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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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高桥初中教育集团2019届九年级上学期语文12月第四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我的金融生涯

(加拿大)斯蒂芬·里柯克

    一进银行我就慌了手脚。那些职员令我发慌;那些小窗口令我发慌;白花花的钞票令我发慌;那里的一切都令我发慌。

    我去银行本来是想和它打打钱方面的交道,可是一踏进它的门槛,我就顿时变成了没头没脑的傻子。

    我早就料到会这样的,可我的月薪加到了五十元,我觉得除了把它存入银行别无他法。

    于是,我踉踉跄跄地进了银行,怯生生地朝四周张望那些职员。我心想,一个人要开户头的话,得先和银行经理谈谈。

    我走到标有“会计”字样的小窗前。那个会计员是一个高个子的、冷冰冰的凶神。一看到他我就慌张兮兮的。我的声音也阴沉兮兮的。

    “我能见见经理吗?”我说,而且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单独见。”我不知我为什么要说“单独见”。

    “当然可以。”会计员说,然后就找经理去了。

    经理是一个严肃沉稳的人。我紧紧抓着口袋里那已被捏成一团的五十六块钱。

    “您就是经理吗?”我说。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怀疑这一点。

    “是的。”他说。

    “我能——”我说,“单独见您吗?”

    经理警觉地看着我。他感到我有一个可怕的秘密要透露给他。

    “上这儿来。”他说着,领我走向一间密室。他旋了一下插在锁里的钥匙。

    “这里没人打扰我们,”他说,“坐吧。”

    我们俩都坐了下来,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说不出话来。

    “我猜您是平克顿的人吧?”他说。

    他从我的神秘举止推测我是一名侦探。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使我更不知所措了。

    “不,不是平克顿。”我说,那口气像是在暗示我是从另一家可与之匹敌的侦探公司来的。

    “说实话吧,”我继续说,好像我先前迫不得已说了谎似的,“我根本不是侦探。我来是想开一个户头。我想把我所有的钱都存入这个银行。”

    “我想,是一大笔钱吧。”他说。

    “相当大,”我低声说,“我想先存五十六块,以后每月定期存五十块。经理站了起来,把门打开了。他高声地招呼那个会计。

    “蒙哥马利先生,”他不安好心地扯着嗓门叫道,“这位先生想开个户头,他想存五十六块钱。再见!”

    我也站了起来。

    密室的一边有一道大大的铁门敞开着。

    “再见,”我说,随即踏进了那个保险库。

    “出来。”经理冷冰冰地说道,叫我走另一条路出去。

    我走到会计员的那个窗口下,把揉成一团的钱往他前边一丢,动作仓促而略带痉挛,好像我是在玩变戏法蒙人似的。

    我的脸一片死白。

    “给,”我说,“存上吧。”那口气好像在说:“咱们趁热打铁把这苦差事儿了结了吧。”

    他叫我把存款数额写在一个条子上,还叫我在一个本子上签了名。我再也弄不清我在干什么了。银行在我的眼前摇晃

    “存好了吗?”我用呆滞、发颤的声音问道。

    “存好了。”会计说。

    “我想开张支票取钱。”

    我的本意是想取出六块钱供眼前用。有个人从一个小窗户递给我一本支票本,另一个人开始告诉我怎么填写。银行里那些人大概都满以为我是一个有毛病的百万富翁吧。我在支票上写了一气,然后把它塞进去给了那个职员,他看了看。

    “什么!你又想全部取出来?”他惊愕地问道。我这时才意识到,我本想写“六”却写了“五十六”。我现在已经完全乱套。我感到此事怎么也说不清了。所有的职员都停下笔来盯着我。

    既然已如此狼狈,我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是的,全部。”

    “你想把你的钱全部取走?”

    “一分不留。”

    “你再也不存了吗?”那个职员惊讶地问道。

    “再也不了。”

    我突然产生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或许他们会认为我填支票的时候被怠慢了,因此才改变了主意吧,我拼命装出自己是一个非常急躁、易于上火的人。

    那个职员准备把钱付给我。

    “你这钱怎么个拿法?”他问。

    “你想要什么面值的?”

