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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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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7-2018学年部编版七年级上册语文第四单元第14课植树的牧羊人同步试题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驻守荒原

    ①西大滩加油站到了,这是离藏区最近的青海加油站,海拔4150米,周围都是无边无垠的荒原。路过这里的司机,无论多晚,只要叫一声老韩,一个瘦小的男人就颠颠地奔出,披着军大衣,双手习惯性地拢在腰间。到了近前,老韩解开大衣纽扣,原来怀中藏着的是一只热水袋。寒潮一过境,加油站上就刮着吹哨子—般的寒风,气温很快降到零下20摄氏度,加油枪就容易被冻住,得用热水袋把它慢慢暖开。

    ②加完油,如果天色已经像墨汁一样浓黑,老韩会建议跑长途的货运司机在他家借住一晚,次日早上喝过老韩媳妇做的面片汤再走,这样安全。

    ③老韩应聘到此加油站工作前,四年中加油站已经换了七拨主人——条件太艰苦,工资待遇低,每到夜晚,荒原上呜咽的风就像一个有冤屈的灵魂在游荡,听得人心里毛毛的;这里的海拔太高,就算是本地人,只要身体动作稍微快一点,太阳穴那里就像有一面小鼓在敲,突突地抽痛。因此,不论是加油站的领导,还是经常光顾的老司机们,都没想到老韩一来,转眼已待足八年。

    ④因为地处荒凉的高原,老韩一家人的饭食十分简单,长连七个多月的冬季只有洋葱、土豆和白菜这三样蔬菜,连老韩三岁半的孙女也吃这样简陋的饭食,可是万一哪个司机有点高原反应,老韩就赶紧吩咐媳妇给煮酸菜面片汤,把家里人都舍不得吃的鸡脯肉下在汤里,喝完汤,额头上密密麻麻出一层细汗,无休止敲打太阳穴的那面小鼓就停了。

    ⑤喝汤的人就说:“老韩,你要是不在这里干了,我们还怪不习惯的。”老韩很不能接受这样的赞美,局促地搓手回答:“一时半会儿离不开的,我舍不得儿子……”

    ⑥老韩的大儿子已经落葬在离加油站只有一里地的戈壁上,那里有方圆十几里地唯一的一棵红柳树,早被高原上的风吹成了贴地盆景的模样。儿子的去世是老韩心里永恒的痛:加油站由旧址搬往新址前,同为加油站员工的老韩的儿子前去看守物资,暖气还没有装好,半夜冻得 睡不着,不得不烧炭取暖,就这样再也没有起来。

    ⑦老韩的媳妇说,老韩以前从不抽烟,但现在,他想儿子想得受不了时,会带上烟,慢慢走到红柳树下面,在那里抽上一根。

    ⑧每次,老韩走很远的路去抽烟,一向打扮得粉嘟嘟的小孙女就能感应到爷爷心里的难受,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一老一小缓缓走去的背影、让在加油站门口闲聊打趣的司机们都安静下来,近乎肃穆地目送着他们。

    ⑨在远方,那棵孤独的红柳树悄然站立,枝条在寒风中抖动,犹扣火焰—般。

(选自《读者 》2016年第5期,有删改)

