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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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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西省玉山县第一中学2016-2017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文后各题。

举起手来

【美】哈尔奥·柯斯来

    伯尼·斯苔哥的抢劫生涯在星期一晚11时开始,结束于11时20分。

    “举起手来。”他边喊边掏出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

    “举起手来。”加油站的男人似乎并不害怕,而是非常惊讶。

    “听见没有,叫你举起手来。”伯尼龇牙咧嘴地吼道。伯尼明白,他必须装出很残暴的样子,只有这样抢劫才能成功。

    “你真的要我举起手?”加油站的男人问道。

    “当然,谁跟你开玩笑。”伯尼说。那男人乖乖地举起手。

    “把钱交出来。”伯尼喊道。

    “钱在收银柜里。”

    伯尼从没用过收银柜。“怎么打开它?”他问道。

    “就是按个键。”

    “按哪一个?”

    “随便哪一个,”那男人说,“我想可能是按‘停业’那个键。”

    伯尼按了“停业”键,抽屉果然开了。

    “喂,小子,你是第一次干这活吧?”

    “那又怎样?”伯尼正把钞票往口袋里塞。

    “哈,你已犯了两个错误,小子,你知道吧?”

    “我犯了什么错误?”

    “第一嘛,这是间三面玻璃墙的房子,只要外面有人看见我正举着双手,就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伯尼刷地红了脸,“那好吧,把手放下。”那男人放下手。

    “另一个错误是什么?”

    “噢,是这样,”那男人说,“这时如果有车来加油,你该怎么办?”

    “不会的,”伯尼非常得意他已打败了这个骄傲的加油站的男人,“为这次行动我花了整整一星期时间,你自己都不知道,晚11点到11点半这段时间不会有车来加油。”

    “你说你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来踩点?”

    “我能笨到随便就冲进一个我一无所知的加油站抢劫吗?”伯尼非常得意。

    “那你怎么不戴手套?”那男人问,“你在这儿到处都留下了指纹。”

    “奇怪,你倒像是个专家。”伯尼警觉起来,松了松脖子上的小方贴。

    “我有东西给你看。”那男人径直走向一间小办公室。

    “站着别动!”伯尼大声叫道。“很快的。”那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伯尼只好紧跟着,以防他打电话报警。那人从墙上撕下一张过期了的报纸图片,“瞧。”他举给伯尼看。图片上是两名警察正押着一名戴着于铐的罪犯,图片下写道:在押犯克雷伦斯·范内正被押解至法庭,他是以持枪抢劫罪被捕的。

    “什么意思?”伯尼不解地问道。

    “仔细看看那罪犯。”

    伯尼看了看图片,又看了看那男人,惊叫道:“你是克雷伦斯·范内?”

    那男人点点头,“那已是7年前发生的事了,我之所以保留至今,是因为它对我有特殊意义。每当我遇到不顺心的事时我就看看它,一切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

    “好吧,这次算我倒霉,”伯尼嘟哝道,“我马上把钱放回收银柜。”他感觉得到范内默许了。他们回到收银柜旁,伯尼掏出一大把皱巴巴的钞票。

    “你花了一星期时间准备这次抢劫,你估计能抢到多少钱?”范内问。

    “不过50元,嗯、有55元。”伯尼答道。

    “如果有人指点你,确实能干得更漂亮些。”范内顿了一下,“我正物色个年轻伙计,准备合伙干。”

    “合伙干?干什么?”伯尼问。

    “有个工作我俩都干得下来,而且很安全。”“真的?”伯尼两眼放光,“什么工作?”“而且赚的钱比你现在的工作赚得多,”范内说,“警察还不会找你的麻烦。”

    伯尼讥笑道:“就像7年前,警察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吃一堑,长一智。”范内说,他的语气很重,显然,伯尼的话已激怒了他。“你到底要不要这工作?”

    “先说来听听是什么工作?”

    “工作时间是从9点到1 7点,一星期工作6天,有一半时间作为加班算。要你做的是:微笑、查看油表,清洁来加油车的挡风玻璃。”

    “你搞错没有,”伯尼说,“你以为我会要这份无聊的工作?”

