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珠海市四校2024-2025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11月期中联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门镜外的楼道

迟子建

每逢午后,我都能听到楼道里传来清理垃圾的声音。①这声音自顶层的七楼渐次传下,有笤帚扫楼道的刷刷声,也有用铁撮子撮垃圾的哗哗声,还有收拢垃圾袋时的寒宰声。有一次这声音出现在我的门口时,出于好奇,我从书房走向门口,透过门镜去望那个清扫员。

她穿一件蓝袍子,戴着白口罩,包一块土黄色的头巾,正弯着腰从我家的垃圾袋里往出捡着什么。透过门镜所窥见的人被无限缩小了。她面色白而微黄,眼睑处堆积着或深或浅的皱纹,两颊几乎是塌陷的。②嘴唇与脸一样没有血色,让人觉得她的唇就是一朵枯萎了的花。垃圾袋里有一盒没有开封而过了保质期的饼干,她把它从中取了出来。

我猜想楼道清扫员发现这盒饼干后,一定认为这家的女主人是个败家子。她气力不济,隔着门,我能听见她沉重的喘息声。清理完毕,她一手握着撮子,撮子上横着笤帚,一手拖着两个袋子,吃力地离开我家门口,去另一户了。门镜后面的她和垃圾都消失了,我能看见的,是放垃圾地方的上方的窗口,米黄色的木格窗将夏日的天空分成均匀的几格,有的格里的云彩浓些,有的则十分浅淡,还有的呢,干脆一丝云都没有。

雨季过去后,一立秋,风就凉了。这时的天空无与伦比地晴朗。云彩很多,又很白,它们高高地飘在空中。我一般不舍得错过这时节的云彩,总要在阳台张望一刻。这样,我的日常生活又多了一项内容,除了窥视清扫员之外,还有望云彩。我发现在傍晚的时候,云彩往往掺杂了夕照的橙黄颜色,使它显得格外妖娆,而清扫员恰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楼道,这样我从门镜看她时,她背后的窗口泻进来的金色流云就把她映得格外明媚,她仿佛年轻了许多,也温柔了许多。我窥见她总是穿一双旧得磨出了洞的老绿色球鞋,就把一双半新的软皮平底黑皮鞋扔在门口。为了使它像垃圾,不至于引起她的怀疑,我将一只鞋底的前脸的胶皮用刀割去一小块,然后把光滑的鞋面划上几道刀痕,又用花盆的土使劲揉搓它,使之尘垢满面,这才把它们摆在门口。③她在捡鞋的时候把它们捧在手中,然后用身上的蓝袍子蹭掉其上的灰尘,又摘下口罩运足一口气,朝它们身上吹了吹。她用一张旧报纸裹了那鞋,放进白色的编织袋中。

我猜她营养不良,所以常把食用了一半的奶粉、核桃粉、枣糕以及鱼松和肉松丢掉。把这些食品当垃圾弃了,我也要挖空心思地打扮它们,既不能使它们惹上尘垢,又不能让它们过于鲜亮。于是我就把食品袋看似随便地用猴皮筋勒住,以防灰尘进去。然后将包装袋的外观弄上点土豆泥或者粥汁,使之混浊不堪,与垃圾的气息很接近。我从门镜望见她心疼地将这些吃的东西放进她所穿的蓝袍子的大口袋里。那口袋胀鼓鼓的,好似一个人因患了牙痛而肿了脸。我想她肯定把我当成了一个衣食无忧而又不会勤俭持家的女人,我只能让她这么以为了。

天凉了,白昼短了,她出现在楼道的时间越来越晚了。开始时我以为她现在出来得晚,后来有一次我发现她拖着袋子从七楼下来,未等收六楼的垃圾呢,便累得一屁股坐在通向七楼的第一级台阶上,她这一歇就是一刻钟。她侧身对着我的门,楼梯的栏杆将她的身影切割成几段,能听见她吃力的喘息声。她的力气越来越衰弱了,她就像一只垂垂老矣的绵羊一样充满了哀怜之气。看着夕照中的她,看着她枯树般的身影,看着她始终如一包着的那块土黄色的头巾,我的眼睛不由湿润了。我多想帮助她清理一下垃圾,让她就这么歇下去,可我知道我不会长久做这件事,而她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去做。

腊月的一个午后,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口哨声。跟着,哗啦哗啦的扫地声传了进来。我连忙奔向门口,出现在门镜后面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青年,一边打着口哨一边扫楼道。我放在门口的垃圾,恰好有给清扫员的半袋木耳。当小伙子扫完地,手伸向那个垃圾袋时,我打开门,迫不及待地问:“原来的那个呢?”

