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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吉林省长春市吉林大学附属中学2024-2025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三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

带缺口的馒头

曹德权

①血色黄昏,硝烟滚滚。

②日军56师团长驱直入,已彻底切断滇缅国际通道,进占怒江西岸,在惠通桥沿岸同国军接火,中日双方几十万部队摆开了决战架势。

③怒江不保,昆明危在旦夕,整个大后方已感触到战争的迫近。

④距忠通桥不到50公里的泥泞公路上,开来五辆重型卡车。第一辆车上,坐着一个着少校制服的大胡子。两小时前,他接到集团军总部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将弹药及食品送上惠通桥南高地。这里,因军耿振华师已到了弹尽粧绝的地步,一个师打到不足一个团的兵力了,全体官兵已四天没进过一口食物,士兵们连枪都端不起来了,而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必须再坚守24小时,不惜一兵一卒。

⑤惠通桥不保,两江防线必毁于一旦,后果将不堪设想。

⑥卡车在公路上疯狂地弹跳着向前冲去。大胡子少校手提一挺轻机枪,两眼血红,作为带队长官,他明白迟到一个小时的后果是什么,

⑦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第一辆卡车扎进炮弹坑里,熄火了。随后的四辆卡车也被迫停了下来。前面的路面都布满炮弹坑。押车官兵全部下了车,奔跑着搬石头填炮弹坑,推车,累得气喘吁吁。

⑧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四野里聚来不少饿得皮包骨头的饥民,怯生生地围着卡车转,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车里有白馍!顿时,饥民像打了强心针般振奋起来,呼啦冲上去钻进车厢,抢吃起馒头!

⑨大胡子少校手提轻机枪冲到被抢的车前,嘴角抽搐着,双眼滴血,一咬牙将机枪用手端起来对准饥民,只听一片哗啦的枪栓声,全体押车官兵持枪围住了饥民。

就在这时,大胡子少校的双眼直直盯着车尾,然后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在车尾,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饿得双眼深陷,一双脏兮兮的手抓住馒头,嘴里还咬着另一个馒头,遮住了半张瘦脸,双眼惊恐而哀怜地望着大胡子少校。

大胡子少校浑身颤栗着,两幅画面在眼前交替晃过:一边,是饿着肚子同鬼子拼命的国军弟兄;一边,是手无寸铁饿得只剩一口气的小女孩!他丢下机枪,面对饥民们跪了下去,一拳砸在头上:“乡亲们哪,前边守怒江的弟兄们已经四天没有吃饭了,他们空着肚子在和鬼子拼刺刀啊!你们……”

四野霎时一片寂静,所有人如石雕一般。

小女孩怯生生地挪到大胡子少校面前,将手里的馒头递到大胡子少校手上,然后取下嘴里的馒头也上去:“叔叔,我不知道这些馍馍是送到前边去的,这个馍馍我咬了一口,请他们别嫌弃,请他们吃饱了多杀鬼子……好吗?”

大胡子一下抱起小女孩,只一个劲点头。他将脸贴着小女孩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有气无力地答道:“我叫尤小翠。”

大胡子颤声说道:“好妹妹,等我们打败了鬼子,我一定要让你吃上白馍,一定让你吃饱,好吗?”

小女孩吃力地点点头,脸上露出稚气的笑。所有的饥民们此时都将抓在手里的馒头默默地送回了车上。然后用最后一点力气抱起一块块填弹坑的石头。

车队终于怒吼着向怒江方向冲去……

一周后,大胡子少校和耿振华师长来到陷车的地方,大胡子少校手里捉着一小袋馒头,耿师长手里也有一个馒头,一个发黄的有一个缺口的白馍。他们找一个叫尤小翠的小女孩。

一个老大娘将他们引到一座新的小坟包面前,老大娘说:“她家七口人,她是最后一个死去的,她在3天前饿死了!”

大胡子少校和耿师长“咚”地跪在新坟前。

凄厉的枪声伴了一声嚎叫:“小翠妹,所有的中国军人会为你报仇!——小日本,我们中国人不会死绝!”

