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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湖北省宜昌市示范高中协作体2017-2018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为人但有真性情

——怀念王瑶师

陈平原

    先生走了,走得那么突然,弟子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半个月来一直恍恍惚惚,直到追悼会归来,才确信大树已倒,烟斗不再飘香。记得曾与先生谈起陶渊明的自撰挽歌,先生十分欣赏:“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只是学生不肖,无法达观,也未能忘情,只能借此等世俗文字略表心意。

    当年在广州念书,曾听过先生一次演讲,内容并没听清(先生山西口音很重),只是为先生那口衔烟斗怡然自得的神态以及那“莫明其妙”但确是发自肺腑的朗朗笑声所征服,就此决心北上求学。那时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一个老学者,能于大庭广众中如此毫无顾忌地开怀大笑,足证其胸襟的坦荡以及充分的自信。五六年来追随左右,令我感叹不已的,主要还不是先生的博学深思,而是先生的“真性情”。有学问者可敬,有“真性情”者可爱,有学问而又有真性情者可敬又可爱。此等人物,于魏晋尚且不可多得,何况今日乎?

    先生的治学道路,正像他正在编撰的论文集副题所示:从古代到现代。先生早年治中古文学卓有成就,50年代初撰《中国新文学史稿》,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学科的开创者。其中的“魏晋风度”不只是先生的治学范围,更是先生的立身处世之道。先生客厅里挂着鲁迅《自嘲》诗手迹和题有《归去来辞》的陶渊明画像,可作为其精神、情趣的表征。

    我从先生念书数载,最大的收获并非具体的知识传授,而是古今中外经史子集“神聊”,谈学问中的人生,也谈人生中的学问。在我看来,先生的闲谈远胜于文章,不只因其心态潇洒言语幽默,更因为配合着先生的音容笑貌,自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听先生聊天无所谓学问非学问的区别,有心人随时随地皆是学问,又何必板起脸孔正襟危坐?暮色苍茫中,庭院里静悄悄的,先生讲讲停停,烟斗上的红光一闪一闪,升腾的烟雾越来越浓——几年过去了,我也就算被“熏陶”出来了。

    先生爱喝酒,但似乎量不大,也未见先生醉过。大前年春节,先生留几位在京的弟子在家里吃饭,听说我不会喝白酒,先生直摇头:“搞文学而不会喝酒,可惜,可惜!”四十多年前,先生撰《文人与酒》一文,曾引杜甫诗“宽心应是酒,遣兴莫过诗。此意陶潜解,吾生后汝期。”八六年先生为陶渊明学会题辞,又引录了这首诗。先生“诗”不大作,“酒”却是常喝的。整天醉醺醺自然不足为法,可“终年醒”者也如陶令所讥笑的“规规一何愚”。

    学术上先生相当宽容,只要能言之成理就不再苛求。可对人生,先生却并不怎么宽容,甚至可以说有点峻厉。几十年风风雨雨,多的是恩恩怨怨,先生不放在心上,并非健忘,而是推己及人,感叹“我在那位子上也许也会这样做”。可理解人性的弱点并不等于泯灭是非,先生谈到有些人和事时声色俱厉,就因为其并非“身不由己”,而是“人品问题”。先生喜欢品评人物,也喜欢谈论轶闻琐事,不是因其有趣,而是安危显大节,琐事见性情。先生往往于一些并不怎么起眼的小事中分析、判断一个人的性格、趣味和才情,而且确实有先见之明。我相信先生此等“识鉴”的本领是从魏晋文人那里学来的。先生喜欢把深刻的生活感受凝聚成甚具幽默感而又容易记忆的简短句子,这除了自身的敏锐和机智外,我相信跟《世说新语》的影响不无关系。多少人一辈子说不出一句属于自己的有意思够水平的“好话”,先生却留下那么多耐人咀嚼的妙语,怎能不令人羡慕?

