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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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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吉林省长春外国语学校2017-2018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错位

朱瑾洁

    今天,刘副教授很高兴,高兴的由头是今年学校实行重大改革,副教授可以招考博士研究生。已副教授多年的他可以带博士研究生,这是刘副教授多年的夙愿,也是他人生奋斗的终极目标。

    然而,刘副教授高兴之余多少还有点儿苦恼,苦恼的根源就是虽然能带博士生了,可毕竟自己早年是工农兵大学生,在英语上是一片空白,所以文凭上仍留有博士生的空白。这也是他多年的遗憾。

    今年能带博士生了,心里不免生出愧疚和些许不安。况且,如果早考上博士生,刘副教授的称谓老早就去掉“副”了。所以,刘副教授在高兴之余,心中立马就草拟好了今年的两点打算:一是向学校学部委申请招考博士研究生;二是报考本系博士研究生。

    因为有了招考博士生的打算,刘副教授就给他的硕士生王威打了电话,关切地问他毕业后的打算,最后还提醒王威别忘了报考他的博士生。刘副教授对他的这个学生很欣赏。

    挂了电话没有半小时,王威就来到刘副教授家,刘副教授见爱徒前来,高兴地说:“王威,打算好了报考我的博士生?”王威有点胆怯地看了老师一眼,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老师,我不打算考了。”刘副教授睁大眼睛急问道:“为啥?”因为他太了解他这个学生了,没有特殊情况,他不会拒绝他这个老师的意见的。王威说:“前几天,我回了趟家,自留田里的小麦旱得很厉害,地面上的麦叶都枯死了。”刘副教授说:“这我知道,电视不整天放嘛。可这和你报考牛头不对马嘴啊。”王威说:“能对上。麦子枯旱死,家里就拿不出供我上学的钱了,从小学到现在,我已上了二十二年,这二十二年我都是伸手要钱,家里攒的钱都供我上学了,可俺娘的慢性心脏病已经拖了多年……”王威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看着爱徒十分忧伤地在抽泣,刘副教授心里也不是滋味,就关心地对王威说:“老师理解,也能体谅你的难处,不过,你还是考虑考虑,毕竟考上博士生是向更高层次发展的台阶,没有这个,你想向更高层次发展谈何容易。”沉思了一会,王威抬头看了看刘副教授说:“老师,我想报考咱校的聘师考试,成为您的同事,为您分担一些教务。”见王威意志有点儿坚决,刘副教授有些生气了,就说:“你不要急于下决定,还是考虑考虑吧。”王威说:“行,老师,过几天我给您回话。”

    很多天过去了,离规定报考博士生期限还有最后一天,刘副教授没有等到王威任何只言片语的回话。不能再等了,再等自己的报考时间也耽误了。到了离报考截止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刘副教授来到学校的报名点,毅然决然地在报考博士生考试的花名册上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刘副教授写完自己的名字后,还有点挂心学生王威,便把花名册从头至尾滤了一遍,没有王威的名字,不放心,又从尾到头细看了一下,还是没有,教授知道,到这个时间段说什么也晚了,内心深处很替王威惋惜。

    过了三个月,学校聘请教师的考试开考了。在刘副教授监考的教室里,王威认真地答着试卷。刘副教授几次从王威身旁走过,用眼睛的余光扫描试卷,发现王威答的试题没有错的。三天后,王威如愿成为母校的一名正式教师,成为老师刘副教授的新同事。

    又过了一个月,博士生考试如期进行,在新教师王威监考的教室里,刘副教授认真地答着试卷。虽然王威怕影响老师的发挥而不敢走到老师的身旁,可从老师淡然自若的答题神情看,老师一定答得不错。果然,一个月后,刘副教授如愿通过笔试进入了面试。

    又过了一个月,刘副教授顺利通过面试,成为他系招考的唯一一位博士生。不过,刘副教授进入博士生学习阶段出了点小麻烦。因为现阶段他这个系能带博士生的只有刘副教授,而刘副教授是他这个系考上的唯一博士生,这就出现了自己教自己的尴尬。不过,再难的事也难不倒具有教授级别的校领导们。通过调阅王威的硕士论文和有关科研成果,校领导们一致认为王威的科研成果已居世界前沿水准,一致同意推荐王威作为学校破格提拔副教授的唯一人选,并特事特办,以学校党委的名义向学校学部委推荐。不到一天,王威破格提拔为学校副教授的批文就下来了。

