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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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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苏省泰兴市黄桥东区域2017-2018学年七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下列小题。

北京的春天

杜京

    北京的春天很美,但却很短。

    我的等待穿越了漫长寒冷的冬季,直至春天的到来。于是赶紧融入其中,追随春风一同跳起欢快的舞蹈。

    我喜欢用嗅觉来寻找春天。在北京,当春天来到的时候,会有一种特别的气息,我一直未寻找到合适的词来描述,只好借用朱自清先生的话,叫做“新翻的泥土气息”。京城没有人翻泥土,物业管理员没那么勤奋,翻泥土的是土里的蛰虫,于是我的情绪就和这里休眠一冬的虫子一起蠕动起来。

    我喜欢用听觉来体会春天。我只觉得在北京,春天里的晨钟暮鼓,风动鸟鸣,都会给人带来欢快和愉悦。

    我喜欢用触觉来领略春天。有一首歌这样唱:“春风吻上我的脸,告诉我现在是春天。”吻中包含着的柔、轻、软、暖等正面的感觉,都能在春天里找到。在北京,春天会让人的所有细胞都活跃起来,敏锐、多情、活泼、欢愉。

    我喜欢用视觉来感受春天。北京城里道路两侧会在你不经意中冒出点点红、白、黄、绿,多情的柳树静悄悄地吐出嫩芽,仿佛一根根浅绿色的丝带,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这一切无不让人强烈地感受到浓郁的春天气息。

    北京的春天生机勃勃,柔和的春风拂着细细的柳丝,远近的桃花开了,粉粉的、一片片、一簇簇,长安街红墙边的白玉兰吐露着春天的气息,无声绽放。昨天才发现刚刚冒出花骨朵儿,今天再见,就如玉如璞,露出湿润洁白,仿佛青春期的少女,几日不见,就丰润饱满,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儿时曾经居住过春城昆明,反而难得体会到春天的珍贵,因为春城四季如春,生活在春城的人们无时无刻不沉浸在春天般的温暖和喜悦之中……而在北京却大有不同。整整一个冬天积聚的苍凉与寒冷,在短暂的瞬间挥然而去,天高、云淡,鸟儿如心灵放飞一般展翅在空中游弋,看绿色风景,闻沁脾芬芳,这是多少人心中的夙愿。因此,春天,在北京人眼里是一个极为珍贵的季节。

    北京的春天留给人印象最深的是柳树,对春天的到来反应最敏感的也是柳树。有人说,柳树是诗人的树,情人的树,春风仿佛就是柳树的情人,对此,我深以为然。那漫长的冬季对多情的柳树来说够难熬的了,所以,刚有一点春的气息,柳树就躁动不安了,一夜之间在枝头绽出无数鹅黄的嫩芽 , 虽然小如细米,但一片一片的,在阳光下格外鲜亮,抬眼一看,不禁勃然心动。不过三五日之后,满树的嫩芽又都变成片片绿叶,像一个爱美的少女,用绿色装扮好自己,迎接心上人的到来,那种神态颇有几分羞涩,又有几分喜悦。

    阳春时节有“京城无处不飞柳”之说,在北京的石桥不远处,有一处白石庄,《帝京景物略》曾这样记载:“春,黄浅而芽,绿浅而眉,眼而深。春老,絮而白。”3月,京东通惠桥两岸“柳垂捶蘸河,漕舟上下达”,好一片江南春色。树枝上的小鸟欢呼雀跃,放开春天的歌喉,娇小玲珑的鸟儿展开双翅,叽叽喳喳弄得满枝柳绿。

    北京这个春天,花儿,鸟儿,树儿,草儿全都喧腾起来,绽放出灿烂鲜活的生命之光。当驾车行驶在北京城,可见路旁千万条柳枝交相辉映,桃花、梨花、报春花、玉兰花,争相斗妍,层次分明,精巧细致,跃入眼帘。北京的春天格外匆忙,当人们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仔细领略美丽的春色时,就只见花落点点,漫天飞扬,春光悄悄离去,盛夏就高调地为京城带来浓绿。

    北京的春天很短,但是很美。

(1)、本文写的是北京的春天,为什么还要写春城昆明的春天?
(2)、品读第6段和第9段的画线句子,任选角度赏析。

①多情的柳树静悄悄地吐出嫩芽,仿佛一根根浅绿色的丝带,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②刚有一点春的气息,柳树就躁动不安了,一夜之间在枝头绽出无数鹅黄的嫩芽。