    “如果你执迷不悟终会有麻烦的,我给你找的这份工作可是个好工作,你将来会明白的。”

    “可我对它没兴趣。”伯尼不耐烦了。

    “如果你神经没问题,你就该接受这份工作。”范内仍然试图说服他,“你只在白天工作,而不需夜晚出击,最重要的是,你不用害怕警察了。”

    “你说从9点至17点?”伯尼问。范内点点头,“星期四休息。”

    “我对换轮胎什么的可一窍不通啊。”伯尼老实相告。

    “我现在就教你,如何?”“可以试一试——只是试一试。”

    “行啊,”范内说,“快把钱放回抽屉里。”

    范内对走回来的伯尼说:“实话告诉你,说服你接受这份工作,比我以前干一票还要难。”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两项是(    )
A、小说开头写伯尼的抢劫,从晚11时开始,结束于11时20分,只用了20分时间,暗示时间很短,制造了悬念,吸引读者阅读。 B、伯尼花了整整一星期时间踩点,对加油站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说明他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考虑问题全面周到。 C、范内弃恶从善,自食其力,并用自己的镇定和智慧劝导伯尼终止罪犯的实施,回归正常生活,表现了邪恶势力再强大也必将走向失败的主题。 D、范内在劫犯面前的表现说明他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他用一张过期的报纸图片时时提醒自己,说明他是一个知错就改、懂得反省的人。 E、让对方举起手来,到自己放下抢劫的手把钱放回去,情节曲折,结构完整,小说用伯尼实施抢劫时的第一句话,作为标题富有表现力。
(2)、伯尼的转变并不突然,他的许多表现,为这种转变埋下伏笔,请找出这些表现,并作简要分析。
(3)、范内是个怎样的人?试结合文本内容分析人物形象。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聂耽

聂鑫森

    聂耽的这个名字很特别,繁写的“聂”字是三个“耳”,加上“耽”字的一个“耳”,共有四只耳朵。当年写《义勇军进行曲》的作曲家聂耳,姓名中也是四只耳朵。

    聂耽的耳朵大而长,读小学和初中时,伙伴们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大耳朵”。他性格内敛,不喜欢疯跑乱叫,好静,尤好静中读书。初中毕业,他选择了去读中专技校,是“家有万金不如薄技在身”的古语对他起了作用。

    技校毕业,聂耽被分配到一家国营纺织厂当保全工。保全工就是维修工,哪台纺纱机、织布机出故障了,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和他的工友便提起工具包,立赴现场去处理。待机器重新运转,他们便如鸟儿归巢,回到保全班的值班室里。

    四十多年过去了,聂耽退休了。

    但在聂耽临近退休时,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让巷中人不能不对他刮目相看。

    全国纺织系统的保全工大赛,经过层层选拔,十个优胜者再参加中央电视台决赛,聂耽居然蟾宫折桂,夺得了冠军!中央电视台进行了现场直播:在一个巨型车间里,几十台纺纱机、织布机一齐开动,机声喧闹;被蒙上眼睛的聂耽,坐在车间的上端,他能在嘈杂的机声中,听出哪台机器有了毛病,毛病出在什么地方,百分之百的准确。

    现场直播的事,是聂夫人失口说出去的。正好是星期天的上午,全巷的男女老少都在看。很多特写镜头,都停留在聂耽的耳朵上,又大又长不说,而且在聆听时,耳郭会敏感地扇动,忽快忽慢,让人啧啧称奇。当决赛结束,评委主任宣布聂耽排名第一时,巷子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鞭炮声。

    欢呼之余,大家也有了愧意,几十年来对聂耽了解得太少了。这个功夫聂耽是怎么练出来的?

