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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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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苏省扬州树人学校2018届九年级上学期语文12月月考试卷

阅读孔明珠的《婆婆八十》,回答小题。

    婆婆说她自己是苦命人,幼时被父母送给姑母,年少时出嫁,嫁得也不好,靠劳动带大四个儿女,接下来是中年守寡,老年失女,如今一身病痛,孤苦伶仃。

    婆婆说话很生动,像写作的人一样,喜欢夸张,幽默,时而小刻薄。我喜欢听她唠叨过去,不像小姑子老是打断她揭发她“瞎讲有啥讲头”,婆婆年轻的时候一手好厨艺,老来退步很大,可是我也吃她的东西,不像我老公,拔腿就逃。婆婆说和我蛮轧得拢。

    婆婆性格倔犟,万事相信自己。过年过节我接她来家住,才住了三天,我就累得要瘫倒,不光是体力上,她开窗我关窗,她关灯我开灯,主要是心理上太累了,婆婆客气过头,媳妇搭不准脉搏,永远不明白哪句话说错了,哪个动作惹事儿了。

    那就各自在家,打打电话好了。谁知道,隔着电话线,婆婆的气场也是了得。婆婆中年到老年一共做过三台手术,身上缺了很多零件,每去电话,我便紧着头皮听她从头到脚抱怨全身病痛,抱怨应该对她好然而“不敬不孝”的女儿,老太太一五一十,喉咙越来越响,我脸上表情却慢慢放松,心渐渐放下。

    人的寿命有家族遗传,我的父系都不长,叔叔五十八岁中风去世,父亲六十八,只有姑妈迈过七十那道坎。我的母系稍稍好点,外婆七十二,母亲七十六都离开了人世。前不久当我听到说上海的老人平均寿命超过了八十二,大惊失色,就像听到全市人民平均工资的数字时。

    婆婆今年八十了,按我的悲寿观,她已经赚了,当然我决不会说出口,咬着牙,坚决不附和她口口声声就要去“铁板新村”那样的假话。婆婆独居,靠自己往返医院,配药吊针,常常在医生的鼓动下,一轮轮地化验摄片,把买菜的钱扔在医院里。她听电台饮食和营养节目,科学打理三餐。为她请好钟点工,一眨眼就被她解雇。可是两个星期前,婆婆因为便血到医院做肠镜,在直肠上发现了东西,要做第四次大手术了。前三次按序是,子宫肌瘤、肾病和胆结石。

    与15年前肾病开刀时一样,我们对婆婆病情保密,只说是直肠息肉,让她搬进单人房享受老干部待遇,目的也是与喜欢闲聊的病友隔离。开刀前,婆婆满以为住一个星期就可以痊愈回家,仍旧拖地板洗衣服,蒸一碗小黄鱼吃吃。不料这是一台大刀,手术后婆婆被关进重症监护室四天。下午只有一刻钟探视,那天我一进去,婆婆就拉住我大骂,不该告诉我们便血,这点小事被搞那么大,后悔莫及。我心疼得摸着婆婆的额头,夸她与小护士关系搞得那么好,答应要替她写表扬信。

    婆婆一天天好起来了,她真是个明白人,再也没有多问过什么。她很坚强,希望早日拔掉所有的管子,她上进心那么强,懂得预防肠粘连,预防尿不畅,她勉力下床走动,关切自己输的什么液,吃的什么药,小护士拿药来,婆婆询问是“格力其达(音)”?医生查房,婆婆的火眼金睛之下,也只得讪讪退下。八旬老人脑子刹刹清,大家都叹服不已。

    婆婆住的医院离我家很远,我每天下午去接小姑子的班,骑车到830车站,再坐9站过去。那一天出门之前我在网上看见了胶州路高层的大火,那是我每天路过的街角。果然,车子久久不来,半个小时后我跳上车,司机和全车乘客都沉着脸,车子绕道,我还是看见了燃烧中的大楼,窗洞中明火灼灼,我无奈、压抑、愤怒,深感性命之渺小,世事之难料。

