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金华市第五中学2024-2025学年七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遥远的刺槐花开
田再联
①我的童年,都浸泡在刺槐花香里。
②暮春初夏的雨丝有了些粗犷,“沙啦啦,沙啦啦”地拍打着村庄。枝叶稀疏的刺槐树依偎在雨帘里,沐浴成一把把翠绿的大伞。雾气填满了村舍的空隙,流动着刺槐的香。
③雨声沙沙,催促很紧,刺槐花苞已经在交头接耳了。蜂鸟似的花蕾被雨丝的玉针银线挑扎在花轴上,似一枚枚晶莹的立体绣,藏在枝叶里。槐叶急匆匆地生长,忙着为槐花搭建遮风挡雨的帐篷。
④散学归来,我总喜欢撑着桐油布伞在刺槐树旁晃来晃去,听槐树与雨丝的对话,看花苞嘬嘴吮吸雨露。花蕾们羞答答、水灵灵的,那淡绿的眼帘里,有一张油布伞下企盼花开的脸蛋。雨丝在槐树枝叶里过滤成粗壮的雨滴,落在鲜黄的油布伞上,滴嗒滴嗒地刺激着我幼小猎奇的耳膜,耳膜里还有雨后天晴,刺槐花苞开裂的声音。
⑤阳光是刺槐花开的号角。雨过天晴,日色嫣然。槐花开时,叶子仿佛怕遮掩了花朵之美,故意地谦让。绿叶衬托银花,是一场绿翡翠与白珍珠的约会,它们相亲相依,美丽与芳香在村庄的土地上热烈地生长。
⑥不知是谁开启了生吃槐花的先例,先嗅后吃,槐花又成了我们惬意的零食。后来才知道,槐花生吃起来口感非常鲜嫩,与它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密切相关。孩子们兴冲冲地捋一把刚开苞的槐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乐滋滋,甜蜜蜜,一朵又一朵,一口又一口,边嗅边吃,嚼个不停。那槐花的色香味,一下子就成了孩子们童年生活的光亮。
⑦父亲再忙,也得抽出一点时间来采摘槐花。大人们采刺槐花,有自制的工具。在晾衣竹竿的末端,用细绳绑上割稻子的镰刀,便做成了可靠的钩竿。我最喜欢屁颠屁颠地跟着父亲采槐花。父亲扛着钩竿,从自家门前的几棵刺槐树开始,逐渐向左邻右舍延伸。槐花纷纷落地时,我便兴奋得手忙脚乱。一串串、一朵朵,槐花全在我迅捷利索的忙碌中归筐。手里握着花香,嘴里含着花香,味蕾里浸着花香,心里溢着花香,我满身都散发出刺槐花香了。
⑧采花归来,收获满满。一串串洁白的槐花正安静地躺在篮子里,沁人心脾的花香,让母亲乐不可支,因为要轮到母亲大显身手了。我和父亲最喜欢吃母亲用麦面粉煎的槐花饼。母亲把晒干的槐花放在菜盆里浸泡片刻,洗净,再用力把水分挤尽,配上盐、小葱、鸡蛋,与面粉一起在盆中搅拌均匀。薪柴点燃,等铁锅烧热了,顺着锅沿放上些许菜籽油,油烟起时,便倒下和好的槐花糊。母亲用蘸过水的铁锅铲,娴熟地将面糊不紧不慢地摊开。只见面饼贴着锅迅速地扩大规模,变得越来越薄、越来越脆。面饼里夹着的槐花,好似在锅里获得重生,香味从热气里升腾、扩展,让我垂涎欲滴。吃着槐花饼的父亲曾感叹地说过,一个时代过着一种日子,每种日子都有一种色彩,吃槐花饼就是那时生活的特写。
⑨时间能带走许多东西。不知道从何时起,村庄长大了,变样了,屋前舍后的刺槐树也移植成香樟树、桂花树了,说是刺槐树那不守规矩的刺儿,容易让人不安。在城里的菜市场,我见到了刺槐花,连忙凑过去,价格不菲。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嘴含新鲜的刺槐花,找不到当年好奇的味蕾,也找不到让我狂欢的田间小道。
