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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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第1-5题。

描花的日子

①这里一年四季都有让人高兴的事儿。春天花多鸟多蝴蝶多,特别是满海滩的洋槐花,密得像小山。夏天去海里游泳,进河逮鱼。秋天各种果子都熟了,园艺场里看果子的人和我们结了仇,是最有意思的日子。冬天冷死了,滴水成冰,大雪一下三天三夜,所有的路都封了。

②出不了门,一家人要围在一起.

③母亲和外祖母要描花了。她们每年都在这个季节里做这个,这肯定是她们最高兴的时候。我发现父亲也很高兴,他让她们安心描花,余下的事情自己全包揽下来。平时这些事他是不做的,比如喂鸡等。他招呼我带上镐头和铁锹去屋后,费力地刨开冻土,挖出一些黑乎乎的木炭——这是春夏准备好的,只为了这个冬天。

③父亲点好炭盆,又将一张白木桌搬到暖烘烘的炕上。猫在角落里睡了香甜的一觉,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思考。外面天寒地冻,屋里这么暖和。这本身就是让人高兴、幸福的事。

⑤母亲和外祖母准备做她们最愿做的事:描花。她们从柜子里找出几张雪白的宣纸,又将五颜六色的墨搬出来。我和父亲站在一边,插不上手。过了一会儿,母亲让我研墨。这墨散发出一种奇怪的香气

⑥外祖母把纸铺在木桌上,纸下还垫了一块旧毯子。她先在上面描出一截弯曲的、粗糙的树枝,然后就笑吟吟地看着母亲。母亲蘸了红颜色的墨,在枯枝上画出一朵朵梅花。父亲说:“好。”

⑦母亲鼓励父亲画画看,父亲就画出了黑色的、长长的叶子,像韭菜或马兰草的叶片。外祖母过来端详了一会儿,说:“不像,不过起手这样也算不错了。”她接过父亲的笔,只几下就画出了一蓬叶子,又在中间用淡墨添上几簇花苞——我也看出来了,是兰草。我真佩服外祖母。

⑧我也想画,不过不画草和花,那太难了。我画猫。猫脸并不难画,圆脸,两只耳朵,两撇胡子。可是我和父亲一样笨,也画得不像。父亲说:“这可能是女人干的活儿。”

⑨整整一天,母亲和外祖母都在画。她们除了画梅花和兰草,还画了竹子。父亲一边看一边评论,把他认为最好的挑出来。他说:“这是你外祖父在世时教她们的,他不喜欢她俩出门,就说在屋里画画吧。可惜如今太忙了……我每年都备下最好的柳木炭。”

⑩猫一直没有挪窝,它思考了一会儿,便站起来研究这些画了。它在每一张画前都看了看,打了个哈欠。可惜它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踩到了红颜色的墨上,然后又踩到了纸上。父亲赶紧把它抱开,但已经晚了,纸上还是留下了一个个红色的爪印。父亲心疼那张纸,不停地叹气。

⑪外祖母看了一会儿红色爪印,突然拿起笔,在一旁画起了树枝。母亲把爪印稍稍描了描,又添上几朵,一大幅梅花竟然成了!我高兴极了,我和父亲都没想到这一点:有着五瓣的红色猫爪印本来就像梅花嘛!

⑫就这样,猫和母亲、外祖母一起,画了一幅最好的梅花。

 

(1)、纵观全文,第①段内容似乎和下文“描花”这件事关系不大。你认为第①段能否去掉,为什么?