三十四年后,一位国军起义将军临死前拿出一个带有缺口且发黑的干馒头,说:____。

【注释】①缅甸国际道道:即中国云南省到缅甸的公路,又称中美合作公路、抗日公路等。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企图借对缅甸的占领,侵夺美国取道缅甸的大批华战略物资,直接切断中国国民政府唯一的海外交通补给线。

(1)、仔细阅读文章第④至⑭段,将情节补充完整。

②车陷途中,饥民抢吃馒头,少校跪诉缘由。

③小女孩和众饥民还粮补路,车队继续前行。

(2)、阅读文章第②段,根据文章内容,说说此段的写作目的。)
(3)、读过此文,小语认为本文的主人公是“大胡子”,因为着墨较多。小文认为主人公是小翠,但又说不清理由。请你代表小文,阐述原因,发表见解。)
(4)、语境不同,含义不同。阅读文章两处划线句,分别说说你对“跪”的理解。
(5)、三十四年后,弥留之际的将军拿着一个残缺的馒头,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饱含深意的话。请你想象当时的情境,在横线处补写一句他说的话。
举一反三
阅读《林中小溪》节选,完成文后题目。
        ①太阳所反映的水上涟漪的影子,像轻烟似的总在树上和青草上晃动着。在小溪的淙淙声中,饱含树脂的幼芽在开放,水下的草长出水面,岸上青草越发繁茂。
        ②这儿是一个静静的旋涡,旋涡中心是一棵倒树,有几只亮闪闪的小甲虫在乎静的水面上打转,惹起了粼粼涟漪。水流在克制的嘟哝声中稳稳地流淌着,它们兴奋得不能不互相呼唤:许多支有力的水都流到了一起,汇合成了一股大的水流,彼此间又说话又呼唤——这是所有来到一起又要分开的水流在打招呼呢。
        ③水惹动着新结的黄色花蕾,花蕾反又在水面漾起波纹。小溪的生活中,就这样一会儿泡沫频起,一会儿在花和晃动的影子间发出兴奋的招呼声。有一棵树早已横堵在小溪上,春天一到竟还长出了新绿,但是小溪在树下找到了出路,匆匆地奔流着,晃着颤动的水影,发出潺潺的声音。有些草早已从水下钻出来了,现在立在溪流中频频点头,算是既对影子的颤动又对小溪的奔流的回答。
        ④就让路途当中出现阻塞吧,让它出现好了!有障碍,才有生活:要是没有的话,水便会毫无生气地立刻流入大洋了,就像不明不白的生命离开毫无生气的机体一样。是的,要是每一步没有这些障碍,水就会立刻流走了,也就根本不会有生活和时间了……小溪在搏斗中竭尽力量,溪中一股股水流像肌肉似的扭动着,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小溪早晚会流入大洋的自由的水中,而这“早晚”就正是时间,正是生活。
        ⑤一股股水流在两岸紧夹中奋力前进,彼此呼唤,说着“早晚”二字。这“早晚”之声整天整夜地响个不断,当最后一滴水还没有流完,当春天的小溪还没有干涸的时候,水总是不倦地反复说着:“我们早晚会流入大洋。”
        ⑥途中有一片宽阔的洼地。小溪毫不吝啬的将它灌满水,并继续前行,而留下那水塘过它自己的日子。
        ⑦流净了冰的岸边,有一个圆形的水湾。一条在发大水时留下的小狗鱼,被困在这水湾的春水中。……有时一些强大的水流,或者有两股水的小溪,呈斜角形汇合起来,全力冲击着被百年云杉的许多粗壮树根所加固的陡岸。真惬意啊:我坐在树根上,一边休息,一边听陡岸下面强大的水流不急不忙地彼此呼唤,听它们满怀“早晚”必到大洋的信心互打招呼。
        ⑧流经小白杨树林时,溪水溶溶像一个湖,然后集中向一个角落,从一米高的悬崖上落下来,老远就可以听见哗哗声,那小湖却悄悄地泛着涟漪,密集的小白杨树被冲歪在水下,像一条条蛇似的一个劲儿想顺流而去,却又被自己的根拖住。

阅读下文,完成题目。
                                                                                                    轻 放 

