腐病的病原菌,更正了其所属类别,还澄清并鉴定了豇豆和大豆叶斑病病原茵。晚年的他辗转在病榻与书桌之间,曰夜辛劳长达6年,完成了《真菌鉴定手册》,填补了我国真菌鉴定工具书的空白。

    在植物病毒学研究方面,魏景超历来重视科学研究解决生产实际问题。早在上世纪40年代初期。他在成都附近调查烟草和番茄病害。之后又致力于华东地区十字花科蔬菜花叶病的考察、研究,阐明了常见病害的症状、病原、寄主范围及防治方法。尤其在油菜病毒研究方面,总结出油菜远村育秧、避蚜防病毒的有效措施。

    晚年身患重病的魏景超,仍心系国家。1956年江苏省昆山县油菜田发生严重病害之际,他在同志们搀扶下仍然在田间跋涉,观察油莱病情,同行者无不感动。

    “以振兴中国农业为己任”,上下求索,魏景超用躬行的一生诠释了践行者的姿态。

(摘编自李姝昱《魏景超:用心守护植物健康成长》)

【相关链接】①分类研究并非易事,寻找理想标本,往往需要连续追索数年。有时能获得满意的结果,有时也会发生错误甚至失败,但魏景超坚持实事求是的精神,有错必纠,从不灰心丧气,总是再接再厉地干下去。(摘编自“魏景超纪念馆”)②一想到祖国多灾多难,倍受帝国主义的欺凌,他便忿然而起。他想自己是中国人,又是公费留学生,一定要刻苦学习,为国家争光,为民族争气。(摘编自《科普中国·科技名家风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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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生而为宰相

水鹿

    初唐的天空,星光灿烂。

    在后人看来,这些光芒属于魏征、王珪、尉迟敬德、李世勣……一个个激情张扬的人。他们思考、磋商、争辩,挺直了脊梁建功立业,做人成事。

    然而一个被很多人忽视的问题是:这么多个性鲜明的人,最容易骄傲不服气,碰撞成灾难性的内斗和党争。

    他们太需要一个没有个性、没有激情的人,来做稳压器。

    这个人,就是房玄龄。他总是笑眯眯地洞明世事,又总是不吭声地隐忍委屈。皇亲李神通攻击过他,

    重臣萧瑀攻击过他,“第一宠将”尉迟敬德也攻击过他,眼看都要变成朝里的“出气筒”了,可他还是和没事人一样。他简直天生是给李世民做宰相的。

    有一次房玄龄得了重病,一个口齿轻佻的小官吏开玩笑道:“宰相小病去探访有好处,如果病得快要死了,去探访也就没什么用了。”有人将这话挑唆到房玄龄那里,房玄龄对此的反应是——见到那个随众来探访自己的小官吏时,笑着调侃一句:“你都肯来看我,那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啊……”

    房玄龄还是出名的“怕皇帝”者。急躁任性的李世民,也和大臣们一样,经常拿房玄龄当“出气筒”,越用越顺手。房玄龄照例不争辩、不顶撞,逆来顺受,道歉了事。有人因此讥讽老房“没骨气”,尤其是他身边还有傲骨铮铮的魏征作对比。其实房玄龄心里很明白,李世民是个多么骄傲的人,成天被魏征骂来骂去又不能还嘴,难免心理不平衡。那我老房做做自我牺牲吧,皇帝把气撒在我身上,总比他攒多了委屈以致决策失常要好。于是我们就看到了一次又一次心照不宣的表演:皇帝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发雷霆痛骂宰相,剥官落爵叫他回家待罪。房玄龄也就乖乖回家,平静地告诉家人“把房子打扫打扫,待会儿皇帝要过来接我回去”。而李世民果真就来接了,两人携手上车回宫,谁都不多说什么,好像发脾气那一幕从来就没发生过。

    那些君臣的脾气,终于在性情温和、通达睿智的房玄龄手里,揉捏成方向一致、和衷共济的“合力”了。

    但“老好人”房玄龄的本事绝不止于此,他有着令人惊叹的办事效率和实干能力。李世民和魏征等人通过争辩讨论定下了大政方针,房玄龄就和他选拔的一批实用性人才一起埋头苦干,去实现贞观的宏图大卷。

    贞观时代,朝廷全部官员只有643人,房玄龄做了22年的宰相——除了贞观的最后一年他已过世之外——他总是日复一日处理着繁杂的日常行政事务,让一个高度精简的行政机构,发挥出强大的作用,支撑起贞观之治的日常大局。以致于李世民有时会抱怨他太过细致,警告说,身为宰相应该只管大事,把那些小事丢给下属就好。可房玄龄还是继续“我行我素”地“琐碎”着。