    先生为人坦荡、达观,但又有点高傲、任性,有时甚至近乎专断——这一点子女及弟子的感受可能与外人不同。先生明显“内外有别”,对一般朋友和客人注重礼节,可对子女和弟子却从不讲客套,批评起来一点不留情面,不只一个弟子被当面训哭。先生从不当面夸奖学生或者问寒问暖表示关心,似乎高傲而又冷漠;但大家都知道先生很有人情味,只是不愿表露。先生常暗地帮助学生解决实际问题,可当面偏又装得若无其事,决不允许向他道谢。

    今年5月7日是先生七十五诞辰,我曾戏拟了一副祝寿的联语:“清茶三盏纵论天下风云说了自然白说,烟斗一根遍打及门弟子挨过未必白挨。”如今,先生走了,再没有人拿着烟斗敲打我们这些没出息的及门弟子了。

八九年岁末于北大畅春园

【相关链接】①在上世纪50年代的极“左”思潮影响下,先生终日战战兢兢,但却坚持自己的探索和思考从未放弃。——钱理群《从痛定中挤出的回忆与理解》②凡有机会与先生接触过的人,大概都为他那机智的谈吐,诙谐的语言,豁达的气度,潇洒的风姿以及极有特色的、可以称之为“王瑶之笑”的笑声所吸引。——钱理群《从痛定中挤出的回忆与理解》

(1)、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分析和梳理,不正确的一项是(    )
A、陈平原的文章开篇谈及恩师对生死非常达观,而自己未能忘情,表达了对恩师的景仰,也交代了写作的缘由。 B、从材料内容来看,王瑶治学范围宽广,治学成就卓著。 C、从陈平原的文章来看,王瑶的爱好、治学和为人深受《世说新语》的影响。 D、陈平原认为恩师王瑶对人生并不怎么宽容,甚至可以说有点峻厉。钱理群的看法与此不同。
(2)、下列对《为人但有真性情》一文有关内容的概括与分析,正确的两项是(    )
A、从王瑶客厅挂着题有《归去来辞》的陶渊明画像到他引用陶渊明的诗句,我们都可以看出他对陶渊明人格的肯定及对世俗规矩的不屑。 B、作者跟随王瑶念书,最大的收获得于闲谈之中,这种闲谈看似随意,但作者认为因融入了王瑶的学问和人生而远胜其文章,使学生获益颇多。 C、在这篇悼念师长的文章中,作者用饱含深情的笔墨从动作、语言、神态等多个方面生动地描摹出恩师王瑶的生活片段、治学特点和精神风貌。 D、“烟斗”在文中多次出现,它不仅是王瑶生活中必需之物,也承载着他的性情与学问,在学生那里,“烟斗”甚至已经成为老师的象征。 E、王瑶“内外有别”,对外人注重礼节,是他不愿袒露内心,呼应“高傲”;对内不留情面,是他真实性情的流露,呼应“任性”。
(3)、本文在语言风格上有怎样的特点?请简要概括。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王国维“道器合一”的文史治学

周传家

    20世纪初,随着西学东渐,中国传统文化受到冲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革。早在1902年,梁启超就发表文章批评旧史学的弊端,大声疾呼号召“创新史学”。1919年,毛子水发表《国故与科学精神》,批评“国故”和旧史学,引起张煊的反驳,新旧两派展开激烈交锋。1923年,胡适在《国学季刊》“发刊宣言”中指出:“国故”即“国学”,涵盖“一切过去的文化历史”。他主张“打破一切的门户成见,拿历史的眼光来整统一切”,提出“研究问题,输入学理,整理国故,再造文明”的口号。

    王国维深受梁启超新史学观点及胡适“整理国故”口号的影响,坚持从历史着眼,主张“欲知古人必先论其世,欲知后代必先求诸古”,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特别是他以专门史形式呈现出来的《宋元戏曲史》,“求事物变迁之迹而明其因果”,拓展了传统历史学的广度和深度,不仅成为新史学的典范,而且是公认的中国戏曲史的开山之作,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王国维治戏曲史,不仅坚持历史的观点,而且走的是“即器即道”的文化史路数,从严密的考证出发,用史料说话,绝非虚玄论道,同时也不停留于文化表象就事论事。他溯源探流,追求道器结合——于形下之器透视形上之道,又让形上之道坐实于形下之器,使戏曲这一中华元素从文化事象娓娓道来的展示中得以昭显。

