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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绍兴市柯桥区2023-2024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期末试卷

活动三识水乡精灵忆水乡故事

父亲的船

王瑛

①家门前的河埠头还是泊着一排水泥船。从斑驳的船身和船舱的绿苔可以看出,这些船已经被遗弃很久了,那里有一只大水泥船特别抢眼,船身干净,舱内几乎无积水。它是父亲的。

②这是父亲这辈子的第三只船。

③那时水乡的路狭窄简陋,坑坑洼洼。路难行,船便成了水乡人出行和运输的主要工具。水乡的船就是水乡人的腿,如草原上的马,林海雪原的雪橇。

④第一只小木船是父亲成家后除了房子以外唯一的大宗资产,也是父亲放下书包去生产队挣工分的必备工具。父亲划着它去田间地头,运输生产队必需的肥料等生产物资。为了工分,也曾让脏兮兮的鸡鸭鹅坐过。

⑤当然,父亲最为自豪的是他划着这只小木船,欢天喜地地接回了他的新娘——我的母亲。每当母亲提起这个事,都会露出羞涩的笑,仿佛回到了那个既贫穷又浪漫的年代。母亲说:“我这辈子吃最大的亏,就是让你爸用载过鸡鸭鹅的小木船把我接了过来。”她说这话的时候,是一脸的满足,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后悔。母亲的话让父亲非常享受。他总是含笑细听,偶尔也会蹦出一句:“下次我换个大船让你坐坐吧。”

⑥有较深记忆的是家里的第二只船——小水泥船。船上有桨,可以划也可以蹬。一脚蹬开,便会惊动潜伏在水草丛里的小鱼,它们闪动着黑灰色的鳞光,箭一般的四处迸射。我还爱趴在船头,看水草依依地舒展手臂,看小鱼你追我逐,看阳光在水面上跳跃。这种水泥船在水乡很普通,在我眼里是移动的家。

⑦我从小喜欢坐船,便总想着法子让父亲给我划船。那时候去的最多的是外婆家。外婆家也是水乡,从水乡到水乡,需要划个把小时的船。有一年春节,河面结了薄冰,小船需破冰才能前行。母亲说不去了,这么远,碎冰划船太费时费力。但我太想念外婆家那口装满零食的大木橱,哭闹着一定要去。没料想,父亲说,天气好,走吧——大不了多划半小时。这一次,父亲破例主动让母亲划船,自己则拿着一柄更为厚实的木桨跪在船头破冰。父亲奋力把船头的冰用木桨击碎推开,母亲则在船尾用力划上几下。如此反复,船行进得很慢。好在快到外婆家时,河面豁然开阔。冰层消失了,河面上飘动着腾腾热气。父亲迫不及待要把母亲换下来。母亲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说:“都快到了,还换什么。”父亲早就脱光了厚衣服,内衣也湿了,他笑着说:“你每次起桨都敲得船沿啪啪响,再这样敲打下去,我怕我的船帮要保不住喽。”母亲也笑了,佯嗔道:“你的心里只有船。”

⑧在我十岁那年,家里的小水泥船卖掉了。那天,父亲一大早起了床,把水泥船的船肚打扫得干干净净,买主把船划走后,父亲仍呆呆地站在河埠头盯着船缓缓远去,许久许久,扬起的手才垂下来。卖掉小水泥船后,父亲似乎变了一个人,常常呆坐在河埠头,一语不发,默默地吸着他的烟。

⑨一天早上,母亲去了外婆家,傍晚还未归。父亲又呆坐在河埠头,大口地抽着烟,那背影孤寂得像岸边的老槐树。远处的河面,一艘船在向河埠头靠近,慢慢停在了父亲边上。父亲抬头,夕阳下,一个弱小的身影正用一根粗大的幕杆在泊船,这瞬间迎面的夕阳差点灼伤父亲的眼。是母亲!父亲扔掉快燃到指尖的烟头,站起身,一个箭步跨进船,接过母亲手上的篙杆,问怎么回事。母亲看了父亲一眼,说:“喏,这船是你的了。”跟在母亲身后的父亲一个踉跄,差点落水,急声问母亲:“你说啥?”“这船是你的了!”母亲大声跟父亲嚷道。父亲先是一脸的错愕,接着像个小孩子,跳进船舱上蹿下跳,摸摸船头,又看看船尾。原来,母亲是凑钱买船去了。

