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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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广州市越秀区2024-2025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文本一:

白 马 湖

朱自清

今天是个下雨的日子。这使我想起了白马湖:因为我第一回到白马湖,正是微风飘萧的春日。白马湖在甬绍铁道的驿亭站,是个极小极小的乡下地方。在北方说起这个名字,管保一百个人一百个人不知道。但那却是一个不坏的地方。这名字先就是一个不坏的名字。据说从前有个姓 周的骑白马入湖仙去,所以有这个名字。这个故事也是一个不坏的故事。

白马湖是曲曲折折、大大小小许多湖的总名。湖水清极了,一点儿不含糊,像镜子。沿铁路的水,再没有比这里清的。遇到旱年的夏季,别处湖里都长了草,这里却还是一清如故。白马湖最大的,也是最好的一个,便是我们住过的屋的门前那一个。那个湖不算小,但湖口让两面的山包抄住了。外面只见微微的碧波而已,想不到有那么大的一片。湖的尽里头,有一个三四十户人家的村落,叫作西徐岙,因为姓徐的多。这村落与外面本是不相通的,村里人要出来得撑船。后来春晖中学在湖边造了房子,这才造了两座玲珑的小木桥,筑起一道煤屑路,直通到驿亭车站。

那是窄窄的一条人行路,蜿蜒曲折的,路上虽常不见人,走起来却不见寂寞。尤其在微雨的春天, 一个初到的来客,他左顾右盼,是只有觉得热闹的。

春晖中学在湖的最胜处,我们住过的屋也相去不远,是半西式。湖光山色从门里从墙头进来, 到我们窗前、桌上。我们几家接连着;丏翁的家最讲究。屋里有名人字画,有古瓷,有铜佛,院子里满种着花。屋子里的陈设又常常变换,给人新鲜的受用。他有这样好的屋子,又是好客如命, 我们便不时地上他家里喝老酒。丏翁夫人的烹调也极好,每回总是满满的盘碗拿出来,空空的收回去。白马湖最好的时候是黄昏。湖上的山笼着一层青色的薄雾,在水里映着参差的模糊的影子。 水光微微地暗淡,像是一面古铜镜。轻风吹来,有一两缕波纹,但随即平静了。天上偶见几只归鸟,我们看着它们越飞越远,直到不见为止。这个时候便是我们喝酒的时候。我们说话很少;上了灯话才多些,但大家都已微有醉意,是该回家的时候了。若有月光也许还得徘徊一会;若是黑 夜,便在暗里摸索醉着回去。

白马湖的春日自然最好。山是青得像要滴下来,水是满满的、软软的。小马路的两边,一株间一株地种着小桃与杨柳。小桃上各缀着几朵重瓣的红花,像夜空的疏星。杨柳在暖风里不住地摇曳。在这路上走着,时而听见锐而长的火车的笛声,是别有风味的。在春天,不论是晴是雨, 是月夜是黑夜,白马湖都好。雨中田里菜花的颜色最早鲜艳;黑夜虽什么不见,但可静静地受用春天的力量。夏夜也有好处,有月时可以在湖里划小船,四面满是青霭。船上望别的村庄,像是 蜃楼海市,浮在水上,迷离惝恍的;有时听见人声或犬吠,大有世外之感。若没有月呢,便在田野里看萤火。那萤火不是一星半点的,如你们在城中所见;那是成千成百的萤火。一片儿飞出来, 像金线网似的,又像耍着许多火绳似的。只有一层使我愤恨。那里水田多,蚊子太多,而且几乎全闪闪烁烁,是疟蚊子。我们一家都染了疟疾,至今三四年了,还有未断根的。蚊子多到足以减 少露坐夜谈或划船夜游的兴致,这未免是美中不足。

离开白马湖是三年前的一个冬日。前一晚“别筵”上,有丏翁与云君,我不能忘记丏翁,那 是一个真挚豪爽的朋友。我也不能忘记云君,那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有删改)

【注】 ①春晖中学,于新文化运动时期由经亨颐先生创办。夏丏尊、朱自清等都曾在此执教。他们“一洗从来之积弊”,推行新教育,传播新文化,使得这所乡村学校成为中国教育史的奇迹,当时有“北南开,南春晖”之说。②丏翁,即夏丏尊。

文本二:

在我过去四十余年的生涯中,冬的情味尝得最深刻的,要算十年前初移居白马湖的时候了。十年以来,白马湖已成了一个小村落,当我移居的时候,还是一片荒野。春晖中学的新建筑巍然矗立于湖的那一面,湖的这一面的山脚下住着我和刘心如两家,是小小的几间新平屋。此外两三里内没有人烟。一家人于阴历十一月下旬从热闹的杭州移居这荒凉的山野,宛如投身于极地中。

