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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杭州市2024-2025学年高三上学期语文11月教学质量检测(一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假装是一棵桃树(节选)

蔡测海

①那个时候,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村里住进几个陌生人,有一个戴眼镜的大学生,说是学医的,会看病。他脖子上挂着听筒,村里人挤过来让他看病。那听筒,会听见身体里的虫子说话。听到虫子说话,病根子就找到了。

②我们古树村有很多虫子。虫子也是要过日子的,它们兴旺,日子就坏不到哪里去。它们也是生机。它们不会被赶走,也不会绝灭。戴眼镜的大学生,与我们不同,他怕虫子。

③能给人看病治病的人,是个好人。我们这些小孩子就跟他成了朋友。

④我们有好吃的食物,会和他分享。我们也领他认识一些草木、虫和鸟。和我们相熟的,也要与他相熟,这样才算好朋友。他说,以后不要叫他四眼,这是人身攻击。我们都有不好听的名字。板凳、巴篓、猪鼻孔、卷舌头……叫你四眼,算是好听的。我们叫他四眼,是为了记住他。一张缺腿的桌子比一张完好的桌子更能让人记住。我们容易记住一些残缺,与记忆里的恶意一起永世长存。

⑤我们古树村人,有善心,爱房屋,爱土地,爱邻人,也爱过客。爱牛和农具,爱果木和庄稼。我们的屋不漏雨,火塘里有千年不断的火种,我们爱屋,虫和鸟也爱古树村的木屋。蜘蛛在壁上结网,燕子在檐下筑巢,麻雀在屋顶下躲雨。也有老鼠和蜈蚣,水缸底下会有几只蟋蟀。我们爱土地,把坡土变成梯土。一道一道的土坎,是一代又一代的人砌成的。石砌的土坎,牢实。种庄稼,也蓄树木,水土不会流失。水丰土厚,在这样的地方,插根扁担也会发芽。农历四月八,是牛节,给牛吃放了盐的青草,还洒上一些甜酒。大年三十,用刀给果树切一个嘴巴,喂米饭,一个人问果树,一个装作果树的人答。结不结? 结。多不多? 多。大不大? 大。甜不甜? 甜。

⑥戴眼镜的大学生装过一回果树,他和别的几个知青还演了一出果树戏,有说有唱有扮相,有花有果,有香有甜。离开古树村那天,他们在一棵梨树下同我们合影,还哭了一场。梨树开花,离开的意思。分梨就是分离。我做了树叶盒子,棕叶编织的,放了一只金甲虫,叫凤凰,很漂亮,我还在盒子里放了几块柏脂和桃树脂,那是金甲虫的粮食。戴眼镜的大学生很喜欢,他让金甲虫在手上爬了一会儿,让它飞走了。他说,金甲虫吃完盒子里的食物,找不到吃的,会饿死。他只带了那只棕树叶盒子。他走了好远,回头向我们招手。我们一齐喊他:四眼——

⑦几年过去,古树村没人进来,有路过的手艺人、算命先生、牛客,一年也只来过几次。古树村出去的人,也杳无音讯。这天,我在路边看蚂蚁搬家,一群黑蚂蚁,由一只大蚂蚁领头,从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很长的蚂蚁队伍。想象它们的目的地很遥远,像是从一个国度到另一个国度。有的蚂蚁还托着一粒蚂蚁蛋,那是它未出生的孩子。它将获得蚂蚁知识,成为蚂蚁先生。扶老携幼,蚂蚁艰难地行走,去哪里便去哪里,没有争论。