    聂耽耳朵虽大,却无先天的特异功能,是后天练出来的。练的方法有两种:其一,是上班没活干时,工友们都坐在值班室里等候,聂耽却提一把小凳子坐在车间一角,闭着眼静听喧闹的机声,身子可以一两个小时纹丝不动,扇动的只是他的耳郭;其二,是他家的小院里,花树之间立着几个木架子,木架上挂着长短、大小、厚薄不同的铁片、钢条、铜圈,有的还故意凿出裂纹,一一编上号,聂耽闭着眼坐在台阶上,让家人轻重缓急地敲击它们,他边听声音边叫出编号的位置,或者干脆只听风声、雨声击打金属的声音,听开花、落叶、虫鸣的声音。

    业余爱好,除听声音之外,便是读各种专业技术书籍和文史方面的闲书,闲书中最钟情的是《淮南子》、《山海经》、《世说新语》、《阅微草堂笔记》、《幽梦影》之类。

    聂耽把获奖的十万元,全捐给了市里的“爱心救助工程”,一个子儿都不留。

    与聂耽隔着巷道门对门住的是刘聪。

    刘聪四十岁出头,留过洋,现在是一家大医院五官科的主治大夫,在治耳呜、假聋、耳膜破损等方面名声远播。他对聂耽的超常听力很感兴趣,希望从中找出什么奥秘,或许会有助于他对耳疾的治疗。可聂耽不乐于与人打交道,令他束手无策。

    秋日的午后,聂家的门打开了,聂耽领着七八个小伙子和姑娘,朝巷尾走去。刘聪知道,这群年轻人是慕名而来的,眼下吃过了午饭,聂耽领着他们去雨湖公园溜达,他便悄悄地跟在后面。

    游柳堤,看水中游鱼历历。过花坞,嗅清苦的菊香。倚八仙桥的红栏,看天上雁字横斜。然后他们坐进周家山的听风轩,听秋风飒飒。

    聂耽的耳郭忽然动了起来,然后用手一指,说:“那阶边的一颗小石子,压住了一只蝈蝈的腿,它叫得很痛苦。”大家感到很惊异。一个小伙子飞快地跑过去,扒开一块小石头,蝈蝈嗖地跳起来,很快乐地鸣叫着。

    有人问:“聂师傅,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聂耽说:“因为听多了,听熟了。”

    坐了一会儿,他们又朝湖心亭走去,有一条宽宽的水上石栈道通向那里。年轻人簇拥着聂耽:又说又笑。还有三三两两的游人跟在后面慢行,老人的拐杖声,女人的高跟鞋声,孩子的喊叫声,此起彼落。

    走在最后的刘聪,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一元钱的硬币,让它垂直落下,硬币掉到石板上,清脆地一响。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见了钱币落地的声音,都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目光搜索着发出声音的方位。

    只有聂耽什么也没听见,依旧向前走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验钞机

加贝

    淇河市副市长梁醒刚到办公室,电话就响了。保卫科那头传来陌生的声音:“小梁,我知道你很忙,不得已才来找你,不会耽搁你多少时间的。”

    梁醒没有猜出叫他“小梁”的人是谁,便问“你是?”“我是赵德法啊!”来人小声说。“赵……你是赵老师?”梁醒终于听出来了,对方是他的初中班主任,也是淇河市下属县的前任财政局长,因贪污受贿被判了8年。

    面前的赵德法老师几年不见,头发全白了,没有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梁醒给他倒了杯水,问有什么事。对方局促不安,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于是,他主动说:“赵老师,有事尽管说,只要不违背原则,学生能办的,尽量安排。”梁醒可怜他的处境,但又怕他真给自己出难题,特意加了句“只要不违背原则”。最后才明白赵德法想让他帮着找事做。

    他小心翼翼地红着脸说,“我被判了刑,开除了公职,老婆孩子跟我断绝了关系,亲戚朋友也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现在……”他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梁醒心中一软,但口气强硬:“但是你能干啥呢?”他怯怯地说:“体力活是干不了,能不能把我安排到市政府大门口的保卫科。我不要钱,只要能维持基本的生活就行。”见梁醒没说话,他坐不住了:“小梁,难为你了。当财政局长这些年,我阅人无数,坏人的花花肠子一眼能看出来。你是副市长,圈子比我大,需要一个明辨是非的人替你把关。”

    梁醒心动了但不放心:“你只能帮我阅人,不能打着我的旗号办事,否则咱师生也会翻脸。”他喜形于色:“放心,我一定当好你的‘验钞机’!”