(1)、通读全文后,你认为老韩为什么要“驻守荒原”?
(2)、文章第⑤段中的画线句子富有语言表现力,请自选一个角度进行赏析。
(3)、请用简洁的语言,概括老韩这个人物形象。
(4)、请你谈谈文章结尾有何妙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有家无长
                                                                                                                                  高 由
       请问你的家长是……?
       家长是干什么吃的?
       面对这两个极简单的问题,如今我们却很难回答。可能,大多数的城市家庭已经民主化,不需要“家长”这东西。只有当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或派出所填写“户主姓名”时,才需要这样一个角色。于是,纷争不断,离婚率攀升,家庭教育失衡……
       在个人主义时代,最先受到挑战的并不是单位首长,而是家庭的家长。没有多少人觉得在家庭生活中,家长角色有多么重要,除非家庭危机出现。
通常,家长就是无限的“支付宝”。
       家长就是免费的“家政工”。
       家长就是全天候的“出气筒”。
       ……没有人愿意扮演这样的角色,更无人乐意接受一个整天板着面孔管束着一家老小吃喝拉撒睡的传统家长。
       家,应该是温馨的天堂,是自由的牧场。可有时家也是冰凉的地狱,刻板的作坊。天堂与地狱之间,并没有隔着一堵墙。但是,人在“家”中,并非没有边界。夫妻之间,父子之间,母女之间,翁婿之间,都是有边界的,这个边界就是“家庭规则”。
       试问,现代家庭几个有家规的?谁来制定家规?制定了家规谁来遵守?
       漫长的小农社会,孔孟之流规则了三纲五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唱歌,妇相随,千人吃饭,主事一人,虽然家庭的人伦悲剧是不少的,总的说来还是稳定的,稳定了几千年。
       到了社会转型时期,中国的家庭结构改变了,生活方式也改变了,更重要的是人们的思想观念变了,过去三代同堂的家庭变为今日的三口之家,老婆当家,小鬼当家,还是老公当家?反倒成了一个问题了。
       一家之中,谁最最重要?父母,岳父母?孩子,老公?妻子?应该说家庭成员中的每个人都重要。实际上,有人把父母看得最重,因为“我”是父母生的,老人的日子较短。有人把孩子视为家庭核心,因为孩子是未来的希望,是爱情的结晶。这些都有道理。然而,往往如此就引发家庭大战。
       谁来平衡家庭矛盾?维系家庭的核心力量到底是血脉还是爱?契约?这实在是天下第一难的问题。
       有人当得好皇帝,当不了家长;有人擅长处理复杂的国家事务与国际关系,却处理不好家庭关系。
       家庭生活中没有“圣人”,没有“伟人”,更没有什么书记、省长,学者、教授。
       但家里一定得有一个“长”,此“长”非官长,非年长,非智长,他(她)本来就在“家”里,是一头猪也!
       古人造字,《说文》以房下有豚为“家”,意即房子里有猪,因为猪在农耕时代最为宝贵。这样解释得通吗?牛、马、鸡、狗诸畜,何比猪贱?我以为宜作新解:猪能吃苦耐劳,甘于寂寞、牺牲,堪为一家之长。                                                                 (摘自新浪网上高由的博客)

阅读文段,完成问题。

       有一次,他从昏迷中被一种喘息的声音惊醒了。他听到病狼喘着气,在慢慢地向他逼近。它愈来愈近,总是在向他逼近,好像经过了无穷的时间。他始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静静地等着。它已经到了他耳边,那条粗糙的干舌头正像砂纸一样地摩擦着他的两腮。他的两只手一下子伸了出来,他的指头弯得像鹰爪一样,可是抓了个空。

       狼的耐心真是可怕。人的耐心也同样可怕。

       这一天,有一半时间他都一直躺着不动,尽力和昏迷斗争,等着那个要把他吃掉,而他也希望能吃掉的东西。

       当他又一次从梦里慢慢苏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有条舌头在顺着他的一只手舔去。他静静地等着。狼牙轻轻地扣在他手上了,扣紧了。狼正在尽最后一点力量把牙齿咬进它等了很久的东西里面。突然,那只被咬破了的手抓住了狼的牙床。于是,慢慢地,就在狼无力地挣扎着,他的手无力地掐着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也慢慢地摸了过去……

       五分钟之后,这个人已经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狼的身上。他的手的力量虽然还不足以把狼掐死,可是他的脸已经紧紧地压住了狼的咽喉,嘴里已经满是狼毛。半小时后,这个人感到一小股温暖的液体慢慢流进他的喉咙。后来,这个人翻了一个身,仰面睡着了。

