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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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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西省玉山县第一中学2016-2017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文后各题。

举起手来

【美】哈尔奥·柯斯来

    伯尼·斯苔哥的抢劫生涯在星期一晚11时开始,结束于11时20分。

    “举起手来。”他边喊边掏出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

    “举起手来。”加油站的男人似乎并不害怕,而是非常惊讶。

    “听见没有,叫你举起手来。”伯尼龇牙咧嘴地吼道。伯尼明白,他必须装出很残暴的样子,只有这样抢劫才能成功。

    “你真的要我举起手?”加油站的男人问道。

    “当然,谁跟你开玩笑。”伯尼说。那男人乖乖地举起手。

    “把钱交出来。”伯尼喊道。

    “钱在收银柜里。”

    伯尼从没用过收银柜。“怎么打开它?”他问道。

    “就是按个键。”

    “按哪一个?”

    “随便哪一个,”那男人说,“我想可能是按‘停业’那个键。”

    伯尼按了“停业”键,抽屉果然开了。

    “喂,小子,你是第一次干这活吧?”

    “那又怎样?”伯尼正把钞票往口袋里塞。

    “哈,你已犯了两个错误,小子,你知道吧?”

    “我犯了什么错误?”

    “第一嘛,这是间三面玻璃墙的房子,只要外面有人看见我正举着双手,就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伯尼刷地红了脸,“那好吧,把手放下。”那男人放下手。

    “另一个错误是什么?”

    “噢,是这样,”那男人说,“这时如果有车来加油,你该怎么办?”

    “不会的,”伯尼非常得意他已打败了这个骄傲的加油站的男人,“为这次行动我花了整整一星期时间,你自己都不知道,晚11点到11点半这段时间不会有车来加油。”

    “你说你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来踩点?”

    “我能笨到随便就冲进一个我一无所知的加油站抢劫吗?”伯尼非常得意。

    “那你怎么不戴手套?”那男人问,“你在这儿到处都留下了指纹。”

    “奇怪,你倒像是个专家。”伯尼警觉起来,松了松脖子上的小方贴。

    “我有东西给你看。”那男人径直走向一间小办公室。

    “站着别动!”伯尼大声叫道。“很快的。”那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伯尼只好紧跟着,以防他打电话报警。那人从墙上撕下一张过期了的报纸图片,“瞧。”他举给伯尼看。图片上是两名警察正押着一名戴着于铐的罪犯,图片下写道:在押犯克雷伦斯·范内正被押解至法庭,他是以持枪抢劫罪被捕的。

    “什么意思?”伯尼不解地问道。

    “仔细看看那罪犯。”

    伯尼看了看图片,又看了看那男人,惊叫道:“你是克雷伦斯·范内?”

    那男人点点头,“那已是7年前发生的事了,我之所以保留至今,是因为它对我有特殊意义。每当我遇到不顺心的事时我就看看它,一切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

    “好吧,这次算我倒霉,”伯尼嘟哝道,“我马上把钱放回收银柜。”他感觉得到范内默许了。他们回到收银柜旁,伯尼掏出一大把皱巴巴的钞票。

    “你花了一星期时间准备这次抢劫,你估计能抢到多少钱?”范内问。

    “不过50元,嗯、有55元。”伯尼答道。

    “如果有人指点你,确实能干得更漂亮些。”范内顿了一下,“我正物色个年轻伙计,准备合伙干。”

    “合伙干?干什么?”伯尼问。

    “有个工作我俩都干得下来,而且很安全。”“真的?”伯尼两眼放光,“什么工作?”“而且赚的钱比你现在的工作赚得多,”范内说,“警察还不会找你的麻烦。”

    伯尼讥笑道:“就像7年前,警察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吃一堑,长一智。”范内说,他的语气很重,显然,伯尼的话已激怒了他。“你到底要不要这工作?”

    “先说来听听是什么工作?”

    “工作时间是从9点到1 7点,一星期工作6天,有一半时间作为加班算。要你做的是:微笑、查看油表,清洁来加油车的挡风玻璃。”

    “你搞错没有,”伯尼说,“你以为我会要这份无聊的工作?”