    他甄别的人都一一得到了验证。特别是梁醒的大学的铁哥们借故出差来玩,赵德法提醒他此人不可深交。没多久他就求梁醒办事,说有批货被海关查了,让梁醒出面打个招呼,并递了个厚厚的红包。梁醒最终没有答应这个铁哥们的要求。后来海关汇报从此人包中搜出了录音笔和微型拍摄器。梁醒惊出了一身冷汗。

    梁醒的妻弟在一个区里当副局长,工作干得好,因竞争局长过来找他。赵德法当即制止道:“工作真干得好就不用找人,找了人反而说不清了;干不好,打了招呼,组织也为难,群众意见也大。”听了建议,梁醒就没再过问。后来,妻弟当了局长,但他的竞争对手举报到省里,说梁醒给区里递了条子。省里一查,不但还了他一个清白,更提高了他的威信。有了赵德法这个“验钞机”,梁醒顺风顺水,被省组织部列为市长人选。

    后来梁醒用合法方式让赵德法的恩人的儿子取得中标手续后,赵德法忙碌起来了。有天早晨,梁醒看到赵德法又黑又瘦,叫他去医院看看。赵德法眼圈一红:“没事。谢谢关心。”第二天保卫科说赵德法病重住院。梁醒大惊,直奔医院,在重症监护室找到了浑身上下插满管子的他。

    赵德法眼角滚出了一滴清泪,哆嗦着掏出一个纸包递给梁醒:“这是那小子的工程财务复印件,我仔细查看了,有问题,要马上停工。”喘了一口气,又说“我的病是肝癌晚期,时间不多了。我给家乡抹了黑,不能在死前再对不起政府和良心,更不能对不起你,不想背着‘贪官’这个骂名……唉,还不知族人肯不肯原谅我,让我进入祖坟啊!”

    两天后,梁醒站在殡仪馆赵德法的遗体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哽咽着说:“赵老师,谢谢你这个无私的验钞机,替我验出了假币,让我避免了犯错。你放心,我一定亲自把你送回老家,说服你本家族人把你葬进祖坟……”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个多雨的夏天

郭震海

    这似乎是一个多雨的夏天。

    不紧不慢的小雨就像生了根,断断续续下了三天,没有停的迹象。侯东升醒来后,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有些烦闷。

    他裹着一条毛巾被,眼睛迷茫地瞪着屋顶。简易的屋顶用横七竖八的施工模型板撑着,上面覆盖着几层黑糊糊的油毡。简易的大宿舍内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半碗隔了夜的剩饭放在墙角,已经变质。裸露的砖墙,湿漉漉的,似乎能挤出大把的水来。地上铺着红砖,红砖上撒了薄薄的一层白石灰。十几双黄胶鞋,没有规则地摆放在床铺下。

    “天塌了吧!”一名工友坐起来嘟哝了一句,扑腾一声又躺下了,几根木棍支撑的大床铺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叫。

    “你找死啊!”工友躺下的动作用力过猛,压住了另一位工友的胳膊,后者向他提出强烈的抗议,骂骂咧咧地抽回了胳膊。

    侯东升起身,去床铺头找自己的衣服,想出去走走。他从墙角找出一把破旧的雨伞,走出了工棚。

    外面的雨下大了,一栋高楼起了半截,无数的、长长短短的钢筋头直冲云霄,在雨中显得亮晶晶的,有点刺眼。如果不下雨,这栋起了半截的楼上肯定站满了人。无数顶安全帽,无数双劳作的手。在轰轰隆隆的机械声中,他们完全可以站在高墙上,边劳作边唱信天游。有的工友已经在城里待了十多年,甚至更长时间。他们就像一群特殊的候鸟,每年开春告别妻儿老小,来到城里,冬天又会回到乡村。他们没有走进过KTV,但一步步升高的楼顶上,就是他们的乐场,他们可以怒吼,可以咆哮,可以唱着哭,也可以唱着笑。只要手不闲着,至于嘴,爱干吗就干吗,就是站在墙头上像一个英雄般的去演说,也没有人注意,更没有人管。他们的声音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显得异常微弱,微弱得站在楼下就完全听不到了。

