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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金华市婺城区2023-2024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期末试卷

阅读《一把老推剪》及同学们的批注,完成各题。

一把老推剪

陈建兴

多年来为我理发的哥突然瘫在了病床上,几个月来昏迷不醒,生命垂危。我是多么希望他能醒过来再为我理发啊!然而哥已高位截瘫。我抚摸着哥为我剃头的那把老推剪,眼里噙满了泪水,过往的岁月又在我眼前浮现。

儿时,弄堂人称理发为剃头。母亲为了节约钞票,常让我与弟去路边摊剃头,还叮嘱我要剃得短点儿再短点儿,这样,可以两个月剃一次头。我也想为家里省钱,有一次干脆剃光了头发,回到家里却被母亲一顿训斥。母亲说,只有犯人剃“光榔头”的,并警告我以后不准再剃“光榔头”。在学校里,同学们见我一只小“光榔头”,都大笑不止,有人还上前来摸我的光头。

后来,母亲想到了省钱的办法。她让哥去延安西路上的新中华刀剪厂门市部买了一把剃头推剪,哥拿回家后很是兴奋,反复比画着剃头的手势。推剪有两只手柄和两片锯齿状的刀片,上有固定的螺栓、螺母,手柄中间有一根圈曲的硬弹簧,捏紧手柄,两片刀片会在左右平行移动;头发就像割草一样被剪下。母亲让哥自己去理发店看师傅怎样剃头的,回家学样给弟剃头。我与弟的头便成了哥的试验田,时常被变成了狗啃似的。母亲有时实在看不下去了,便领着我与弟去理发店让师傅再“加工”。哥也跟着去了,趴在玻璃窗上看师傅如何“修改”他的“作业”。从此,哥有了一个嗜好:喜欢陪同学去理发店,人家等着剃头,他却在一旁偷偷学艺。

我时常坐在家门口的骨牌凳上让哥剃头,用父亲的一件破雨衣围着,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要规规矩矩坐上半个多小时。生性好动的我很是心烦意乱,尤其是碎发落进头颈里,痒丝丝的,更是坐立不安。哥一只“头塌”拍上来。我马上变得老实了,乖乖地低下了头。有时,推剪夹住了我的头发,痛得我“嗷嗷叫”,哥带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他小心将推剪退出后,会调一调推剪上旋钮的松紧度,滴上几滴缝纫机油,将推剪放到耳边听听是否有夹齿的声音,然后再小心翼翼地继续为我剃头。哥帮我剃好头,还要为我洗头。那时,没有什么洗发膏护发素之类,就只有一块肥皂。我时常睁开眼睛,肥皂水淌到眼睛里辣辣的,蹬着脚叫着要毛巾。快剃好头的时候,周围已有一帮小孩围着了,那时,弄堂里孩子有个约定,谁新剃头后都要被邻家的孩子打三记“头塌”,叫“新剃头,勿打三记触霉头”。我才站起来,“噼里啪啦”的小手都打到了我的头上,一阵欢乐的笑声荡漾起来。

没过半年,哥剃头的水平提升了,大人们从我与弟的头上看出来了。纷纷拉着自家的孩子来让哥剃。哥来者不拒。特别是过年时候,理发店往往要等上几个小时,邻家孩子都来找哥剃头,哥忙得有时连午饭也来不及吃,邻居们有时也会盛上一碗饭,上面放着菜,端来让哥吃,哥多半扒了几口就让我吃。我时常站在一旁看他剃头,他神情专注,左手执木梳,右手拿推剪,轻合缓开,隐隐听到缕缕头发掉落在雨衣上的声音。有的孩子剃头时喜欢动,哥会低声斥责,小孩吓得立刻不敢动了。

20世纪80年代初,父亲中风瘫痪在床的几年,剃头的活又落到了哥的身上。时常是我托着父亲的头,哥蹲式为父剃头、刮胡子、洗头,大热天,无数颗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有一次,我还看到哥为姐剪发后,用生炉子的火钳帮姐烫了个大波浪,引得弄堂里的人都来看热闹。

老推剪虽然简陋,却是那个时代的符号,那些曾经被夹住的头发、那些“嗷嗷叫”的时刻,如今只能尘封在时间深处了,但兄弟情、弄堂邻里情,却是永远不会随风而去的。

(选自2023年10月16日《新民晚报》,有改动)

【批注1】

围绕“老推剪”,作者讲了哪些故事?