    “如果你执迷不悟终会有麻烦的,我给你找的这份工作可是个好工作,你将来会明白的。”

    “可我对它没兴趣。”伯尼不耐烦了。

    “如果你神经没问题,你就该接受这份工作。”范内仍然试图说服他,“你只在白天工作,而不需夜晚出击,最重要的是,你不用害怕警察了。”

    “你说从9点至17点?”伯尼问。范内点点头,“星期四休息。”

    “我对换轮胎什么的可一窍不通啊。”伯尼老实相告。

    “我现在就教你,如何?”“可以试一试——只是试一试。”

    “行啊,”范内说,“快把钱放回抽屉里。”

    范内对走回来的伯尼说:“实话告诉你,说服你接受这份工作,比我以前干一票还要难。”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两项是(    )
A、小说开头写伯尼的抢劫,从晚11时开始,结束于11时20分,只用了20分时间,暗示时间很短,制造了悬念,吸引读者阅读。 B、伯尼花了整整一星期时间踩点,对加油站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说明他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考虑问题全面周到。 C、范内弃恶从善,自食其力,并用自己的镇定和智慧劝导伯尼终止罪犯的实施,回归正常生活,表现了邪恶势力再强大也必将走向失败的主题。 D、范内在劫犯面前的表现说明他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他用一张过期的报纸图片时时提醒自己,说明他是一个知错就改、懂得反省的人。 E、让对方举起手来,到自己放下抢劫的手把钱放回去,情节曲折,结构完整,小说用伯尼实施抢劫时的第一句话,作为标题富有表现力。
(2)、伯尼的转变并不突然,他的许多表现,为这种转变埋下伏笔,请找出这些表现,并作简要分析。
(3)、范内是个怎样的人?试结合文本内容分析人物形象。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新年礼物

侯发山

   进入腊月,年的味道便越来越浓了。一街两行都挂上了火红的灯笼,大的,小的,圆的,长的,各种形状的都有。超市,商场门口的大海报,你方唱罢我登场,打折、降价的信息扑面而来。街口巷角的空地也全被小商小贩们占领了。过年了,城管也睁一眼闭一眼的,他们也知道弱势群体的不容易。卖衣服的,卖年货的,还有现杀活羊的……都来了。有商家门口的音响放着“新年好啊新年好”。不时炸响的鞭炮,更是把年味送到了城市的各个角落。

   李娟走进商场,打算给母亲买件礼物。迎宾小姐穿着大红的旗袍,脸似乎比平时笑得还灿烂:“欢迎光临!”

   每到年关,李娟必给老母亲买一件礼物。她自小没了父亲,是母亲屎一把尿一把,既当娘又当爹地把她和弟弟拉扯大的,不容易。记得进城的头一年,她给母亲买了一个洗脚盆。还是李娟在雇主家看到洗脚盆后,才决定给母亲买的。李娟是一个家政服务员,说白了,就是保姆。李娟在电话里给母亲说,睡前泡泡脚,胜似吃补药。这话也是雇主给李娟说的。李娟又问了雇主一次,才记住:先前在老家,晚上睡觉前谁洗过脚?即使偶尔洗一次,也是用的洗脸盆,谁用过那种木制的、带按摩的洗脚盆?第二年.给母亲买了一个袖珍音响,里面装了个卡,录满了家乡戏,豫剧、曲剧,还有大鼓戏。弟弟和弟媳在外打工,不常在家,母亲一个人在家孤独,听听戏也不寂寞。这玩意也是李娟在公园里见到的,不少城里老人都有,腰里挎着,手里拿着,口袋里装着,想听谁的就听谁的,比收音机方便多了。第三年,她给母亲买了一个按摩椅,母亲经常腰疼,都是干农活给累的。这也是李娟看到雇主家里有这个,才想起给母亲买的……

   李娟东瞅瞅,西看看,给母亲买什么合适呢?衣服?平时没少给她寄,弟媳也给她买,到老也穿不完。用的?电视机,家里有。冰箱,家里也有,除了过年派上用场外,其他时间都罢着工。洗衣机,在弟弟的屋里锁着。李娟想再给母亲买一个,母亲不要,说村里不少人家都有,使用的却很少,都当成柜子塞满衣服了,说洗衣机老费电。即便是给母亲买了,会不会用还得一说。吃的?母亲饭量不大,也不吃肉,说老了,吃啥都不香甜了。开心果、核桃之类的坚果,她的牙也退化了,咬不动。