“她呀,人家现在不用她了,让她回家了!”小伙子说完,快意地打了一声口哨。“为什么?!”我有些愤怒了:“就因为她老吗?”

小伙子没答应,显然不想再耽搁时间,他提着聚集在一起的垃圾袋,去五楼了。小伙子收拾垃圾痛快多了,应该承认,这样的楼道清扫员看上去更舒服一些,因为他年轻、有力气,看他做活心里服帖,没有负疚感。

以后我不用再透过门镜去观察楼道清扫员了,我的垃圾也是真正的垃圾了。只是当楼道响起悠扬的口哨声时,我有些怅然若失。

春天就像个年轻而壮健的大脚女人,走得刷刷的,很快就从我眼前过去了。而漫长的夏天则似一个年老的小脚女人,一步三叹地来了。人的悲哀和同情心就像一枚枚被扔进河里的石子一样,一开始还有棱有角的,经过时间溪水的不间断的冲刷,它也就渐渐被磨得圆润了。我沉迷在写作中,只有偶尔在黄昏散步时会想起她来。想起她佝偻的身姿和苍白而塌陷的脸,想起她转身时无限缓慢的动作和沉重的喘息声。

(有删改)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选文叙事节奏舒缓,情感抒发含蓄克制,写出了城市中的人情世界,笼罩着淡淡的怅惘和失落的情绪。 B、第四段对云彩的美丽作了细致生动的描绘,既展现了秋日的自然景观,也侧面烘托了清扫员的人物形象。 C、文章多次写到了新清扫员的“口哨声”,写出了他的年轻和活力,展现了他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 D、文中的“我”对新清扫员的态度有变化,开始对他替代了衰老的旧清扫员有些情绪,后来觉得这个年轻人确实适合这个岗位。
(2)、对文中画线句子的分析与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句子①连用三个拟声词,写出了垃圾清扫工作的繁忙冗杂,为接下来清扫员的出场作了铺垫。 B、句子②给了清扫员的嘴唇一个特写,将她没有血色的嘴唇比喻成枯萎的花,生动地写出了她的衰老和疲惫的状态。 C、句子③选取了一连串极具表现力的动词,细致入微地写出了清扫员对“被扔掉”的鞋子的心疼和珍惜。 D、句子④巧用拟人,写出时间流逝之快,含蓄表现了“我”在逐渐摆脱情感负累之后内心的轻松。
(3)、小说的物象往往很重要,如《百合花》中的新被子和《哦,香雪》中的铅笔盒,请梳理概括“门镜”这一物象在本篇中的作用。
(4)、王蒙认为迟子建的小说“有一种对烟火人间的兴致,有一种对喜怒哀乐的体贴”。请结合选文,谈谈你对这一评语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文后各题。

不识

(台湾)张晓风

    家人至亲,我们自以为极亲爱了解,其实我们所知道的也只是肤表的事件而不是刻骨的感觉。父亲的追思会上,我问弟弟:“追述生平,就由你来吧,你是儿子。”

    弟弟沉吟了一下,说:“我可以,不过我觉得你知道的事情更多些,有些事情,我们小的没赶上。”

    然而,我真的明白父亲吗?我曾认识过父亲吗?我愕然,不知怎么回答。

    “小的时候,家里穷,除了过年,平时都没有肉吃。如果有客人来,就去熟肉铺子里切一点肉,偶尔有个挑担子卖花生米的人经过,我们小孩子就跟着那人走。没得吃,看看也是好的,我们就这样跟着跟着,一直走,都走到隔壁庄子去了,就是舍不得回头。”

    那是我所知道的,他最早的童年故事。我有时忍不住,想掏把钱塞给那九十年前的馋嘴小男孩,想买一把花生米填填他的嘴……

    我问我自己,你真的了解那小男孩吗?还是你只不过是在听故事?如果你不曾穷过饿过,那小男孩巴巴的眼神你又怎么读得懂呢?

