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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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北京市顺义区第一中学2023-2024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小题。

从北京到北京的距离

我到北京的距离是一个晚上。头一天夜里从我居住的城市坐上火车,睡一觉,睁开眼时,到处都亮了,一个伟大而神秘的城堡,呈现在天地旷野的正中央,浑身闪烁出圣洁的光芒。此时,我完全被唤醒了。

北京很大,这体现在距离上。我算过,从东土城到北京西站,差不多要一小时。这在我们那儿,是两座城市的距离。而在你尚未精确地计算出这个数字之前,往往就已经堵车。奇怪的是,这样大的一座城市却感觉不到混乱。被堵住的车辆不会像别的地方那样四处泛滥,依然秩序井然地排着队。就如尼采所说,一切都是顺序,包括堵车,包括等待。

我时常会为北京担忧,我不知道如此漫长的等待会让北京的脚步该怎样疲惫拖沓。然而就在这等待中,你突然发现哪里又冒出了几座高楼。我想,在这等待中隐藏着某种力量,外人难以发现,北京自有其节奏,我这个旁观者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

在北京,我住得最多的地方是菜市口。傍晚时我喜欢在这里闲散地踱步,在夕阳的余晖中与一条条老胡同相随而行,穿过一个又一个朝代,从元、明、清延续到现在,现实与岁月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辨。这是北京到北京的另一个距离。谭嗣同的故居莽苍苍斋,其实不难找,沿菜市口大街西边往南走几十步,土坡上就是。我没想过要去,那里,但不知不觉地走近了,这让我感到意外。我感觉我已走进了一个世纪前的某个傍晚,这是我第一次走得离北京这样近,以无意的方式。这院子里现在居然还住着人,我看见煤炉里冒出的黑烟。我看着烟雾后面那个生炉子的大爷,他走过来了,蹒跚着,仿佛是从历史的幕后走过来的。

从里边出来,我看见门口有一棵树,不知是什么树,是那种可以一边落叶一边又同时长出树叶的树。我慢慢溜达着,老胡同里静极了,夜色突然变得很深。脚底下有了一点闷闷的回声。这才觉得,北京很大,也很深。

老舍茶馆也是我喜欢的。红色的门廊,眼睛被一盏一盏的红灯笼照着,一派朱红,中国红。那八仙桌,那靠背椅,却是别出心裁的黑。这样的红与黑,深厚、恒久。二三好友围坐一席,嘴里有吃的,耳里有听的,眼里有看的。一个个优雅细长的女子,穿着旗袍,仿佛正从清朝走来,在满座的宾客中来回斟茶。而你往这椅子上一坐,也成了这里的一种布景和效果。叫板的痛快,品茶的悠闲,完完全全的老北京的风韵。只有茶是不老的,杯中香气缭绕,台上余音绕梁。这座上闲情,已不是消遣,已经是一种忘我的境界,您呐,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老北京了。

从北京到北京,还有一种距离,在一个人的仰望中。每次我这样仰望时,似乎是在观察一个距离更远的北京。太多的蓝图,太多的挖掘机和脚手架、脚手架上的小旗子,太阳在头顶上威严地移动,一群寂静地飞过的鸽子……

从理性的视角看,保存是必要的,拆也是必要的。一座永恒的经典性城市,每个时代都该有属于自己的表达价值。北京是古都,更是一座现代化的国际大都会。它也己不能老那样匍匐着。尽管许多人对北京拆老房子持否定态度,但有一个事实是谁都看得见的,北京的腰杆子迅速地硬起来了,它站起来了,以最快的速度超越一个又一个的距离。北京正在获得它前所未有的世界性高度。

去看鸟巢的那天,日光温暖。秋天,一些残叶正在凋零,更多的树叶则在等待被季节染红。在亲眼看到之前,它是我心中的一个悬念,一座古老的东方古都同21世纪有多远?只看了一眼,我一下放心了,大气!舒服!我看到了那些坦率地暴露在外的结构,那相互支撑的网络状的构架与中国传统的镂空手法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东方与西方的大美被天衣无缝地铆接在一起。当我知道它被《泰晤士报》评为全球在建的最强悍工程时,我更加深信,美是无国界的,这是人类的建筑,人类的艺术。