    “噢——”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想都没想就回答说,“五十五十地给。”

    他给了我一张五十的钞票。

    “那六块呢?”他干巴巴地问道。

    “给六块一张的。”我说。

    他把那六块钱给了我,我冲出了银行。

    那道大转门在我身后旋转的时候,我听见银行里爆出一阵哄堂大笑,简直要把天花板震塌了。

    自那次以后,我就再也不去银行存钱了。我把我的现金装在裤袋里,节余下来的钱则换成银币藏在一只袜子里。

(选自《里柯克作品集》,有删改)

(1)、请概括小说中“我”的形象特点。
(2)、理解句子中划线词语的含义。

①银行在我的眼前摇晃

②那道大转门在我身后旋转的时候,我听见银行里爆出一阵哄堂大笑, 简直要把天花板震塌了。

(3)、以“我的金融生涯”为题,有何好处?
(4)、小说的结尾是否符合情理?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列文段,按要求完成文后题目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非常闷热。一轮红日当天,水面上浮着一层烟气。小火轮开得离苇塘远一些,鬼子们又偷偷地爬下来洗澡了。十几个鬼子在水塘泅着,日本人的水式真不错,a水淀里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团白绸子样的水鸟,也躲开鬼子往北飞去落到大荷叶下面歇凉去了。从荷花淀里却撑出一只小船来,一个干瘦的老头子,只穿一条破短裤,站在船尾巴上,有一篙没一篙地撑着,两只手却忙着剥那又肥又大的莲蓬,一个一个投进嘴里去。
        他的船头上放着那样大的一捆莲蓬,是刚从荷花淀里摘下来的,不到白洋淀,哪里去吃这样新鲜的东西?来到白洋淀上几天了,鬼子们也还是望着白洋淀瞪眼。他们冲着船吆喝,叫他过来。
        b老头子向他们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还是有一篙没一篙地撑着船,剥着莲蓬。船却慢慢地冲着这里来了。
        小船离鬼子还有一箭之地,好像老头子才看出洗澡的是鬼子,只一篙,小船溜溜转了一个圆圈,又回去了。鬼子们拍打着水追过去,老头子张皇失措,船却走不动,鬼子紧紧追上了他。
        眼前是几根埋在水里的枯木桩子,日久天长,也许人们忘记这是为什么埋的了。这里的水却是镜子一样平,蓝天一般清,拉长的水草在水底轻轻地浮动。鬼子们追上来,看看就扒上了船。老头子又是一篙,,卜船旋风一样绕着鬼子们转,莲蓬的清香,在他们的鼻子尖上扫过。鬼子们像是玩着捉迷藏,乱转着身子,抓上抓下。
        一个鬼子尖叫了一声,就蹲到水里去。他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是一只锋利的钩子穿透了他的大腿。别的鬼子吃惊地往四下里一散,每个人的腿肚子也就挂上了钩。他们挣扎着,想摆脱那毒蛇一样的钩子。那替女孩子报仇的钩子却全找到腿上来,有的两个,有的三个。鬼子们痛得鬼叫,可是再也不敢动弹了。
        老头子把船一撑来到他们的身边,举起篙来砸着鬼子们的脑袋,像敲打顽固的老玉米一样。
        他狠狠地敲打,向着苇塘望了一眼。在那里,鲜嫩的芦花,一片展开的紫色的丝绒,正在迎风飘撒。
        在那苇塘的边缘,芦花下面,有一个女孩子,她用密密的苇叶遮掩着身子,看着这场英雄的行为。

