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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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吉林省辽源市田家炳高级中学等五校2017-2018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联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酒酿王

凌鼎年

    黄阿二的酒酿在古庙镇上老老少少都翘起大拇指,没有不说呱呱叫的。古庙镇人黄、王不分,大伙习惯喊黄阿二为“酒酿黄”,但听起来总像“酒酿王”,其实喊他酒酿王倒也不虚不谬。至少在古庙镇上,还没有谁做酒酿能做得过黄阿二的。

    黄阿二做酒酿,不用大钵头,而是用小钵头。据说小钵头酒酿比大钵头酒酿难做,因此做酒酿小生意的,都习惯用大钵头,不敢轻易改用小钵头,单凭这一点,黄阿二就区别其他做酒酿买卖的。

    古庙镇人只要一听那吆喝就知道是“酒酿王”来了。别人喊“酒酿——酒酿来——”他喊“酒酿——小钵头甜酒酿来哉——”,酒酿王的嗓音很浑厚,有一种穿透力,能穿过门墙,撞入人们的耳膜。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能听到酒酿王的吆喝,他那极有韵味的吆喝可以说已成了古庙镇的一种文化风景。

    古庙镇的人偏好吃酒酿有些年头了,来了客,端碗酒酿小圆子,乃待客的一种,既不破费多少,也还上得台面,那些老吃客十有八九认准酒酿王的酒酿。据他们说,一上口就能吃出是不是酒酿王做的酒酿。每每这时,黄阿二脸上就浮现出一种满足,一种得意来。用他的话说,有老吃客的这些评价,比吃人参还补。

    酒酿王的酒酿从来只有买不到的日子,没有卖不掉的日子。但黄阿二坚持每天只做三十小钵头,一小钵头也不多做,从无例外。通常他九点钟骑了黄鱼车笃悠悠地走街串巷,一路骑过去,一路吆喝过去。黄阿二常说:他做酒酿买卖,一半是为了能吆喝上这几声。只要每日里这么吆喝一嗓子,通体舒畅。若待在家里只吃不做,不吆喝,不出一个月保管憋出病来。

    黄阿二的酒酿常常是不到吃中饭就卖光了。下午,他或茶馆里坐坐,或澡堂城泡泡。天长日久,他有了不少茶友、浴友,每日里聚在一起,嚼起来没有啥话题避讳的。有位老茶友对他说:“你的酒酿,牌子已做出了,生意这么好,何不多做点?”“我只一双手。”黄阿二说了这话再不多言。有位浴友替他出主意说:“那请一两个帮手嘛,你还可过过老板瘾呢。”黄阿二默默半晌后说:“我这人命贱,自己不动手做,比死还难受。再说了,自己做放心。做好做坏,心里有底。”

    黄阿二的酒酿不论斤不论两,论钵头的,一小钵头一买,连钵头买也可,用锅用盆来倒回去也行。他的酒酿打出牌子,不挑不拣,顺着摆放的次序拿,若要比比看,挑挑看,他就不卖。老主顾都知道,黄阿二的酒酿钵钵一样,无需挑挑拣拣的,否则,咋叫“酒酿王”?古庙镇的人都说:如今像黄阿二这样信得过的生意人越来越少了。

    有次,一公司总经理来找他定做五十小钵头酒酿,说有批上海客户慕他酒酿王的名,点名要吃他酿的小钵头酒酿。公司准备连钵头买,钱可以预付。

    黄阿二说:“可以。但每天只有三十钵头,若要五十钵头只能分两天交货。”

    那怎么行。公司总经理表示价钱上可以提高点。

    谁知黄阿二说做五十钵头质量上就难保证了。只能一天三十钵头。要就要,不要拉倒,没啥商量的。

    经理碰了一鼻子灰,一百个想不通。有赚不赚猪头三,这黄阿二死脑子一个。

    听惯了黄阿二的吆喝,几回不听见,就有人问:“酒酿王这两天怎么没来?”往往这话还在耳边,那“酒酿——小钵头甜酒酿来哉——”的吆喝声就传来了。

    最近,连着好几天未听到酒酿王的吆喝声了,生活中仿佛缺了什么。一打听,原来黄阿二病了。大家怪想念黄阿二的,几个老茶友、老浴友结伴前去看望他。进了门,大伙儿一起吆喝了一声:“酒酿——小钵头甜酒酿来哉——”