(2)、写出下列句中加点词的含义。  

  ①她们每年都在这个季节里做这个,这肯定是她们最高兴的时候。 

  ②我发现父亲也很高兴 , 他让她们安心描花,余下的事情自己全包揽下来。 

(3)、通读全文,简要概括外祖母的形象。 

(4)、分析本文标题的作用。   

(5)、.阅读以下两则材料,结合本文内容,谈谈你对幸福的认识。

材料一:生活是由一件件的琐碎之事连缀而成的,这根线上的点点滴滴都是幸福的纽扣。

材料二:据调查,在表示自己生活不幸福的人群中,72%的人将自己的大部分时间花费在上网、玩手机上。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文后题目。
                                                                                       这个星球有你
                                                                                             张丽钧
      ①彭先生打来电话,邀我去西部教师培训会上讲座。尽管与彭先生仅有一面之交,但还是愉快地应允了。撂了电话,翻一下工作安排,发现居然与一个会议撞车了。连忙打电话向操持会议的人请假。对方沉吟了片刻,半开玩笑地扔过来一句:“去走穴?”问得人火往头上拱,又不便发作,陪着笑说:“跟商业不沾边。组织者提供交通、食宿费用,不安排旅游。我的讲座是零报酬。”对方听了,用洞悉一切的口吻说:“哦?零报酬?那不是他们太不仗义就是你太仗义了吧?——来这个会还是去那个会,你自己掂量吧。”
      ②我跟自己说:“何苦来?背着一口黑锅去搞什么讲座!”可是,答应了的事又怎好推辞?我需要寻觅一个推掉讲座的充分理由。我上网搜索彭先生的背景材料。彭先生本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到天津一家知名软件公司做软件企划。朝阳般的年纪,做着一份朝阳般的工作,惹来许多人艳羡。但是,突然有一天,他毅然决然地辞去工作,做了一名自愿“流放”西部的IT人。
      ③促使彭先生下决心去西部的,是一对苦难的母女。冬季的傍晚,彭先生从公司下班回家,发现车胎没气了,便把车推到一个修车摊去修理。三九天气,刀子风刮得人脸生疼。为他补胎的是一个进城打工的女人。女人身边,是她五六岁的女儿。小女孩渴了,一直缠着妈妈要水喝。但妈妈忙着挫胎、涂胶,腾不出手来给女儿弄水。小女孩见妈妈实在顾不上自己,便趴在试漏的水盆前,小声地问妈妈:“妈妈,这盆里的水能喝吗?”没等妈妈回答,渴极了的小女孩居然把头伸向了那飘着浮冰的脏水盆……这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彭先生的心仿佛被撕裂开了一道口子,在不住地滴血。他赶忙跑到最近的一家商店,买了几瓶牛奶,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来交到小女孩手中……
      ④第二天上班后,整个上午,彭先生全身都在发抖。他事后说:“在离我们公司不到五百米远的地方,竟有如此苦难的事情发生!而我却坐在有空调、有暖气的办公室里……这件事是一个导火索,它把我几年来想好的事情一下子提前了;或者说,好比是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让我赶紧去做更应该做的事。我再不能等下去了!”
      ⑤他于是去了那个叫黄羊川的地方。分文不取,义务支教。当他坐在一户姓王人家的炕头,吃着读到四年级就因贫困而辍学的女孩烤的土豆时,他哭了;当他在另一户人家,听到一个做了母亲的人说因为没念完书而一直后悔着、怨恨着时,他哭了。
      ⑥通过努力,他让黄羊川的中学生每周吃上了一次肉。
      ⑦通过努力,他让黄羊川连上了互联网并拥有了自己的网页……
      ⑧我原本寻觅推辞的心,此刻却被亲近的热望塞得满满的。在这些故事面前,一口“黑锅”显得多么微不足道!被误解的痛,幻化成一条可以忽略不计的蛛丝,随手抹掉或者交付风儿,都可以微笑着接受。
      ⑨孙红雷有个广告说:“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这句话多么适合彭先生!这年头,有故事的人很多。但是,彭先生的故事却堪称高品位。有故事的人没有亲口讲述自己的故事,幸运地分享了这故事的人一直在心中说着孔子那句话:“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⑩我决意充当那个可有可无的会议的叛逃者;我决意把多年淘得的教育真金悉数献给西部。我发给彭先生的短信是:“这个星球有你,我多了一重微笑的理由。”                                                                                                                  (有删改)

阅读课内语段,回答后面问题。

    ①暖国的雨,向来没有变过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博识的人们觉得他单调,他自己也以为不幸否耶?江南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是极壮健的处子的皮肤。雪野中有血红的宝珠山茶,白中隐青的单瓣梅花,深黄的磬口的蜡梅花;雪下面还有冷绿的杂草。胡蝶确乎没有;蜜蜂是否来采山茶花和梅花的蜜,我可记不真切了。但我的眼前仿佛看见冬花开在雪野中,有许多蜜蜂们忙碌地 l飞着,也听得他们嗡嗡地闹着。

