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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吉林省长春外国语学校2018届高三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七岔犄角的公鹿

(鄂温克族注)乌热尔图

    “你,你别打啦!”我两眼盯着他,一串泪珠滚出眼窝。

    “喊啥,小崽子?你整天待在帐篷里,靠我养活!”他吼着,举起熊掌似的大手,又朝我打来。

    “我去打猎,给我枪——我爸爸留给我的猎枪。”

    他愣了一下。我挺着胸脯站在他面前,好像一下子长大。我爸爸早死了,妈妈为了过活跟了他,没过几年,妈妈也病死了,我就只好和他在一起熬日子。我从未叫过这位继父一声“爸爸”,只喊他的名字:特吉——部落里的人都这样叫他。

    “给,小崽子。明天,你上山,见啥打啥。你有这个胆子吗?”

    几乎和我一般高的猎枪,差点把我撞个跟头。我紧紧攥住枪筒,毫不示弱地说:“我不怕,你能打,我也能打。”

    “先别吹!”说完,他又抓起酒瓶,咕嘟咕嘟地喝起来。

    这天早晨,我起得比往常都早。我脚上穿的软靴是妈妈留给我的,子弹袋和猎刀是爸爸用过的。我要靠这些,再加上我自己的勇敢,成为一个猎手,一个让全部落人都服气的猎手。

    我慢慢地攀上山顶。这是一个漂亮的山峰,它的背上长满松树和桦树。这里准有野兽。等了大半天,果然没叫我失望,桦树林里有什么的影子在晃动。我咬紧牙,瞄准黑影。枪响了,野兽晃了晃,踉跄着奔出树林。是一头健壮的公鹿,它头上顶着光闪闪的犄角,犄角分成了七个支岔,很有气势。鹿一眼瞥见我,扭头叫了一声。顿时,又从树林里跑出五只受惊的野鹿,有母鹿,有小鹿。公鹿一瘸一拐地跟在最后面,不时扭头戒备而憎恶地瞅着我。看得出来,它在保卫鹿群。转眼间,它们消失在密林里。这时,太阳已经溜到山尖,树林变得黑森森的,我想今天是撵不上它了。

    晚上,坐在火堆旁,“今天,我打了个鹿。是七岔犄角的公鹿,可大啦!它流的血真多,要不是天晚了,我真……”我对特吉说。他不喝酒的时候,脸上没有凶相,但总是阴沉沉的。

    “嘿,傻小子。这能算你打了鹿?打鹿的人,先把鹿腰子拿回来,让大家尝尝……鹿可不像你,碰一下就哭。公鹿,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它就是死也不会屈服。懂吗?”

    我好像被灌了一脖子雪,心里又气又恼:“明天,我会拿鹿腰子让你尝的。”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赶到昨天打猎的山坡,沿着伤鹿留在雪地上的蹄印追着。不知什么时候,雪地上多了一行奇怪的蹄印。突然,从左侧山脚的桦树林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声,六只野鹿在那里惊慌奔逃。我认出那头被我打伤的公鹿,它瘸了一条腿,跑在鹿群后面。一只狼在后面拼命地追赶。公鹿扭头瞅瞅,撇开鹿群,一瘸一拐地直奔山坡跑来,它跑上山顶,到石崖前放慢脚步,一步一步蹬着石崖。看起来它很费力,忍着痛。快点,狼追上来啦!我被这头危难中的受伤的鹿吸引了,忘记了自己狩猎的使命。

    猛冲过去的狼一口咬住鹿的后腿,几乎就在同时,鹿猛地一蹬,狼怪叫一声,滚了下来。

    我看见鹿的后腿连皮带肉撕下一块。啊,真有一手,竟甘心让它咬去一块肉。可惜那一蹄没踢在狼的脑壳上。狼打了个滚,弓着腰,咧着嘴,发疯似的朝石崖冲去。鹿低下头,把粗壮、尖利的犄角贴在脚下的石头上,沉着地等待着。

    啊,这只狼真坏。它借助跑的冲力腾空朝鹿扑去。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就在狼对准鹿的脖子下口的一刹那,鹿猛地扬起低垂的犄角,狼像被叉子叉中似的,从鹿的头顶上像块石头被甩过石崖,跌进山谷。