    黄阿二听后浑身一震,他撑起身子说:“你们这一声吆喝,对我来说,比吃啥药都强,这不,毛病好了一半。”

(摘自《第五届小小说金麻雀奖获奖作品》,有删改)

(1)、下列对这篇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人们开始喊黄阿二为“酒酿黄”,但由于“酒酿黄”听起来总像“酒酿王”,加上黄阿二的酒酿在古庙镇最好最受欢迎,因而他堪称“酒酿王”。 B、一公司总经理来找他定做五十小钵头酒酿,黄阿二以“自己坚持每天只做三十小钵头,一小钵头也不多做,从无例外”为理由拒绝了这个要求。 C、黄阿二卖酒酿打出了牌子,不允许顾客挑拣,只能顺着摆放的次序拿,若要挑拣,他就不卖。这是出于黄阿二个人的习惯,也说明他对自己酒酿的品质和重量十分自信。 D、从情节方面看,这则小小说缺乏故事情节,主人公黄阿二的性格,主要不是通过故事情节,而是通过黄阿二的语言来展现的。 E、上午卖酒酿,下午或茶馆里坐坐,或澡堂城泡泡。与茶友、浴友们谈天说地,黄阿二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十分的满足,认为自己过的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2)、请结合小说的具体内容,简要分析黄阿二的性格特点。
(3)、黄阿二坚持不扩大经营规模,每天只卖三十钵酒酿,你怎样看待他的这种做法?请结合小说的内容作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题。

史学大师阎宗临

夏明亮

    ①1904年阎宗临诞生在山西省一户农民家庭。他自幼喜欢读书,苦于家境窘迫,上小学时经常步行三十多里山间小路到表兄家借书阅读。小学毕业后,父亲想送他到县城里的店铺当学徒,早点赚钱贴补家用。表兄深知这个表弟嗜书如命,读下去可能会挣个好前程,于是主动提出每年资助二十元,这样他的读书生涯才未致中断。1919年,阎宗临考入五台县川至中学,毕业时,化学老师乔松岩先生建议他去北京报考高等师范。当时家里再也拿不出钱来,他就拿着乔先生给的十元钱,孑然一身前往北京。

    ②因在中学数理化和外语基础太差,阎宗临没有考取高等师范,坐困愁城,维持生活成了问题。经朋友劝说,他报考了梁漱溟先生在山东曹州开办的重华书院,斩获第一名。梁先生爱才心切,亲自到旅店看望。得知阎宗临的困境后,他慷慨允诺为这个穷学生负担食宿并免除学杂费。

    ③重华书院的课程以儒学、佛学和印度哲学为主。阎宗临试读了一段时间,对这些课程提不起兴趣,还是想读文学或历史学。他思虑再三,毅然向梁先生辞行。梁先生不阻青年人之志向,欣然放行。这段相处虽时间不长,但梁先生那渊博的学识、宽厚的为人,给青年阎宗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④一个偶然的机会,阎宗临结识了留法归国的学生华林。华林得知阎宗临想读“洋书”的理想后,竭力劝说他赴法勤工俭学,并应允代他在法国联系工作事宜。

    ⑤历经一个多月的海上颠簸,阎宗临终于到达法国马赛港,通过法华教育会进入公学开始学习法文,同时打一些零工维持生计。经历了整整五年的打工生涯,阎宗临于1929年冬天正式注册为瑞士伏利堡大学文学院学生,主攻欧洲古代和中世纪的历史和文化课程。

    ⑥拉丁文晦涩深奥,在语言学界有“死文字”之称。学校规定,东方国家的学生可以免修拉丁文,学校里几位日本籍学生知难而退,申请免修,只有阎宗临这个中国学生硬着头皮选修了拉丁文。在阎宗临看来,这不仅是因为要获得伏利堡大学的文学硕士学位,必须通过拉丁文考试,更是因为西方历史原著大多是用拉丁文写成的。不学通拉丁文,就无法真正理解欧洲古代的历史和文化。本着“触摸欧洲文化灵魂”的精神,经过三年多的刻苦学习,阎宗临熟练地掌握了拉丁文,听说读写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1933年夏,阎宗临获得瑞士国家文学硕士学位。