    按照学校今年重大改革的规定,王威成了他老师刘副教授的博导。

(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    )
A、本文的标题不仅概括了文章的主要故事情节,而且吸人眼球,通过设置悬念,引发人们去思考错位的对象、错位的原因等,有力地表现了主题。 B、本文详写了王威与刘副教授的一段对话,从中我们不仅可以了解到王威贫寒的出身,还可以看出他具有尊敬师长、孝敬父母、勇于担当等美德。 C、本文擅长心理描写,如刘福教授“心里不免生出愧疚和些许不安”,他愧疚和不安的是自己是工农兵大学生,不懂英语,实力不够。 D、因没有博士文凭而得不到晋升的刘副教授,只好把可以带博士研究生作为自己人生奋斗的终极目标,这反映了只重文凭制度的不合理。
(2)、前四个自然段在小说中起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3)、从整体上看,本文最大的成功之处在于构思巧妙,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需要秋天的人

尹向东

    那个下午天气半阴半晴,始终有一些云层缭绕在碧蓝的天空上。太阳被云层挡住,照不到地面。长命刚出家门就不顺心。长命养了猪,每日里就得去城里大小餐饮收泔水,这是长命最讨厌的活,得穿上油腻腻肮脏的衣服。骑上三轮摩托,拖两只大油桶改装的泔水桶穿越城市。

    收泔水有一点讲究,大餐馆里的泔水都是关系户,长命挨不上边,剩百十家小食店小餐馆。带着沮丧的情绪,长命把三轮摩托车停在一家面馆外。面馆里已经有两三桌客人,长命进面馆的时候他们都回过头来看他。

    长命熟悉他们的眼神,也就是嫌弃而已,没啥大不了。他直接去了厨房,围着白围裙的小老板正在煮面,看见他来,说:“你又这样早来?没啥泔水的。”

    长命笑了笑,伸手去衬衣口袋里掏支烟递过去,说:“有一点算一点吧,来迟了,大家又该争起来。”

    小老板叼起烟说:“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还怕和别人争。”

    厨房里只有小半桶潲水,长命提着桶出来,他看见临门的一个女人独坐一张桌,他走过时女人尽力挤向墙边。长命腾了泔水,把桶还回厨房时,小老板刚好端一碗面递给女人。长命拍着手出来,看见女人低头吃面,女人穿得时髦,是一个漂亮的少妇,她吃面时尽力张大嘴,怕面把口红沾去。长命在店里站了一小会儿,女人留意到他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快速睃他一眼,又一次本能地避向墙边。

    长命不明白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的眼神和表情为啥比别人更恶劣,更难以接受。他瞬间就做出了一个让自己都吃惊的决定。他再一次掏出烟来,递给斜倚在门边的小老板,自己也点上一支,然后坐到女人的对面。

    长命看见小老板的脸上呈现出一点坏笑,他想小老板一定误会他坐在这里,是想多看两眼这个漂亮的女人。

    女人吃面的动作小了许多,每一口都只夹起两三根面条送进嘴里,艰难地咀嚼,仿佛吃的不是面,而是中药渣。女人现在不敢再看长命,拼命低了头,抵着墙壁。女人尴尬的状态让长命心里舒坦了许多,他需要的效果达到了,正准备站起身时,女人却先站了起来,付过钱匆匆走出面馆。隔着玻璃,长命看见女人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他猛然觉得身上长出许多鸡皮疙瘩。

    还剩大半碗面,长命把面端了,倒进潲水桶里。小老板来收碗,小老板脸上的坏笑更明显了,忍也忍不住。长命想这误会又深了一层,就算没一点泔水,他也不会逼别人剩下半碗面的。误会让人讨厌。

    长命并不解释,这是没法说清的事,他只招了招手说:“给我也来二两面。”

    小老板把面煮上来时,脸上还挂着默契的笑。长命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五元钱,把面钱付了,然后他看着小老板,也笑了笑,端起碗直接走出去,把二两面全倒进了潲水桶。他还碗的时候看见小老板的笑全部僵在脸上,尴尬地站在那里。