阅读《守在窗口的父母》,完成小题。
      ①我匆匆赶到家,客厅里空无一人。我又跑到卧室,才发现他们跪在凳子上,像孩子一样把头伸出窗外东张西望。
      ②我赶紧喊了一声:“爹,娘,你们干吗呢?”
      ③爹扭过脸看到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哦,你回来了。天晚了,看你还没有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看看。你看,你娘还在那里看呢。”他像推卸责任一样,赶紧把目标转向我娘。
      ④娘的耳朵基本上听不见任何声音,所有的交流都靠手势,就像哑语。我上前拉了拉娘的手。娘回过头看到我,也笑了:“看了半天,咋没看到你呢?”
      ⑤我说:“我骑摩托车,戴着头盔,跑得快呀。”不知她听到没有,她舒了一口气,把身子抽回来,又一点点挪下凳子,搀着爹,一步步挪回客厅。我跟着他们走回客厅,把电视机打开,眼里竟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⑥这是我参加工作16年来,第一次将父母接到身边住。刚开始的时候是没房子,后来有了孩子没地方住,再后来是他们年龄大了不愿意动。现在,在我的极力劝说下,他们终于勉强答应住半个月。
      ⑦来到城里之后,他们极不习惯。房间本来就小,忽然增加两个人,空间就更显逼仄。我们紧张,他们更拘束,手脚都不知道该怎样放。除了睡觉,只能在客厅里看电视。
      ⑧爹已经“返老还童”,基本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这不能怪他。他今年已经81岁了,脑栓塞几乎使他偏瘫,而脊椎关节错位,又使他的 腰不得不弯下来,走路已经像婴孩一样,步履蹒跚,一摇三晃了。
      ⑨娘的听力不好,但眼睛和手脚尚好,就想帮我们干点儿家务活。可做饭用的是液化气、电磁炉、微波炉,洗衣服是洗衣机,她在农村积攒了大半个世纪的经验,在这里几乎百无一用。我们还一遍遍地告诫他们:不要乱动电,不要乱动气,不要随便出门。于是,他们被“囚禁”在56平方米的小屋里。
      ⑩干坐着的滋味不好受。爹还好说,他白天看书,晚上看电视,还能抽烟。娘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于是就拖地,择菜,做些不需要丝毫技术含量的活儿,地拖了一遍又一遍,菜洗了一次又一次。可娘已经78岁了,眼神不济。地拖了,总不净;菜择了,总有泥。私下里,老婆对我说:“别让娘干了吧。她干了,我还要再干一次。”我说:“你不让她干,她会憋出病的。”
      ⑪于是,娘就津津有味地干,老婆就不厌其烦地返工。
      ⑫一个星期天下午,太阳很好。我们陪爹娘在楼下的草地上晒太阳。一会儿,朋友有事找我们。临走时,我告诉爹娘:“一会儿你们就自己回去,楼上楼下也不远。”朋友的事情忙完时已近傍晚,回去一看,爹娘竟还没有回来。我赶忙下楼找。
      ⑬刚到楼下,就看到娘搀着爹在另外一个单元楼道口上下打量,四处张望。我赶快迎上去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啊?”
      ⑭“啊……啊……我们找不到咱家的楼道了。”爹有点儿害羞地说。
      ⑮“我说是那个楼洞吧,你非说是这个。”娘还在一边添油加醋地羞他。
      ⑯爹并不生气,只是“嘿嘿”笑着,一步三摇地跟着我挪上了楼。
      ⑰此后,他们就再也不下楼了。
      ⑱有一天上班时,路边楼下,我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忽然就看到了爹娘。他们挤在靠路的窗口,正朝我挥手。我朝他们挥一下,他们再朝我挥一下,如此重复了好几次。下班回来,我有意识地抬头看了看那个窗口,果然看到他们在探着头,朝我下班回来的方向张望。看到我时,他们又开始兴奋地朝我挥手。
      ⑲从此,站在窗口的父母,就成了这栋楼的一道美丽风景,两个老人像一对老鸟一样偎在一起,朝楼下的我不停地挥着手。那温情的目光和挥手的姿势似一张网,将他们的孩子包裹在浓浓的牵挂中。