【批注2】

此处语言幽默感十足。

【批注3】

这个场景让我倍感亲切,想到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批注4】

读完全文,《一把老推剪》适合作为拓展阅读文本放入八上第二单元吗?

(1)、解决批注1的疑问,请你补充完整表格里的内容。

 

哥时常用剃头推剪为“我” 剃头并洗头。

 

 

哥还为瘫痪的父亲打理头发,为姐烫发。

(2)、理解批注2。结合上下文,从内容、手法、标点等角度中任选两个,体会该画横线句的幽默感。
(3)、回应批注3。回忆过往岁月,写一段类似的经历。100字左右。
(4)、探究批注4。读完全文,结合本册教材单元导语,你认为本文适合作为拓展阅读文本放入八上第二单元吗?请做出合理判断并结合《一把老推剪》以及本单元课文内容说明理由。

本单元的课文,或深情回忆,叙述难忘的人与事;或怀景仰之情,展现人物的品格与精神。它们是过往时代生活的记录,又可成为未来人生旅途中的宝贵财富。学习这些课文,有助于我们了解别样的人生,丰富自己的生活体验。

第二单元  阅读

6 藤野先生/鲁迅

7 回忆我的母亲/朱德

8 *列夫·托尔斯泰/茨威格

9 *美丽的颜色/艾芙·居里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秋天的心
                                                                                                                 林清玄
        ①我喜欢《唐子西语录》中的两句诗: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这是说山上的和尚不知道如何计算甲子日历,只知道观察自然,看到一片树叶落下就知道天下都已是秋天了。从前读贾岛的诗,有“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之句,对秋天萧瑟的景象颇有感触,但说到气派悠闲,就不如“一叶落知天下秋”了。
        ②现代都市人正好相反,可以说是“落叶满天不知秋,世人只会数甲子”。对现代人而言,时间观念只剩下日历,有时日历犹不足以形容,而是只剩下钟表了。谁会去管是什么日子呢?三百多年前,当汉人到台湾来垦植移民的时候,发现台湾的平埔族山胞非但没有日历,甚至没有年岁,不能分辨四时,而是以山上的刺桐花开为一年,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初到的汉人想当然地感慨其“文化”落后,逐渐同化了平埔族。到今天,平埔族快要成为历史名词,他们有了年岁,知道四时,可是平埔族后裔有很多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刺桐花了。
        ③对岁月的感知变化由立体到平面可以如此迅速,怎不让人兴叹?以现代人为例,在农业社会还深刻知道天气、岁时、植物、种作等等变化是和人密切结合的。但是,商业形态改变了我们,春天是朝九晚五,冬天也是朝九晚五;晴天和雨天已经没有任何差别了。这虽使人离开了“看天吃饭”的阴影,却也多少让人失去了感时忧国的情怀和胸怀天下的襟抱了。
        ④记得住在乡下的时候,大厅墙壁上总挂着一册农民历,大人要办事,大至播种耕耘、搬家嫁娶,小至安床沐浴、立券交易都会去看农民历。因此到了年尾,一本农民历差不多翻烂了,使我从小对农民历书就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情。一直到现在,我还保持着看农民历的习惯,觉得读农民历是快乐的事。就看秋天吧,从立秋、处暑、白露到秋分、寒露、霜降,都是美极了。那清晨田野中白色的露珠,黄昏林园里清黄的落叶,不都是在说秋天吗?所以,虽然时光不再,我们都不应该失去农民那种在自然中安身立命的心情。
        ⑤城市不是没有秋天,如果我们静下心来就会知道,本来从东南方吹来的风,现在转到北方了;早晚气候的寒凉,就如同北地里的霜降;早晨的旭日与黄昏的彩霞,都与春天时大有不同了。变化最大的是天空和云彩,在夏日明亮的天空,渐渐地加深蓝色的调子,云更高、更白,飘动的时候仿佛带着轻微的风。每天我走到阳台抬头看天空,知道这是真正的秋天,是童年田园记忆中的那个秋天,是平埔族刺桐花开的那个秋天,也是唐朝山僧在山上见到落叶的同一个秋天。
        ⑥若能感知天下,能与落叶飞花同呼吸,能保有在自然中谦卑的心情,就是住在最热闹的城市,秋天也不会远去;如果眼里只有手表、金钱、工作,即使在路上被落叶击中,也见不到秋天的美。
        ⑦秋天的美多少带点潇湘之意,就像宋人吴文英写的词“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一般人认为秋天的心情会有些愁恼肃杀。其实,秋天是禾熟的季节,何尝没有清朗圆满的启示呢?
        ⑧我也喜欢韦应物一首秋天的诗:今朝郡斋冷,忽念山中客。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
        ⑨在这风云滔滔的人世,就是秋天如此美丽清明的季节,要在空山的落叶中寻找朋友的足迹是多么困难!但是,即使在红砖道上,淹没在人潮车流之中,要找自己的足迹,更是艰辛呀!

