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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山东省荣成市35中学石岛联盟2017-2018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模拟试卷(一)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最初的温暖

    ①男孩小时候家里很穷,甚至有时连上学的本子也买不起,常常用完了正面用反面。一天,班里来了位新生,是个漂亮的女孩,扎着鲜艳的蝴蝶结,背着一个让全班同学都眼红的书包。

    ②女孩跟他成了同桌。她的文具盒里装满了各种漂亮的笔和橡皮,她还有很多崭新的方格本,甚至有精装的笔记本。男孩偷眼看,心里既嫉妒又眼馋。

    ③男孩自尊心很强,怕女孩笑话,本子用完便不再用反面,也就不记笔记,只靠脑子记。女孩感到很奇怪,有一天问他,他说:“会了,不用记了。”女孩好像明白了什么,主动拿出两个本子给他,男孩拒绝了,女孩羞红了脸,几天不和他说话。有一次,班里组织看电影,每人交5分钱,男孩没有钱,就没有报名。女孩高兴地跑到他跟前,说:“明天下午看电影,我替你把钱交了。”男孩气恼地说:“我不去,用不着你给我交。”女孩委屈地哭了,说:“你以后还给我还不行吗?”男孩没有再说话,勉强答应了她。

    ④第二年,女孩的家要搬了,男孩不知道要搬到哪儿,只觉得有一种留恋的感觉,仿佛丢了东西似的。知道她走的日期后,那一天他没有去上学,早早地候在一个十字路口----县城开往外地的车辆都要经过这。终于,一辆大货车开了过来,女孩和她的哥哥站在车厢里。女孩看见了他,高兴地向他挥,男孩想跟她说点什么可没有说出来,车速很快,一溜烟从眼前过去了。

    ⑤第二天上学,班里一个女同学给男孩送来一个沉甸甸的牛皮纸包,说是同桌留给他的。男孩打开,是厚厚一摞没用过的各式作业本,还有她用过的漂亮文具盒,里面装满了铅笔,还有一支能抽水的钢笔。笔中间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送给我最好的同桌。”

    ⑥男孩哭了,他突然觉得,从那天起,他的心知道了什么叫疼痛。

    ⑦那个文具盒,他一直保存着,有时候拿出来看看,眼前会晃动着一对鲜艳的蝴蝶结,一跳,一跳……

    ⑧几十年过去了,男孩读完大学,又读了博士,打拼多年后成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阅尽沧桑后,他越来越怀念那个当年跟他同桌的小女孩,于是在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寻找那个叫王丽晨的女孩。

    ⑨电视台的记者闻讯后,邀请他做了一次访谈,面对现场的许多观众,他把藏在心底的那段往事说了出来,说到动情处,他几次哽咽,说如果能见一见当年同桌的女孩,此生也就无憾了。

    ⑩主持人问他:“为什么非要见她呢?相见不如怀念,保留最初的那份美好,为她祝福,不是很好吗?”

    ⑪他摇了摇头。

    ⑫主持人又说:“丽晨现在已经步入中年,也许已经发福,也许过得很不如意,如果是这样,你还会执意见她吗?”

    ⑬他说:“是的,我想当面对她说声谢谢。另外,如果她有什么难处的话,我想尽自己所能帮她一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着她,甚至没有一天忘记过她,小时候,因为贫穷,我看过太多的冷眼,但她给了我最初的温暖,这成了我生命的动力……”他已经泪光莹莹,“我想看见她还美好地生活着,跟我一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沐浴着温暖的阳光……”

    ⑭几天后,他收到一封信:“亲爱的刘同学,不瞒你说,那天我就坐在观众席上。之所以不见你,并不是因为你太富有,或者我已经老了,而是有些美只适合放在心里,就像一坛陈酒,—旦打开味道就淡了。感谢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你心里,如果你对我心存感激,那就在心里保存那份最初的美好并把它传递下去吧。”

    ⑮信是那位主持人写的,王丽晨是他的妹妹。她已于三年前病逝。

(1)、文章以“最初的温暖”为题可谓独具匠心,请简述这个标题的妙处。
(2)、根据文章情节的发展,请在第⑥段的横线处补写出男孩此时的心理活动。
(3)、第④段写到了女孩的哥哥,请结合文章内容,简析这一人物的出现在文中的具体作用。
(4)、请简析第15段在全文中的表达效果。
(5)、结合文章主题,说说这篇文章给了你哪些启示?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1——4题。