(3)、第10段中,引用《帝京景物略》中的话,有什么作用?
(4)、比较本文开头和结尾的两段话,说说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下列小题。

城市绿墙

      ①中国与外国最大的不同就是围墙。迈出国门,浏览包括某些发展中国家在内的世界各国的城市,哪里都看不到像中国一样的围墙。在国外,一些城市所谓的“围墙”更多的是生机盎然的“绿色围墙”。所谓“绿色围墙”,就是利用植物代替砖、石或钢筋水泥“砌墙”。

      ②世界上最具特色的城市绿色围墙建筑,首推巴西的“植物墙”。在巴西,绿色围墙是用空心砖砌成的,砖上附有树胶和肥料,再种上草籽,小草便从里面长出来,绿满墙面。这种植物墙,不仅具有审美价值,而且可以减少噪声和空气污染。在巴西首都巴西利亚,人均绿地近百平方米,雄踞世界第一。巴西利亚是1960年才建立起来的新首都,几乎毫无历史价值可言,1987年却被联合国定为“人类文化遗产”,这除了构思奇巧的三权广场、布局新颖的城市风格外,还因为该城突出绿化,人与环境和谐共存,成了现代化新城的典范。

      ③澳大利亚1927年建都堪培拉时,明确规定公私建筑都不许构筑非植物墙。今日堪培拉除了总理府保留一道围墙外,整座城市不见第二道围墙。机关团体为了掩蔽办公场所,便以参天的合欢树、桉树等筑起一道道绿色围墙。各国使馆都引进本国特有花木,精心编织绿色篱墙,让路人感觉如在游览各国植物园。

      ④走进新加坡,只见树木葱茏、芳草如茵,根本找不到围墙样的建筑。这个64l平方千米的袖珍国家,300万国民就生活在大大小小的花园中。新加坡法律规定,有花园的住宅不允许筑围墙,让花木供路人欣赏,可予减缴房地产税;住宅楼须距马路15米以上,绿地应占65%,建筑面积占35%。为此,新加坡人只建绿篱不建围墙,从1971年开始大种其树,大铺草坪,连天桥、候车棚、电线杆都攀上藤蔓,使城市环抱在绿色之中。

      ⑤非洲尼日利亚首都拉各斯因人口爆满,1979年决定迁都到内陆的阿布贾,迁都伊始,政府就颁布取缔围墙令。今日的阿布贾砖石围墙绝迹,绿树成阴,视野开阔,到处是万紫千红的花草、树墙、藤萝墙。

      ⑥中国筑围墙已有几千年历史,中国围墙更在于它安全、分界的功能。今天,面对开放的世界,我们只有冲破围墙重地,以绿墙代替砖墙,才能与世界城市建设发展的主流趋势相符合。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问题

春雨

    这几天心里浮燥,看什么都是灰的,做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都是带气的。索性离开屋子,到外面透透气去。

    下了楼,方见地上湿露露的。并没有看见雨点打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抬眼望天,灰蒙蒙的,并不见千条万条的雨丝。仰起脸,细细密密的雨雾似的扑到脸上。

    细如丝,密如织。寻之无形,落地无声。却把花草树木滋润个透,草木象长了无数的小嘴,贪婪地吮吸着,拍着饱胀的肚,心满意足地生长再生长。

    公司公园里几株桃树的枝条,微雨中泛着淡淡的紫,枝上,小小的花蕾,仿佛用了力想要挣出粉红的脑袋来。

    公园里的几株柳树,如一幅水墨画,烟雨蒙蒙是灰色的底,黑色的树干,是泼墨挥就的,细细的枝条则是墨蘸了水,笔触轻轻拉下若有若无的几笔。纤纤枝,薄薄雾,疏密有致,浓淡相宜。