探茱萸之谜 寻民俗源流
茱萸之谜
余光中
       ①茱萸在中国诗中的地位是十分特殊的。屈原在《离骚》里曾说:“椒专佞以慢幍兮,榝(shā)又欲充夫佩帷。”显然认为榝是不配盛于香囊佩于君子之身的恶草。榝就是茱萸。千年之后,到了唐人的笔下,茱萸的形象已经大变。王维的“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杜甫的“明年此会知谁健,醉把茱萸仔细看”,都是吟咏重阳的名句。屈原厌憎的恶草,变成了唐人亲近的美饰,其间的过程,是值得追究一下的。
       ②重九,是中国民俗里很有诗意的一个节日,诸如茱萸,菊花,登高等等,都是惯于入诗的形象。登高带茱萸囊的传统,一般都认为是源于梁朝人吴均《续齐谐记》所载的这么一段:“汝南桓景随费长房游学累年。长房谓曰:‘九月九日,汝家中当有灾。宜急去,令家人各作绛(红)囊盛茱萸以系臂,登高饮菊花酒,此祸可除。’景如言,齐家登山。夕还,见鸡犬牛羊一时暴死。长房闻之曰:‘此可代也。’今世人九日登高饮酒,带茱萸囊,盖始于此。”
       ③根据《续齐谐记》的说法,登高带茱萸囊,饮菊花酒等习俗到梁时已颇盛行。吴均虽是梁朝人,相传桓景和费长房却是东汉人。《西京杂记》中也有记载,汉高祖宫人“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华酒,令人长寿”。据此推测,重九的习俗起源则在东汉乃至汉初了。有意思的是,重九吟诗的传统中,从东晋至南北朝,却唯独少见咏茱萸之作。
       ④到了唐朝,情形便改观了,茱萸已为诗人所乐道。王维所谓“遍插茱萸”,说明佩花之盛。杜甫所谓“醉把茱萸”,可能是指茱萸酒。重九二花,菊与茱萸,菊花当然更出风头,因为它和陶渊明缘结不解,而茱萸,在屈原一斥之后,却没有诗人特别来捧场。虽然如此,茱萸在唐诗里面仍然是很受注意的重阳景物。杜甫全集里,咏重九的十四首诗中便三次提到茱萸。李白的诗句“九日茱萸熟,插鬓伤早白”说明此树的红实熟于重九,可以插在鬓边。佩戴茱萸的方式,可谓不一而足,或如赵彦伯所谓“簪挂丹萸蕊”,或如陆景初所谓“萸房插缙(jìn)绅”。至于李峤“萸房陈宝席”和杜甫的“缀席茱萸好”,则是陈花于席,而李乂(yì)的“捧箧萸香遍”该是分传花房或赤果。
       ⑤佩缀茱萸之风大盛于唐,大概是宫廷倡导所致。当时每逢重阳佳节,皇帝常常率领一班文臣登高赋诗,同时把一枝枝的茱萸分赠群臣作佩饰,算是辟邪消灾,应付桓景的传说吧。
       ⑥茱萸辟邪除害,并非纯由传说,乃有医学根据。我们统称为“茱萸”的植物,其实更分为三类:山茱萸属山茱萸科,吴茱萸和食茱萸则属芸香科,功能杀虫消毒,逐寒去风。李时珍《本草纲目》里说,井边种植此树,叶落井中,人饮其水,得免瘟疫。至于说什么“悬其子于屋,辟鬼魅”,自然是迷信,大概是取其味辛辣性烈之意。其花、茎、叶、实均可入药,还可制酒。白居易所谓“浅酌茱萸杯”,恐怕正是这种补酒。
       ⑦然茱萸何以独独见鄙于屈原呢?可能茱萸味特辛辣,不合屈原口味,甚至引起过敏之症,也未可知。曹植诗句:“茱萸自有芳,不若桂与兰”,也许正说中了此意。
﹣﹣选自《余光中散文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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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的鸭蛋(节选)