⑧这时候,来了个邮递员,他从邮包里取出一封信,还有几本书,说是我的。

⑨信和书,是四眼从省城寄来的。那封信写了什么,我早忘记了,但收到信的感觉,就像他当初来到古树村一样,忽然多出来了一个人。寄来的书叫《昆虫记》,是一个叫法布尔的人写的。是法国人还是英国人? 我读过小学,上过地理课。老师把地球仪放在讲台上,讲五大洲四大洋,讲地球是圆的。我还是认为地球是平的,和我的祖先一样,人站在地上,房屋立在地上,山河生在地上,月亮是圆的,太阳也是圆的。地理老师转动地球仪,世界分许多国家,给不同的人住,像不同的村落。出了中国,就是外国,出了古树村,就是别的村。

⑩小学语文课,学汉语拼音,我们用古树村的方言,把“中国”的国,念成gué,四眼费了好大的力气,纠正我的汉语发音。他教我查字典,到他离开古树村,我认识字典里所有的字,和他在一起,我会讲标准普通话。他离开时,把翻烂了的字典留给我。他离开不久,我又说起古树村的方言,普通话在古树村不流行。

⑪那个时候,古树村还没通电,《昆虫记》损害了我的眼睛。四眼寄给我《昆虫记》的时候,还寄了一只大号手电筒,装四节大号电池。等电池用完,我再没用过它。它慢慢变暗,后来熄了。我不知道换新电池,以为它死了。机器也有寿命。再说,我也没钱买电池。能在夜里发光的都贵。星星很值钱。

⑫一开始,我以为《昆虫记》是讲蚂蚁打架的故事,或者讲虫子的交配、争食、开会、历险、攻击,有时说谎,让一些虫子信以为真,或者复仇、相害。我要读让人着迷的故事。应该有一只叫凤凰的金甲虫,有一只从古树村出去而又回来的蚂蚁。这些,《昆虫记》没写,这是一本让我失望的书。我读这样一本书,损害了眼睛。我总也读不完满天的星星。

⑬不过,在省城几年,我一直在找四眼。怎么能找到四眼? 如果他是一位成功人士,在报纸上、电视上能见到他,至少也有些蛛丝马迹。他不是。到处都是人,四眼在哪里?

⑭我回到古树村的时候,发现一棵新桃树。我不记得那粒桃核是不是我吐的。它发芽,长成一棵桃树,开花,结果。黄桃又大又甜。等四眼回到古树村,我要让他先吃一个大桃子。

⑮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桃子是甜的。给桃树喂饭的时候,你假装是一棵桃树。

(有删改)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我们与“四眼”分享吃食,教他认识草木、虫和鸟,这是儿童眼中“友谊”的体现,也让他很快融入了古树村的生活。 B、小说在描述古树村风俗时,将人与动物同等看待,体现了乡人对人与自然关系的看法:万物有灵,众生平等。 C、“四眼”为古树村打开外面的世界,但他也受乡村文化熏染,这在他对虫子态度变化和扮作果树的情节中均有体现。 D、“我”没有在《昆虫记》中读到想读的内容和令人着迷的故事,失望之余,它和《新华字典》一样淡出了“我”的生活。
(2)、下列对文中相关语段的理解和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第⑤段点面结合,先描写古树村人的爱与善,又聚焦几个当地节日风俗,表现村人对自然的亲近与热爱。 B、第⑦段写到“我”对蚂蚁搬家的观察和思考,暗示“我”产生了“离开古树村”的想法,想在城市安家立命。 C、第⑨段后半部分追忆“我”幼年学习的过程,表明“我”对外部世界的想象和认知与古树村的生活体验相关。 D、第⑫段结尾处的“星星”,既可代指自然的奥秘,又可象征童年的回忆,与前文“星星很值钱”巧妙勾连。
(3)、第⑮段画线句有怎样的意蕴? 请结合全文分析。
(4)、简要概括本文儿童视角的两种具体表现,并各举一例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永远的灯光