最美的对视

孙道荣

 (1)她久久凝视着,凝视着。

 (2)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16岁的男孩。与所有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一样,他有着清澈、纯净、稚气未脱的眼睛。他也深情地凝视着她,凝视着她,然后,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3)几个月前,他的眼前还一片漆黑。四岁那年,因为一场大病,他失明了,从此,他的世界就漆黑一团。直到三个月前,他获得了一位刚刚去世的老人无偿捐助的一只眼角膜,才得以重见光明。

 (4)那位老人,就是她的母亲。

 (5)她的母亲,被社区追评为“最美的人”。她代表已经去世的母亲,上台领奖。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为母亲颁奖的,正是受捐的男孩。

 (6)早在六年前,年已八旬的老母亲,就向子女表达了最后的心愿,在百年之后,将自己的眼角膜无偿捐献给需要的人。对此,儿女都表示赞成,并和老母亲同时做了捐献登记,一家三口身后捐献眼角膜登记表的编号连在了一起,分别是“351、352、353"。这组温暖的数字,就像小时候妈妈牵着她和弟弟的两只小手一样,齐步向前走着,温情、坚定而有力。

(7)随着年龄增长,老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尤其是她的眼睛,因为白内障而使视力严重下降,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她说服母亲去做白内障手术,这是个小手术,可以恢复不少的视力。可是,老母亲却死活不肯答应。老人说,自己身上的器官都老化了·,没啥用了,只有这眼角膜还行,将来还能够捐给别人,万一做了手术,损坏了眼角膜,那可怎么办?而且,自己也活不了几年了,看不清楚也没什么关系,但保住眼角膜,就可以让别人一辈子都看得见。老人固执己见。最后,还是眼科医生说服了老人,做白内障手术,对眼角膜不会有任何损伤,老母亲这才放心地接受了手术。

 (8)老母亲又生病住院了,这一次,病情凶险。自知时日不多,老母亲心里惦记着的,仍然是捐献眼角膜的事,这可是她这一生最后的愿望。担心自己临终时,可能无法再清晰地表达捐献的意愿;也害怕自己一旦撒手走了,子女悲痛之中也许会忘了这重要的一茬,老人将那张“自愿捐献眼角膜登记卡”,放在了自己的病历本中,好让子女或者医生,在最后时刻,也不忘她的心愿。

 (9)一个静悄悄的凌晨,老母亲安静地走完了一生,溘然长逝。

 (10)她强忍悲痛,第一时间通知了有关部门。眼科医生小心翼翼地取走了老人的眼角膜,那“0.5克的挚爱”。

 (11)老母亲的眼角膜,很快就被移植给了受捐人,为他人点亮了光明。

 (12)在母亲节那天,她发了一条微信:“我知道,有些人正用您的眼睛看着这个从未谋面的世界。说不定哪天,我们的目光在茫茫人海中再相视,我知道,那是您爱的目光。”这是老母亲离开之后的第一个母亲节,她再也不能喊一声“妈妈”了,但她知道,母亲仍在注视着这个世界。

(13)她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场合,再一次看到母亲的眼睛。她凝视着,凝视着,热泪盈眶。

(14)男孩也惊喜而羞怯地凝视着她。

(15)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对视,凝视。那是思念的目光,那是充满柔情的爱的交汇,那是我们所见过的最美最亲的对视。

    (选自2014年9月17日《黄山日报》)