(选自《新安晚报》2021年6月23日,有删改)
散学归来, “我”→刺槐花开时,孩子们惬意地吃刺槐花→屋头村陌,父亲→采花归来,母亲→街道上,“我”嘴含槐花遗失旧滋味。
示例:我的童年,都浸泡在刺槐花香里。
我觉得这句话应当重读“浸泡”这个词,因为它写出了槐花与“我”的童年密不可分的关系,用舒缓而又低沉的语气来读,读出作者对童年生活的深切怀念。
小语:我觉得这句话有许多美妙之处值得我们细细品味。我欣赏这句话独特的描写角度,你看“甜蜜蜜”,就从味觉角度写槐花,写出它的滋味香甜,更凸显出我们一群孩子吃槐花时的兴奋、快乐与满足。
小文:是的,这句话写得太棒了。我欣赏 。
《五猖会》 |
阅读批注 |
孩子们所盼望的,过年过节之外,大概要数迎神赛会的时候了。但我家的所在很偏僻,待到赛会的行列经过时,一定已在下午,仪仗之类,也减而又减,所剩的极其寥寥。往往伸着颈子等候多时,却只见十几个人抬着一个金脸或蓝脸红脸的神像匆匆地跑过去。于是,就完了。 我常存着这样的一个希望:这一次所见的赛会,比前一次繁盛些。 可是结果总是一个“差不多”;也总是只留下一个纪念品,就是当神像还未抬过之前,花一文钱买下的,用一点烂泥,一点颜色纸,一枝竹签和两三枝鸡毛所做的,吹起来会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的哨子,叫作“吹都都”的,吡吡地吹它两三天。 现在看看《陶庵梦忆》,觉得那时的赛会,真是豪奢极了,虽然明人的文章,怕难免有些夸大。因为祷雨而迎龙王,现在也还有的,但办法却已经很简单,不过是十多人盘旋着一条龙,以及村童们扮些海鬼。那时却还要扮故事,而且实在奇拔得可观。他记扮《水浒传》中人物云:“……于是分头四出,寻黑矮汉,寻梢长大汉,寻头陀,寻胖大和尚,寻茁壮妇人,寻姣长妇人,寻青面,寻歪头,寻赤须,寻美髯,寻黑大汉,寻赤脸长须。大索城中;无,则之郭,之村,之山僻,之邻府州县。用重价聘之,得三十六人,梁山泊好汉,个个呵活,臻臻至至,人马称〖女足〗而行……”这样的白描的活古人,谁能不动一看的雅兴呢?可惜这种盛举,早已和明社一同消灭了。 赛会虽然不象现在上海的旗袍,北京的谈国事,为当局所禁止,然而妇孺们是不许看的,读书人即所谓士子,也大抵不肯赶去看。只有游手好闲的闲人,这才跑到庙前或衙门前去看热闹;我关于赛会的知识,多半是从他们的叙述上得来的,并非考据家所贵重的“眼学”。然而记得有一回,也亲见过较盛的赛会。开首是一个孩子骑马先来,称为“塘报”;过了许久,“高照”到了,长竹竿揭起一条很长的旗,一个汗流浃背的胖大汉用两手托着;他高兴的时候,就肯将竿头放在头顶或牙齿上,甚而至于鼻尖。其次是所谓“高跷”、“抬阁”、“马头”了;还有扮犯人的,红衣枷锁,内中也有孩子。我那时觉得这些都是有光荣的事业,与闻其事的即全是大有运气的人,——大概羡慕他们的出风头罢。我想,我为什么不生一场重病,使我的母亲也好到庙里去许下一个“扮犯人”的心愿的呢?……然而我到现在终于没有和赛会发生关系过。 要到东关看五猖会去了。这是我儿时所罕逢的一件盛事,因为那会是全县中最盛的会,东关又是离我家很远的地方,出城还有六十多里水路,在那里有两座特别的庙。一是梅姑庙,就是《聊斋志异》所记,室女守节,死后成神,却篡取别人的丈夫的;现在神座上确塑着一对少年男女,眉开眼笑,殊与“礼教”有妨。其一便是五猖庙了,名目就奇特。