林少华

    一晃从东京回来几年了。无论上野公园云蒸霞蔚的樱花,还是银座女孩五彩缤纷的秀发,抑或东大校园浓荫蔽日的银杏树,都已渐渐淡出记忆的围墙,唯有那一窗灯光留了下来。

    那时我住在东京郊外一个叫川越的地方。住所附近有一条河,河边有一道堤,堤上有一条路。晚饭后我常沿这条荒草路散步。那灯光就是从路旁不远处一户人家的窗口透出来的。它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它周围稀疏的灯光都是清白色的,只有它呈橘黄色。那是一座独门独院的木结构普通日式民居,同其他民居之间有些间隔。木格窗约略凸出,拉着米色窗帘。窗帘大概较厚,使橘黄色灯光显得格外沉稳、静谧和温馨。早春,灯光柔柔地吻着堤坡一片鼓眉弄眼的蒲公英;盛夏,灯光轻轻地抚摸小院里几架绿叶婆娑的黄瓜;仲秋,灯光幽幽地照在门前矮柿树那金灿灿的果果上,相映生辉;冷冬时节则给晶莹莹的白雪镀上一层淡黄色的光晕,平添一丝热意。

    漫步河堤,或四野烟笼,或日落乌啼,夕晖敛去,或晚风送爽,皓月当空。而我的目光往往从很远的地方就擒住了那一点并不显眼的橘黄,临近了更是久久注视不放。其实我根本不认识房子和灯光的主人,更谈不上登门造访。可是那一窗橘黄色的灯光就是那么奇异地令我神往,撩拨我的遐思、幽情和怀想。

    我猜想在那橘黄色的灯光下,早已展旧了的榻榻米上一定盘腿坐着一位慈祥的老奶奶,正笑眯眯地看着小孙儿在她膝头爬来爬去,手里拿着针线,慢慢晃着身子哼唱童谣。于是我又联想到一位四处游历寻找幸福的西方人笔下的一段叙说:一日黄昏时分,他走进一个村庄,看见一位老人正戴着花镜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借着夕晖看报,任凭一个小男孩趴在他背上淘气。看着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幸福——爷孙俩多么幸福啊!多么幸福的一幕啊!

    也有时那橘黄色的灯光让我记起外祖母家那盏油灯。外祖母住在乡下,那里不通汽车,小时候我和弟弟从县城步行三四十里,替母亲看望她。住了几天要走的时候,外祖母便让我们搭坐生产队进城的马车回去。动身的时候天还没亮,整个村子只外祖母家亮着灯。我和弟弟坐在马车上脸朝后看着,看着那亮灯的窗口,看着窗前外祖母矮小的身影。直到车出村爬上南岭坡路的时候,外祖母仍没回屋,就那样立在窗口灯光下一动不动朝马车这边望着。灯光越来越暗,外祖母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身影模糊了,只剩下豆粒大的灯光固执地守在迷蒙的远处……几十年过去了,外祖母早已往世。我远在外地读书,不知道她哪一天去世的,不知道她的坟在哪一块地,甚至她慈祥的面容都已依稀记不清了,唯独曾照过她矮小身影的昏黄的灯光永远凝在了我心房深处的影壁。

    后来我明白了,那橘黄色的灯光所引起的关于老奶奶的猜想、关于看报老人的联想,以及对于外祖母的回想,其实是同一回事。它可以是对往日亲情的怀念,可以是对真正幸福的向往,也可以是对当下生活的质疑。我也明白了那橘黄色的灯光未必要在日本,也可以在美国、在希腊,还可以在青岛、在香港……可以在任何地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最后一趟生意

    漫天的沙尘渐渐退去,蓝天和烈日又一次出现在沙漠上空。

    他开着那辆破旧的出租车在公路上行驶,道路的两边,处处可见车辆的残骸,远处的浓烟告诉他,战争正在他的祖国里进行着。

    天气晴好,很炎热,没有一丝风,对面驶来一支车队,车上也坐了很多人,这情景有点像这个国度里的乘卡车赶集的人群。不过不同的是,不是卡车,而是坦克,上面都是外国人,手里拿枪。他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他,就这样交叉而过。