    ⑦1929年11月,阎宗临拜访了心仪已久的罗曼·罗兰先生。在一间堆满书籍的接待室里,他与罗曼·罗兰开始了一场超越年龄、语言、国籍等诸多界限的敞开心扉的畅谈。他们从托尔斯泰谈到中国的辜鸿铭,从《阿Q正传》谈到中国新文化运动的旗手鲁迅,两人越谈越契合,越谈越投机。罗曼·罗兰非常仰慕中国的古老文化,深为欧洲人对中国的不了解而感到惋惜。

    ⑧1937年7月,日本侵略者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阎宗临再也无法在书斋中安坐下去,他毅然向岱梧校长辞行。校长再三挽留,说瑞士是中立国家,不会有战争的危险,而且他可以帮助阎宗临取得瑞士国籍。阎宗临婉言谢绝了,他说:“国家有难,留在国外怎能安心?外国人也会看不起你!”

    ⑨回到战乱中的故乡山西,阎宗临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到阎锡山的太原绥靖公署担任外文秘书,一是到山西大学担任教授。作为受过西方民主文明洗礼的自由知识分子,阎宗临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后者。

    ⑩1938年6月,阎宗临应广西省教育厅厅长李任仁之邀,赴桂林受聘出任广西大学历史系教授。身处战乱之中,面对亡国灭种的危险,阎宗临决心用自己的全部心血,为保存中华民族的文化血脉贡献一份华夏学人的绵薄之力。正如他在《罗马史》自序中所写的那样:“一个读书人,在那离乱之时,外面秩序破坏如同沙漠中的生活,所可求者,只有设法安定内心的纪律,埋头工作,我运用这种愚蠢的认识,试将所授之罗马史,整理成书。这并不是一种如何新奇的著述,这只是一个清苦的中国教授,苦守他的战时岗位……”

    ⑪在桂林的六年是阎宗临一生中学术成果最为丰硕的时期。在教学之余,他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写作了大量学术论文,在他去世后结集为《世界古代中世纪史》《欧洲文化史论》《中西交通史》三部著作,共计六十余万字。

    ⑫阎宗临在欧洲生活十三年,其中五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对欧洲社会有丰富的感性认识;他刻苦攻读欧洲的历史和文化,从本科直至博士,对欧洲又有深刻的理性认识;加之他又有深厚的国学根底,真正实现了中西会通,因此他的学术著作被史学界誉为“多年来罕见的一种真学术”,而且这些著作又大多是在他四十岁之前完成的,这在20世纪的史学界真可谓凤毛麟角,“大师级学者”的称号对他而言实属当之无愧。

(摘编自夏明亮《阎宗临:史学大家的辉煌与遗憾》)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捕鱼记

相裕亭

    海潮退去的时候,盐河上游的滩涂里,裸露出一大片紫莹莹的海藻和一汪汪明晃晃的水塘、河汊子。那些水塘和小河汊子,有的沟沟河河地紧密相连,有的孤孤单单地自成一体。随潮水涌来的鱼虾,在海潮退去时慌不择路,被困在那些自成一体的水塘或尚在流淌的小河汊子里,觅食的海鸟和盐河两岸的渔民,便会选在这个时候前来捕捉。

    “想吃鱼虾了,你就到这里来!”这是盐河边的老渔民阿旺,叮嘱他外甥的话。

    那时间,阿旺的外甥大学毕业,刚在城里安下小家,星期天、节假日,常带着城里的媳妇到老舅这边来,观赏海边的风景,吃老舅捕捉的新鲜的鱼虾,临走时,老舅还要打个海鲜包带上。挺美好的一段时光!