    什么事都没办法解释,长命只怪自己把事情弄糟了,他要二两面并不是赌气,他仅仅想让小老板明白,他坐在女人对面并不为那一点潲水。

    长命骑着摩托离开时心情糟透了,他不想再去拉潲水,长命忘不了女人隔着玻璃窗瞪他的那一眼,岂止是一个恶毒所能囊括的。长命后来把车停在新华书店宽大的橱窗外,准备给儿子买模拟题。他看见一个微胖的女人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女人蹲在书架边,翻着一本画册给小女孩讲,她的神态安详而恬静。虽然这个女人并不太漂亮。快是关门的时候了,书店里除了慵懒的售书员,只剩下这一对沉浸在画册中的母女。长命踱到儿童书柜的另一侧,在那里,他能听见她们说话。

    他听见女儿指着画册问:“这是秋天?”

    母亲说:“是啊,秋天,多漂亮的秋天。”

    女儿说:“现在是什么季节?”

    长命想,真是秋天来了,难怪风冷得不同。

    女儿说:“秋天有什么用,秋天一来,气候就一天天冷,我们不需要秋天。”

    母亲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小声说:“不是这样的,我们不需要秋天,别人还需要。”

    女儿说:“谁会需要?”

    母亲说:“你看,你对面的人,他就需要秋天。”

    小女孩看到长命,嘻嘻笑起来。长命看出小女孩的笑中包含着对一个需要秋天的人的崇敬。他的心莫名地跳动起来,跳得厉害,他的鼻子深处微微发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买了模拟题,跨出书店时,严谨而和蔼地对那对母女笑了笑。他跨上摩托,像背负一道使命,向远处驰去。一路上他想他是需要秋天的人,全世界的人都不需要秋天了,而他们需要。这是个沉甸甸的嘱托,这样的使命让他全身都暖洋洋的,他想他回到家里还得把这好心情给延续下去。他努力在脑里搜索,要干点秋天的事,收获点什么东西,几亩地支撑不了他这个愿望。

(《光明日报》,2016年7月8日14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绳子的故事

莫泊桑

    戈德维尔的集市广场上,人群和牲畜混在一起,黑压压一片。只见牛的犄角,富裕农民的长毛绒高帽,农妇们的头巾在集市上攒动。尖厉刺耳的嘈杂声嗡嗡声一片,持续不断,气息粗犷。这是个赶集的日子。整个集市都带着牛栏、牛奶、牛粪、干草和汗臭的味道,散发着种田人所特有的那种难闻的人和牲畜的酸臭气。

    布雷奥戴村奥士高纳大爷正在向集市广场走来。突然他发现地下有一小段绳子,奥士高纳大爷具有诺曼底人的勤俭精神,他弯下身去,从地上捡起了那段细绳子。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冤家对头马具商马朗丹大爷在自家门口瞅着他,颇感丢脸。他立即将绳头藏进罩衫,接着又藏入裤子口袋,然后很快便消失在赶集的人群中去了。

    教堂敲响了午祷的钟声,集市的人群渐渐散去。朱尔丹掌柜的店堂里,坐满了顾客。突然,客店前面的大院里响起了一阵鼓声,传达通知的乡丁拉开嗓门背诵起来:“今天早晨,九、十点钟之间,有人在勃兹维尔大路上遗失黑皮夹子一只。内装法郎五百,单据若干。请拾到者立即交到乡政府,或者曼纳维尔村乌勒布雷克大爷家。送还者得酬金法郎二十。”

    午饭已经用毕,这时,宪兵大队长突然出现在店堂门口。大声喊道:“奥士高纳大爷,请跟我到乡政府走一趟。乡长有话要对您说。”

    乡长坐在扶手椅里等着他。“奥士高纳大爷,”他说,“有人看见您今早捡到了曼纳维尔村乌勒布雷克大爷遗失的皮夹子。马朗丹先生,马具商,他看见您捡到了。”

    这时老人想起来了,明白了,气得满脸通红。“啊!这个乡巴佬!他看见我捡起的是这根绳子,您瞧!”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那一小段绳子。但是乡长摇摇脑袋,不肯相信。“奥士高纳大爷,马朗丹先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我不会相信他把这根绳子错当成了皮夹子。”