    “该死的战争!”他暗暗地咒骂。两天前,一颗导弹落在了他家门口的市集里,几乎毁灭了一切,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于是他决定不再开出租车了,他盘算着等今天最后一趟生意做完,就和妻子孩子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莎拉,孩子们,我爱你们,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等最后一趟生意做完。”他转头看了看驾驶座上放的一张照片,相框的玻璃碎了,不过照片上,妻子和三个孩子的笑脸仍然是能让他感到唯一欣慰的东西。

    不久,他到了一个检查站,路边停着不少坦克,那长长的炮管和多边形的脑袋简直让人不寒栗。不少荷枪实弹的外国士兵站在路边。一个外国士兵伸手示意让他停车,他定了定神,停下了车。这几天,几乎没有什么平民的车辆从首都出来,所以现在,路上除了坦克,就只有他一辆车了。

    几个外国士兵走上前 ,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有一个为首的看了看这破车,弯下腰,又看了看他,问道:“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A他笑了笑 , 用那士兵能听懂的语言生疏地答:“长官,我从首都来,想离开这个地方,战争太危险了,”说着话,他递给士兵一支香烟,并点上了火,“战争几时才能结束?”

    “快了,我们的军队马上就能解放你们的首都,”外国士兵深吸了一口烟,像是看到了车里的相框,“这烟还不错,那是你的妻子和孩子吗?我也有两个孩子,和他们差不多年纪。”“是啊,他们是我最牵挂的人,不久前就离开这里了,我这就去看他们,也许不再回来了,战争年代开出租车太危险,我不想干了。”B他看了看外国士兵,仍然微笑地回答。

    “等我们推翻了你们的独裁者,你就可以回来放心地开车了。”士兵靠在车窗上,也许那么多天来,第一次遇上对他微笑的原住民,因而心情也不错吧。

    “也许吧,不过我得去看我的妻儿了,有兴趣去我的家吗,我妻子会为你们做好吃的。一起去吧,最后一趟生意,不收你们的钱。”

    “我们有任务在身,去不了了,代我向你的妻儿问好吧,”士兵显然有些兴奋,他也许认为,这里的人民,还是有不少欢迎他们的,“对了,南方都是战场,你要到哪里去见的妻儿呢?”

    C他依旧微笑着 , 拿起了那个破碎的相框,在照片上吻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那个依旧得意忘形的士兵,还有他身边其他拿着枪的外国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天堂”。

    他最后能看到的,是那个士兵惊骇和恐惧而扭曲的表情,还有从指间滑落的烟头。

    然后,他按下了按钮。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炮台山遗骨

陈力娇

    水路被苏联红军接管,旱路有地方武装把持,只有沿张广财岭一路西逃。山高林密,气温骤降,饥寒交加,开拓团民死伤无数。到了十一月,他们身上还穿着单衣,实在顶不住寒风的袭扰,才从炮台山上走出来,住进了吉兴村难民营。

    这时候,聚集在这里的一万多名开拓团民,已经死伤过半。

    当地的民主政府号召老百姓,去救救他们吧,不然这些日本人都得死在这。中国的老百姓心是善的,他们虽在心里恨着他们,恨他们抢了他们的土地,占了他们的房屋,饿死了他们的孩子,但一看到他们落魄成这样,就一切的恨都不是恨了,钟老头走在难民营的街道上,满大街都是奄奄一息的开拓团民。仅有的两百间房子都住满了,马房也住满了,院子也住满了,人群一直沿乡路伸出两里远。

    钟老头想,尽可能地领养一个吧。但却不知领养哪一个。

    到处都是躺在地上的妇女和孩子。有一个女人见他走过来,吃力地抬起头,她已经站不起来了,就躺在地上和钟老头说:“①国的回不去了,日本不要我们了,病的多多,救孩子一条命吧。”说完泪流满面。