    后来,阿旺的外甥做了官,他们小夫妻在城里有了孩子,生活的内容日趋丰富了,来老舅这边的次数就少了。他们总是叫阿旺去城里,可八十多岁的阿旺总是说农村很好,仍然忙个不停。后来,他们偶尔到老舅这边来时,村里的干部还有乡里的领导喊他去坐大饭店。阿旺沾了外甥的光,也跟着去了几回。但他感觉外甥太忙了,吃顿饭的工夫,好几拨人给他打电话,他有些忧心忡忡,他想这样下去肯定不得了。

    这一天,外甥又像从前那样来了,可神情暗淡。阿旺没说什么,还像从前那样,带着外甥去盐河口捕捉鱼虾。

    那是个后秋的小雨天,阿旺选准一处小河汊儿,指着河面上泛起的水花,告诉外甥:“看到了吧,那里有一条鱼,看水花,个头还不小。”

    外甥没吱声,阿旺也没再说啥。阿旺让外甥守在原处不要动,他一个人提着网,跑到小河汊的下游,一连下了七道挂丝网,想把那条鱼捉住。阿旺又在河堤上掰下两根长长的树枝,递一根给外甥,他自己也拿一根。俩人一同来到小河上游,分别站在小河两岸,不停地用树枝拍打水面,以便让鱼往下游跑。

    快到渔网跟前了,仍没见网上有动静,阿旺的外甥要偃旗息鼓,阿旺却高声喊叫:“快,使劲拍呀!”阿旺告诉外甥,越到渔网跟前,越要使劲儿拍打水面,鱼儿才能撞网。

    果然,俩人拍打到渔网跟前时,那条鱼露面了。

    但是,那条鱼并没有触到网上,而是一个鱼儿打挺,又一个鱼儿打挺……就像跨栏运动员完成百米跨栏似的,连续跳过了阿旺布下的七道挂丝网,眨眼间逃之夭夭。

    那一刻,阿旺的外甥只感到惋惜,但他不知所措。阿旺却从中看出门道,他默不作声地下到河里,重新调整了网距。

    调整后的网距,前后挨得很近,恰好可以让那条大鱼跳起来,再落下时触到后面的网上。阿旺信心满满地招呼外甥:“走,咱们还像刚才那样,从下游往上游赶。”

    可这一回,不管他们怎样拍打水面,那条鱼就是不露面了。

    外甥怅然若失,说:“鱼跑了!”

    阿旺说:“它没有跑远。”言下之意,那家伙,就藏在水下某个地方。阿旺围着河边转了转,忽而,盯上河中的一丛芦柴棵子,阿旺告诉外甥,那鱼,十有八九藏在那草丛里。

    阿旺拿来事先备好的手撒网,他让外甥在河对面扔石块,他在河这边撒渔网,两人一气呵成后,果真把那条大鱼扣在网里了。

    可大鱼撞网后,阿旺却迅速松开了手中的网纲。外甥不解,他认为老舅没有看见网中的鱼,他在小河对面大声呼喊:“扣着啦,扣着啦!”他想让老舅赶快收网。老舅却蹲在河边慢慢地摸出烟袋,直到那条大鱼在网中撞得没了力气,泛起了大白萝卜一样的白肚皮,阿旺这才慢慢地收拾它。

    阿旺看着那条被拖上岸的大海鲢,跟外甥说:“今儿,你有口福了!”

    外甥先是沉默不语,随后,磨磨叽叽地冒出一句:“这是个不祥的预兆!”

    阿旺问外甥:“逮条鱼,怎么还是不祥的预兆呢?”

    外甥如实告诉老舅,说他在城里“犯事”了,本想到老舅这边躲一躲,可当他看到那条大鱼,逃过一劫又一劫,最终,还是难逃被捉住的下场时,他想回去自首了。

    其实当天,阿旺从外甥进门的那一刻,就感觉气氛不对,他似乎意识到外甥摊上事了,他甚至想到昔日里前呼后拥的外甥,也要像电视上那些贪官一样,被关进“局子”。于是就想带着外甥去盐河边捕捉鱼虾。

    回头,外甥与阿旺道别时,阿旺还像往常那样叮嘱外甥:“啥时候想吃鱼虾了,你就到老舅这边来!”