阅读《春卷》一文完成各题。

春卷

舒婷

    春卷的普及范围是这样狭小,只有闽南人心领神会。厦门和泉州虽同属闽南,春卷体系又有不同,一直在相互较力,裁判公婆各执一词,于是各自发展得越加精美考究。

    即使在厦门工作好几年的外地人,也未必能吃上正宗春卷。隆冬时节大街上小吃摊都有的卖,仿佛挺大众化的。其实萝卜与萝卜须,吃起来毕竟有很大区别

    有稀客至,北方人往往包饺子待客,而南方人就做春卷吗?也不。即使上宾有如总统,春卷也不肯招之即来。首先要看季节,最好是春节前后。过了清明,许多种原材料都走味,例如海蛎已破肚,吃起来满嘴腥。第二要有充足的时间备料。由于刀工要求特别细致,所以第三还要有好心情。当然不必像写诗那么虔诚,但至少不要失魂落魄到将手指头切下来。

    霜降以后,春卷的主力军纷纷亮相。但是,抹春卷的平底锅还未支起来;秋阳熙熙,小巷人家屋顶尚未晾出一簸簸海苔来。这时候的包菜尚有“骨”,熬不糜;红萝卜皱皱的,还未发育得皮亮心脆;海蛎还未接到春雨,不够肥嫩。总之,锣鼓渐密,帘幕欲卷,嗜春卷的人食指微动,可主角绝不苟且,只待一声嘹亮

    终于翡翠般的豌豆角上市了,芫荽肥头大耳,街上抹春卷皮的小摊排起了长龙。主妇们从市场回家,倾起一边身子走路﹣﹣菜篮子那个重呀!

    五花肉切成丝炒熟;豆干切成丝炒黄;包菜、大蒜、豌豆角、红萝卜、香菇、冬笋各切成丝炒熟,拌在一起,加上鲜虾仁、海蛎、鳊鱼丝、豆干丝、肉丝,煸透,一起装在大锅里文火慢煨。

    这是主题,桌上还有不少文章。

    春卷皮也是街上买的,要摊得纸一样薄,还要柔韧,不容易破。把春卷皮摊平桌上,抹上辣椒,往一边铺张脱过水的香菜叶,撒上絮好油酥过的海苔,将上述焖菜挤出汤水堆成长形,再撒上蒜白丝、芫荽、蛋皮、贡糖末,卷起来就是春卷,初涉此道的人往往口不停地问先怎么啦再怎么啦,延误时机,菜汁渗透皮,最后溃不成卷。孩子则由于贪心,什么都多多地加,大人只好再帮垫一张皮。因此鲁迅的文章里说厦门人吃的春卷小枕头一般。

    曾经到一个外地驻厦门办事处去玩。那儿几个巧媳妇雄心勃勃想偷艺,要做春卷,取出纸笔,要我一一列账备料。我如数写完,她们面面相觑,无人敢接。再去时,她们得意洋洋留我午饭,说是今天有春卷。我一看,原来是厚厚的烙饼夹豆芽菜,想想也没错,这也叫春饼,福州式的。

    春卷在厦门,好比恋爱时期,面皮之嫩,如履薄冰;做工之细,犹似揣慕恋人心理;择料之精,丝毫不敢马虎,甜酸香辣莫辨,惊诧忧喜交织其中。到了泉州,进入婚娶阶段,蔬菜类炖烂是主食,虾、蛋海蛎、鳊鱼等精品却另盘装起,优越条件均陈列桌上,取舍分明,心中有数。流传到福州,已是婚后的惨淡经营,草草收兵,锅盔夹豆芽,粗饱。

    做春卷是闽南许多家庭的传统节目(传统闽南家庭的家务多由女性承担).小时候因为要帮忙择菜,锉萝卜丝,将大好的假期花在伺候此物真是不值,下定决心讨厌它。我大姨妈是此中高手,由她主持春卷大战,我们偷懒不得。大姨妈的“春卷情结”影响了我们,除夕晚上,我们几个孩子无一不是因为吃多了春卷而半夜起来灌醋揉肚子。

