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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阳江市阳春市启贤实验学校2023-2024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11月期中考试卷

阅读理解

抬头看见花

①早晨上班经过护城河岸,在花木交易区,看见大棚培育的鲜花散布在土里土气的旧物之间,甚是生动,我便买来几盆。小巧的花盆里,盛开着毛草草的红色小花,这种花在童年时的乡村很 多见,它们叶子碧绿、花开红艳且日久不凋。乡下人管这种花叫“长寿梅”。“长寿”是说这花好养活、花期长,“梅”的来意大约是它开在冬天吧。

②我兴冲冲地把几盆长寿梅带到办公室,每个同事的桌角放一盆。已是寒冬,小城万物萧瑟,这一簇簇鲜艳的“梅花”,在桌案上火焰一般跳跃,同事们都很高兴。王老师大赞曰:”以前是 抬头看见一堆资料,现在好啊,抬头看见花!”抬头看见花,多么好的意境,当我们俯案劳作,忙到头眼昏花、筋疲力尽时,一抬头,见桌案上一盆小小的长寿梅生机盎然地开着,多么令人欢 喜!这长寿梅叶子碧绿浓密,几朵花鲜润地高出叶浪,像一些小手臂在跟你打招呼;数朵花参差 地插在叶子间,有环佩叮当般的美感。看到此,心情怎能不澄澈、明朗、欣悦?肩疼、颈酸、眼累、心乏等等,都被这一盆小花儿给疏解了。

③乡下人在过年时,都要贴对联和红帖,那些小红帖就像寻找窝巢的燕子,落在农家屋檐下 不同的角落,它们都写着相同的四个字:抬头见喜。一抬头,是红艳艳的希望,看见它,就是愉悦,就是欢欣,就是希冀,就是撞进门来的春天。

④我的一位女性好友,每次出门必然化妆并衣着讲究,尤其是在冬天,她穿着色彩艳丽的大 衣,裹着飘逸的丝巾,戴着考究的帽子。她笑着说,我要给生活开朵花!其实,她是被花治愈的 人。几年前,她生病在家,大家都很担心她。有一天,她走到窗前,突然看见光秃着枝丫的玉兰 开花了,那玉兰将一柄花枝进她的窗框,像画一样美好。那初绽的玉兰花点燃了她,她的内心 一点点融化,从那天开始,她迅速康复。她还告诉我一个细节,当看见玉兰花开的那个上午,她 推开窗子,楼下一个女孩正在仰头看花,目光对视时,给了她一个真诚甜美的微笑,这笑和花都是治疗她的药引子。所以,她现在也想做一枝花,开在严寒的冬天里,把别人心里的冰融化。

⑤一日,孩子在阳台喊: “快看,‘黑森林 ’开花了!”“黑森林”是我家旁边的原生态植 物园,里面有很多落叶植物,到冬天全都褪去叶子,赤裸着黑乎乎的粗裂枝干,风景单调得很。 眼下隆冬天气,“黑森林”怎么会开花?我从阳台看过去,那些黑乎乎的树枝上,还真是闪闪烁 烁地开着不少花,有的像桃花般粉红,有的像石榴花般鲜艳,也有迎春花一样金灿灿的,花朵间 还有些绿色叶子,看起来春光灿烂。我忍不住好奇,就去看个究竟。远远见一个老人手里拿着花 往树枝上绑。见我看她,便笑着解释:攒下些鲜花、礼品盒包装纸,都那么新、那么鲜艳,不如 做成花儿,叫它们再开一次。让我惊异的是,这个老人竟然是植物园大门口卫生间的看护人。她 和老伴一起来我们小城打工,就住在卫生间旁边的小储物间里。卫生间周围都被她载满了花,娇 艳的凤仙花和高大的蜀葵、美人蕉开得春光流泻,惹人注目。我曾看到在小储物间里,她那穿环 卫工作服的老伴坐在马扎上喝酒、吃饺子,两个老人都幸福满满的样子。我帮着老人往树枝上绑花儿时想,这些包装纸大约是她老伴捡来的吧,但是它们做出的花儿却一样的光彩绚丽。