⑩这次,父亲听从母亲的安排,在船尾装了台柴油发动机。父亲驾船的姿势,俨然是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母亲站在岸边,一脸幸福地对我说:“船是你父亲的命。”

⑪船大了,又装了柴油发动机,父亲常常以河为路,以船为家,农闲的时候就用船搞运输挣钱。到了年底,结婚办喜事的人家多。有次,村里一户人家要接新娘,自家的船太小,村里也没有别的带动力的大船。于是,主人家找到父亲,问能不能借用一下大船接亲。父亲想都没想,立马答应。

⑫主人家走后,父亲开始翻箱倒柜。母亲问他找什么,父亲说:“我记得你有一条大红被面从没用过,帮我找找。”母亲好看的眉眼皱了一下,说:“你用红被面做什么?”父亲说:“接新娘要喜庆点,接你时没这条件,现在我得把船装点装点。”找到被母亲压在箱底的红被面后,父亲又去街上买了些彩带彩旗,砍了几根竹子,在大水泥船的船头上扎了个喜气洋洋的彩棚。

⑬到了约定的日子,父亲开着船来到主人家门口的船埠头,闻讯出来的主人家欢喜得连声道谢。用扎了彩棚的船接亲,这在我们村还是第一次。原来用船接亲也可以如此喜庆啊。

⑭父亲的这次创举,给他带来了租船接亲的“商机”。开始父亲是友情出船,后来再有借船接亲的,主人家都会多多少少给些报酬。父亲却每每拒绝,他总说,乡里乡亲的,不用了,你们能看得上我这位“老伙计”,给它沾点喜气,就是它的福分了。扭不过父亲的乡亲们,最后总会笑嘻嘻地把喜糖递上,父亲也乐呵呵地接过,再互道一声“谢谢”。

⑮后来,我成家、有孩子了。父母亲不再年轻,大水泥船也老了。父亲已好多年没再划船,他和母亲跟着我一起住进了城里的高楼。老家门口这条熟悉的河变得冷冷清清了,河面上很少能再听到“突突突”的马达声,船孤独的身影横亘在宁静的河水中,也停泊在了我的记忆里。

⑯偶尔,我们回到乡下老家,父亲就会下到停在河埠头的水泥船上,摸一摸拆去了柴油发动机的船尾甲板,舀一舀去积在船舱中的雨水,再拿把扫把,把船打扫得干干净净。做完这一切,他就蹲在船头抽烟,仿佛在和一个久违的老朋友促膝长谈。

(选自《野草》2023年第4期,有删改)

(1)、【场景梳理】船在变,故事也在变,请阅读全文,补全与船有关的故事。(每处不超过10个字)

故事①:运输物资挣工分

故事③:趴在船头看风景

故事⑤:以船为家搞运输

故事②:

故事④:

故事⑥:

