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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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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2024-2025学年七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活动中,开展了美文欣赏活动,某同学制作了阅读卡,你协助他完成任务。

竹子与气候

姚宗伟

①竹,性直,中空,有节。我爱竹,园里种了几丛绿竹,分布在过道旁、窗前、檐下、篱边;竹子长得高高,竹竿挤得密密,一竿竿都碧绿可爱,一蓬蓬翠叶茂盛,可以挡住斜照的太阳。轻风吹过,竹子摇曳,竹叶发出沙沙的优美音韵,虽在炎热的夏天,听了也有几分凉爽的感觉。一到雨季,有时风狂雨骤,竹丛起了骚动,逆着风雨,摇摆不定;这时坐在室内听风声、雨声、竹声,如怒海起了狂涛,如草原上万马奔腾,声浪如郁雷,如破鼓,十分壮阔,使人心神振奋!

②每年的秋雨过后,竹子抽笋、脱箨 , 新竿比老竿的颜色更碧绿,竹竿也挺得更高更壮,把个竹丛挤得好不热闹。呀!我们不是惯用一句“雨后春笋”来形容事、物的发展蓬勃、迅速、有生意吗?可它也有地域与气候的不同,中国的雨季在春天,泰国的雨季则在秋天,因此竹子虽是雨后抽笋,却不能叫做“春笋”,它是秋天抽的笋嘛,没有人叫它“春笋”,也没有人叫它“秋笋”,都只叫“新笋”。

③中国的园林造景,有竹必有石,在一丛绿油油的竹子旁边摆一两块太湖石骨或上面平坦的大青石;画家画竹子的时候也喜欢画上石头,看了顺眼,不会孤单寂寞,而有自然之美。所以自宋、元以后,国画又多了一派专画竹石的文人画、如苏东坡、文与可、赵孟頫、柯九思,郑板桥等都以画竹石闻名。

④有一天,走进一处经营花木的花圃,见许多石头。都是有孔有洞的海滩石骨,虽非太湖石骨,也丑得很好看,颇雄奇,问价?可不便宜呢!店主人见我不开口,抢着解释:“每块石头重量数吨,一辆大卡车只能载三几个,还要动用起重机和四五个有气力的工人,从老远搬到这里来摆卖:有时一摆就几个月或一两年。有人买了又要派工人、派卡车、用起重机搬送,费用不轻。”

⑤我点点头同意,第二天,两块大石头摆在园里的竹丛边,愈看愈可爱,大石头替竹丛补了景,竹丛给大石头生了色。可是,摆大石头的时候却压着了几个待出土而未出土的竹笋,压在大石下,心想,这几个竹笋可糟了!不料而后竹笋却斜斜地在大石下面抽出来,又从大石旁边直直地挺上去,我见了为它喝彩!毕竟数吨的大石头压不下几个嫩笋,仍然挺出绿竹竿,而且挺得这样骄傲!

⑥竹子要等气候,雨季来了,要挺的便挺了,哪怕一块数吨重的大石头;大石头直压!横压!竹笋却会斜抽!旁柏!“万物静观皆自得!”竹子毕竟等到了“气候”呐!

【注】①箨:(tuò),竹皮、笋壳。

(选自《姚宗伟散文选》,泰华文化出版社1996年,有删改)

阅读卡

篇名:《竹子与气候》

类别:散文

内容梳理

本文由竹子的总体特征写起,介绍了竹子与             、             、             的关系,文末抒发了对人生的感悟。

赏析好句

这时坐在室内听风声、雨声、竹声,如怒海起了狂涛,如草原上万马奔腾,声浪如郁雷。如破鼓,十分壮阔,使人心神振奋!

解答疑惑

文中画线部分,介绍了“文人画”,似乎与文题无关,能否删去?