⑥再从阳台上眺望,那一树树花让我心情莞尔、无比温暖,那个往树上绑花的老人似乎也成了一朵花,她和那些花儿像一轮月亮,照着我和更多人的梦。

⑦我还曾走进一个孤寡老人的家,他的腿病使他行走艰难,病发时下不了炕、出不了屋子。他的屋子狭暗,但窗台上摆满各种各样的木花。他将树枝削掉外皮,削出一层层木屑,木屑不落,卷起来像层层花瓣。他拿颜料将那些“花儿”染成各种鲜艳的颜色,然后“栽”在窗台那一块长 满孔洞的皱麻石上。坐在木花旁边的他乐呵呵的,不见困顿之情。现在想来,那些生动的色彩是 他为自己制造的阳光和火焰,他用来温暖、照耀自己。当他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他从苦闷里抬起头的刹那,看见的是鲜艳的花,是人人期待的春天。

⑧抬头看见花!这非常值得期待。在喧嚣忙碌的生活里,累了、乏了、倦了的时候,猛然一 抬头,与一树花对视,这是多大的幸福啊!但四时有序,花开有时,那一束花开常常被辽阔的苍 茫代替被嘈杂的市声淹没。在没有花开的时节,不要等待,我们可以一边做幸福的看花人。一边把自己活成一朵花,开成一种风景,成全“抬头看见花 ”的景致和人生。

(选自《人民日报》,原文有改动)

(1)、通读全文,根据提示,按照文章顺序概括文章围绕“花”讲述的事情。

①王老师大赞我买回的“长寿梅”,“我”感到花带给人愉悦心情,解人乏困。

③卫生间的看护老人给“黑森林” 的树绑上包装纸做的花,“我”感悟到要用向美的心灵去创造幸 福,照亮(温暖)他人。

(2)、 结合语境,赏析第④段中加点词语。

那玉兰将一柄花枝进她的窗框,像画一样美好。

(3)、 结合全文,说说“花”在文章结构和内容方面的作用。
(4)、结合全文,谈谈你对文章第⑧段画线句“在没有花开的时节,不要等待,我们可以一边做幸福 的看花人,一边把自己活成一朵花,开成一种风景,成全‘抬头看见花 ’的景致和人生”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一个走运的人》,完成下列各题

一个走运的人

秦文君

    在我家附近的一个路口,有一株高大茂密的香樟树,粗大苍劲的树干,四面伸长的枝叶,昭示这是一株历经沧桑的百年古树,香樟树的清幽常引人驻足。

    香樟树下卧着一个小小的杂货铺。小商铺出售一些糖果、烟草之类的小东西,那些瓶瓶罐罐上没有一点积尘。

    女店主是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真走运啊!”

    女店主总是端坐在那里,含笑着招呼客人。闲下来时,她就低下头用丝线编织些小饰物,诸如手链啦、发带啦,随后就挂在店里,有谁喜欢就买走。

    最初,我到她的店里,就被她编的一个精巧的笔袋所吸引,淡绿色的,像很娇嫩的草。

    “这笔袋就像春的颜色。”我说,“特别美。”

    “我真走运,”她的眼里漾起了春光,“遇到了一个知道我心思的人。”

    她见我喜欢,随即从桌子下面拿出她编的各种小饰物,我惊讶地发现,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手上呢:天空的云朵,海上的浪花,草原的骏马,还有那永远开不败的四季花。

    我买下了笔袋,也牢牢地记住了这位制作者,也许是受到了她友好的对待,也许是她单纯的眼神,也许是她那句“真走运啊”。

    我常会顺道去看看那家杂货店,有时买些东西,有时只是看看。因为在我的生活圈里很少有人认为自己很幸福。有些人在外人看来已经过得相当不错了,但他们本人总觉得还缺点什么,远远谈不上“走运”。

    可这店主,多么平凡。她终日坐着,等待人们的光顾,还得一张一张抚平那些乱糟糟的零钱。但就是这个人,每天穿着得体的衣裳,还把头发梳得漂漂亮亮。

    有一天中午,我路过后门口,她正在吃午饭,就着开水吃一只大大的糯米团。看见我她笑笑,又说自己真走运,吃到了香甜的团子。

    “你该到对面的店里吃一碗热面。”我说,“那才舒服。”可她说,那团子可不是普通的东西,是她的一位老顾客亲手蒸的。那老太太已经八十多岁了,非常健康,还能爬山呢。

    “我有这样的朋友,”店主说,“真走运。”

    还有一次,我到店里买了她编的发卡,绾头发用的,我说去爬黄山时,用它来盘头发。

    她让我归来时替她带一张黄山的风景照。她又说:“真走运啊!”像是恭喜我,又像是在说她分享了这个“走运”。

    归来后,我如约前去把我拍摄的最好的一张照片带给她。我还怂恿她,哪天请人照看一下杂货铺,亲自爬上黄山。“有缆车吗?”她问,“真的有?和我想的一样,真幸运啊,要有一天我也能去看看就好了!”