    鹿胜利了。它骄傲地扬起头,把漂亮的犄角竖在空中。“呦——”七岔犄角的公鹿站在崖顶呼唤同伴。

    我躲在它的下风,着迷地瞅着它。它那一岔一岔支立着的犄角,显得那么刚硬。我想起特吉的话:“公鹿,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它就是死也不会屈服。”

    公鹿疲倦地走过我的眼前,还是那么骄傲。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它似乎觉察出什么,停下步来。我觉得自己的心被撞击了一下,我不是看热闹的孩子,而是一个猎手。我的眼睛转向鹿腿上的伤口:一处是我的猎枪打的;另一处是狼咬的,血淋淋的。在这个时候想补它一枪真是太容易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枪栓,看着它一瘸一拐的身影……(有删节)

【注】鄂温克族:我国少数民族之一,主要分布于内蒙古呼伦贝尔和黑龙江讷河等地,传统上多从事农牧业和狩猎业。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鄂温克民族独特的生活方式、具有独特民族心理的猎人、猎区大森林的自然风光,构成鄂温克族作家乌热尔图短篇小说的一个独有的世界。 B、小说中有“我”和继父、“我”和公鹿、狼和公鹿等多方面的冲突,使小说中的形象在冲突中互相映衬,互相补充,也使小说展现出一波三折、曲折动人的特色。 C、在狼鹿恶战的过程中,小说通过“我”的心理描写,通过对狼凶残行为的描述,侧面烘托出紧张气氛,塑造公鹿勇猛机智、骄傲善良的形象。 D、在小说中,作为善良、纯朴、骁勇、坚毅等美好品质的化身,鹿寄寓着鄂温克人对于人生信念的肯定;另一方面,鹿也象征鄂温克人对于自身人格品质的肯定。
(2)、小说以“我”与特吉的冲突开篇,这样写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3)、结尾写到“我”下意识地去摸枪栓,那么“我”会再向公鹿开枪吗?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后面题目。

说实话

美桦

    年关将近,城里乡下,每个角落里都躁动着年的味道。

    早晨的天阴沉得瘆人,嘶啦啦的小北风紧一阵慢一阵,刺骨的寒气让人直打哆嗦。

    张老汉却丝毫不觉得冷,他感到每个毛孔都往外冒着热气。老两口用人力三轮从批发市场把菜拉过来,腰就没有直起来过,得赶着把一大车水灵灵的蔬菜分门别类摆上摊位。过年了,采购的人多,一大早农贸市场里人声鼎沸,还没等老两口把菜摆好,就已经卖出去几宗了。

    张老汉的腰又酸又胀,嘴里却乐呵呵的。要是天天生意都这么旺,日子就好过了!

    张老汉正想直起腰来捶捶背,见面前闹嚷嚷的人纷纷往两边闪,让出一条道来,就连选菜的几位主顾也像避瘟神一样,赶紧躲在一边去了。

    张老汉还没弄清是咋回事,就见在摄像机、照相机的引领下,一伙人簇拥着个头大肩宽肚圆的男人,来到了自己的摊位前。

    张老汉见眼前的男人伸出了小蒲扇一样的手,要捉他瘦精精的胳膊,他的手本能地往身后缩了一下,还是让男人的大手给逮住了。

    在照相机嚓嚓嚓的响声中,一道道雪亮的闪光刺得老汉睁不开眼睛。老汉那只让冬天菜上的冰霜浸润得满是裂口的手,在那只胖乎乎的大手里感到无比的温暖。中年人满面笑容,乐呵呵地说:“大爷,您辛苦了!我们代表市里几大班子的领导来看看你们!”

    旁边的人忙着帮腔,说,老大爷,这是市里的肖市长,专门来看望你们的!

    在摄像机照相机长长短短的镜头面前,张老汉感到浑身不自在,嘴里啊啊了半天,才说出了两个完整的字:“谢谢!”

    市长和蔼地俯下身子,笑眯眯地问他市场上蔬菜供应够不够,菜新不新鲜,品种多不多,价格高不高,市民满不满意,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老汉心里热乎乎的,他一边回答一边使劲地点着头,嘴里重复着那两个字:“谢谢!谢谢!”

    张老汉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这大清早的,天寒地冻,人家不呆在办公室里,想得起来到菜市场上转一转,从花色品种到价格高低到市民满不满意全装在心里,多不容易啊!