    这一次,外甥没有回话。但,阿旺看到外甥转身离去的一刹那,外甥两眼盈满了泪花。

(选自2016年第3期《百花园》)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女匪

孙方友

    民国十几年的时候,豫东一带活跃着一支女匪。队伍里多是穷苦出身的姑娘,而匪首却是位大家闺秀。至于这位小姐是如何沦入匪道的,已无从考究。她们杀富济贫,不骚扰百姓。打舍绑票,也多是有钱人家。

    女匪绑票不同男匪,她们大多是“文绑”,极少动枪动刀。先派一位精明伶俐的女匪徒,化装一番,潜入富豪之家当女仆,混上半年仨月,看熟了道儿,定下日期,等外围接应一到,便轻而易举地抱走了人家的孩子。然后托中人送书一封,好让主家准备钱财。

    这一年秋天,她们又抱了陈州一富商之家的独生子。那富商是城里的首富,已娶了七房姨太太,方生下这一后嗣。七夫人很有学识,见娇儿被绑,悲痛欲绝,几经思索,便给女匪首写了一封信:

    我愿意长跪在您面前哀求,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把孩子安全地还给我,免除我的痛苦。我以一个母亲和你同属女性的身份,请你三思你所做的事对我全家造成的伤害。我要回孩子的愿望比要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强烈,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来换回我的儿子,请你告诉我你的条件。

    女匪首看了这封感人至深的信,很是欣赏,一时来了兴致,便回信一封:

    我不愿跪在任何人的面前,我也不愿别人跪在我的面前。我只请求你看在上帝的面上,把我所需要的东西安全地送给我,免除我的人生之苦。我以一个女性的身份,请你理解你我命运的不同!一哲人说:谁都希望不跟着命运走,到头来,命运却又主宰着那么多人!由于命运之神把我推上了匪道,因而我需要生存和向一切富人报复的愿望比要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强烈!我愿意为你保全你的儿子,请你拿出三千大洋来,于本月×日在我随时通知你的地点换回你的儿子!为保险起见,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那夫人接到女匪首的信,颇为惊讶!她万没想到女匪首竟也如此知书识礼,文采照人!她产生了见见那才女的心情,当下准备三千大洋,等到匪首的通知,亲自坐船去了城东的芦苇荡里。

    女匪首并不失约,等观察四下无动静后,便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一只小船上。大红斗篷,迎风招展,于碧绿的青纱帐中,犹如一朵硕大的红牡丹,映衬出眉目的秀丽和端庄。七夫人惊愕片刻,才发现那个曾在她府上当过丫环的女匪正逗着她的孩子玩儿,她那颗悬挂的心才落了下来,忙让人亮出大洋,让女匪首过钱。女匪首笑笑,打出一声呼哨,芦苇荡里旋即荡出一叶小舟,上面有女匪二,各佩枪刀,接过大洋过了数,又箭般地驰进芦苇荡的深处,淹没在一望无际的绿色里。这时候,只见女匪打了一下手势,两船靠拢。那女匪递过孩子,交给夫人。可万没想到,孩子竟不愿找他的生身母亲,又哭又号,紧紧地搂抱住了女匪的肩头。

    夫人惊诧万分,痛心地流下了泪水,对女匪说:“万没想到,你们首先绑走了孩子的灵魂 , 令我战栗!”

    女匪首大笑,说:“孩子毕竟是孩子,每一个女人向他施舍母爱,他都将会得到温暖!尊敬的夫人,这些是用金钱买不到的!常言说:生身没有养身重!你想过没有,当你抱走你儿子的时候,我的这位妹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夫人抬起头,那女匪正在伤心地抹眼泪,好似有着和她同样的悲哀!

    夫人感动了,对女匪首央求:“让这位妹子还回我府当丫环吧?”

    女匪首望了夫人一眼,说:“由于她已暴露了身份,我认为不太合适!你若想让你的儿子乐乐地回去,夺回那用金钱买不到的东西,可以在我们这里住上几日!”