   李娟在商场转悠了半天,也没想好给老母亲买什么礼物好。她打通家里的电话,问问母亲还缺少什么。

   听到是她的声音,母亲在电话那端显得挺激动:“娟,是你吗?你五天都没打电话了。家里啥都不缺……你啥时间回来?”家里装的是座机,母亲却不会拨号,不能主动打电话,只能接受电话。

   又是这句话。每次打电话,母亲都问李娟啥时间回去。李娟耐心解释道:“娘,我最近工作忙,回不去。”前不久,李娟刚换了雇主,这一家有一个老太太,她的儿子媳妇都在国外,忙,没时间回来陪老人家,老太太晚上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晚上陪她睡觉。老太太的儿子给的价钱也诱人,李娟就答应了。

   母亲在电话那端不说话。

   母亲似乎不高兴,李娟忙换了欢快的语气:“娘,我弟弟他们回去了吧?我们几天前通过电话。我有时间就回去。”弟弟他们回去了,这个年也就热闹一点,家里也不至于太冷清。

   “娟,给你寄的礼物你收到了吗?”母亲在电话那端怯怯地说道。

   给我寄礼物?李娟感到新奇:“娘,您老人家给我寄啥子礼物,真是的。”母亲又说:“我让你弟弟寄的,他说丢不了,你会收到的。你弟弟他们今个儿去镇上赶集了……”

   电话挂断后,李娟就给弟弟拨通了手机,闲聊了一会儿,就问到正题:“娘说给我寄的礼物,啥礼物?”

   “姐,你别生气啊。娘给我二百块钱,让我买张火车票给你寄去……我今天早上才在网上订购的,让他们直接送票去你那里,估计今天就会给你打电话,是腊月二十六的票。姐,你几年没回来了,你就回来一趟吧。你知道吗?你给娘买的洗脚盆,她一直没拆封,按摩椅一次也没用……姐,你真的很忙吗?娘想让你回来陪她睡一晚上……”

   弟弟的话音没落,李娟眼里的泪已悄然滑落下来。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5年第9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鉴赏家

汪曾祺

    全县第一个大画家是季陶民,第一个鉴赏家是叶三。

    叶三是个卖果子的。他专给大宅门送果子。到了什么节令送什么果子都是一定的。他的果子不用挑,个个都是好的。他的果子都是原装。四乡八镇,哪个园子里,什么人家,有一棵出名的好果树,他都知道,而且和园主打了多年交道,熟得像亲家一样了……立春前后,卖青萝卜。“棒打萝卜”,摔在地下就裂开了。杏子、桃子下来时卖鸡蛋大的香白杏,白得一团雪,只嘴儿以下有一根红线的“一线红”蜜桃。再下来是樱桃,红的像珊瑚,白的像玛瑙。端午前后,枇杷。夏天卖瓜。七八月卖河鲜:鲜菱、鸡头、莲蓬、花下藕。卖马牙枣、卖葡萄。重阳近了,卖梨:河间府的鸭梨、莱阳的半斤酥,还有一种叫做“黄金坠儿”的香气扑人个儿不大的甜梨。菊花开过了,卖金橘,卖蒂部起脐子的福州蜜橘。入冬以后,卖栗子、卖山药(粗如小儿臂)、卖百合(大如拳)、卖碧绿生鲜的檀香橄榄。他还卖佛手、香橼。人家买去,配架装盘,书斋清供,闻香观赏。

    不少深居简出的人,是看到叶三送来的果子,才想起现在是什么节令了的。

    叶三五十岁整生日,老大老二都提出爹不要走宅门卖果子了,他们养得起他。

   叶三有点生气了:“嫌我给你们丢人?我给这些人家送惯了果子。就为了季四太爷一个人,我也得卖果子。”