    市长拉家常一样问起了老汉的经营情况,家里的经济来源,过年期间的生意,还问起了老两口的健康状况……市长的嘘寒问暖,更是让老汉感动不已。

    路过的人停下脚步看看稀奇,然后匆匆到其他摊位买菜去了,这大过年的,谁还有闲工夫来凑这份热闹呢?张老汉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感到市长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市长右手握着老汉的手,左手轻轻地在上面拍着。随着市长的这个动作,前面的照相机又是嚓嚓嚓嚓一阵闪光。

    市长说“我们下基层,就是要了解情况,还想听听群众的心里话,帮老百姓解决困难。大爷,你们有啥困难?”

    老汉想了想,摇摇头“莫有莫有。”

    市长问“你们对政府有啥要求?”

    老汉说“莫要求,莫要求!”

    市长说“真的啥想法都没有?”

    老汉肯定地摇摇头“嘿嘿,莫有莫有!”

    市长哈哈一笑,说“不要客气,我不可能天天往你这儿跑哟!”

    老汉看着那一个个离去的买主,连忙说“真的莫有。这么多年都过了,市长一来就有困难,这像啥话?”

    “怎么会没有困难呢?”市长说:“我来的时候,听基层的同志讲,说你家儿子几年前出了车祸,一家人全靠你老两口支撑,现在家里经济咋样?”

    “不都买了养老保险嘛。我和老伴每个月领着养老金,还要在这里挣一份钱,还要咋的?”老汉一脸的满足。

    “听说你孙子读书,全靠你们老两口照应,咋没困难呢?”市长关切地说。

    老汉嘿嘿一笑,说“我那孙子,懂事着哩!成绩一直在学校数一数二,现在国家政策好,奖学金助学金啥的,家里也贴不上几个钱,没问题哩……”

    老汉说得越轻松,市长越是觉得不放心。市长有些疑虑,说:“怎么会没有困难呢?是不是下面的同志提前给你做了工作,你不敢说实话?”

    市长问起来没完没了,看着熙熙攘攘前来抢购年货的人,老汉欲言又止:“这……”

    “有啥话,大胆说!”

    “市长,你……能不能闪开几步说话?”

    市长明白了,原来人多老汉有话不敢说啊!市长示意周围的人离他远一点,俯下身子,把耳朵凑在老汉面前,低声说:“你说实话,没关系的,我就是要听实话。”

    张老汉哆嗦了一下,费了好大的劲,才嘀咕出这么一句话:“你们能不能闪开点?”

    “为啥?”

    “你们在这里我没生意啊!我们一年到头,就是这几天生意好呐!”

(选自《四川文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掌眼

刘志学

    好字画的陈四仙,是骑河镇上唯一的看病先生,因为诊病、进药、买字画一类的事儿,常到七十里外、黄河对岸的省城开封去。因而,很多外边的消息,都是陈四仙带到镇上来的。比如说京城里的宣统爷退位、从陈州府起家的洪宪大皇帝被气死、冯玉祥打下开封等等,但这次,陈四仙却从城里带来了一个旗人。

    旗人是陈四仙多年的老朋友,汉名叫金辨芝,三十多岁,随手端着一个银制的大水烟袋,说起话来,一口的“里城音儿”,一听就知道是从北京城里出来的。金辨芝的高祖是穿四爪正蟒袍的贝勒爷,到他这一辈儿,才搬来开封府。金辨芝见多识广,过手的名人字画不计其数,自小练成了一双法眼。开封城里的官宦商贾,手里有了货又拿不准时,都要请金辨芝去搂一眼。前段日子,陈四仙用古方治愈了自己的肺痨,一高兴,去大相国寺后头的寺后街捡漏,花二百现洋买了一幅徐渭的《古道青藤图》,正有心想请金辨芝给看看,碰巧冯玉祥在开封遣散旗营,于是,俩人就到了骑河镇。

    好茶好酒为伴儿,与金辨芝神聊了几日后,陈四仙终于挂出了那副《古道青藤图》:“辨芝兄,您给搭个眼儿。”

    金辨芝端着自己那个大水烟袋,咕噜咕噜地抽了几口烟之后,在那幅画前踱来踱去,眯着眼睛,看款识、看笔韵、看墨色;再踱一阵,再看……

    陈四仙屏着气,看金辨芝走来走去,只看不语,顿时呼吸粗了起来。

    终于,金辨芝扭过身来,呼噜呼噜又抽了几口烟,问:“四哥,您多少钱到手的?”