补全感受

本文末尾写道:“大石头直压!横压!竹笋却会斜抽!旁抽!”这让我想起了《紫藤萝瀑布》中的句子:“过了这么多年,藤萝又开花了,而且开得这样盛,这样密,紫色的瀑布遮住了粗壮的盘虬卧龙般的枝干,不断地流着,流着,流向人的心底。”通过比较,我发现它们运用了相同的手法来表达情思……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离太阳最近的树
        ①这世界的第三极,平均海拔五千米,冰峰林立,雪原寥寂。不知是神灵的佑护还是大自然的疏忽,在荒漠的皱褶里,有时会不可思议地生存着一片红柳丛。它们有着铁一样锈红的枝干,凤羽般纷披的碎叶,偶尔会开出谷穗样细密的花,对着高原的酷寒和缺氧微笑。这高原的精灵,是离太阳最近的绿树,百年才能长成小小的一蓬。到藏区巡回医疗,我骑马穿行于略带苍蓝色调的红柳丛中,曾以为它必与雪域永在。
        ②一天,司务长布置任务——全体打柴去!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高原之上,哪里有柴?! 原来是驱车上百公里,把红柳挖出来,当柴火烧。我大惊,红柳挖了,高原上仅有的树不就绝了吗?!
        ③红柳通常都是长在沙丘上,它的根像一只巨大章鱼的无数脚爪,缠附至沙丘逶迤的边缘。
        ④我很奇怪,红柳为什么不找个背风的地方猫着呢?生存中也好少些艰辛。老兵说,你本末倒置了。不是红柳长在沙丘上,是因为有了这棵红柳,固住了流沙。随着红柳的渐渐长大,流沙被固住得越来越多,最后便聚成了一座沙山。红柳的根有多广,那沙山就有多大。啊,红柳如同冰山。露在沙上的部分只有十分之一,伟大的力量埋在地下。
        ⑤红柳的枝叶算不得好柴薪。它们在灶膛里像闪电一样,转眼就释放完了,炊事员说它们一点后劲也没有。真正顽强的是红柳强大的根系。它们如盘卷的金属,坚挺而硬韧,与沙砾黏结得如同钢筋混凝土。一旦燃烧起来,能持续而稳定地吐出熊熊的热量,好像把千万年来,从太阳那里索得的光芒,压缩后爆裂出来。金红的火焰中,每一块红柳根,都弥久地维持着盘根错节的形状,好像一颗傲然不屈的英魂。
        ⑥把红柳根从沙丘中掘出,蕴含着很可怕的工作量。红柳与土地生死相依,人们要先费几天的时间,将大半个沙山掏净。这样,红柳就枝桠遒劲地腾越在旷野之上,好似一副镂空的恐龙骨架。这时需请来最有气力的男子汉,用利斧,将这活着的巨型根雕与大地最后的联系一一斩断,整个红柳丛就訇然倒下了。
        ⑦连年砍伐,易挖的红柳绝迹,只剩那些最古老的树精了。于是人们想出了高科技的法子——用炸药! 只需在红柳根部,挖一条深深的巷子,用架子把火药探进去,人伏得远远的,将长长的药捻点燃。深远的寂静之后,只听轰的一声,再幽深的树怪,也尸骸散地了。
       ⑧我们餐风宿露。今年可以看到,去年被掘走红柳的沙丘,好像做了眼球摘除术的伤员,依旧大睁着空洞的眼眶,怒向苍穹。但这触目惊心的景象不会持续太久,待到第三年,那沙丘已烟消云散,好像此地从来不曾生存过什么千年古木,堆聚过亿万颗沙砾。听最近到过阿里的人讲,红柳林早已掘净烧光,连根须都烟消灰灭了。
        ⑨有时深夜,我会突然想起那些高原上的原住民,它们的魂魄,如今栖息在何处云端?会想到那些曾经被固住的黄沙,是否已飘洒到世界各地?从屋顶上扬起的尘雾,通常会飞得十分遥远。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各题。

一双脚上的修养

       ①市图书馆离我家很近,每逢双休日,我都会到图书馆的阅览室去翻阅一些报纸和杂志。每次来这里,总看到座无虚席的场面,有时,大家还会围绕一些文学现象进行交流。在这紧张而喧嚣的都市里,能保持一份阅读的闲情,是难能可贵的。所以,在我看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一定的层次和修养

       ②北方冬天的雪大,雪一下,许多麻烦就随之而来了。走在街上,鞋上会粘满脏雪,从天寒地冻的室外进入室内,脏雪马上就会化作污水,所以人走过的地方,往往会留下两行黑乎乎的脚印。正是在一个雪天,我走进阅览室时发现了异样。屋子里多了一个擦地的女工,她看我进来,竟紧张地盯着我,手执拖布,如临大敌。我故作视而不见,可感觉告诉我,她正跟在我的身后,我猛回头,把她吓了一跳,自己也吓了一跳。吃惊于自己留下的那行脚印,在淡黄色的地板上,显得如此扎眼,而那个擦地女工,正在奋力擦抹。