阅读下面语段,完成后面小题。
                                                                                                                                           听泥土说话
                                                                                                                                               查一路
        ①儿子失败了,带着沮丧从那个城市回来。母亲是个哑巴,从菜园里回来,见了儿子就明白了一切,用手比画着,又觉得比画不清。于是,将准备放下的锄头又拾起来,挖了一块土递给儿子。
        ②这一夜,儿子没睡。月光照在方桌上,方桌上放着那块泥土。儿子望着泥土出神。后来,他仿佛感觉到泥土在跟他说话。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输光了一切,家乡的泥土输不掉。就算不被任何城市收留,这块泥土会接纳他。就算失败如影相随,只要是块泥土,播下种子总有发芽的机会。儿子看着泥土一夜没睡,对着月光想了一夜。
        ③第二天,儿子走了,_____________。
        ④带上那把泥土上路。儿子的心如泥土般踏实,性格如泥土般坚韧,待人如泥土般诚恳,为人如泥土般坦荡。
        ⑤十年的挣扎、打拼,儿子成功了。一身光鲜从城里回来,得意洋洋。
        ⑥母亲从菜园回来,显然较之十年前已苍老了许多。儿子接过母亲的锄头,怨责母亲,“您老这是何苦?这锄头您今后再也用不上了。”说完,就要把锄头扔了。母亲比比画画,感觉到比画不清时,又把锄头重新拾起来,挖了一块土,送给儿子。
        ⑦一如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月光照亮了儿子屋里的小方桌和方桌上这块新的泥土。眼前的情景让儿子想了又想,又和泥土对了一夜的话。泥土永远处在低处,所以不会从高处落下来,跌得很痛。月光下,只有泥土黑漆漆一片,它不以光亮示人,它的光芒永在内心,才有质朴浑厚的力量。泥土不会因为身处山峰而自傲,也不会因为身处低谷而自卑。每一块泥土都很自然、平静、从容,所以才如此博大、深厚。
        ⑧第二天,儿子走了,带着深深的xiū kuì。
        ⑨从此,儿子处世如泥土般低调,性情如泥土般内敛,为人如泥土般虚心,对待成败得失亦如泥土般自然、平静和从容。
        ⑩几年之后,与儿子同时发迹的伙伴,三三两两地从很高的位置掉下来,跌得很痛。只有儿子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⑩“发迹之后,我就扔掉了那把土。不过,好在失败之前,母亲送给了我这把土。”儿子常对朋友们说,“再把这把土扔了,就等于扔掉了我的整个人生。”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解开身上的绳子

窦文涛

    ①老师很喜欢我。一天,他把我叫到办公室,交给我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区里要举行朗诵比赛,学校为了迎战,准备在校内进行初选,我将代表我的班级去参加这次选拔赛。当时,我激动得小脸通红,对老师拍了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②比赛当天,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坐在前排的是校领导和各个年级的老师们。优越的声音条件为我营造了良好的开局,现场气氛一度热烈,可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③背完第一段的时候,我勉强记起了第二段,顺势再背下去的时候,我的脑子乱了起来,一些混沌的生活细节不断向我涌来,还伴着一些失败经验的碎片。我拼命地想唤起关于第三段第一个字的记忆,可是它就像石头沉在了海底,焦急的摸索只换来更大的焦虑和恐慌。

    ④用缓慢的语速换取的时间也终于用尽了。完整地背完了两个自然段后,我停顿在那个一米高的砖头讲台上了。全校师生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而我,愣愣地望着天空。突然,在一片空白的恐惧里,我感到裤管里一阵热流,我居然尿了裤子了。这时,我再也忍耐不住了,鼠窜下台……

    ⑤就这样,我的童年记忆留下了一块伤疤。这时,我的老师成了我生命中的第一个“伯乐”。他把我叫到了办公室,用很高的声音对我说:“文涛啊,虽然你没有背完。可就你背出的两个自然段来看,声情并茂,很好!如果能背完的话,到了区里,一定能拿名次!”他拍了拍我幼小的肩膀,我的腰杆一下子就挺了起来。