    “二……二百块钢洋!”陈四仙伸出俩手指,冲金辨芝晃了晃,另一只手抚着胸口,嗓子里嘶嘶地开始发喘。

    “缘分!能在这小镇上见到徐渭神品,缘分啊!”金辨芝这些话出口后,陈四仙嗓子里的嘶嘶声渐渐落了。

    在骑河镇小住了几个月后,金辨芝要走了。临走,他要了陈四仙灸病用的几根银针,说:“四哥,行里规矩,替人掌眼,不能落空。这针,算是我的酬劳吧。”

    金辨芝这一走,陈四仙就再也没见过他。听开封城行里人说,他去了天津卫。

    十六年过去了,日本人打开封,从黄河北岸调兵,在骑河镇以南的贯台口架浮桥。骑河镇被日本人占了后,镇上的人都逃了,但陈四仙被日本人扣了,要他给受伤的日本兵治刀枪伤。日本人在搜查他的诊所时,发现了那幅《古道青藤图》。陈四仙见了,胸口忽地一闷,嗓子嘶嘶地响,肺痨犯了。

    一个日军大佐看到那画时,立即惊呼:“徐渭,支那明朝大画家!金辨芝的,有请!”

    一听“金辨芝”三个字,陈四仙心里咯噔一下,刺疼!

    不一会儿,一个日军下士跑来,伏在大佐耳朵上说了一通陈四仙听不懂的日本话之后,大佐的脸色突然变了。

    等陈四仙再见到金辨芝时,他已经瞎了,但他手里,依然端着那个银制的大水烟袋。

    夜里,陈四仙和金辨芝被关在一起,这才知道,还在天津卫的时候,金辨芝就被日军抓住来为他们劫得的古玩珍宝掌眼,一路到了骑河镇,他听说日军掠了《古道青藤图》,就趁人不备,用当年从陈四仙这儿拿走的银针刺瞎了双眼。

    “辨芝兄弟,你这是……”陈四仙不解。

    “我如果说实话,他们就会杀了你!”十余年没见,金辨芝还是一口的“里城音儿”。

    “啊?!”陈四仙猛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来。

    “那幅画,是新活儿!”金辨芝忽然说。

    “你说啥?!那你当年……”陈四仙忽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呼吸也畅快了不少。

    “我那时要说实话,你肺痨刚好,又花了二百块现洋,会经受不起,有性命之虞。”金辨芝一只手捂着还在作疼的眼睛,另一只手托着水烟袋,慢吞吞地说。

    “那这次,你何苦刺目?还那样说,不就得了?”陈四仙已经不喘了,他抚摸着老友的盲眼。

    金辨芝苦笑了一声,说:“这次?日军中也有不少行家。我说实话,你一个人活不成;我说假话,咱俩都得送命!唉……掌眼,掌眼,给畜生掌眼,不如瞎掉!”

    陈四仙长叹一声,落下泪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城市人的压力

【英】克瑞斯·罗斯

    我在大街上走着,步履匆匆,因为我快要迟到了,但是我想不起来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我注意到我手中拿着一只香蕉,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拿着这只香蕉,只是隐约觉得这只香蕉对我十分重要,而且肯定与耽误我的事有关。

    然后,在一个拐弯口,我碰到了艾丝尔姨妈。这应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我已经有20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姨妈,你好。”我对她说,“我们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艾丝尔姨妈见到我后并不惊奇。“小心你手中的香蕉!”她说。我大笑,因为我知道这是一根重要的香蕉,我会小心的。她提出与我同行,这让我很为难,因为我快要迟到了,必须加快步伐,艾丝尔姨妈走得实在太慢了。

    拐了一个弯,一头大象挡在我们面前。大象出现在别的城市大街上也许不算是奇怪的事,可这是曼彻斯特呀!然而,不知为什么,我并没有感到奇怪。我想的是:“糟糕,大象挡住了去路,我真的要迟到了,艾丝尔姨妈和我在一起,我手里还有一只重要的香蕉……”