    再往里走,是一潭水。夏日时,满池荷花开得热闹,也偶有蜻蜓立上头,诗意盎然。

    但现在,满池狼籍,有的只剩光秃秃的一茎,象老妪干枯的手臂;有的,茎上卷着半只残荷,打了褶,低着头藏起了半个脸,对着幽幽的池水自照自怜。

    李义山曾作“留得枯荷听雨声。”但这场春雨打在枯荷之上,却连雨声也听不到。这三月的春天,也改变不了一池萧索。

    低了头,猛见小径旁铺着地毯似的绿苔,在微雨中愈发的浓绿。仿佛趴在地上,就能听见它们在闹嚷着长高长高,笑嘻嘻地仰着头不放过哪怕是一滴雨的滋润。我着实不知青苔这种植物是不是四季长绿,但那一刻,我心里认定,它就是因为这场春雨才萌发了生机。

    再微小的生命,也渴望春天;再不起眼的角落,也有蓬勃的令人惊讶的顽强与坚持。我为这些微不足道的生命喝起彩来,竟渐觉人生开阔。或者,我内心,终是坚强的,向着光明的,有着希望的。

    夜晚时分,雨大了。透过窗子,看路灯下的雨,纷纷扬扬,象千万颗珠子铺天盖地洒将下来,而雨声在夜的静寂里分外响亮,“哗哗”连成一片。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我脱口吟到。猛觉得,这场春雨亦是我心中的及时雨,浮燥的心不知何时沉静下来,象饱饮了春雨的土地,滋生出无限的希望来。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永远站在新闻的开头

杨禹

    ①范敬宜走了。这位《人民日报》前总编辑曾经说,来生还要做记者。

    ②作为新闻人,老范一直站在新闻的开头。

    ③1979年5月13日,《辽宁日报》头版头条发表记者调查《莫把开头当过头》,采写者是该报农村部记者范敬宜。那时,老范刚刚结束了十几年“右派”生涯,从务农的田间地头,回到省报的案头。那个春天,十一届三中全会刚刚开过半年,国内掀起一股从“左”边刮来的风,质疑一些符合三中全会精神的基层实践“做过头了”。

    ④记者老范,凭新闻人的直觉写就此文。没考虑什么大背景,也没在字里行间埋什么伏笔,就是平铺直叙,“只是反映情况”,他后来说。

    ⑤忆老范,不能不提老黄,老黄名叫黄彩忠,当时是《人民日报》一名编辑。老黄把老范请到了北京,一起逐字逐句再推敲《辽宁日报》的那篇头条。

    ⑥几天后,《人民日报》在头版头条转发了《莫把开头当过头》,还配上了编者按。1700多字的《莫把开头当过头》,从此作为新闻名篇,载入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

    ⑦范敬宜,从这《莫把开头当过头》一文起,人生如同加了助推器,由《辽宁日报》、《经济日报》至《人民日报》,总编辑一路做过来。如果没有这位黄编辑,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位范总编辑。

    ⑧1998年,在长江洪水刚刚退去的那个秋天,国内很多媒体都在做纪念改革开放20周年的报道,那段日子,屡屡提及老范这篇《莫把开头当过头》的人,不在少数。2008年,新闻界再做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的报道时,老范已经转而去清华执掌新闻传播学院了。

    ⑨他因《莫把开头当过头》一文而迈入人生新境界,因锐意创新而成就了自己的总编辑风格,因最后做了个教书匠,而真的回到了新闻生产线的开头。

    ⑩报人老范去世的前一晚,电视人白岩松正在创新。在前一晚的亚运开幕式直播中,他创造性地“用新闻方式解说亚运”,一时间成为新闻界热议的话题。电视人小白用一种站在新闻开头、奋力创新的姿态,于无意中送新闻界老前辈一程,冥冥中,也算是令同仁赞许的一番临别之谊。

    ⑪老范一辈子是报人的楷模,虽然没有从事过电视新闻工作,但也曾评说过央视新闻,言语间,以新闻基本规律为尺。

    ⑫白岩松于转播之初就开宗明义跟观众一起建立“五个时间纬度”——2000年的广州,200年的海心沙岛,20年的从北京亚运到广州亚运,2年的从北京奥运到广州亚运,2小时的开幕式,其意义在于,这一刻,终于甩掉了羁绊电视新闻人已久的画面束缚,而大大方方地去搭建画面背后的新闻逻辑。

    ⑬最终,屏幕上还是那些画面,而解说者也是评论者白岩松,为观众提供了比画面更丰富的东西。这些东西,恰恰是电视新闻人过去不太看重、也不太善于驾驭的。他们习惯于用画面、用现场“直给”;他们认为观众只会对精彩的视觉享受感兴趣,只能容忍屏幕外的只言片语,而不会有耐心去进入一段新闻逻辑。