    王国维治戏曲史,不仅有“史识”——别具只眼,更重要的是有“史胆”——良知和担当。王国维幼年即喜读《汉书》,早年的《咏史诗二十首》不局限于个体的人生感慨和悲欢心绪,总揽全局,分咏相对完整的“中国全史”,“议论新奇而正大”。处在大厦将倾、内忧外患的历史背景下,面对文物制度的崩溃、历史延裂的残酷现实,王国维“毋忘其天职,而失其独立之位置”,怀着对中国文化灭绝的深度恐惧感,通过古器物、古文字以及古史研究,说明中国文物制度的真实性,表达中国文化复兴的理想。

    读王氏之《咏史诗二十首》,不由得使人想起2000多年前屈原的《天问》。屈原有感于楚国的危机和忧患,叩天问地,在对有关天、地、人的某些传说质疑的过程中,体现出他的怀疑精神、思想观念及其为楚国现实政治服务的意图。王国维在《咏史诗二十首》中,面对苍茫历史“呵而问之”,同样是通过卒章显志的惯常创作模式,试图从中发现中国文化的兴衰存亡之道,为风雨飘摇的中国传统文化确立一个历史根基。这绝非迷古恋古,而是民族情怀和爱国精神的生动体现。因此,从某种意义来说,《咏史诗二十首》就是20世纪的《天问》,王国维就是现代中国的“三闾大夫”,连他结束生命的方式也酷似屈原怀忠而自沉汨罗。

    王国维具有扎实深厚的国学功底和严谨科学的治学态度,他在《殷虚书契考释•后序》中指出:“我朝学术所以超绝前代者,小学而已。”他以这种具有科学性质的小学工具来衡定历史存在之真伪,重证据,重事实,不肯在没有确凿证据时乱下结论,更不会想当然地凭空捏造,欺世盗名。对于“不通字例、来习旧艺”之“俗儒鄙夫”的“肆其私臆,无所忌惮”,他深恶痛绝,讥之为“鬼魅之易画”。但他不是迂腐学者、冬烘先生,他“取地下之实物,与纸上之遗文互相释证;取异族之故书与吾国之旧籍互相补证;取外来之观念与固有之材料互相参证”,从而“移一时之风气,示来者以轨则”。这种采用古今中外结合的“古史新证”手段,对于今天的“古史研究”也颇有超越之处,因而成为王氏之学所具有的重要现代学术特征之一,开一代之学术和学风。

    吴梅是南派昆曲的著名学者,其曲学研究涉及度曲、制曲、曲史等众多领域,在曲学方面,钱基博先生甚至认为,吴梅代表着20世纪前半期昆曲曲学的最高成就。就治学而言,王国维和吴梅之间有许多共性,也各有其特色。两者走的均是“即器即道”、道器兼容的路子,窃以为王氏更钟情于“道”,而吴氏则偏重于“器”。

(选自《中国社会科学报》有删减)

相关链接:①王国维吸收了西方输入的文学史观念,对中国古典戏曲的发展线索进行了严密的考证和分析,开创了“戏曲史”研究的新领域。他在研究中借鉴了中西诗学中的某些思想意蕴,提出了许多合理而又富有启发性的理论观念,对中国古典戏曲的研究有理论上的重要突破。②《宋元戏曲史》中体现的研究方法,是王国维对戏曲研究的一个突出贡献,被人评其为“转移一时之风气,而示来者以轨则”。王国维的胞弟王哲安将其兄的研究方法概括为:乾嘉学风的严密实证和西学的逻辑推演的相互制约和影响。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大煞风 一往情 倚老卖

翁敏华

    文题由一种文字游戏构成,叫“成语缩脚”,本文的主人公曾经用来写过信,全信就像一篇密电码,署名即是“大煞风 一往情”,把“缩”进的“脚”拖出来就是“景深”二字。我在这里要记的,是“景深老”,一位多才多趣的老先生———赵景深。