    读完徐州城里的第七师范的附小,他打算读第七师范,家人带他去见一位堂叔,目的是借钱。

    堂叔站起身来,从一把旧铜壶里掏出二十一块银元。

    堂叔的那二十一块银元改变了父亲的一生。

    我很想追上前去看一看那目光炯炯的少年,我很想看一看那堂叔看着他的爱怜的眼神。他必是族人中最聪明的孩子,堂叔才慨然答应借钱的吧!……

    然而,我真的认识那孩子吗?那个捧着二十一块银元来到这个世界打天下的孩子。我平生读书不过只求随缘尽兴而已,我大概不能懂得那一心苦读求上进的人。那孩子,我不能算是深识他。

    “台湾出的东西,就是没老家的好!”父亲总爱这么感叹。

    我有点反感,为什么他一定要坚持老家的东西比这里好呢?他离开老家都已经这么多年了。

    “老家没有的就不说了,咱说有的,譬如这香椿。”他指着院子里的香椿树,“台湾的,长这么细细小小一株。在我们老家,那可是和榕树一样的大树咧!而且台湾属于热带,一年到头都能长新芽,那芽也就不嫩了。在我们老家,只有春天才冒得出新芽来。忽然一下,所有的嫩芽全冒出来了,又厚又多汁,大人小孩全来采呀,采下来用盐一揉,放在格架上晾,那架子上腌出来的卤汁就呼噜——呼噜——地一直流,下面就用盆接着,那卤汁下起面来,那个香呀——”

    ……但父亲形容香椿在腌制过程中竟会“呼噜——呼噜——”流汁,我被他言语中的拟声词所惊动。那香椿树竟在我心里成为一座地标,我每次都循着那株树去寻找父亲的故乡。

    但我真的明白那棵树吗?

    父亲晚年,我推轮椅带他上南京中山陵,只因他曾跟我说过:“总理下葬的时候,我是军校学生,上面在我们中间选了些人去抬棺材,我被选上了……”

    他对总理一心崇敬——这一点,恐怕我也无法十分了然。我当然也同意孙中山是可佩服的,但恐怕未必那么百分之百地心悦诚服。

    “我们,那个时候……读了总理的书……觉得他讲的才是真有道理……”

    能有一人令你死心塌地,生死追随,父亲应该是幸福的——而这种幸福,我并不能完全体会。

    年轻时的父亲,有一次去打猎。一枪射出,一只小鸟应声而落,他捡起一看,小鸟已肚破肠流。他手里提着那温热的尸体,看着那腹腔之内一一俱全的五脏,忽然决定终其一生不再射猎。

    父亲在同事间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听母亲说,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杠子手”,意思是耿直不圆转。他听了也不气,只笑笑说“山易改,性难移”,从来不屑于改正。然而在那个清晨,在树林里,对一只小鸟,他却生出慈柔之心,发誓从此不射猎。

    父亲的性格如铁如钢,却也如风如水——我何尝真正了解过他?

    《红楼梦》第一百二十回,贾政眼看着光头赤脚、身披红斗篷的宝玉向他拜了四拜,转身而去,消失在茫茫雪原,说:“竟哄了老太太十九年,如今叫我才明白——”

    贾府上下数百人,谁又曾明白宝玉呢?家人之间,亦未必真能互相理解吧?

    我于我父亲,想来也是如此无知无识。他的悲喜、他的起落、他的得意与哀伤、他的憾恨与自足,我哪里都能一一探知、一一感同身受呢?

    蒲公英的绒球能叙述花托吗?不,它只知道自己在一阵风后身不由己地和花托相失相散了,它只记得叶嫩花初之际,被轻轻托住的安全的感觉。它只知道,后来,一切就都散了,胜利的也许是生命本身,大地上的某处,会有新的蒲公英冒出来。

    我终于明白,我还是不能明白父亲。至亲如父女,也只能如此。

    我觉得痛,却亦转觉释然,为我本来就不能认识的生命,为我本来就不能认识的死亡,以及不曾真正认识的父亲。原来没有谁可以彻骨认识谁,原来,我也只是如此无知无识。

阅读下面的散文,完成下列小题。

杏花春雨江南

王清铭

    ①看过徐悲鸿先生的自题联“白马秋风塞上,杏花春雨江南”,印象特别深刻,每个人都有侠骨柔情的一面,骑白马驰骋在秋风萧瑟的辽阔塞上,马蹄得得,强劲的风刮动鬣鬃一般的头发,心头的豪情也随之猎猎作响。突然马一声长嘶,一个阳刚的形象镌刻在后人瞩望的视野里。