偶尔,我会抬头瞅瞅天空,看见半天云里的脚手架,那是我到达不了的一个高度。这个充满了对速度和效率渴望的时代,有一股激越的力量在汹涌,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正在血汗与泥浆中分娩的新北京,仿佛只属于咬紧牙关的生命和那些愿意为之竭尽全力的人。这是这个城市的真正骨骼。此时,我知道自己是多余的。我这样左顾右地走着时,发现我是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是被这个时代和城市落下的一个人。

北京很大,但每一个北京人其实都活在某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里。他们安静地凝望,时间长了,会发现自己与这城市有着微妙的对应关系。那种生死不的维系,以及坚守下去的那份信心,是我这样一个匆匆过客难以理解的。北京仿佛是一个我行将抵达却又一直没有到达的城市。天才的卡夫卡早已替我描述出了那种最真切的感觉,北京是我远远就看得见的城堡,我一直没有找到进入它的方式。最后,我只能选择——离去。

每次离开北京时,我都会下意识地深深凝望。火车已经飞奔了很久,但仍未跑出北京。回头,我看见的是一个北京,再回头,我看见的是另一个北京。

(取材于陈启文发表于2008年的同名散文)

(1)、下列对文中加点词语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北京的脚步该怎样疲惫拖沓 拖沓:迟缓 B、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眼睁睁:形容急切地盼望 C、我这样左顾右地走着 盼:看 D、那种生死不的维系 渝:改变
(2)、下列对文章的理解和赏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前后两处称北京为“城堡”,是为了突出北京历史的悠久。 B、文章两次写到树叶,含蓄地表达了对过去、现在与未来的思考。 C、作者喜欢老舍茶馆,不仅是因为悠闲,更因为能体验历史韵味。 D、将“鸽子”与“脚手架”等同框,画面内容更丰富,意味深长。
(3)、文章题为“从北京到北京的距离”,请根据文章内容,解释“从北京到北京”有怎样的“距离”。
(4)、联系全文,分析文章结尾画波浪线句子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五个饽饽①(有删节)

莫言

    除夕日傍黑天时,下了两天的雪终于停了。爷爷嘱咐我把两个陈年的爆竹放了,蜡烛有钱也难买到,通宵挂灯的事只好免了。

    母亲把家里的两盏油灯全点亮了,灯芯剔得很大,屋子里十分明亮。母亲在灶下烧火,干豆秸烧得噼噼啪啪响。火苗映着母亲清癯的脸,映着供桌上的祖先牌位,映着被炊烟熏得黝黑发亮的墙壁,一种酸楚的庄严神圣感攫住了我的心……

    奶奶把一个包袱郑重地递给爷爷,轻轻地说:“供出去吧。”爷爷把包袱接过来,双手捧着,像捧着圣物。我跟着爷爷到了院子里,院子当中已放了一条方凳,爷爷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饽饽摆好。

    “来吧,孩子,给天地磕头吧!”爷爷跪下去,向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磕了头。我这个自称不信鬼神的中学生也跪下,将我的头颅低垂下去,一直触到冰凉的雪。天神地鬼,各路大仙,请你们来享用这五个饽饽吧!……这蒸饽饽的白面是从包饺子的白面里抠出来的,这一年,我们家的钱只够买八斤白面,它寄托着我们一家对来年的美好愿望。不知怎的,我的嗓子发哽、鼻子发酸,要不是过年图吉利,我真想放声大哭。

    就在这时候,柴门外边的胡同里,响起了响亮的歌声:

    财神爷,站门前/看着你家过新年/大门口,好亮堂/石头狮子蹲两旁……

    我从地上爬起来,愣愣地站在院子里,听着“财神”②的祝福。他都快要把我家说成刘文彩家的大庄院了。“财神”的嗓门宽宽的,与其说是唱,还不如说他念。他就这样温柔而悒郁地半念半唱着,仿佛使天地万物都变了模样。