    钟老头停下脚步看她的孩子,大的六七岁,小的三四岁。大的还有活气,坐在母亲身旁冻得哆嗦成一团;小的则快死了,气息微弱,眼看着就睡过去了。十一月寒冷的天气,土地结着冰,孩子尿出的尿,已把他的衣角粘牢在地上。

    女人的眼泪催促着他,抱走哪一个呢?哪一个都会给他的生活增加不可想象的负担。但是他们马上就要死了,眼看着他们死掉吗?钟老头脱下自己的棉大衣,铺在地上,把小的抱起来放在上面,想抱起就走,却看到大的也在眼巴巴地看着他。狠狠心,把大的也放在大衣上。

    地上的女人露出了苦楚的笑,笑过后闭上了眼睛。

    钟老头把两个孩子抱回家,钟老太把他们洗干净,一边放在热炕头的被子里暖着,一边喂他们吃小米粥。一碗粥下肚,两个孩子活了过来,他们没有哭闹,温暖让他们忘记了妈妈。钟老太熬了一个通宵,用自己的衣服给他们一人改做一件小衣服。

    人是救了,日子却难熬了。

    每天钟老头天不亮就起床,用他那匹瘦马为别人家拉东西,挣得少量的工钱,买回少许的米,勉强够两个孩子糊口。他和老伴则吃秋日里留下来的冻白菜和山蘑菇,或上山找积雪下面的野果和橡子。

    转年春天来了,积雪融化了,万物开始复苏,一家人总算有了盼头。大孩子已经恢复元气,能满地跑,帮着钟老太做饭填柴了;小的也能满炕爬,趴在窗台上等钟老头给他带吃的了。他们都叫钟老头爹,叫钟老太娘,甜甜的声音,哄得老头老太乐得合不上嘴。

    这天,钟老太答应给他们做粘米饼,大的就到院子里为钟老太抱柴。他站在柴草垛前好半天都不动地方。钟老太出来接他,见他发愣,就问:“想啥呢?”他吸了吸鼻子,指指吉兴村的方向。钟老太问“那里有什么?”孩子说:“味儿。”又吸了吸鼻子。

    孩子一闻到这味就指指吉兴村,可是吉兴村有什么呢?什么会散发这种味道呢?

    钟老头这天回家,对钟老太说:“你把我最破的衣服找出来,我要去抬尸体了。”钟老太吃了一惊,钟老头接着说:“吉兴村开拓团民的死尸都烂了,雪一化,他们都从积雪里钻出来,一拎不是掉胳膊就是掉腿,再不抬就成泥了。”

    钟老太问:“往哪抬呀?”

    钟老头回答:“往炮台山抬。”

    钟老太说:“那你可得想办法带一点白酒,浑身上下喷一喷,别着了魂。”

    钟老头说:“哪有那么多酒呀,三天三夜都运不完啊。吉兴村的菜窖里、壕沟里、大树下,到处都是死尸,人摞人,都成垛了。”

    钟老太叹了口气,说:“②这些日本人,蛮横时比谁都蛮横,没想到死得这么惨,他们的国家也真的,自己人都不当回事,难怪那么欺压中国的老百姓。”

    钟老头去抬尸了,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去,晚上天黑透了才回来。

    但是第五天钟老头中午就回来了,回来后悄声地对钟老太说:“怎么办?我看到孩子他妈了,她也在死人堆里,我一眼就认出了她。你说,也烧吗?”

    钟老太说:“怎么能烧呢?入土才为安啊。”

    钟老头说:“不烧埋不起呀,再说胳膊腿都不知谁是谁的了。”

    钟老太问:“孩子他妈也是吗?”钟老头摇摇头。

    钟老太说:“那你把她藏在背旮旯里,晚上我们俩去把她埋了。”

    他们说这话时,两个孩子趴在窗台上,望着他们俩双双在哭。

    钟老头说:“快,快去哄哄,他们听懂了。”

    钟老太回屋了,钟老头重返炮台山。森林在呜咽……

(有删节)