    ⑥这次的教训,让我想了很多。也许人就是这样,在经历了一次失败之后,很容易拿出更大的勇气来面对事情,大不了就是尿裤子嘛!我很快就接受了第二个更为“艰巨”的任务:代表学校,去区里参加比赛。我投入了更大的精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终于,在全区比赛的讲台上,我用稚嫩的童声朗诵了高尔基的《海燕》,迎来了人生第一个微不足道的成功。

    ⑦后来,我到凤凰台工作。有一天,老板对我说:“我们要开始一个全新的谈话节目,但是我们没有太多的资金去邀请很多的嘉宾、名人。”那时候,习惯了经典谈话类节目的我,无法想象在这样的前提下,节目可以做出怎样的效果。

    ⑧在这个大难题面前,我犯愁了,整日整夜,想了很多。当时的播音员说话字句清晰,抑扬顿挫,稳若泰山——好比西装,倜傥光滑。可是,我对这样的说话方式却不以为然。一天,我忽然想到,一个播音员或者主持人说话,为什么不可以保持最原始的自然放松的状态呢?这如同牛仔裤,舒适大方。这时的感觉,像漆黑的夜色里放进一道月光:放宽审美观吧。我们和朋友之间不也总就不同的话题发表自己的意见吗?也许没有专家学者谈得那么深入,但是这份自然比他们的一本正经,正如牛仔裤比之西装。我的心“嘣”的一声,一条紧捆着的绳子解开了,阳光洒了进来。 

    ⑨本着这样的想法,我开始了《锵锵三人行》的长途跋涉,在解开一条条绳子之后,我又演绎了《文涛拍案》等多种主持风格。

    ⑩现在,我回首走过的路,有一点体会让我受益匪浅:

    ⑪人的一生,是被一条又一条的绳子捆住的,很多的条条框框束缚着你,让你无法施展。之所以你会觉得别人比你强,是因为他比你先解开了一条绳子,先抛开了一道束缚。从人生的第一课到最后一课,都是学着解开身上的绳子的过程,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推开生命中一扇又一扇的窗户。

(选文有删改)

阅读短文,回答问题。

成长的桥

    ①我记事很晚,所有关于童年的记忆,差不多都在父母与别人闲谈中得知。在很多人眼里,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小孩。

    ②上学第一天回家在巷口碰上母亲,她问:“老师今天讲了啥?”我想了半天才挤出三个字,“脚板印”。母亲又问一起回来的同学,她说:“老师要我们脚踏实地,好好学习。”大家一阵笑,我也跟着笑。一次不小心摔破了家中珍爱的花瓶,我把碎渣扫到地板中央,再搬个小凳老实地坐在旁边。母亲回来生气地责骂时,我振振有词地说:“老师讲要表扬诚实的孩子,您却批评我!”母亲忍不住扑哧笑了。

    ③也许智商有限加上读书不用心,虽然花了时间做了副努力的样子,小学时成绩并不理想。别人家的父母见了面总是夸自己的孩子如何了得,我父母只能一边讪笑一边借机脱身,回来了他们彼此安慰说,孩子老实,心眼又好,读书也自觉,就别逼她了。那时真想像皮皮鲁那样,把课本煮了熬汤喝,除此外我想不到法子读好书。

    ④懵懵懂懂长到九岁,我的思想第一次发生重大转折。

    ⑤那年,春天的花开得特别艳,尤其我家向阳的窗下(那里有个半米宽的窄台),花朵更是美不胜收。我喜而忘形,一手扳窗,一手摘花,却忽略了扳着的窗子是没有插销的。一分钟后那扇要命的窗子开了,把我像球一样从二楼抛下去做了自由落体运动;仙人掌又火上浇油,落地的我已变成昏迷不醒的“刺猬”。后来听说,是好心的行人送我进了医院;私下以为嫌我笨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竟在柜台内晕倒了,苏醒过来跌跌撞撞推开同事就往医院跑;而父亲一脸煞白,骑自行车撞到了电线杆,爬起来车子不要、泥水不管地直往前冲……那天医生差点下死亡通知书,警告说,病人必须一直保持清醒意识。于是父母每隔一个小时忐忑不安地唤我一次。昏昏沉沉往下坠落的我,就被父母一声又一声、柔和而又有力、平稳而又  【甲】  、掺杂着心疼与希冀的呼唤拉回了这鸟语花香的世界。