    ②画家吴冠中先生把这一句改为“骏马秋风冀北”,意境相似,后一句则完整保留。画家李可染更是以“杏花春雨江南”为题,画了一幅水墨画。在很多人的心中,江南是故乡,是心灵的家园,也是感情的寄托。台湾作家余光中先生在《听听那冷雨》中就这样写道:“杏花。春雨。江南。六个方块字,或许那片土就在那里面。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变来变去,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

    ③江南是一种时光无法磨灭的诗意,一种藏在心灵角落的柔情,是长期缠绕在思念之中的情结。我很有兴趣地查阅了“杏花春雨江南”的出处,它最早出现在元代诗人虞集《风入松·寄柯敬仲》中,画家柯敬仲要回江南,虞集写词相送:“报道先生归也,杏花春雨江南。”词翰兼美,一时争相传刻,流传遍海内。特别是结拍处“杏花春雨江南”,入画入书或入印,还被人织成锦帕,为时所贵。由此可见,这句词曾引发了无数人的共鸣。

    ④如果再往前到宋代,写杏花和江南雨的诗词非常多。陈与义写“客子光阴诗卷里,杏花消息雨声中”,曾经得到宋高宗的欣赏。诗人客居他乡,在诗歌的平仄中消磨时光,在淅沥的雨声中,杏花突然开放了,粉红腮颊,仿佛想念中伊人的脸庞,那押了韵的思念被雨声一遍又一遍地洗濯,诗人的心中布满了水意,那场春雨来自心头,仿佛就在他的眼眶里下着。

    ⑤江南是美丽的,“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江南又是忧伤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或许是因美丽而忧伤,或是因忧伤而美丽?如果再往前到唐代,我们会遇上落魄的杜牧,沿着牧童手的指向,我们会在细雨霏霏的杏花村,端起盛满感伤的酒杯,与他隔着一千多年碰响这水底的火焰。

    ⑥我很奇怪,杏花开放带来的是热闹的春意,宋祁就写过“红杏枝头春意闹”,但我们想到江南就想到柔情的雨,想到春雨就想到了在雨中开放和飘零的杏花。或许杏花春雨江南是一个缠绵的梦境,或是一种难以愈合的伤痛。或许,人生多苦难,生命的本质就是忧伤的,在我们远离故乡,或者感觉光阴悄然远逝,我们的心头就有杏花开放,就有江南雨犹如唐诗宋词一样,在我们梦的边缘平平仄仄地滴落,淋湿了我们押韵的心情。

    ⑦生命不可缺少诗意。我们也不难明白,春节晚会上那个《小城雨巷》的舞蹈为什么会引起那么多现代人的情感共鸣。人们并不是真的要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去寻找“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这样的诗意和浪漫在现代生活早已消逝,但并没有隔断现代人的向往。人们是怀旧的,也向往过上一种诗意的生活,这是日渐丰富的物质生活所无法弥补的心灵空缺。人们对杏花春雨江南的向往和怀恋,也是同样的情愫。

    ⑧余光中先生说:“无论工业如何发达,一时似乎还废不了雨伞。只要雨不倾盆,风不横吹,撑一把伞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韵味。”在杏花春雨的江南,也许我们不需要一把油纸伞,嗅着杏花的幽香,走在江南的雨里,被雨淋湿,也不失一种幸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走进塔里木

贾平凹

    八月里走进塔里木,为的是看油田大会战。沿着那条震惊了世界的沙漠公路深入,知道了塔克拉玛干为什么称作死亡之海,知道了中国人向大漠要油的决心有多大。那日的太阳极好,红得眼睛也难以睁开。我们喉咙冒烟,嘴唇干裂,浑身的皮也觉得发紧。突然间起风了,先是柏油路上沙流如蛇,如烟,再就看见路边有人骑毛驴,倏忽飘起,像剪纸一般落在远处的沙梁上。天开始黑暗,前边一直有四辆装载着木箱的卡车在疾驶,一辆在风中被掀翻,另外三辆摇晃如船。司机说,在修这条公路和钻井的时候,大沙暴卷走了许多器械,单是推土机就有十多台没踪影了。我们紧张得脸都煞白了,沉甸甸的雾和沙尘,使车灯打开也难见路,风沙大得车门推不开,谁也不敢张嘴,张嘴一口沙。