    ②孩子们呵着冻得通红,像紫芽姜一般的小手,七八个一齐来塑雪罗汉。因为不成功,谁的父亲也来帮忙了。罗汉就塑得比孩子们高得多,虽然不过是上小下大的一堆,终于分不清是壶卢还是罗汉;然而很洁白,很明艳,以自身的滋润相粘结,整个地闪闪地生光。孩子们用龙眼核给他做眼珠,又从谁的母亲的脂粉奁中偷得胭脂来涂在嘴唇上。这回确是一个大阿罗汉了。他也就目光灼灼地嘴唇通红地坐在雪地里。

    ③第二天还有几个孩子来访问他;对了他拍手,点头,嘻笑。但他终于独自坐着了。晴天又来消释他的皮肤,寒夜叉使他结一层冰,化作不透明的水晶模样;连续的晴天又使他成为不知道算什么,而嘴上的胭脂也褪尽了。

    ④但是,朔方的雪花在纷飞之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决不粘连,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这样。屋上的雪是早已就有消化了的,因为屋里居人的火的温热。别的,在晴天之下,旋风忽来,便蓬勃地奋飞,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弥漫太空,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

    ⑤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

    ⑥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给母亲梳头发

    ①这一把用了多年的旧梳子,滑润无比,上面还深染着属于母亲的独特发香。我用它给母亲梳头,小心谨慎,尽量让头发少掉落。母亲背对我坐着,花白的发根清晰可见。唉,曾经多么乌黑浓密的长发,如今却变得如此稀薄,只余小小一握在我的左手掌心里。

    ②小时候,最喜欢早晨睁眼时看到母亲梳理头发。那一头从未修剪过的头发,几乎长可及地,所以她总是站着梳理。一把梳子从头顶往下缓缓地梳,还得用她的左手分段把抓着才能梳通。全部梳通之后,就在后脑勺用一条黑丝线来回地扎,扎得牢牢的;再将一根比毛线针稍细的钢针穿过,然后便把垂在背后的一把乌亮的长发在那钢针上左右盘缠,梳出一个均衡而标致的髻子;接着套上一枚黑色的细网,再用四只长夹子从上下左右固定形状;最后,拔去钢针,戴上有翠饰的簪子。对于母亲梳头的动作,我真是百看不厌。心里好羡慕那一头长发,觉得她那熟练的一举一动很动人。

    ③母亲曾受过良好的教育,可是自我记事以来,她似乎是把全副精力都放在家事上了。她照顾父亲的生活起居,无微不至。她对子女们也照顾得十分用心,向来是亲自上市场选购食物。她还要在周末给我们洗晒球鞋,那些大大小小、黑黑白白的球鞋经常被整齐地放在阳台的栏杆上。

    ④母亲也很关心子女的读书情况。她不一定指导每一个人的功课,只是尽量替我们处理好课业的琐事。我们房间里有一个专放文具的五斗柜,最上面的两个抽屉里,左边放着削尖的铅笔,右边则是用过的磨钝的铅笔。兄弟姐妹放学后,每个人只需放入写钝的,取走削好的,便可各自去做功课了。每一支铅笔都是母亲用小刀削好的。现在回想起来,母亲未免太过宠爱我们了,然而我们当时却视此为理所当然而不知感激。有一回,削尖的铅笔已被拿光,我竟为此与母亲斗过气。家中琐碎事那么多,我真想象不出,母亲是什么时间做这些额外的事情的。

