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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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台州市台州中学2018届高三上册语文第三次统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考验

    几年前,马里奥还是个以偷盗为主的小混混,而今却成了洛克市首屈一指的房地产商人。此时,天色已晚,马里奥驾驶着他的黑色奥迪A8,全速行驶在路上。

    当他驶到一个坡路时,突然听到了一阵轰鸣声,从后视镜看过去,只见一辆轿车正从后面飞驰而来,到了这个危险地段,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左摆右晃,像是喝醉酒的莽汉。就在这个当口,一辆摩托车从对面开了过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摩托车连人带车被撞得飞了起来……而那辆肇事轿车竟一溜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马里奥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光线太暗,他没有看清车牌号,再看那骑车人,早已不动弹了。马里奥叹了口气,却没有报警,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个小时后,马里奥到达了市区。当他路过“本杰明心理诊所”时,里面依然是灯火通明。对于马里奥来说,这是一个亲切的地方,这几年,激烈的市场竞争几乎压垮了他脆弱的神经,他一直靠心理治疗来调整自己。

    本杰明已经是他的第二个心理医生了。此前,他有过一个心理医生,他曾是那么信任她,常常将自己的烦心事毫无保留地讲给她听。可在一次竞标中,她竟然不顾职业道德,将他在心理治疗时透露给她的标底,以高价卖给了对手,害得他损失了近千万!后来,马里奥才找到了本杰明。虽然本杰明声望很高,但他对心理医生仍心存芥蒂。

    望着亮着灯的窗户,一个近乎疯狂的主意,涌上了他的心头。马里奥从车中取出一瓶白酒,猛灌几口,下车走进诊所。“马里奥先生,你怎么来了?今天可不是预约时间呀!”马里奥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本杰明不由一惊,急忙拉他进了心理咨询室,锁上了房门,然后开口问道:“马里奥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我签了一笔合同,在答谢酒会上多喝了几杯。晚上从托特市往回赶的路上,将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撞死了。我,我害怕受到处罚,就驾车逃逸了……”本杰明沉思了片刻,说:“马里奥先生,作为一个守法的公民,我本该劝你去警察局自首。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你是我的病人。那么就让这件事悄悄地过去吧,我会为你严格保守秘密的。你所要做的就是,尽量放松,不再去想这件事……”

    从诊所出来,马里奥嘴角浮上了一丝轻笑:这是他对本杰明的一个考验,本杰明如果能严守病人隐私,他才会毫不设防地与他交流。

    几天后,当马里奥翻开报纸时,他一眼看见一则悬赏公告:“我的儿子瑞恩,于本月五号晚上,在洛克市赶往托特市的路上,遭遇车祸,不幸身亡,肇事者逃逸。现悬赏一百万,寻目击证人。提供线索者,请与警察局联系!”

    这天早上,马里奥驱车经过警察局时,发现本杰明正急匆匆地向警察局走去。他的心一下揪紧了:难道是本杰明看了悬赏公告后要报案?

    这可是马里奥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要知道,心理医生对患者进行治疗时,都要进行现场录音。虽然这盘录音带不足以将他治罪,但被一桩无中生有的官司缠身,公司的信誉将大打折扣。这么一想,马里奥不禁为自己当时的荒唐而后悔。最后,马里奥决定,晚上到本杰明的诊所走一趟,如果那盘录音带还在,就将它偷走,以免留下后患。

    晚上,马里奥早早潜伏在诊所外。几十分钟后,本杰明走出了诊所,钻进汽车,朝家的方向驶去。马里奥悄悄来到诊所门前,拿出准备好的万能钥匙,拧开门,闪身进去,很快就找到了那盘录音带。

    就在他刚掩上诊所门要离开时,一道亮光射来——本杰明居然又回来了!马里奥撒腿就跑。而他身后的本杰明一边喊“抓小偷”,一边追了过来。他不敢回头,拼命狂跑,可始终也甩不掉身后的本杰明。不知不觉竟跑到了维拉河边。眼看着就要被抓个人赃俱获,马里奥甩手把录音带扔向了维拉河。时值隆冬,河水已结冰,录音带在冰面上滑动了十几米,最终停在了冰面中央。本杰明马上掉头直奔冰面而去。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冰面中央,拿到了录音带。可是就在他转身要走的瞬间,冰面“哗啦”一下子断裂开来,本杰明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落入了冰下滚滚的暗流中……