(2)、【细节品味】本文文字精纯,情意丰沛。请选择一个角度品析下面句子。

父亲抬头,夕阳下,一个弱小的身影正用一根粗大的篙杆在泊船,这瞬间迎面的夕阳差点灼伤父亲的眼。

(3)、【写法赏析】文中有三处写到父亲“抽烟”这一细节,父亲的心理一样吗?请结合文中画线句,说说其异同之处。
(4)、【意蕴探究】母亲说“船是你父亲的命”,文章结尾也说:父亲回到老家,就会下到“水泥船上”把船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写道:“做完这一切,他就蹲在船头抽烟,仿佛在和一个久违的老朋友促膝长谈。”父亲为什么会如此惜船?请结合全文阐释原因。
举一反三
阅读议论文《“磨”到最后》,完成后面小题。
        ①“我磨墨,墨磨我”,这是画家韩羽的一枚书法印章。他自幼热爱文学、戏剧。搞漫画创作,是在上世纪50年代初期开始的。那时,他向省报投稿,天天投,天天退,如此持续了几年,把美术编辑都投怕了。他在回顾自己的成长过程时曾幽默地写下了如此对联:“惯以坏画充好画,聊将嘘声作赞声。”
        ②两个“磨”字,意蕴深远,耐人寻味。磨墨,“朵朵花开淡墨痕”;磨我,独树一帜丹青手。他的书画功底老到、深厚,不但“磨”进了电影、戏剧,而且“磨”进了书法、“磨”进了文章杂学。他的书、画、文章,外行觉得有意思,内行觉得见功夫,堪称独一无二。他创作极认真,圈里人都知道,韩先生一是作画少,另就是自己不满意的作品绝不拿出来,而是撕掉。他的标准不是创作不出手,他不愿重复自己,不愿复制自己。他的作品轻松好玩,令人赏心悦目,据说他的创作过程是很痛苦的。先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继而掼笔撕纸、长吁短叹,久不得其要,继而灵感偶至,马上抓住。韩羽的“磨”字诀给人生以太多的教益。
        ③磨,磨难、磨炼、磨砺、磨合……似乎都和人生有缘,所以许多人生警语,也都带着“磨”字:“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宝剑锋从磨砺出”……警示人们要认识磨、善待磨、不怕磨,要耐磨、多磨、自觉磨。“磨”是砥砺,增其锋利,“磨”是打造,锻出新生;“磨”是一次次与外力的对抗和较量,是一个个引发事物发生渐变的过程。《浮士德》里土地之神唱了这样一首人生之歌:“生潮中,业浪里,淘上复淘下,浮来又浮去,生而死,死而葬,一个永恒的大洋,一个连续的波浪,一个有光辉的生长……”其意蕴涵的也是“磨”。人生是“磨”而强,“磨”而亮,“磨”而奋发向上。有的人下岗了,却打拼出一番新天地;有的人失败了,却东山再起;有的双腿失灵,却走得更远了……自古雄才多磨难,酸甜苦辣各种滋味的“磨”,使得他们砺心练脑、强魂健魄,走向新生。
        ④巴尔扎克把他的创作经验概括为一句话,刻在他的手杖上:“我粉碎了每一个障碍!”19世纪后期,奥地利作家弗朗茨·卡夫卡,在总结他的一生特别是他的创作时,也引用过巴尔扎克这句话。但是他颠倒了这句话的主语和宾语,他说:“每一个障碍粉碎了我!”大师大见解,磨至粉碎,磨成双向,功夫深,力度大,质量高。不磨不粉碎障碍,无以前进;不磨不粉碎自己,无以提高。大凡德高望重者、事业辉煌者、叱咤风云者,莫不是磨着困难磨着自己、粉碎着障碍粉碎着自己,步向新生、步向辉煌的。有人想轻松之磨,磨来磨去无精神;有人作虚假之磨,碌碌无为度一生。所以,磨须有心有志,磨要脱胎换骨。
        ⑤贝多芬说:“卓越人的一大优点是,在不利于己的遭遇里百折不挠。”人生曲折,跌宕起伏,“万事如意”、“一帆风顺”,只是希冀和祝福;“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倒是司空见惯。然而,许多人对“磨”厌恶、惧怕,在他们心目中,一蹴而就是快慰,反反复复是窝囊,总想三板斧劈尽一切障碍,三把火烧出一片新天地,往往事与愿违。而磨砺临头不去“磨”,被动挨“磨”怨天尤人,如此人生态度则更不可取。
        ⑥“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郑板桥的诗句告诉世人,人生的磨击是少不了的,关键在于自身坚劲,经磨、耐磨、迎“磨”而上,就会磨出灿烂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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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萝瀑布

    ①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②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辉煌的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紫色的大条幅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bèng)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道那时每一朵紫花中最浅淡的部分,在和阳光互相挑逗。

    ③这里春红已谢,没有赏花的人群,也没有蜂围蝶阵。有的就是这一树闪光的、盛开的藤萝。花朵儿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接着一朵,彼此推着挤着,好不活泼热闹!