    8点过后,婆婆睡着了,我关照护工几句,坐上830回家,手捧着龙应台的《目送》。一路上,街景依旧,霓虹闪烁,车厢里空荡荡的,又要路过胶州路余姚路高层公寓火灾现场了,我的心紧揪着。

    龙应台和我差不多年龄,读她的感叹“曾经相信……后来知道……”同感太多,孩子大了,我们都老了。《目送》中有很多篇幅是陪伴她妈妈的故事,从她的描述我知道她母亲患的是老年痴呆症,但是龙应台一句也没提那个名词。“龙旋风”在亲情面前,变得那样轻柔缠绵,那样茫然与惆怅。我父母去世很多年了,公公也早已不在,婆婆这株“独苗”好像我的精神支柱,朋友们抱怨父母的病痛,我会觉得她们仿佛在炫耀,连忙抬出婆婆,还是有得说。

    明天,后天我都还要去看婆婆,去坐在她床边,读几段报上的新闻,数落几句老公和孩子,再听听她的妙语,笑着认输。(选自新浪博客《明珠JJ的博客》)

(1)、根据文章内容补充完整作者随叙事推进而展现的对婆婆的感情变化。

心疼→精神支柱→轧得拢→太累了→

(2)、说说下列句子中划线词语的作用。

她听电台饮食和营养节目,科学打理三餐。为她请好钟点工,一眨眼就被她解雇。

(3)、有人说,文中关于胶州路大火的两节内容与主题无关,删去后文章脉络更分明,条理更清楚,你认为呢?
(4)、理解文中划线句的含义。

明天,后天我都还要去看婆婆,去坐在她床边,读几段报上的新闻,数落几句老公和孩子,再听听她的妙 语,笑着认输。

(5)、请你把文中“我父母去世很多年了,公公也早已不在,婆婆这株‘独苗’好像我的精神支柱,朋友们抱怨父母的病痛,我会觉得她们仿佛在炫耀,连忙抬出婆婆,还是有得说。”这句话表达的情感用一句话概括。生活中你一定也有过类似的情感,请模仿这句话把你的故事讲给我们听。(不超过100个字)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第1-5题。

描花的日子

①这里一年四季都有让人高兴的事儿。春天花多鸟多蝴蝶多,特别是满海滩的洋槐花,密得像小山。夏天去海里游泳,进河逮鱼。秋天各种果子都熟了,园艺场里看果子的人和我们结了仇,是最有意思的日子。冬天冷死了,滴水成冰,大雪一下三天三夜,所有的路都封了。

②出不了门,一家人要围在一起.

③母亲和外祖母要描花了。她们每年都在这个季节里做这个,这肯定是她们最高兴的时候。我发现父亲也很高兴,他让她们安心描花,余下的事情自己全包揽下来。平时这些事他是不做的,比如喂鸡等。他招呼我带上镐头和铁锹去屋后,费力地刨开冻土,挖出一些黑乎乎的木炭——这是春夏准备好的,只为了这个冬天。

③父亲点好炭盆,又将一张白木桌搬到暖烘烘的炕上。猫在角落里睡了香甜的一觉,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思考。外面天寒地冻,屋里这么暖和。这本身就是让人高兴、幸福的事。

⑤母亲和外祖母准备做她们最愿做的事:描花。她们从柜子里找出几张雪白的宣纸,又将五颜六色的墨搬出来。我和父亲站在一边,插不上手。过了一会儿,母亲让我研墨。这墨散发出一种奇怪的香气

⑥外祖母把纸铺在木桌上,纸下还垫了一块旧毯子。她先在上面描出一截弯曲的、粗糙的树枝,然后就笑吟吟地看着母亲。母亲蘸了红颜色的墨,在枯枝上画出一朵朵梅花。父亲说:“好。”

⑦母亲鼓励父亲画画看,父亲就画出了黑色的、长长的叶子,像韭菜或马兰草的叶片。外祖母过来端详了一会儿,说:“不像,不过起手这样也算不错了。”她接过父亲的笔,只几下就画出了一蓬叶子,又在中间用淡墨添上几簇花苞——我也看出来了,是兰草。我真佩服外祖母。