那里的风,差不多日日有的,呼呼作响,好像虎吼。屋宇虽系新建,构造却极粗率,风从门窗隙缝中来,分外尖削,把门缝窗隙厚厚地用纸糊了,缝中却仍有透入。风刮得厉害的时候,天未夜就把大门关上,全家吃毕夜饭即睡入被窝里,静听寒风的怒号、湖水的澎湃。靠山的小后轩, 算是我的书斋,在全屋子中风最小的一间,我常把头上的罗宋帽拉得低低的,在洋灯下工作至夜深。松涛如吼,霜月当窗,饥鼠吱吱在承尘上奔窜。我于这种时候深感到萧瑟的诗趣,常独自拨 划着炉灰,不肯就睡,把自己拟诸山水画中的人物,做种种幽邈的遐想。

现在白马湖到处都是树木了,当时一株树木都未种。太阳好的时候,只要不刮风,那真和暖得不像冬天。一家人都坐在庭间曝日,甚至于吃午饭也在屋外,日光晒到哪里,就把椅凳移到哪里。忽然寒风来了,只好逃难似的各自带了椅凳逃入室中,急急把门关上。在平常的日子,风来大概在下午快要傍晚的时候,半夜即息。至于大风寒,那是整日整夜狂吼,要二三日才止的。最 严寒的几天,泥地看去惨白如水门汀,山色冻得发紫而黯,湖波泛深蓝色。

…………

现在,一家租屋住在上海多日了,偶然于夜深人静时听到风声,大家就要提起白马湖来,说:“白马湖不知今夜又刮得怎样厉害哩!”

白马湖之冬,可谓是快意人生!

(节选自夏丏尊《白马湖之冬》)

(1)、下列对文本一、二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本一写到“白马湖”是一个“不坏的名字”,其传说是一个“不坏的故事”,表现作者对白马湖的偏爱。 B、文本一从白马湖写起,笔触渐延伸到附近村落、“我们”的屋以及丏翁家,全文以空间为线索,做到散而不乱。 C、从夏夜蚊子之多可见白马湖生活艰苦的一面,但生活的快乐远超过其苦楚,这也体现在文本一的详略安排上。 D、文本二以难忘白马湖的冬天起笔,以赞叹白马湖之冬收尾,与文本一都用了首尾呼应的技法,使结构严密。
(2)、下列对文本一与《荷塘月色》(朱自清)的比较分析,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同是行人稀少,《白马湖》的煤屑路“走起来却不见寂寞”,《荷塘月色》的小煤屑路让人感到“夜晚更加寂寞”,这表明情感随人生境遇而变化。 B、《白马湖》的菜花有着鲜艳的颜色,体现“春天的力量”;《荷塘月色》的荷花与月色相得益彰,“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体现朦胧、诗意之美。 C、《白马湖》和《荷塘月色》,都使用许多叠词,起到加强语意、凸显音韵之美的效果;但从语言风格来看,前者显得活泼明快,后者显得典雅蕴藉。 D、《白马湖》中,作者在湖面划船时生出“世外之感”;《荷塘月色》中,作者怀想着六朝时的江南。两篇文章都流露出逃离现实、远离纷争的倾向。
(3)、朱自清称赞夏丏尊“真挚豪爽”,词典对“豪爽”的解释是“豪放,直爽”,豪爽之人常表现出率真的性情、宏大的气魄。请结合文本一、二及相关背景,分析夏丏尊的“豪爽”之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访谈,完成后面问题。

                                                                       从“艳照门”事件看网络时代的舆论引导

      主持人:随着互联网的普及,网络舆论的作用日益凸现。本期传媒沙龙的嘉宾将就近期舆情中讨论比较热烈的事件展开讨论,比如香港演员“艳照门”事件及网民的心态分析。

于泽远:“艳照门”事件一直在香港各大媒体占据主要版位。在台湾也是这样。在大陆有一个比较怪的现象:媒体版位并不突出,网站点击率却很高。可能因为大陆的网站博客太多,管理方面也没有能力把他们都一一清查到,因此点击到这个所谓的“艳照”照片的机率比在香港和台湾都大,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这说明可能在香港有些地方,这个事可以炒,媒体可以拿来消费,很多人对它感兴趣,但是一个青少年要对它感兴趣的话,在香港的网站上,反而不太容易能够点得到这个东西。在新加坡恐怕也是很难点到的。他们对互联网的淫秽内容、不良信息的管控,还是比较严格的。但是大家为什么对它有强烈的兴趣,主要还是因为它是名人效应,再有就是按照一些人的说法,满足了大家的窥视欲。这个欲望没有错,但是因为它的确会对青少年产生非常不良的影响,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窥视欲,不管有多少人对它有好奇心,作为管理部门就是应该把它封掉。可惜,尤其是在博客上,或者通过其他的转接,还是不太难就能看到这些东西。