【注】1945年8月15日,穷凶极恶的日本军国主义宣布无条件投降,战争结束了,然而移居中国东北数以十万计、已无男丁、仅剩下老弱不堪的妇女儿童的日本开拓团民被日本政府抛弃,开始了艰难的逃生之路。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别了,“不列颠尼亚”

周婷杨兴

在香港飘扬了150多年的英国米字旗最后一次在这里降落后,接载查尔斯王子和离任总督彭定康回国的英国皇家游轮“不列颠尼亚”号驶离维多利亚港湾--这是英国撤离香港的最后时刻。

英国的告别仪式是30日下午在港岛半山上的港督府拉开序幕的。在蒙蒙细雨中,末任港督告别了这个曾居住25任港督的庭院。

4时30分,面色凝重的彭定康注视着港督旗帜在“日落余音”的号角声中降下旗杆。根据传统,每一位港督离任时,都举行降旗仪式。但这一次不同:永远都不会有另一面港督旗帜从这里升起。4时40分,代表英国女王统治了香港5年的彭定康登上带有皇家标记的黑色“劳斯莱斯”,最后一次离开了港督府。

掩映在绿树丛中的港督府于1885年建成,在以后的近一个半世纪中,包括彭定康在内的许多港督曾对其进行大规模改建、扩建和装修。随着末代港督的离去,这座古典风格的白色建筑成为历史陈迹。

晚6时15分,象征英国管制结束的告别仪式在距离驻港英军总部不远的添马舰东面举行。停泊在港湾里的皇家游轮“不列颠尼亚”号和临近大厦上悬挂的巨幅紫荆花图案,恰好构成这个“日落仪式”的背景。

此时,雨越下越大。查尔斯王子在雨中宣读英国女王赠言说,“英国国旗就要降下,中国国旗将飘扬在香港上空。150多年的英国管制即将结束。”

7时45分,广场上灯光渐暗,开始了当天港岛上的第二次降旗仪式。156年前,是一个叫爱德华·贝尔彻的英国舰长带领士兵占领了港岛,在这里升起了英国国旗;今天,另一名英国海军士兵在“威尔士亲王”军营旁的这个地方降下了米字旗。

当然,最为世人瞩目的是子夜时分,中英香港交接仪式上的易帜。在1997年6月30日的最后一分钟,米字旗在香港最后一次降下,英国对香港长达一个半世纪的殖民统治宣告终结。

在新的一天来临的第一分钟,五星红旗伴着《义勇军进行曲》冉冉升起,中国从此恢复对香港行使主权。与此同时,五星红旗在英军添马舰营区升起。两分钟前,“威尔士亲王”军营移交给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军开始接管香港防务。

0点40分,刚刚参加了交接仪式的查尔斯王子和第28任港督彭定康登上“不列颠尼亚”号的甲板。在英国军舰“漆咸”号及悬挂中国国旗和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的香港水警汽艇护卫下,将于1997年年底退役的“不列颠尼亚”号很快消失在南海的夜幕中。

从1841年1月26日英国远征军第一次将米字旗插上港岛,至1997年7月1日五星红旗在香港升起,一共过去了156年5个月零4天,大英帝国从海上来,又从海上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文本一:

夏日书简(节选)

艾青

我们来到这里已一个星期了。我坐在院子里给你们写信。

我是欢喜这山地的。站在稍稍高一点的山坡向远方看:何等的旷野的壮观!无数的山互相牵连着又各自耸立着,褐色的,紫色的,浅蓝色的山!温和的,险峻的岩石,茂林,夹谷,山与山之间的窄小的平野,沿着山向上延展的梯田,零落在各处的村舍……构成了这旷野的粗壮而富丽的画幅。