    ⑭这一次,白岩松和他的同事们首先让自己有了这个耐心。这是最新鲜的“电视化表达”。事实上,他不过只是借用了报人们熟悉的新闻方法,使电视新闻的屏幕在不断变大、变薄、变清晰之后,重新变得厚实起来。

    ⑮报人老范,当年是这么评价电视新闻的:办报有很多好办法,如果被哪个聪明的电视人拿了去,电视新闻就更强大了。

    ⑯报人老黄,最爱说的一句话是:新闻人要时刻让自己新鲜着。

    ⑰报人老范,最动情的一句话是:离基层越近,离真理越近。

    ⑱莫把开头当过头。无论报人还是电视人,离自己的前方,都还有一段要奔跑的距离。大家都永远站在新闻的开头。多数人没有去清华听过范老师的课。但在他溘然离去的时候,我们知道,这个想下辈子还做记者的人,很快就会回来。

(选自2010年11月16日《中国青年报》,有删改)

读下面的文段,完成后面的题。

秋的济南

叶圣陶

    ①到济南的时候,是十月底,秋已经深了。

②朋友说,到南部山里看月亮,数星星。心想好雅致的念头,便兴头头去了。当时节,山间层林尽染,斑斓绚烂,是秋的极致了。有各色奇石,在山里随意散落着,不言不语。柿子树上还有柿子,一盏盏小灯笼似的,在秋阳里晶莹耀眼。有朋友忍不住淘气起来,爬上去摘柿子。不一会儿,果然捧了柿子过来,给我们吃。阵风吹过,叶子纷纷落下来,阳光里仿佛下了一场金色的急雨。群山寂静,天上有几块闲云,悠悠飞过来,不知什么时候,又飞走了。

③晚饭后,月亮升起来了。山里的夜晚,已经有十分的凉意。夜空深邃,月亮圆圆的,好像是女子皎洁的脸。星星稠密,却不太耀眼,许是被月亮的光芒比下去了。月光汹涌,仿佛能听见汩汩流淌的声音。夜风拂过林木,萧萧飒飒,有无限的秋意。群山越发幽静了。月光满山,月色满怀。整个人好像都变得澄澈清明起来。我们都不说话,生怕惊动了这清清的月色。不知道是一只什么鸟,叫了一声,半晌,又叫了一声。

    ④这么多年了,在生活的泥淖里深陷,有多久不曾看过这么好的月亮了?

⑤小时候乡下的月亮,好像是金黄的。熏染了炊烟和鸡鸣狗吠,有人间烟火气,是可以亲近的。这山里的月亮,或许是因了泰山余脉嵯峨,另有一种高洁清越,教人不免有悲怀,直想把凡心俗念都覆手抛了,在这山林间隐居,或者随了嫦娥,到广寒宫里去。

⑥次日回到市里,泛舟大明湖上。湖水清澈,更见深沉了。秋水长天,岸边的芦苇飞白,同满池残荷呼应着,别有一种寥落之美。岸上的杨柳倒是依然碧绿,依依垂下来,参差披拂,在风里蹦跹不已。隐隐有丝竹之声,穿林渡水而来,同惆啾的鸟鸣交织着,教人不免恍惚,这尘世间竟然有如此闲雅所在,济南人实在是有福了。

⑦弃舟登岸,来到芙蓉街,则是另一种味道了。据说,芙蓉街以街中芙蓉泉得名。早年间,这里曾是济南府的繁华之地,商贾云集,多深宅大院。岁月变迁,而今,这里已经是颇有名气的小吃街了。然而,芙蓉泉,她还在吗? 一路询问,到底是找到了。芙蓉泉藏身在民宅里,一个小院的墙根下。泉里倒还有鱼,活泼泼游动着,好像是芙蓉泉旧年的信物,又好像是生活的某种隐喻。时光如逝水。岁月更迭,新与旧,变与不变,都是这泉水里的倒影吧。