    “不必坐缆车,慢慢往上攀,爬上天都峰!”我说。

    “是啊!是啊!”她微笑着,沉醉着,“我梦到过。”

    后来我搬了住处,好久没有去店里。有一天,我忽然想念起她来,便匆匆赶去。

    可到了那,香樟树依旧挺立,却不见了小商铺,也不见了女店主,只有石凳上一住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我惊诧极了,连忙上前打听,老太太说:“搬迁了。”

    “那您知道女店主去哪儿了吗?”“不知道。”老太太浑浊的眼里一片黯淡。

    “不容易呀,一个下肢瘫痪的女子!”

    “谁?”“女店主啊,你不知道?”我瞪大眼睛,张着嘴却说不上话。原来她是个不能行走的女子!她是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看管小店的!而我,由于她阳光一样的笑容,却从没在意她缺少什么,还怂恿她去登黄山……

    一瞬间,歉疚与失落漫上心头。或许今生再难相见了!

    夕阳中,历尽沧桑的香樟树依旧高峻挺拔,依旧香远益清,淡淡的幽香沁入心脾。抬头间,那灿烂的笑容似在眼前……

(摘自《微型小说选刊》2011•23期,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怀念那些读书的日子

韩少功

    我偶尔去某大学讲课,有一次顺便调查学生读书的情况,结果不容乐观。随后,我坦白地告诉他们:即使在30年前,让很多中学生说出10本俄国文学、10本法国文学、10本美国文学,都不是怎么困难的。他们一双双眼睛瞪得很大。30年前?那不正是文化的禁锁和荒芜时期?不正是“文革”十年浩劫刚过?有人露出一丝讪笑,那意思是:老师,你别忽悠我们啦。

    但中国有句谚语:知其一,还要知其二。

    我当年就读的中学,有一中型的图书馆。我那时不大会看书,只是常常利用午休时间去那里翻翻杂志。

    “文革”开始,这个图书馆照例关闭。

    1967年秋,停课仍在继续,漫长的假期似无尽头。校图书馆立刻出现了偷盗大案:一个墙洞赫然触目。管理图书的老师慌了,与红卫兵组织紧急商议,设法把藏书转移至易于保护的初中部教学楼最高层,再加上铁栅钢门。不过外寇易御家贼难防,很多红卫兵在搬书时左翻右看,已有些神色诡异,互相之间挤眉弄眼。后来我到学校去,又发现他们话题日渐陌生,关于列宾的画,关于舒伯特的音乐,关于什么什么小说……

    好在我算是自家人,有权分享共同的快乐。在多番警告并确认我不会泄密或叛变之后,他们终于把我引向“胡志明小道”——他们秘密开拓的一条贼道。我们开锁后进入大楼某间教室,用桌椅搭成阶梯,拿出对付双杠的技能,憋气缩腹,引身向上,便进入了天花板上面的黑暗。我们借瓦缝里透出的微光,步步踩住横梁,以免自己一时失足踩透天花板,扑通一声栽下楼去。在估计越过铁栅钢门之后,我们就进入临时书库的上方,可以看见一洞口:往下一探头,哇,茫茫书海,凝固着五颜六色的书浪。

    这时候往下一跳即可。书籍垒至半墙高,足以成为柔软的落地保护装置。

    我们头顶着蛛网或积尘,在书浪里走得东倒西歪,每一脚都可能踩着经典和大师。我们在这里坐着读,跪着读,躺着读,趴着读,睡一会儿再读,聊一会儿再读,打几个滚再读,甚至读得头晕,读出傻笑和无端的叫骂。

    就这样,一个没有考试、没有课程规限、没有任何费用成本的阅读自由不期而至,以至当时每个学生寝室里都有成堆的书。

    毕业后下乡,我插队在一公社茶场。在工休时,聊天是解闷的主要方法。闲聊类似说书,是重要的文明传播方式,在有书难读的时候,是一种民间化弥补,一种上学读书的替代。

    茶场的知青中还有些故事王,相当于口头图书馆。有这么一个人,他头有点歪,外号“六点过五分”,平时特别懒,凭着他过目不忘的奇能,绘声绘色的鬼才,每次都能让听者如醉如痴意犹未尽而且甘受物质剥削。这样的交换多了,他发现了自己一张嘴的巨大价值,只要拿出故事这种强势货币,他就可以比别人多吃肉,比别人多睡觉,还能随意享用他人的牙膏、肥皂、酱油、香烟以及套鞋。这样的日子太爽了。一度流行的民间传说《梅花党》、《一双绣花鞋》曾由他添油加醋。更为奇货可居的是福尔摩斯探案、凡尔纳科幻故事、大仲马《基督山伯爵》、莎士比亚《王子复仇记》,都是他腐败下去的特权。