    季四太爷即季陶民。他大排行是老四,城里人都称之为四太爷。

    叶三真是为了季陶民一个人卖果子的。他给别人家送果子是为了挣钱,他给季陶民送果子是为了爱他的画。

    季陶民有一个脾气,画一张画要喝二斤花雕,吃斤半水果。

    叶三搜罗到最好的水果,总是首先给季陶民送去。

    季陶民每天一起来就走进他的小书房——画室。叶三不须通报,一来就是半天。季陶民画的时候,他站在旁边很入神地看,专心致意,连大气都不出。有时看到精彩处,就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一口气,甚至小声地惊呼起来。凡是叶三吸气、惊呼的地方,也正是季陶民的得意之笔。季陶民从不当众作画,他画画有时是把书房门锁起来的。对叶三可例外,他很愿意有这样一个人在旁边看着,他认为叶三真懂,不是假充内行,也不是谀媚。

    季陶民最讨厌听人谈画。他很少到亲戚家应酬。实在不得不去的,他也是到一到,喝半盏茶就道别。因为席间必有一些假名士高谈阔论。但是他对叶三另眼相看。

    叶三只是从心里喜欢画,他从不瞎评论。季陶民画完了画,钉在壁上,自己负手远看。有时会问叶三:“好不好?”

    叶三大都能一句话说出好在何处。

    季陶民画了一幅紫藤,问叶三。

    叶三说:“紫藤里有风。”

    “唔!你怎么知道?”

    “花是乱的。”

    “对极了!

    季陶民提笔题了两句词:“深院悄无人,风拂紫藤花乱。”

    季陶民最爱画荷花。有一天,叶三送了一大把莲蓬来,季陶民一高兴,画了一幅墨荷,好些莲蓬。画完了,问叶三:“如何?”

    叶三说:“四太爷,你这画不对。”

    “不对?”

    “‘红花莲子白花藕’。你画的是白荷花,莲蓬却这样大,莲子饱,墨色也深,这是红荷花的莲子。”

    “是吗?我头一回听见!”

    季陶民于是展开一张八尺生宣,画了一张红莲花,题了一首诗:红花莲子白花藕,果贩叶三是我师。惭愧画家少见识,为君破例著胭脂。

    季陶民送了叶三很多画,都是题了上款的。有时季陶民给叶三画了画,说:“这张不题上款吧,你可以拿去卖钱,——有上款不好卖。”叶三说:“题不题上款都行。不过您的画我一张也不卖!”

    十多年过去了。季陶民死了。叶三已经不卖果子,但是他四季八节,还四处寻觅鲜果,到季陶民坟上供一供。

    季陶民死后,他的画价大增。大家知道叶三手里有很多季陶民的画,都是精品。很多人想买叶三的藏画。叶三说:“不卖。”

    有一天有一个外地人来拜望叶三,因为是远道来的,叶三只得把画拿出来。客人非常虔诚,要了清水洗了手,焚了一炷香,还先对画轴拜了三拜,然后才展开。他一边看,一边不停地赞叹:“喔!喔!真好!真是神品!”

    客人要买这些画,要多少钱都行。

    叶三说:“不卖。”

    客人只好怅然而去。

    叶三死了。他的儿子遵照父亲的遗嘱,把季陶民的画和父亲一起装进棺材里,埋了。

一九八二年二月二十八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丑琴操

邓跃东

    祖父会拉琴,好事者命令他带上两个会拉胡琴的侄儿一起演出。在邻村第一次巡演时,我大伯父刚拉开过门,台下就扔来一只鞋子,砸在他头上。他们指责大伯父的胡琴有问题,硬是逼着他锯掉了琴杆上的龙头……

    这件事我是听一个叔父说的,几个伯叔不愿回忆这些旧事,唯有我堂二叔反应异常,他大口大口地吸着烟说:“琴头是我砍的!”我知道二叔一直钟情于胡琴,没想到他竟是这件事的亲历者。透过浓浓烟雾,我看到了二叔眼里流露出的几丝幽怨。

    那晚他们受到了批评,被要求将琴头处理掉,否则后果难以想象。祖父答应一定处理好,但不是当场锯掉的。这把琴是大伯父在县城读中学时带回的,却成了二叔的至爱。那时祖父被贬职从学校回乡,思虑最多的是要保住侄子们的性命,要不就对不起大哥。祖父就给二叔做工作,二叔十五六岁,很不配合。祖父发了怒,责问他:“是人头重要还是琴头重要?”二叔噙着泪、含着怨气,在祖父的逼迫下锯下了琴头。祖父说:“这个琴头雕刻得精致,你先收着,日后可能会用上。”二叔不吭气,捡起琴头一把甩进了灶膛。