    ⑤岁月流逝,子女们都先后长大成人,而母亲却在我们忙于成长的喜悦中不知不觉地衰老。她的一头秀发也逐渐变得花白而稀薄。这些年来,我忙着养育自己的儿女,更能体会往日母亲的爱心。我不再能天天与母亲相处,也看不到她在晨曦中梳理头发的样子,只是惊觉那发髻已明显变小。她仍然梳着相同样式的髻子,但是,从前堆满后颈的乌发,如今所余已不及原来的四分之一。近年来,她的身体已大不如前。由于心脏机能衰退,不得不为她施行外科手术。她十分害怕,幸而一切顺利,经过一夜安眠之后,母亲终于度过了难关。数日后,医生准许母亲下床活动,以促进伤口愈合。可是,母亲忽然变得十分软弱,不再是从前翼护着我们的那位大无畏的妇人了。每隔一日,我便为她擦洗身体。起初,我们两人都有些忸怩。母亲一直嘀咕着:“怎么好意思让女儿洗澡呢!”我用不太熟练的手,小心地为她擦拭身子。没想到,她竟然逐渐放松,终于柔顺地任由我照料。我的手指遂不自觉地带着一种母性的慈祥和温柔,爱怜地为母亲洗澡。我相信,当我幼小的时候,母亲也一定是这样慈祥温柔地替我沐浴的。我突然分辨不出亲情的方向,仿佛眼前这位衰老的母亲是我娇宠的婴儿。

    ⑥洗完澡后,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母亲觉得舒畅无比,更要求我为她梳理因久卧病床而蓬乱的头发。我们拉了一把椅子到窗边,闲聊着,不久,就变成我一个人的轻声絮聒。母亲背对着我坐着,我看不见她的脸。许是困了吧?我想她大概是舒服地睡着了,像婴儿沐浴后那样……嘘,轻一点。我轻轻柔柔地替她梳理头发,依照幼时记忆中的那一套过程。不要惊动她,不要惊动她,让她就这样坐着,舒舒服服地打一个盹儿吧。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大车(节选)

李樯

父亲驾着他的马车再次消失在秋日清晨的迷雾中。当太阳驱散雾霭,村庄安静地伏在原野深处,村子里杂树丛生,炊烟氤氲,它们或直或弯着飘向蓝天,去追寻白云,并像父亲那样飘向远方。鸡和狗儿在村子里寻食、闲逛,或像孩子们一样追打嬉闹,但没有谁乐意远离,没有谁会像父亲那样毫无眷顾甚至有些迫切地离去。每年秋收后一切拾报停当,到来年开春田野里的麦子开始吐穗期间,父亲都会驾着他的大车消失一段时间。他每次回来,母亲都会喋喋不休地抱怨。

②其实父亲的马车一度是用来贩运石头的。他把东山开采的石块贩运到我们或邻近的村子,卖给那些需要盖新房子的人家。吴大伯就是父亲带到我们这个小村庄的石匠,他来自西北很远的地方。吴大伯白天干活,晚上摇身一变,就会变成一位说唱艺人。到了晚上,父亲会帮吴大伯在秋收后的打麦场上架起牛皮鼓,村里的老人们和少数妇女、孩子纷纷拎着小板凳、小方椅来到打麦场,坐到吴大伯对面,巴巴地等待着。吴大伯呷一口父亲为他泡好的有半搪瓷缸子劣质茶叶的茶水,敲起鸳鸯板,清清嗓子,“当哩个当,当哩个当!闲言碎语休多讲,表一表好汉武二郎……”

③说唱的曲儿无非《水浒》《杨家将》 这么几出,但一部《水浒》就足够糊弄一村庄的人了。整顿石头的工作结束,他便会卷起铺盖,奔向别的村子或者回家。父亲承担着吴大伯助手的角色,安排食宿,各家起点谷子,凑成半袋子甚至一麻袋,绑到吴大伯自行车的后座上。母亲并不赞成这些,她对父亲说,瞎弄什么,人家来挣了钱,还驮一口袋粮食回去,你落个什么,有那工夫还不如去一趟东山,多倒弄一车石头。父亲并不搭理母亲,总是一句“你懂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④终于,父亲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家伙儿,一只脸盆大小的牛皮鼓、一根打鼓棒、一对鸳鸯板、一副鼓架。他悄悄叮嘱我,这是从靖安寨一个老说唱艺人家里淘来的,不告诉母亲。他有时会让我跟在身后,帮忙抱着鼓架来到村东头的大芙蓉树下,背靠树桩支好大鼓咚的一声,父亲向饭后的村人发出好戏即将开场的信号。母亲仍不赞成这些。瞎弄什么,又没人给你一个子儿、一瓢谷子,有那工夫还不如去一趟东山。父亲仍是那句话,你懂什么。