                                                                                                      蚂蚁的文明
       据统计,全世界有7,000多种蚂蚁,它们的个体数远远超过所有其他陆生动物。(A)蚂蚁适应自然环境的能力很强,(B)无论是高山洞穴,还是冰天雪地,或者戈壁沙漠,到处都可以找到它们的踪迹。
        昆虫学家发现,蚂蚁是一种高级社团性昆虫。(C)
        刚出生的幼蚁,它们在专门的“托儿所”里度过自己的童年。在“托儿所”里有职业“保育员”,这些“保育员”经常带领“婴儿”在“托儿所”附近散步。蚂蚁一旦生病,有“医生”给以精心治疗。“医生”每天实行预防性检查。当蚂蚁受伤时,“医生”就会小心翼翼地舔它的患处,分泌一种胶质来为“伤员”治病。
  在南美洲有一种会种庄稼的蚂蚁,它们先在树木裂缝中装满泥土,然后在这些独特的土地上栽种各式各样的作物。一到收获季节,所有成员全力以赴,一起参加收割庄稼的劳动。有些蚂蚁家族利用自己的前院后宅来种植庄稼。它们把收得的果实作为粮食,而把又短又软的禾秸作为建筑材料。
  在墨西哥南部森林中,有一种会放牧的蚂蚁。它们能“豢养”和“放牧”一种罕见的蝶形幼虫,以获取它们身上的分泌物。每晚,它们把幼虫驱赶到寄生植物的顶叶上去“放牧”。拂晓,蚂蚁又把幼虫赶回地面洞口,留下一些蚂蚁守卫。
  蚂蚁还具有一种类似人的灵敏性和感情的本能。当同伴或幼蚁死亡时,蚂蚁明显地表现出闷闷不乐。它们还有送葬仪式哩!“掘坟穴工人”把已故者抬到坟地,坟地通常位于自己的家园附近,掩埋深度为2—2.5厘米。
罗马尼亚昆虫学家认为,蚂蚁的某种先天性本能对其生命活动具有极大的意义。(D)至于说到与人类的关系,某些专家认为,蚂蚁是害虫。这是因为,它会给人类带来危害,例如有些红蚁专门鲸吞植物的根和茎,使农作物生长不良,甚至枯萎死亡。然而,有不少蚂蚁却是十分有益的。据有关昆虫学家称,有一种竹筒蚁可食害虫60种以上。在我国的台湾和福建,利用竹筒蚁防治甘蔗螟虫已有相当长的历史。苏联科学家发现,有些蚂蚁是森林的天然保护者,因而他们正在对蚂蚁在生态平衡中的作用和对植林效果的影响等进行研究。                             (选自《新民晚报》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悲悯情怀
      世上有种最温柔也最具震撼力的东西,那就是一一悲悯。
      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情感,它是那么的旷世,仿佛来自天上的水;它又是那么的尘世,伴着人的血脉不息运行。它是上天在人的灵魂中植下的一方净土,培育纯净而慈悲的花朵。
      少年时,住在一户院落内,院落的门口左侧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长牌,“李殊如诊所”,字是隶书,端雅干净,像虽已迟暮仍面目清秀的李殊如大夫。她是解放前同济医科大学毕业的,医术精湛。据说她身世复杂,她也从未向人提过只言片语,只是安静行医。她很少言笑,但并不威严,眼神中总有善解的温情。
      有次一个无理取闹的病家吵上门来,为拖赖诊资与药费谎说病人病情更重了,李殊如并不争辩,只是看着病家浅浅一笑,说:“是吗,那就不必付费了。”转身,她配过一服药,递与病家,“要不再试试?”病家红了脸,迟疑地接过药急急走了。
      那一笑,是我在白色的诊室外感受到的最初的悲悯。从此,我觉得悲悯应当是白色的,微微透着天的蓝光。
      一个有悲悯心的人,是幸运的,因为悲悯在某种程度上能够纾解自私,淡化不平,它是一种温柔而持久的心灵光泽,经得起时间的变迁。悲悯并不仅只对个人,它也是对自身、对人类、对于万物普遍的情感关怀。
      但同时,有悲悯意识的心灵又是痛苦的。
      一位朋友曾说起,一个夏天的晚上,她从朋友家出来,因为炎热,买了罐饮料边走边喝。路上行人很少了,一个拎着旧麻袋的男孩超过了她。路过时,他的脚步有些迟疑,但他侧了侧脸,还是走过去了,柔和的路灯下,他的背影很单薄,灰旧的衣衫被汗水濡湿了,贴在瘦瘦的脊背上。他在沿街搜集空易拉罐。朋友把未喝完的饮料很快倒掉了,把空罐递给他,男孩也就十六七岁吧,很清秀的轮廓,头发被汗水濡湿了,贴在额角。他接过空罐,拎着袋子,默默又向前走了。
      那一刻,朋友说,“我心里充溢着复杂的滋味,觉得自己很难堪。饮料其实还剩了不少,但我想拿空罐给他更好,尊严可能比施舍对他重要,而且也许我已在内心伤害他了,虽然我出自真诚。那晚心里一直有点沉,隐隐有痛,那个男孩,不知还要拾多久?一个晚上的风尘,是否能当得了一两罐饮料的钱?他是用微薄的力帮持着困窘的家,还是根本无以为家。将来他的命运会怎样呢?”朋友沉默了,眼睛有点潮,“而且让我难过的是……我无法为他,为他们做点什么”。
      悲悯,是人的情感的一脉活水,有时漾开柔波,有时惊起阵痛。悲悯是有温度的,它使心灵懂得体恤,而不会物化成无动于衷的石头。
      而现在,悲悯更多被淡漠与自私所取代了,身边真实的苦难不被援手,经过加工的血泪却成为热卖(热卖也正说明匮乏有个女人,乡下失去双亲的表佳、表佳女因贫困辍学,为丈夫寄去一些钱她阴沉了几天脸,但在看杂志上一篇农村少年和拮据的命运奋争、尽心服侍病母的故事她感动地有了泪花,不是出于悲悯心,而是出于对自己丰衣足食日子的感动吧。还有什么比境遇的对照更令人觉得自足呢?而有悲悯心的人即使身处窘境也会从薄焰中分出一缕微光,无存此心的从一杯奠中分出一小匙也是不忍。
      悲悯就像一条善良的河流,澄清着沿路的风尘。它不一定给人带来幸福,也不一定济世,但一定有光,一定伴着感动,有什么比贯穿着感动的生命更令人感动的呢?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瞬息与永恒的舞蹈

