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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重庆市江津田家炳中学2018届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最美妙的天籁

马德

    ①那两年,逢年过节,养鱼的蔡婆总要给我家送几条新鲜的鱼来。我有点讨厌父亲,集市上什么鱼都有,为什么父亲偏偏喜欢蔡婆的鱼呢?我问蔡婆,你咋知道我爸爸喜欢吃你家的鱼哩?蔡婆说,你爸爸呀,是个馋猫,为了吃我的鱼,每天晚上敲我的门。父亲真没出息。

    ②父亲在镇里的一家工厂上班,两班倒。但父亲很少上白班。父亲每天晚上从镇里回来,要翻过一面坡,再翻过一面坡,七八里路,上坡下梁地要走半天。就在那两面坡中间,有一块洼地,蔡婆的鱼塘就在那里。

    ③父亲说,蔡婆不容易。蔡婆那个做生意的丈夫卷走了家里的所有积蓄,扔下三个孩子跑了。为了养家糊口,蔡婆包了山洼里的鱼塘,并在鱼塘旁盖了间简陋的土房子。然后,把孩子扔给老人,一年四季,蓬头垢面地照看着她的鱼塘。每天晚上,父亲下夜班,骑车路过那鱼塘的时候,总要去敲敲她的门。嘟——,嘟嘟——,舅奶,睡了没有?屋子里亮着油灯,蔡婆还没睡。她便唤父亲进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话,然后,父亲才走。有时候,父亲下夜班很晚,蔡婆屋子里的油灯早已熄灭了,但父亲依然要去敲敲蔡婆的门。听着屋里的蔡婆在睡梦中含混地应了,父亲才走。

    ④我问父亲,为什么要去敲蔡婆的门,是想吃她养的鱼吗?父亲摸摸我的头,笑笑说,你还小,不懂。我已经不小了,都上初中了!我一本正经地喊。

    ⑤父亲依旧每晚去敲她的门,蔡婆依旧逢年过节送鱼来。后来,我大学毕业了,父亲退了休,蔡婆也不养鱼了。混得不错的儿女们,把她接进了城里,让她去安享清福。有一次,我和父亲谈起了蔡婆,谈起了那些年的事。父亲突然叹了口气,说:“其实啊,这里还有一个故事呢!”

    ⑥“你奶奶是生你五叔的时候,难产死的。你爷爷受不了这个打击,想不开,几次想寻短见。村里有一个叫杨有贵的人,就经常来劝他,说,为了孩子们,你也得活下去啊。但你爷爷还是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

    ⑦“那一段日子,每天晚上,杨有贵都要来咱家坐坐,或者拉家常,或者聊东说西。即便真的没话说了,也要干坐着,一直待到很晚才走。”

    ⑧“你爷爷后来说,如果没有杨有贵这个人,如果没有他每晚来陪着坐一阵子,也许,咱们家就没有今天。所以,你爷爷临去世的时候,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伸出手来可以扶人,拿出钱来可以帮人,人在遭难的时候,就是有人陪着说说话,也是能救人的。”

    ⑨“那几年,蔡婆不容易,爸爸想帮帮她。于是,每天晚上去敲敲她的门,就是想让她知道,                            。”

    ⑩是啊,那些夜晚的敲门声,对蔡婆来说,不仅是温暖的,而且那也是敲响在她苦痛心灵里的天籁之音啊!其实,这个世界还有更多不愁吃穿却心底痛苦的人。他们所缺少的,也许只是陪他们坐一坐、唠唠嗑、说说话的人。哪怕,在他们最寂寞的时候,能够听到“嘟嘟”的敲门声,也是好的。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是世界上最温暖、最美妙的天籁。

(选自《雪花》,2016年第1期)

(1)、通读全文,概括“我”对爸爸的情感经历了哪几个阶段?
(2)、选出对文章内容和写法分析有误的一项是(    )
A、文中有两条线索,明线是人与人之间真挚温暖的情谊,暗线是“敲门”“送鱼”。一明一暗两条线索串连起前后两个故事。 B、面对“我”的误解与责问,父亲的“摸摸我的头,笑笑”表明了他的宽厚大度。 C、文中插叙了爷爷的故事,交代了父亲之所以常去敲蔡婆的门的原因,回应了上文“我”的一连串疑问与不解,使文章更吸引人。 D、结尾用了议论和抒情的表达方式,点明了主旨,给读者以启迪。
(3)、结合语境,按要求作答。

①“父亲每天晚上从镇里回来,要翻过一面坡,再翻过一面坡,七八里路,上坡下梁地要走半天。”推测一下,作者在这句里可能会强调哪几个词语,为什么?