    ⑥那年期末,我破天荒考了个全年级第一。邻居说这一摔没留个后遗症已是万幸,想不到还摔开了窍,变聪明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是48小时的昏迷中母亲带泪的呼唤,父亲紧握我手的力量,是一睁开眼他们憔悴面容上的极大喜悦,与眼眶里滑落的中年人的泪水,让我一刹那长大了。我才知道我对父母是那样重要。心中渐渐清晰的爱滋生成牢不可破的愿望————我要为父母好好读书。拿到成绩单时父母的  【乙】  和欣慰,让我开心了好久。后来读书成了习惯,一读读到了研究生。

    ⑦我至今仍不知道我的智商属高属低,这对人的一生也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怎样的父母,从懵懂到明事,其实只有一桥之隔;这座桥,就是父母温厚的爱。就像黑云经过太阳的亲吻也会变成绚丽的彩霞,再笨的小孩,有父母的爱来呵护,也会成长为顶天立地的栋梁。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汪曾祺

    沈先生逝世后,傅汉斯、张充和从美国电传来一幅挽辞。字是晋人小楷,一看就知道是张充和写的。词想必也是她拟的。只有四句:不折不从,亦慈亦让。星斗其文,赤子其人。这是嵌字格,但是非常贴切,把沈先生的一生概括得很全面。

    沈先生的血管里有少数民族的血液。湘西有少数民族血统的人大都有一股蛮劲,狠劲,做什么都要做出一个名堂。黄永玉就是这样的人。沈先生瘦瘦小小,但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他少年当兵,漂泊转徙。二十岁冒冒失失地闯到北平来,举目无亲。连标点符号都不会用,就想用手中一支笔打出一个天下。冬天屋里生不起火,用被子围起来,还是不停地写。后来,他真的用一支笔打出了一个天下了。一个只读过小学的人,竟成了一个大作家,而且积累了那么多的学问,真是一个奇迹。

    沈先生很爱用一个别人不常用的词:“耐烦”。他说自己不是天才,只是耐烦。他对别人的称赞,也常说“要算耐烦”。看见儿子小虎搞机床设计时,说“要算耐烦”。看见孙女小红做作业时,也说“要算耐烦”。一个时期,沈先生每个月都要发表几篇小说,每年都要出几本书,被称为“多产作家”,但是写东西不是很快的,从来不是一挥而就。他年轻时常常日以继夜地写。他的作品看起来很轻松自如,若不经意,但都是苦心刻琢出来的。《边城》一共不到七万字,他告诉我,写了半年。

    沈先生爱改自己的文章。他的原稿,一改再改,天头地脚页边,都是修改的字迹。蜘蛛网似的,这里牵出一条,那里牵出一条。作品发表了,改。成书了,改。看到自己的文章,总要改。有时改了多次,反而不如原来的,以至师母后来不许他改了。沈先生的作品写得最快,最顺畅,改得最少的,只有一本《从文自传》。这本自传没有经过冥思苦想,只用了三个星期,一气呵成。

    他不大用稿纸写作。在昆明写东西,是用毛笔写在当地出产的竹纸上的,自己折出印子。他也用钢笔,蘸水钢笔。他的原稿的字很清楚,不潦草,但写的是行书。他晚年写信写文章爱用秃笔淡墨。用秃笔写那样小的字,不但清楚,而且顿挫有致,真是一个功夫。