阅读理解

洗澡

李娟

我们放弃了漠北荒野中缺水的土地,把蒙古包换到水电站旁边这块地了。大约水电站偏远寂寞,电站工作又清闲,电站职工偶尔会过来串个门子。其中一个年轻的女人尤其热切,隔几天就来看我一次。每次告别时,她总会盛情邀请我去她宿舍玩。还总会提到,她们那里有沐浴设备,可以洗澡。我不知她为什么这么热情,洗澡的事都提过好几次了。

直到有一天我照了一下镜子,才明白……

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好好洗澡了。只在天气热的时候,关上门,拧块毛巾擦擦。反正种地的人嘛,都不太讲究。反正生活在此处,一天到晚也见不着几个外人……

有一次我去地里找我妈,无意中发现了河的一条支流。水流又清又缓,流得平平展展。水底是洁白的沙滩,两岸是芦苇丛和低矮的灌木。我思量着悄悄过去洗个澡,谁知试了一下水温,没想到明晃晃的大太阳下,水却依旧冰冷刺骨。冻得坚持不住了……只好原样抱着衣服回去。

于是,当电站的那个姑娘再次邀请我去洗澡的时候,我立马同意了。我跟她走去,却发现目的地不是宿舍,而是他们值班的机房里公用的小沐浴间。

水电站的机房里有许多巨型仪表设备,还有好多机械装置。在角落里,有一个地道入口。她领着我一同向着黑暗的下方走去。梯道又暗又窄又长。下面有一道防盗门。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机器的轰鸣声。一打开门,声音猛地膨胀。我仿佛被卷入了巨型机械的运转之中。下面的空间很大,却非常黑暗。虽然也悬挂着大瓦数的电灯泡,但那光芒被浓重的黑暗所稀释。我能看到一切,却看不清一切。

巨大的轰鸣声伴以空气的颤抖及无数细小气流的穿梭游走,令我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迟迟不敢踏出最后一步。轰鸣声来自于我的右侧。那是大坝阀门的方向。

我知道那里有巨大的水流正强有力地冲击在黑暗中的机器转轮之上。飞速运转的轴承在复杂过程中将水的势能转换为电能。电是狂暴不羁的,却在此处被缚。它顺着密密麻麻的管线高速奔逃,四处碰壁。我知道电就在四周,一部分在四面八方迷路,一部分在黑暗中潜伏。更多的电,被禁闭在头顶那些巨大的仪器之中,被强行摁捺着,丝丝缕缕沿上空数条细细的管线,去往广阔人间的千家万户。

我为人的力量而惊惧,又隐隐感到人的疯狂。

这地底黑暗而沉闷,地板微颤,空气中充斥浓重的机油味。我微微有晕车的感觉。那姑娘把角落里一个小门打开,又摸索着开灯。走近一看,里面是一个昏暗狭小的空间,顶多一个多平方大小。——感觉非常不真实。像是回到了三四十年代,一抬头,看到台热水器。

虽然很想慢慢地好好地洗个澡,但直觉此处不可久留……

这个澡洗得紧张又焦灼。

在地底深处洗澡,恍惚间像是在星球大战时双方暂停交火的空隙间洗澡。洗着洗着,战事又起,外面天崩地裂,火光连天。而此处昏暗封闭,空气在轰鸣声中高频震荡,水柱仍均匀地喷洒。

我一边揉脑袋上的泡沫一边竖起耳朵。警惕着地震、战争、大坝爆炸、电压泄露……一切灾难。从来没洗过这么没安全感的澡,好像在核反应堆旁边洗澡……

又想到这水的温度源于附近刚刚生成的电能。“新鲜的电”——这个想法让我突然想尝尝这洗澡水是什么滋味。 巨量的河水被截流,上下游生态生生断裂,亿万鱼类的道路被封堵。鱼群想要回溯,想要产卵,却只能在春天里,在大坝的瀑布下,无望地徘徊……所有这一切,只不过为了“新鲜的电”,为了令眼下的水温更暖和一些,为了让人类干干净净地活着。

于是,又觉得此刻像是在朽坏的末世洗澡,像在一个冲着无底深渊无尽堕落的洗澡间中洗澡。洗啊洗啊,好像不只为了洗净尘垢,还想要洗去一身的罪过。……

不过,等洗完澡,重返光明寂静的地面,所有胡思乱想戛然而止。

头发轻飘飘地披散在阳光中,浑身轻盈。忍不住打心眼里感慨,还是洗了澡舒服啊。

(选自《遥远的向日葵地》,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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