      段鹏:这件事情似乎看起来告一段落,但是远远没有落幕,一方面我们认为它是一种色情信息的传递,但是我更看重它可能代表其他的两层含义。第一,带来的是偶像的失位,明星们的私生活居然是这样的,很多人心理非常失落,甚至很多网友力挺他们的偶像,说这是拼接的,说这是PS的,这是一种偶像的失位。第二,这是对道德的挑战,对别人隐私的关注我们到底有多强烈。为什么我们公众,我们的受众对别人的隐私这样关注?就是因为现代文明造成了每个人的房间都分割,互相不来往,大家反而对墙那边的邻居更关注,对于名人更是这样。我们偷窥的极限在哪?我们是不是在伤害别人?当然明星可能有他的问题,他的生活不是很检点,但另一方面毕竟是他私人的照片,现在全世界人民都可以看到,这可能会对当事人造成很深的伤害。

      于泽远:这大概可以分为法制层面和传播层面,从法制层面讲,肇事者一定要缉拿归案,应该负法律责任,不然就乱套了,你偷拍别人的照片,你都可以随便发布,法制何谈?但从传播层面上讲,这个东西一旦传播出来,尤其是上了互联网以后,你是绝对阻挡不了的,那个时候你再用法律牵制第二个、第三个传播者是不可能的了。刚才段老师讲,大家都有一些偷窥欲,尤其所谓的名人效应,这个是社会心理的自然反应,是挡不住的。既然传播出来了,就是怎么样引导的问题。你要想从技术层面上隔断它的传播,这个可能性很低。很多人有好奇心,他可能自己留一份,今天暂时隔绝了,过几天就冒出来了。我们要借这个事件引导青少年,让他们知道这其实是不良信息。你不要以为这些名人都是圣人,也不要把他们在银幕上、舞台上塑造的形象和他真实本人联系在一块,那样的话就太幼稚了,这些观点必须让青少年知道,而且应该让他们知道,那些不雅照,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值得去模仿的,它不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

      主持人:目前我们的青少年教育,特别是我们的学校教育,现在有了信息技术课,有了技术层面的互联网教育、电脑网络教育,但是在思想道德教育方面,我们是不是仍然没有很好地在观念、教材、案例各方面适应互联网的新格局?

      于泽远:这一次所谓的“艳照门”事件凸现了这个问题。包括现在有这么多青少年沉迷于网络,很难自拔。的的确确给教育提出了一系列挑战。我们希望教育部门能够应对这种挑战,拿出比较好的办法,让青少年接触到这些不良信息的时候,有他自己的鉴别能力。

      段鹏:当现代大众媒介越来越泛滥,越来越流行的时候,青少年不免要接触它,从以前的报纸、广播,到后来的电视、电影、互联网。有些专家开始关注,青少年到底从媒介中得到什么,如何辨别媒介中像洪流一样的信息,如何去筛选、过滤,如何相信某些是事实某些并非事实。我们希望能够通过大家共同的努力,能够把媒介素养的课程,真正开到中小学去,我们希望在中小学会有老师讲授媒介素养,告诉学生回家应该如何看电视,如何筛选网络。我觉得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对于普通的群众来说也是有非常大的帮助。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百万英镑

马克·吐温

    一个豪华房间里坐着两兄弟,这两位绅士忽发奇想:假如一位有头脑、又诚实的外地人落难伦敦,举目无亲,除了一张百万英镑的大钞一无所有,而且他还没法证明这张大钞就是他的,这样的一个人会有怎样的命运呢?大哥觉得那人肯定会被抓住,然后饿死。弟弟却不以为然,他说愿出两万英镑打赌。就在这时,沦落在伦敦街头,破衣烂衫,兜里只剩一块钱的我来了。

    他们给我一个信封,说打开便知他们的心意。我走到看不见那所房子的地方,打开信封一看,里边装的是钱哪!我急不可待地撒腿就朝最近的小吃店跑,一顿猛吃,一直到肚子实在塞不下东西了,我掏出那张钞票来展开,只扫了一眼,就差点昏倒。五百万!乖乖,我懵了,盯着那张大钞头晕眼花,想必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清醒过来。突然我计上心来,把那张大钞递到小吃店老板眼前。老板以为我是故意打扮成这样来跟他开玩笑的,说这点小钱不算什么,我想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