②文中第③段画线句子用了什么描写方法?有什么作用?

(4)、根据全文内容及主旨,补写出最后第⑨段中省略的句子。
(5)、“天籁”本指自然界的声音,如风声鸟声等,选文标题“苦痛者的天籁”该怎样理解?并请联系自己的生活体验说说为什么“这是世界上最温暖、最美妙的天籁”。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夏天的一条街道

苏童

    ①在阴雨天气里,期待明媚的夏天。

    ②街上水果店的柜台是比较特别的,它们做成一个斜面,用木条隔成几个大小相同的框子,一些瘦小的桃子、一些青绿色的酸苹果躺在里面,就像躺在荒凉的山坡上。水果店的女店员是一个和善的长相清秀的年轻姑娘,她总是安静地守着她的岗位,但是谁会因为她人好就跑到水果店去买那些难以入口的水果呢?人们因此习惯性地忽略了水果在夏季里的意义,他们经过寂寞的水果店和寂寞的女店员,去的是桥边的糖果店。糖果店的三个中年妇女一年四季在柜台后面吵吵嚷嚷的,对人的态度也很蛮横,其中一个妇女的眉角上有一个难看的刀疤,孩子走进去时她用沙哑的声音问:“买什么?”那个刀疤就也张大了嘴问:“买什么?”但即使这样,糖果店在夏天仍然是孩子们热爱的地方。

    ③糖果店的冷饮柜已经使用多年,每到夏季它就发出隆隆的欢叫声。一块黑板放在冷饮柜上,上面写着冷饮品种和价格:赤豆棒冰四分,奶油棒冰五分,冰砖一角,汽水(不连瓶)八分。女店员在夏季一次次怒气冲冲地打开冷饮机的盖子,掀掉一块棉垫子,孩子就伸出脑袋去看棉垫子下面排放得整整齐齐的冷饮。他会看见赤豆棒冰已经寥寥无几,奶油棒冰和冰砖却剩下很多,它们令人艳羡地躲避着炎热,呆在冰冷的雾气里。孩子也能理解这种现象,并不是奶油棒冰和冰砖不受欢迎,主要是它们的价格贵了几分钱。

    ④孩子小心地揭开棒冰纸的一角,看棒冰的赤豆是否很多,挨了女店员一通训斥,她说:“看什么看?都是机器做出来的,谁还存心欺负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棒冰,吃棒冰,吃得肚子都结冰!”孩子嘴里吮着一根棒冰,手里拿着一个饭盒,在炎热的午后的街道上拼命奔跑。饭盒里的棒冰哐哐地撞击着,毒辣的阳光威胁着棒冰脆弱的生命,所以孩子知道要尽快地跑回家,好让家里人享受到一种完整的冰冷的快乐。

    ⑤最炎热的日子里,整个街道的麻石路面蒸腾着热气。人在街上走,感觉到塑料凉鞋下面的路快要燃烧了,手碰到路边的房屋墙壁,墙也是热的。人在街上走,怀疑世上的人们都被热晕了,灼热的空气中有一种类似喘息的声音,若有若无的,飘荡在耳边。饶舌的、嗓音洪亮的、无事生非的居民们都闭上了嘴巴,他们躺在竹躺椅上与炎热斗争,因为炎热而忘了文明礼貌,一味地追求通风。他们四仰八叉地躺在面向大街的门边,张着大嘴巴打着时断时续的呼噜,手里的扇子掉在地上也不知道。有线广播一如既往地开着,说评弹的艺人字正腔圆,又说到了武松醉打蒋门神的精彩部分,可他们仍然呼呼地睡,把人家的好心当了驴肝肺。

    ⑥太阳落山在夏季是那么艰难,但它毕竟是要落山的。放暑假的孩子关注太阳的动静,只是为了不失时机地早早跳到护城河里,享受夏季赐予的最大的快乐。黄昏时分驶过河面的各类船只小心谨慎,因为在这种时候,整个城市的码头、房顶、窗户和门洞里,都有可能有个男孩大叫一声,纵身跳进河水中。他们甚至要小心河面上漂浮的那些西瓜皮,因为有的西瓜皮是在河中游泳的孩子的泳帽,那些讨厌的孩子,他们头顶着半个西瓜皮,去抓来往船只的锚链。他们玩水还很爱惜力气,他们要求船家把他们带到河的上游或者下游去。