    多好的精神会餐!我被“财神爷”描绘的美景陶醉了。我端着碗走到胡同里,“财神”急步迎上来,抓起饺子就往嘴里塞。

    “财神,你别嫌少……”我很惭愧地说。他为我们家进行了这样美好的祝福,只换来六个饺子,我感到很对不起他。

    “不少,不少。大侄子,快快回家过年,明年考中状元。”

    “财神”一路唱着向前走了,我端着空碗回家过年。

    “娘。咱家要是真像财神爷说的有一麻袋钱就好了。那样,你不用去喂牛,奶奶不用摸黑纺线,爷爷也不用去割草了。”

    “哪里还用一麻袋。”母亲苦笑着说。

    “会有的,会有的,今年的年过得好,天地里供了饽饽。”——奶奶忽然想起来了,问:“金斗他娘,饽饽收回来了吗?”

    “没有,光听‘财神’穷唱,忘了。”母亲对我说,“去把饽饽收回来吧。”

    我来到院子里,伸手往凳子上一摸,心一下子紧缩起来。再一看,凳子上还是空空的。“饽饽没了!”我叫起来。爷爷和母亲跑出来,跟我一起满院里乱摸。“找到了吗?”奶奶下不了炕,脸贴在窗户上焦急地问。

    爷爷找出纸灯笼,把油灯放进去。我擎着灯笼满院里找,灯笼照着积雪,凌乱的脚印,沉默的老杏树,堡垒似的小草垛……

    我们一家四口围着灯坐着。奶奶开始唠叨起来,一会儿嫌母亲办事不牢靠,一会儿骂自己老糊涂,她面色灰白,两行泪水流了下来。已是后半夜了,村里静极了。一阵凄凉的声音在村西头响起来,“财神”在进行着最后的工作,他在这一夜里,要把他的祝福送至全村。就在这祝福声中,我家丢失了五个饽饽。

    “弄不好是被‘财神’这个杂种偷去了。”爷爷把烟袋锅子在炕沿上磕了磕,沉着脸站起来。

    “爹,您歇着吧,让我和斗子去……”母亲拉住了爷爷。

    “这个杂种,也是可怜……你们去看看吧,有就有,没有就拉倒,到底是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爷爷说。

    我和母亲踩着雪向村西头跑去。积雪在脚下吱吱地响。“财神”还在唱着,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听来更加凄凉:

    快点拿,快点拿/金子银子往家爬/快点抢,快点抢/金子银子往家淌……

    我身体冷得发抖,心中却充满怒火。“财神”,你真毒辣,你真贪婪,你真可恶……我像只小狼一样扑到他身边,伸手夺过了他拎着的瓦罐。

    “谁?谁?土匪!动了抢了,我咧着嗓子嚎了一夜,才要了这么几个饺子,手冻木了,脚冻烂了……”“财神”叫着来抢瓦罐。

    “大田,你别吵吵,是我。”母亲平静地说。

    “是大嫂子,你们这是干啥?给我几个饺子后悔了?大侄子,你从罐里拿吧,给了我几个拿回几个吧。”

    瓦罐里只有几十个冻得梆梆硬的饺子,没有饽饽。

    饽饽上不了天,饽饽入不了地,村里人都在过年,就你“财神”到我家门口去过。我坚信爷爷的判断是准确的。我把瓦罐放在雪地上,又扑到“财神”身上,搜遍了他的全身。“财神”一动也不动,任我搜查。

    “我没偷,我没偷……”“财神”喃喃地说着。

    “大田,对不住你,俺孤儿寡妇的,弄点东西也不容易,才……金斗,跪下,给你大叔磕头。”

    “不!”我说。

    “跪下!”母亲严厉地说。

    我跪在“财神”面前,热泪夺眶而出。

    “起来,大侄子,快起来,你折死我了……”“财神”伸手拉起我。

    屈辱之心使我扭头跑回家去,在老人们的叹息声中久久不能入睡。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五个饽饽没有丢,三个在下,两个在上,呈宝塔状摆在方凳上……

