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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内蒙古赤峰市宁城县2018届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豆腐西施杨二嫂》一文,完成小题

豆腐西施杨二嫂

鲁迅

    母亲站起身,出去了。门外有几个女人的声音。我便招宏儿走近面前,和他闲话:问他可会写字,可愿意出门。

    “我们坐火车去么?”

    “我们坐火车去。”

    “船呢?”

    “先坐船”

    “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

    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我愕然了。

    “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

    我愈加愕然了。幸而我的母亲也就进来,从旁说:

    “他多年出门,统忘却了。你该记得罢,”便向着我说,“这是斜对门的杨二嫂,……开豆腐店的。”

    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但这大约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却了。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冷笑说:

    “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

    “那有这事……我……”我惶恐着,站起来说。

    “那么,我对你说。迅哥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让我拿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我并没有阔哩。我须卖了这些,再去……”

    “阿呀呀,你放了道台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的大轿,还说不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我知道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

    此后又有近处的本家和亲戚来访问我。我一面应酬,偷空便收拾些行李,这样的过了三四天。

(人教版节选自九年级《语文》上册第9课)

(1)、从杨二嫂出场开始,“我”的神情举止在逐渐发生着变化,请结合原文补全下列填空。

我的神情举止变化:吃了一吓→①→愈加愕然→②→③

(2)、仔细分析选文中划线语句,“我”为什么感到“无话可说了”?
(3)、选文塑造了一个怎样的“豆腐西施”形象?
(4)、选文主要运用了哪些描写手法?有什么作用?
(5)、品析下列划线语句的表达效果。

①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冷笑说:“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善  良 (节选) 

                                                                                                    王蒙
        ①我们听过不少关于善良即愚蠢的寓言故事,东郭先生,农夫与蛇。善良的农夫与东郭先生是多么可笑呀。
        ②但我们也不妨想一想,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当中,那些等待着向他们伸出善良的援助之手的冻僵者或是重伤者当中,有多大比例是毒蛇或者恶狼?
        ③善良与凶恶相对的时候,前者显得是多么稚弱而后者显得是多么强大呀。凶恶是无所不为的,凶恶因而拥有各种各样的武器。而善良是有所不为的,善良的武器比凶恶少得多。善良常常败在凶恶手下。
        ④然而人们还是喜欢善良、欢迎善良、向往善良。善良才有幸福,善良才能和平愉快地彼此相处,善良才能天下太平。
        ⑤这就是善良的力量。
        ⑥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恶人更是常常四面楚歌,如临大敌,其鸣也凄厉,其行也荒唐,其和也寡,其心也惶惶。而善良者微笑着面对现实,永远不丧失对于世界和人类、祖国、友人、理想的信心。
        ⑦我喜欢善良,我不喜欢凶恶。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情绪污染”也是病

    所谓“情绪污染”,是指一个人的坏心情影响了几个人的好心情。其实,家庭中的“情绪污染’’尤其值得注意。其明显特征,一是“患病的多”:因孩子生气,因家务生气,因性格不合生气,因在外面不顺心生气,回家拿老婆孩子生气等等。总之,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生气。有人研究认为,家庭气氛如果长期压抑、沉闷,很容易使人神经系统紊乱,免疫能力下降,患病机率升高。正所谓“情绪致病”。“现代医学研究证明,凡患情感失调的人,发病的风险是正常人的2倍。因而发出了‘生气等于自杀’的警告。”

    防止“情绪污染”,主要还是加强品格修养和保持良好的心态。人心情愉悦,就能分泌更多的内啡肽,使人精神快乐,健康长寿。反之,则会减少这种物质的分泌,使人抑郁寡欢,加速老化。某刊曾登载如下相处金言:“为小事争吵是愚蠢,为大事争吵是无能。做你该干的事,不做无谓的精神消耗。”其次,要善于克制与忍让。不少“大腕”、政治家都不断警示自己要“制怒”,要“骤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作为普通百姓,更应该“有话好好说”,有事商量着办,切不可动辄争吵、斗气、自家相残。再次,要审视自己,多加交流。人无完人,谁都有毛病。家庭成员之间特别是夫妻之间,多交流,多沟通,及时了解对方的意见、看法和心理需求。寻找共同点,扩大共同点,共同构建欢愉和谐的家庭气氛。