    ……

    ④这里除了光彩,还有淡淡的芳香,香气似乎也是浅紫色的,梦幻一般轻轻地笼罩着我。忽然记起十多年前家门外也曾有过一大株紫藤萝,它依傍一株枯槐爬得很高,但花朵从来都稀落,东一穗西一串伶(líng)仃地挂在树梢,好像在试探什么。后来索性连那稀零的花串也没有了。园中别的紫藤花架也都拆掉,改种了果树。那时的说法是,花和生活腐化有什么必然关系。我曾遗憾地想:这里再也看不见藤萝花了。

    ⑤过了这么多年,藤萝又开花了,而且开得这样盛,这样密,紫色的瀑布遮住了粗壮的盘虬(qiú)卧龙般的枝干,不断地流着,流着,流向人的心底。

    ⑥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我抚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紫色的花舱,那里满装生命的酒酿,它张满了帆,在这闪光的花的河流上航行。它是万花种的一朵,也正是一朵一朵花,组成了万花灿烂的流动的瀑布。

    ⑦在这浅紫色的光辉和浅紫色的芳香中,我不觉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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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一样的屋顶

李宣华

    ①一场冰雹把山村老家的屋顶瓦片砸坏了不少。母亲心急火燎地打来电话:“快,制止你爸,他要去屋顶修漏了呢?

    ②老家木屋是两层的木瓦房,屋顶的外形很普通,与别人家的并没有两样,中间高两头低,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山。在我心里,老屋的屋顶永远都像壮年时的父亲那样结实,我清晰地记得,建屋那年我只有9岁那年,屋顶木构落架,敏捷胆大的我跟随矫健的父亲,从长长的木梯爬到屋顶帮工打下手。眨眼间,30多个年头过去了,木屋如同过了保修期的车辆,需要更多的精心呵护。就在去年春,一根屋顶瓦梁凹陷,孱弱的父亲不顾母亲劝阻,执意爬上楼顶修补。父亲颤颤巍巍修补的那一个多小时,是母亲如今想起来依旧后怕的度秒如年的煎熬期。她站在一处可以清晰看见父亲修补的地方,一动不动地仰着头,屏着气息瞪着双眼,唯恐一不小心就会惊扰了父亲。待父亲修补下梯,一向自诩身体比父亲好的母亲,忽然间身体酥软,晕厥了过去。

    ③电话里我就感觉到了母亲潮湿的眼泪在往心里滴。我要父亲接电话,执拗的父亲不接。老家离城太远了,开快车也得两三个小时。村里的年轻人为生计都到外打拼去了,在家的都是些“留守老人”,所幸我大多留有电话。于是,一个接一个地耐心打电话,恨不得每个大叔大伯大婶都能立马放下手中活儿往我家赶。虽然各自都有同样的雹灾遭遇,但他们还是如我所愿,热心地到我家,劝解我那急性子的父亲。直至,我和我带的工人师傅赶回了村里。

    ④对此,父亲根本不领情,还喋喋不休地嗔怪母亲给大家添乱。生性脾气好的母亲,一边一个劲地给父亲赔笑,一边细声细气地还嘴:“还以为年轻,都不记得自己岁数,不记得自己生病才好了多长时间了。”我趁势劝慰两位老人,一起搬到城里居住。哪知,就这事,两个人又和先前一样,把心齐到了一起:“不成,木屋没人看管霉得快,我们不在家,以后你们回来都没个站脚的地方。”

    ⑤我知道父亲对这栋木瓦房的感情。两次被我奶奶卖到他乡做人儿子的父亲,一心回村,白手起家,在住了几十年茅草房后,盖起这幢认为可以为一家人遮风挡雨的温暖木屋。随后几年,他又放眼长长远远,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在房子周边不同地段盖了三个木谷仓,平整出三块晒谷坪。一切的一切皆因为他在考虑,日后我们三兄弟成家后分家,能有所依靠,不会再像他当年和母亲结婚时一样眼前空空,要什么没什么。