⑧我也想画,不过不画草和花,那太难了。我画猫。猫脸并不难画,圆脸,两只耳朵,两撇胡子。可是我和父亲一样笨,也画得不像。父亲说:“这可能是女人干的活儿。”

⑨整整一天,母亲和外祖母都在画。她们除了画梅花和兰草,还画了竹子。父亲一边看一边评论,把他认为最好的挑出来。他说:“这是你外祖父在世时教她们的,他不喜欢她俩出门,就说在屋里画画吧。可惜如今太忙了……我每年都备下最好的柳木炭。”

⑩猫一直没有挪窝,它思考了一会儿,便站起来研究这些画了。它在每一张画前都看了看,打了个哈欠。可惜它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踩到了红颜色的墨上,然后又踩到了纸上。父亲赶紧把它抱开,但已经晚了,纸上还是留下了一个个红色的爪印。父亲心疼那张纸,不停地叹气。

⑪外祖母看了一会儿红色爪印,突然拿起笔,在一旁画起了树枝。母亲把爪印稍稍描了描,又添上几朵,一大幅梅花竟然成了!我高兴极了,我和父亲都没想到这一点:有着五瓣的红色猫爪印本来就像梅花嘛!

⑫就这样,猫和母亲、外祖母一起,画了一幅最好的梅花。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①作为全球贸易量最大的水果之一,香蕉堪称是食用最方便的水果。然而,起源于亚洲的香蕉枯萎病4号小种,在重创亚洲香蕉业后,正在肆虐大洋洲,如果4号小种最终登陆香蕉的重要产地——拉丁美洲,那么,世界香蕉贸易将遭受毁灭性打击。
        ②这个“罪魁祸首”是由一种名为镰刀菌的土壤真菌所引起的,受到镰刀菌感染的整株香蕉苗会枯萎死亡;更严重的是,镰刀菌的生存能力非常强,在土壤中的存活期可以长达20年。镰刀菌又被分成4个不同的生理小种,其中以新出现的4号小种危害最大,受到感染的香蕉苗都会病死,根本没机会结出果实。
        ③也许有人会疑惑,这么庞大的一个产业怎么可能被小小的真菌逼上绝路呢?这其实是由香蕉产业的一个“特点”所决定的。
        ④虽然世界上的香蕉品种很多,但当今全球香蕉产区种植的99%以上都是一个名为华蕉的品种。在20世纪50年代之前,人们大量种植的是一种被称为大麦克的香蕉品种,大麦克的果型比华蕉大不少,口味出色,果皮也比华蕉结实,这对于极度依赖运输的香蕉产业来说是最佳之选。然而在20世纪50年代,对大麦克有着致命杀伤力的香蕉枯萎病1号小种横扫整个拉丁美洲,整片香蕉园绝收绝种。对于1号小种有着不错抵抗力的华蕉,尽管在其他方面都逊于大麦克,还是从温室中被请出来,开始在中美洲被大量种植,进而扩展到全球各产区。然而,到了21世纪,历史再次重现,华蕉对于枯萎病4号小种完全没有抵抗力,人们又一次为“香蕉灭绝”问题而头痛。
        ⑤从香蕉枯萎病4号小种开始肆虐亚洲到现在,将近20年过去了,这种危险的真菌仍然没能传到拉丁美洲。这是因为枯萎病病原体的传播只能通过两种途径进行:含有病原体的土壤和被感染的香蕉组织,而土壤和植物组织恰恰是各国边境检疫部门高度关注的目标,被严格禁止带入香蕉产地。一些较为现代化的香蕉种植园也有自己的防护体系,各种可能的病原体载体,乃至细小到附着在进出人员鞋底的土粒,都会被小心翼翼地处理。
        ⑥面对枯萎病4号小种席卷全球的趋势,封堵策略还会继续执行下去。香蕉会不会真的灭绝呢?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几十年来,人们对于香蕉枯萎病的病原菌、致病机理和传播途径进行着不断深入的研究,也正做着各种应对计划。
(节选自《百科知识》)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各题。