据有考据癖的人说:这就是五通神。然而也并无确据。神像是五个男人,也不见有什么猖獗之状;后面列坐着五位太太,却并不“分坐”,远不及北京戏园里界限之谨严。其实呢,这也是殊与“礼教”有妨的,——但他们既然是五猖,便也无法可想,而且自然也就“又作别论”了。 因为东关离城远,大清早大家就起来。昨夜预定好的三道明瓦窗的大船,已经泊在河埠头,船椅、饭菜、茶炊、点心盒子,都在陆续搬下去了。我笑着跳着,催他们要搬得快。忽然,工人的脸色很谨肃了,我知道有些蹊跷,四面一看,父亲就站在我背后。 “去拿你的书来。”他慢慢地说。 这所谓“书”,是指我开蒙时候所读的《鉴略》。因为我再没有第二本了。我们那里上学的岁数是多拣单数的,所以这使我记住我其时是七岁。 我忐忑着,拿了书来了。他使我同坐在堂中央的桌子前,教我一句一句地读下去。我担着心,一句一句地读下去。 两句一行,大约读了二三十行罢,他说:—— “给我读熟。背不出,就不准去看会。” 他说完,便站起来,走进房里去了。 我似乎从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但是,有什么法子呢?自然是读着,读着,强记着,——而且要背出来。 粤有盘古,生于太荒, 首出御世,肇开混茫。 就是这样的书,我现在只记得前四句,别的都忘却了;那时所强记的二三十行,自然也一齐忘却在里面了。记得那时听人说,读《鉴略》比读《千字文》、《百家姓》有用得多,因为可以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那当然是很好的,然而我一字也不懂。“粤自盘古”就是“粤自盘古”,读下去,记住它,“粤自盘古”呵!“生于太荒”呵!…… 应用的物件已经搬完,家中由忙乱转成静肃了。朝阳照着西墙,天气很清朗。母亲、工人、长妈妈即阿长,都无法营救,只默默地静候着我读熟,而且背出来。在百静中,我似乎头里要伸出许多铁钳,将什么“生于太荒”之流夹住;也听到自己急急诵读的声音发着抖,仿佛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鸣叫似的。 他们都等候着;太阳也升得更高了。 我忽然似乎已经很有把握,便即站了起来,拿书走进父亲的书房,一气背将下去,梦似的就背完了。 “不错。去罢。”父亲点着头,说。 大家同时活动起来,脸上都露出笑容,向河埠走去。工人将我高高地抱起,仿佛在祝贺我的成功一般,快步走在最前头。 我却并没有他们那么高兴。开船以后,水路中的风景,盒子里的点心,以及到了东关的五猖会的热闹,对于我似乎都没有什么大意思。 直到现在,别的完全忘却,不留一点痕迹了,只有背诵《鉴略》这一段,却还分明如昨日事。 我至今一想起,还诧异我的父亲何以要在那时候叫我来背书。 五月二十五日。 |
①文章题目是“五猖会”,作者却用了一半的篇幅谈迎神赛会,为什么? ②从全文看,作者心情的变化经历了哪几个阶段?在横线处补充完整。 盼望——神往(参与)——________——忐忑——无可奈何——________ ③赏析文中画横线的句子。 ④文末两段写大家高兴,而“我”却觉得“似乎都没有什么大意思”,这里用了怎样的手法?反映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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