    初仰先生,即在袅袅的昆曲声中。那天上海昆曲研习社恢复曲会,假座我校东部礼堂。人说前排就座的满头白发的老先生,就是“赵老”———噢,一位面目和善的好先生。赵老是昆曲研习社社长,讲了一番话,接着就带头唱起了曲子,记得唱的是“窦娥冤”里“斩娥”的【端正好】带过【滚绣球】曲。这是正旦扮演的窦娥唱的著名曲子,甭说大学教材,就是中学语文书里也选有,可谓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旦角的唱段,赵景深先生反串,这在“四人帮”①被打倒没几年、拨乱反正的日子里,我感受到了个中深意。

    就这样,得以步入赵老的家———位于淮海中路妇女用品商店后头的弄堂里,典型的上海石库门房子。导师第一次带我去,还是参加昆曲社的活动。如同一般上海弄堂房子一样,赵府也从后门进出。后门上装有门铃(当时很少见),摁铃,三楼窗户便出现赵家保姆的脸,见是认识的人,她就会放下一只竹篮子来,篮底中央躺着一把钥匙,由你自己开门。后来这空中竹篮晃悠晃悠的场景,整整演绎了两年多———导师去世后,赵先生收我为“私淑弟子”,让我每个周六上他家听课半天,这场景,距今已有三十年,每每想起还令人感念不已:所谓师生,不正是老师交把“钥匙”给你,由你自己去打开知识的大门、步入艺术的殿堂么?

    正是在赵府,得以拜见蒋星煜、胡忌先生,得以领略华文漪的妩媚、岳美缇的清雅,还有刘异龙的滑稽突梯。在赵老八十岁的生日家宴上,他夫妇演唱了《长生殿·小宴》,令人推想二位年轻时的风采———好一对夫唱妇随的昆曲伉俪!

    回忆赵老的文章何其多也,书也出了不止一本。但是我还有两件印象特别深的往事,欲记在这里。

    其一,在课上,有一次不知怎么的说到了《琵琶记》,说到1957年那次在北京召开的《琵琶记》学术研讨会,赵老说:“其实我那次是揣了两篇论文去的,一篇肯定,”他右手往右边口袋里比划比划,“一篇否定,”他左手又在 左边口袋里比划了一下,“到北京去轧苗头②,再决定抛出哪一篇去。”当即有人打岔。让我吃惊的是先生的坦白。先生难道不知道这是“墙头草两边倒”么?就这么随随便便地透露给他众多的弟子们了。

    后来,多次想起,慢慢地,我想明白了。五七年是个什么样的年份?若是谁,为了一部《琵琶记》,被打成右派,值么?“可怜一曲长生殿,断送功名到白头”?我心说:先生真是个明白人呐,南方式的智慧。知识人性格也五花八门,不会只有梁漱溟一种。

    其二,有一天课后,赵老收到一封信,拆开看,笑了,再看,笑得更厉害了,直至笑到捂住眼睛、趴在桌上、流出眼泪。笑得我们也好奇起来,纷纷凑近看信。信是扬州师院任半塘先生寄来的,没有多少文字,却在正中画了一把破刀,毛笔画的,犬牙似的刀刃,沾着血(红墨水),刀下则滴滴答答血迹斑斑,边上一行直排的字:“赵景深借刀杀人!”原来是,报刊上有人发表文章驳斥任半塘先生在《唐戏弄》里的观点,任先生误以为是赵门弟子所为,故打上门来讨伐。赵门弟子见状,一个个义愤填膺,张三这个角度,李四那条线索,已经在分工如何反击了。赵先生去卫生间擦了眼泪,步履蹒跚哆哆嗦嗦地回座,听说后忙制止:“介好白相③一桩事体,一当真就勿好白相④了。”他用沪语说。