 夜深同花说相思

杨荻

       ①她叫秀花,果然手巧,擅长绣花。我有时候笑她,你的名字可真够土的,这时候她总是露出很羞涩的样子,仿佛自己犯了错遭到批评,又自我解嘲地说,土吗?都是这样的名字啊,我妹妹还叫秀莲呢。

       ②上大学那年,女生宿舍时兴拉床帘。我给她修书一封,不久,一幅床帏就绣好寄过来了,白色的细棉布,彩色的丝线缀着一朵一朵的花儿。我拉上床帘,小小的个人世界也跟着芬芳。可惜,毕业后,那块很长的白色绣花棉布,跟着日子弄丢了。

       ③我打电话问,干吗呢?她说,十字绣呢。她在绣十八个美女,原来想绣《红楼梦》里的十二金钗,可惜那个图案刚刚卖完,她就买了十八个美女,说是绣完送给我搬家用。我心想《红楼梦》我是喜欢的,毕竟有典,您弄十八个没有出处的美女,我挂墙上多俗啊。于是,我委婉地说,您绣那多费事啊,少说也要两三年,再说眼睛、颈椎也受不了啊,我可不落忍,千万别绣了。她不听,还是要绣。我只好放狠话,我不太喜欢的。她讪讪地说,那我就挂自己墙上。

       ④然而,我还是劝她别绣了,她又说,闲着也没意思。搬家后,她离开了故居旧邻,陌生的环境里,她和夕阳一般孤单,我也就不好再强行阻止。高楼的西窗下,这个叫秀花的女子拿着绣针,在西晒阳光下低头做着十字绣,一针一针,绣着【A】一幅画,绣着寸寸光阴。远远看去,也是【B】一幅画。

       ⑤和她住在同城,却也不总见面,为此我常常自责。忙碌了一天,下班后只想回家,休息日只想放松,只觉得精力不够,不够再去腾出心打点一份感情,然而她有。

       ⑥我接到她的电话,说已经坐公交车到了单位门口,我急忙跑出去。看到她穿着齐整,站在银杏树下,在过往的人流中冲我笑,又露出那点少女般的羞涩。她的手里拎着沉重的布袋书包,都是吃的,牛肉蒸饺、炒花生、山楂酱、红烧肉、柿子、白萝卜。她从西向东,穿过多半个城市,只为给我送饭。有时候时间晚了,也会在我回家时路过的公交站点下车,于尘埃中等我。我接了沉重的布袋书包,开车绝尘而去,留她在黄昏的暗影里,继续等候开回的公交车。

       ⑦衣柜里的衣服换了一茬又一茬,压箱底的是一件紫色缎面棉坎肩,她亲手缝制的。床上的床品换了一套又一套,压床底的是一床粉色缎面的棉被,她亲手缝制的。有些东西,不可再生,而你却贪婪地想此生永远拥有,只好压在箱底。

       ⑧有时候,我想,如果我有能力,就给她建造一个世界,好比秦王的阿房宫,唐王的大明宫,我要把她妥妥地雪藏起来。有时候我又想,她的整个世界,无非是我开放的平安幸福花。如此深情如此夜,我真想热热地唤一声,娘。夜深同花说相思。她叫花儿,我的娘亲,已经老去,正在更老。

(选自《2013年季度精选集<读者•原创版>春季卷》,有改动)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小题。

梁实秋

    ①我爱鸟。

    ②从前我常见提笼架鸟的人,清早在街上溜达。我感觉兴味的不是那人的悠闲,却是那鸟的苦闷。胳膊上架着的鹰,有时头上蒙着一块皮子,羽翮不整的蜷伏着不动,哪里有半点瞵视昂藏的神气?笼子里的鸟更不用说,常年地关在栅栏里,饮啄倒是方便,冬天还有遮风的棉罩,十分的“优待”,但是如果想要“抟扶摇而上”,便要撞头碰壁。鸟到了这种地步,我想它的苦闷,大概是仅次于粘在胶纸上的苍蝇,它的快乐,大概是仅优于在标本室里住着罢?