    我们走进了大漠腹地,大漠让我们在一天之内看到了它多种面目,我们不是为浪漫而来,也不是为觅寻海市蜃楼。塔里木号称第二个中东,它的石油储量最为丰富,地面自然条件又最为恶劣,地下地质结构又最为复杂。国家石油开发战略转移,二十一世纪中国石油的命运在此所系。那么,这里演绎着的是一场什么样的故事,这里的人如何为着自己的生存和为着壮丽的理想在奋斗呢?眼前的塔里木,自然条件恶劣,但生活区的活动房里却也很现代化了,有电视录像看,有空调机和淋浴器,吃的喝的全都从库尔勒运进,竟也节约下水办起了绿色试验园,绿草簇簇,花在风沙弥漫的黄昏里明亮。艰苦奋斗永远是石油人生活的主旋律,但石油人并不是只会做苦行僧。不论是筑路、钻井、修房和运输,生产体制已经与世界接轨,机械和工艺是世界一流,效益当然也是高效。

    新的时代,新的石油人,在荒凉的大里,为国家铸造着新的辉煌。

    接触了不同岗位不同层次的石油人,所到之处,工人们让签字。我写惯了那些唐诗宋词,工人们却自己想词,他们想出的词几乎全是豪言壮语。这里的工人将这些语言渗进自己的生活,他们实实在在,没有丁点虚伪和矫饰,他们就是这样干的,信仰和力量就来自这里。于是,我遵嘱写下的差不多都是“笑傲沙海”“生命在大漠”“我为祖国献石油”等等。这里真是一块别种意义的净土啊,这就是涌动在石油战线上的清正之气,这也是支持一个民族的浩然之气啊!

    回到库尔勒,我们应邀在那里作报告。我们是作家,却并没有讲什么文学和文学写作的技巧,只是讲几天来我们的感受。是的,如何把恶劣的自然环境转化为生存的欢乐,如何把国家的重托和期望转化为工作的能量,如何把人性的种种欲求转化为特有的性格和语言,使我们进一步了解了石油人。如今社会,有些人在扮演着贪污腐化的角色,有些人在扮演着醉生梦死的角色,有些人在扮演着浮躁轻薄的角色,有些人在扮演着萎靡不振的角色,而石油人在扮演着自己的英雄角色。石油人的今生担当着的是找石油的事,人间的一股英雄气便驰骋纵横!

    从沙漠腹地归来,经过了塔克拉玛干边沿的塔里木河,河道的旧址上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胡杨林。这些胡杨林证明着历史上海洋的存在,但现在它们全死了,成了死亡之海的依据。这些枯死的胡杨粗大无比,枝条如铁如骨僵硬地撑在黄沙之上。据说,它们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烂。胡杨林如一个远古战场的遗迹,悲壮得使我们要哭。我们大喊大叫,为什么呐喊,为谁呐喊,大家谁也没说,但心里又都明白。塔里木油田没有雕塑馆,但有这个胡杨林,这些树就是石油人的形象,一树一个雕塑,一片林子就是一群英雄!我们狂热地在那里奔跑呐喊之后,就全跪倒在沙梁上,捧着沙子装进矿泉水瓶子带走。

    那个八月长留在我的记忆中,将要成为往后人生长途上要永嚼的一份干粮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盛开在屋顶的莲花

葛俊康

    听父亲说,奶奶生前喜欢种莲,并且还是种莲的高手。每年奶奶都要在家门前的河汊道里种上一大片的莲藕。奶奶种的莲,花开得最艳。每天早晨,奶奶总要站在莲花旁边,一脸慈祥地看着在河里划船的父亲。

    父亲十八岁那年,从爷爷手中接过船桨,成了村里唯一的摆渡艄公。父亲除了摆渡,没事时,就按奶奶的吩咐,帮人们运这运那,特别是洪水来的时候。

    父亲说,那年的洪水,来得特别突然,也来得特别猛。半夜里父亲听到奶奶的喊声,忙跑出门去看,洪水已经冲进了街道。

    父亲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奶奶喊:“赶紧叫醒大家搬到山上去。”那时,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奶奶就和父亲分头边喊边敲人家的门。

    洪水越来越大,奔腾着,蹿进了院里。

    父亲回来后,马上开始手忙脚乱地往山坡上搬东西。这时,奶奶忽然想起了生产队堆放在河边晒场上的稻谷还没收拾,那可是全村人的口粮啊!在那个吃不饱的年代,粮食显得特别珍贵,奶奶忙叫父亲去找他的船,然后到晒场去运粮食,还要他边跑边喊人。

    父亲赶到晒场,把船靠过去,闻讯赶来的青壮年一下就围了过来。几千斤稻谷少量已经装袋,大多还堆在地上,大家七手八脚,装袋的装袋,装船的装船,劲大的直接扛上麻袋往山坡上跑。洪水越来越大,父亲的心里挂念着奶奶,运完一船后,就直接把船划回了家里。

    这时,洪水已经淹没了柴楼。奶奶已被逼到了房顶上,看见父亲,忙问:“运完了吗?”父亲说:“还没!我想先把你送上山。”

    奶奶厉声对父亲说:“瞎胡闹,赶紧回去!运完了再来,我没事!”