    我十分着急,然后就醒了。

    “只是一个梦。”我长舒一口气,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梦到大象、香蕉和艾丝尔姨妈呢?收音机还在播放着节目,它每天早晨6点钟自动开启,起到闹钟的作用。我抬头看了一眼表,已经是7点7分了。我必须加快行动,我洗漱时听到一则新闻: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到大街上,给行人带来了许多麻烦。我恍然大悟,或许我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听到了这则新闻的,然后就梦到了大象。

    我吃完早饭,准备去上班。我在一家电影公司上班,负责策划、创意、写剧本。我突然想,如果有一部关于大象出现在曼彻斯特大街上的电影,效果肯定会不错。我拿包的时候,发现包旁边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是我妻子的笔迹:“下班回家时,不要忘了顺路买一些香蕉!”我忽然明白梦中的香蕉为什么是重要的东西,因为我妻子最近在减肥,好几次让我买香蕉回家,而我每次都忘了。我想,我今天肯定会把香蕉买回家的。

    在我刚出门时,手机响了。是我母亲的电话。“有一个坏消息,”母亲说,“你还记得你的艾丝尔姨妈吗?”“记得。”我说,“不过,我已经有20多年没有见过她了。”“是的,她昨天晚上去世的。她两周前就病得卧床不起,我对你说过的。”奇怪的梦终于得到了解释。

    我匆匆赶路,但是发现我越是想走快,却走得越慢。我看了看手表,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手表的指针往逆时针方向旋转。“这很有意思。”我想,“如果手表是逆时针旋转,这说明我上班就不会迟到了……”然后,我又醒了。这太奇怪了。我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确定这一次不是在梦境里,而是真的醒了。时间是五点半,收音机还没有自动开启呢。我不会迟到。

    我看到了妻子,就问她:“你今天还需要买香蕉吗?”“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她显得很诧异。“我以为你要减肥呢?”“减肥?”她说,“我胖吗?”“哦,不……那么,你听说过大象的事吗?”我问。“大象?”“对,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出来了。”

     “曼彻斯特没有马戏团,更没有大象。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也许你需要在家里休息一下。”妻子说。“不过,我先要给母亲打一个电话。”我说。“现在才五点半,你为什么要去打搅母亲呢?”妻子不明白我的意思。“嗯,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说。“好了,放松一点,行吗?”妻子说完就出去了。

    我立即给母亲打了电话。“妈妈。”“哦,亲爱的,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呀?” “你还记得艾丝尔姨妈吗?”“当然,不过,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她还好吗?”我打断母亲。“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了?”“哦,没什么,再见!”

    放下电话,我想,也许妻子说的对,我需要好好休息一天,于是我拨通了老板的电话。“是这样的。”我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是这几天策划剧本过于劳累了。”“你病的真不是时候,”老板说,“我们刚刚有了一个很好的创意,我本想今天和你好好谈论的。这是一个动作片,故事情节也非常有意思。我简单说给你听一听: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到了一个大城市,它吃了一只被恐怖分子注射了具有放射性物质的香蕉后,变得焦虑暴躁……”“我的艾丝尔姨妈什么时候在这部片中出现?”“姨妈?什么姨妈?”老板很生气。我挂断了电话。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城市人生活压力太大的症状。

(选自《小说中的小说》,译林出版社)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各题。

刘建超

    基德老汉病了,病得不轻。村里人来看望他,说,叫你清风娃回来看看吧!基德老汉轻轻地摇着头,不用了,娃要招呼好多事,忙呐。

    村里人从基德老汉屋里出来也连连摇头,这个老倔头,硬说自己的娃在省城做大官呢。都这劲儿了,还嘴硬哩。

    “俺清风娃在省城做大官呢”这句话不知被基德老汉唠叨过多少回了。街坊邻居遇到个啥作难的事,这句话就会从基德老汉皱巴巴缺了牙的嘴里轻溜溜地滑出来。谁都知道,基德的娃是在外地,可从没有听说他的娃当啥大官。这个穷乡僻壤的村里,当官的只有一个,就是东街的狗毛在县城啥子公司当科长。村里人都知道狗毛的官大,因为狗毛每次回村都开个铁壳子车,给村里人发长长的带把儿的烟。