    ③我开始欣赏鸟,是在四川。黎明时,窗外是一片鸟啭,不是吱吱喳喳的麻雀,不是呱呱噪啼的乌鸦,那一片声音是清脆的,是嘹亮的,有的一声长叫,包括着六七个音阶,有的只是一个声音,圆润而不觉其单调,有时是独奏,有时是合唱,简直是一派和谐的交响乐。不知有多少个春天的早晨,这样的鸟声把我从梦境唤起。等到旭日高升,市声鼎沸,鸟就沉默了,不知到哪里去了。一直等到夜晚,才又听到杜鹃叫,由远叫到近,由近叫到远,一声急似一声,竟是凄绝的哀乐。客夜闻此,说不出的酸楚!

    ④在白昼,听不到鸟鸣,但是看得见鸟的形体。世界上的生物,没有比鸟更俊俏的。多少样不知名的小鸟,在枝头跳跃,有的曳着长长的尾巴,有的翘着尖尖的长喙,有的是胸襟上带着一块照眼的颜色,有的是飞起来的时候才闪露一下斑斓的花彩。几乎没有例外的鸟的身躯都是玲珑饱满的,细瘦而不干瘪,丰腴而不臃肿,真是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那样的秾纤合度,跳荡得那样轻灵,脚上像是有弹簧。看它高踞枝头,临风顾盼——好锐利的喜悦刺上我的心头。不知是什么东西惊动它了,它倏地振翅飞去,它不回顾,它不悲哀,它像虹似的一下就消逝了,它留下的是无限的迷惘。有时候稻田里伫立着一只白鹭,拳着一条腿,缩着颈子,有时候“一行白鹭上青天”,背后还衬着黛青的山色和油绿的梯田。就是抓小鸡的鸢鹰,啾啾地叫着,在天空盘旋,也有令人喜悦的一种雄姿。

    ⑤我爱鸟的声音,鸟的形体,这爱好是很单纯的,我对鸟并不存在任何幻想。有人初闻杜鹃,兴奋得一夜不能睡,一时想到“杜宇”“望帝”,一时又想到啼血,想到客愁。觉得有无限诗意。我曾告诉他事实上全不是这样的。杜鹃原是很健壮的一种鸟,比一般的鸟魁梧得多,扁嘴大口,并不特别美,而且自己不知构巢,依仗体壮力大,硬把卵下在别个的巢里,如果巢里已有了够多的卵,便不客气地给挤落下去,孵育的责任则由别个代替了,孵出来之后,羽毛渐丰,就可把巢据为己有。那人听了我的话之后,对于这豪横无情的鸟,再也不能幻出什么诗意来了。我想济慈的《夜莺》、雪莱的《云雀》,还不都是诗人自我的幻想。与鸟何干?

    ⑥鸟并不永久地给人喜悦,有时也给人悲苦。诗人哈代在一首诗里说,他在圣诞的前夕,炉里燃着熊熊的火,满室生春,桌上摆着丰盛的筵席,准备着过一个普天同庆的夜晚,蓦然看见在窗外一片美丽的雪景当中,有一只小鸟缩缩地在寒枝的梢头踞立,正在啄食一颗残余的僵冻的果儿,经不住那料峭的寒风,栽倒地上死了,滚成一个雪团!诗人感喟曰:“鸟!你连这一快乐的夜晚都不给我!”我也有过一次类似经验,在东北的一间双重玻璃窗的屋里,忽然看见枝头有一只麻雀,战栗地跳动抖擞着,在啄食一块干枯的叶子。但是我发现那麻雀的羽毛特别地长,而且是蓬松戟张着的:像是披着一件蓑衣,立刻使人联想到那垃圾堆上的大群褴褛而臃肿的人,那形容是一模一样的。那孤苦伶仃的麻雀,也就不暇令人哀了。