    此外,还有扩大宽容,多点幽默。所谓宽容,即互谅互让。幽默不仅体现宽容,而且富有趣味和启示,能调节情绪,宽松气氛,使人步入和谐,感受更为从容乐观的思想境界。有所悟之人曾造出如下箴言:“要努力把自己培养成一个性情乐观的人,记住:自己所能干的就是给身边的人带来轻松和愉快。”

阅读,回答文后问题。

       男孩溜回树下尿尿。

       老人:枣儿小时候一有尿就尿到枣树下。有一回,放学,直往树下奔。我以为出了啥事呢,他一到枣树底下就尿开了。撒完尿才说:“爹,我放学了。”

       男孩:(拍拍口袋)爷爷,我带回家吃。

       老人:枣儿到了口袋里,就想回家了。

       男孩:(低声地)……我在等我爹。

       老人:爹嘛,天天回来的,急什么。

       男孩:不,我爹他——

       老人:他怎么?

       男孩:我爹兴许今天能回来。

       老人:那你急啥?来——(拉着不大情愿的男孩到匾子前,拿起一颗枣儿给他)

       男孩:(接住,看枣)爷爷,这熟枣儿和你一样。

       老人:和我一样?

       男孩:和你脸一样,皱巴巴的。

       老人:(捏捏男孩的脸)爷爷小时候,还不跟你一样?脸皮儿像这青枣,嫩白光滑呢,唉!眨眼工夫,六十年过去了——快吃枣儿吧。(从匾子里挑了颗熟透晒干的枣儿)你吃这颗。

       男孩:(拿起熟枣放进嘴里)还是皱巴巴的甜呢。

       老人:甜是甜,不中看,谁要啊。

       男孩:我要。(抓一把枣儿)我带回家去,给爹留着。(转身欲走)

       老人:又是爹呀爹的,快坐下吃。吃枣急不得。

       老人拉男孩坐,男孩不肯。

       老人:(对男孩)咱们学猫叫?(见男孩摇头)咱们学狗爬?(见男孩摇头)咱们过家家?(见男孩摇头)那,爷爷给你讲故事。

       男孩:(怀疑)爷爷有故事吗?

       老人:爷爷的故事三天三夜讲不完。

       男孩:哇,我最喜欢听故事了。爷爷快讲。

       男孩温顺地搀老人坐下。

       老人:听好,我讲完一个故事,你才能吃一颗枣。噢,慢慢吃才能吃出个甜味。

       男孩认真地点点头。

       老人:(清清嗓子)听着。(笑)我小时候也是个馋鬼,去村东头人家偷到一颗枣儿,舍不得吃,娘要我还人,我一急,把个枣儿囫囵个儿吞下肚了。没多久,我蹲坑的地方长出了一棵小枣树。

       男孩:(指指枣树)爷爷,是这棵枣树吗?

       二人对视大笑。男孩吃一颗枣。

       老人:别小看这枣树,那一年,一个小日本站在树下端枪射我。正巧,树上一颗枣儿落到鬼子的钢盔上,“咚”的一声,吓得那狗娘养的抱头就逃。

       二人开怀大笑。男孩忘记吃枣,学着做惊吓状。

       男孩:快讲。

       老人:有一年闹灾荒,村里饿死不少人。我老伴儿把仅剩的八十一颗枣儿让给我和枣儿吃,俺爷儿俩才活了下来。

       男孩忘记吃枣。老人闪着泪花,从匾子里捧起一把枣凝视。

       男孩:爷爷,你为啥把枣儿放在匾子里晒了又晒?