    每每发誓,轮到我当家,再不许问津春卷。

    不料我公公、丈夫、儿子都是死不悔改的春卷迷。今年刚刚入冬,儿子就计较着:“妈妈,今年我又大了一岁,春卷可以吃四个吧?”丈夫含蓄,只问我要不要他帮拎菜篮子。公公寡言,但春卷上桌,他的饭量增了一倍。只好重拾旧河山,把老节目传统下来

    幸亏我没有女儿。

    可惜我没有女儿。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棕榈

    老屋后面是缓斜的土坡,坡顶上矗立着一片棕榈林,称之为林,其实是微不足道的六七棵棕榈而已。也许是地域、水土和气候的缘故,几棵棕榈生得矮小而萎缩。天性爱爬树的孩子也不和棕榈亲昵,对外表丑陋的它们缺乏好感。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在棕榈身上找不到我们认为弥足珍贵的东西。

    小时候,整天吃不饱似的,每天挖蕨根,刨伏苓,酸梨树自然而然成了我们的挚爱。到春末夏初的时候,在我们太急切的期盼中,这些瘦瘦的但洁白无瑕的花朵,终于摇身一变,变成指头大小的酸梨,缀在簇簇绿叶中间。在我们的誓死捍卫和邻家孩子的肆意掠夺中,酸梨没来得及成熟便一一落入口腹之中,那又涩又酸的味道至今记忆犹新。

    相隔咫尺的棕榈偶尔也会走进视野,成为我们关注的对象。中秋临近的时候,棕榈结出累累果实,那青灰色长圆形的棕籽虽不能吃,却是游戏时最佳的武器。夜晚,在月光笼罩的旷地里,通常能见到一大群孩子在虚拟的硝烟中追逐,恣意地欢叫。

    农闲时节,父亲用薄而弯曲的刀片,将紧裹着棕榈的红褐色棕衣一张一张地剥下来。父亲剥棕衣的时候一副特别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稍有闪失,而且每回剥下三四张便住手。我疑惑不解地问父亲为什么不继续剥下去呢?“棕衣就是棕榈的衣服,剥光了它们怎么过冬呢?”父亲一边回答我,一边注视着刚剥过的那棵棕榈。在渐起的秋风中,棕榈似乎不胜寒意似的,在不易觉察地战栗。伫立一旁,父亲久久注视的目光是那样深长耐读,其中,蕴含有隐隐的内疚与不安,有请求原谅的意味,有源自肺腑的感激。

    也许父亲一生都在企求棕榈原谅,是他剥夺了棕榈赖以御寒的衣物;父亲一生对棕榈满怀感激,在他挑着生活的重担踽踽独行的时候,是棕榈给了力所能及的支撑。给孩子们带来短暂口福的酸梨树怎能和棕榈相比呢?它能换来一日三餐必不可少的酱醋油盐吗?能换来煤油把漫漫长夜点燃点亮吗?

    父亲将棕衣剥下来,然后去夹,翻晒,撕成丝缕。在空旷无边的夜晚,凭借着一点如豆的微弱灯光,父亲开始搓棕绳。我们在一旁看着,倦意漫上来,不知不觉便酣睡了。早晨醒来,我们惊讶地发现,那小山似的满地棕衣变成了数十根棕绳,在早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古铜色眩目的光泽。断断续续有人上门求购棕绳,家里开始荡漾起小小的欢乐的涟漪。

    一天早晨,早起的父亲像往常一样爬上后坡,来到棕榈林里。父亲的一声惊呼把母亲和我们吓了一跳。我们赶紧上去,发现父亲一脸痛苦和惊惶的表情。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一棵棕榈死掉了。死掉的棕榈蔫蔫的,披针一样的叶子失去了往昔的葱绿与锋芒。父亲拿来一把锄头,招呼大家一起动手把棕榈连根挖起并运走。父亲告诉我们其中“奥秘”:一棵棕榈死了,其它的棕榈因为伤心会跟着相继死去的。把这棵棕榈挖起并运走,是不让其它的棕榈为之悲恸欲绝。父亲的话让我浑身颤栗,我从未想过这些草木会有如此丰富的情感,像我们一样相互之间有着太深太沉的牵挂与关怀。我感到无限内疚起来,为自己曾经对棕榈的漠视与伤害。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我注视这些棕榈的时候,一种敬意从心中油然升起,目光里的东西渐渐多起来,最后变得和父亲注视的目光一模一样。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在脑海中常常产生这样的联想——父亲、母亲和我们几兄妹就是一片小小的棕榈林,和后坡上的棕榈连在一起,浑然一体,在风雨中相濡以沫。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梧桐树