       ③坐到座位上,想着刚才的脚印,愧怍油然而生,再也无心看书了。阅览室是一个开放的公共场所,来往进出的人很多。我注意到,每个进来的人都在犯着同我一样的毛病,浑然不觉自己的双脚正恶作剧式地在刚刚被擦干净的地板上涂鸦。于是,那个女工就要不停地跟在进进出出的人后面,擦了再擦。不断的踩踏与不断地擦抹,像一场破坏与复原的拉锯战,在阅览室里上演着,让人心惊。渐渐地,那个疲于擦地的女工,已是额头见汗。

       ④忽然有种感觉,每一双进出的脚都充满着罪恶,因为,它们是在不断践踏着别人辛苦取得的劳动成果,是在破坏着一种美好与和谐。

       ⑤不知过了多久,人才渐渐坐定了,擦地女工也得以喘口气、歇一歇。但就在这时,那扇门又被悄悄推开了,一个男人伸头朝里面看来看去,似乎想进来,但又把头缩了回去。不一会儿,两扇门都被推开了,还是刚才那个男人,这次,他是肩扛一桶纯净水进来的。突然,一阵“沙、沙”的响声,伴着送水男人走路的旋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我开始从上向下打量他,老旧的棉帽子、绿大衣……最后我终于看到了他的双脚,然后是惊异万分。他的每只脚上,竟然都套着一个塑料袋。他一走动,塑料袋就随之发出“沙、沙”的响声。因为套了塑料袋,所以他走过的地方没有一点污迹,还是那样干干净净的。我注意到,那个擦地的女工,站在那里表情复杂地盯着送水的男人,看他放好水,慢慢离开阅览室。而当她再次转过头来,我发现她眼里竟有泪光涌现。

       ⑥这个下雪的周日里,我没有读书,但我想到了“修养”这个词。我想,修养并不是一个人比别人多认识一些字、多读了几本书,或是一个人了解《红楼梦》的情节、会背莎士比亚的一些名句,修养应该是在一个人举手投足的细节中体现。就像那个送水工,懂得在雪天里,进入室内之前用塑料袋把两只脚都套上。

(选自《八小时以外》,有改动)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人,总要仰望点什么

李兴濓

    ①人生在世,不能总是低头觅食,那样会矮化得像动物一般。人,总要仰望点什么,向着高远,支撑起生命和灵魂。

    ②仰望,就是发现崇高。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一种精神昂扬的生存姿态,它使生命自由奔放、激情四射,就像鲜花绽开、泉水喷涌。仰望,能使我们的内心变得丰富、敏锐,由此获得感动,从而与崇高无限契合。

    ③一位俄罗斯老画家在林间散步,“他仰望头上一轮满月从树梢后缓缓露出,突然体会到一种无以伦比的饱满和圆润,一种难以言表的壮丽和博大,他感动得哭了起来……他看到了大自然最完美的艺术!那皎洁的月光仿佛上苍深情地注视,仿佛天国的雪花披在他的肩头。”

    ④哲学大师康德最喜欢凝神仰望星河。“每当我静静地伫立仰望那浩渺深邃的蔚蓝色的天空时,一种永恒的肃穆和生命的崇高庄严便油然而生——仿佛上帝在叩响自己的额头,一股神秘而伟大的力量如波涛般汹涌而来……”

    ⑤仰望,就是追寻崇高。也许我们抵达不到崇高,但我们可以仰望,让崇高引领,在人世中行走,把立在大地上的血肉之躯与高高在上的精神品格结合起来,感悟到崇高,支撑起富于意义与价值的生命世界。仰望,就是漫漫黑夜中的灵魂追寻,它使人重返失落的精神家园。

    ⑥一次,我随黑压压的人群,在深夜里爬上泰山极顶,守望东海日出。山涧、鸟鸣、夜露,淹不住心中渴望的激动。黎明的曙光犹如万支金箭,点燃了朝霞。苏醒的泰山发出铮铮的声响,从青灰色的雾霭中逐渐显示出它坚实的轮廓。一轮朝阳从海上喷薄而出,圣光充溢饱满,喷涌,流动,一个熠熠发光的世界点亮了我的眼睛!我透过那浓密的树梢,遥望远方的木船己挂起了洁白的帆——那迎风摇曳的希望之帆,正颤动于朝阳之中。