    这就是赵景深。三十年代当编辑,向老舍约稿,信笺中央大大地写个“赵”字,用红笔画一个圈儿:“老赵被围,速发救兵”,老舍一看,立即寄来稿件和回信,在赵景深原画上添一支破围的红缨枪:“元帅休慌,末将来也!”那天看见任先生的信,赵老一定是想起了当年的这桩逸事,故而笑得这样一发不可收。我真后悔没像记者那样追根问底,不知道赵先生最终是怎么回这封信的,不然,又可增添一桩直如老舍回信赵景深这样的文坛佳话。

    生活中常常有这样“大煞风”景的事,但赵老始终是如此的“一往情”深,对事业,对学生,对朋友同行。

【注】①四人帮:指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四人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所结成的反革命帮派。②轧苗头:遇事通过察言观色来进行分析,作出判断。③介白好相:上海方言,“这么好玩”的意思。④勿好白相:不好玩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卢鹤绂:挑战爱因斯坦的人

王煜

    1941年,香港机场飞往大陆航班的安检处,一名年轻人被拦了下来,他穿了一件非常臃肿的大衣,在那个季节显得很不正常。安检人员起了疑心,一摸,大衣各处硬邦邦的,打开一看,大衣里密密麻麻全是插袋,里面是英文的物理研究书籍和资料。安检员还从来没见过带这么多书的。“正在打仗的时候回国,你真是连命都不要了,还要带这么多书?”这个拼死要回国,用教学和科研来抗战的人,就是后来被国际学界公认为“中国核能之父”“第一个揭露原子弹秘密”的卢鹤绂。

    卢鹤绂1914年6月7日生于辽宁沈阳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在家庭的熏陶下,卢鹤绂从小热衷于钻研理工科学。1936年9月,卢鹤绂于燕京大学物理专业毕业,前往美国深造。

    1941年卢鹤绂放弃了在美国的优越工作条件和舒适生活,毅然回到了正在进行着抗战的祖国。他退出了自己与另外两名物理学家正在进行的课题,而不久后另外两位物理学家就凭该课题获得了诺贝尔奖。这也是为什么上世纪80年代,诺贝尔奖获得者、美国物理学家巴丁在上海科学会堂作报告时会说:“如果卢鹤绂当年留在美国的话,肯定会获得诺贝尔奖。”

    当时内地生活十分艰苦,为了讲授量子力学、近代物理、力学和地球物理探油术等课,他常常只能在点灯草的油灯下备课,在古庙里给学生讲课。在这样的环境中,卢鹤绂一边讲课,一边还密切关注国际学界的动向,能获得的学术杂志,他全部手写抄录下来。他于1944年在国内《科学》上发表的《重原子核内之潜能及其利用》一文,被学界认为是“第一个给中国读者全面介绍原子能物理知识及其应用”的科学著述。

    1945年8月,美国先后在日本广岛、长崎投下两颗原子弹,卢鹤绂预言“浓厚之能源”的“特殊之用途”得到应验。1947年,他在国内期刊上发表《原子能与原子弹》和《从铀之分裂谈到原子弹》,对原子弹的发明做了介绍。此文一出,被美国文献和专著广泛采用,国际学界轰动,卢鹤绂因此被称为“第一个揭露原子弹秘密的人”“中国核能之父”。

    新中国成立后,他进入到抽调全国院校教师办起来的绝密的“546培训班”任教。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培训班:学员中有90名工程师,还有解放军的高级将领,包括日后的核基地司令。在后来的11位“两弹元勋”中,就有7位是卢鹤绂在“546培训班”的学生。

    1958年,培训班的任务结束了,许多师生分配到原子弹实验基地。如果卢鹤绂也到核弹基地,将来极可能成为钱三强式的人物。但是,卢鹤绂认为他所专长的基础理论,只有在大学才能发挥作用;他一辈子教书,希望回到复旦继续从事教育工作。1958年,卢鹤绂回到复旦讲坛。