    七夫人秀眉紧蹙,迟疑片刻,毅然上了匪首的小舟……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遍地白花

刘庆邦

    收秋之后,村里来了一个女画家。

    村民觉得奇怪,这会儿场光地净的,要红没红,要绿没绿,要金黄没金黄,有什么可画的呢。可女画家每天这儿转转,那儿瞅瞅,画了张家古旧的门楼子,画了李家废弃的碾盘,画了石榴树、柴草垛、鸡窝……村民看着平常的东西,经她一看,就成了好看的东西,经她用笔一点,就成了一幅画。凡是被她画过的人家,神情都有些骄傲,还没被她画过的,都希望她能到家里画一回。

    小扣子也热切盼望女画家到他家作画。自从女画家到来,小扣子就天天跟着。女画家的每一幅画,都是在小扣子的注视下完成的。

    这天早上,小扣子一爬起来,就和他的黄狗去找女画家。

    女画家住在村东头,那家闺女刚出嫁,正好空着一间房,女画家就租住在那里。住了几天,房东就把女画家当闺女看了,不让她交房租。

    太阳还没出来,村街上弥漫着浓浓的烟火味。有人家烧麦秸,有人家烧豆叶,有人家烧甜瓜秧,每样柴火散发一种香,就形成了醇厚绵长的人间烟火味。村里人原来并不觉得烟火味香,而女画家一进村就闻出来了,她说,哎呀,真香!大家用鼻子吸了吸,是香。

    这会儿,女画家正在给房东家的祖父画像。她身后站了不少人,他们静静地肃立着,连出气都尽量放轻。女画家目光只在老人和画之间牵来牵去。她下笔很果断,也很有力量,能听见画笔在画纸上划动的声音。老人在墙根儿蹲着晒太阳,脸上的皱纹很多,连耳朵的高处都爬满了,这些皱纹像大地上的河流和沟壑,弯弯曲曲。小扣子一看画像,心就震了一下,以为自己的祖父复活了,正慈爱地看着他。他眼睛有些发湿,差点对着画像喊出一声爷爷。有了这张画像,人们对老人也多了几分羡慕,说他满脸的褶子变成了满脸的画意。

    女画家又给房东家的儿媳画了一朵硕大的红莲花,光彩烁烁,仿佛是开在一潭清水上。花样子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村就开遍了红莲花。

    女画家开始到野地里作画了,小扣子和黄狗在后面跟着。女画家画的是一片茅草,茅草的叶和茎都枯黄了,只有穗子是银白的,许多穗子连起来,就有了气势,一片白茫茫,让人怀疑走进了月光一样的梦境。在小扣子眼里,这画有声音,是旷野里长风吹在茅草穗子上发出的呼呼声;有气味,是土地的气味、茅草穗子的气味;有温度,温度很低,让人感到萧萧的凉意。黄狗突然跑到茅草丛里,女画家把它也画进去了,画上的黄狗在张着耳朵听风。小扣子心里欢喜,女画家总算画了他家一样东西。

    晚上,母亲用手巾包着新鲜的鸡蛋,带着小扣子,给女画家送去。女画家说,画了人家的门,画了人家的狗,不给人家钱,还白吃人家的鸡蛋,这样的便宜事上哪儿找去!她的话把院子里的人都逗笑了。

    月光正好,大家说着闲话。女画家问这里种不种荞麦,又说小时候在农村住过一段时间,见过荞麦开花。花又多又密,白得成了阵势,成了海洋,看一眼就把人震住了。在此以前,她喜欢看一朵两朵的花,老是被那些孤独的花感动。看到荞麦花,她才打开了眼界,那潮水般涌来的看不见花朵的花朵,更让人激动不已和震撼。如今,那样的荞麦花很难看到了。

    院子里的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有如霜的月光静静洒落。小扣子把女画家的话都记住了。

    来年,在小扣子的要求下,母亲在一块地里种上了荞麦。

    荞麦发芽了,荞麦长叶了,荞麦抽茎了,荞麦结花骨朵了……荞麦终于开花了!荞麦花开遍地白,跟女画家的回忆一样,恍如仙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老羊倌的年

朱华胜

    太阳挂在山梁,洒下金色的光芒,有的泛绿。老羊倌像往常一样,大年三十这一天,早就把羊赶到山上,让羊吃个饱。他养着两只羊,一条大黑狗。他说,养多了我管不过来,养两只羊、一条狗作伴,我都七十三岁了。

    他看着这对奔跑的羊和身边吐着舌头的大黑狗,心里乐开了花。自从儿子走了以后,每年过年乡政府都会给他送来过年的大米、肉、油,还有一个红包。特别是在城里工作的那个小石头,每年春节这个小子都要回来过年,给他带两条烟。这不,昨晚又给他送了两条红烟来。想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凑近鼻孔,使劲闻了闻,好香。现在不能抽,回家再抽。自己是看山人,更要防火。虽然村里几年前就不要他看山了,说年纪大了。但他跑得动,坐不住。还是像往常一样,太阳出来他上山,太阳西落他下山,日日坚持巡山。