【注解】①本文是以1961年春节为背景写的一短篇小说。有删节。②财神:除夕夜里,有乞丐站在门外高声唱些吉利话,人们把煮好的饺子倒在乞丐的瓦罐里;乞丐把一个草纸叠成的小元宝放到空碗里。纸元宝端回家去,供在祖先牌位下。这叫“接财神”。文中“财神”是村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光棍。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边城(节选)

沈从文

    大清早,帮忙的人从城里拿了绳索、杠子赶来了。

    老船夫的白木小棺材,为六个人抬着,到那个倾圮了的塔后山岨上去埋葬。到了预先掘就的方阱边,老道士照规矩先跳下去,把一点朱砂颗粒同白米安置到阱中四隅及中央,又烧了一点纸钱,爬出阱时就要抬棺木的人动手下肂。翠翠哑着喉咙干号,伏在棺木上不起身。经马兵用力把她拉开,方能移动棺木。一会儿,那棺木便下了阱,拉去绳子,调整了方向,被新土掩盖了,翠翠还坐在地上呜咽。葬了老船夫,老道士、船总和帮忙的人各自散了。于是碧溪岨便只剩下三个人,一个是翠翠,一个是老马兵,一个是由船总家派来暂时帮忙照料渡船的秃头陈四四。

    到了下午,翠翠同老马兵商量,要老马兵回城去把马托给营里人照料,再回碧溪岨来陪她。老马兵回转碧溪岨时,秃头陈四四被打发回城去了。

    翠翠仍然自己同黄狗来弄渡船,让老马兵坐在溪岸高崖上玩,或嘶着个老喉咙唱歌给她听。

    过三天后船总来商量接翠翠过家里去住,翠翠却想看守祖父的坟山,不愿即刻进城。只请船总过城里衙门去说句话,许杨马兵暂时同她住住,船总顺顺答应了这件事,就走了。

    杨马兵是个近六十岁了的人,说故事的本领比翠翠祖父还高一筹,加之为人特别热忱,做事又勤快又干净,因此使翠翠仿佛去了一个祖父,却新得了一个伯父。两人每日在黄昏中同晚上,坐在门前溪边高崖上,谈点那个躺在湿土里可怜祖父的旧事,有许多是翠翠先前所不知道的,说来便更使翠翠心中柔和。又说到翠翠的父亲,那个又要爱情又惜名誉的军人,在当时按照绿营军勇的装束,如何使乡下女孩子动心。又说到翠翠的母亲,如何善于唱歌,而且所唱的那些歌在当时又如何流行。

    时候变了,一切也自然不同了,皇帝已被掀下了金銮殿,不再坐江山,平常人还消说!杨马兵想起自己年轻作马夫时,牵了马匹到碧溪岨来对翠翠母亲唱歌,翠翠母亲总不理会,到如今自己却成为这孤雏的唯一靠山,唯一信托人,不由得不苦笑。

    因为两人每个黄昏必谈祖父,以及这一家有关系的事情。后来便说到了老船夫死前的一切,翠翠因此明白了祖父活时所不提到的许多事。二老的唱歌,顺顺大儿子的死,顺顺父子对于祖父的冷淡,中寨人用碾坊作陪嫁妆奁诱惑傩送二老,二老既记忆着哥哥的死亡,且因得不到翠翠理会,又被家中逼着接受那座碾坊,意思还在渡船,因此赌气下行,祖父的死因,又如何与翠翠有关……凡是翠翠不明白的事,如今可全明白了。翠翠把事弄明白后,哭了一个夜晚。

    过了四七,船总顺顺派人来请马兵进城去,商量把翠翠接到他家中去。马兵以为这件事得问翠翠。回来时,把顺顺的意思向翠翠说过后,又为翠翠出主张,以为名分既不定妥,到一个生人家里去不好,还是不如在碧溪岨等,等到二老驾船回来时,再看二老意思,说不定二老要来碧溪岨驾渡船。