    本杰明医生下葬这天,马里奥怀着十分愧疚的心情,来到了葬礼现场。老牧师宣读完悼词,又掏出一个日记本,异常庄重地宣读道:“这是本杰明医生生前的最后一篇日记——‘亲爱的儿子瑞恩:我虽然已经知道撞死你的凶手是谁了,却不能将他的名字告诉警察,因为他是我的一个病人。为病人保守秘密,是心理医生起码的职业道德;可是面对你的惨死,面对警察的无能为力,我不得不用悬赏公告的形式,来向你表达一个老父亲的无奈,但愿能为你的死讨一个说法……’”

(有删改)

(1)、请简要分析马里奥的形象特点。
(2)、巧合是小说构思的重要方法,本文多次用到,试举两例加以说明。
(3)、小说第五段插叙马里奥与他第一个心理医生的故事,有什么作用?
(4)、请你结合小说内容谈谈以“考验”为小说标题的好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古渡头

叶紫

    太阳渐渐地隐没到树林中去了,晚霞散射着一片凌乱的光辉,映到茫无际涯的淡绿的湖上,现出各种各样的色彩来。微风波动着皱纹似的浪头,轻轻地吻着沙岸。

    破烂不堪的老渡船,横在枯杨的下面。渡夫戴着一顶尖头的斗笠,弯着腰,在那里洗刷一叶断片的船篷。

    我轻轻地踏到他的船上,他抬起头来,带血色的昏花的眼睛,望着我大声说道:“过湖吗,小伙子?”

    “唔,”我放下包袱,“是的。”

    “那么,要等到明天啰。”他又弯腰做事去了。

    “为什么呢?”我茫然地,“我多给你些钱不能吗?”

    “钱?你有多少钱呢?”他的声音来得更加响亮了,教训似的。他重新站起来,抛掉破篷子,把斗笠脱在手中,立时现出了白雪般的头发,“年纪轻轻,开口就是‘钱’,有钱就命都不要了吗?”

    我不由得暗自吃了一惊。

    他从舱里拿出一根烟管,饱饱地吸足了一口,接着说:“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一个老出门的。哪里来的呀?”

    “从军队里回来。”

    “军队里?……”他又停了一停,“是当兵的吧,为什么又跑开来呢?”

    “我是请长假的。我妈病了。”

    “唔!……””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他把烟管在船头上磕了两磕,接着又燃第二口。

    夜色苍茫地侵袭着我们的周围,浪头荡出了微微的合拍的呼啸。我的心里偷偷地发急,不知道这老头子到底要玩什么花头。于是,我说:

    “既然不开船,老人家,就让我回到岸上去找店家吧!”

    “店家,”老头子用鼻子哼着,“年轻人到底不知事。回到岸上去还不同过湖一样的危险吗?到连头镇去还要退回七里路。唉!年轻人……就在我这船中过一宵吧。”

    他擦着一根火柴把我引到船艘后头,给了我一个两尺多宽的地方。好在天气和暖,还不至于十分受冻。

    当他再擦火柴吸上了第三口烟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和缓多了。我躺着,一面细细地听着孤雁唳过寂静的长空,一面又留心他和我谈的一些江湖上的情形,和出门人的秘诀。

    “……就算你有钱吧,小伙子,你也不应当说出来的。这湖上有多少歹人啊!……我欢喜你这样的孝顺孩子。是的,你的妈妈一定比我还欢喜你,要是在病中看见你这样远跑回去。只是,我呢?……我,我有一个桂儿。你知道吗?我的桂儿,他比你大得多呀!你怕不认识他吧?外乡人……那个时候,我们爷儿俩同驾着这条船。我给他收了个媳妇……”

    “他们呢?”