    丑琴无头,祖父他们也无脸面,操琴的模样十分滑稽,总不被人正眼看。当然,心里最憋屈的是二叔。他很年轻,无端被人嘲笑,其实他拉琴是很有水准的,但是心里不平,音色起伏大。丑琴让二叔的脾性也丑了起来,他变得十分倔强,不太理会祖父﹣﹣以前他们经常一起谈琴论艺,慢慢地不怎么说话了。

    没过多久,伯叔姑姑们不能读书了,因为村里不准。二叔二次被生产队长从中学赶回,他聪颖好学,无奈初三未读完,就再也未进过学堂的门了。二叔积下一肚子的愤懑和怨恨,别人拈轻怕重,在生产队混工分,他年纪轻轻就去学泥水匠的手艺,每天用砖刀砍砍剁剁,其实是在发泄不满,他要砍平种种崎岖。但是,这种方式并不能让他感到轻松,他的虎口被震烂,血流不止,也不能释放心中的怨气。他又想起了无头琴,每天劳作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里,只有丑琴懂他,眼里的泪、虎口的血,遗落在琴上,他浑然不知。

    二叔独自拉琴,长夜不息。祖父知道他心里苦闷,就开导他说:“拉琴可以消解磨难,但不能宣泄情绪,你指上的怨气太重了。”二叔说:“你不是说琴音传递的是心声吗?”祖父反问:“你心里向往的是什么?”二叔不吭声了。听琴知音,得失寸心。二叔对祖父的视听修养极为钦佩,他为自己更名为“清明”,自此静心练琴,研习音律。

    清明通透,方有流音。二叔反复体悟,寻求彻悟﹣﹣人跟丑琴一样,没有脸面,可琴还是琴,心里有音,仍可自然地发声。他的心慢慢地融入了丑琴,琴声开始从心里流泻出来,没有了早时的发泄,音色一片柔美。

    二叔认真地看着我说:“琴已无头,人得有名。”

    二叔那时带着这把丑琴,一次次地参加上级安排的演出。他用丑琴发出的优美琴声征服了众多同行,感染无数心田。有一次,上级首长要来观看,领导提出给他换把琴,说这琴太丑了,影响县里的形象。二叔说,人能换但琴不能换。

    在本村的一场集会上,全家人都被责令到场陪斗,批斗的对象是二叔的母亲。大冬天里她被拉到学校操场上,被风车对着猛吹,她不服软,直挺挺地站了一夜。有人起哄要我家的人拉琴造势,祖父跟他们交涉能不能换人,他们说不行,故意要我二叔拉。祖父尴尬不已,二叔却轻松地拉开了弓子。凝望着受难的母亲,他如入空谷,心若止水,怀中丑琴一如惜日,不动声色。后来我得知,二叔拉的是刘天华先生的《光明行》,他心里存有光亮!

(选自《读者》2015年第9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云襟胸怀

【美】贾莱斯·凯瑟·莱斯特

    “我从来就不恨北方佬,最可恨也最让人诅咒的就是那场战争……”我的姨妈贝蒂一讲起她的故事,总是用这句话开头。那时,尽管贝蒂姨妈快80岁了,但我可以想象到故事里她的容貌——刚刚20岁,长着一双亮晶晶的蓝眼睛,非常漂亮。

    贝蒂姨妈完全有理由憎恨内战——南北战争。她的兄弟中有一位在葛底斯堡战场上战死,另一位当了俘虏。随后,她年轻的丈夫詹姆斯——南部邦联的一名军官——也被俘虏,关到了某地的一所不为人知的战俘营里。

    9月下旬的一个热天,贝蒂家从前的奴隶郎纳来到贝蒂家,告诉她一件奇怪的事。他在查看离范·米特家半英里处的一家农舍的空房子时,听到屋里有人的低声呻吟声。他随着呻吟声来到阁楼上,发现那里有一名受伤的联邦政府士兵,在他的身边还放着一支步枪。