    ⑦又一次,我仰望诺日朗大瀑布。瀑布从一片绿色的灌木林流出来,突然跌入深谷,形成一缕缕雪白的水帘,千姿百态地垂挂在宽阔的绝壁上;深谷中,飞扬起一片水雾。然而走近它,抬头仰望大瀑布,才真正领略到那惊心动魄的气势。云雾迷蒙的天上,仿佛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天水从豁口中奔泻而下,浩浩荡荡,一落千丈,在山谷激起飞扬的水花和震耳欲聋的回声。站在大瀑布面前,感觉自己只是漫天飘洒的水雾中的一滴水珠。仰望大瀑布,人类那一点可怜的悲哀,又有何资格絮叨呢?我确信天地人之外,一定还有一个更高的存在!

    ⑧人,总要仰望点什么,一轮红日,一弯新月,一片云朵,一座山峰,一棵古树,一朵小花……只要能激起你心底的波澜,哪怕是一丝涟漪。当你仰望时,一股庄严神圣的力量,一个崇高的形象,或者一些伟大的词句就会从你内心涌起!

(选自《围成杂文》,文章有改动)

   收到九月二十二日晚发的第六信,很高兴。我们并没为你前信感到什么烦恼或是不安。我在第八信中还对你预告,这种精神消沉的情形,以后还是会有的。我是过来人,决不至于大惊小怪。你也不必为此担心,更不必硬压在肚里不告诉我们。心中的苦闷不在家信中发泄,又哪里去发泄呢?孩子不向父母诉苦向谁诉呢?我们不来安慰你,又该谁来安慰你呢?人一辈子都在高潮—低潮中浮沉,唯有庸碌的人,生活才如死水一般;或者要有极高的修养,方能廓然无累,真正的解脱。只要高潮不过分使你紧张,低潮不过分使你颓废,就好了。太阳太强烈,会把五谷晒焦;雨水太猛,也会淹死庄稼。我们只求心理相当平衡,不至于受伤而已。你也不是栽了筋斗爬不起来的人。我预料国外这几年,对你整个的人也有很大的帮助。这次来信所说的痛苦,我都理会得;我很同情,我愿意尽量安慰你、鼓励你。克利斯朵夫不是经过多少回这种情形吗?他不是一切艺术家的缩影与结晶吗?慢慢的你会养成另外一种心情对付过去的事:就是能够想到而不再惊心动魄,能够从客观的立场分析前因后果,做将来的借鉴,以免重蹈覆辙。一个人唯有敢于正视现实,正视错误,用理智分析,彻底感悟,才不至于被回忆侵蚀。我相信你逐渐会学会这一套,越来越坚强的。我以前在信中和你提过感情的ruin[创伤,覆灭],就是要你把这些事当做心灵的灰烬看,看的时候当然不免感触万端,但不要刻骨铭心地伤害自己,而要像对着古战场一般的存着凭吊的心怀。倘若你认为这些话是对的,对你有些启发作用,那么将来在遇到因回忆而痛苦的时候(那一定免不了会再来的),拿出这封信来重读几遍。
请你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学习任务。

做客

练建安

“落雨天呢,半上昼啦。”

黄泥路,蜿蜒下行江边。老姑婆倚门张望,念叨。

半山窝,有数间黄泥房,黑瓦上飘着淡淡炊烟。山脚下,隐约传来舞狮舞龙的锣鼓声。

小孙女秀秀蹦跳过来:“阿婆,阿婆,俺要吃油枣。”老姑婆苦笑:“阿财哥来了,就给你吃。”秀秀仰头问:“都好多天啦,还没来呀。”

是啊,大年初八了,阿财还会来吗?

老姑婆是三十里外的邱屋寨嫁过来的,丈夫、三个儿子都没了,老大媳妇跟人跑了,秀秀是留下的独苗。穷困人家,亲戚往来就日渐生疏了。

老姑婆很爱惜娘家,娘家只有一个弟弟贵昌。贵昌人老实,家口多,薄地半亩,又没个手艺,过得紧巴巴的。往日,老姑婆常回娘家来,捎带一些番薯干芋头粉啥的,接济家用。临走,阿财总要送老姑婆老远,眼圈红红的。老姑婆说,财啊,你这孩子,目汁脆呀。

老姑婆往炉膛添了把芦箕。铁锅噗噗响,油枣散发出香甜气味。秀秀偎依在阿婆身边,舌头舔着嘴角。

“姑婆,姑婆在家吗?”