    “他们?那一年,北佬来,你知道了吗?北佬打了败仗,从我们这里过,我的桂儿给北佬兵拉着,要他做伕子。桂儿,他不肯,脸上一拳!我,我不肯,脸上一拳!……小伙子,你做过这些个丧天良的事情吗?……

    “小伙子!你看,我等了一年,我又等了两年,三年……我的儿媳妇改嫁给卖肉的朱胡子了,我的孙子长大了。可是,我看不见我的桂儿,我的孙子他们不肯给我……他们说:‘等你有了钱,我们一定将孙子给你送回来。’可是,小伙子,我得有钱呀!

    “结冰,落雪,我得过湖;刮风,落雨,我得过湖……

    “年成荒,捐重,湖里的匪多,过湖的人少,但是,我得找钱……

    “小伙子,你是有爹妈的人,你将来也得做爹妈的。我欢喜你,要是你真的有孝心,你是有好处的,像我,我一定得死在这湖中。我没有钱,我寻不到我的桂儿,我的孙子不认识我,没有人替我做坟,没有人给我烧纸钱……我说,我没有丧过天良,可是天老爷他不向我睁开眼睛……”

    他逐渐地说得悲哀起来,终于哭了,不住地把船篷弄得呱啦呱啦地响;他的脚在船舱边下力地蹬着。可是,我寻不出来一句能够劝慰他的话,心头像给什么东西塞得紧紧的。

    外面风浪渐渐地大了起来,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可是,第二天,又是一般的微风,细雨。太阳还没有出来,他就把我叫起了。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点异样的表情来,好像昨夜间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我目不转睛的瞧着他。

    “有什么好瞧呢?小伙子!过了湖,你还要赶你的路程呀!”

    离开渡口,因为是走顺风,他就搭上橹,扯起破碎风篷来。他独自坐在船艘上,毫无表情地捋着雪白的胡子,任情地高声朗唱着:我住在这古渡前头六十年。

    我不管地,也不管天,我凭良心吃饭,我靠气力赚钱!

    有钱的人我不爱,无钱的人我不怜!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卖琴

【加拿大】费力克斯·勒克莱尔

    雨天,男人的短大衣里藏着一把小提琴。他走得很快,帽子遮在眼睛上,一脸疲惫,不时左顾右盼。突然,他拐进一条小小的甬道,推开一扇房门。门上的木牌上写着:制琴坊。

    进入房内,他脱下大衣,把小提琴放在柜台上。他用大拇指把帽边卷起来,等着那位在窗下工作的老人。制琴师站起身,一双眼睛在大大的镜片后面眨动着:“做什么?”

    “我想把我的小提琴卖给您。”

   制琴师将琴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说:“是我做的,二十年了,制作日期写在这儿呢。”

    那男人说:“我知道。

    “您想卖掉它?”

    “是的,先生。”

    “贵姓啊,您?”

    “于贝尔·托马斯。”

    “我听过您的大名,我那屋里面就有您的唱片,几支协奏曲,就是用这把琴录制的吧?您拉小提琴很久了吗?”

    “16年了。”

    老人又摸了摸琴:“还是留着吧。”

    “不,我再也不想看到它。”

    “如果我是您的话,我不会把一个老朋友甩掉的,一个16年来相依为命、为您留下许多纪念的朋友。”

    “我需要钱。”音乐家的脸痛苦地抽搐了一下,他摊开手,说道,“我现在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交响乐队的第一小提琴手了,电台的工作也已经丢了。”

    他咬咬嘴唇。“公众音乐会也是,两个星期前,爵士交响乐团的指挥辞退了我。我只好去给孩子们上课,可就在教他们演奏上行音阶的时候,我的手僵住了……是风湿病。”

    当他说话时,老人几次犹豫后将左手放在了琴盒上。

    音乐家说完了,低头看他的琴,这才发现老人的手缺了两根手指。整整一分钟,两个人都一动不动。最后于贝尔·托马斯先开口了:“您的手也残了?”