    父亲望着奶奶,不敢吭声,只好又把船划了回去。

    晒场上的人们还在忙着,有人抱怨父亲咋现在才来,一袋袋稻谷装好,运到山坡前,卸下,背上山坡;返回,再装。洪水还在上涨,但平稳了些。

    马上就运完了,这是最后一船,看着那一麻袋一麻袋胀鼓鼓的稻谷,父亲开始动起了心思。那个年代,粮食是多么金贵啊!他看看左右没人,就把船停了下来,从船上找出一截绳子,把一袋稻谷拦腰捆好,绑在船舷外的挂钩上,麻袋浸在水中,只有一小节绳子露在外面,即使是白天,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何况这闹洪水的三更半夜呢?

    船靠岸了,人们很快就把稻谷搬完了,父亲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才想起了奶奶,赶紧划着船往家赶。但由于一边吊着稻谷,船倾斜得厉害,走得也很慢。

    父亲回到家,洪水即将浸过房顶,但奶奶还静静地坐在屋顶上,像安详的观音。父亲赶紧跳上房顶去扶奶奶上船,这时船一下子倾斜得几乎要翻了。

    奶奶愣住了,问父亲:“船咋了?下面挂着啥东西?”

    洪水还在上涨,父亲没时间跟奶奶解释,催促她赶紧上船,但奶奶似乎猜出了七八分,盯着父亲不放。父亲只好说出了实情。

    奶奶立刻急了:“你咋能这么干?我刚才还寻思,经了这场大水,后季的庄稼眼看没了指望,全村人就指着这点粮食活命呢,这要是谁动了歪心眼,偷偷地王自己家里背,那咱村非有饿死的不可。没想到我儿子就这么干!”

    父亲惭愧得低头不语,只是一个劲地催奶奶上船。

    奶奶用严厉的口气说:“今天你不送回去,我就不走了!”

    说完,奶奶挣脱父亲的手,盘腿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屋顶上。

    父亲答应奶奶一定把粮食送回,要奶奶先上船,但生气的奶奶执意不肯:“你不送回粮食,我哪有脸见人?”父亲无奈,只好调转船头去送粮食。这时天已放亮,父亲回头看时,洪水顺着房檐流过,端坐的奶奶像一朵盛开在屋顶的圣洁的莲花。

    突然,轰隆一声,房架垮了,屋顶上的奶奶掉进了洪水里。父亲大喊一声,手忙脚乱地把船又划了回去。船边的稻谷浸了水,坠得船怎么也划不动。父亲赶到时,奶奶已不见了踪影。

    父亲哭喊着,不停地划,不停地寻找。

    洪水无情地涌动着,往下游狂奔而去……

    从此,奶奶那莲花般圣洁的形象,就一直开在了父亲的心里。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当代技术的发展日新月异,以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物联网为代表的新一代数字技术日益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深深地影响着自然界、人类社会和人自身。如胡塞尔所提出的,自伽利略以来的近代西方文明,一直致力于将自然界数学化、机械化的目标,而这正是西方科学和文化危机产生的主要原因。我们姑且不论胡塞尔的论断准确与否,但他确实引发了人类对技术及其发展的伦理反思浪潮。而其中的人工智能技术自诞生至今在短短几十年内便渗透到了人类生产生活的每个角落之中。在人工智能为我们提供越来越多便捷的同时,很多人也在担心:人工智能在未来是否会成为一个新的主体,跟人类一样拥有自我意识和情感并最终取代人类?是否会破坏而不是增进人类的福祉?这是一种基于人本主义的伦理忧思,从这个角度看,彭家锋、虞昊、邓玉龙等三位青年学者聚焦人工智能的伦理挑战与科学应对这一主题展开对话,就怎样前瞻研判科技发展带来的规则冲突、社会风险、伦理挑战进行学理阐释,并就如何塑造科技向善的文化理念,让人工智能更好增进人类福祉进行深入研讨,是具有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的。