    基德老汉的话不是没人信过。那年县里化肥脱销,村里人眼瞅着田里的苗施不上肥,急得牙根子上火。基德老汉一句“俺清风娃在省城做大官呢”的话,惹恼了村委主任,老爹,你就别添乱子了,你娃真当的是大官就让他给批点儿化肥来。看看人家狗毛家的地,早上了肥了。基德老汉就背了个包,搭车去了省里,三五天过去还真拉回一车尿素。价钱高了,可田不等人。肥用了,闲话也有了。还说娃在省里当啥官呢,连平价化肥都搞不到。基德老汉解释说,俺娃说,尿素上着比化肥好呢。庄稼人不愿意听,庄稼人图的是实惠。

    基德老汉每年地里活闲的时候,就背着杂粮去省城娃家里住些天。回村里也给大家带些各种各样的吃食。

    村里人就问,你娃清风就不给你带点儿高级烟?基德老汉说,俺娃不吸烟,说吸烟不健康。村里人又问,你娃也不捎点儿好酒?基德老汉说,俺娃也不喝酒。娃媳妇说了,喝酒也不健康。村里人就撇嘴了,那烟酒都不健康,国家卖它做啥?基德老汉也答不上来。

    纳着鞋底子的媳妇们就问,城里住得好好的,急着回来做啥?基德老汉说,城里,咱乡下人住不来。上楼下楼都关在个铁壳子里,忽悠得人头晕。地上铺着实木块,油光光的直想打跟头。进屋还要换鞋。七老八十的人喽,娃媳妇还逼着喝酸奶。

    年轻人逗趣地说:吹牛吧,你娃清风要是个大官,肯定也坐那铁壳子车。叫你娃开铁壳子车送你回来。

    基德老汉再进城还真是坐着铁壳子小车回村的。

    基德老汉说,在城里两天就待腻了,对清风娃说俺要回村呢。娃说去打火车票,俺说火车坐着头老晕。娃说那就打汽车票。俺说汽车开不到村里。爹老了,腿脚不利索了呢。你就用你成天坐的那种小车把俺送回去,村里人都惦记着呐。娃没说二话,打个电话就要来车。瞧瞧,排场不?红颜色,娃说吉利。基德老汉脸上堆满了欣慰。

    一青年围着车转了一圈,认出了车上印的字,老爹,你坐的是出租车,要花大价钱雇呢。基德老汉说,俺一个子儿也没掏。

    那是你娃给掏的呗。问问师傅从省城到咱村得多少钱。

    开车师傅伸出手指头比画了个八字。

    恁贵,八十块钱?基德老汉瞪圆了眼睛。

    八十块钱?哈哈,八十块钱只能摸摸,给了八百我还不愿跑呢,回去得赶夜路呢。

    基德老汉张大了嘴巴,像一下子矮了许多,见到大人小孩都低着头,从此不再说娃在省城做大官的话了。

    村里遇上了干旱,地里的庄稼都蔫了。村主任急得满嘴起泡。村主任来找基德老汉,老爹,你娃不管当啥官,能不能找找人帮咱村里打几眼井啊?

    主任交代的事就是天大的事。基德老汉就进城找清风娃,没待两天就回来了。村主任问,打井的人来了没有?

    基德老汉说,清风娃说了,这旱是全省旱,要那啥,统筹解决。村主任说,屁,等到统筹咱全村人都喝西北风了。基德老汉从布袋子里拿出一摞子钱,娃说了,让咱自己先打井干着。这是娃自己的五万块钱。你干不干?

    干,全村人砸锅卖铁也得打井抗旱。

    基德老汉病了,病得不轻。迷糊中的基德老汉嘴里念叨着:“井……水……”

    基德老汉去了。清风娃从省里回了村。第二天村里来了一排溜大车小车,有省里、市里、县上的。村里人这才相信基德老汉的娃真是在省里当大官呢,管着全省人的吃喝拉撒。清风娃挨家挨户感谢乡亲对老爹的照顾,然后带着媳妇女儿在基德老汉的坟前跪了很久很久。

    基德老汉的坟前摆放着几个大碗,碗里盛的是刚刚从机井里打出来的清凉凉的水。

(摘自《小说月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精准扶贫

佚名

(一)

    “刘多贵,鳏居,多病,极贫。”李老师反复念叨着这几个词语,眼前出现这样的画面:一间茅草盖顶的土砖屋,一个孱弱的老人倚在门前的竹椅上,一只同样痩弱的小狗,安静地趴在老人的脚边……