    老人沉默地转回身,向窗边走去,坐在凳子上继续工作,他盯着手中的活计,说道:“这桩意外是在我16岁时发生的。我把它讲给您听,是因为我那屋里面有您的小提琴协奏曲。

    “那时候,我家生活在一个农场里,距城市有七里路,我每天坐着狗拉雪橇去上学。我有了一个爱好:音乐。那时我唯一的、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音乐家。”

    音乐家始终低着头。老人继续说道:“我挺有天分,耳朵很好,左手灵巧,还有一颗特别敏感的心。我学了一年,对小提琴简直到了痴狂的地步。为了上琴课,我需要在晚饭后出门,上完课后再返回家里。每星期一次。在学琴的路上,我裹着一张毛毯,把小提琴紧紧抱在怀中,像抱着一个孩子……

    “正是那个时期,在一场学校组织的节庆活动中,我第一次当众演奏。”

    小提琴家抬起了头。老人继续说道:“演奏大厅里,有几位牧师、一位主教大人、一位议员、一些记者、全体学生和几个漂亮的女孩。由于一场可怕的暴雪,我是独自一人坐着狗拉雪橇来的。妈妈没能坐在大厅里看我演出,因为路完全没法走

    “我演奏了《回忆》,我的小提琴声回荡在大厅里,琴音清澈洁净。我还记得演出结束时那热烈的掌声、欢呼声,我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我的老师站在幕后,他哭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吻了我一下。

    “有一个男人,过来问我的姓名和年龄,然后带着满脸的微笑和鼓励的目光离去了。一位牧师对我晃着脑袋说:‘再接再厉,小家伙……’

    “唉,如果妈妈在那儿该多好!这是我唯一的遗憾。”

    音乐家凑近来,身子向前倾着,生怕听漏了一句话。老人继续说道:“夜深了,我从学校出来,胳膊下夹着心爱的小提琴,满心都是幻想。我要到学校后面的小牲口棚去,我的狗在那儿等我。

    “我想到大都会、音乐会、个人独奏,想到我的家庭,那光宗耀祖的辉煌时刻指日可待……突然,汪的一声!”

    音乐家蹙蹙眉头,等着下面的话。

    制琴师接着说道,“有些情节我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我跟一条狗在搏斗,它在狂吠,我也在大喊大叫,在我身后的雪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那条我们家买了才一个星期的狗,咬断了我的两根手指。”

    一阵沉默后,老人又说:“在我的一生中,我只公开演奏过一次,而不是演奏了16年,更不曾取得显赫的成就,没录制过唱片,没有四处巡演将名声远播到欧洲去。只有过一次当众演出,还是在一个学校的小厅堂里,而且我的母亲也没有来听。”

    于贝尔·托马斯再次低下头去。

    老人悄悄站起身,消失在把店面和他的住处分隔开来的门帘后面。他抱着一个琴盒走回来,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那是他的小提琴,被包裹在一块白色的法兰绒布里。他把琴轻轻地放在于贝尔·托马斯身旁,又回到窗下的小凳上。

    音乐家就像一个蒙羞的人急于脱身那样,走向柜台,拿起他的小提琴,塞进短大衣。他轻轻地带上门走了出去,仿佛这是一扇教堂之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微笑的鸭子

包利民

    当家家户户的炊烟依次消散,太阳便已爬到了东边树林的梢上。这个时候,丫崽便赶着一大群鸭子去村西的小河边了。十二岁的丫崽跟在那些蹒跚的鸭子后面,笑容满面。

    一直以来,村里人对于丫崽每天都能笑得出来,很是不解。丫崽本是孤儿,后被村里的李家夫妇领养,那一年,她才三岁。这个女孩的到来,并没有给这对不育的夫妇带来什么欢乐,不过李家夫妇对她尚好。丫崽五岁的时候,她终于为这个家里带来了天大的惊喜,李家媳妇忽然便怀孕了!当弟弟出生以后,家里便充满了欢乐,可丫崽的艰难生活便开始了。六岁的她就要干家务,七岁开始做饭带弟弟,连学都上不了。弟弟上学后,她除了每天干活做饭,就是放鸭子。即便如此,养父母也不待见她,常打骂她。可这个孩子却极少哭,而且只要和鸭子在一起,就会笑个不停。