    ⑥欧洲有句谚语说,每对老父母都是我们潜在的屋顶,他们离去,我们就像被掀掉屋顶坐在废墟中。说得多在理啊,爱在屋顶,爱如屋顶。父亲老了,但他的爱不会老,一如母亲对他的情真意切的爱。只是,岁月渐老,屋顶渐老,父亲对屋顶的爱,需要我们子女源源不断地输送养料,去支撑,去呵护。唯此,才能让我们子女不那么早尝到入座废墟的苦楚。

(选自《智慧与思维》2018年第2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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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

    在一家医院的病房里,曾住过两位病人,他们的病情都很严重。病房设有一扇门和一个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其中一位病人的病床靠近窗口。而另一位病人则不得不日夜躺卧在病床上。

    使他们感到尤为痛苦的是,两人的病情不允许他们做任何事情藉以消遣,既不能读书阅报,也不能听收音机、看电视……只有静静地躺着。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噢,两人经常谈天,一谈就是几个小时。每天上午和下午,时间一到,靠近窗户的病人就被扶起身来,开始一小时的仰坐。每当这时,他就开始为同伴描述起他所见到的窗外的一切。

    很显然,这个窗户俯瞰着一座公园,公园里面有一泓湖水,湖面上照例漫游着一群群野鸭、天鹅。公园里的孩子们有的在扔面包喂这些水禽,有的在摆弄游艇模型。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手挽着手在树阴下散步。在公园那端的一角,有一块网球场,有时那儿进行的比赛确实精彩。

    躺着的那位病人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一切。这个时刻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享受。他听着这栩栩如生的描述,仿佛亲眼看到了窗外所发生的一切。

    一天下午,不靠窗口的病人,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为什么偏偏是挨着窗户的那个人,有幸能观赏到窗外的一切?为什么不该是我呢?

    他白昼无时不为这一想法所困扰,晚上,又彻夜难眠。一天晚上,他照例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这时他的同伴突然醒来,开始大声咳嗽,呼吸急促,时断时续,液体已经充塞了他的肺腔,他两手摸索着,在找电铃的按钮,只要电铃一响,值班的护士就会立即赶来。

    但是,另一位病人却纹丝不动地看着。心想,①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痛苦的咳嗽声打破了黑夜的沉静。一声又一声……卡住了……停止了……直到最后呼吸声也停止了。

    第二天早晨,医护人员发现那个病人早已咽气了,他们静悄悄地将尸体抬了出去,丝毫没有大惊小怪。

    稍过了几天,剩下的这位病人就立刻提出是否能让他挪到窗口的那张床上去,医护人员把他抬了过去。医生刚一离开,这位病人就十分痛苦地挣扎着,用一支胳膊肘支起了身子,口中气喘吁吁。他探头朝窗口望去。

    他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一堵墙。

(作者:澳大利亚·泰格特,选自《外国小说选刊》,有删改)

【乙】

    最先吸引她的就是这一排窗子。

    这一排窗子邀进来一大片令人感到奢侈的阳光,许是与对街建筑相隔着一段可观的距离,采光才这么好。伫立在这如此的天然中,她觉得可以踏着铺开的亮色穿窗而去。她当时就决定搬进来后要沿窗放上盆栽。

    后来她果真这样做了,盆栽长得很好,尤其是非洲兰,粉的、红的、蓝的和此行的花朵接力赛一般绽开着没完没了。

    这天,浏览着盆栽时她想,②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沉迷在这样的想法中,她挪移过来一把轻便的躺椅,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躺在椅子中开始阅读。

    她有些后悔,取书时应该挑选一下。这本她手中的小说集子太枯燥了,她曾经翻阅过几次,总是难以终页。

    书里的巧思奇想的字句,充满张力的叙述吸引着她,连特地沏的一杯茶——从武夷山带回来的“大红袍’!也忘了喝。专心一意地读着读着,直到被电话铃声中断,她才愕然悟到:这书怎么发生了异变?