    寓楼的窗前有好几株梧桐树。这些都是邻家院子里的东西,但在形式上是我所有的。因为它们和我隔着适当的距离,好像是专门种给我看的。它们的主人,对于它们的局部状态也许比我看得清楚;但是对于它们的全体容貌,恐怕始终没看清楚呢。因为这必须隔着相当的距离方才看见。唐人诗云:“山远始为容。”我以为树亦如此。自初夏至今,这几株梧桐树在我面前浓妆淡抹,显出了种种的容貌。

    当春尽夏初,我眼看见新桐初乳的光景。那些嫩黄的小叶子一簇簇地顶在秃枝头上,好像一堂树灯,又好像小学生的剪贴图案,布置均匀而带幼稚气。植物的生叶,也有种种技巧:有的新陈代谢,瞒过了人的眼睛而在暗中偷换青黄。有的微乎其微,渐乎其渐,使人不觉察其由秃枝变成绿叶。只有梧桐树的生叶,技巧最为拙劣,但态度最为坦白。它们的枝头疏而粗,它们的叶子平而大。叶子一生,全树显然变容。

    在夏天,我又眼看见绿叶成阴的光景。那些团扇大的叶片,长得密密层层,望去不留一线空隙,好像一个大绿障;又好像图案画中的一座青山。在我所常见的庭院植物中,叶子之大,除了芭蕉以外,恐怕无过于梧桐了。芭蕉叶形状虽大,数目不多,那丁香结要过好几天才展开一张叶子来,全树的叶子寥寥可数。梧桐叶虽不及它大,可是数目繁多。那猪耳朵一般的东西,重重叠叠地挂着,一直从低枝上挂到树顶。窗前摆了几枝梧桐,我觉得绿意实在太多了。古人说“芭蕉分绿上窗纱”,眼光未免太低,只是阶前窗下的所见而已。若登楼眺望,芭蕉便落在眼底,应见“梧桐分绿上窗纱”了。

    一个月以来,我又眼看见梧桐叶落的光景。样子真凄惨呢!最初绿色黑暗起来,变成墨绿;后来又由墨绿转成焦黄;北风一吹,它们大惊小怪地闹将起来,大大的黄叶便开始辞枝——起初突然地落脱一两张来;后来成群地飞下一大批来,好像谁从高楼上丢下来的东西。枝头渐渐地虚空了,露出树后面的房屋来、终于只剩下几根枝条,回复了春初的面目。这几天它们空手站在我的窗前,好像曾经娶妻生子而家破人亡了的光棍,样子怪可怜的!我想起了古人的诗:“高高山头树,风吹叶落去。一去数千里,何当还故处?”现在倘要搜集它们的一切落叶来,使它们一齐变绿,重还故枝,回复夏日的光景,即使仗了世间一切支配者的势力,尽了世间一切机械的效能,也是不可能的事了!回黄转绿世间多,但象征悲哀的莫如落叶,尤其是梧桐的落叶。

    但它们的主人,恐怕没有感到这种悲哀。因为他们虽然种植了它们,拥有了它们,但都没有看见上述的种种光景。他们只是坐在窗下瞧瞧它们的根干,站在阶前仰望它们的枝叶,为它们扫扫落叶而已,何从看见它们的容貌呢?何从感到它们的象征呢?可知自然是不能被占有的,可知艺术也是不能被占有的。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总有一些感恩有始无终

米立

    ①待在家里的那几天,父亲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我却犯了愁:一是连着几日,我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养老院;二是我不知道该怎样跟父亲提这件事。