人类的意识是长期进化的结果,是不可能被设计出来的。何为意识?到目前为止,“意识”的产生机制仍令科学家们困惑不已。其实意识并非人类所独有的,有些动物也有相对于人类而言比较简单的意识,例如狗就会看家护院,它们会在陌生人进入家中时感觉到不安全而吠叫。人们认为,意识是生命感知与适应环境、调整自身行为从而保护和完善自己的能力,意识的产生与生物的神经中枢—大脑有着紧密的联系。但遗憾的是,我们对人的大脑如何产生意识这个根本问题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幸运的是人类拥有地球上最高级最强大的大脑,它使得我们能完成一系列复杂的意识行为。人工智能是计算机科学的一个分支,它能通过执行人类的指令完成某些工作,产生类似人类的智能反应,但它并不拥有类似人类的意识。

在人们看来,现在的人工智能越来越“聪明”,甚至在某些领域比人类更“聪明”。其实人工智能的“聪明”仅仅是人类基于0和1的编程代码来控制的,或者说人工智能之所以能模仿人类的思维而完成某项工作,关键因素是人类为它们量身打造的一串串操控代码,人工智能仅仅是在完成人类的指令而已。因此无论人工智能如何强大,它也仍然只是在人类编制的智能程序对大量数据处理的基础上得到的结果。目前来看,与人类相比,人工智能都是专能的。人类可以运用所掌握的知识轻松应对自己熟悉的领域中的难题,也能灵活处理陌生的未曾遭遇的困境;虽然目前不管是计算智能、翻译智能、手术智能、围棋智能、家政智能、聊天智能、驾驶智能还是字符识别、人脸识别、声音识别等领域的人工智能都发展迅猛,但它们仅能执行内置程序所规定的任务,对于超出程序规定和数据库的内容和情形它们都无法处理。更重要的是,虽然人工智能可以在某个领域出色地完成人类规定的任务,但它们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完成该项任务,更不会在此过程中拥有快乐、满足的情感体验。基于算法和大数据的人工智能是人类用以发展和改善生产生活的工具,人类发明和发展它们,目的是让它们更好地为人类服务,而不是取代人类自身。

从这个意义上说,人工智能仅仅是一项服务于人类的技术,是人类的工具,人类没有必要也不可能让其拥有独立的自我意识而成为取代人类自身的主体。一部人类文明史,同时也是一部人类不断发展和创造工具以服务于人类自身的历史。从石器到铁器,再到电器,到现在的人工智能,都是人类体力和智力的延伸,都是作为一种工具而增强了人类某些方面的能力。地球上唯有人类拥有高度复杂的大脑结构、无比精细的意识与情感状态。无论人工智能有多“聪明”,它也不可能拥有类似于人类的“智慧”与意识。其他碳基生物虽然有低等的意识,但与人类的智慧与意识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虽然人类主观上不会让人工智能发展成一个拥有类似人类的意识和情感的主体,但在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趋势不断演进、人工智能技术发展和应用场景拓展正在按下“快车键”的当下,其对人类生活带来的新的风险挑战越来越大,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要破解这一难题,我们必须前瞻研判人工智能带来的规则冲突、社会风险、伦理挑战,着力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伦理审查规则及监管框架,通过建立健全保障人工智能健康发展的伦理规范和法律体系,更好适应人工智能快速发展的新要求、新变化,从而推动人工智能向善发展、更好增进人类福祉。

(摘编自张今杰《推动人工智能更好增进人类福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回家(节选)

林天宏

在前往地震重灾区映秀镇的山路上,我第一次遇见了程林祥。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路”了。连日的大雨,把山路变成了沼泽地,每踩一步,大半只脚都会陷进泥浆里。无数从山上滚落的磨盘大的石头,在人们面前堆成一座座小山。

沿途,到处是成群结队从映秀镇逃出来的灾民。他们行色匆匆,脸上多半带着惶恐和悲伤的神情。这时,我看见一个背着人的中年男子,朝我们走来。

这是一个身材瘦小、略有些卷发的男子,面部表情看上去还算平静。背上的人,身材明显要比背他的男子高大,两条腿不时拖在地面上。他头上裹一块薄毯,看不清脸,身上穿着一套干净的白色校服。

同行的一个医生想上去帮忙,但这个男子停住,朝他微微摆了摆手。“不用了。”他说,“他是我儿子,死了。”

在简短的对话中,这个男子告诉我们,他叫程林祥,家在离映秀镇大约25公里的水磨镇上。他背上的人,是他的大儿子程磊,在映秀镇漩口中学读高一。地震后,程林祥赶到学校,扒开废墟,找到了程磊的尸体。于是,他决定把儿子背回去,让他在家里最后过一夜。