在我的同队插友中,张某好诗词,带来了《唐诗三百首》。贺某想当画家,带来了石涛、林风眠、关山月以及米开朗琪罗的画册。我们互通有无交换着看。不要多久,交换范围又扩大到其他队,一直交换到很多书没有封皮和脱页散线的地步。

    我还读过一种油印小册子,正题是《新阶级》,作者为德热拉斯(后译为吉拉斯),一位被西方世界广为喝彩的南斯拉夫改革理论家。当上世纪80年代末一位美国人向我推荐此书时,我的回答曾让他一怔。

    我说,我知道这本书,我20年前就读过。

    他还是斜盯着我。

    我记得自己就是在茶场里读到油印小册子的,是两位外地来访的知青留下了它。我诈称腹痛,躲避出工,窝在蚊帐里探访东欧,如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便要装出一些呻吟。这是知青们逃工的常用手法。不过既是病人就不能快步走,不能唱歌,更不能吃饭,以便让病态无懈可击。副书记一到开饭时就会站在食堂门口盯着,直到确认你没有去打饭,也没人代你打饭,才会克制一下揭穿伪装的斗志。不吃饭那就是真病了,这是农民们的共识。

    这样,对于我的很多伙伴来说,东欧的自由主义以及各种中外文化成果,都常常透出饥饿者的晕眩。

    那时,大家几乎都有一两本手抄诗。一些知青做着文学梦或科学梦,当然更有抄书习惯。我每借来一书,便择优辑抄,很快就有了厚厚几本,以弥补藏书的短缺,以备今后温习。好几个早上起来,我的面目被人取笑,原来是柴油灯的烟太多,晚上抄书时靠灯太近了,太久了,鼻息吸引油烟,就会熏出个黑鼻子和黑花脸。

    90年代末我在美国参加一会议,发现身旁一学者有动笔的癖好,倒也不是做会议笔记,只是笔头不闲,在会议材料的反面或空白处胡写,有时默写古体诗,有时默写洋文句子,有时甚至把会标之类抄上多遍。我心生奇怪,后来问及此事。他想了想,说是吗?又想了想,说他可能是写惯了,尤其是当知青时抄书太多,以至于到如今差不多一摸笔就手痒。

    他是“文革”后最早出国的数万留学生之一,很快成为经济学界一颗新星。在普遍的国外舆论看来,1980年初陆续出国的这一批人总体素质最佳,不仅谦逊刻苦,且学养不俗。在很多高校老师看来,“文革”后最早的那批大学生,特别是文科生,总体素质也首屈一指。用有些老师的话来说,能遇上这几届可谓人生之幸。

    凭借手抄书一类手段,知识薪传一直明断而暗续、名亡而实存。如果真是“垮掉”和“断层”,数以百万计的好学生后来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现在,我的一些手抄书早已不知所往。随着出版的开放与繁荣,我的书橱也越来越多,盛满了太多精美而堂皇的套书,不需要我再在油灯下熏黑鼻子。但有时候我会不无惶惑,似乎书已经多得坏了我的胃口,让我无所适从。又觉得新书像富人的宾客,旧书像穷人的朋友,我在太多宾客面前反而有些孤独。

(选自《漫长的假期》有删改)

文学类文本阅读。

桂  圆 

李春华

①家乡北边是蒙山,东边是沂河,距离临沂有30公里。村里有条古道,老辈人说,是古驿站。就凭大街两边一排排古色古香的店铺,便知昔日的繁华。

②太爷爷从祖上接手“惠仁堂”中医大药房。家谱记载,先祖常给地方官吏看病。从先祖到爷爷这辈,都思想开明,医术精进,救治乡邻不计其数,“惠仁堂”的名号,在十里八乡叫得响。

③谁承想,国运不济,倭寇入侵,战火燃遍齐鲁大地,接着又是内战再燃硝烟。好在家乡有蒙山做屏障,深居深山,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兵家不愿光顾。