    ⑦自从离开四川以后,不再容易看见那样多型类的鸟的跳荡,也不再容易听到那样悦耳的鸟鸣。只是清早遇到烟突冒烟的时候,一群麻雀挤在檐下的烟突旁边取暖,隔着窗纸有时还能看见伏在窗棂上的雀儿的映影。喜鹊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带哨子的鸽子也很少看见在天空打旋。黄昏时偶尔还听见寒鸦在古木上鼓噪,入夜也还能听见那像哭又像笑的鸱枭的怪叫。再令人触目的就是那些偶然一见的囚在笼里的小鸟儿了,但是我不忍看。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你要做什么呢

王安忆

    ①在我学琴的时候,一个唱歌的朋友带我去见一个拉琴的朋友。路上,他告诉我,那朋友琴拉得很漂亮,因为成分不好,屡次上调不成,投考文工团也终因政审不合格而不成。

    ②真倒霉啊!我叹息。此时,我亦在农村,亦在投考文工团。成分尚说得过去,问题则是业务能否及格了。

    ③我懵里懵懂地跟着唱歌的朋友拐进一条弄堂,走上一弯木楼梯,来到他家。他引我们走进一间亭子间,让我拉琴给他听。他很认真地看着我拉琴,听我拉完一支曲子,给我讲了些什么。讲的什么我全忘了。

    ④后来,他拉给我看,拉得很认真,拉完一支曲子,又给我讲了些什么。讲的什么,我也全忘了。

    ⑤最后,他帮助我处理了两支曲子,以应付招考。他讲了许多,我都记不得了。

    ⑥“每天练四个小时才好。”他对我说——这个,我记得的,他正伏在桌上帮我修改谱子。我不响。停了一会,我说:“我并不喜欢拉琴。”“那么,你喜欢做什么呢?”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你要做什么呢?”我不响。过后,我们告别了,走下了木楼梯。

    ⑦那样的年龄,莫名其妙地有着一肚子莫名其妙的情感,找不到出口,也是难受的事。于是,便写一些见不得人的诗,写一只娃娃,写隔壁的男孩子……一切都写尽写完了,却还要写。实在没什么可写的了,忽然想起了那个人的那一句话:

    ⑧“你要做什么呢!”

    ⑨很多日子过去了,很多悲欢成了往事。终于考上了文工团,自己明白不是拉琴的料,又不知自己究竟是做什么的料。无聊的时候,东想西想,偶尔会想起这个人,他微笑着对我说:

    ⑩“你要做什么呢?”

    ⑪后来,不知不觉地写起小说,被叫做“作家”。深感终于找到了与之合适的事情,终于有些事情可以做做。每日早起晚睡,煞有介事地写来写去,写完许多白纸和墨水。忙得很欢,心中不再有空处去乱拽情感来排解了。倒是充实。

    ⑫然而,眼看着偌多的劳动者为社会创造切实可见的物质财富,科学家实践着新的技术革命,运动员赢得锃亮的金牌,让全世界抬头仰望五星红旗升起……看到自己忙来忙去为了一张白纸,真觉得空洞得可以,不着天又不着地。忽又茫然起来,想洗手不干。胡思乱想起来,有时候又会想起那位萍水相逢的朋友,他微笑着转过头对我说:

    ⑬“你要做什么呢?”

    ⑭是呀,我要做什么呢?一个人总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就更加空洞了。也只有这样了。只有这样做下去,既然一个人总要做点什么。不做什么,会平添烦恼。无事生非嘛!

    ⑮多少悲欢变成往事,往事又过去。淡了的淡了,忘了的忘了,不愿想的就不去想,不愿忘的就写下采。可是有一种东西是你没想而又没忘的,它像是被记忆的筛子误留下的一颗小小的微粒,躲在记忆的角落。

    ⑯我再记不起那是一条什么马路,一弯什么样的楼梯,一间什么样的亭子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现在怎样,还好吗?我只记得他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

    ⑰“你要做什么呢?”

    ⑱是啊。我要做什么呢?我总要做点什么吧!