“哎,哎,来啦。”老姑婆颠巍巍地“奔”了出去。

阿财来了,赤脚沾满黄泥,腋下夹着布鞋。“这孩子啊……”老姑婆到灶间端出了半盆热水。洗好脚,穿上布鞋,阿财摸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给秀秀,又从怀里掏出四个贴有红纸条的鸡蛋:“自家的生蛋鸡。”老姑婆接过,放在香案上:“自家人,客气啥呀。”

食昼啦。客家人日常言语中,保持有中原古音。食昼,就是吃中午饭。老姑婆把“鱼”(用整块杂木雕刻成的一条大红鲤鱼)、鸡臂、油枣、煮米粉、烧豆腐等端上饭桌,热气腾腾的。

“财呀,来,吃,年年有余。”

阿财吃了点萝卜丝,说:“姑婆,您吃。秀秀,俺给你夹。”

秀秀说:“俺要吃油枣。”

阿财把油枣碗移到了秀秀一边。秀秀瞄一眼阿婆,咬着筷子,不说话。老姑婆夹了一块油枣给秀秀,又夹了两块给阿财:“吃吧,今年的油枣,红糖不好买,不甜呢。”

“好吃,好吃,又甜又香。”阿财把碗里的另一块,让给了秀秀,“细人子,牙口好。”

“财呀,有嘛介(没有什么)菜,行断脚骨饿断肠噢,多吃啊。”老姑婆把一块鸡臂往阿财碗里夹。阿财将饭碗往怀里躲藏,双手按住:“不要,不要,俺从小不吃,会坏肚子。”

阿财明白做客规矩,那块鸡臂是万万吃不得的,那是主人待客的门面。何况老姑婆生活这样穷窘?初二到初八,主客推来让去,以致于那块鸡臂“柄”上,黑乎乎黏糊糊的。

“年初八啦,没有人客来啦,财呀,你就吃了吧。”

“秀秀吃,吃块鸡臂,长大一岁。”

“阿财哥,俺吃了也会坏肚子。”

那块鸡臂,谁也没有吃。阿财回家时,老姑婆用草纸包了里外三层,要他带回家当“等路”。细雨停歇了,有“日朗花”。阿财脱下布鞋,夹在腋下,含泪告别。山脚下,回望,老姑婆还在家门口看着他。

阿财抹去泪珠,走上了廊桥。

对面桥头,有一帮闲汉,坐在栏杆上啃吃甘蔗。

阿财蹑手蹑脚走过。

“站住!”

阿财楞怔,继续走。

“给俺站住!”

一个衣着黑绸缎的壮汉挡住了去路。

“干啥的?”

“做客的。”

“打赤脚?八成是小偷小摸。”

“不是,俺是邱屋寨的。”

“搜!”

两个闲汉走上去,摸摸捏捏,搜出了一个纸包。

“还给俺,姑婆给的。”阿财挣扎。

壮汉打开草纸,看到的是一块鸡臂,挨近嗅嗅,皱眉,顺手抛落桥下。

“俺的鸡臂啊!”阿财一头撞向壮汉。

壮汉倒退,嗤啦一声,黑绸缎下摆挂在枯枝上,撕裂了一道口子。

“绑了,赔钱赎人!”

阿财被绑在廊桥木柱上,嘴里塞了块破布。

“咋啦?正月大头的。”

增发狮队刚好收工路过。

壮汉说:“增发,你少管闲事。”

“几多钱放人?”

“你赔不起。”

“三块大洋,今晡赏金全归你。”

“嘘嘘,这是啥?上等洋绸。”

“赌一把,咋样?”

“呵呵,敢赌?划个道来。”

“前方五六十步,有棵柚子树。”

“咋啦?”

“就剩一颗柚子,俺一把打下来。”

“打下来,放人。打不下来,一百块袁大头。”

“咋?一百块?”

“一百块!”

“哪……好吧。”

增发弯腰拣起一块石子,掂量掂量,猛地旋转一圈半,摔出。

一道亮光,破空划过。

众人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

远处枝头,黄叶飘落。柚子晃动,依旧高挂。

增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砰!”

一声枪响,击碎河岸的宁静。

柚子应声落地。

“谁?谁开的枪!”壮汉气急败坏。

“路人。路人开的枪。”一位看似平平常常的路人笑着说。

(选自《汀江记》,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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