张抗抗

    ①那盆昙花养了整整六年,仍是一点动静没有。年复一年,它无声无息地蛰伏着,除了枝条日甚一日的蓬勃,别无吐蕾开花的迹象。怜它好歹是个生命,不忍丢弃,只好把它请到阳台上去,找一个遮光避风的角落安置了,只在给别的盆花浇水时,捎带着用剩水敷衍它一下。心里早已断了盼它开花的念想,饥一餐饱一顿地,任其自生自灭。

    ②一个夏天的傍晚。我再次走上阳台,去给冬青浇水,然后弯下腰为冬青掰下了一片黄叶。忽然有一团鹅黄色的绒球,从冬青根部的墙角边钻出来,闪入了我的视线。我几乎被那团鸡蛋大小的绒球吓了一大跳:那不是绒球,而是一枝花苞﹣﹣昙花的花苞,千真万确。

    ③昙花入室,大概是下午六点左右。它就放在房间中央的茶几上,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那一枝鹅黄色的花苞渐渐变得明亮。晚七点多钟的时候,它忽然颤栗了一下,颤栗得那么强烈,以至于整盆花树都震动起来。就在那个瞬间里,闭合的花苞无声地裂开了一个圆形的缺口,喷吐出一股浓郁的香气,四散溅溢。它的花蕊是金黄色的,沾满了细密的颗粒,每一粒花粉都在传递着温馨呢喃的低语。那橄榄形的花苞渐渐变得蓬松而圆融,原先紧紧裹挟着花瓣的丝丝淡黄色的针状须茎,如同刺猬的毛发一根根耸立起来,然后慢慢向后仰去。在昙花整个开启的过程中,它们就像一把白色小伞的一根根精巧刚劲的伞骨,用尽了千百个日夜积蓄的气力,牵引着、支撑着那把小伞渐渐地舒张开来。

    ④现在它终于完完全全绽开了,它更像一位美妙绝伦的白衣少女,赤着脚从云中翩然而至。从音乐奏响的那一刻起,“她”便欣喜地抖开了素洁的衣裙,开始那一场舒缓而优雅的舞蹈。“她”知道这是自己多年来一直期盼的一次公开演出,只许成功,不能失败,虽然是初次登台,但是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娴熟完美,昙花于千年岁月中修炼的道行,已给“她”注入了一个优秀舞者的遗传基因,使得“她”婀娜轻柔的舞姿带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绝美。