    她把书拿到离窗远的另一端的餐桌上,她一向读书报的地方,打开灯驱逐开白天里也一直悬罩着的昏暗,再读之同一本小说。

    眼睛接触到的仍然是以往那粗疏单调的字句。书还原成原本的无味。

    自此,她在临窗处安置了一张书桌,她总是坐在那里誊抄修改写就的诗稿。

    当有人问起她获得诗作奖的感想时,她笑着说:“都靠一排引进自然天光的窗。”

    听到的人都各自深沉地去琢磨那“窗”的象征意义。

(作者:美·王渝,选自《微型小说鉴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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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他的花圃

亦夫

    父亲是个中学教师,而母亲是个目不识丁的农民。在我们的记忆中,父亲总是穿着古板的制服,推着他那辆擦得锃亮如新的旧自行车,在灰头土脸的乡亲们的问候声中,神情威严地穿过两排泥屋夹成的乡街。

    父亲的古板和威严确立他在家中至尊地位的同时,也使我们和他变得疏远。那时,我们弟兄三人最惧怕的就是学校的假期。休假在家的父亲使小院中的一切活动充满秩序,而这种秩序时刻令人感到窒息。

    父亲结束了他三十余年教龄回到乡村的时候,我们都已在遥远的城市中安家立业。空荡荡的小院中只剩下了年迈的母亲和分给她的一亩薄田。而父亲带回来的,也只有几箱旧书和一床用了多年的铺盖。

    少年的记忆使我们对卸下重任的父亲充满信心,我们相信他足以将退休生活安排得井然有序,足以在乡村中维持以往的尊严。但事实很快证明,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推测。

    那一年我出差之后回老家休假,父亲忧心忡忡地说:“咱家那亩地恰在瓜区,四周皆瓜,咱们要是种庄稼会显得很不合群。”我劝他不要想得太多,但父亲却在尝试与人换地未果后,毅然决定自己也要栽种西瓜。随后父亲上集市选种、买书学习,忙碌了一番,地里的瓜秧果然也出了苗。待我走时,田里的瓜蔓已铺满一片,头茬瓜长得已有拳头大小。临行前两三天,父亲说:“咱今日去搭瓜庵吧,你走后我就住在地里。”我大惑不解,待瓜熟防贼尚要一个多月,何必自找罪受。但后来猜测父亲作为教书人,或许喜欢那种归隐的情调,便顺从了他的做法。

    后来的事是母亲告诉我们的。那年父亲的瓜秧比谁家的都茂盛,但瓜熟时节却没能收获一个熟瓜。父亲在孤零零的棚庵里苦守的所得,只是一堆后来被人割去沤肥的秧蔓。尽管父亲有不菲的退休金,尽管乡邻们对此事的谈笑充满善意,但这件事仍极大地刺伤了父亲。

    那段日子父亲变得孩子般孤独与忧伤,这种忧伤使我们在感到可笑与不可理喻的同时,也对父亲有了真正的理解。

    在规劝和央告了多少次后,父亲和母亲终于同意以自食其力者的身份,去哥所在城市的加工厂里做看门人了。

    看门人的职责是父亲自己定的,其中包括毫无必要的“绿化环境、每日早晚清扫院子两遍、工作时间严禁与亲友谈话”之类的条款,这使得身为企业主的哥哭笑不得。在父亲几次认真的书面报告之后,哥在并不宽敞的小院中为父亲腾出了一块花圃。父亲在下班后辛勤地劳作其中,这不仅常常使他累得腰酸背痛,也给本来就多病的母亲添了许多需要清洗的衣物。

    北方的春天来了,温暖的阳光终日照射着这座城市楼群间孤零零的小院。父亲晚饭后总是搬把竹椅坐在花圃旁读书。父亲患有眼疾,傍晚的光线暗弱昏黑。但哥没有劝阻父亲,他知道读书只是父亲一个稚气的借口,他所守候的是至今仍埋在泥土里的花籽。

    群花终于如期地开放了。尽管那全然是些随处可见的平常花草,可父亲却特意用哥的手提电话给远在另外城市的我和小弟打来了电话,不厌其烦地描绘每种花的形状和颜色,并兴奋地说他明年将再另辟新圃,栽种蔬菜甚至瓜果。

    我在电话里听见了父亲身旁的哥的笑声。哥的笑声使我胸中涌动着一种久违的亲情,使少年时代的许多无聊的琐事,温暖地闪亮在记忆之中。

    那些对任何人都无足轻重的花草,因为父亲而异常美丽地开放在我们的生活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母亲的“经书”