紧跟程林祥的,是他的妻子刘志珍。

地震发生的时候,程林祥夫妇都在镇上的工地里干活。一阵地动山摇之后,镇上的一些房子开始垮塌,夫妻俩冒着不断的余震,往家里跑。

家里的房子还算无恙,老人们也没受伤。夫妻俩松了一口气,他们并不清楚刚刚的地震意味着什么。

在持续不断的余震中,夫妻俩忐忑不安地过了一夜,13日早上7时,他们冒着大雨,前往映秀镇的漩口中学,寻找在那里读高一的大儿子程磊。

可呈现在这对满怀希望的夫妻面前的,却是一幅末日景象。

整个镇子变成了一片瓦砾场。幸存下来的人们,满脸惊恐的表情,四处奔走呼喊,救人的声音此起彼伏。连夜步行几十里山路,刚刚赶到的搜救部队,都来不及喝一口水,就投入到了救援中。夫妻俩穿过人群,来到了漩口中学前。逃出来的孩子们,在老师的帮助下搭建了一些简陋的窝棚。他们找遍了窝棚,只遇到程磊班上的十几个同学,他们都没有看见程磊。其中一个同学告诉程林祥,地震前,他还看见程磊在教室里看书。

那一瞬间,夫妻俩觉得好像“天塌了”。

他们发疯一样地冲上了废墟,翻捡起砖块和碎水泥板,用双手挖着废墟上的土,十指鲜血淋漓,残存的楼体上坠落下的砖块,不时砸落在身边,他们却毫无感觉。

夜幕降临,映秀镇依旧下着大雨,什么都看不见了。

夫妻俩无法继续搜寻,和程磊班上的孩子们挤在一个窝棚里,懂事的同学们都上来安慰他们,说程磊不会有事的。但夫妻俩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整天,他们粒米未进,一口水也没喝,只是望着棚外大雨中那片废墟发呆。

夜里的气温越来越冷,程林祥只穿了一件短袖衫,刘志珍穿了一件外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外套递给了学生们,那天晚上,这件外套传遍了窝棚里的每一个孩子。

14日早上,天刚刚亮,彻夜未眠的夫妻俩突然升起一个希望的念头:程磊有可能已经回家,他们只是在路上彼此错过去了。想到此,夫妻俩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急匆匆步行4个多小时,回到了水磨镇的家中。

可儿子并没有回来。

这天晚上,刘志珍仍是难以入眠。凌晨三四点钟,以前从不沾酒的她,灌下一大口白酒,昏昏睡去。

天快亮的时候,昏睡中的刘志珍突然间听到一个隐约的女人声音:“你的儿子还在里面,明天去找,能找到的。”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这一夜,程林祥也做了一个梦,他模模糊糊地看到,儿子正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着书,还抬头冲他笑了一下。

于是,天刚刚亮,夫妻俩又抱着一线希望,再往映秀镇。他们随身带了一套干净的校服,和一条布绳,想着要是儿子受伤了,就把他背回来。

但残酷的现实,瞬间打碎了夫妻俩的幻想。

发现程磊的时候,他的尸体,被压在一块巨大的水泥板的缝隙里。

夫妻俩顾不得哭,他们想把程磊的尸体从缝隙中拉出来,可是缝隙太小了。

夫妻俩跑下废墟,向跑来跑去的救援部队求援,刘志珍一次又一次地给经过的人们下跪,把膝盖跪得青紫,可并没有人理会他们。只有一个士兵过来看了看,无奈地说:“现在我们要先救活人,实在顾不上,抱歉。”

程林祥不知从什么地方捡来了一根铁镐,这个父亲用力地砸着那块巨大的水泥板。半个小时后,水泥板逐渐被敲成了碎块,他俯下身去,把找寻了两天的儿子,从废墟中拉了出来。

母亲想给他换上带来的新衣服,但程磊的全身已经僵硬。夫妻俩跪在他的尸体前,抚摸着他的手脚,一遍遍地呼唤他的名字,几分钟后,程磊的四肢竟慢慢地变软,母亲把他身上的脏衣服扯下,为他套上了干净的校服,然后在头上裹上了带来的薄毯。

程林祥把儿子背到了背上,他停住身,掂了掂儿子身体的重量,走上了回家的路。

(摘编自《中国青年报》)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