    1980年,卢鹤绂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院士)。一直到晚年,卢鹤绂从未停止过在科研创新上的步伐。1995年,81岁的卢鹤绂与他的弟子王世明撰写的《对马赫原理的一个直接验证》在美国《伽利略电动力学》发表,该杂志的主编评价这篇论文:“开辟了挑战爱因斯坦的新方向。”这篇文章之前曾被美国《物理学刊》拒绝刊登,对此,卢鹤绂坦然说:“一般编辑部都不敢登这种文章,他们迷信爱因斯坦,怕人家说他们不懂物理学。”他不怕自己被人认为是疯子,关于这篇论文,他说,“我不过是把天空戳了一个洞罢了!”正当研究要继续时,卢鹤绂于1997年病故,为世人留下8大提纲44项研究进展,已发表的论文仅仅是他研究内容的十分之一。

    关于这项对爱因斯坦相对论的质疑,美国科学院在2002年投入巨资,用发射卫星的手段,深入这方面的实验。

    卢鹤绂除了是一名全球闻名的物理大师,还是著名的京剧票友。科学与艺术的结合,更增添了他的人格魅力。

    他对京剧的痴迷源于年幼时在舞台下的耳濡目染,入门完全是无师自通,唱功、演技都是听来的、看会的。他曾自豪地说,他不用任何准备即可登台上演40出谭派戏。

    有人问卢鹤绂为什么如此酷爱京剧,他回答说:“中国的传统京剧蕴含着人生哲学,它宣扬的忠孝节义、礼义廉耻,这些并非封建糟粕,我们绝对没有必要抛弃,因为它对社会安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繁忙紧张的工作之余,吟唱京剧,心情特别轻松愉快,不啻是种‘醒脑剂’。”

    正因为在科学和人文上的深厚积淀,卢鹤绂去世以后,美国休斯敦大学和明尼苏达大学均为他树立铜像,美国檀香山市还把每年的6月15日定为“卢鹤绂日”。近期,卢鹤绂百年诞辰之际,复旦大学也为其在校园里树立了铜像。在纪念大会上,复旦大学校长、中科院院士杨玉良说:“卢鹤绂先生不仅是学术的大师,同时是一个有情怀的人 , 这是最为珍贵的,是我们最为敬仰的。”

(节选自《新民周刊》2014年7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大风刮过

邢永贵

    这是一定要在春天里刮起的大风,它一定要从残雪上面,从还没有从枯草下面伸出脖子的草芽上面,从我们还在不断往外抖落寒气的身体上,刮过去。它要刮过去,比任何一场风讲信用,比任何一场风猛烈,比任何一场风彻底,也比任何一场风更像风。可是大风在没有变成大风之前,我只能叫它风。

    此刻,风从我身旁起步。

    风从我脚下启动脚步。我脚下的大地开始不安起来,我从不怀疑脚下的大地对风有所谓恐惧,不会的,大地要比我们的内心沉稳得多。这是大地在抗拒风的诱惑。风用远方向此地,用多维向二维,用轻向重,用抽象向具体发出了邀请。大地终于动摇了,在二月的风里,大地微微颤动着,在宇宙里,它一定像一个刚刚点火的发动机。它的能量不是来自燃料,而是来自风热情的手臂。

    风当然是有手臂的,它先绅士一样向大地做出了邀请,之后,它又像调皮的小孩子一样挥动起了手臂。它的手臂摇动了地面上的草茎、麦苗,摇动了马的鬃毛和墙上的枯草。风用手一遍遍摸过大地,去秋落下的树叶,不知什么时候丢掉的纸片,都随着风的方向去了。风用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它们紧紧攥住,牢牢地掌握在手心里。这些我们无从把握的事物,总有能把握它们的力量。风就是其中之一。

    风从我脚下起步以后,开始还是中规中矩的,它只是在我的身边走动。但很快它表现得焦躁起来,它加快了脚步,想要离开我,去寻找新的栖所。我能说什么和做什么呢?我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因为它是--风。它要是蜗居于一隅,它就不是风。风是自由的,飘逸的,它也是散漫的,不受羁绊的。风向往着天空,风要从一个新的高度上打量这个它不可理解的世界。