    从小吃店出来我去找了那两兄弟,想把事情问清楚把钱还给他们,却被告知他们出远门了,得一个月才能回来。我把刚才那信封里的信抽出来,信上说这笔钱借我用三十天,不计利息。这俩兄弟在我身上打了一个赌。假如弟弟赢了,我可以在他的职权范围内随意择一个职位。我对那份美差浮想联翩,期望值也开始上升。不用说,薪水肯定不是个小数目。过一个月就要开始上班,从此我就会万事如意了。

    转眼间,我感觉好极了。看到一家服装店,我想甩掉这身破衣裳,可是,不一会儿我又转了回来,来来回回走了足有六趟,终于,我投降了,还是进去了。

    我问他们有没有顾客试过不合身的衣服。伙计没搭理我,只是朝另一个点点头,另一个也不说话,又朝第三个点点头。第三个说这就来,我等着他忙完了手头的事,看他在一摞退货当中翻了一通,挑出一套最寒酸的来。这衣服不合身,毫无魅力可言,可它总是新的。我迟迟疑疑地说:“要是你们能等两天再结账。就帮了我的忙了。现在我一点零钱都没带。”店员端出一副刻薄至极的嘴脸说:“哦,您没带零钱?说真的,我想您也没带。我以为像您这样的先生光会带大票子呢。”我火了:“我买得起,就是不愿添麻烦,让你们找不开一张大票。”他稍稍收敛了一点:“我可没成心出口伤人,我们找得开。”我把那张钞票递给他,他笑着接了过去,那种无处不在的笑容,笑里有皱,笑里带褶,一圈儿一圈儿的,就像往水池子里面扔了一块砖头。可是,只瞟了一眼钞票,他的笑容就凝固了,脸色大变,就像你在维苏威火山山麓那些平坎上看到的起起伏伏的凝固熔岩。我从来没见过谁的笑脸定格成如此这般的永恒状态。这时老板过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老板看了一眼,便一头扎进一堆衣服里乱翻起来。一边翻,一边不停唠叨:“把一套拿不出手的衣服卖给一位百万富翁!这个傻瓜!从来就没分清过谁是百万富翁,谁是流浪汉。啊,我找的就是这件。先生,请把这些东西脱了,都扔到火里去。您赏我个脸,穿上这件衬衫和这身套装。合适,太合适了!简洁、考究、庄重,完全是王公贵族的气派!”我表示满意。

    往后的事你心里明白了吧?我顺其自然,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买完了,吆喝一声“找钱!”不出一个星期,我把所需的各色安享尊荣的行头统统置办齐备,在一家价格不菲的旅馆安顿下来,日子过得阔气有排场。我已经成了这个世界大都会的显赫人物,我的思想简直是彻头彻尾地改造了。不管你翻开哪份报纸,无论是英格兰的,苏格兰的,还是爱尔兰的,你总会看到一两条有关身藏百万英镑者及其最新言行的消息。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鲁鲁(节选)

宗璞

鲁鲁原是孤身犹太老人的一只狗。老人前天死去了,他的死和他的生一样,对人对世没有任何影响。后事办完了,这矮脚的白狗却守住了房子悲哭,人们打他,他也不肯离去。房东灵机一动说:“送给下江人范先生养吧。”这小村中习惯把躲避战乱到当地的外省人一律称作下江人。于是他给硬拉到范家,栓在大树上。

    晚上,鲁鲁坐在地上,悲凉地叫着,声音更带着十分的痛苦、绝望,像一把锐利的刀,把山村的春夜剪碎了。

房门开了,两个孩子走了出来。6岁的弟弟捧着一钵饭,对鲁鲁说:“鲁鲁,你吃饭吧,这饭肉多。”10岁的姐姐温柔地说:“鲁鲁,你就住在我们家吧。拉拉手吧?”这话今天姐姐已经说了好几遍,鲁鲁总是发出一阵悲号,并不伸出脚来。姐姐伸手去摸他的头,鲁鲁一阵颤栗,连毛都微耸起来。这只小手很轻,但却这样温柔,使鲁鲁安心。他咻咻地喘着,向姐姐伸出了前脚。

    “好鲁鲁!”姐姐高兴地和他握手。“爸爸妈妈!鲁鲁愿意住在我们家了!”