    半夜里,无数盏大灯会将整个工地照亮,高楼一天不封顶,热闹的景象就一天不减,唯有雨能阻断这喧闹的一切。侯东升和大多工友一样,既盼雨,又恨雨。为什么呢?盼雨,是因为下雨了他们可以美美地睡个懒觉,无休止的劳作可以得到短暂休息;恨雨,是因为下雨就意味着他们会没有工,工是什么,就是钱。他们从四面八方拥进这座陌生的城市,就是想多挣点工,年底多拿点钱。

    侯东升撑着伞,不知道该去哪里,更不知道该干什么。路过一座天桥,桥下积满了水,飞驰而来的车辆迅速通过天桥,激起很高的水花。

    “你找死啊!”一个撑着小花伞的女人,被车辆激起的泥水溅了一身,她怒气冲冲地骂道。侯东升突然觉得,城里人说话和他们其实没有区别,就比如这句“找死啊!”他这样说,工友们这样说,城里人也这样说。

    在一个玻璃橱窗前他看到一则大大的广告:“家,温馨的港湾。”城市里到处都是这样的广告。侯东升觉得每一则广告都与他们有关又无关。他们一年四季就像蚂蚁一样在钢筋与水泥的森林中不停地修筑城市里的家,城市在一天天长高变大,而他们没有家,他们的家在乡下。

    侯东升给乡下的妻子打了一个电话,妻子开心地说,真好,庄稼灌浆了,下了一场难得的透雨。侯东升在电话里骂,好个屁。妻子说,你个鞭打的侯东升,你个不要脸的侯东升,你变了,变得不再爱惜庄稼,变得像城里人了,变得……

    我真的变了吗?放下电话,侯东升想,我到底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他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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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猎

王族

    加拿别克骑马向山谷深处走去。正是黄羊下山喝水的日子,狼在这时会跟踪黄羊而来,他要利用机会开始开春的第一次猎狼。

    很快黄羊便成群出现,加拿别克趴在石头后一动不动,等待它们过去。加拿别克的目标是黄羊后面的狼。很快,五只狼出现了。加拿别克在一个射击点位瞄准了一只狼,他有信心一枪把它打死。只要打死一只狼,另外四只狼就会迅速逃走,他只需把打死的狼扛回村里。但他很快发现了一头比其他狼都高的大狼,它犹如王者,气宇轩昂。

    加拿别克弃其他的狼于不顾,调转枪口向那狼中王者射击。子弹准确击中了它,但它却挣扎着逃跑了。加拿别克骑上马就追。他知道狼已经中弹,会因为奔跑而大量流血,而急促的追赶无疑会加速它的死亡。这些人能想到,但狼不懂。这就是猎人经常谈论的话题,猎人打猎不仅靠枪和子弹,还要靠智慧。有了智慧,才能确保猎物逃不出猎人的手掌。

    山谷中,一只狼中王者和一人一马展开了“马拉松”。加拿别克在逼近,狼在逃跑,二者之间的距离在缩短。最后,当狼想爬上山坡时,终因体力不支滚了下来。加拿别克跳下马准备向它开枪,但它发出的一声哀鸣让他心头一颤,勾扳机的手犹豫了。他看见它口吐鲜血,一定是因为刚才奔跑让伤痛加剧,它的命不长了。这是他预谋的猎杀方案。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

    狼又嚎叫一声,他的心又一颤。大狼悲惨的叫声,如果换作人,一定是血泪飞溅的那一刻才能发出的。生的希望如火苗熄灭,死的深渊已张开大口。它已没有挣扎逃跑的力气,只是望着他。加拿别克看见它眼里布满痛苦,那是一种经过较量、挣扎之后屈服的痛苦。死亡之神正在移动看不见的手指,紧紧扼住它的喉咙,狼无法挣扎,无法逃脱。加拿别克下不了手,蹲在它身旁看着它抽搐。