    他和马朗丹先生当面对了质,后者再次一口咬定他是亲眼看见的。根据奥士高纳大爷的请求,大家抄了他的身,但什么也没抄着。最后,乡长不知如何处理,便叫他先回去,同时告诉奥士高纳大爷,他将报告检察院,并请求指示。

    消息传开了。老人一走出乡政府就有人围拢来问长问短,于是老人讲起绳子的故事来。他讲的,大家听了不信,一味地笑。他走着走着,凡是碰着的人都拦住他问,他也拦住熟人,不厌其烦地重复他的故事,把只只口袋都翻转来给大家看。他生气,着急,由于别人不相信他而恼火,痛苦,不知怎么办,总是向别人重复绳子的故事。

    第二天,午后一时左右,依莫维尔村的农民布列东大爷的长工博迈勒,把皮夹子和里面的钞票、单据一并送还给了曼纳维尔村的乌勒布雷克大爷。这位长工声称确是在路上捡着了皮夹子,但他不识字,所以就带回家去交给了东家。

    消息传到了四乡。奥士高纳大爷得到消息后立即四处游说,叙述起他那有了结局的故事来。现在他心里坦然了,不过,他觉得有某种东西使他感到不自在。人家在听他讲故事时,脸上带着嘲弄的神气,看来人家并不信服。他好像觉得别人在他背后指指戳戳。

    下一个星期二,奥士高纳大爷又到戈德维尔来赶集。他跟克里格多村的一位庄稼汉聊起了绳子的事情。这位老农民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冲着他大声说:“老滑头,滚开!”然后扭转身就走。奥士高纳大爷目瞪口呆,越来越感到不安。他终于明白了,人家指责他是叫一个同伙,一个同谋,把皮夹子送回去的。

    他想抗议。满座的人都笑了起来,他午饭没能吃完便在一片嘲笑声中走了。他回到家里,又羞又恼。愤怒和羞耻使他痛苦到了极点。他遭到无端的怀疑,因而伤透了心。于是,他只能再次向人讲述自己的遭遇,每天都加进些新的理由,更加有力的抗议,更加庄严的发誓。他的辩解越是复杂,理由越是多,人家越不相信他。有人背后议论说:“这都是骗子的歪理。”

    他眼看着消瘦下去。将近年底时候,他卧病不起。年初,他含冤死去。临终昏迷时,他还在证明自己是清白无辜的,一再说:“一根细绳……乡长先生,您瞧,绳子在这儿。”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赵新

    和其他主食比起来,米饭,我是天天吃顿顿吃也吃不烦吃不厌,媳妇叫我“米虫子”。可是有一个问题很是让我添堵:米里的沙子太多,吃饭时总是硌牙,碗里像有炸弹似的,吃得小心翼翼,吃得提心吊胆,吃着吃着就吃出一肚子火,扔下饭碗了事!

    下顿饭还是这样。

    我非常想买些不带沙子的米,吃个放心,吃个坦然,吃个舒畅,吃个欢喜。

    有一天单位组织下乡,先到了某个县城,又从这个县城下到了某个乡镇。这个镇子很大,恰逢集日,街市上人山人海,叫买叫卖,非常热闹。

    我在农贸市场挤挤碰碰地转悠时,看见一个老汉蹲在那里卖米。那米雪白晶莹,幽幽地闪着光,颗颗晶莹剔透,玲珑如玉。

    弯下腰细看细瞅细挑,没有一粒沙子。

    戴上花镜再看再瞅再挑,还是没有沙子。

    请了几个也一起挑米的人帮着看,仍然没有沙子。

    我既兴奋又激动,忙问这米怎么卖。老汉郑重其事地报了价,并且申明这米是他自家产的,价钱虽然偏高了些,却配得上米的品质。

    老汉问我要多少,我说:“豁出去,要100斤!”

    老汉很严肃地说:“同志,我这人光明正大,不遮不瞒,不欺不诈,你要100斤,我只能给你98斤。”

    我说:“老哥,别呀,2斤米也能做好几顿饭呢!”

    老汉顺手提过旁边的一条口袋说:“分量保证给够你,另外2斤就是这里边装着的沙子。”

    我大吃一惊:“沙子?”