    他很爱他的家乡。他的《湘西》《湘行散记》和许多篇小说可以作证。他不止一次和我谈起棉花坡,谈起枫树坳——一到秋天满城落了枫树的红叶。一说起来,不胜神往。黄永玉画过一张凤凰沈家门外的小巷,屋顶墙壁颇零乱,有大朵大朵的红花——不知是不是夹竹桃,画面颜色很浓,水气泱泱。沈先生很喜欢这张画,说:“就是这样!”八十岁那年,他在家乡听了傩戏,这是一种古调犹存的很老的弋阳腔。打鼓的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他对年轻人打鼓失去旧范很不以为然。沈先生听了,说:“这是楚声,楚声!”他动情地听着“楚声”,泪流满面。

    他的家乡每年有人来看他,沈先生非常亲切地和他们谈话,一坐半天。每当同乡人来了,原来在座的朋友或学生就只有退避在一边,听他们谈话。沈先生很好客,朋友很多。他们的交往真是君子之交,既无朋党色彩,也无酒食征逐。清茶一杯,闲谈片刻。沈先生对青年的帮助真是不遗余力。他曾经自己出钱为一个诗人出了第一本诗集。诗人柯原的父亲故去,家中拉了一笔债,沈先生提出卖宇来帮助他,价款直接寄给诗人。他对学生的作品细心修改,寄给相熟的报刊,尽量争取发表。他这辈子为学生寄稿的邮费,加起来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宇。我在昆明写的稿子,几乎无一篇不是他寄出去的。

    沈先生对我这个学生是很喜欢的。为了躲避日本飞机空袭,他们全家有一阵住在呈贡新街,后迁跑马山桃源新村。沈先生有课时进城住两三天。他进城时,我都去看他。交稿子,看他收藏的宝贝,借书。沈先生的书是为了自己看,也为了借给别人看的。“借书一痴,还书一痴”,借书的痴子不少,还书的痴子可不多。有些书借出去一去无踪。有一次,晚上,我喝得烂醉,坐在路边,沈先生到一处演讲回来,以为是一个难民,生了病,走近看看,是我!他和两个同学把我扶到他住处,灌了好些酽茶,我才醒过来。有一回我去看他,牙疼,腮帮子肿得老高。沈先生开了门,一看,一句没说,出去买了几个大橘子抱着回来了。

    沈先生的家庭是我见到的最好的家庭,随时都在亲切和谐气氛中。家里人都很幽默,但幽默得很温雅。一家人于钱上都看得很淡。《沈从文文集》的稿费寄到,九千多元,大概开过家庭会议,又从存款中取出几百元,凑成一万,寄到家乡办学。沈先生也有生气的时候,也有极度烦恼痛苦的时候,但多数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他总是用一种善意的、含情的微笑,来看这个世界的一切。到了晚年,喜欢放声大笑,笑得合不拢嘴,且摆动双手作势,真像一个孩于。只有看破一切人事乘除,得失荣辱,全置度外,心地明净无渣滓的人,才能这样畅快地大笑。

    沈先生自奉甚薄。穿衣服从不讲究。我见他时总是一件洗得褪了色的蓝布长衫,夹着一摞书,匆匆忙忙地走。解放后是蓝卡其布或涤卡的干部服,黑灯芯绒的“懒汉鞋”。有一年做了一件皮大衣,他穿在身上,说是很暖和,高兴得像一个孩子。吃得也很清淡。我没见他下过一次馆子。他们住在中老胡同时,有时张充和骑自行车到前门月盛斋买一包烧羊肉回来,就算加了菜了。

    他的丧事十分简单。不开追悼会,不举行遗体告别。不放哀乐,放沈先生生前喜爱的音乐,如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等。沈先生面色如生,很安详地躺着。我走近他身边,看着他,久久不能离开。这样一个人,就这样地去了。我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我哭了。

    沈先生家有一盆虎耳草,种在一个椭圆形的小小钧窑盆里。很多人不认识这种草。这就是《边城》里翠翠在梦里采摘的那种草,沈先生喜欢的草。

(摘编自《汪曾祺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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