    风开始高出地面,高出麦地,高出马背,也高出了墙头。风的脚还在地面上,可它的身子已经在空中了。风变得粗大,风也开始伸长,风要用自己的身体让世界更充实。风并不认为吹动一根牛毛比撼动人心更容易。只要想做,风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风攀上了树梢,树梢颤抖起来。风越过墙头,追逐喧嚣不已的人们。风掀动人的衣襟,它要让自以为是的人从内心惧怕。风要把自己吹进人的心里去。人们裹紧了衣服,关紧了门窗,从玻璃后面偷偷地看风。

    风在乡村里驰骋,在高楼间巡游。风从来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风的眼睛无处不在。风在窃笑:那些躲在玻璃后面的人们是多么的虚弱。

    风用力拍门。风跑过房顶,晒在房顶上的草粪跟着跑动。风吊在电线上玩秋千,电线发出了“啾啾”的鸣叫,那是恐惧并欢乐着的声音,每一个荡过秋千的人都深有体会。荡得越高,那种伴随恐惧而来的兴奋就越强烈。风在空中乱蹿,它已经像一个酒汉一样不可理喻。

    此时,可以叫它大风了。大风,人们这样叫着,大风却没有答应。大风呼啸着奔驰,大风摇摆着转圈,大风猛然间跌倒在地。大风的脾气终于爆发了。这个世界,没有谁可以与它对话。大风用脚蹭起一阵阵沙土,用衣袖鼓荡着,撒向天空。这是大风的染料,世界此时已无法避免被它任意涂抹的命运。大地是黄的,天空是黄的,人的心里也是黄的。

    但大风显然不能满足这样的恶作剧。大风用手撕扯世界。它捅破硬撑着的窗户纸,折断已腐朽的树枝,刮翻行将倒塌的建筑以及一切貌似强大实则脆弱之极的东西。大风降临,世界的虚伪和软弱被撕开。

    大风把那些有价值的毁灭给人看,这就成了悲剧。大风还把那些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那就不仅仅是喜剧了。那些陈年的垃圾,那些已经忘却的伤口,那些不敢面对的丑陋,被大风一一抖落出来,摆在人们的眼前。看吧,善于遗忘、习惯于遗忘、乐于遗忘的人们,看看你们这肮脏的、充满腐气和病毒的生活。

    当大风吹过,人们才发现:我们生活的世界,它并不如美玉般浑圆,也不像铁板似的坚硬。它暗藏了许多肮脏,也掩饰了不少的空洞和虚弱。

    这是一定要在春天里刮起的大风,它一定要从残雪上面,从还没有从枯草下面伸出脖子的草芽上面,从我们还不断往外抖落寒气的身体上,刮过去。它还要从我们的心里刮过去,带着冬的利刃,同时也带着春天的阳光。它要刮过去,比任何一场风猛烈,比任何一场风彻底,比任何一场风更像风,也比任何一场风讲信用。

    大风吹过,世界安静下来,大地春暖花开。

(选自《西部散文选刊》2016年4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石狮子

胡炎

    ①一千年前,那个黑脸膛的石匠,在灼烈的阳光下雕刻着面前的巨石。后来,这块巨石变成了一头威严的石狮子,那个石匠反剪着双手,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打满水泡的嘴里咳出一团污血,倒在了石狮子的脚下。

    ②当然,历史没有记下那个石匠的姓名。一千年后,我站在石狮子的面前,遥想着石匠炉火纯青的雕刻技艺和那张黑脸膛上纷飞的汗珠,试图还原岁月深处的现场。盛夏七月,毒日头正在我的头顶疯狂燃烧,所以我想当然地为石匠设置了一个燥热的季节。

    ③这里埋葬着一个古代的将军。石狮子为他镇守着另一个世界。我在史志和碑文里早已领略了将军生前剽悍勇猛的风采。此时,他就躺在石狮子后面那个巨大的墓冢下,让人感到他似乎依然活着,只是改变了肉体的形式,因为他的威名和这一派令人肃穆仰视的庄严从来都不曾消失,无论在文字里还是在人们的传说中。