    ⑦于是站在石埠上洗涮的母亲看到了他们最担心的情景:他们的孩子手抓船锚,跟着驳船在河面上乘风破浪,一会儿就看不见了,母亲们喊破了嗓子,又有什么用?夜晚来临,人们把街道当成了露天的食堂,许多人家把晚餐的桌子搬到了街边,大人孩子坐在街上,嘴里塞满了食物,看着晚归的人们骑着自行车从自己身边经过。

    ⑧天色渐渐地黑了,街上的居民们几乎都在街上。有的人家切开了西瓜,一家人的脑袋围拢在一只破脸盆上方,大家有秩序地向脸盆里吐出瓜籽。有的人家的饭桌迟迟不撤,因为孩子还没回来;后来孩子就回来了,身上湿漉漉的。恼怒的父亲问儿子:“去哪儿了?”孩子不耐烦地说:“游泳啊,你不是知道的吗?”父亲就瞪着儿子处在发育中的身体,说:“吊船吊到哪儿去了?”儿子说:“里口。”

    ⑨父亲的眼珠子愤怒得快爆出来了:“让你不要吊船你又吊船,你找死啊?”就这样,当父亲的在街上赏了儿子一记响亮的耳光,左右邻居自然地围过来了。一些声音很愤怒,一些声音不知所云,一些声音语重心长,一些声音带着哀怨的哭腔,它们不可避免地交织起来,喧嚣起来,即使很远的地方也能听见这样丰富浑厚的声音。于是有人向这边匆匆跑来,有人手里还端着饭碗,他们这样跑着,炎热的夏季便在夜晚找到了它的生机。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一个人需要多少土地(节选)

    他又沿着这个方向走了很长一段路,正想向左拐,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湿润的深坑:“不要这个坑有点太可惜了,”他想,“可以在那里种桑麻。”于是他穿过深坑,在另一边挖了一个洞,然后才拐弯。帕霍姆向远处的山丘望去,燥热的空气使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山丘似乎在抖动不已,在热气的遮挡下几乎看不到上面的人了。

    “啊!”帕霍姆想,“我走得太远了,这次我必须缩短距离。”于是他加快步伐开始走第三条边。他抬头望了一眼太阳:它已经走完了从天空正中央到西方地平线一半的距离,而他第三条边却还没有走完两英里路。他离目标还有很远的距离。

    “不,”他想,“尽管我的土地看上去不很对称,但我现在必须沿直线赶快往回赶。我走得够远的了,我已经获得了不少土地。”

    于是帕霍姆赶忙在地上挖了一个坑,然后转身径直向山丘奔去。他现在全身都湿透了,双脚被荆棘刺得又疼又肿,双腿开始不听使唤。他渴望休息一会儿,但这根本不可能,因为他必须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回去。太阳不等人,它现在离地平线越来越近了。

    “上帝啊,”他心想,“如果我刚才不那样贪婪,该有多好啊!如果我迟到了可该怎么办!”他继续向前走啊走啊,尽管双腿好像绑上了重重的铅块,他还是不断地加快速度。他疾步而行,

    但离山丘还是很远。他开始跑起来,将外套、皮靴、水袋与帽子一件一件扔掉,只留下铁锨做拐杖。“我可怎么办啊,”他又开始想,“我太贪心了,结果毁掉了一切。在太阳落山之前,我是赶不到目的地了。”这种恐惧感更使他喘不上气来了。帕霍姆继续向前奔跑,被汗水浸透的衬衫与裤子紧紧贴在身上。

    由于干渴,他的双唇都干裂了。他的胸部急促地起伏着,就像铁匠的风箱,心跳如同铁匠手中的锤子,不停地抬起又落下。他的双腿也不听使唤,仿佛不属于自己似的。帕霍姆一想到自己可能会疲劳而死,心中不禁充满了恐惧。尽管害怕死亡,他还是没有停住脚步。“我已经跑了这么远一段路,如果再停下来,他们会说我是个傻瓜的。”他心里想。于是他继续跑下去。离山丘越来越近,而且已经听到巴什基尔人的喊叫声。这喊声更灼疼了他的心。他拿出最后的力气向前跑去。太阳离地平线不远了。烟雾中的太阳看上去大大的,红红的。残阳如血,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了 , 他离目标仅有咫尺之遥了。帕霍姆已经能够看到山丘上的人们正在向他招手,敦促他加快速度。帕霍姆鼓起最后一点力气,向前疾跑。他弯着腰,以免向后倒去。就在他到达山顶的一刹那,天空突然一下黑了下来。他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落山了!他大喊一声:“我所有的努力都落空了。”他正准备停下脚步,却突然听到巴什基尔人仍在对着他呼喊。他这才意识到:尽管从他所处的低处看去太阳似乎已经落山,但是山丘上的人们还能看到太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山顶跑去。上面仍然很明亮。他来到山顶,看到了那顶帽子。在太阳落山之前,那位头领两手叉着腰,大笑起来。帕霍姆又一次想起了自己的梦想,他大喊一声,双腿一软,身体向前一扑,用手去拿帽子。