    ⑤这一场动人心弦的舞蹈,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她”悄然无声地一边舞着,一边用自己身体内多年存储的精华,尽情演绎着生命的辉煌,挥洒着成功的芳香。

    ⑥盛开的昙花就那么静静地悬在枝头,像一帧被定格的胶片。

    ⑦但昙花的舞蹈并未就此结束。“她”忽然又颤动了一下,张开的手臂,渐渐向心口合抱;“她”用修长的指尖梳理着金发般的须毛,又将白色的裙衫一片片收拢;然后垂下“她”白皙的脖颈,向泥土缓缓地匍匐下去。

    ⑧“她”平静而庄严地做完这全套动作,大约用了三个小时﹣﹣那是舞蹈的尾声中最后复位的表演。昙花的开放是舞蹈,闭合自然也是舞蹈。片片花瓣根根须毛,从张开到闭合,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她”用轻盈舒缓的舞姿最后一次阐释艺术和生命的真谛

    ⑨我很久很久地凝望着它,满怀歉意地观赏着昙花从帷幕拉开、尽情绽放到舞台定格的全部过程。“昙花一现”那个带有贬义的古老词语,在这个偶然的夏夜里变成一种正在逝去的遥远回声。给予我新的启示。

    ⑩那个傍晚的阳台,那一场绝美的舞蹈中,我是唯一幸运的陪伴者。想起我年来对昙花的冷落和敷衍,愧恨之情油然而生。此后,我将用清水和阳光守候那绿色的舞台,等待它明年再度巡回。

(选自《世纪经典散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我的金融生涯

(加拿大)斯蒂芬·里柯克

    一进银行我就慌了手脚。那些职员令我发慌;那些小窗口令我发慌;白花花的钞票令我发慌;那里的一切都令我发慌。

    我去银行本来是想和它打打钱方面的交道,可是一踏进它的门槛,我就顿时变成了没头没脑的傻子。

    我早就料到会这样的,可我的月薪加到了五十元,我觉得除了把它存入银行别无他法。

    于是,我踉踉跄跄地进了银行,怯生生地朝四周张望那些职员。我心想,一个人要开户头的话,得先和银行经理谈谈。

    我走到标有“会计”字样的小窗前。那个会计员是一个高个子的、冷冰冰的凶神。一看到他我就慌张兮兮的。我的声音也阴沉兮兮的。

    “我能见见经理吗?”我说,而且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单独见。”我不知我为什么要说“单独见”。

    “当然可以。”会计员说,然后就找经理去了。

    经理是一个严肃沉稳的人。我紧紧抓着口袋里那已被捏成一团的五十六块钱。

    “您就是经理吗?”我说。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怀疑这一点。

    “是的。”他说。

    “我能——”我说,“单独见您吗?”

    经理警觉地看着我。他感到我有一个可怕的秘密要透露给他。

    “上这儿来。”他说着,领我走向一间密室。他旋了一下插在锁里的钥匙。

    “这里没人打扰我们,”他说,“坐吧。”

    我们俩都坐了下来,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说不出话来。

    “我猜您是平克顿的人吧?”他说。

    他从我的神秘举止推测我是一名侦探。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使我更不知所措了。

    “不,不是平克顿。”我说,那口气像是在暗示我是从另一家可与之匹敌的侦探公司来的。

    “说实话吧,”我继续说,好像我先前迫不得已说了谎似的,“我根本不是侦探。我来是想开一个户头。我想把我所有的钱都存入这个银行。”

    “我想,是一大笔钱吧。”他说。

    “相当大,”我低声说,“我想先存五十六块,以后每月定期存五十块。经理站了起来,把门打开了。他高声地招呼那个会计。

    “蒙哥马利先生,”他不安好心地扯着嗓门叫道,“这位先生想开个户头,他想存五十六块钱。再见!”