    ②父亲似乎看出我的顾虑,一再追问,我被迫说出此番回来的目的。

    ③我说:“爸,我在北京的工作很稳定,没法回来陪你,但是,我的收入又不高,不能把你接到北京照顾,所以,我想帮你找家养老院,你在那里生活,我也会放心一些。”我极尽诚恳地说着这一切,但心里明白,只是借口而已。父亲听完,神情黯淡下来。

    ④虽然我知道他不会和我一起去北京,他肯定舍不得离开这个生活了一辈子的家,可他如果真要待在家里,我难免又会心烦。毕竟这是生我养我的父亲,在他的生活快要不能自理的时候,我不允许自己不以为意。

    ⑤没想到,父亲回过神来,笑着说:“我觉得咱们社区的那家就很好,我明个儿就搬过去。”

    ⑥那家养老院,我考察过,环境太差,我于心不忍。父亲固执地开始收拾一些生活用品。他一边收拾,一边喃喃自语:“去养老院好,去养老院好,去了,孩子也省心。”

    ⑦看着父亲在昏暗的灯光下佝偻的背影,我再也忍不住了,鼻子发酸,潸然泪下。但是很快,我就抹去腮边的泪水,生活让我只能这样选择。

    ⑧那个晚上,父亲的言语一直不多,他不停地摆弄家里的物件,翻翻这个,动动那个,一副极其舍不得又无奈的表情。我不忍看下去,早早回到自己的房间。

    ⑨那天晚上,我久久无法入睡,从门缝里钻进来的灯光告诉我,父亲也是一夜未眠。夜晚那么漫长,父亲的叹息声时不时地穿过厚厚的门板,冲击着我的耳膜。

    ⑩第二天一早,当我肿胀着双眼,出现在父亲面前时,他一脸快乐的表情,仿佛从来就没有伤感过,没有失落过。

    ⑪早餐是父亲做的,煎蛋、豆浆,还有几个热乎乎的包子。我一眼便认出那几个包子是原来上中学时,校门口那家的。我非常喜欢吃他们家的包子,后来上大学,偶尔回来,父亲一大早便骑上自行车,给我买回来。现在,父亲老了,骑不动车子了,一定是早上赶了好远的路才买回来的。

    ⑫父亲见我发愣,笑着说:“快吃,快吃,一会凉了,我早上晨练,专门用保温瓶给你带回来的。”

    ⑬最后,我把早点一扫而光。收拾完毕后,父亲最后一次检查家里。一路上,父亲一直走在前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看到他的背影。想起年少时,父亲第一次送我上幼儿园的情形:他一直把我抱在怀里,直到进了幼儿园,才极其不舍地把我交给老师。初去的那几天,我总是哭闹,后来,父亲把我送到幼儿园,他一直站在幼儿园的栅栏门外,看我在院子里玩耍。隔着栅栏门,看到父亲,我再无惧怕,玩得很开心。现在,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时的感觉。每天放学,我都渴望父亲早些出现在幼儿园门口……

    ⑭而此刻,父亲就像一个孩子,我把他送进养老院,他是否也会不适应,是否也会想着有一天,我会出现在养老院门口,接他回家。

    ⑮我再也忍不住了,泪如泉涌。正是眼前这个人,给了我一个家,陪着我渐渐长大。我从背后抱着父亲,开始觉得我是那样渺小、自私、卑鄙不堪。以前,父亲有我有家,后来,我离他越来越远。现在,我竟然让他连个家都没有。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失声痛哭,父亲一直没有转过身,但我感觉到手背上有父亲掉落的泪。

    ⑯我哽咽着说:“爸,咱不去了,咱回家吧。”他拼命地点头。

    ⑰几天后,我带着父亲回了北京。我可以吃得差一点、穿得差一点,可是给了我生命、给了我家的这个男人,我再也不想让他受半点委屈。自此以后,我会一直在父亲身边,站成一棵树,开满一树感恩的花,花叶不败,感恩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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