爸妈走出房来,在姐姐介绍下和鲁鲁握手。妈妈轻声责备姐姐说:“你怎么把肉都给了鲁鲁?我们明天吃什么?”弟弟忙说:“明天我们什么也不吃。”

    过了十多天,鲁鲁情绪显然已有好转。有一天,鲁鲁出了门,踌躇了一下,却忽然往山下城里跑去了。他要去解开一个谜。

    黄昏时他进了城,在一座旧洋房前停住了。他坐在门外,不时发出长长的哀叫。这里是犹太老人和鲁鲁的旧住处。主人是回到这里来了罢?怎么还听不见鲁鲁的哭声呢?有人推开窗户,有人走出来看,但都没有那苍然的白发。鲁鲁在门口蹲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早上,人们气愤起来,拿来绳索棍棒下决心要处理他。他又饿又渴又累,看着屋门,希望在这一瞬间老人会走出来。但是没有。这时他想起了那温柔的小手,便跳起身,冲出重围向城外跑去了。

    姐弟俩很难过,傻鲁鲁!怎么能离开爱自己的人呢!你一定会回来的吧。

    他们终于等到了鲁鲁回来。姐姐冲过去弯身抱着他的头,他抵着姐弟俩的手,又给爸爸妈妈作揖。那晚全家都高兴极了。

    从此鲁鲁正式成为这个家的一员了。

    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的那天,整个小村沸腾了。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他们终于可以回北平去了。但路途遥远,交通不便,鲁鲁是不能去的。最后的决定是把他送给T市爱狗的唐伯伯。

    T市附近,有一个著名的大瀑布,10里外便听到水声隆隆。车经这里的那天,姐姐发着烧,还执意要下车去看。于是爸爸在左,妈妈在右,鲁鲁在前,弟弟在后,向观瀑亭上走去。急遮的水流从几十丈的绝壁跌落下来,在青山翠峦中形成一个小湖,水气迷蒙,一直飘到亭上。姐姐觉得那白花花的厚重的半透明的水幔和雷鸣般的轰响仿佛离她很远。她努力想走近些看,但它们越来越远,什么也看不见了,倚在爸爸肩上晕了过去。

    姐姐因病住进了医院,从此鲁鲁再也没有看见姐姐。没有几天,他就显得憔悴,白毛失去了光泽。唐家的狗饭一律有牛肉,他却嗅嗅便走开,不管弟弟怎样哄劝。

    范家人走时,唐伯伯叫人把鲁鲁关在花园里。在飞机上,姐姐和弟弟为了不能再见鲁鲁,一起哭了一场。他们听不见鲁鲁在花园里发出的撕裂了的嚎叫,看不见鲁鲁因为一次又一次想挣脱绳索,磨掉了毛的脖子。他们飞得高高的,遗落了儿时的伙伴。

鲁鲁发疯似地寻找主人。唐伯伯总是试着和他握手,同情地、客气地说:“请你住在我家,这不是已经说好了么,鲁鲁。”

    有一天,鲁鲁又不见了。过了半年,大家早以为他已离开这世界,他竟又回到唐家。他瘦多了,身上好几处没有了毛。他又一次去寻找谜底后,又历尽辛苦回来,只是为了不违反主人的安排。

    但后来他却有了观赏瀑布的癖好。他常常跑出城去,坐在大瀑布前,久久地望着那跌宕跳荡、白帐幔似的落水,发出悲凉的、撞人心弦的哀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雪地开花

刘国星

    坡上坡下、岭岭洼洼的小兽们垒知道,我爷爷不好惹!我爷爷精神矍铄,银须飘飘。在草原放牧生活了大半辈子。他眼睛毒、耳朵灵、鼻子尖。大友狼借夜色叼走了小羊,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我爷爷硬是码着蹄印,找到狼窝,打断了它的腿。狼有狼道,蛇有蛇踪。爷爷心明眼亮。所以呢!爷爷从蒙古包里一出来,咳嗽一声,狼呀、免呀、獾呀、百灵子呀,齐齐竖起耳朵,提拎着心,否则是会丢掉小命的。

    这当然要提到我爸。我爸刚生下来,奶奶就没了。爷爷既当爹又当妈。爷爷到处给我爸找吃的,养活我爸。爷爷让我爸向母羊认了“干妈”,羊奶性温,营养丰富。爷爷像个细心婆娘,挤奶,烧沸,再晾成温凉,灌进奶瓶,平抱起弦子,喂奶。我爸吃得可欢了,嘴角都嘟噜出雪白的奶浆子……多年以后,我爸给我讲述时,满脸喜色,我想当时他要是长条小羊尾巴,也肯定会晃个不停。可我爸没高兴多久,牧区成“社”,有数的牛马羊驼都归进社里……后来,给我爸找吃的成了头等大事,他的食谱庞杂而又出人意料。“鸟蛋拿回来,太阳会告诉你咋吃!孵化的,要烧熟。没孵化的,生喝煮熟都行。”那次夹住个獾,肉香啊!一吃满嘴流油。

    可我爸终因好久没吃过肉,吃坏了肚子。

    那年眼看过年了,爷爷神秘地附在我爸耳边,说:“年夜饭吃兔子肉。”我爸不解。爷爷拿被蒙住头,压低嗓音说:“南山坡有兔子窝,我盯好久了。那只老兔子,精哩!只要我一出门,它就坐在山头,盯住我看。我该做啥做啥,假装没看见它。一年都没惹它,现在是时候啦!”