    “啊,真是个男子汉!”头领感叹道,“他已经获得了很多土地!”帕霍姆的仆人跑过来想把他扶起来,却发现他正在吐血。帕霍姆死了!巴什基尔人咂咂嘴,表示他们的同情。他的仆人捡起那把铁锨,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帕霍姆埋在了里面。帕霍姆最后需要的土地只有从头到脚六英尺那么一小块。

请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简·爱》(节选)

夏绿蒂·勃朗特

我默不作声,海伦使我平静下来了。但在她给予的这份宁静中,却掺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哀伤。在她说话时,我隐约感觉出了这种悲哀,可又说不出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她说上面那番话以后,稍稍有点儿气喘,还短短地咳嗽了几声,我一时间忘掉了自己的悲伤,转而对她产生了一种隐约的关切之情。

我把头靠在海伦的肩上,用双臂搂住她的腰,她把我拉近身边,我们俩默默地偎依着。我们这样坐了没多久,又进来了一个人。这时,天上的几块阴云被一阵风卷走了,露出了皎洁的月亮,月光泻进近旁的窗户,清晰地照亮了我们俩,也照在了走进来的那个人的身上。我们一眼就认出,来的是谭波儿小姐。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简·爱,”她说,“我要你上我屋里去。既然海伦·彭斯跟你在一起,那她也一块儿来吧。”

我们去了。学监领着我们穿过几条复杂的走廊,爬上一道楼梯,才来到她的房间。房间里生着熊熊的炉火,非常舒适。谭波儿小姐让海伦·彭斯坐在壁炉边的一张矮扶手椅上,她自己也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把我叫到身旁。

“都过去了吗?”她低头瞧着我的脸,问道,“有没有把你的悲伤全都哭掉?

“我怕我永远哭不掉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冤枉的。现在你,小姐,还有别的人,都会以为我是很坏了。”

“你自己证明是个怎样的人,我们就会把你看成是个怎样的人,我的孩子。继续做个好姑娘吧,你会让我们满意的。”

“我会吗,谭波儿小姐?”

“你会的。”她用胳膊楼着我说,“现在告诉我,勃洛克赫斯特先生说的你那位女恩人是谁?”

“里德太太,我的舅妈。我舅舅去世了,他把我托付给她抚养。”

“那么,她不是自愿收养你的?”

“是的,小姐。为了不得不这样做,她还非常恼火哩。只是我常听用人们说,我舅舅临终时要她许过诺,要她答应永远抚养我。”

“好吧。还有,简,你知道,或者至少我要让你知道,当一个犯人受到控告时,总是允许他为自己辩护的。现在人家指责你撒谎,那你就在我面前尽量为自己辩护吧。把你记得的情况如实说出来,不要添油加醋,也不要夸大事实。”

我从心底里下了决心,这次我一定要说得恰如其分,尽量做到准确无误。我考虑了几分钟,以便把我要说的话厘清头绪,然后对她说了我悲惨童年的全部经历。由于心情激动,我感到筋疲力尽,我说得比我平时谈到这个伤心话题时,口气要温和得多。再说我也牢记着海伦不要沉迷于憎恨的警告,因此在讲述时,掺入的怨恨和恼怒也比平时少得多。正因为我有所克制而且叙述扼要,听起来反而显得更加可信。我一边讲一边觉察到,谭波儿小姐完全相信我的话。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

打瞌睡

安谅

①在一家知名报社,明人与校友老金总编侃侃而谈。老金忽然回忆起往事:“我们上大学语文的第一堂课时,那位脑门前秃,身子瘦若芦苇秆,穿着有些宽大的旧白衬衣、蓝色长裤,脚蹬一双灰不溜秋的牛皮凉鞋的老教授,用带有浓重苏北口音的普通话自报家门,说自己的姓氏是头上不长草的卢姓,也就是虎头卢。他说,我也属虎,却无虎性。所以,开课之前,我先声明一下,上课要来,不来得请假。但上课允许打瞌睡,或者闭目养神。不过,不得打呼噜,影响别人。如果出现了呼噜声,那得罚站,还得罚背诗文。否则,考试成绩要降一个等次。我都听呆了,哪有这等好事,你知道,我那时老是睡不够,难免上课打瞌睡。”