    昨天下午的精准扶贫动员会上,镇长给全镇教师做了动员报告。介绍了贫困县精准扶贫的艰巨性,先给老师们戴了一顶顶高帽子,什么人类灵魂工程师啦,爱心使者啦,道德模范啦。要求每人资助3000元现金,第一期投入不少于500元。随后,话锋一转:扶贫工作不到位,无成效,轻则党纪政纪处分,重则易岗下岗!引来会场一片嘘声。

(二)

    “刘多贵,鳏居,多病,极贫。”村主任念到扶贫对象时,引来一阵哄笑。

    刘多贵涨红了脸,站起来“抗议”:主任,你这不是咒我吗?我好好的,我老婆好好的,我家里好好的,干嘛写这个?

    “你个猪头,不是说了吗,为了争取精准扶贫资金和项目,每个人都要能受委屈,装孙子,不然天上会掉馅饼吗?”

    “你个猪头,明天那些扶贫人员就要来了,见面礼就是五百呢,你昨天打麻将落下的窟窿,立马就可以堵上了,你还嚷嚷。”村主任接着向大家布置任务:“大家回去都按照刚才念过的情况准备一下,不要出什么岔子。”

    “扯大你们的袋子准备装银子吧。”村主任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三)

    “你还扶贫?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穷教书的,别人来扶你还差不多。每个月一千多元的房贷,孩子几百元的奶粉,家里的各项开支,就你那点工资,你拿什么去扶贫?”

    “嘿嘿,老婆莫生气,我们主要是项目扶贫,资金不多。”

    “项目?呵呵,你有啥项目?你有项目倒是先扶自己啊,自己发财了,再去扶贫,那多硬气啊。”妻子气不打一处来,丈夫有多大能量,自己还不知道?还项目,不是自欺欺人吗?

    “好啦,好啦,我明天就去凑个热闹,这总行了吧?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

(四)

    “什么?你鳏居?你在哪里找了个狐狸精,想要做陈世美了?”

    “这都是村主任的安排,可别赖到我头上。争取扶贫资金,不还是你去和村主任说的吗?我跟你说了,咱家有房有钱,孩子们也个个出息,争那个干啥?你偏要争,村主任说不这样写,根本争不到扶贫款。”

    “你个猪头,那些不费力的好处,不要白不要。你不去要,别人还以为你是白痴。别人要不到你要得到,才显出你的本事呢。”

(五)

    李老师见到了刘多贵:60岁上下,精神很好,除了头发花白,看不出什么病容。

    李老师“参观”了刘多贵的家:一间土砖瓦屋,室内陈设简单,谈不上什么家具,一个还是五六十年代的碗柜,黑不溜秋地摆在厅屋里,上面搁着几只碗,地下一字摆着鼎锅盆桶等什物,地面坑坑洼洼。没有想象中的竹椅,也没看到那条乖巧而痩弱的狗。

    这确实是一个赤贫的家,李老师连忙拿出装着500元钱的红包塞给刘多贵。说了些要想办法脱贫致富啦、有什么困难找我啦之类的话,就和村主任一起离开了。

(六)

    “嘁,这个书呆子,还有困难就找他。”刘多贵一边数了数红包中毛爹爹的张数,一边也离开了那间破屋。

(七)

    李老师回家后,想着刘多贵家里那个凄凉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堵。那哪儿是人过的日子啊。钱自己是不多,但他想,养鸡成本少,收益应该还不错——现在城里人都爱吃土鸡,土鸡、土鸡蛋价格不菲。为这个想法,李老师兴奋了两天。今天上完课,李老师就买了30只小鸡,一袋饲料,来到刘多贵家。

    “多贵叔!多贵叔!”李老师在刘多贵的屋前大喊。

    “谁呀?”一个六十多岁的婆婆应声出来,见到李老师,问,“你找多贵?你是他亲戚?——他住在那边那栋洋楼呢。”婆婆指着东边山脚下一栋漂亮的小楼说。

    “不会吧?我前天还在这儿见着他呢。”李老师满脸疑惑。

    “前天?哦,前天我正好有事出去了,多贵说他帮我看看门。我说这破破烂烂的家,又不用上锁的,还看什么门啊。”婆婆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追问道,“你找他什么事?”