冯剑芳

①腊月里的一个早上,下了一场薄雪。母亲一不留神,摔了一跤,左手腕骨折,住进了医院。由于什么活儿也做不成,还得花钱,母亲有些惆怅。出院的时候,在我有点任性的央求下,母亲才跟我回家。

②早上,等我听见声响,母亲已经挎着胳膊在厨房里忙碌。看到母亲被绷带勒住的手肿胀得发亮,我的心似油煎一般难受。

③打我记事起,母亲的手背就比正常人厚两三倍,一年四季高高隆起,手指头也比别人粗上一两圈。一到冬天,母亲的双手又红又肿,四处皴裂,那些小口子就张着嘴,往外流着脓血,直到夏天才结痂。她的手背上白一块、紫一块,那是为了撑起这个家,多添的一道道伤疤。

④春天,麦苗返青,我和妹妹跟着母亲去浇水。我们站在田垄边,竖着耳朵听流水淙淙地灌溉庄稼,满一个畦的时候,我们喊声“到”,母亲麻利地脚下一蹬,双手一用力,三下两下,铁锹带起厚厚的土,落在龙沟上。“哗”,水流改变了方向,母亲还未痊愈的手背却崩出了几个口子,鲜红的血汩汩地往外冒。

⑤秋天,母亲带着我们姐弟三个去摘棉花。她厚厚的手掌一把攥住盛开的棉花,往上轻轻一扬,肉墩墩的棉花就全部听话地跑到她的手掌心,然后被塞进绑在腰上的包袱里。“一定要把棉花摘干净,否则残留下来的‘眼睫毛’晚上就会飞到你的眼前,让你睡不着觉。”母亲一边示范,一边叮嘱我们。我和弟弟学着母亲的样子,一招一式地摘着棉花,只有妹妹猴急地跑到了最前面,落下许多“眼睫毛”。渐渐地,包袱里的棉花越来越多,我们都拖不动了,母亲也艰难地挪着步子。雪白的棉花倒在刚刚泛绿的麦田上,堆成高高的小山。“幸亏有你们,我一个人得摘到什么时候啊!”母亲颇感欣慰,我们姐弟三个仰起自豪的笑脸。

⑥棉花收成最好的那一年,母亲奢侈并且坚决地请求父亲买来一台收音机。“嗒嘀嗒——小喇叭开始了!”于是,故事和歌谣浸润了我们的童年;《白眉大侠》《窦娥冤》…… 在评书和舞台剧中我们成长,明是非,养浩然正气;《梅花三弄》《四小天鹅舞曲》》…… 耳边传来的名曲是我们最早的艺术启蒙。

⑦“家纵贫寒,也须留读书种子。”母亲文化不高,却也懂得这个道理。我们姐弟三个谁考试得了第一名,母亲就带谁去新华书店,可以挑选一本自己最喜欢的书。

⑧冬天的夜里,昏暗的灯光下,我们和母亲一起剥花桃。睡觉前,母亲用不知从哪里寻来的不冻手的偏方,熬制成热汤。热气慢慢浸润母亲的手背,我们把温热的汤水捧在手心里,打在她的手背上,裂开的口子疼得她不时龇一下嘴。可这时,分明又是母亲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

⑨那时候的冬天,滴水成冰。母亲站在院子里,伸出红肿的双手,从半自动洗衣机里打捞着衣服。她不让我们姐弟三个接触凉水,她怕,怕我们的手变得像她的手一样。

⑩缝纫机“哒哒哒哒”地唱着歌,母亲像一位神奇的魔术师,变出我们一家人四季的衣衫:我的偏襟小袄、妹妹的泡泡肩小褂、弟弟威武的军装、父亲笔挺的裤子。母亲带上她的大顶针,飞针走线,穿过厚厚的鞋底,换来我们脚下的舒适。那些清贫的岁月里,母亲的手是一团火,为我们带来幸福、平安、喜悦和诗意。“遗子黄金满籝,不如教子一经”,母亲以身躬行,不正是值得我们用一生去学习的无字经书吗?

(选自《知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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