⑤父亲时常背着双手,一个人走向村外的麦田或棉花地。他的身影在那二十四条小路上交错出现,清晨或夜晚,春夏秋冬,风雨或飘雪中,他的身影显得孤零,似乎没人能够理解他心底挣扎着的那份孤独。

⑥日子一天天地溜走,时代在悄悄地变迁,不知哪天起,人们盖房子时兴起扎钢筋浇水泥的地基,没人家再需要石头,父亲的马车常常空载而归,一些嵌进车板夹缝的石子儿默然无声,硌疼了父亲和母亲的眼神。父亲的大车多半闲置在西南角的草棚下,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尊严。父亲搬出那套闲置已久的马具,掸去上面的灰尘,牵出一身纯栗色皮毛的高头大马,为它修理好脚掌,驾上马车便出发了。每年的秋收后,他都要离家出走,在外游荡整整一个冬天。

⑦我常常爬到村口那株高大的柳树上,手搭凉棚眺望远方,期待看见父亲的大车突然出现在二十四条小路当中一条的尽头。然而他跟他的大车就像一只飞走的鹰,低矮的村庄和平坦的麦地并非他的归宿似的。只有我们从未见过的高山,哪怕寒风凛冽、白雪飘舞,但终究是他向往的地方。小路的尽头是灰蒙蒙的天地相接所在,神秘而悲情,父亲一头扎过去,一次次义无反顾地消失。

⑧这样不知多少年。父亲终于彻底回来了,就像那些深秋早晨重新回到枯草上的露珠。他老了许多,白发丛生而且发量稀疏,门牙掉了一颗,就那样豁着。他从来没讲述过在外游荡的日子过的是怎样的生活,遇见过什么人,他对这些好像毫无复盘的兴致。他的大车终于在漫漫旅途的颠簸中散了架,像父亲一样衰老不堪。他只好把它丢弃到远方的荒野里,任凭风吹雨蚀,被来年的野草和藤蔓覆盖。那匹纯种的栗色马也不堪旅程的遥远、艰辛,瘦得皮包骨,显得有气无力、双目无神。

⑨父亲在家老老实实地待了一个冬天,第二年春天的时候,青草冲破土层,花儿开了,把那二十四条小路重新打扮得生机盎然。栗色马经过一个冬天的休整,重新变得膘肥体壮、毛色光亮。父亲套上马具,牵着缰绳走出院门,溜达着出村,沿着其中一条小路,再次走向远处那道灰蒙蒙的天际线。

(节选自《人民文学》,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又“训”了父亲一顿

        张金刚

结束晨练准备洗澡,父亲来电话:“撘了个顺风车到银行办成事,是不是还得戴口罩?走得急忘戴了。”末了,还怯怯地“呵呵”一声,像在掩饰他的“过失”。

②距银行开门还有两小时,我只得又穿戴整齐,骑车到城西接他。矮小瘦弱的父亲躲在空阔的街道,瑟缩着,双眼盯着我来的方向。看到他的窘态,我生气了:“来这么早,也不提前打电话?不如道疫情吃紧呀,还往县城跑?我帮你办不行啊?添乱!”

父亲不敢看我,瞅着稀疏的行人.车辆,喃喃道:村里你大叔工地赶早,我就搭他摩托来,你工作忙,没打电话麻烦你;医保卡改密码,必须本人,得来呀!”我自觉言重了:“来了就回家吧,吃早饭。” 父亲慌了神:“不不不,不饿,办完就回,这一身土两脚泥。”我又“生气”了:“我家不是你家呀!” 亲慢慢站起 , 塌着腰,右手紧握着提兜 , 左手着车右腿迈了三次,了上。左手又紧紧了我的衣襟

搓了几搓鞋底,父来进了电梯;又搓了几搓鞋底,进了家门。我嗔怪:“哎呀,不用搓啦!”父亲只顾搓,不理我。妻子已经把饭盛好,父亲在饭碗间小心翼翼地放下提兜,慢慢提出一塑料袋鸡蛋:“还不赖,没打碎!”这一路颠簸,父亲得多小心呀,我的气又来了。盛了满满一碗面条,加一个荷包蛋.两根油条,父亲吃了个精光。又加一碗,我逗他:“必须吃完啊!”父亲顺从地“嗯”了一声。

⑤父亲坐在偌大的沙发里,更显小,且只坐了个沿儿,双手局促地在腿上.沙发上搭来撘去。我递给他一杯温开水,手才放定。问我娘。问庄稼,问乡来亲,问树,问鸡……我问啥,父亲应啥。我慌了:原来那个事事由他拿主意的一家之主哪去了?那个问学习,问交友,问婚姻,问工作,连珠炮般他问我答.说啥是啥的严父哪去了?