    这办法决定后,老马兵以为二老不久必可回来的,就依然把马匹托营上人照料,在碧溪岨为翠翠作伴,把一个一个日子过下去。

    碧溪岨的白塔,与茶峒风水有关系,塔圮坍了,不重新作一个自然不成。为了这塔的重建并不是给谁一个人的好处,应让每个人来积德造福,让每个人皆有捐钱的机会,因此在渡船上也放了个两头有节的大竹筒,中部锯了一口,尽过渡人自由把钱投进去,竹筒满了,马兵就捎进城中首事人处去,另外又带了个竹筒回来。

    到了冬天,那个圮坍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可是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青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①关于文学作品的多义性,南朝刘勰《文心雕龙·隐秀篇》说:“隐以复意为工。”又说:“隐也者,文外之重旨者也。”南朝刘勰所说的“复意”“重旨”,就是我在这里所说的多义性。在西方,对诗的多义性也有人谈到过。亚里士多德在《诗学》里所讲的“双意复言名词”以及“三义”词、“四义”词,就是一个与多义性有关的问题。不过,对多义性的深入研究,却是20世纪以后随着语义学的建立而开展起来的。语义学是符号学的三个分支之一。符号学认为,许多理论问题都可以通过分析、研究表达这些理论所使用的语言符号,而得到解决或说明。有人用符号学的理论来研究诗歌,把诗歌也看作是一种符号,叫“复符号”。这种“复符号”所投射出来的语意,只是它所包含的意义的一部分。这就涉及诗歌多义性的问题了。英国著名文学批评家、语言学家理查兹的学生恩普逊,在1930年出版了一部书,书名叫《意义暧昧的七种类型》。它的主旨是说明,为什么对同一首诗的意义会有不同的理解。恩普逊找出七条原因,归纳为七种类型。朱自清先生写过一篇题为《诗多义举例》的文章,就是用恩普逊的方法分析了四首中国旧诗。可惜朱先生对这个问题没有继续深入地研究,学术界对这个问题也没有重视,以致今天我们在这方面仍无进展。

    ②文学既然是语言的艺术,诗歌又是语言最精粹的一种文学体裁,那么,研究诗歌特别是研究诗歌艺术,自然离不开诗歌语言的研究,离不开语义的研究。从语义学的角度研究诗歌艺术,无疑是一条途径。但是,决不能用语义分析代替对诗歌艺术规律的探讨。

    ③诗的多义性与词汇学上所说的词的多义性不同。词汇学中,词义是客观事物或现象在人们意识中的概括的反映,是由使用这种语言的群体在使用过程中约定俗成的。由于语言中词的数量有限,不可能一对一地表示复杂的客观事物和现象,所以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多义词。然而不管一个词有多少种意义,这些意义都是确定的,而且这些意义都是为社会所公认的。而诗人不仅要运用词语本身的各种意义来抒情状物,还要艺术地驱使词语以构成意象和意境,在读者头脑中唤起种种想象和联想。读者在读诗的时候,他们的想象、联想和情感,以及呈现在他们脑海里的形象,虽然离不开词义所规定的范围,却又因人因时而有所差异。

    ④另外,在词汇学里讲词的多义性,是把同一个词在不同语言环境中的不同意义加以总结,指出它的本义和引申义。一般说来,一次只用其一种意义,歧义是一般情况下使用语言时需要特别避免的毛病。但是在诗歌里,恰恰要避免词义的单一化,总是尽可能地使词语带上多种意义,以造成广泛的联想,取得多义的效果。中国古典诗歌的耐人寻味,就在于这种复合的作用“诗无达诂”这句话,如果理解为诗是不能解释的,那么这句话当然是错误的。如果从诗的多义性上理解,这句话倒也不无道理。由于中国古典诗歌具有多义性,读诗的时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人们有不同的体会和理解,这是很自然的。