    贝蒂姨妈跟我讲起她第一次看到那个身穿污泥斑斑的蓝军服、长着胡子的人时,她总是说:“我简直就像是步入了一场噩梦之中;令人作呕的可怕的绷带,吓人的血腥气味。孩子,那就是战争的真实写照:没有军号,没有战旗,只有痛苦和污秽,无可救药与死亡。”

    贝蒂在阁楼上发现伤兵的证件,她从这些证件中得知,他是弗蒙特州的中尉亨利·比德尔,她很清楚应该把这位联邦政府军官的情况向南方邦联的军队报告。但是,她也明白自己不会那么做。她是这样向我解释的:“我一直在想,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有一位妻子等着他。”由于贝蒂的精心护理和照料,重新点燃了亨利·比德尔身上奄奄一息的生命火花。

    当比德尔的体力有所恢复时,他给贝蒂讲起他在弗蒙特州韦斯·菲尔德的妻子和儿女。当贝蒂讲起她的两个兄弟和丈夫詹姆斯的情况时,比德尔也仔细地倾听着。

    在山谷地带,10月的夜晚变得越来越冷。骤降的气温加剧了比德尔伤口的感染。在一个黑夜里,贝蒂果断地将比德尔搬到她自家暖烘烘的厨房上面的一个秘密阁楼上。

    但在第二天,比德尔发起高烧来。贝蒂明白她必须求人帮助,否则他就会死去,所以她就去找她的私人医生、多年朋友——格雷厄姆·奥斯本。奥斯本医生仔细地为比德尔做了检查,然后摇摇头说:“几乎没什么希望了,除非能弄得到合适的药品。”“那好,”贝蒂说,“我到哈珀斯渡口的北方军队那儿去弄。”

    医生惊讶地看着她说:“你简直是疯了!联邦政府军的司令部在二十英里之外。即使你去了,他们也决不会相信你的话。”“我要带上证据,”贝蒂说着,从阁楼上取下一份血迹斑斑的、上面盖有战时统帅部官方大印的证件,“这是他最后一次晋升的记录,我让他们看看这个,他们就一定会相信的。”

    当她终于赶到哈珀斯渡口并找到联邦军司令官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史蒂文生将军听了她的叙述,仍不相信她的话。他说:“我们已经接到比德尔阵亡的消息。”

    “他还活着,”贝蒂坚持说,“但是如果他得不到清单上的这些药品,他就活不了多久了。”

    “好吧,”将军最后说,“我不想为了搞清这件事,而拿一个巡逻队的生命去冒险。”他转向一个下级军官说,“你负责让范·米特太太得到这些药品。”他并不怎么理会贝蒂的感谢,却说道,“不管你讲的是真是假,你都是一位勇敢的女性。”

    有了贝蒂带回的药品,奥斯本医生将比德尔从垂危中拯救出来。“我不能再这样连累你了,”比德尔对贝蒂说,“我现在身体状况已经够棒了,可以走了。”于是他们安排由贝蒂的朋友萨姆先生用他的运货马车送比德尔回驻守在哈珀斯渡口的联邦政府军司令部。

    比德尔被送往华盛顿。在那里,他把自己的经历向战时陆军部长斯坦顿作了汇报。斯坦顿给贝蒂写了一封感谢信,并签署了一项命令,要求把詹姆斯·范·米特从战俘营中释放出来。

    有关文件记载,有个叫做詹姆斯·范·米特的曾经被送到俄亥俄州的一个战俘营。可是,当那些衣衫褴褛的俘虏们被带到贝蒂面前时,詹姆斯却不在其中。接着又查了几个战俘营,结果也是一无所获。后来,在特拉华堡,在靠近一排战俘的末尾处,一个高个子的士兵从队伍中走出来,蹒跚着扑向贝蒂的怀里。贝蒂拥抱着他,泪流满面。

    亨利·比德尔拄着拐杖站在一旁,此时,只见他正悄然垂泪……

(选自《最好的小小说》,有删改 )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妈妈手上的花瓶

苏丽梅

    高考成绩揭晓了。

    男孩垂头丧气地走进家门,母亲正擦拭桌子,看到男孩脸上阴暗的表情,母亲把抹布扔一边,搭着男孩的肩走进屋,示意男孩在沙发上坐下。母亲小心翼翼地问道:“成绩怎么样?”