    老汉平静如水:“沙子。”

    我一看,那沙子也是米粒般大小,雪白晶莹,幽幽地闪着光,颗颗晶莹剔透,玲珑如玉。如果把这样的沙子和米混在一起,肉眼凡胎,断然看不出来。

    我说:“老哥,我只要米不要沙子。”

    老汉很憨厚地笑了:“同志,对不起,那我这米不卖。”

    我说:“不卖?那你咋不把沙子掺到米里?”

    他说:“那不是坑人吗?”

    我说:“你这也是坑人呀!”

    他说:“这坑和那坑可不一样。这坑是明着坑,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问心无愧;那坑是暗里坑,我怕有人骂我坏了良心,掘我家的祖坟!”

    想想是这么个理,人家叫明唱响了,你完全可以不买嘛。又往深刻之处一想,就觉得这老汉很老实很厚道很可爱了。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他不搞惟妙惟肖的伪装,不做浑水摸鱼的手脚。

    老汉60岁左右,一张皱纹纵横的脸,一双结满老茧的手,嘴唇上的胡须里还有一粒黄色的饭渣。他的鞋破了,露出半个脚趾头。

    我说:“老哥,这米我买。”随即给了他100斤大米的钱,要了他98斤的米。

    老汉拉住我的手:“同志,你先别走,你还没要我那2斤沙子哩。”

    我说:“我不要你的沙子!”

    老汉把钱退给我:“你不要沙子,就把大米还给我,我不贪这份便宜!”

    我愣了,心想,这人真是有脾气,不要他的沙子他还不依!

    老汉说:“我的沙子也是钱,那是经过加工的;你拿回城里种花养草,喂鸟养鱼,比大米用处还大哩。”

    看着他固执认真的样子,我要了他那2斤沙子。

    午饭以后我又来到集市上闲逛,走到卖米老汉那里,看见有好几个人把他抓住,正推推搡搡地押着他在街上走。秋风萧瑟,黄叶飘零,那老汉的脚步踉踉跄跄,落下一路汗腥。

    押着他的人愤怒地斥责:“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明目张胆地坑害顾客,让人家买你的沙子!”又一个说:“你把那沙子掺和到米里卖,不就没事了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花事

彭育彩

    柳菲絮喜欢用方块字编织梦想,她常常沉迷于键盘的敲击声中,忘记了白天和黑夜。与所有的妙龄女孩一样,柳菲絮爱花,尤爱玫瑰花。

    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柳菲絮看见了成片的玫瑰花。这些玫瑰花,娇艳欲滴。带露水的花瓣,如女人的红唇,在绿如翡翠的青草的辉映下,泛着神秘的光泽,让柳菲絮想起了蒙娜丽莎的微笑。

    柳菲絮奔向玫瑰花,她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可玫瑰花的倩影,却渐渐地淡了,模糊了。一个曼妙女孩,款款地碎步前来。女孩楚楚动人,笑声如铃,笑靥如花,如一轮高悬在夜空中的皎洁的满月。柳菲絮想,是不是只有这样的女孩,才配拥有玫瑰花?柳菲絮的心里,哽着一颗酸葡萄。不知什么时候,女孩在柳菲絮的叹息声中消逝了,玫瑰花也一瓣一瓣地散落在柳菲絮不眠的床头灯里。

    柳菲絮依稀记得,梦中的女孩,像极了阿雅。

    阿雅的瓜子脸,白里透红,娇嫩得像一块水豆腐。阿雅的皮肤,又细又滑,洁净得像一张白纸。阿雅的小腰,迷人的细蜂腰,套上时髦的短裙,婀娜多姿,凹凸有致,曲线既分明又柔和。阿雅简直就是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而柳菲絮呢,则是一个灰姑娘。黑芝麻似的几粒雀斑,使柳菲絮的脸像是一块没有染色成功的灰布片。粗粗的腰身,活脱脱是一个上底与下底尺寸一样大的圆桶。柳菲絮每天节食,幻想有朝一日能拥有飞燕一样轻盈的身姿,可这体重,还是像雨后的春笋,一个劲地疯长。

    阿雅的桌面,总是不缺少玫瑰花。紫红的,鲜红的,淡红的,像一目团燃烧的火焰,灼伤了柳菲絮的眼睛。打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哪一个男孩子送柳菲絮玫瑰花。每每看到玫瑰花,柳菲絮便鼻子泛酸。