汪曾祺

       ①我的家乡是水乡。出鸭。高邮大麻鸭是著名的鸭种。鸭多,鸭蛋也多。高邮人也善于腌鸭蛋。高邮咸鸭蛋于是出了名。我在苏南、浙江,每逢有人问起我的籍贯,回答之后,对方就会肃然起敬:“哦!你们那里出咸鸭蛋!”上海的卖腌腊的店铺里也卖咸鸭蛋,必用纸条特别标明:“高邮咸蛋”。高邮还出双黄鸭蛋。别处鸭蛋也偶有双黄的,但不如高邮的多,可以成批输出。双黄鸭蛋味道其实无特别处记叙文阅读答案汪曾祺《端午的鸭蛋》 我的家乡是水乡。出鸭。高邮大麻鸭是著名的鸭种记叙文阅读答案汪曾祺《端午的鸭蛋》 我的家乡是水乡。出鸭。高邮大麻鸭是著名的鸭种。还不就是个鸭蛋!只是切开之后,里面圆圆的两个黄,使人惊奇不已。我对异乡人称道高邮鸭蛋,是不大高兴的,好像我们那穷地方就出鸭蛋似的!不过高邮的咸鸭蛋,确实是好,我走的地方不少,所食鸭蛋多矣,但和我家乡的完全不能相比!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乡咸鸭蛋,我实在瞧不上。袁枚的《随园食单•小菜单》有“腌蛋”一条。袁子才这个人我不喜欢,他的《食单》好些菜的做法是听来的,他自己并不会做菜。但是《腌蛋》这一条我看后却觉得很亲切,而且“与有荣焉”。文不长,录如下:

       腌蛋以高邮为佳,颜色细而油多,高文端公最喜食之。席间,先夹取以敬客,放盘中。总宜切开带壳,黄白兼用;不可存黄去白,使味不全,油亦走散。

       ②高邮咸蛋的特点是质细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别处的发干、发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为别处所不及。鸭蛋的吃法,如袁子才所说,带壳切开,是一种,那是席间待客的办法。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高邮咸蛋的黄是通红的。苏北有一道名菜,叫做“朱砂豆腐”,就是用高邮鸭蛋黄炒的豆腐。我在北京吃的咸鸭蛋,蛋黄是浅黄色的,这叫什么咸鸭蛋呢!