    我爸按照吩咐,出包拖回捕兽夹。他偷偷向南山坡一瞥,果真有只兔子,一竖一竖地向这边瞭望,见是我爸,才放下身子,啃草去了。爷爷把捕兽夹放进开水煮,又用雪反复搓,说是去锈味。后来,爷爷让我爸出去耍闹,吸引住那只老兔子。我爸穿上奶奶的蒙古袍,还扎上头巾,一瘸一拐地出了门,喊叫、瑚高、敲铁盆子,惊得那兔子不知所措……转跑出好远,又跑回来。我爸一刻不停,直到爷爷转回包里喊他,他才瘫软在地。爷爷却挥挥拳头,欣喜得很,好似一位凯旋的将军。

    那晚,下了一层雪,爷爷装扮好,猫在下风头的土坑里,头顶还盖块冻牛粪。当然,他的鼻孔里弥漫着的是肉香!夜是小兽们的。月亮升起,草原像蘸在牛乳里。兔子窝里一股脑地涌出五只免子,一大四小。你撞我挤,嬉闹着向坡顶的草丛蹿动。兔子有道,小兔子们早已走熟。即使有雪,也会按照老路走的。老兔子耸立起耳朵,走、看、听、嗅,像个侦察兵,它渐渐走近积雪下面的捕兽夹了,爷爷又喜又忧。他以前尚未发现这寓崽!谁知,走在前面的老兔子,突然停住脚,嗅嗅,又退回来。爷爷心凉了,知道捕兽夹已然暴露。可幸运的是小兔子们却没在乎,还在你拥我挤地往前冲。老兔子挡这个,那个就从它的身边溜过去,堵来堵去,眼见得堵不住了……老兔子急得嘶叫一声,立起身子,小兔子们终于停步。老兔子一下子成了整个草原的中心,月光照着它,雪光衬着它,我爷爷和小兔子们不错眼珠地盯着它。天地大静。远远地,有长调百转千回地从风里折过来……爷爷就在那刻惊呆了——在长调声中,只见那兔子上肢直立,踮起后肢,像白天鹅般优雅地翩翩起舞……月光下,雪光中,舞蹈的免予通体发光,像个精灵,晶莹剔透,忧伤而又深情。它像是陷在寒冷刺骨的冰河,倒卧无助,每一次蹬跳是那样地痛苦不堪,令人心碎。它又像是在用力地发光发热,想变成一颗太阳,融冰化雪,幻想让小兔们能在春日的绿草地上哆嗦地进食,身边是热气腾腾的土地和潺潺喧闹的河水。它似热恋缠绵又似毅然决绝,它开始了和四只小兔子的碰撞与亲吻……突然,在长调的高音里,它高高跃起,撞向雪花掩盖的捕兽夹……“啪”地钝响,雪地盛开一朵黑色的花。小兔们四散逃窜。

    年三十晚上,爷爷给我爸炖好兔肉,却一筷来动。爷爷叹了一口气:“唉!小兔子没了妈妈,在冰雪地里找不到吃的,可怎么活啊!”我爸每次讲到这,眼里就会泛层雾。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7年第32期,有删改)

选文一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七载云烟(节选)

汪曾祺

日寇侵华,平津沦陷,北大、清华、南开被迫南迁,组成一个大学,在长沙暂住,名为“临时大学”。后迁云南,改名“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简称“西南联大”。

西南联大的校舍很分散,很多处是借用昆明原有的房屋、学校、祠堂。西边是学生宿舍,土墙,草顶。土墙上开了几个方洞,方洞上竖了几根不去皮的树棍,便是窗户。挨着土墙排了一列双人木床,一边十张,一间宿舍可住四十人,桌椅是没有的。两个装肥皂的木箱摞起来。既是书桌,也是衣柜。昆明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肥皂箱,很便宜,男生女生多数都有这样一笔“财产”。有的同学在同一宿舍中一住四年不挪窝,也有占了一个床位却不来住的。有些同学成天在一起,乐数晨夕,堪称知己。也有老死不相往来,几乎等于不认识的。我和那位姓刘的历史系同学就是这样,我们俩同睡一张木床,他住上铺,我住下铺,却很少见面。他是个很守规矩,很用功的人,每天按时作息。我是个夜猫子,每天在系图书馆看一夜书,到天亮才回宿舍。等我回屋就寝时,他已经在校园树下苦读英文了。