    阳光透过粉红的窗帘,洒在丝绒被上。柳菲絮睁开惺忪的睡眼,摸摸晕乎乎的额头,烫得很。昨晚一夜没睡好,好困。柳菲絮想,干脆请假休息一天算了。

    后院的杏花,开得正艳。柳菲絮挑选了最美的几朵采摘下来,插在花瓶里。柳菲絮真希望这些杏花就是玫瑰花。可不管柳菲絮怎么看,杏花还是杏花。也许是红得不够鲜艳吧!柳菲絮小心地将玫瑰红的指甲油涂在花瓣上,杏花有了玫瑰的颜色,却依然不是玫瑰。柳菲絮没有泄气,她翻出元宵晚会时用剩的彩纸。一朵朵的玫瑰,便在她灵巧的手中绽放开来。看着这些纸花,柳菲絮想起了让人心碎的哀乐。柳菲絮叹了一口气,将这些纸花揉成一团,丢进废纸篓,自嘲地笑了两声出了门。

    她悄悄地来到花店,看看左右没有熟人,便神不知、鬼不觉地预定了一束红致瑰,留下地址,然后匆匆地逃走了。一路上,柳菲絮的嘴角微微地扬起,脸上漾起一团红晕。

    夜里,柳菲絮又梦见了玫瑰花。柳菲絮看见轻盈如羽毛的自己,穿上了洁白的束腰裙,端坐在香气袭人的花蕊中。远处,他的身影,越来越近。他对柳菲絮说,你的文字,像你,清爽,宜人。一种失控的眩晕,让柳菲絮张开双臂,投入他的怀抱。柳菲絮携起他的手,冉冉地飘向云端。在迷醉的笑声中,柳菲絮醒了过来。

    吃过早餐,柳菲絮来到办公室。未婚的女孩子,陆陆续续地收到了男朋友的玫瑰花。柳菲絮的心跳,扑通扑通的。

    他来了,手中的玫瑰花,瞬间照亮了柳菲絮的眼睛。

    是他吗?真的是他!柳菲絮慌乱了起来。

    他说,玫瑰花是他送给柳菲絮的情人节礼物。他还说,在他的心中,柳菲絮是最美丽的女孩子。

    办公室里的同事,都躲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她正想接过他的玫瑰花,这时,柳菲絮昨天订购的那束玫瑰花,也由服务生送了过来。他有些尴尬,搓了搓被汗湿的手。将玫瑰花和一个精美的纸袋塞到柳菲絮的手中说:“祝你情人节快乐!”说完,便转身匆匆地走了。

    柳菲絮打开纸袋,里面是一沓剪报,剪报上登载的,全都是柳菲絮发表过的文章。一股暖流,在柳菲絮的血管里欢快地流淌着。柳菲絮捧起这沓剪报,将剪报紧紧地贴在胸口。柳菲絮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的。

    在同事们不解的目光中,柳菲絮将自己订购的那束玫瑰花,丢进了垃圾桶里。

(选自《广西文学》,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疯狂的苇荡

张西祥

    刘木犁怎么就疯了呢?我问邻居,问村长。这个走路斜着一只膀子,在人流中一插一插像犁地的人,居然掂起猎枪去追他亲孙子,疯得分不清前头跑的是兔子还是孙子。村长说:“这事恐怕还要从苇荡说起。”苇荡我知道,就是村北那片大水洼子,方圆上千亩。村长嘱咐说:“苇荡那地方你可别去了,木犁一直都掂着土铳躲在苇棵里,说不定从哪里冒出来给你一枪,集镇上几个打渔打鸟的,都被他撵得像孙子,胆小的跑到家还大病一场。”我似信非信说:“这家伙年轻时以打猎为生我知道,怎么如今疯得连人和野物一起打了?”村长说:“怪就怪在如今他不打野物,只打人,不管是谁走近苇荡,他冷不丁就给你一枪。”“那他藏在苇棵里吃什么,喝什么?成仙了?”村长说:“他儿子每隔三五天背去半蛇皮袋冷馒头,像喂狗,朝滩涂上一撂,调头就跑。”从村长的嘴里我知道,木犁疯的原因很简单,木犁是想做一回真正的爷爷。这辈子拖着一躯残身子,木犁自觉得丈夫没做好,父亲也没做好,女人丢下他和儿子回黄土垄了,孙子要上学了却没钱。乡长那回在镇头上的大鸿宴应酬,说要给苇荡找个专门守护员保护野生动物。没想到这话爬进木犁的耳朵。木犁志在必得,揣上干粮赶到乡政府准备背水一战加上软磨硬磨。乡长说:“此人可以考虑。一,形象不好的人知耻而后勇,优点在于敬业,好使;二,便宜,要是雇个像样的,好赖也得七八百,这样的人给他个二百文就打发了,先试着用两个月再说。”