④每年春秋两季,爷爷都带着家族男丁,到十几里以外的蒙山采药。爷爷站在山顶,捋着花白的胡子说,蒙山四季分明,有山有水,是中药材的生长宝地。这里中药材有1005种之多,是天然的药材库啊。咱要用之于民……

⑤家里的中药房是我最爱光顾的地方,我有事没事就去翻腾一层层的方格药匣子,摩挲圆圆的拉手。管家安叔人和善 , 笑眼眯成一条缝,透着暖意。他跟我挤眉弄眼。我淘得满头大汗,他拿毛巾给我擦汗,又拉开中药匣子,摸出几颗土褐色、圆圆的干果。拿着,桂圆好吃哪。桂圆?我眨巴眨巴眼睛,迟疑一下。他点点头,示意我尝尝。我三下五除二,剥了果皮,把褐黑色的桂圆肉扔进嘴里。呀!薄薄的果肉,真甜哪!我来回嚼着已是光溜溜的果核。嘻嘻,敢情药房也有好吃的。

安叔叹口气 , 唉!眼下,这算好吃的了。

⑦每次,安叔从山里采购药材回来,药房就来一队马车。爷爷和安叔老远把车队迎进大院。安叔探出头,四下打量,“咣当”关上大门,跟着一溜小跑进了后院。

⑧我顾不上那些事,药匣子太诱人了。我瞄着药房没人,溜进去直奔药匣子。拉开抽屉,抓一把桂圆,觉得不解渴。四下瞅瞅,又抓一大把塞进兜里,直到衣兜鼓鼓囊囊的,才跑出院子。我分给早就巴望着的小伙伴。我们嚼着桂圆肉,用桂圆籽砸着对方,桂圆籽撒了一地。我像个猎人,伺机瞅着药房,抽屉里的桂圆,成了我的囊中猎物。逮着机会就装满衣兜,跟几个伙伴共享“桂圆肉”。我暗自得意,安叔没发现。我的胃口也大了,拿的数量也成倍增加。蹊跷的是,药匣子像个魔法盒,总有满满的桂圆。

⑨安叔跟伙计赶着马车回来了。爷爷说,安叔去蒙山采药材,再送到临沂。当然,爷爷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几句,就麻溜去了后院。安叔沉着脸,跟爷爷小声嘀咕。我好奇地跟过去,母亲拽住我,我不情愿地跟着母亲回了前院。

⑩我像不安分的鲤鱼,在炕上来回“打挺”。干脆蹬上裤子,披上褂子,刺溜下炕,穿过漆黑的前院,悄悄溜进后院。伙计拿着火把,后院灯火通明。安叔正吩咐伙计装药材,马车上摞起了小山包。我凑到安叔跟前,他吃一惊,刮下我的鼻尖,小子,半夜了,快去睡觉!

⑪安叔带着几个伙计上了马车,马蹄敲打得青石板嗒嗒响,不一会儿,马车消失在黑漆漆的夜里。爷爷说,药材送到临沂一带的敌占区。安叔他们回来时,碰上了国民党的散兵,要征用马车回乡。安叔和伙计哪肯,双方言语不和,那帮兵痞,举起枪托对他们一阵列乱砸。幸好来了武工队,缴了散兵的武器,安叔和伙计才得以脱身。安叔鼻青脸肿的,还有瘀血,胳膊也用纱布缠着,渗出斑斑血迹。我问,疼吗?安叔说,不疼,药材送到救急了,俺这不算啥!

⑫深秋,秋风抽打着树枝,树叶簌簌落地。安叔跟往常一样,唰啦唰啦地扫着落叶,但明显放慢了速度,像是留恋那些发黄的树叶。

⑬安叔要回乡了,我跑进后院。他笑吟吟地拉着我。安叔,你别走!小子,总要说再见的,没准儿哪天咱又见面了!他说的话,我似懂非懂,倒是桂圆的事儿,老在眼前闪。安叔说:天不早了,回吧!明儿一早,俺就走了。我边回头边迈过门槛。

⑭“桂圆甜吧?往后啊,好吃的多了,日子甜哪。安叔神秘地笑。我做个鬼脸,吐吐舌头,跑出后院。

⑮不久,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当地政府召开隆重的表彰会,授予爷爷一面“岐黄传薪火,悬壶济苍生”的牌匾和一枚“支前模范”奖章。颁奖人竟是安叔

①岐黄:岐伯和黄帝,相传为中医之祖。后以“岐黄”为中医医术的代称。

(节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23年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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