       老人:我等儿子回来。枣儿回来了,就喜欢一边嚼枣儿,一边听我讲故事。

       男孩:枣儿叔叔啥时候回来?

       老人:不知道。

       男孩:迷路了吧?(见老人沉默,自语)不会的。这棵树好大好大,会老远就瞧见了,枣儿叔叔哪儿会看不见?

       (见老人不语)爷爷,你怎么了?

       老人仍在沉思。

       男孩:咱们学猫叫?(见老人没反应)咱们学狗爬?(见老人没反应)咱们过家家?(见老人还没反应)

       那,我讲故事给你听。(清清嗓子)哎哟,我的故事给忘了。我爹的故事才多呢——我该回去了,我要回去等我爹。(将口袋里的枣放入匾子里)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钓鱼的医生

汪曾祺

       这个医生几乎每天钓鱼。

       他家挨着一条河。出门走几步,就到了河边。这条河不宽。河里鱼不少,是个钓鱼的好地方。

       你大概没有见过这样的钓鱼的。

       他搬了一把小竹椅,坐着。随身带着一个白泥小灰炉子,一口小锅,提盒里葱姜作料俱全,还有一瓶酒。他钓鱼很有经验。钓竿很短,鱼线也不长,而且不用漂子,就这样把钓线甩在水里,看到线头动了,提起来就是一条。都是三四寸长的鲫鱼。——这条河里的鱼以白条子和鲫鱼为多。白条子他是不钓的,他这种钓法,是钓鲫鱼的。钓上来一条,刮刮鳞洗净了,就手就放到锅里。不大一会,鱼就熟了。他就一边吃鱼,一边喝酒,一边甩钩再钓。这种出水就烹制的鱼味美无比,叫做“起水鲜”。到听见女儿在门口喊:“爸——!”知道是有人来看病了,就把火盖上,把鱼竿插在岸边湿泥里,起身往家里走。不一会,就有一只钢蓝色的蜻蜓落在他的鱼竿上了。

       这位老兄姓王,字淡人。中国以淡人为字的好像特别多,而且多半姓王。他们大都是阴历九月生的,大名里一定还带一个菊字。古人的一句“人淡如菊”的诗,造就了多少人的名字。

       王淡人的家很好认。门口倒没有特别的标志。大门总是开着的,望里一看,就看到通道里挂了好几块大匾。匾上写的是“功同良相”、“济世救人”、“仁心仁术”、“术绍歧黄”。“杏林春暖”、“橘并流芳”、“妙手回春”、“起我沉疴”……医生家的匾都是这一套。这是亲友或病家送给王淡人的祖父和父亲的。匾都有年头了,匾上的金字都已经发暗。到王淡人的时候,就不大兴送匾了。送给王淡人的只有一块,匾很新,漆地乌亮,匾字发光,是去年才送的。这块匾与医术无关,或关系不大,匾上写的是“急公好义”,字是颜体。

       进了过道,是一个小院子。院里种着鸡冠、秋葵、凤仙一类既不花钱,又不费事的草花。有一架扁豆。还有一畦瓢菜。这地方不吃瓢菜,也没有人种。这一畦瓢菜是王淡人从外地找了种子,特为种来和扁豆配对的。王淡人的医室里挂着一副郑板桥写的(木板刻印的)对子:“一庭春雨瓢儿菜,满架秋风扁豆花。”他很喜欢这副对子。这点淡泊的风雅,和一个不求闻达的寒士是非常配称的。其实呢?何必一定是瓢儿菜,种什么别的菜也不是一样吗?王淡人花费心思去找了瓢菜的菜种来种,也可看出其天真处。自从他种了瓢菜,他的一些穷朋友在来喝酒的时候,除了吃王淡人自己钓的鱼,就还能尝到这种清苦清苦的菜蔬了。