                                                                                                    安宁
       (1)走廊里的声控灯,很早以前就坏了。每次走到门口,同租三室一厅的几个人,都会习惯性地叹口气,在黑暗中摸索着将门打开,又重重地关上,似乎想要以此发泄对那一脸晦暗的廊灯的愤恨。其实,楼下的小卖部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灯泡,而且价格低廉到不过是坐一站公交车的价格,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谁都没有想起,在买泡面的时候,顺手捎带一个灯泡上来。
       (2)父亲过来看我,走到门口,看见我费力地用手机里微弱的光线照明,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说声“稍等”,便下了楼。不过是几分钟的工夫,他便拿了一个灯泡上来,一声不响地安好。然后,他轻轻一击掌,昔日暗淡无光的走廊,瞬间便有了温暖通透的光亮,我站在门口,看父亲脸上淡然的微笑,便说:“你可真是光明使者呢,你一来,这灯就好了。”
       (3)父亲却扭过身来,正对着我,说:“其实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是光明使者,不过是一块五毛钱的灯泡,顺手就捎过来了,何必每次总是感叹世风日下,自己却始终不去动
手呢?”
     (4)我笑,“可不是人人都像您这样乐于助人,况且,这还是租来的房子,这走廊,也属于公共的区域,不只我们这一层,楼上的人也都要从此经过呢。”
      (5)父亲没吱声,只拿起身边的扫帚,边一层层地扫着楼梯上丢掉的烟头、纸屑、菜叶,边哼起他惯唱的京剧。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他便停下来,将身子朝楼梯一侧,又朝来人笑着点一点头,表示让对方先行。而路人总是诧异地看父亲一眼,又微微地停一下,这才在父亲的笑意里,慌乱地点一下头,匆匆离去。那脚步的失措,看上去有些逃的意思。
   (6)我在晚饭的时候,便抱怨他,说:“何必对陌生人这样殷勤?他们指不定在心里觉得你有毛病呢。”父亲呷下一口酒,道:“我管不着别人心里怎么想,但我开心就可以啊,况且,我就不信你给别人微笑,他还能泼你一盆冷水不成?所谓寻开心,就是这样,你自己不去主动找,它还会自登家门?”

    (7)几日后,翻起账本,突然想起一个借钱的熟人,当时他信誓旦旦,说三个月后肯定一分不少地全都打到我的账户里来,可是又过去两个月了,他不仅没有打钱,连一个解释的电话都没有。气愤之下,我抄起电话便要质问熟人。父亲得知后将我拦住,说:“钱既然已经借出去了,就不必再催了。”我不解,说:“难道就让这笔钱白白地给他了不成?这样不守信用的人,你又何必跟他客气?”
    (8)父亲一声不响地拿过我的账本,将我记下的还款日期一栏“啪”的一道线勾掉,这才说:“何时你将心里那个还款的日期,也一并改成无期限的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气愤了;假如人家忙得忘记了,你过去一通责问,那岂不是彼此坏了感情?一笔钱丢掉不要紧,连带地连一个朋友也给弃丢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9)我依然心里憋闷,说:“可是我觉得这个人根本就是故意忘记的,我刚刚听说他借过别人的钱,每次别人一催,他就推说下个月还,结果是几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丝毫要还的迹象。”
    (10)父亲依然不紧不慢地喝一口茶,道:“如果他真是一个常占便宜的人,那你这钱,丢了也没有关系,能够用钱测出一个人的深浅,并在以后的路上,尽可能地远离这样的人,不是更好吗?况且,如果他不打算还你,你再怎样地催促,也是得不到这笔钱的,不如心中先放下,这样轻松的是你,而他,则会在你的安静里,心里有小小的失落与不安。”
     (11)隔着十几年的光阴看过去,我第一次发觉,硕士毕业的我,从书本中得到的那些东 西,在没有读过几本书的父亲面前,原来是如此的苍白且无力。人生中一切矛盾的化解,并不是拿尖锐的刀子划过,而是那最朴素最温暖的轻轻一放。

阅读《猫》节选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冬天的早晨,门口蜷伏着一只很可怜的小猫。毛色是花白,但并不好看,又很瘦。它伏着不去。我们如不取来留养,至少也要为冬寒与讥饿所杀。张婶把它拾了进来,每天给它饭吃。但大家都不大喜欢它,它不活泼,也不像别的小猫之喜欢顽游,好像是具着天生的忧郁性似的,连三妹那样爱猫的,对于它也不加注意。如此的,过了几个月,它在我家仍是一只若有若无的动物。它渐渐地肥胖了,但仍不活泼。大家在廊前晒太阳闲谈时,它也常来蜷伏在母亲或三妹的足下。三妹有时也逗着它玩,但没有对于前几只小猫那样感兴趣。有一天,它因夜里冷,钻到火炉底下去,毛被烧脱好几块,更觉得难看了。

    春天来了,它成了一只壮猫了,却仍不改它的忧郁性,也不去捉鼠,终日懒惰地伏着,吃得胖胖的。

    这时,妻买了一对黄色的芙蓉鸟来,挂在廊前,叫得很好听。妻常常叮嘱着张婶换水,加鸟粮,洗刷笼子。那只花白猫对于这一对黄乌,似乎也特别注意,常常跳在桌上,对鸟笼凝望着。

    妻道:“张婶,留心猫,它会吃鸟呢。”

    张婶便跑来把猫提了去。隔一会儿,它又跳上桌子对鸟笼凝望着了。

    一天,我下楼时,听见张婶在叫道:“鸟死了一只,一条腿被咬去了,茏板上都是血。是什么东西把它咬死的?”