    加拿别克看见它的眼中滚出了泪水,他的心一颤,勾扳机的手松开了。它是狼中王者,但恐惧让它身上的光彩骤减,并且把悲哀迅速放大。所有生命在死亡面前都是脆弱的,谁又能从深不见底的死亡黑洞中爬出?加拿别克有些悲哀,他不想看见这样的死亡尤其是在死亡边缘的挣扎和绝望。看见了这样的场景,便犹如自己正在经历死之一样,让他感到不祥。

    他不打算要它的命了。天很热,他抱来一些野草将它盖住,以起到降温的作用,也让它缓解伤痛。如果它命好,或许可躲过这一劫。

    一个多小时后,他掀开野草,发现血已在狼的唇角结成黑色痂块,它的呼吸也十分微弱,但那双眼睛却睁得更大了,里面是放大的绝望和恐惧。他在它跟前走动,它的眼神随之移动,似乎希望他帮助自己从死亡中挣脱出来。但死亡的绳索已死死将它捆绑,它无望再活下去。

    加拿别克估计,它还得受两天左右的折磨才能死去。一个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晚上会有熊出现,一旦发现它便会扑上来用大掌拍打一番。那样的话,它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又会遭受屈辱。即使没有熊的出现,它在两天里的慢慢等死又是多么痛苦!

    加拿别克产生了一个念头。他不再犹豫,将枪口对准狼的头部,转过脸勾动了扳机。枪响过后,狼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它的痛苦终结,生命终结。

    加拿别克从此戒猎。

(摘选自《百花园》201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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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用钱

(美)威尔

    当潜在的雇主翻看他的简历时,乔·巴斯托恩坐在那里,尽可能让自己的双腿不要发颤。他知道那些记录对他不利,但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别让那些缺点被读到,毕竟是圣诞节了。

    威斯科特先生停下来,抬起头问道:“巴斯托恩先生,这里说你曾经因为盗窃被判入狱,是吗?”

    乔感到喉咙干涩、胃部收缩,他知道接下去是什么结果,他无力地说:“是的,但是……有环境因素——”

    “总是有环境因素的,巴斯托恩先生,然而——”又来了……

    “——我们是家庭生意,不需要增加人手了,我希望你好运,早日找到工作。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

    “我知道。”乔说完,站起来握了握威斯科特先生伸出的手。威斯科特先生送乔到门口,好像怕他顺手偷走东西似的。

    乔咬着嘴唇,不知道怎样跟阿贝说,他没能为她买一份圣诞礼物,因为没人愿意雇用他,或者跟她说两年前他在上班的地方偷100美元是为了圣诞节能取暖,说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阿贝只知道爸爸今年圣诞节没有给她买礼物。

    走到威斯科特的店门口,乔想再努力一下。他对挡在门口的威斯科特说:“求求你了,今天是圣诞节,我有一个8岁的女儿……”

    “很抱歉,巴斯托恩先生。”威斯科特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应该知道,没有人会信一个小偷说的话。”

    乔看了看四周,威斯科特刚才实际上说得很大声。还好,周围只有两个人,一个穿着大衣的人轻快地走过,还有一个老乞丐从街道对面的公园走过来。

    乔大声说:“你说得对,但我这回改正还不行吗?”可是,威斯科特不再理他。

    雪开始下了,乔拉起他的衣领,把手插进衣袋里,走过街道对面,跟那老乞丐擦肩而过时,对那老乞丐微笑了一下。

    老乞丐也回了一个微笑,问道:“你可以给我一点零钱吗?我要买一杯热咖啡暖暖我这把老骨头。”

    乔在他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他的左手没有摸到什么东西,但他的右手抓出了两个两角五分的硬币、两个一角的硬币和五个五分的硬币、五个一分的硬币。

    乔把哪些硬币放入老乞丐摊开的双手中,笑着说:“你运气好,我想这么多应该够了。祝你圣诞快乐!”

    那老乞丐说:“年轻人,我也祝你圣诞快乐!”