       过了小院,是三间正房,当中是堂屋,一边是卧房,一边是他的医室。

       他的医室和别的医生的不一样,像一个小药铺。架子上摆着许多青花小瓷坛,坛口塞了棉纸卷紧的塞子,坛肚子上贴着浅黄蜡笺的签子,写着“九一丹”、“珍珠散”、“冰片散”……到处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乳钵,药碾子,药臼、嘴刀、剪子、镊子、钳子、钎子,往耳朵和喉咙里吹药用的铜鼓……他这个医生是“男妇内外大小方脉”,就是说内科、外科、妇*科、儿科,什么病都看。王家三代都是如此。外科用的药,大都是“散”——药面子。“神仙难识丸散”,多有经验的医生和药铺的店伙也鉴定不出散的真假成色,都是一些粉红的或雪白的粉末。虽然每一家药铺都挂着一块小匾“修合存心”,但是王淡人还是不相信。外科散药里有许多贵重药:麝香、珍珠、冰片……哪家的药铺能用足?因此,他自己炮制。

       城里外科医生不多,——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外科医生都不大看得起,觉得都有点“江*湖”,不如内科清高,因此,王淡人看外科的时间比较多。一年也看不了几起痈疽重症,多半是生疮长疖子,而且大都是七八岁狗都嫌的半大小子。常常看见一个大人带着生痢痢头的瘦小子,或一个长瘁腮的胖小子走进王淡人家的大门;不多一会;就又看见领着出来了。

       这些生疮长疖子的小病症,是不好意思多收钱的,——那时还没有挂号收费这一说。而且本地规矩,熟人看病,很少当下交款,都得要等“三节算账”,——端午、中秋。过年。忘倒不会忘的,多少可就“各凭良心”了。有的也许为了高雅,其实为了省钱,不送现钱,却送来一些华而不实的礼物:批把、扇子、月饼、莲蓬、天竺果子、腊梅花。乡下来人看病,一般倒是当时付酬,但常常不是现钞,或是二十个鸡蛋、或一升芝麻、或一只鸡、或半布袋鹌鹑!遇有实在困难,什么也拿不出来的,就由病人的儿女趴下来磕一个头。王淡人看看病人身上盖着的破被,鼻子一酸,就不但诊费免收,连药钱也白送了。王淡人家吃饭不致断顿,——吃扁豆。瓢菜、小鱼、糙米——和炸鹌鹑!穿衣可就很紧了。淡人夫妇,十多年没添置过衣裳。只有儿子女儿一年一年长高,不得不给他们换换季。有人说:王淡人很傻。

       王淡人是有点傻。去年、今年,就办了两件傻事。

       去年闹大水。这个县的地势,四边高,当中低,像一个水壶,别名就叫做盂城。城西的运河河底,比城里的南北大街的街面还要高。站在运河堤上,可以俯瞰城中鳞次栉比的瓦屋的屋顶;城里小孩放的风筝,在河堤游人的脚底下飘着。因此,这地方常闹水灾。水灾好像有周期,十年大闹一次。去年闹了一次大水。王淡人在河边钓鱼,傍晚听见蛤蟆爬在柳树顶上叫,叫得他心惊肉跳,他知道这是不祥之兆。蛤蟆有一种特殊的灵感,水涨多高,他就在多高处叫。十年前大水灾就是这样。果然,连天暴雨,一夜西风,运河决了口,浊黄色的洪水倒灌下来,平地水深丈二,大街上成了大河。大河里流着箱子、柜子、死牛、死人。这一年死于大水的,有上万人。大水十多天未退,有很多人困在房顶、树顶和孤岛一样的高岗子上挨饿;还有许多人生病;上吐下泻,痢疾伤寒。王淡人就用了一根结结实实的撑船用的长竹篙拄着,在齐胸的大水里来往奔波,为人治病。他会水,在水特深的地方,就横执着这根竹篙,泅水过去。他听说泰山庙北边有一个被大水围着的孤村子,一村子人都病倒了。但是泰山庙那里正是洪水的出口,水流很急,不能容舟,过不去!他和四个水性极好的专在救生船上救人的水手商量,弄了一只船,在他的腰上系了四根铁链,每一根又分在一个水手的腰里,这样,即使是船翻了,他们之中也可能有一个人把他救起来。船开了,看着的人的眼睛里都蒙了一层眼泪。眼看这只船在惊涛骇浪里颠簸出没,终于靠到了那个孤村,大家发出了雷鸣一样的欢呼。这真是玩儿命的事!