    我匆匆跑下去看,果然一只鸟是死了,羽毛松散着,好像它曾与它的敌人挣扎了许久。

    我很愤怒,叫道:“一定是猫,一定是猫!”于是立刻便去找它

    妻听见了,也匆匆地跑下来,看了死鸟,很难过,便道:“不是这猫咬死的还有谁?它常常对鸟笼望着,我早就叫张婶要小心了。张婶!你为什么不小心?”

    张婶默默无言,不能有什么话来辩护。

    于是猫的罪状证实了。大家都去找这可厌的猫,想给它以一顿惩戒。找了半天,却没找到。我以为它真是“畏罪潜逃”了。

    三妹在楼上叫道:“猫在这里了。”

    它躺在露台板上晒太阳,态度很安详,嘴里好象还在吃着什么。我想,它一定是在吃着这可怜的鸟的腿了,一时怒气冲天:拿起楼门旁倚着的一根木棒,追过去打了一下。它很悲楚地叫了一声“咪呜!”便逃到屋瓦上了。

    我心里还愤愤地,以为惩戒得还不够快意。

    隔了几天,李嫂在楼下叫道:“猫!猫!又来吃鸟了。”同时我看见一只黑猫飞快地逃过露台,嘴里衔着一只黄鸟。我开始觉得我是错了!

    我心里十分难过,真的,我的良心受伤了,我没有判断明白,便妄下断语,冤苦了一只不能说话辩诉的动物。想到它的无抵抗的逃避,益使我感到我的暴怒、我的虐待,都是针,刺我的良心的针!

    我很想补救我的过失,但它是不能说话的,我将怎样地对它表白我的误解呢?

    两个月后,我们的猫忽然死在邻家的屋脊上。我对于它的亡失,比以前的两只猫的亡失,更难过得多。

    我永无改正我的过失的机会了!

    自此,我家永不养猫。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永远的槐花蜜

赵学儒

    初夏,老乡进城,带来蜂蜜,是槐花蜜,即槐花盛开时蜜蜂采粉酿成的蜜。老乡说,这是头茬槐花蜜,是一年中最好的蜜,是咱太行山区最地道的蜜。老乡的一番话,把我带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太行山老家。

    我老家是个被大山围起来的村子,因为少雨,山上栽满耐旱的槐树,每年春天柳绿之后,山上的槐树便开了花。近看朵朵串串,远望成片,从空中俯视,沟沟梁梁都是雪色。轻风摇曳,花海泛起股股波浪,吹来缕缕花香。这时,便有无数蜜蜂如天兵天将蜂拥而至,之后趴在花蕊上,再无声息,专心采粉。

    那时老家穷,乡亲们都要采槐花,或自己吃,或喂猪。一次,我跟母亲上山去采花,她用长钩勾下树枝,我把槐花摘下,放到袋子里。母亲的手被槐刺刺破,鲜血直流,母亲却笑笑,甩甩手指上的血,继续采。我家八口人,爷爷奶奶老了,失去了劳动能力,我爸在外地教书,很长时间回家一次,我们兄妹四个都在上学,母亲的辛劳可想而知。

    记得那日母亲穿了一件绿褂子,在白色花海中格外显眼。橘红的阳光也从树缝探下头来,与她的微笑糅在一起,越发灿烂。我摘了一朵小花放到嘴里,咂咂滋味,开始有点苦涩,却越嚼越香、越嚼越甜。我们满载而归,身上还带着香甜的味道。

    母亲把槐花带回家,摊在干净的地上晾晒,便于存放。接着,她开始鼓捣猪食。她把槐花放进大锅,点燃灶膛的火,等锅里的水烧开了,槐花瘪下去了,又把一些谷糠放进去搅拌,再兑些凉水,开始喂猪。圈里是黑白两只猪,一顿吞咽。年终,母亲把一只猪卖掉,还“缺粮款”,另一只杀了,肥肉炼成坨,作为全家一年的油水。

    槐花的吃法多样:炒鸡蛋,把鸡蛋和槐花搅在一起,放锅里炒,鸡蛋熟了,菜就成了;蒸槐花,把槐花和面粉拌匀,再划线儿盐,放笼屉里蒸,出锅便可以蘸蒜吃;蒸包子,把槐花剁成馅儿,搅上些猪油,用棒子面、棱子面或山药面包好、蒸熟。那浓浓的槐花香,伴随着我们成长。