       ③端午节,我们那里的孩子兴挂“鸭蛋络子”。头一天,就由姑姑或姐姐用彩色丝线打好了络子。端午一早,鸭蛋煮熟了,由孩子自己去挑一个,鸭蛋有什么可挑的呢?有!一要挑淡青壳的。鸭蛋壳有白的和淡青的两种。二要挑形状好看的。别说鸭蛋都是一样的,细看却不同。有的样子蠢,有的秀气。挑好了,装在络子里,挂在大襟的纽扣上。这有什么好看呢?然而它是孩子心爱的饰物。鸭蛋络子挂了多半天,什么时候孩子一高兴,就把络子里的鸭蛋掏出来,吃了。端午的鸭蛋,新腌不久,只有一点淡淡的咸味,白嘴吃也可以。

       ④孩子吃鸭蛋是很小心的。除了敲去空头,不把蛋壳碰破。蛋黄蛋白吃光了,用清水把鸭蛋壳里面洗净,晚上捉了萤火虫来,装在蛋壳里,空头的地方糊一层薄罗。萤火虫在鸭蛋壳里一闪一闪地亮,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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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让我忘记(侯德云 )

    说起来,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怎么忘得了呢?

    高考结束了,我闲在家里,苦苦地等待。我在等待大学的录取通知。哪个大学无所谓,只要肯录取我,它就是中国最好的大学。

    我很焦急。比焦急更让人闹心的,是无聊。那可真叫无聊,连小说也读不下去,心里有事嘛。

    那个命根子一样的录取通知终于来了。

    ①我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了。我踏实了,舒服了,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我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了,我将光芒万丈悬挂在刘家庄的上空了

    我没有急着回家。没有。②我知道,我的父母也都在心急火燎地盼着这个好消息。我的想法是,反正他们已经盼了很久,再多盼一会儿也没关系。

    ……

    好消息传到家里,家里的气氛立刻就变了。

    爹放下饭碗,怔怔地看着他的儿子。那不是一般的看,是发了狠的,是用目光在拧。

    爹的目光把我的脸拧红了。爹自己的脸也红了,红烧肉一样闪着油光。③他忘记了午睡的习惯,背着手,身子一挺一挺地出了家门

    妈也放下了饭碗。她坐在炕沿上,一会儿撩起衣襟擦擦眼,一会儿又撩起衣襟擦擦眼。她说:“我的沙眼病又犯了。”

    ④爹把他的唾沫星子喷。遍了刘家庄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又兴高采烈地接受着每一个角落里喷向他的唾沫星子。爹的得意忘形,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

    也不能全怪爹。刘家庄到地球上定居了上百年,什么时候长出过大学生?

    ⑤好在,两天以后,爹就清醒过来了

    爹频频地到集市上卖西瓜。爹看西瓜的眼神很慈祥,很博爱,也很无耻。那是他儿子的路费、学费和生活费,不好好看看,行么?

    我跟着爹,到集市上去卖过一次西瓜。

    那天很热,热得很不要脸。我的手指甲都冒汗了。集市上的人,却很少有来买西瓜的,好像吃了西瓜就会着凉似的。太可恨了。

    我脸上的沮丧像汗水一样欢快地流淌着。爹看见了。他皱了皱眉头,弯下腰,从筐里挑出一只最小的西瓜,一拳砸开,递给我。

    我说:“爹,你也吃。”

    爹说:“我不吃。我吃这东西拉肚子。你吃你吃。叫你吃你就吃,哈。”

    西瓜有点生。不甜,有一股尿臊味。我吃得很潦草,匆匆忙忙就打发了。扔掉的瓜皮上带着厚薄不均的一层浅粉色的瓜瓤。

    爹狠狠地扎了我一眼,走过去,将瓜皮一块一块捡起来。他用手指头弹弹瓜皮上的沙土,又轮流把它们压到嘴巴上,像刨子一样刨那些残留的瓜瓤。

    我的眼圈红了。

    那些日子,妈换了一个人似的。她很少说话,她喜欢盯着鸡屁股看。不光看,还经常去抠,抠得一丝不苟。好像我要去的地方,不是大学,而是鸡屁股。

    爹说:“别理她,你妈跟鸡屁股有仇。”