    我也站了起来。

    密室的一边有一道大大的铁门敞开着。

    “再见,”我说,随即踏进了那个保险库。

    “出来。”经理冷冰冰地说道,叫我走另一条路出去。

    我走到会计员的那个窗口下,把揉成一团的钱往他前边一丢,动作仓促而略带痉挛,好像我是在玩变戏法蒙人似的。

    我的脸一片死白。

    “给,”我说,“存上吧。”那口气好像在说:“咱们趁热打铁把这苦差事儿了结了吧。”

    他叫我把存款数额写在一个条子上,还叫我在一个本子上签了名。我再也弄不清我在干什么了。银行在我的眼前摇晃

    “存好了吗?”我用呆滞、发颤的声音问道。

    “存好了。”会计说。

    “我想开张支票取钱。”

    我的本意是想取出六块钱供眼前用。有个人从一个小窗户递给我一本支票本,另一个人开始告诉我怎么填写。银行里那些人大概都满以为我是一个有毛病的百万富翁吧。我在支票上写了一气,然后把它塞进去给了那个职员,他看了看。

    “什么!你又想全部取出来?”他惊愕地问道。我这时才意识到,我本想写“六”却写了“五十六”。我现在已经完全乱套。我感到此事怎么也说不清了。所有的职员都停下笔来盯着我。

    既然已如此狼狈,我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是的,全部。”

    “你想把你的钱全部取走?”

    “一分不留。”

    “你再也不存了吗?”那个职员惊讶地问道。

    “再也不了。”

    我突然产生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或许他们会认为我填支票的时候被怠慢了,因此才改变了主意吧,我拼命装出自己是一个非常急躁、易于上火的人。

    那个职员准备把钱付给我。

    “你这钱怎么个拿法?”他问。

    “你想要什么面值的?”

    “噢——”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想都没想就回答说,“五十五十地给。”

    他给了我一张五十的钞票。

    “那六块呢?”他干巴巴地问道。

    “给六块一张的。”我说。

    他把那六块钱给了我,我冲出了银行。

    那道大转门在我身后旋转的时候,我听见银行里爆出一阵哄堂大笑,简直要把天花板震塌了。

    自那次以后,我就再也不去银行存钱了。我把我的现金装在裤袋里,节余下来的钱则换成银币藏在一只袜子里。

(选自《里柯克作品集》,有删改)

学习小说单元后,同学们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小阳便从他喜欢的故事中推荐了这一篇。
生日蛋糕

[美]丹尼尔·莱昂斯

空气清冽,光线正从天空中消逝。街道上散发着摊贩手推车里剩下的烂水果的气味,虽然闻起来有点酸臭,却并非一无是处。露西亚很熟悉这种气味,这让她想起自己还是个女孩时那些欢乐的时光,她喜欢这气味,正如她设想农场的人会喜欢闻肥料的气味一样。

已经过了下午6点,深秋的纽伯利街上的店铺大都打烊了,但她知道洛伦佐的店还为她开着。她不慌不忙:她是个老妇人、岁月已经侵蚀了她的双腿。如今它们又粗又重,像灌满了铅,走路的时候,臀部因为费力拖动它们而变得很痛。

她在一条长椅旁停住,想坐下,又觉得弯下腰然后再站起来,还不如只靠一靠椅背轻松。她等呼吸平缓下来,再走向通往面包店的最后一条街。洛伦佐会在,他会等的。从战争开始,她不是每个礼拜六都去面包房的吗?她不是每次都买同样的有巧克力糖衣的白蛋糕吗?那是尼克的最爱。

“晚上好,隆萨维利夫人。”他用意大利语,扬高声音说,“我正念叨您呢。”

站在糕点柜台前面的是玛丽亚·门德斯,她在洗衣店工作,她没有丈夫,但有个孩子。她对露西亚笑笑,然后又低头去看玻璃柜台。

“门德斯小姐想请您帮个忙。”面包师说。

露西亚脱下皮手套放进小提包,问:“帮个忙?”

“我的小女儿,”玛丽亚说,“今天是她7周岁的生日。”

“您一定认识小特瑞莎。”洛伦佐说。

“嗯。”露西亚说。她的确见过那个孩子,在那个孩子和小伙伴破坏她后院的菜园子时。

“今天我在洗衣店很忙,一整天都有人排队,我没时间出去给她买生日蛋糕。”

“嗯。”露西亚还记得她花了两天时间才修好园子里的西红柿桩。

“是这样的,”洛伦佐说,“门德斯小姐想要个蛋糕,可我都卖完了,除了您的。我跟她说您是我最忠实的顾客,我们得等您来了再问问。”

“其他面包店都关门了,”玛丽亚说,“可今天是我小女儿的生日。”

露西亚的手顫抖起来。她想起医生说过她不能发火,但这也太过分了。“每个礼拜我都来买蛋糕。多少年了?现在这个黑女人来了你就不管我了?”