父亲倒是慢慢轻松下来,说着家里村里的情况,可怎么感觉都像是在向我汇报,没有丝毫他年轻时.中年时面对我的厉声厉色。反而,我却时不时地厉声厉色起来。

父亲说,办完事给我娘买点儿饼干。我急了:“千万别买甜的,她血糖高!” 父亲低下说:“可她就想吃甜的呢。唉,年轻时,你娘哪舍得吃呀,有啥好吃的都紧着你们.紧着我。七十来岁的人了,想吃就吃点儿,我听了她一辈子话,依着她吃吧!”又心酸,又好笑,又担心:“那一定少吃,记得吃降糖药,听到没?”父亲:“哦!”

父亲又说,那天花十块钱找人捎着买了张小渔网,从大河里捞了些小鱼,收拾干净,冻在冰箱里,等我回家炸着吃。我更急了:“大河水急,你不小心侧歪在河里咋办?即便你心里有准儿,可身体没准儿了呀,不能冒险!”父亲弱弱地说:“老张头儿比我大一岁,还……” “那也不行!” “哦!”

越聊越“有气”,怎么觉得父亲做啥都不对呢?此刻坐在沙发里的父亲怎么那么像被他训得贴墙站的儿时的我?父亲真的老了,真的变小了,小到被他老儿子训得唯唯诺诺,毫无主张。恍惚间 , 父亲成了儿子,我成了父亲

其实,父来还是很“听话”的。我“训”他“上房顶摔了咋办”,他就再没上房晾晒过东西.扫过雪;我“训”他“冬天生炉子,晚上一定盖好炉盖,窗户留条缝”,他就每天晚上检查好几遍……

⑪每一次忍不住“训”了父来,我也很自责,听母亲说,父亲从小没了爹娘,营养跟不上,长得很瘦小,拉扯我们兄弟仨,下过煤窑,下过包工队,土里刨食,吃过许许多多苦……我还一度怨这个家,怨父亲没给我坚强厚实的靠山,害我一直自卑地,自食其力地苦拼到今天。可父亲又谈何容易?

我偷偷瞟了一眼父亲,还坐在沙发沿儿上,端着水杯,两眼瞅瞅窗外,瞅瞅洗手间的方向……眼前腾起一团雾,我迅速打开水龙头猛洗脸。完毕,拿出崭新的口罩,拉父亲起来,给他戴好,又塞了一包到提兜。出门,上街,领他办业务,买东西,送他回家。其间,又“训”他过马路一定跟紧我。一定抄好密码,有事一定跟我说……

⑬中午有个应酬,我打电话给妻子。女儿接过电话,劈头一句:“不准喝酒,你酒精过敏不知道吗?” 我“呵呵”一声:“知道了。” 听到女儿那边和她妈说:“放心,我又训了我爸一顿……”

                                                   (选自《桂林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材料,完成各题

年关

进腊月门的小北风脾气见长,一天比一天厉害。老陈如同经了霜冻的老白菜,一天比一天发蔫。自从老伴前年去世后,他害怕过年了。

老伴在时,儿子闺女还回家过年。看着影儿,听到声儿,心里也舒坦。两个孩子从小就惧他,像老鼠见猫。他对闺女不待见,总觉得替别人家养了媳妇,怎么算都是亏了;稀罕儿子却不对脾气,俩人见面就吵。不管怎么吵,他还是疼儿子——没黑没白地土里刨、水里捞,挣来的钱都拿去培养儿子了。

争气的儿子给他脸上贴了金,却忙得没时间回来看他,经常寄回一些食品和用品。他见人就显摆:看看这贵重东西,多好啊!都是我那当官的儿子孝敬老子的。

去年,他早早给儿子闺女打电话,让他们早点回家过年,年货都预备好了。年三十那天,两个孩子都没露面。儿子进山扶贫做第一书记,忙得没时间回家,过年忙着帮村民做直播卖囤积的山货;闺女说,过年忙着卖菜生意,等过了十五再回。