(摘编自袁行霈《中国古典诗歌的多义性》)

现代文阅读Ⅰ;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8月,中国科学院华南植物园内的石蒜(Lycoris radiata)陆续开始冲破土面,迎来每年的高光时刻。它们在烈日下高高地举起一支支花序,在碧绿的草地上绽放出艳如火球般的花朵——这是独属于植物的“多巴胺穿搭”。

“石蒜”这个名字对多数人来说比较陌生,但它在佛教中的名称——“曼珠沙华”,以及在日本文化中的名称——“彼岸花”,却凭借着独特的神秘感令人印象深刻。石蒜在分类学上隶属于石蒜科石蒜属,其拉丁属名“Lycoris”来源于希腊神话中海神Nereus和Doris的一名女儿【答案】

(50位海仙女之一)的名字“Lycorias”,而其种加词“radiata”则指的是辐射状。石蒜的花呈鲜红色,每个伞形花序有花4~7朵,花被裂片向后反卷,并在边缘有因皱缩而形成的波浪形裙边。它的花蕊细长且略向上弯曲,长度明显长于花被裂片而伸出于花冠,像是一位位穿着华丽舞裙的舞女,展开柔若无骨的双臂,舞姿轻灵,步步生莲。

石蒜同它在厨房中的亲戚“大蒜”一样,隶属于石蒜科,但石蒜在石蒜属,大蒜却在葱属,因此石蒜并不是一种“大蒜”。它的鳞茎内有多种生物碱,虽不可直接食用却有很好的药用价值。例如,其中的石蒜碱具有一定的抗癌活性,同时具有抗炎、解热、镇静及催吐功效,而其中的加兰他敏和力可拉敏则是治疗小儿麻痹症的重要成分。石蒜属在全世界范围内有约10个可育的二倍体物种,而我国是该属的分布中心,属内约90%为中国所特有。这些物种的花色囊括常见的红色、金色、黄色、白色等,甚至海滨石蒜(Lycoris insularis)还会出现迷人的蓝色渐变。

石蒜的叶片呈狭带状,混生在草丛中时十分不起眼。每到春夏交替之际,石蒜的叶片便会慢慢枯萎,进入一个短暂的休眠期。由于夏季足够的高温以及充沛的雨水,石蒜的种球会在某一日突然苏醒,如同雨后春笋般迅速地举起一支支的花序绽放美丽的花朵,直至花果期的落幕。石蒜的叶片会在秋季重新萌发,形成一轮循环,即“花叶老死不相见”的奇妙特征。正因如此,民间寓意它为“相念相惜永相失”,赋予它一种“永远无法相见”的悲伤。无独有偶,在西方国家,由于这种独特的生长方式,石蒜属的物种又被称为“Magic lilies”或“Surprise lilies”——“奇妙百合”。另外,因为它总是在风雨之后开花,故也有“Hurricane lilies”——“飓风百合”之称。

石蒜常见于我国浙江、江苏、安徽、山东、河南等省份,多生长于林下山坡以及溪沟边。得益于基部用于储存营养的肥大鳞茎,石蒜对环境有着很强的适应性,因此自古以来泚常有人家在房前屋后种植。此外,石蒜还有强大的无性繁殖能力,即使将其鳞茎切割,只要基部仍保留一部分根盘,即可重新生根,开始生长。因此,即使是在田边地头等有强烈人为干扰的环境之下,也常能看到成片的石蒜。

石蒜被古人唤作“金灯花”,因独特的造型以及艳丽的花色而得名。北宋著名诗人晏殊曾作一诗来赞美金灯花——

金灯花

兰香爇处光犹浅,银烛烧时焰不馨。

好向书生窗下种,免教辛苦更囊萤。

在晏殊的这首诗中,他将金灯花与兰香、银烛相比,赞叹金灯花集诸多优点于一身,弥补了兰香焚烧时不够亮堂、银烛燃烧时没有芬芳的缺点,若是能种一些在书生的窗外,便可免去其囊萤夜读的辛劳。诗人用浪漫又夸张的反衬手法衬托出金灯花开花时香气四溢且又明艳动人的景象。实际上,包括忽地笑在内的多数石蒜属植物几乎没有香味,反倒是小部分种类如长筒石蒜(Lycoris longituba)有淡淡的香气。