    当时尚书省下辖的各部里,工作最繁琐、最被士人看不起的,是管理财政预算和账目的“度支司”,一度无人肯任其职。房玄龄竟以宰相之尊自任“度支郎中”,亲自把守着大唐国库。

    这22年的殚精竭虑,比起早年辅佐李世民征战天下、决战玄武门,更值得记录在房玄龄一生功业的榜首。诚如后世史学家所公认的那样:作为宰相,他开国有功,却从不突出自己;王珪、魏征以谏诤闻名,他就竭尽全力给他们提供机会;李靖、李世勣善于带兵,他就在后方做好后勤支持;每一个官员,他都能让他们在贞观时代淋漓尽致地展示才华;他没有一项拿得出手的“政绩工程”,然而天下人都知道,这个国家少不了他。李世民也一样知道。

    人生终是难免一死。贞观二十二年,房玄龄走到古来稀的71岁。在那个时代里,他已经是活得很长的老人了。高龄带来的疾病难以克服,房玄龄的身体越来越差。而此时,比房玄龄年轻许多的皇帝也已重病缠身,那太过绚烂的一生迅速地消耗掉了李世民的寿命。重病中的李世民,让人把房玄龄抬到殿中,在御座之侧放下,君臣对坐流泪,竟是相视无言。回首他们在渭北秋风之中的初遇,时光已经流逝了32年。

    一段浩浩汤汤的贞观时代,回荡着各种各样的旋律。人们立德,立言,立功,以丰富多彩的形式把自己独一无二的声音,铭刻在这个时代上。“贞观”因此而朝气蓬勃、气象万千。但贞观的第一宰相房玄龄,却在洪亮之声中沉默着,埋头忙于记录、整理、实施——他从来都没有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就是“贞观”。

(节选自《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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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留学第一人——容闳

    对于中国留学第一人容闳来说,当年他选择留学的胆量,丝毫也不下于世界上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个年代留洋充满风险。中国与欧美等国家隔着太平洋、大西洋,坐上船从启程到抵达,途中经过无边无际的海域,需要大半年时间。更何况把未成年的孩子,送到完全陌生的西洋国家,然后忍受遥遥无期的隔洋相望、鱼雁传书,这对于从来没有出过家门的传统中国父母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容闳出身于穷苦人家,十三岁时,家居澳门。当时,澳门是来粤贸易各国商人的共同居留地,华洋杂居。在澳门,他在马利逊学校读书,受教于美国传教士布朗。当时他们班上只有6个学生。后来由于家人和自己健康的考虑要提前回美国,布朗宣布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想带几个跟他学习多年的学生回国,继续完成学业。布朗说完,要求愿意跟他去美国的孩子站起来。当时班上只有3个学生站起来,而容闳是其中的第一人。容闳的母亲起初并不同意,经过容闳的劝说才勉强答应。布朗为此特地为准备随他去美国的学生找了资助人,这些资助人不仅负担学生留洋的全部费用,还承担了他们留洋期间学生家庭两年的生活费用。因此,容闳获得了赴美学习的机会。

    容闳初到美国,进了马萨诸塞州孟松城的孟松学校。“那时美国的生活、膳宿都非常便宜。贫困的学生都有很好的机会找点工作做,以解决学费问题。我记得当时的食宿费,包括燃料、灯和洗涤在内,每人每星期仅1元2角5分美金。”

    容闳从孟松学校完成学业后,获得的资助就此结束。他放弃了去苏格兰进入爱丁堡大学学习,同时又可以继续获得资助的机会,坚执地要留在美国进入耶鲁大学学习。有教授建议他申请一份贫困生救助金,但条件是学成后必须做传教士。容闳不愿意为此放弃自己的理想,而去做传教士,并以此换取获得救助金的机会。为此,他的大学生活很艰苦,最后是通过当地妇女协会的帮助,才获得了生活的救助。

    容闳在耶鲁学习,由于入学前准备并不充分,尽管他学习很努力,但是在总体成绩上并没有取得高名次。他在写作和抽象论方面却是出类拔萃的,因多次夺得英语作文奖而名扬校园内外。就读期间,因为贫穷,容闳很少参加校园内外的社交活动,所以也没有至交,显得孤独。可是他严于律己、刻苦学习的品行给大家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耶鲁大学毕业后,容闳为自己确立了一个目标,“在大学的最后一年结束之前,我已把自己将要付诸行动的事在心中规划出一幅蓝图。我决心要做的事就是:中国的年轻一代应当享受与我同样的教育利益;这样通过西方教育,中国将得以复兴,变成文明富强的国家。我的志向就是去实现这一目标,竭尽我的全部智慧和精力朝着这一目标奋斗着。”在以后的岁月里,他毕生的努力都是为了实现这个伟大目标。