    “妈,我没考上,我…”男孩话没说完,眼泪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滴落在沙发上。

    “没事没事,没考上就没考上,咱明年再读一年,啊?”母亲说。

    “我不想复习了妈,太艰辛了,我觉得自己不是考学的料。”

    不急着做决定,假期还长呢。”

    第二天,母亲上班之前,敲开了男孩房间的门。母亲对男孩嘱咐道:“孩子,妈妈上班去了锅里有豆浆,冰箱里有蛋糕,你待会起来吃。”男孩“嗯”了一声,转身又睡了过去。

    母亲下班时,男孩的脸色更加阴郁:“妈,他们都考上了。

    “考上就考上,没事的。”母亲知道,他们是指男孩一块玩的伙伴们一强强和巍巍。平时三人一起上学,一起打球,还相约考取同一所大学。如今,他的伙伴们同时考上了,只有他没考上。母亲知道这消息对儿子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劝慰未必有用,只是用力按了按儿子的胳膊。

    第三天中午,母亲下班回来,放下包就直接来到厨房准备做饭,一眼瞥见锅里的早点,原封未动。母亲看了,心略嶝了一下,她推开男孩的房间门,里面根本没人。

    母亲告诚自己不能慌,她拿起手机给男孩打电话,电话没有人接;她又打电话给孩子外地的父亲,他也没有收到孩子的信息;于是她一边给强强、巍巍打电话,一边决定自己出去找一找孩子。同学们也没有男孩的消息,但是给她提供了几个男孩可能去的地址。

    母亲稳下心神决定先去篮球场,她在篮球场里转了一圏,并没有找到男孩,又继续去网吧寻找,几个小时后,她在网吧里找到了正在打游戏的儿子。

    男孩已经累得头晕眼花,一眼看到母亲,先是低下了头,嗫嚅道:“妈,你下午没上班?”

    “我这两天调休,正好陪你散散心,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男孩“嗯”了一声,带着不安和好奇跟着母亲回家了。

    转过天来,母亲带男孩来到一家“陶陶吧”,男孩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人专注地做陶瓷,那个老板模样的人似乎在等待他们,径直带他们来到一架机器前,顺手拿给男孩一块泥巴,说:“会捏泥吗,小伙子?”男孩平时很擅长做手工的,他轻视地笑了一下,用劲捏了捏泥巴,可泥巴瞬间粘在了他手上,他放松了手劲轻轻揉搓,却也不起什么作用。母亲似乎也不在行,建议儿子说:“不然把泥巴放在板上揉?”她看出男孩有些小恼火,微笑着接了一下他的手臂。

    男孩沉下心来了,他琢磨出来捏泥力道是个关键,几番捣鼓,终于把泥巴捏得可以拉坯了。

    老板问他想做什么,他脱口说想做一个花瓶送给妈妈,母亲有些吃惊脸也有些红,老板开始示范:先把一块泥巴固定在转盘中心,然后打开电闸使转盘转动,在这同时耐心细致地塑造花瓶的形。男孩这次不敢掉以轻心,仔细观摩着老板的动作……

    制作要领了然于心之后,男孩自信地把双手固定在转盘边沿,双手放在泥巴表面,轻轻往上提,转盘转起来了,母亲紧张地看着,感觉花瓶的形已经出现了,可就在这时,那团泥巴很不配合地飞了出去,落到了盘子里,功亏一畴。男孩儿泄气地甩了甩手,老板哈哈笑着说:“这没啥小伙子,还没有哪个顾客是一次做成的呢!”男孩看到母亲沉静的笑容,又把双手放到转盘上。

    不知过了多久,当男孩把一个小巧的花瓶放到母亲面前时,母亲含着泪花喃喃地说:“谢谢儿子,你其实就是妈妈手中的花瓶。”

    从陶吧出来,男孩认真地看着母亲说:“妈,我明年再复读一年吧。”母亲晃了晃手里的花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卜白