艳丽奇特之花自古就是文人墨客津津乐道的对象,而石蒜因独特的生活习性,更是被文人们赋予了诸多比喻象征意义。例如,在唐代,金灯花有“俗恶之花”之称,笔记小说集《酉阳杂俎·卷十九》有言,“金灯一曰九形。花叶不相见,俗恶人家种之,一名无义草”。而南朝著名文学家江淹则在《金灯草赋》中描述它为“出万枝而更明,冠众葩而不群”,字里行间都充满着对它的赞美。

时至今日,国内的花卉市场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外来“石蒜”,常见的如原产于南非的尼润石蒜属(Nerine,有趣的是,该属名来源于希腊神话中50位海仙女的统称“Nereid”)。它们不仅开花时有叶,而且花瓣厚实,花期非常持久,花瓣表面在阳光下甚至能呈现出如珠宝般的璀璨光泽,因而也有“钻石百合”的别称。此外,尼润石蒜的花径也相比石蒜更大一圈,在鲜切花市场上深受花艺师的喜爱。而在2021年切尔西花展中惊艳全场的“Amarine”[由尼润石蒜属与孤挺花(Amaryllis belladonna)跨属杂交而得]更是以大花、丰花的特点令人赞不绝口。

石蒜虽美,但莫要随意折枝。如果皮肤接触其花秆流出的汁液,一些过敏体质的人会产生过敏反应,所以在观赏时需尽量避免触碰和误食。华南植物园内石蒜属植物有石蒜和忽地笑两种,前者在8—9月盛开,游人若是错过,可在9—10月观赏花期较迟的忽地笑。

(摘编自《红艳似火的“彼岸花”,是属于夏末初秋的热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古诗是古人心声的真实记录,是展现先民人生态度的可靠文本,正如清人叶燮所说:“诗是心 声,不可违心而出,亦不能违心而出……故每诗以人见,人又以诗见。”读诗就是读人,阅读那些长篇短什,古人音容笑貌如在目前,这是我们了解前人心态的最佳途径。清人沈德潜说:“有第一等襟抱,第一等学识,斯有第一等真诗。”中国古人评价文学家时有一个优良传统,就是人品与文品并重。经过历代读者集体选择,凡是公认的大诗人,往往都是具备“第一等襟抱”的人物,其作品必然也是第一等真诗,从中可以感受真实心跳和脉搏.从而沦肌浃髓地领会传统文化精神。从《诗经》《楚辞》到明清诗词,都具有很高的阅读价值,如果兼顾作品的经典意义、阅读难度等因素,唐诗宋词应是我们的首选阅读对象。