    耶鲁大学毕业后,容闳决然离开美国回到中国。那个年代回中国的路程何其遥远,航程那么漫长,回程的船在茫茫大海中航行154天,况且又不是舒适的客船,那次航程被容闳描述为“令人厌倦的、最难以忍受的、漫长的”航行。况且他在美国呆了几年,中文水平已经退步到不能流利表达的地步,在船上与中国领航员甚至无法沟通,领航员听不懂他的话,他也很难明白领航员说的是什么。

    回到祖国后,他更换了无数的工作,每一项工作都是那么短暂。从中国留学的第一人,发展成为留学事业的开拓者,容闳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坎坷的路。

(摘自香港《大公报》,有改动)

【注】容闳(1828年11月17日~1912年4月21日),字达萌,号纯甫,广东香山县南屏村(今珠海市南屏镇)人,中国近代史上首位留学美国的学生。中国近代早期改良主义者,中国留学生事业的先驱,被誉为“中国留学生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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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海珠玑,唐音永存

    2017年2月1日,农历正月初五,我的导师霍松林先生逝世了,他逝世的消息一下子震动了学界,震动了艺坛。先生走过了人生的第97个春秋,他的一生平淡而又非凡。他曾说:“我这一辈子很简单,就是围绕文学,做了读书、教书、写书三件事情。”

    霍先生12岁以前是在父亲教诲下苦读、苦学的。父亲先教霍松林背诵《三字经》《千字文》,然后循序渐进,读《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古文观止》《千家诗》等。那些经过反复背诵、后来逐渐弄懂了的东西,涉及文史哲等许多方面,这就在不知不觉之中给他培育了广泛的学习兴趣。

    1945年7月,霍松林考入中央大学中国文学系。古典文学研究专家钱仲联先生评价霍先生这段学习时说:“时胡小石、卢冀野、罗根泽各以一专雄长盘敦,松林俱承其教而受其益。于诗尤得髓于汪方湖,于词则传法乳陈匪石。”在大师级教授的熏陶下,他在文学的海洋中恣意畅游,对音韵学、训诂学、诗学、词学、曲学以及文学理论批评史等刻苦钻研,而且逐渐“由博返约”,形成了研究中国诗史或中国诗歌理论批评史的想法。

    霍先生教书生涯长为70多年。从20世纪50年代一直到辞世,他在陕西师范大学执教半个世纪。在文学院的文汇楼大厅,先生题写的“扬葩振藻,绣虎雕龙”八个大字寄寓着他对人才培养的热切期望。20世纪50年代初,教书首先从编写教材入手,当时,霍先生接手文艺学,无教材、无参考资料,但他克服困难,从头搜集和阅读有关资料,至1953年秋,几经补充修改,先生完成了26万字的《文艺学概论》,就这样,我国便有了最早的一部新型文艺理论教材。

    霍先生被教育界同仁誉为“关西孔子”“海内儒宗”。2014年,鉴于他几十年来为学校发展与建设作出的杰出贡献,先生被授予“陕西师范大学杰出贡献奖”,奖励100万元人民币,他随即拿出奖金设立了“霍松林国学奖学金”,奖掖后辈。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一直到2015年,霍先生先后培养了20多名硕士和70余名博士,遍布全国各地,大都成为所在单位教学科研的骨干或新一代学术带头人,学界称之为“霍家军”。

    所谓“写书”,就是从事学术研究。霍先生有句名言:“我的岗位工作是教学,所谓研究,其实是备课。” 学术研究、著书立说,必须求真求是,甚至要敢冒风险。

    自1958年开始,霍先生就因他曾经出版的《文艺学概论》受到冲击。“文革”之初,又因曾发表《试论形象思维》一文,抄家、游街、扫厕所,到最后关牛棚、劳动改造,然而,十余年的“蹲牛棚”,也没能改变霍先生的学术个性。平反之后,霍先生又写了《再论形象思维》的长篇文章,表明自己的学术观点。

    霍先生的古典文学研究,建立在他雄厚的文艺理论基础之上。他自己除撰有《文艺学概论》《文艺学简论》等著作之外,还整理了大量古代文艺理论著作,如校注《滹南诗话》《瓯北诗话》等,主编《中国古代文论名篇详注》等。霍先生经常引用《南齐书•文学传论》的一句名言鼓励学术创新:“若无新变,不能代雄。”霍先生与弟子傅绍良合著的《盛唐文学的文化透视》,开辟了盛唐文学研究的新领域,给后来研究者提供了新的研究思路和方法。

    “学海珠玑光简册,诗坛星月耀乾坤”,这是霍先生1982年献给首届全国唐诗讨论会的诗句,今天用来概括先生的学术风范也十分恰当。先生离开我们了,但“唐音”永存,他的著作将永远流传、光照千古。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发愤著书