       水退之后,那个村里的人合送了他一块匾,就是那块“急公好义”。

       拿一条命换一块匾,这是一件傻事。

       另一件傻事是给汪炳治搭背,今年。

       汪炳是和他小时候一块掏蛐蛐,放风筝的朋友。这人原先很阔。这一街的老人到现在还常常谈起他娶亲的时候,新娘子花鞋上缀的八颗珍珠,每一颗都有指头顶子那样大!好家伙,吃喝嫖赌抽大烟,把家业败得精光,连一片瓦都没有,最后只好在几家亲戚家寄食。这一家住三个月,那一家住两个月。就这样,他还抽鸦片!他给人家熬大烟,报酬是烟灰和一点膏子。他一天夜里觉得背上疼痛,浑身发烧,早上歪歪倒倒地来找王淡人。

       王淡人一看,这是个有名有姓的外症:搭背。说:“你不用走了!”

       王淡人把江炳留在家里住,管吃、管喝,还管他抽鸦片,——他把王淡人留着配药的一块云土抽去了一半。王淡人祖上传下来的麝香、冰片也为他用去了三分之一。一个多月以后,汪炳的搭背收口生肌,好了。

       有人问王淡人:“你干吗为他治病?”王淡人倒对这话有点不解,说:“我不给他治,他会死的呀。”

       汪炳没有一个钱。白吃,白喝,白治病。病好后,他只能写了很多鸣谢的帖子,贴在满城的街上,为王淡人传名。帖子上的言词倒真是淋漓尽致,充满感情。

      王淡人的老婆是很贤惠的,对王淡人所做的事没有说过一个不字。但是她忍不住要问问淡人:“你给汪炳用掉的麝香、冰片,值多少钱?”王淡人笑一笑,说:“没有多少钱。——我还有。”他老婆也只好笑一笑,摇摇头。王淡人就是这样,给人看病,看“男女内外大小方脉”,做傻事,每天钓鱼。一庭春雨,满架秋风。你好,王淡人先生!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梁实秋

    我爱鸟。

    从前我常见提笼架鸟的人,清早在街上溜达。我感觉兴味的不是那人的悠闲,却是那鸟的苦闷。胳膊上架着的鹰,有时头上蒙着一块皮子,羽翮不整的蜷伏着不动,哪里有半点瞵视昂藏的神气?笼子里的鸟更不用说,常年地关在栅栏里,饮啄倒是方便,冬天还有遮风的棉罩,十分的“优待”,但是如果想要“抟扶摇而上”,便要撞头碰壁。鸟到了这种地步,我想它的苦闷,大概是仅次于粘在胶纸上的苍蝇,它的快乐,大概是仅优于在标本室里住着罢?

    我开始欣赏鸟,是在四川。黎明时,窗外是一片鸟啭,不是吱吱喳喳的麻雀,不是呱呱噪啼的乌鸦,那一片声音是清脆的,是嘹亮的,有的一声长叫,包括着六七个音阶,有的只是一个声音,圆润而不觉其单调,有时是独奏,有时是合唱,简直是一派和谐的交响乐。不知有多少个春天的早晨,这样的鸟声把我从梦境唤起。等到旭日高升,市声鼎沸,鸟就沉默了,不知到哪里去了。一直等到夜晚,才又听到杜鹃叫,由远叫到近,由近叫到远,一声急似一声,竟是凄绝的哀乐。客夜闻此,说不出的酸楚!