    ③弟弟上学以后,便回到家给姐姐当老师,丫崽起初只是抱着哄弟弟玩儿的心思,乖乖地当学生。可是学着学着,竟是入了迷。弟弟也越发有兴趣,为了回家能给姐姐好好地讲课,每天都极认真地上课听讲。如此一来,学习成绩竟稳稳地保持住了第一名。本来养父母很讨厌丫崽跟弟弟学习,可见到这个效果,也就默认了。

    有一天,弟弟给丫崽上课的时候,忽然问:“姐,你咋每天都那么爱笑呢?你看爸妈对你那样,你怎么还能笑出来呢?”弟弟心里对父母如此对待姐姐很是生气,不过却也无能为力。丫崽却说:“和那些鸭子学的,你看,鸭子的眼睛都是弯弯的,就像一直在笑着,你听它们叫的时候,也像是在笑呢!其实爸妈对我挺好的,哪家的爸妈不打骂孩子?”

    弟弟上初中后,在镇里住校。每周回来的时候,依然会给姐姐讲课。可是两年后,丫崽的心里第一次有了挣扎。因为这个时候,养母开始张罗着给她找婆家。那个时候,嫁出一个女儿,可以得到不少彩礼钱。丫崽一露出不乐意的神情,养母就骂:“我把你养了十五六年得花多少钱?”丫崽即使不高兴的时候也是微笑着的,养母看着她的笑就来气:“赶明儿把你许配给一个爆脾气男人,一天打你八遍,看你还笑不笑?”

    终于有一天,说妥了一门亲事,丫崽根本反抗不得。那天家里很热闹,杀了好几只鸭子待客。丫崽注意到,那些鸭子被割断了喉咙,那眼睛依然是微笑着的。于是心里有了更大的悲哀,可她依然笑迎客人。就在那个晚上,丫崽失踪了。养父母带着好多亲戚四处寻找,也没能找到。

    好几个月后,丫崽寄回了五百元钱,并写来一封信,说:“爸,妈,我会把那些彩礼钱都挣回来!你们别找我,我没事。让弟弟好好上学。”养父母就真的没有再去找,虽然知道了她在哪里。就这样,每个月丫崽都要寄钱回来,养父母有时望着满院的鸭子,心里就会忽然很不是滋味。

    一晃四年过去,丫崽依然往家里寄钱,而弟弟也快高考了。这个时候,养父去山上拉石头的时候,被滚下来的石头砸到了头部,去世了。丫崽回来了,大哭,这次她没有笑,可是看着她哭,养母的心里更是难过。临走时,丫崽对弟弟说:“你好好学习,要是考上大学,姐就一直供你!”

    果然,弟弟考上了大学,而丫崽一直在供他上学。养母独自一人在家,每当喂鸭子的时候,就会念叨丫崽。在养母年年的念叨中,丫崽终于又回来了,那天她说:“妈,我要结婚了。你别担心,那个男人脾气一点儿也不爆,不能一天打我八遍。你放心,我会把弟弟供完大学!”养母笑了,然后又哭了。

    丫崽在城里结的婚,养母和弟弟都去参加了婚礼。养母仔细地看着新姑爷,的确是那种很安生的男人,便也放了心。三天回门的时候,丫崽带着丈夫回到家,养母要杀鸭子,丫崽没让。晚饭的时候,养母拉着丫崽的手,说不出话来,丫崽笑着说:“妈,你可要高兴啊!你把我养大不容易,可惜爸没享着福!幸好当初弟弟教我那么多知识,要不去城里打工,会更难。”

    丫崽走的时候,带走了两只鸭子,她说她要一直养着它们,看着它们!