(选自《广州日报》2017年6月1日,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白银的水罐

鲍尔吉·原野

    井是村庄的珠宝罐。井里不光藏着水,还藏着一片锅盖大的星空和动荡的月亮。

    井的石壁认识村庄的每一只水桶,桶撞在石头上,像用肩膀撞一个童年的伙伴,叮——当,洋铁皮水桶上的坑凹是它们的年轮。

    那些远方的人,见到炊烟像见到村庄的胡子,而叫做村庄的地方必定有一口井,有的地方还有一条河,井的周围是人住的房子。在黑夜,房子像一群熊在看守井。没人偷井,假如井被偷走了,房子就会塌。

    井为村庄积攒一汪水,在十尺之下,不算多,也不少。十尺之下的井里总有这么多水,灌溉了爷爷和孙子。人饮水,水进入人体,上下流淌,血少了再上井里挑回来。村里人有一种类似的相貌,这实为井的表情。

    井用环形石头围拢水。水不多也不少,在清朝就这么多,现在还这么多。村里人喝掉了成千上万吨的水,水不增不减,不垢不净。多少人喝够了井水悄然走了,降生面貌陌生的孩子来喝井里的水。井安然,不喜不忧,在日光下只露出半个脸——井只露半个脸,另半个被井帮挡着——轻摇缓动。井里没有船,井水怎么会不断摇动?这说明井水是活的,在井里辗转。在月光下睡不着觉,井水有空就动一动。

    村民每家都有财宝罐,不大,放在隐秘的地方——箱子、墙夹层、甚至猪圈里,而全村的财宝罐只有这口井。它是白银的水罐,是传说中越吃越有的神话。水井安了全村人的心。

    水井看不到朝暾浮于东山梁,早霞烧烂了山顶的灌木却烧不进井里。太阳和井水相遇是在正午时光,它和水相视,互道珍重。入夜,井用水筛子把星斗筛一遍,每天都筛一遍。前半夜筛大星,后半夜筛小星。天亮前筛那些模模糊糊的碎星。井水在锅盖大的地方看全了星座,人马座、白羊座,都没超过一口井的尺寸。

    井暗喜,月亮每月之圆,是为井口而圆。最圆的月亮只是想盖在井上,金黄的圆饼刚好当井盖,但月亮一直盖不准,天太高了。倘若盖不准,白瞎了这么白嫩的一个月亮。太阳圆、月亮圆、谷粒圆、高粱米圆,大凡自然之物都圆。河床的曲线,鸟飞的弧线,自然的轨迹都圆。人做事不圆,世道用困顿迫使他圆。圆的神秘还在井口,人从这一个圆里汲水,水桶也圆。人做事倾向于方,喜欢转折顿挫,以方为正。大自然无所谓正与不正,只有迂回流畅。自然没有对错、是非、好坏。道法自然如法一口井,大也不大,小也不小,不盈不竭,甘于卑下。

    井边是信息集散地,冒着人间烟火,有巧笑倩兮与美目盼兮,孩子们围着井奔跑。村里人没有宗教信仰,井几乎成了他们的教堂。但没人在井边忏悔,井也代表不了上帝宽恕人的罪孽。但井里有水,水洁尘去污,与小米相逢化作米汤,井水亦可煎药除病。井一无所有,只有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水说的是井与河流,土是耕地。对树和庄稼来说,井是镶在大地的钻石。鸟不知井里有什么,但见人一桶一桶舀出水来,以为奇迹。春天,井水漂浮着桃花瓣。入井私奔的桃花,让幽深的水遭遇了爱情。花瓣经受了井水的凉,冰肌玉骨啊。从井是看天,天圆而蓝。云彩只有一朵。天阴也只阴一小块,下雨只下一小片。井里好,石头层层叠叠护卫这口井,井是一个城。

    井是白银的水罐,井水变成人的血水。井无水、村庄就无炊烟、无喧哗、无小孩与鸡犬乱窜。庄稼也要仰仗井,井水让庄稼变成粮食。人不离乡。是舍不得这口井。家能搬,井搬不了。井太沉,十驾马车拉不走一口井,井是乡土沉静的风景。

(选自鲍尔吉·原野博客,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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