“露西,求你了,“我可以送你一些小甜饼,”他说,“或者奶油煎饼卷。我刚做的,很好吃。”

“我一周来一次,只买尼克爱吃的蛋糕。”

洛伦佐把头歪到    一    边    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但忍住没说    他又等了    一会    

“露西亚,想想那个可怜的小女孩,”他说,“今天是她的生日。”

“那你就给她再做个蛋糕。如果你那么喜欢她,你来帮她啊!”

“露西亚,来不及了,生日派对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说,“再说,我已经清洗了设备,收好了面粉、鸡蛋和糖。”

“露西亚,”他说,“这样做是对的。问问您自己,尼克会怎样做?”

“我知道他不会的。”她想起了尼克,想起在最后的日子,他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她是怎样跑出去叫那些孩子不要吵闹,而他们笑着对她说:“滚回去,疯老太婆。”

洛伦佐头也不抬,用一种几乎是耳语的声音说话。“露西亚,”他说,“就这一次。”

“不,”她说,“不,我要我的蛋糕。”

玛丽亚开始哭起来。“上帝啊,”她说,“我的小女儿。”

洛伦佐用手撑住身体:“对不起,门德斯小姐。”

玛丽亚啜泣着转向她:“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她怎么能原谅我?您没有孩子吗?”

“我有三个孩子,”露西亚说,“我从没忘记过他们的生日。我从不在最后一刻才冲出去买蛋糕。”

“可我在上班,”玛丽亚说,“全靠我一个人带特瑞莎。我得一个人养活她。”

“那怪谁?”露西亚对洛伦佐挥挥手。“快点,”她说,“把我的蛋糕包起来。”

洛伦佐皱着眉头小心地慢慢地把蛋糕从展示柜里拿出来,放进一只白色的糕点盒里。

露西亚带上手套。她转向门口时,玛丽亚拉住她的胳膊。“求求你,”她说,“求你了,我从你这儿买。我出十美元。”

露西亚挣脱了玛丽亚的手,大声说:“我不要你的钱。”她把皱成一团的钞票扔到地上,然后打开门。玛丽亚跪倒地上捡起那张钞票。“你这个老巫婆!”她尖叫道。

露西亚没有回头。她慢慢地沿着纽伯利街往前走,小心避让着结冰的地面。那个洗衣店女孩,甚至还有洛伦佐,他们对她了解多少?他们知道什么叫作挚爱?他们知道什么叫折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楼梯上的光线很暗,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扶住栏杆。每走一步就停一下,她要等那阵阵的疼痛从臀部散去,然后再抬脚。

她走进厨房,掀开玻璃罩,把上礼拜的蛋糕拿出来。玻璃罩里闻起来有一股香甜的气息。给尼克的蛋糕连碰都没被碰过,简直就是那个新蛋糕的黏土模型。

当她把它当垃圾扔掉时,表面的巧克力糖衣裂开了,撒落在地板上,就像陶器的碎片。

她清理了残渣,用一块海绵擦掉蛋糕底座的糖衣污渍,然后打开糕点盒,把新蛋糕拿出来放进玻璃罩。

天已经黑了,围绕着城市的山丘上,有几百座房屋窗口的灯火亮着,就像圣诞树树枝上白色的小灯泡。

她想象着她的孩子们、孙子们,大家就住在那些山上,正一起吃晚饭那些细皮嫩肉的小男孩和小女孩,调皮地从她怀抱里缩走,他们窃窃私语,直到大家离开。

窗边有点凉,她打了个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她在餐桌边坐下,就在尼克和孩子们的照片下面。

她望着门,一如既往地,期盼着,会想起敲门声,或者门直接被推开,然后他们中的一个,只要一个就好,会站在那儿。

(选自村上春树《生日故事集》,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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