(选自《天池》2012年第4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解语花

刘正权

    开了药,出了药店,顾卫东忍俊不禁,到底笑出了声。

    是苦笑,他自己知道。

    仕途不畅也就罢了,居然尿路也不畅,这热闹凑的。店里老中医告诉他,小使刺痛是尿路结石造成的。

    病休只是一个借口,又一次跟局长位置擦肩而过,顾卫东忽然起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念头。

    带着老中医开的药,顾卫东开始了自己的南山之行。

    从广义的文化上来说,有菊花的地方,都是南山。

    一般中药熬起来麻烦,这个老中医很善解人意,给顾卫东开了一味半点都不麻烦的中药,马先蒿20克,研末,每服6克,开水送服,每日2次。

    顾卫东喝茶,都比这个讲究。

    他在办公室和家里,都有置办一套茶具。

    顾卫东爱茶,跟小时见过一个茶查有关,老式的,上面写着五个字:心也可以清。

    这五个字,怎么排列读,都带着禅意,也可以清心,可以清心也,以清心也可,清心也可以。

    说白了,顾卫东好的不是茶,是茶衍生出的文化。

    顾卫东天生不适合当官,局长帽子没落在他头上,是明智的,他太清高。

    水至清则无鱼。

    组织部长很含蓄告诉他,在官场就得按照官场的套路来,顾卫东回了一句,水可以干,但不能浑。

    那就清清白白做学问吧,组织部长说。

    他的副局长,就是靠做学问上来的。

    我们不差一个正处的局长,我们缺一个做学问的顾先生。这是组织部长跟他喝醉酒后掏心窝子说的话。

    顾卫东是土壤学专家,偶尔也关注一下植物。

    马先蒿是没被顾卫东关注过的植物,因为自己的病,顾卫东在喝了一服药后百度了下,马先蒿居然有多个品种,什么奥氏马先蒿,多齿马先蒿,纤茎马先蒿,等等,不一而足,分布地也广。

    顾卫东是有心人,那些图片虽只扫了一下,就入眼入心了。

    怎么说自己尿路都指望人家在不遗余力做着疏通呢。

    顾卫东要看的菊花,是野菊,那种星星点点遍地金黄在山野肆意开放的。城币里的菊花成,顾卫东是不屑的,人工培育的东西,过于精致,精致得都失去花之所以为花的乐趣。如同官场,会给你套上一个模子,想跳出那个禁锢,很难。

    缘于此,顾卫东的身影就出现在一个不知名的山中,山不是很大,都没好意思有正式名字,顾卫东叫它南山,是恰好它就在顾卫东居住城市的南边。

    在一片冷杉树下,顾卫东意外发现一种花,开得像出浴的美人,出浴的美人身上无处不是风景,这种花也是,感觉就是为花而生似的,从底部依次往上开,芝麻开花是节节高,这花不是,它越往上,花蕾越小,中间一柱高擎,挂满花朵。

    顾卫东精神没来由为之一振。

    这花一定有什么讲究,同茶一样。

    顾卫东忍不住低下身子,仔细琢磨起来。

    知道这花名字吗?一个声音在顾卫东身后响起来。

    顾卫东担头,很意外,竟然是那个老中医,带着一柄锄头。

    不知道,但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这是吃了果子忘了树,老中医笑。

    马先蒿?顾卫东心里一激灵。

    嗯,不过这是马先蒿中较为少见的一种,叫扭盔马先蒿!老中医点明说。

    扭盔马先蒿,这名字有什么高意?顾卫东一怔。

    喏,富意应该在这,老中医指着马先高的花蕊示意顾卫东看。

    花蕊呈逆时针盘旋而起,顾卫东明白了,难怪叫扭盔,那些花像扭着的头盔。

    我倒觉得啊,它担转的是人体的机能,马先蒿常用于风湿节疼痛,尿路结石,小便不利,妇女白带,大风癞疾,疥疮等病。

    老中医娓娓道来,顾卫东心里却是有如醍醐灌顶。

    扭盔,扭亏,顾卫东在心里默念数遍,忽然笑了,关得如同眼前的扭盔马先蒿一样,阳光,亮丽,清新。

    花都晓得扭转逆势向上生长,何况万物之灵的人。

    难怪看到这花的第一眼,顾卫东会没来由地精神一振。

    世人皆叹解语花,不知花为谁解语啊。老中医一脸郑重,马先蒿的使命不单是让人欣赏把玩,更是要与世人解除苦痛的。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个人的名字

刘亮程

    人的名字是一块生铁,别人叫一声,就会擦亮一次。一个名字若两三天没人叫,名字上会落一层土。若两三年没人叫,这个名字就算被埋掉了。上面的土有一铁锨厚。这样的名字已经很难被叫出来,名字和属于他的人有了距高。名字早寂寞地睡着了,或朽掉了。名字下的人还在瞎忙碌,平出晚归,做着莫名的事。