    有人说,老羊倌憨得很,自己守了一辈子的山,还把儿子也培养成一个守山人。谁都知道,守山人很穷,成天在山林里走着,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山林又不是他一家的,也不能给他家带来富裕,他这是何苦呢?像他这样一家人都守山的并不多见。

    乌蒙山,山连山。几年前,大小山谷里私挖乱采严重,不像现在管得严。有几个外地人来山上偷砍树木,要卖到矿井里做厢木。老羊倌的儿子发觉了,在纠缠中,儿子不慎滚落石沟里,抢救无效死亡。儿子死后的第七天,老羊倌赶着羊,背上斧头,向山里走去。这一走,就走到现在,就是十五个春秋。儿媳在儿子离去的第三个年头,在他的催促下,改嫁到邻村,逢年过节,都要领着孙女来看他。

    知足吧,老羊倌自言自语,我活一天,就要巡山一天。他走到山顶,眼神里亮了起来。山那边还是山,山山相连,这是人赖以生存的山。山脚是溪水,水连着水,这都是咱们祖祖辈辈的命根子啊。山上生长着很多树和花,他闭上眼睛就能数出它们的名:青松、罗汉松、壳松、青梨、刺叶梨、杜鹃、毛栗子等等。

    有村民说,老羊倌爱山林,那儿有他儿子的味道。儿子已经化成一棵树,一年四季,与他相伴。

    夕阳向晚,村子里传来零星炮竹声。今天是大年三十,他决定早些下山。

    春节的山村,喜气洋洋,村娃一群群,嬉闹追打。红灯笼、红年画,红对联。家家飘出肉香味,伴随袅袅炊烟,在村子上空弥漫,久久不散。

    “爹!”“爷爷!”老羊倌定睛一看,那不是儿媳吗?那不是长高了出落得水灵灵的孙女吗?她们怎么来了?

    “爷爷,你看,妈妈今天一大早就油炸了很多酥肉、豆腐圆子、荞丝洋芋片,还蒸了一碗八宝饭,给爷爷送来了!”孙女的眼睛亮闪闪的,笑眯眯说着,揭开手里的提篮,香气扑鼻。

    “哇,好香!”老羊倌笑了,咂了咂嘴,花白胡子在跳舞。

    “大爹,你再不下山我都要来喊你了。今晚跟我去过。”柱子人未到,声音先跑了进来。

    “不啦,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你看我儿媳,送来这么多好吃的,再加上你们的,政府给的,够吃到正月底了。”老羊倌笑容溢满皱纹间。

    突然,大黑狗跑了出去,跟在一个人身后亲热跳着。

    “爷爷,”隔壁胖丫双手抬着一个大碗,碗里冒着热气,“爷爷,我妈做的牛肉炖山药排骨汤。”

    随着胖丫说话的声音,村里噼噼啪啪的炮竹声响了起来,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老羊倌泪眼朦胧,望向墙上挂着的儿子的照片。儿子望着他,也在笑。

    过年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石青嫂子

艾芜

    早上太阳仍像往天一样,把晴美的阳光抹上满峡的树林,叫带露的树叶草叶都亮得耀人的眼睛。只是石青嫂子的心上却阴暗极了,阴暗得像夏季乌云满布的天空一样,随时都会雨点似的落下泪来。看见屋里踢倒的板凳,打烂的灯,再看见门前地里一片乱踏的脚迹:菠菜的叶子,踩来变成烂泥;番茄踩成一滩一滩的红浆。那些红浆很使石青嫂子疑心,怕是夜来扭扯的时候,石青身上流出来的血。

    有石青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感到过她这间山峡中唯一的茅屋是孤独的、寂寞的、可怕的。她只觉得面临小河、背靠山岭的一片斜坡,给予她无限的繁忙和劳碌。她终天头上包着一张蓝布帕子,不是拿锄头挖地、镰刀割草,就是手腕上挂个篮子,采摘什么东西。晚上星子都现在山峡的高空了,树林茅屋全隐藏在轻雾里面,小的孩子,坐在门前哭着喊妈的时候,她还在地里摘着苦瓜豇豆或是茄子辣椒,准备明天一早挑到五里以外的镇上去卖,好换点米回来。

    但自当家人被抓壮丁后的第四个月,有一天,忽然有三个人大模大样踏进了她的菜地,拿一根带子在东量西量的。她大声地加以阻止。

    “呵呀,你们踏着人家的菜地哪,那是才撒下种的!”