    妈的确跟鸡屁股有仇。那一天,她又去抠芦花鸡的屁股。按她的说法,这个挨千刀的货,屁股里夹了一只蛋,两天了,还没生下来。是锈住了么?妈很生气。她把自己的手指头变成了挖掘机,在芦花鸡的屁股上开工了。她成功地从芦花鸡的屁股里挖出了一泡黄水和几小片鸡蛋皮。

    我走出家门的那一天,可怜的芦花鸡死掉了。

    公共汽车开出很远了。我回过头。我没有看见爹妈。也没有看见刘家庄。我看见的,只是几块西瓜皮和一只死去的芦花鸡。

(有删节)

紧抓文本特质,阅读一篇小说。请你完成以下任务。

一杯咖啡

[瑞士]魏格曼

①他走到一家咖啡馆门前,刚进得门儿,一股劣质葡萄酒的难闻气味扑鼻而来。

②他向四周扫了一眼,墙上装有自动售货机,他想喝一杯咖啡,便如数把硬币放进投币口。但没有反应,不见杯子送出来,也听不见机器的工作声。他轻轻触了一下“退款”按钮,硬币也不见退出来。他有些沉不住气了,用手拍打无动于衷的投币口,继而用拳头敲打,一下,二下,三下⋯⋯。自动售货机好像一头不懂人事的动物,毫无反应。

③他向咖啡馆内瞥了一眼,看见一名女招待,身着浅红色的工作服,一头精心制作、发型别致的金黄色的假发,面部毫无表情,目光呆滞,给人一种矫饰之感。

④“对不起,对面那部售货机失灵了。”他说。她连眼皮也不抬一下:“我认为您投币的方法不正确。”他站在那儿。一筹莫展,只得又向售货机走去,继续敲打。

⑤“嗨!你是想把机器砸坏还是怎么着?”“金黄色”的声音。他转过身:“这家伙坏了,什么也出不来,我的钱还在里边。”

⑥“金黄色”走过来,按了下“退款”钮,硬币没有出来,她随后问道:“您想喝什么?”“一杯咖啡。”

⑦她又按了一下“咖啡”钮,依然什么也没有。“金黄色”耸了耸肩:“你还得交一次钱才行。”

⑧“不行,我不干,我要取回我的钱!”

⑨“金黄色”不屑地一笑:“你说什么?你来钱也太容易了!谁能证明你投过硬币?”

⑩“金黄色”撇了一下薄薄的嘴唇,代替回答。他恼羞成怒,用拳头擂打桌面,大喊大叫:“这简直是骗局!你要不给钱,我可自己拿啦!”

试试看吧!“金黄色”幸灾乐祸地说。

⑫一个顾客走过来,证明他确实投过钱。另一个似乎是女招待的熟人说,自己随便取钱的事在这个咖啡馆里从未有过。第三个则不偏不倚,在中间调和。

⑬声音越来越响,言词一秒钟比一秒钟激烈,关系到这杯咖啡的内容越来越少。

⑭继而两对拳头开始相撞,然后便是大打出手,只见桌椅飞舞,酒杯相击,咒骂、喊叫、呻吟混成一片。

⑮结局不难想象,当警察开车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咖啡馆一片狼藉。

⑯受伤的当然是这幕闹剧的两名主角,他们躺在担架上退场了。

⑰一切恢复了往常的寂静。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塑料杯子正卡在售货机的送杯口,机器在工作,清清楚楚地听见最后一滴咖啡落进杯子里,一杯咖啡稳稳地被托放在托板上,而且还冒着热气儿呢!