    李老师简单讲了一下精准扶贫的事。婆婆一脸鄙夷,语气却很平淡:“这些没良心的,什么好处都被他们抢了。”

    李老师的血一直往头顶冲。他真想去刘多贵家把五百块钱要回来,但他的脚有点沉重,他不知道能不能要得回。吵架,不是自己的特长,他不愿意以那样的方式斯文扫地。

    李老师把30只小鸡和饲料送给了婆婆,沮丧地回到学校。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李老师困惑地摇了摇头。

据报载:随着我国扶贫开发进入攻坚阶段,中央和地方政府扶贫资金投入不断增加,但一些贪腐“黑手”却伸向了贫困户的“救命钱”“活命钱”。2016年,全国检察机关共立案侦查扶贫开发领域职务犯罪1892人,与2015年同比上升102.8%。为促进精准扶贫脱贫方略真正惠及贫困地区、贫困人口,全国检察机关正着力强化对扶贫项目和扶贫资金的监督管理,保障扶贫政策和资金安全落实到位。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沙漠玫瑰的开放

龙应台

    ①历史对于价值判断的影响,好像非常清楚。鉴往知来,认识过去才能预测未来,这话都已经说滥了。我不大用成语,所以试试另外一个说法。

    ②一个朋友从以色列来,给我带来一朵沙漠玫瑰。沙漠里没有玫瑰,但是这个植物的名字叫做沙漠玫瑰。拿在手里,是一蓬干草,真正枯萎、干的、死掉的草,这样一把,很难看。但是他要我看说明书。说明书告诉我,这个沙漠玫瑰其实是一种地衣,有点像松枝的形状。你把它整个泡在水里,第8天它会完全复活;把水拿掉的话,它又会渐渐的干掉,枯干如沙。把它再藏个一年两年,然后哪一天再泡在水里,它又会复活。这就是沙漠玫瑰。

    ③好,我就把这一团枯干的草,用一只大玻璃碗盛着,注满了清水放在那儿。从那一天开始,我跟我的两个宝贝儿子,就每天去探看沙漠玫瑰怎么样了。第一天去看它,没有动静,还是一把枯草浸在水里头;第二天去看的时候发现,它有一个中心,这个中心已经从里头往外头稍稍舒展开了,而且有一点绿的感觉,还不是颜色;第三天再去看,那个绿的模糊的感觉已经实实在在是一种绿的颜色,松枝的绿色,散发出潮湿青苔的气味,虽然边缘还是干死的。它把自己张开,已经让我们看出了它真有玫瑰形的图案。每一天,它核心的绿意就往外扩展一寸。我们每天给它加清水,到了有一天,那个绿已经渐渐延伸到它所有的手指,层层舒展开来。

    ④第8天,当我们去看沙漠玫瑰的时候,刚好我们的一个邻居也在,他就跟着我们一起到厨房里去看。这一天,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完整的、丰润饱满、复活了的沙漠玫瑰。我们三个疯狂地大叫出来,因为太快乐了,我们看到一朵尽情开放的浓绿的沙漠玫瑰。

    ⑤这个邻居在旁边很奇怪地说,不就一把杂草,你们干吗呀?

    ⑥我愣住了。

    ⑦是啊,在他的眼中,它不是玫瑰,它是地衣啊!你说,地衣再美,能美到哪里去呢?他看到的就是一把挺难看、气味潮湿的低等植物,搁在一个大碗里,也就是说,他看到的是现象的本身定在那一个时刻,是孤立的。而我们所看到的是现象和现象背后一点一滴的线索,辗转曲折、千丝万缕的来历。

    ⑧于是,这个东西在我们的价值判断里,它的美是惊天动地的,它的复活过程就是宇宙洪荒初始的惊骇演出。我们能够对它欣赏,只有一个原因:我们知道它的起点在哪里。知不知道这个起点,就形成我们和邻居之间价值判断的南辕北辙。

    ⑨不必说鉴往知来,我只想告诉你沙漠玫瑰的故事罢了。对于任何东西、现象、问题、人、事件,如果不认识它的过去,你如何理解它的现在到底代表什么意义?不理解它的现在,又何以判断它的未来?

    ⑩历史就是让你知道,沙漠玫瑰有它特定的起点,没有一个现象是孤立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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