    一个站在斜坡边上的人,穿着长衫,悠悠然吸着香烟的,露出轻蔑的神色,叱责地说:“你在吵个鬼呀,这样叽叽喳喳的!”

    “这是我的地呀,我不该吵么?”

    吸着香烟的人眉头一扬,轻蔑地说:“这是吴老爷的!”

    “你们还是搬走的好,没有看过你们这里,人凶狗也恶的!”

    “要我搬走,那容易!人家苦了十年,不说啥子,就是汗水也流了几十百桶去了嘛!你就拿棒棒来赶,我都不会搬的!”半晌,才望下屋后的斜坡,恨恨地说。

    三个人走了以后,峡谷里又重新平静了。风在林间吹过,叶子微微作着声响。

    有一天半夜后,石青嫂子突然被狗的凶猛叫声弄醒,同时又听见什么东西在毕毕啪啪地爆响,睁开眼睛一看,满屋通明透亮,不住地冒进烟子来,她明白隔壁灶房起了火了。火在茅屋上吼着、跳着、笑着,尽量发挥暴虐的能事,不到一顿饭功夫,就把屋子和屋里的一切,烧成平地了。连屋子侧边广柑橘子的树叶,都烧得焦黑。火光没有了的时候,一坪炭屑还在黑暗中发着红焰,冒着烟子。石青嫂子想着她这年年都在培修的屋子,想着慢慢买来的家具,想着那条没有跑出的猪……便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把这半年来所受的冤屈和痛苦,都借声音发泄个一干二净。

    第二天早上起来,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咒骂,直朝吴大老爷住的地方冲去。

    “快开开,我要去看吴大老爷!”

    石青嫂子一面打栅栏,一面乱骂起来:“你这狗,你为啥不开门!”

    骂了好久,手也打痛了,栅栏门还是紧紧地立在那里。石青嫂子累极了,便只好坐在那里喘气。

    石青嫂子休息了半天,觉得对于栅栏门简直无法可想。于是,她只得慢慢地走回家去。

    斜坡上的菜,一给人扯光踏坏,火烧过后的地方,就更加显得荒凉了。在这里既无房子躲避风雨,地上又没出产给她生活上的希望,而那恶人暗中还不晓得更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唯一的法子,就只有离开这个地方了。到什么地方去呢?她不知道,单觉得离开好些,离开这里,孩子们或许不至于饿死。

    她背上背着铺盖卷,怀中抱着婴儿。他们一家大小顺着小河边,直朝镇上走去。绕到山半腰上的公路时,便又看见峡谷里他们住过的地方了。

    峡谷里蒙着轻微的白雾。金灿灿的早上阳光,照着岭上的松林。小河边的果木树和那片垦过的黑土,还阴沉沉的,留有夜来的阴影。孩子们首先看见了,便欢叫起来:

    “妈妈,我们的家呀,你看,在那里!”

    妈妈只瞟了一眼,不敢多看,怕流出眼泪,便低头走她的。

    但孩子们却都问了起来:“妈妈,我们啥时候回去哪?”

    妈妈忍着眼泪,哄他们说:“等橘子柑红的时候,我们就回来!”

    孩子们都感到满意了,走了一会,他们又问:“妈妈,我们到哪里去呢?”

    妈妈怔了一下,半晌才想出哄他们的话来:“我们去找爸爸!”

    孩子们更加快乐了,连声发笑地喊着爸爸,但作妈妈的却忍不住了,眼泪双双地滴落下来。

    她走了一会儿,眼泪流够了,心里清爽些了,还听见孩子们一路满有生气的笑声,便又鼓起勇气,咬定牙巴地想:“不论啥子艰难困苦,我都要养大他们的!”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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