    在白昼,听不到鸟鸣,但是看得见鸟的形体。世界上的生物,没有比鸟更俊俏的。多少不知名的小鸟,在枝头跳跃,有的曳着长长的尾巴,有的翘着尖尖的长喙,有的是胸襟上带着一块照眼的颜色,有的是飞起来的时候才闪露一下斑斓的花彩。几乎没有例外的鸟的身躯都是玲珑饱满的,细瘦而不干瘪,丰腴而不臃肿,真是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那样的秾纤合度,跳荡得那样轻灵,脚上像是有弹簧。看它高踞枝头,临风顾盼——好锐利的喜悦刺上我的心头。不知是什么东西惊动它了,它倏地振翅飞去,它不回顾,它不悲哀,它像虹似的一下就消逝了,它留下的是无限的迷惘。有时候稻田里伫立着一只白鹭,拳着一条腿,缩着颈子,有时候“一行白鹭上青天”,背后还衬着黛青的山色和油绿的梯田。就是抓小鸡的鸢鹰,啾啾地叫着,在天空盘旋,也有令人喜悦的一种雄姿。

    我爱鸟的声音,鸟的形体,这爱好是很单纯的,我对鸟并不存在任何幻想。有人初闻杜鹃,兴奋得一夜不能睡,一时想到“杜宇”“望帝”,一时又想到啼血,想到客愁。觉得有无限诗意。我曾告诉他事实上全不是这样的。杜鹃原是很健壮的一种鸟,比一般的鸟魁梧得多,扁嘴大口,并不特别美,而且自己不知构巢,依仗体壮力大,硬把卵下在别个的巢里,如果巢里已有了够多的卵,便不客气地给挤落下去,孵育的责任则由别个代替了,孵出来之后,羽毛渐丰,就可把巢据为己有。那人听了我的话之后,对于这豪横无情的鸟,再也不能幻出什么诗意来了。我想济慈的《夜莺》、雪莱的《云雀》,还不都是诗人自我的幻想。与鸟何干?

    鸟并不永久地给人喜悦,有时也给人悲苦。诗人哈代在一首诗里说,他在圣诞的前夕,炉里燃着熊熊的火,满室生春,桌上摆着丰盛的筵席,准备着过一个普天同庆的夜晚,蓦然看见在窗外一片美丽的雪景当中,有一只小鸟缩缩地在寒枝的梢头踞立,正在啄食一颗残余的僵冻的果儿,经不住那料峭的寒风,栽倒地上死了,滚成一个雪团!诗人感喟曰:“鸟!你连这一快乐的夜晚都不给我!”我也有过一次类似经验,在东北的一间双重玻璃窗的屋里,忽然看见枝头有一只麻雀,战栗地跳动抖擞着,在啄食一块干枯的叶子。但是我发现那麻雀的羽毛特别地长,而且是蓬松戟张着的:像是披着一件蓑衣,立刻使人联想到那垃圾堆上的大群褴褛而臃肿的人,那形容是一模一样的。那孤苦伶仃的麻雀,也就不暇令人哀了。

    自从离开四川以后,不再容易看见那样多型类的鸟的跳荡,也不再容易听到那样悦耳的鸟鸣。只是清早遇到烟突冒烟的时候,一群麻雀挤在檐下的烟突旁边取暖,隔着窗纸有时还能看见伏在窗棂上的雀儿的映影。喜鹊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带哨子的鸽子也很少看见在天空打旋。黄昏时偶尔还听见寒鸦在古木上鼓噪,入夜也还能听见那像哭又像笑的鸱枭的怪叫。再令人触目的就是那些偶然一见的囚在笼里的小鸟儿了,但是我不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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