更东,是教室区。土墙,铁皮屋顶(涂了绿漆)。下起雨来,铁皮屋顶被雨点打得乒乒乓乓地响,让人想起王禹偁的《黄冈竹楼记》。这些教室方向不同,大小不一,里面放了一些一边有一块平板,可以在上面记笔记的木椅,都是本色,不漆油漆。这种椅子的好处是不固定,可以从这个教室到那个教室任意搬来搬去。吴宓先生讲《红楼梦》,一看下面有女生还站着,就放下手杖,到别的教室去搬椅子。于是一些男同学就也赶紧到别的教室去搬椅子。到宝姐姐、林妹妹都坐下了,吴先生才开始讲。

联大师生服装各异,但似乎又有一种比较一致的风格。女生的衣着是比较整洁的。有的有几件华贵的衣服,那是少数军阀商人的小姐。但是她们也只是参加party时才穿,上课时不会穿得花里胡哨的。男同学原来有些西装革履,裤线笔直的,也有穿麂皮夹克的,后来就日渐少了,绝大多数是蓝布长衫、长裤。几年下来,衣服破旧,就想各种办法“弥补”,如贴一张橡皮膏之类。有人裤子破了洞,不会补,也无针线,就找一根麻筋,把破洞结了一个疙瘩。这样的疙瘩名士不止一人。教授的衣服也多残破了。闻一多先生有一个时期穿了一件一个亲戚送给他的灰色夹袍,式样早就过时,领子很高,袖子很窄。朱自清先生的大衣破得不能再穿,就买了一件云南赶马人穿的深蓝氆氇的一口钟(大概就是彝族察尔瓦)披在身上,远看有点像一个侠客。有一个女生从南院(女生宿舍)到新校舍去,天已经黑了,路上没有人,她听到后面有踢里秃噜的脚步声,以为是坏人追了上来,很紧张。回头一看,是化学教授曾昭抡。他穿了一双“空前(露着脚趾)绝后(后跟烂了,提不起来,只能半趿着)”鞋,因此发出踢里秃噜的声音。

大学生大都爱吃,食欲很旺,有两个钱都吃掉了。初到昆明,带来的盘缠尚未用尽,有些同学和家乡邮汇尚通,不时可以得到接济,一到星期天就出去到处吃馆子。钱逐渐用完了,吃不了大馆子,就只能到米线店里吃米线、饵块。当时米线的浇头很多,有焖鸡(其实只是酱油煮的小方块瘦肉,不是鸡)、爨肉(肉末,音窜,云南人不知道为什么爱写这样一个笔画繁多的怪字)、鳝鱼、叶子(油炸肉皮煮软,有的地方叫“响皮”,有的地方叫“假鱼肚”)。米线上桌,都加很多辣椒——“要解馋,辣加咸”。如果不吃辣,进门就得跟堂倌说:“免红!”到连吃米线、饵块的钱也没有的时候,便只有老老实实到新校舍吃大食堂的“伙食”。饭是“八宝饭”,通红的糙米,里面有沙子、木屑、老鼠屎。菜,常备的是盐水煮芸豆,还有一种叫“魔芋豆腐”的紫灰色的、烂糊糊的淡而无味的奇怪东西。有一位姓郑的同学告诫同学:饭后不可张嘴——恐怕飞出只鸟来!

有一个时期附近小山上柏树林里飞来很多硬壳昆虫黑色形状略似金龟子老鲁说这叫豆壳虫是可以吃的好吃他捉了一些撕去硬翅在锅里干爆了撒了一点花椒盐就起酒来。在他的示范下我们也爆了一盘闭着眼睛尝了尝果然好吃。有点像盐爆虾而且有一股柏树叶的清香——这种昆虫只吃柏树叶别的树叶不吃。于是我们有了就酒的酒菜和下饭的荤菜。这玩意多得很一会儿的工夫就能捉一大瓶。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门镜外的楼道

迟子建

每逢午后,我都能听到楼道里传来清理垃圾的声音。①这声音自顶层的七楼渐次传下,有笤帚扫楼道的刷刷声,也有用铁撮子撮垃圾的哗哗声,还有收拢垃圾袋时的寒宰声。有一次这声音出现在我的门口时,出于好奇,我从书房走向门口,透过门镜去望那个清扫员。

她穿一件蓝袍子,戴着白口罩,包一块土黄色的头巾,正弯着腰从我家的垃圾袋里往出捡着什么。透过门镜所窥见的人被无限缩小了。她面色白而微黄,眼睑处堆积着或深或浅的皱纹,两颊几乎是塌陷的。②嘴唇与脸一样没有血色,让人觉得她的唇就是一朵枯萎了的花。垃圾袋里有一盒没有开封而过了保质期的饼干,她把它从中取了出来。