②“你还真在课上睡觉了?那位卢老师的课,我也上过,讲得还是挺生动的,特别是随口说起的文学典故,简明扼要,很有意味,很吸引人的。”明人说。

③“是呀,他讲得确实精彩,我眼皮都没耷拉过,听得津津有味。连着好几堂课,笔记都做得很细致。”老金叙述着,手舞足蹈地表现了当时的兴奋状态。

④“但有一次,我真憋不住了。前一晚睡得太迟,两三点才上床,苏缘他们脑袋一搭枕头,就都睡着了。苏缘还打起了呼噜,浪涛一般跌宕起伏,把我吵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更难以入眠了。第二天一早的大学语文课,我坐在后排,撑了十来分钟,不得不闭一会儿眼。老先生慢条斯理的讲课声,我依稀能听见,我感觉自己似睡非睡。骤然,我鼻腔里发出了一串粗重的声响,我下意识地收住,却没能成功,将我自己也彻底惊醒了。我发现,课堂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而来,只有老先生继续讲着课,仿佛并未听到我的声音。我故作镇定,也心存侥幸。可讲完一个段落,老先生换了一个话题,问刚才是谁发出的声音,瓦釜雷鸣似的。他要我站起来,问我是背诵诗文呢,还是期末考试成绩降一个等次。”

⑤“语文成绩本不太好伞高分,很多人都碰巧在及格线上,降一个等次,可就过不了了。”明人莫名地为老金捏了一把汗。

⑥“就是呀、我犹豫了一会儿,答应背诵诗文。老先生说好,就背课本里的,你的学号是多少,就背那一页的诗文。”老金说道。

⑦“老先生倒是有办法呀!”明人笑道。

⑧老金略带苦相地说:“我当时可笑不出来,我的学号是34号,我怎么知道第34页是谁的作品呢,课还没讲到那一页。如果是前面几页,我听过课,还听得很认真,课文也反复读过好多遍,至少还能背出个大概来。正头疼时,向我诡笑着的苏缘忽然喊了一声:‘他的学号是5号。’我吃了一惊,这家伙是在帮我,第5页应该有一段《诗经》里的诗,我完全背得出的,但我抬眉瞥了一眼正凝视着我的老先生,冷静了一下,还是说了自己真实的学号。老先生微微点了点头。戒按学号翻到那一页,竟是一篇巴金的短文,选自他的《真话集》。我还真读过,但背是背不出的,其中只有几句警言妙语,我是记住了的。我颇显尴尬,只得老老实实地向老先生报告,全文我背不出,但我说了这篇文章的大概内容,记住的几句警言妙语,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我还特意讲了巴老这本书的写作背景,教室里鸦雀无声。我住了口,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老先生。老先生挥挥手,让我坐下了。他就说了一句,如果你晚上好好休息,白天好好听课,你会讲得更好!”老金眼睛亮起来了。

⑨“听那口气,老先生好像是在鼓励你。”明人说。

⑩“岂止是鼓励,对我来说,这是对我的表扬呀,讲得更好,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我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之后,我越来越体会到这位老先生的高明之处,他处罚了我,也批评了我,却令我如沐春风般心情舒畅,而且得到了令人愉悦的鞭策。后来,大学语文成了我最喜欢,也是最为用心的一门科目。你猜我期末成绩如何?”

⑪“估计、应该是不错的。良好吧?”明人斟酌道。

⑫“是优秀!而且是全班唯一的优秀!”老金笑逐颜开地说,

⑬“哎哟,没想到,一个呼噜让你这么幸运,真是难得!”明人由裴赞道,

⑭“应该说是老先生卢教授带给我的激励。老先生说:‘你不仅考得不错,那次打呼噜,报学号时,我发现你也很诚实。这是最为重要的。’我深深地感谢他!我常常会想到他,特别是今天这个日子。他真是一位好先生 , 真的祝他在天堂快乐呀!”

⑮说完,他朝天空合掌高举,深深一拜。

⑯这天是教师节。卢教授十多年前仙逝了,但他还活在他学生的心中。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23年第24期,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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