我就生活在这环境里。每天我起来很早,我起来时月亮还在我的房子里留下最后的光辉。因为白天太热,我常趁这时候写点东西。但我写的并不多上午看一点书。躺在床上看,这是最近才有的坏习惯。到午后一时左右照例是听见了敌机马达的震响声,等这声音将临近我们的上空了,而一连几天了都是27架。于是眼见它们向北碚与重庆方面消失……不久,就紧缩着心听着远方的轰炸声……

但我却在一种始终如一的信念里,一种只有出于最高的理智和最强的情感的信念里,非常宁静地过日子于是,我在这种信念里,显得有些庸俗地自满了。

当我戴着麦秆编的宽边的草帽,穿着草绿色的布质的褪色的军裤,和缝补了好多次的白衬衫,手上拿了根爬山用的木杖,我常常发现自己有些可笑——这些不像那由于狂热而割伤了耳朵,忘戴着草帽的凡高么?那老是用极强烈的黄色去歌赞太阳的庄稼汉?而当我走过了一片玉蜀黍的林子又走进了一片玉蜀黍的林子,闻着被太强烈的阳光所蒸晒的干土的气息我将在这里住下去。一天,人们把我最初介绍给小朋友们。我曾说:“我将要向你们学习,我要向比我年轻的一代学习,但他们经历了多少患难了啊!他们从沦陷了的家乡跑出来,尝尽了饥饿与流亡之苦……于是他们都变得很坚强。知识与能力都超过了他们的年龄所能具有的程度。

在我没有到这里来之前,我已经看过他们里面的一个孩子的诗作,那诗作;同时,我还听说,他们竟每人都手抄了一本。

而更可贵的是他们对于真理的拥护的热情。他们最富有热烈的探讨的兴趣。他们常常一群一群地散坐在树木或是岩石上,在谈论着他们所接触到的新的问题。我常常担忧:我的气质和我的习惯会不会妨害他们对于我的接近?但我必须努力使自己和他们生活得和洽,至少使我成为他们的可以坦白相处的朋友。

每天黄昏时,我们散步。普式庾林我们将会多去走走,因为它离我们住的院子太近了——不改天,我还想找几个小朋友帮忙搬几块石块做凳子,这样,我们不久恐要举行夏令营了,或许我们会在一个小镇的街上出壁报,恐怕也将在茶馆里举行呢……

六月二十九日,北碚乡间

(原载《现代文艺》第2期,1940年11月25日出版,有删改)

文本二:

重庆一瞥

朱自清

重庆的大,我这两年才知道。从前只知重庆是一个岛,而岛似乎总大不到哪儿去的。两年前听得一个朋友谈起,重庆简直跟上海差不多;那时他确实吃了一惊。我去年七月到重庆时,住了一礼拜,跑的地方不算少,而离开的时候,重庆在我心上还是一座丈八金身,我现在还是说不出。

从前许多人,连一些四川人在内,都说重庆热闹,我一向信为定论。然而不尽然。热闹,不错;俗气,可并不然。我在南岸一座山头上住了几天。朋友家有一个小廊子,雾中隐约着重庆市的影子。重庆市南北够狭的,东西却够长的,轮廓渐渐显了,扇上面着了颜色,而且阴天晴天差不了多少似的。一般所说的俗陋的洋房,隔了一衣带水却出落得这般素雅,傍晚的时候我跟朋友在枣子岚垭,观音岩一带散步,上上下下,一片一片的是星的海,传递着密语,像旁边没有一个人。没有人

从昆明来,一路上想,重庆经过那么多回轰炸,可是想得到的。可是,想不到的!我坐轿子,坐公共汽车,看了不少的街,瓦砾场是有的,可是,整个的重庆市还是堂皇伟丽的!街上还是川流不息的车子和步行人,挤着挨着,街上开过几辆炮车。店里的人都起身看,沿街也聚着不少的人。这些人的眼里都充满了安慰和希望。只要有安慰和希望,曾几何时,我们的陪都不是又建设起来了吗!

1941年3月14日作

(原载1941年11月10日《抗战文艺》第7卷第4、5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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