    木犁守苇荡头一个月,果然拿到二百元,孙子也果然有了新书包、文具盒和走进校门的新衣服。那是木犁浑身脱了一层皮换来的——就在做看守的第四个晚上,木犁拼死命抓住几个张网偷水鸟的贼,几个贼也轻而易举抓住了木犁。直到木犁被乱拳轰击得鼻青脸肿,木犁的两只手依然像铁钩,紧紧钩住人家要去见乡长,人家随即提起腿把他的头杵进湖里喂水。村长说木犁就是这样受刺激的,也不知搭错了哪根神经,一头扎进深不可测的苇荡再也不露面。可是你见不到木犁,木犁却能看见你,只要有人走近苇荡,木犁不分良莠“咚”地就是一土铳,霰弹在苇叶上留下“唰”的暴风疾雨声,来人即便侥幸逃得了性命,也自觉被打穿了几根神经。好生生有鱼有野味的苇荡,却藏着火药桶,时不时要人的命,四方那些靠着苇荡找钱,靠野味打牙祭的贼胚子最先嚷嚷起来,众多电话接连打到乡长的办公桌上。乡长拖着不管,集镇派出所的压力就大了,于是端着真家伙的三个警员威武雄壮地呵斥,举着家伙凌厉尽致比划,就是听不见枪响;疯子不仅先声夺人开了第一枪,还抱起土铳没头没脑冲上来,结果可想而知。没想到这一番折腾还带来正面效应,疯子的骁勇被四方乡邻渲染出传奇色彩,苇荡也就此安宁下来。在苇荡安宁的大半年里,有人看见消失多年的琵鹭和天鹅又来筑巢生养。

    我再次回乡时,贸然听说木犁死了。村长在说到木犁死时,是吞吞吐吐的,总不肯说原因。我连灌了他几杯,村长就硬着舌头说:“木犁死的事只有俺和木犁的儿子知道,木犁的儿子那天又去撂冷馒头,猛发现前几天撂在滩涂上的馒头原封没动。儿子似有预感,找到用芦苇搭的窝棚子,爹是直挺挺躺在一把干草上,早凉了。儿子觉得事情重大,哭两声猛地转身就跑。”儿子是在村外的田头上遇见村长的,村长说:“如今你爹好赖也算半个吃官饭的人了,走,这事俺得给乡长汇报。”乡长一听,说:“这下可咋办?以后苇荡谁看守?”木犁儿子说:“这也是俺要向乡长汇报的,你看俺能不能接爹的班?”乡长神情古怪地说:“你不行,你怎能守得住?”见木犁的儿子好求歹求,乡长忽然想起说,“你要真想接班也成,不过你得瞒着所有人,不能说你爹死了。关于你爹的后事,就由村长和你这做儿子的隐蔽着料理吧。”村长和木犁的儿子回到苇荡深处,埋完木犁,木犁的儿子一屁股坐下来,才彻头彻尾大哭了一场。

    那之后,木犁的儿子在看守苇荡时,惬意而轻松,每隔三五天只去苇荡走一趟,背着蛇皮袋说是给爹送馒头,谁也不知袋子里装的是不是馒头,回来还不耽误做田上的活。于是每隔三五天,就听见苇荡的深处响一枪,二层小楼上就有人看见长发垂腰的木犁。在木犁上方的蓝天上,水鸟儿在翻飞,青云在游走,一番泰平景象。

    我狐疑地问村长:“你是在忽悠我吧?我在村头上碰见木犁的儿子时,那小子分明一个板刷头,那苇荡里长发垂腰的是谁?木犁的鬼魂么?”村长醉眼朦胧诡谲一笑,凑近小声说:“在苇荡深处的窝棚里,木犁留有一顶假发套,是用驴尾巴做成的……”。

(选自2016年2月《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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