    冯三的名字被人忘记五十年了。人们扔下他的真名不叫,都叫他冯三。

    冯三一出世,父亲冯七就给他起了大名:冯得财。等冯三长到十五岁,父亲冯七把村里的亲朋好友召集来,摆了两桌酒席。

    冯七说,我的儿子已经长成大人,我给起了大名,求你们别再叫他的小名了。我知道我起多大的名字也没用一只要你们不叫,他就永远没有大名。当初我父亲冯五给我起的名字多好:冯富贵。可是,你们硬是一声不叫。我现在都六十岁了,还被叫小名。我这辈子就不指望听到别人叫一声我的大名了。我的两个大儿子,你们叫他们冯大、冯二,叫就叫去吧,我知道你们改不了口了。可是我的三儿子,就求你们饶了他吧。你们这些当爷爷奶奶、叔叔大妈、哥哥姐姐的,只要稍稍改个口,我的三儿子就能大大方方做人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改口,都说叫习惯了,改不了了。或者当着冯七的面满口答应,背后还是冯三冯三的叫个不停。

    冯三一直在心中默念着自己的大名。他像珍藏一件宝贝一样珍藏着这个名字。

    自从父亲冯七摆了酒席后,冯三坚决再不认这个小名,别人叫冯三他硬不答应。冯三两个字飄进耳朵时,他的大名会一蹦子跳起来,把它打出去。后来冯三接连不断灌进耳朵,他从村子一头走到另一头,见了人就张着嘴笑,希望能听见一个人叫他冯得财。

    可是,没有一个人叫他冯得财。

    冯三就这样蛮横地踩在他的大名上面,堂而皇之地成了他的名字。夜深人静时,冯三会悄悄地望一眼像几根枯柴一样朽掉的那三个字。有时四下无人,冯三会突然张口,叫出自己的大名。很久,没有人答应。冯得财就像早已陌生的一个人,五十年前就已离开村子,越走越远,跟他,跟这个村庄,都彻底的没关系了。

    为啥村里人都不叫你的大名冯得财,一句都不叫。王五爷说,因为一个村庄的财是有限的,你得多了别人就少得,你全得了别人就没了。当年你爷爷给你父亲起名冯富贵时,我们就知道,你们冯家太想出人头地了。谁不想富贵呀。可是村子就这么大,财富就这么多,你们家富贵了别人家就得贫穷。所以我们谁也不叫他的大名,一口冯七把他叫到老。

    虚土庄没有几个人有正经名字,像冯七、王五、刘二这些有头面的人物,也都一个姓,加上兄弟排行数,胡乱地活了一辈子。他们的大名只记在两个地方:户口簿和墓碑上。

    你若按着户口簿点名,念完了也没有一个人答应,好像名字下的人全死了。你若到村边的墓地走一圈,墓碑上的名字你也不认识一个。似乎死亡是别人的,跟这个村庄没一点关系。其实呢,你的名字已经包含了生和死。你一出生,父母请先生给你起名,先生大都上了年纪,有时是王五、刘二,也可能是路过村子的一个外人。他看了你的生辰八字,捻须沉思一阵,在纸上写下两个或三个字,说,记住,这是你的名字,别人喊这个名字你就答应。

    可是没人喊这个名字,你等了十年、五十年。你答应了另外一个名字:

    起名字的人还说,如果你忘了自己的名字,一直往前走,路尽头一堵墙上,写着你的名字。

    不过,走到那里已到了另外一个村子。被我们埋没的名字,已经叫不出来的名字,全在那里彼此呼唤,相互擦亮。而活在村里的人互叫着小名,莫名其妙的为一个小名活着一辈子。

(节选自《虚土》)

阅读下面这篇小说,完成下面小题:

舞台

袁省梅

    一直以来,王少宏都坚信自己能成为声名卓著的二胡演奏家。

    正儿八经的音乐学院毕业,加上天赋,加上勤奋,还有童子功,他说,除了舞台,还缺什么呢?