    我成家之后,在附近的水电站上班,家里的事基本落在妻子肩上。我上班是三班倒,一次早上下班回家,知道妻子去采槐花了,便去接她。山上,阳光灿烂,就像舞台上的灯光,槐花漫山遍野地舞蹈。一群群蜜蜂来了走,走了来,嗡嗡声此起彼伏。在这片雪白的花海中,妻子头上的红纱巾分外妖娆。采完花,妻子开始下山。她的肩上背着装满槐花的筐子,筐子上还摞着鼓鼓囊囊的麻口袋。下坡时几乎是一路出溜,妻子的腰杆却总是挺得笔直,抵住筐子和口袋。回到家,她解下被汗水浸透的纱巾,让我替她拔头皮里的槐刺。猛地拔出来,殷红的血也跟着渗出来。

    那年,我们家盖新房,妻子特地养了三只猪,或卖了钱支付材料费,或用来招待帮工。为了让猪吃饱喝足快些长大,妻子采回了很多槐花,晾晒在房前屋后、坡坡台台,吸引了很多蜜蜂前来。

    老乡说,我知道城里什么都有,但这蜂蜜是自己家的,可甜了。我也没客气,认真地对老乡说,这蜂蜜永远是最好的。

《光明日报》(2017年06月)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剪不断的思念

孙友田

    ①母亲去世了。终日陪伴她的那把剪刀,静静地躺在针线筐里,成了母亲的遗物, 成了母亲一生勤劳的象征,给子女留下悠悠思念。

    ②母亲是位普通的妇女。她用那把普通的剪刀,剪裁一家人的衣帽鞋袜。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每逢夜深人静时,总有一阵阵剪刀的“嚓嚓”声催我入梦。她为全家剪碎了多少个长夜和寒暑,她为全家剪碎了多少长夜和寒暑,直到剪断了她与尘世之缘。

    ③剪断了她与尘世之缘,却剪不断亲人对她的思念。

    ④母亲有一双巧手,不仅针线活乡里闻名,剪纸花的手艺也很精湛。不管是姑娘的花鞋和娃娃的帽花,她一看就会剪。剪刀在她手里像条水中的鱼,穿梭在流逝的时光中。左邻右舍的大闺女、小媳妇喊着“亲嫂子”、喊着“好婶子”央求她剪花样子。记得小时候,常看她端着针线筐儿坐在门口剪纸花。针线筐里放着一本少角没边的线装书,书里夹着她剪的花鸟虫鱼,一朵朵、一只只,无不鲜活可爱。一天,街上来个吹糖人的,挑着一小锅冒着热气的糖稀,引得孩子们围上去买糖人。我不知母亲无钱,竟哭闹着也要买。母亲无奈,只好喊道:“吹糖人的,给俺孩子吹一个,俺用花样子跟你换。这不,都夹在这书本里,随你挑。”那吹糖人的果真过来挑了一副“喜鹊闹梅”,给我吹了一个“老鼠上灯台”。

    ⑤弟弟出生后,母亲的那把剪刀增加了一种功能:为我们哥儿俩剪头发。记得有一次,我已上小学一年级,弟弟还没有上学。当时在外面剃头挑子剪一次头发要花两毛钱,按当时的物价,能买四只肉包子。看到我们俩头发长了,母亲就和我们商量:“这四毛钱给你们,每人两毛。叫我剪呢,省下钱来能买四只肉包子吃,不叫我剪呢,到外面剪去。就没有肉包子吃。”我还没有拿定注意,弟弟却马上决定吃肉包子。只见他手里拿着两毛钱,脖子里围着一条白毛巾,老实地坐在母亲怀里,等待开剪。母亲拿起剪刀,在弟弟头上小心翼翼地剪起来,尽管她剪纸技术精湛,但毕竟不是理发师,另外剪纸和剪发是两码事。实在难为母亲了。她精益求精不断进行修改,完工之后,弟弟的头还是变成了一只“花菜瓜”。我在一旁忍不住笑,弟弟却满不在乎,他连镜子都不照一下,扯下毛巾,一溜小跑去买肉包子去了。

    ⑥我没有享受那一次特殊的母爱,至今后悔不已。

    ⑦“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离别尚有团圆日,永诀再无相逢时。母亲去世,母爱已成史诗。再也看不见她的音容笑貌,再也听不到那“嚓嚓”的剪刀声……

    ⑧在母亲节那天夜里,我梦见那把剪刀已成为母亲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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