袁良才

①民国时期的上海,凭一张纸名满天下且赚得盆满钵满的,只有《申报》。《申报》副刊《自由谈》更是牛气冲天,在上面发稿的多是鲁迅、郁达夫、茅盾、叶圣陶这样的超级大腕。文豪扬眉吐气,编辑、记者先生也神气活现,洋气十足。但凡事都有例外。卜白就是个例外,不,简直是个另类。

②他是《申报》的资深编辑,陈寅恪的高足,国学功底不可作等闲观,却土得掉渣,土得冒烟儿。瘦高个儿,白净无须,常年着一袭青布长衫,足穿黑色方口布鞋,架着一副琇琅圆形近视眼镜,讲一口江南土语。在报社,他专司划版、校对。有时副刊缺边少角的,主笔大人就会说一声,卜先生,您给补一点白吧。卜白二话不说,展纸挥毫,须臾立就:或杂谈,或轶闻,或小幽默,或诗画配,虽短小得可怜,却鞭辟入里,妙趣横生,无不是锦绣文章。

③不少读者就是冲着卜白的补白文章,才订买《申报》的。其补白文字,政治、经济、文化、天文、地理、历史,无所不包,涉笔成趣。依其姓名谐音,人送雅号“补白大王”。真是通才、捷才、怪才。

④怪才必有怪癖。他嗜茶。西湖龙井、碧螺春、太平猴魁,他宁愿饿肚子也要设法买来饮。有好事者悄悄作了统计,卜白每天饮茶能饮掉五瓶热水,可见嗜茶之深。但他很少如厕,你说怪也不怪?

⑤一天,主笔大人对卜白说:“卜先生,您也该给自己的人生补补白啦。”卜白会意,三十好几的人,竟酡红了脸,期期艾艾道:“不急,不急。事业未就,何以家为?”主笔不由分说,扯着卜白的青布长衫袖口说:“走,我陪您去见一位女士,我太太已候在那里了。”

⑥卜白见到那位神情忧伤的女士,得知她男人是谢晋元的部下,在淞沪战役中为国捐躯了,撇下孤儿寡母。卜白竟爽快地应承了这桩婚事,主笔夫妇大感意外,又惊又喜。

⑦卜白一段话让女士为之涕泪交流:“我虽一介书生,亦当为抗战效绵薄之力。让我为你这个抗日英烈之家补白吧!再说,你的娘家福建安溪有好茶——铁观音呢!”

⑧卜白没啥业余爱好,除了饮茶,就是看看京戏,尤其迷梅兰芳的戏,一来二去,结识了梅兰芳,成为票友。一次,梅兰芳在天蟾舞台演《贵妃醉酒》,观者如堵,一票难求。卜白却接到了梅兰芳专门差人送来的戏票。卜白急急地赶到剧场,戏正待开演,梅兰芳的嗓子突然发不出声音了,在后台急得团团转!

⑨卜白听闻,急急如风地挤进后台,对梅兰芳说:“救场如救火!你在台前演,我在台边唱,合作一曲双簧。”

⑩梅兰芳将信将疑,台下的观众已作哄叫闹起来,梅兰芳只得上台去。

⑪“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见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剧场顿时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

⑫整场戏下来,梅兰芳的表演与卜白的唱腔念白浑然一体,俱臻妙境,竟无一名观众识破此中玄机。

⑬事后,梅兰芳特意答谢,卜白又是一句:“急人所难,君子不可不为,补白亦大快事也!”

⑭民国三十八年初夏,解放军的隆隆炮声响彻大上海城郊,吴淞口外,汤恩伯率重兵扼守上海。《申报》选派战地记者,“大笔杆子”们虽西装革履,却顿失绅士风度,不是低头狠劲抽烟,就是把咖啡喝得嘴里一半、地上一半。卜白饮了一口铁观音,一抹嘴,石破天惊地说:“我去!”

⑮有一天,上海市民突然从《申报》上看到一则快讯: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刘昌义中将率部投诚,为解放军打开进入上海中心城区的大门。

⑯谁也没想到,这竟是卜白平生最“得意之作”。多年后,卜白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道:“我是中共隐蔽战线的一名战士,策反敌人弃暗投明,是我对军事斗争的一种补白!”

⑰卜白,姓卜名白,一生补白。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7年8期,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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