我猜想楼道清扫员发现这盒饼干后,一定认为这家的女主人是个败家子。她气力不济,隔着门,我能听见她沉重的喘息声。清理完毕,她一手握着撮子,撮子上横着笤帚,一手拖着两个袋子,吃力地离开我家门口,去另一户了。门镜后面的她和垃圾都消失了,我能看见的,是放垃圾地方的上方的窗口,米黄色的木格窗将夏日的天空分成均匀的几格,有的格里的云彩浓些,有的则十分浅淡,还有的呢,干脆一丝云都没有。

雨季过去后,一立秋,风就凉了。这时的天空无与伦比地晴朗。云彩很多,又很白,它们高高地飘在空中。我一般不舍得错过这时节的云彩,总要在阳台张望一刻。这样,我的日常生活又多了一项内容,除了窥视清扫员之外,还有望云彩。我发现在傍晚的时候,云彩往往掺杂了夕照的橙黄颜色,使它显得格外妖娆,而清扫员恰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楼道,这样我从门镜看她时,她背后的窗口泻进来的金色流云就把她映得格外明媚,她仿佛年轻了许多,也温柔了许多。我窥见她总是穿一双旧得磨出了洞的老绿色球鞋,就把一双半新的软皮平底黑皮鞋扔在门口。为了使它像垃圾,不至于引起她的怀疑,我将一只鞋底的前脸的胶皮用刀割去一小块,然后把光滑的鞋面划上几道刀痕,又用花盆的土使劲揉搓它,使之尘垢满面,这才把它们摆在门口。③她在捡鞋的时候把它们捧在手中,然后用身上的蓝袍子蹭掉其上的灰尘,又摘下口罩运足一口气,朝它们身上吹了吹。她用一张旧报纸裹了那鞋,放进白色的编织袋中。

我猜她营养不良,所以常把食用了一半的奶粉、核桃粉、枣糕以及鱼松和肉松丢掉。把这些食品当垃圾弃了,我也要挖空心思地打扮它们,既不能使它们惹上尘垢,又不能让它们过于鲜亮。于是我就把食品袋看似随便地用猴皮筋勒住,以防灰尘进去。然后将包装袋的外观弄上点土豆泥或者粥汁,使之混浊不堪,与垃圾的气息很接近。我从门镜望见她心疼地将这些吃的东西放进她所穿的蓝袍子的大口袋里。那口袋胀鼓鼓的,好似一个人因患了牙痛而肿了脸。我想她肯定把我当成了一个衣食无忧而又不会勤俭持家的女人,我只能让她这么以为了。

天凉了,白昼短了,她出现在楼道的时间越来越晚了。开始时我以为她现在出来得晚,后来有一次我发现她拖着袋子从七楼下来,未等收六楼的垃圾呢,便累得一屁股坐在通向七楼的第一级台阶上,她这一歇就是一刻钟。她侧身对着我的门,楼梯的栏杆将她的身影切割成几段,能听见她吃力的喘息声。她的力气越来越衰弱了,她就像一只垂垂老矣的绵羊一样充满了哀怜之气。看着夕照中的她,看着她枯树般的身影,看着她始终如一包着的那块土黄色的头巾,我的眼睛不由湿润了。我多想帮助她清理一下垃圾,让她就这么歇下去,可我知道我不会长久做这件事,而她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去做。

腊月的一个午后,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口哨声。跟着,哗啦哗啦的扫地声传了进来。我连忙奔向门口,出现在门镜后面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青年,一边打着口哨一边扫楼道。我放在门口的垃圾,恰好有给清扫员的半袋木耳。当小伙子扫完地,手伸向那个垃圾袋时,我打开门,迫不及待地问:“原来的那个呢?”

“她呀,人家现在不用她了,让她回家了!”小伙子说完,快意地打了一声口哨。“为什么?!”我有些愤怒了:“就因为她老吗?”

小伙子没答应,显然不想再耽搁时间,他提着聚集在一起的垃圾袋,去五楼了。小伙子收拾垃圾痛快多了,应该承认,这样的楼道清扫员看上去更舒服一些,因为他年轻、有力气,看他做活心里服帖,没有负疚感。

以后我不用再透过门镜去观察楼道清扫员了,我的垃圾也是真正的垃圾了。只是当楼道响起悠扬的口哨声时,我有些怅然若失。

春天就像个年轻而壮健的大脚女人,走得刷刷的,很快就从我眼前过去了。而漫长的夏天则似一个年老的小脚女人,一步三叹地来了。人的悲哀和同情心就像一枚枚被扔进河里的石子一样,一开始还有棱有角的,经过时间溪水的不间断的冲刷,它也就渐渐被磨得圆润了。我沉迷在写作中,只有偶尔在黄昏散步时会想起她来。想起她佝偻的身姿和苍白而塌陷的脸,想起她转身时无限缓慢的动作和沉重的喘息声。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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