张大可

    司马迁受腐刑在天汉三年十二月,出狱大约在天汉四年二、三月。这年司马迁四十九岁,出狱后被用为中书令。

    中书令本由宦官充任,而司马迁因受腐刑得此官,他认为是人生极大的耻辱。他在《报任安书》中凄怆满怀地诉说他的痛苦,司马迁一气排列了十种耻辱,这都是人世间的极大不幸,而“最下腐刑极矣”。它使司马迁陷入了欲生不得欲死不能的痛苦境地,“是以肠一日而九回,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所如往。每念斯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在这种心境下,给予司马迁以生的力量,唯有那无声的立言事业还未完成。司马迁身受腐刑,体味三重,人主的喜怒无常,便意味着人臣的祸福莫测。专制主义的荼毒,擦亮了司马迁的眼睛,使他看清了“明主”这一绝对君权的残忍本质,深深认识到过去“以求亲媚于主上”是“大谬不然”,于是一反常态,表现了对国事、世事的冷漠。太始四年(前93),司马迁已五十三岁,任中书令已五年,他除了埋头撰述《史记》外,在政治上没有什么作为。这时,司马迁的好友益州刺史任安,心中沉不住气了,他觉得要给司马迁以鼓励,给他写了一封信,教以“慎于接物,推贤进士”。任安的信,好似一石击起千层浪,它把司马迁积滞在心中的郁闷引发出来,爆发在回信《报任安书》中。在这封信中,司马迁把他对世情的感慨,对人生的悲愤,对专制君王的认识,对理想事业的追求,尽情地倾吐出来,如泣如诉,慷慨悲凉,理正而辞严,具有很强的感染力。两千多年来,成为脍炙人口的名篇。

    既然宫刑是人生最大耻辱,为了人的气节尊严,就应早早自裁结束耻辱;但为了实现著述理想,立名后世,必须坚强地活下去;可是活下去,又遭世俗非议,等于继续受辱,即“负下未易居,下流多谤议”,这种既觉得应该死而又不能去死的思想纽结,折磨得司马迁神不守舍,多次想到去自杀。最后司马迁抉择了隐忍立名的自新之路。也就是说功名重于名节。当一个人功名已就,或者以死可以立功名时,就要毫不犹豫地去死节;当一个人才能未尽,功名未立,死节不过如九牛一毛,不能产生社会影响时,他就应该隐忍发愤,建立功名。司马迁正是在这一基准点上找到了死节与立名的统一。所以在《史记》中,他既表彰那些死节者,又表彰那些隐忍苟活者,把历史人物的死写得生动有情。

    《史记》中写了许多不甘屈辱,为保持名节而死的义士。齐国布衣王蠋在齐国沦丧濒于灭亡之时,仍“义不北面于燕,自尽身亡”;田横耻于降汉,自而死,他的五百宾客闻田横死,“亦皆自杀”;李广不堪“复对刀笔之吏”而自杀;项羽兵败愧对江东父老而自杀。司马迁称赞这些慕义而死的人,具有“高节”,“岂非至贤”,虽往古烈士,何以加哉!象屈原那样“死而不容自疏”的高洁之志,“虽与日月争光可也”。然而,在逆境中奋发,忍辱负重的志士,更加难能可贵。勾践卧薪尝胆,坚韧顽强,发愤雪耻,终灭强吴而称霸王,司马迁不仅许之以“贤”,还赞其“盖有禹之遗烈焉。”伍子胥弃小义,雪大耻,名重后世,司马迁赞其为“烈丈夫”。季布以勇显于楚,“身履典军奉旗者数矣,可谓壮土”,但是,当他被刘邦捉拿,为人奴而不死,受辱而不羞,“终为汉名将”,司马迁赞其为“贤者诚重其死。”这后一种忍辱负重的志士,司马迁认为更是值得敬仰的男子汉,“烈丈夫”。这一观点,不仅与世俗相违,而且颇谬于圣人的是非。一般世俗观点,认为忍辱负重是贪生怕死,若被刑戮,“中材以上且羞其行”。孔孟遗教是“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那些一遇侮辱就轻身自杀的人,在司马迁看来只不过是无可奈何的表现,并不是真正的勇士。慕义而死,保持名节;忍辱负重,自奋立名,怎样处理好这二者的界限是很难的。前已述及,司马迁提出了一个“人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的标准。人生最宝贵的生命不是不可牺牲,而要让它闪光,死得有价值。一个人若不能对社会作出贡献待后人评说,而仅仅以一死来对黑暗进行抗争,岂不是“若九牛亡一毛,与蝼蚁何异!”司马迁在忍辱与生死的痛苦抉择中懂得了人生的意义,他从沉痛中奋起,坚强地活下来,决心以最大的毅力来完成《史记》。司马迁终于从个人的悲怨中解脱出来,忍辱著书,留下了宝贵的实录作品。这种精神体现了中华民族的脊梁,是值得我们敬仰的。

(节选自张大可著的《司马迁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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