    那老乞丐走到对面,进了威斯科特先生的店,乔把手放回口袋里,继续向前走。那个刚才穿大衣走过的人正在人行道边跟一个老妇人说话。乔看向人行道,看到了一个钱包。乔把它捡起来,发现里面有几张信用卡和几百美元现金。他的祈祷灵验了,他可以用这些钱给阿贝买辆单车,一个玩具屋子,甚至他可以用这些钱去旅社开个房,让阿贝不用到监狱附近去看他。或许珍尼斯也跟他们在一起,再一次全家人一起过圣诞节。

    不行。如果阿贝知道这钱是捡到的她会怎么想?乔猜得出钱包是谁的,他看看那个穿大衣的人,又看看钱包。在一张信用卡的旁边有一张证件,乔从上面的相片确认了钱包是那个穿大衣的人的。

    乔偷过钱,那时是急了,但他本身不坏。

    那个穿大衣的人跟那老妇人说了再见,又开始往前走了,脚步还是那么轻快。

    乔慢跑赶上去,喊道:“先生,打扰一下。我想你掉了钱包了。”

    那人停下来,转过身,眼睛睁大了,说:“啊,是,那是我的钱包。”他接过钱包,立即清点里面的东西。

    乔没有等他点完就走了。他转向马洛大街。向监狱附近走去。突然,他看到珍尼斯带着阿贝走过来,阿贝一看到他就伸开双臂向他跑来。

    乔抱着她,笑着,眼睛却湿了,他说:“圣诞快乐,孩子,我很抱歉,没有为你买什么礼物。”

    阿贝笑得很开心,她撒娇似的说:“哦,爸爸,别那样想。妈妈说来带你回家,我非常高兴。”

    乔愧疚地看向珍尼斯,想确认阿贝说的是不是真的。珍尼斯说:“乔,是你回家的时候了。”两行热泪从乔的眼里流下来。

    乔的室友迈克拿着个无绳电话跑过来,喊道:“乔,你的电话,是一个叫威斯科特的人打来的。”

    乔对电话里说了一声“喂?”

    “如果你愿意,明天来上班吧。”威斯科特先生在电话里说。

    “我愿意。我可以问一下吗,是什么使你改变主意的?”乔的胸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是我跟我爸爸喝的那杯咖啡。”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大胜

梁鸿

我忍不住想把他写下来。写他和他的花园。

他家就在我家后院隔一条路的位置。我十几岁的时候,他应该是二十多岁,先是当兵,然后到外地参加工作,每年也就回来一两次的样子。

2010年左右,大胜向矿上请假,父亲生病了,他得回家照顾一段时间。父母就他这一个独子。没想到,这一回来,就是十年。

在得了食道癌之后,大胜父亲变得极为衰弱,每日需有人搀扶才能走动一两步,大胜母亲自然无法胜任。大胜回来伺候一段时间,就办了停薪留职,他老婆留在厂里继续工作。

父亲还没去世,母亲又突然中风。办完父亲葬事,大胜又去矿上办了早退,一心一意照顾母亲。妻子一有假期,也会赶回来。大胜母亲一开始整个脑子都糊涂,这两年有所好转,偶尔有村人到他家里去,她还努力一一喊出名字。

此时正是深夏。

大胜家左边院墙的两排月季花开得艳丽异常,旁边的一棵桃树上,每颗桃子上都罩着粉色纸套,紧靠路的位置,是一个长方形的荷花池,荷叶亭亭,随风摇摆,荷叶中心还存有昨夜的雨水,椭圆形的清水随着荷叶的摆动而左右滑动,却并不掉下来,好像荷叶下面有什么磁场一样。花园里面,大丽花开得正浓,牡丹只有旺盛的绿叶,还有一些开着细小粉花的,贴在地边,像是花环,阳光透过玫瑰、月季,照射到这些小花小草上,生出一种耀眼的美。花园正中央,是一个小小的荷花池,一枝粉色的荷花从肥大的荷叶里伸出来,深绿色的池水倒映着蓝天白云、荷花、荷叶,周围瞬间变得安静,蝉声远去,大地清凉无比。

村庄的每户人家,都会在自家门口种几株月季、几棵凤仙花、鸡冠花,靠院墙栽一些牵牛花或凌霄,但是,像大胜这样,如此精心打理,仿佛要把自己精神的某一部分融入其中的,还真是不多。