⑱咖啡的泡沫顺着杯口缓缓往外流着,一声不响地漏进自动售货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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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 藤

王剑冰

翻下来,腾挪上去,再翻下来,再腾挪上去,就像临产前的巨蟒,痛苦地不知如何摆放自己的身体;又似台风中的巨浪,狂躁不安地叠起万般花样。

这该是多少藤的纠缠啊! 洋洋洒洒不知多少轮回。可主人说这只是一棵藤时,我吃惊了。怎么能是一棵藤呢? 但它确实是一棵藤,一棵独立的藤,学名叫“白花鱼藤”,属稀有的物种。

好美的名字,有色有形,诗意盎然。

这棵藤距离何仙姑家庙不远。说它沾了何仙姑的仙气,或何仙姑沾了它的仙气也未可知。《仙佛奇踪》说,何仙姑为广州增城何泰的女儿,生时头顶有六条头发,经常在山谷之中健行如飞。传说武则天曾遣使召她去宫中,入京的途中何仙姑突然失踪,之后白日成仙。这之后还有人为吕洞宾与何仙姑罩上了感情色彩。说何仙姑成仙返回家乡,在家庙的树林里乘凉,师傅吕洞宾欣然而往,匆忙间用神仙拐杖叉住了何仙姑的绿丝带。何仙姑掩面飞往天庭,吕洞宾丢掉拐杖去追何仙姑。于是,仙姑的绿丝带化作了盘龙古藤,吕洞宾的神仙拐杖也变成了支撑古藤的大树。当然这只是传说,但我仍然会在恍惚间把这藤想成是何仙姑长长的头发。

我敬慕地站立着,品读着这棵意象万千的古藤。

它一定受过无尽的苦痛。风雨剥蚀过它,雷电轰击过它,战火侵袭过它,它依附的大树,长大,长高,长老,直到一个夜晚轰然倒塌。那伤感的声音,把一棵藤的后半生弄得不知所措。现在那棵树只剩下一段冒出地表的枯树桩。

藤,看着疼,身子一半已朽,一些枝条乱于风中。

藤,要么死亡,要么活着。

无有依托就不再存有想法,就像失去娘的孩子,自己为自己做桩,自己为自己相绕,直立而起,倒下,再直立。藤留下坚毅、痛苦、挣扎的过程。

1300年风霜雨雪,把它变成根,变成树,变成精。

藤,木的典范、水土的凝铸、生命的阐述。像不羁的狂草,有重笔有轻染,有淋漓的汁点。据悉,藤依然六月开花如瑞雪,而后还结果,花开季节,芬芳遍地,香气袭人。那该是多么迷人的意境啊!

人其实同藤一样,从一点点爬起,活得不知有多艰难。要依靠亲人,依靠师长,依靠领导,依靠社会。要学着做人,学着生活,学着应付,学着面对。

见过一些社会底层的老人,这些人多是农家人,田间里辛劳一生,慢慢地累弯了腰,在墙角路边聊度余生,那腰也就更像一棵藤。我还在医院里看到一个老态女子,弯了的腰使头几乎垂于地面,走路时双手撑在脚上,脚挪手也挪,身子像个甲壳虫。如果不是住进了产房,你几乎忽略了她是一个女人。可她确确实实地生出了一个孩子,成为一个母亲,那是个大胖小子呢。这个枯藤一般瘦弱的女人,总是弯曲着身子,幸福地搂着她的白胖的儿子,那是她身上滋长出的嫩芽,是她生命的又一次接续。她不需要谁的同情与搀扶,她诠释了一个生命。

我们试图找到白花鱼藤的起点与终点。很多的人绕来绕去,终不得结论。它没有根吗? 没有头吗? 也许真的就找不到答案了,它不再靠根活着,不再靠头伸展,只要生命在体内一息尚存,就以藤的个性,滋生、蔓延、上升、翻腾。

很多人开始同这棵藤照相合影,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角度,它真不同于一棵树、一束花。有的干脆坐在了它弯曲的躯干上,于是又有一些人坐着或趴上去,我真担心它那枯老的身子会突然颓毁。但藤承受住了,为了我们的某种满足。

我们热热闹闹地走后,它还将留在那里,守着它的岁月,守着它的孤独。当然也守着藤的形象,被人凝注,被人思索,被人景仰。

(选自名家散文自选集《古道秋风》,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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