    可是,没人给他舞台。

    他抱怨父亲,抱怨老婆孙兰。他说要是当初不回到这个鬼地方就好了。小县城,有多少人懂音乐多少人懂他的二胡呢?

    王少宏毕业那年,已经分配到了省城大剧院。可是,父亲不答应。父亲拍电报,打电话,又撵到省城要他回去。父亲说,你哥没了,你嫂子嫁了,留下三个孩子,还有我和你妈你奶,谁养?就这样,王少宏到小县城的小学做了一名音乐老师。他没有想到,就是小学老师,要做好,也不容易。校长从心里不喜欢他。谁让他的学历太高人又孤傲呢?学校里所有的演出,他都不要想参加,他给学生排练的节目也不要想上舞台。去县里电视台演出,就更没有他的份了。

    每次,他气闷地问老婆为什么时,孙兰都是静静地听着,不说话。他也不等老婆说话,就去拉二胡了。孙兰听着他滞重的二胡声,就发出一声叹息。

    小城有人带着孩子请王少宏教二胡。小城已有好几家二胡培训班。王少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给小孩子做启蒙老师?他不屑。一个华丽、高大的舞台一直在他的心里矗立着。过一段时间,他就往北京跑,参加那里的比赛,或者与同道者聚会。王少宏一直相信北京会有他一个舞台。钱花了不少,可王少宏也没拿回一个奖杯。孙兰说,他们不懂。王少宏勾着头,好久才说,他们说的对,我的演奏中缺了最重要的东西。孙兰说怎么会呢?王少宏摇摇头,说,你不懂。孙兰脸上暗了一层,心说,我怎么不懂呢?听你的二胡十多年了,也听你在家放的碟片十多年了。

    看着王少宏不开心,孙兰有什么办法呢?她不过是一名小学老师。她能做的,就是把观众这一角色做得加倍的合格。孙兰在逼仄的阳台上砌了个小小的台,高出地面半尺,椭圆形,还给周围挂了一层白的纱帘。风吹过,纱帘悉悉索索地轻轻晃,是有点舞台的感觉了。

    是舞台。孙兰给王少宏搭的舞台。

    孙兰把王少宏用过的二胡,一溜排的,都挂在舞台的墙上。孙兰叫王少宏坐到舞台上拉。王少宏开始不愿意,骂孙兰瞎整。况且,王少宏除了给学生上课时拉拉二胡,平日里,他已经很少拉了。说到底,心里还是别扭。孙兰却总是催他拉。孙兰给他买好烟好酒,给他说好话。孙兰说,你就是我的二胡演奏家,我要做你一生的听者。孙兰不说自己是观众,或者粉丝什么的。王少宏喜欢听者这个称号,当然,更喜欢孙兰这样地看重他,他就坐到他的舞台上,给他唯一的听者拉起了二胡。

    孙兰说,不管什么曲子,你都处理得那么好,是精妙绝伦。

    孙兰说,美妙的旋律在弓子的拉拉推推中,出神入化,滑着美丽的弧线,蹦跳,流淌,像云在飘,像风在扬,像花在开,简直是,太炫了!孙兰说,如果在处理时心无旁骛,人琴合一,琴曲合一,就更好了。

    听着听着,王少宏愣怔了。他没想到,孙兰,一个小学语文老师,能听懂他的二胡。王少宏抱着孙兰说,周末了,我们去黄河边,我给你拉《江河水》,水边拉琴,有水的滋润,又有辽阔天地的回旋,是再好不过的舞台了。

    孙兰说,改天吧,一会儿有几个学生来补课。

    王少宏生气了。王少宏说,你这是干嘛?家里就缺你这点钱?无趣,庸俗。

    孙兰倒不生气。孙兰说,爸的滑膜炎又犯了,医生说最好做手术;还有大侄子的婚事,小侄子的学费……王少宏不说话了。好久,王少宏说,我也带学生吧。

    孙兰不同意。孙兰说,你得潜心研习你的二胡,你的舞台不在这里。

    王少宏咬着唇,好半天,指着阳台的舞台,说,够了,有它,我觉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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