也许是听到了我们在外面的喧闹声,半闭的院门打开,大胜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脸更黑了,眼睛非常疲倦,人很瘦。他老了很多。

大胜招呼我们进院子里坐坐。

院子里,一个极瘦小的老太太坐在轮椅里,头向一边歪垂着,一只胳膊也软绵绵垂向地面,她脖子上围着个婴儿用的小围巾,接住不断往下流的涎水。看到有人进去,她努力想把头抬起来。

这是大胜母亲。

我们走到她身边,大姐握住她的手,大胜扶着她的头,让她看着大姐。大胜母亲盯着大姐辨认良久,最后犹豫着说,这是梅?

是啊,是啊,你认出来了?大胜和大姐激动地叫。

梅,梅啊,大胜母亲伸出另一只手,使劲握住大姐,梅,梅,你看我啊,成这样子了。

你看,她能认出人了,之前两三年谁都认不得。我每天给她做康复,她可也努力,手一抓住单杠就不松。

大胜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牛角梳子,一下一下梳母亲的头发。

大胜指着旁边的二姐三姐,大胜母亲一一认了出来。到了我,她直直地盯了好长时间,眼睛里一片茫然。

这是小清啊。

大姐把我拉到她身边,蹲下来让她看。

她抓住我的手,手像枯枝一样,瘦得只有骨头,却非常有力,她使劲看着我,最后无望地摇摇头,眼泪从眼角浸了出来,说,我是一点用也没有了,一点用也没有啊。

大胜安慰她说,小清一直在外面上学,要是走在街上,我猛一下都认不出来,别说你了。

大姐问大胜单位那边怎么办?

大胜说以前停薪留职是一分不给,办早退后,按照他的工龄,还可以发个基本工资。不过,老婆还在上班,俩人加在一起算勉强够,老太太现在吃的都是维持的药,也不是很贵。

那你一个人能撑下来吗?

也没办法啊。人病了,谁都没办法。我老婆是每几个月回来一次,回来也能帮一下。

大姐拍着大胜母亲的手说,婶子,你看你这儿媳妇,又给你挣钱,又回来伺候你,以后可别再说人家了。

大胜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儿媳妇,周围的邻居都知道。当年大胜带老婆回来,大胜母亲觉得她长得不好,人看着又不机灵,配不上自己儿子,就爱理不理,还经常挑刺,批评人家碗刷得不干净,地扫得不好,说话不得体,把一个小姑娘说得哭了一遍又一遍。

大胜母亲头歪着,使劲往下点,她想说话,可是嘴太慢,急得直流眼泪。

大胜扶着母亲的头,说,逗你呢,别急。

整个院子水泥铺地,地面平整光滑,物品简单有序。大胜母亲身上的棉布碎花上衣、裤子、脖子上的围兜都很干净,轮椅的把手、轮子闪着锃亮的光,一切都是经过精心打理过的。没有放弃,没有衰败,没有一丝赘物,简洁到几乎让人不适的地步。

大胜母亲后面,有一个低矮的类似于单杠的东西,这应该就是大胜所说的母亲恢复臂力用的器械。轮椅前面,架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有吸盘底的碗。大胜说母亲每天吃饭像打仗,她的手不能协调动作,拿勺子非常艰难,大胜要在一旁鼓励加帮助,一顿饭从热到凉,再热热,又凉,往往需要一两个小时。

我们要走了。大胜母亲紧抓着大姐的手,她不愿我们离开。在她眼睛里,我清晰地看到死亡的阴影,看到她的恐惧。这是我从小到大在许多村庄老人眼睛里看到的。在村庄,死亡就是一次次公开的教育,同时,也慢慢习惯这样的无常。

大胜站在母亲旁边,目送我们出去。

在快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院子角落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副牌,看样子是在算命。我很想过去看看,大胜算出来的是什么命。

那张桌子充溢着寂寞,这寂寞释放出来,覆盖整个院落。

就像大胜。他脸上潜藏着忧郁,这是他长年孤独和辛劳所累积出来的气息,和他的花园一样,非常美,美得让人伤心。

(选自《梁庄十年》,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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