唐诗宋词对于现代读者到底有什么价值?我们先来看唐诗宋词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中国古典诗歌有一个最古老的纲领,就是“诗言志”。到了西晋,陆机在《文赋》中又提出“诗缘情”。有人认为二者是对立关系,但是初唐孔颖达在《左传正义》中说得很清楚:“情志一也”。情志就是指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包括对生活的感受和思考,也包括对万事万物的价值判断。唐诗宋词的内容跟现代人没有距离,因为诗词中表达的那些内容都是普通人的基本情感、基本人生观和基本价值观。比如喜怒哀乐,比如对真善美的追求,比如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对保家卫国英雄行为的赞美,唐宋人如此,现代人也如此。所以唐诗宋词中典范作品所表达的内心情感、思考和价值判断可以传递到今天,启发我们更细致地品味人生意义和美感。当然,唐诗宋词对于现代人的最大意义,是其中的典范作品可以提升我们的情操、气质和人格境界,有深远的教育作用。且举李、杜、苏、辛为例。李白热情讴歌现实世界中一切美好的事物,其诗中蕴含强大精神力量。杜甫诗中充满忧国忧民的忧患意识和热爱天地万物的仁爱精神,是儒家思想积极因素的艺术表现,也是中华民族文化性格的形象凸现。苏轼在词史上首先打破晚唐以来词专写艳情的局限,他不但大量写作抒情述志、咏史怀古等题材,使词从音乐歌词向抒情诗转变,在以柔声曼调为主的传统词乐中增添高昂雄壮的因素。到了南宋,以辛弃疾为首的爱国词人把爱国主义主题变成当时词坛的主旋律,他们继承苏轼词中始露端倪的豪放词风,并以慷慨激昂和沉郁悲凉两种倾向充实了豪放风格。总的来说,李、杜、苏、辛的作品,不仅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而且具有提升读者人格境界的熏陶作用。阅读唐诗宋词的典范作品,可以在审美享受中不知不觉受到人格境界的感染,这个过程就像杜甫所描写的成都郊外的那场春雨一样,“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古代文学经典作品流传至今的意义并不是专供学者研究,它更应该是供大众阅读欣赏,给予精神滋养。严肃深奥的学术论著只在学术圈产生影响,生动灵活的讲解或注释解说却能将古典名篇引入千家万户。

(摘编自莫砺锋《在读诗读人中感受万千气象》)

材料二:

应该如何理解“诗言志”?

第一,诗歌之为个体情志的外发,自然不成问题,但并非所有的诗都由此而来。对于“风”来说,“诗言志”尚可对付,毕竟这些“民俗歌谣之诗”乃是普遍的人性感物而动的结果。但“风” 不是诗的全部,“雅”和“颂”就很难说是个人心志的表达。“雅”“颂”义近而形式相同,都是祭祀时告神和祈福的工具及其结晶。诗、歌、舞、乐,本属一体,皆巫觋事神之用,我们不能说诗就是言巫之志,反倒应该说,最高等级的诗乃是巫祝接收到的天道和神言。有些诗不是“言志”,而是“言道”,因为它就是“道言”或“天志”。至少对于“雅”“颂”而言,“诗言志”理论则显然风马牛矣。

第二,即便诗只是言凡人之志,但作诗者都只是平凡人吗?也就是说,“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是普遍乃至普通的现象吗?有感而发或兴之所至者都可以称诗吗,都可以“刻之玉版,藏之金府”? 如果我们把“诗言志”这个当然极为有理的命题绝对化,则会有个人主义、平等主义乃至自由主义的意味,以为“我手写我心”就是作诗,而所有琐屑、杂碎、临时、私人甚至无聊的感受都能入诗,甚至就是诗之本,则显然误解了这个古老的说法。不可否认,最初的诗歌(尤其国风)大多是平民在劳作和生活中所创造的,但经由官员从民间采集,后为孔子整理,便具有了“经”的地位,其中体现的已不(完全)是原作者之志,而是圣人之志。所以,我们需要弄明白:诗究竟言了谁之志?

第三,言志之诗究竟是什么?志、情、意、欲等等,都是个体性的,诗的本质难道只在于情绪的宣泄,还是首在自我心灵的纯化?《诗纬·含神雾》训“诗”为“持”。《文心雕龙》曰:“诗者,持也,持人情性。”诗的初级本质在于个体的操持,心志的净化,人性的切磋琢磨。诗之为“作”,近乎“圣”,就在于能陶铸情性。因而圣人之“作”,既在于“诗”,也在于通过“诗”而“作人”,即教化生民。我们并不反对诗首先具有“言志”“达意”“抒情”的功用,但它更高的目标却在于 “成人”之美,而不仅仅言己之志。绝大多数人的常情和欲志即便不能说不值一提,也肯定没法用来教化群伦。

所以,我们必须在“诗教”和“乐教”这个政治哲学的高度来理解“诗言志”:圣人通过音乐和诗歌来序人伦、睦友邻、齐风俗、化民气、肃庙堂、乐万方等等,达到和谐美好的生活状态——这也是诗教的根本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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