    ④消失的,只有那个平凡的石匠。

    ⑤我坐在石狮子前方的石阶旁,那里正好有一棵树,投下了有限的阴凉。我承认,我像石匠一样平凡,甚至可以说,我连石匠也不如,简直可以称得上平庸。我想我用不了一千年,也许几十年后我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了无痕迹。没有人会为我雕刻一头石狮子,我当然更不可能躺在那个雄伟的墓冢下,身穿驰骋疆场的铠甲,受万世瞻仰。就此而言,我有理由羡慕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石匠 , 因为屹立千年的石狮子告诉我,那一定是个杰出的石刻艺术家,尽管他在浩瀚的历史中同样微渺如蚁。

    ⑥日光也许穿越了千年,保持着同当年一样的温度。我看着石狮子,仿佛听到叮叮当当的凿石声。石屑在石匠粗糙的手下像岁月一样飞扬、沉落,终化于寂灭。石匠是一个沉默的人,我想,因为凿斧是他唯一的语言。他的眼睛很大,但却经常眯起来,从不同角度观察着石头的造型、布局与线条。他双手的虎口由于不间断的摩擦和冲击而迸开了一道道血口,但他感觉不到疼痛。那些血珠和他的汗水一起融入了面前的巨石,而让那块沉默的石头获得了灵性。石匠就这样凿着寂寥而漫长的时光,生命在幽微的刻痕里变得瘦削、单薄而憔悴。他想象着石狮子的样子,而完全忘掉了自己的样子。

    ⑦我不知道这是否有些悲哀 , 那个石匠,让一块在地壳里沉睡亿万年的石头有了生命,而他却把自己凿成了一块人形的石头。

    ⑧在接到这个重大任务前,他可能是一个享誉民间的匠人,雕刻过不计其数的石兽、石碑,甚至包括石碾这样的农具和石臼之类普通的家用器皿。在那个时候,他或许像寻常百姓一样一面雕刻一面抽着旱烟、拉着闲话,考虑着是否把这个吃苦受累的手艺传给子孙,或者干脆什么也不想,只用这个手艺换得衣食,在雇主的家里饮着自酿的烈酒,直到乾坤倒悬酩酊大醉……

    ⑨但是某一天,他接到官府的指令,要为战死沙场的将军雕刻一头石狮子。

    ⑩石匠离开家的时候,回头久久地望着他的妻儿。他没说一句话,似乎预感到这将是一次永久的诀别。在这里,我猜测石匠当时的心情一定非常复杂,因为这个任务非同寻常,倘若失手必然性命难保。但我更愿意相信,石匠当时想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满怀着对将军的敬仰,他要为这个戎马一生、保家卫国的将军做点什么,那就是用一头骁勇无敌的石狮子镇守将军的仙府,让他的敌人和跃跃欲试的盗墓贼望而生畏。他要为这头石狮子献出毕生所学,用他的血和生命滋养艺术和精神,为石狮子安放一个充满血性的灵魂。

    ⑪一千年后,石狮子高踞于我的面前,佐证着我的猜测。不仅如此,它随时准备冲跃的姿态还告诉我,石匠的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他也许把自己变成了一头石狮子,他平凡的生命和非凡的灵魂最终和一方巨石融为一体。

    ⑫我站起来,走到石狮子跟前,抚摩着它滚烫的身躯。它的温度应该超过了40度,那是灵魂的体温,比日光更加炽烈。它看着我,穿过千年的风雨说:“如果没有他,我只是一块石头。”

    ⑬我点点头:“我懂。”

    ⑭石狮子微笑了,它微笑的样子竟然如此亲切,就像一个脸膛黝黑的石匠,在阳光中绽开的密密麻麻的皱纹。一千年前他忘记了微笑,而在一千年后,他微笑着递给我一只凿斧和一把雕刀。我犹豫了一下,接过来。在我远离石狮子的时候,一方伟岸的巨岩从我生命的地壳里站起,对我说:“来吧,我一直在等你。”

(原载《大观·东京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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