他怕村里人笑话他是空巢老人。一个人坐了最慢的火车,晃晃悠悠来到儿子的城市。他没有走出候车室,蒙头盖脸窝在冰凉的椅子上,一个人啃冷馒头,躺到初五才踏上回村的路。望着城市喧嚣的烟火,他想到了野地里遗留的候鸟,身体里流窜着冬天的风。临走前,他买了满满一兜子糖果,大街上都是亲热团聚的老老小小,迎着风的他直想淌眼泪。

回到村里,老陈一脸张灯结彩,逢人就散烟、发糖,喜气洋洋地说,在儿子家过的年,天天大鱼大肉都吃腻了。城里人放的礼炮那个好看呦,欢天喜地闹腾个没完呀。村里人都夸他养了个好儿子,这让他憋屈的心敞亮起来。

今年,老陈提前两个月给儿女打电话预约过年。儿子声音嘶哑,说了句“爸,我在山里忙工作呢,到时再说啊”,电话断了。他气得直骂:不孝子,不就当个小官吗,脾气长得还上天啦,老子话都不听了?

闺女拖着哭腔说:爸,年关忙啊,过了初十再抓个时候回去,多补一些钱给爸。他气得火冒三丈——我不差钱啊,都给我回来!

年三十这天。他把屋子烧得暖烘烘的,把老伴的照片擦得亮亮的,盼着两个孩子能回家过年。一个月前,他又下了最后通牒,命令儿子必须回家过年,告诉闺女,卖菜的钱别计较,爸都补给你。

日头过了中天。一趟趟闯进北风里的老陈,连儿子闺女的影儿都没瞅见。他压住火,打儿子手机老不在服务区,给儿媳打过去,软了声音说:我说啊,你们都回家过年吧!再忙,也要一起吃顿团圆饭再回去啊!

儿媳在那头抱怨:回家?过年?你儿子是人家山沟老百姓的儿子,天天忙扶贫,家都不回了……儿媳哭了,哭得老陈心里猫抓一样疼。

老陈望着一屋子年货唉声叹气,找来一辆车赶往小镇的闺女家。这一路,他想起对闺女的种种不好,一颗心像掉进冰水里,难受得心慌气短。

找到闺女时,还在市场卖菜。姑爷坐在轮椅上,弯腰替买主刮鳞剖鱼。两个七八岁的娃,鼻涕拖得老长,用冻红的小手摘着烂菜叶子,帮忙理顺捆扎。老陈颤抖着声音呼唤了好几遍,一家人陌生地望着他,如在梦里。闺女结婚后,他还是第一次登门,这场景他做梦都没想到。

不算丰盛的年夜饭,老陈和闺女一家人吃得很温馨,他的心被暖化了。晚饭后,出去放烟花。老陈看着热闹的街景,热闹的人群,想到空荡荡的房子,想到忙碌的儿子,他低下头去,偷着抹眼睛。

爸,我又啥做错了吗?打我骂我都行,您别这样,我心里难受啊!闺女哽咽地说,从小到大,我都不争气,还嫁了个穷人。孩子爸半夜去拉菜,翻车把腿砸断了,没敢告诉您,也不敢回家过年。您放心,他的腿天暖时就能好了。

闺女啊,是爸爸错了,你没错。你们需要爸爸时,我没做好。现在你们不需要了,我偏要做爸爸,都怪我不好。不管穷富,一起过年就好!老陈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大年初一的饺子在锅里翻着浪花。老陈贴着窗玻璃往外瞧,好像看到了儿子的身影,揉揉眼睛再看又没有了,他转身叹息。随着敲门声,儿子扑进来,激动地喊着:“爸,过年好!是山区的乡亲们一锹一锹铲通了山路上的雪,把我送到火车站,说啥也要让我回家,让我代他们给您拜年!”

老陈一迭声地答应着:“过年好,过年好!乡亲们,大家伙儿都过年好啊!”

说着说着,老陈竟有点哽噎了,满脸笑容像凝固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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