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部编版2024-2025学年高中语文选择性必修上册8《大卫·科波菲尔(节选) 》同步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大卫·科波菲尔(节选)

    狄更斯

我跟着那青年女子,不久就来到一座很整洁的小房子前,那房子还有明亮的半圆形小窗户,房前有一个铺满石子的小四方院,你也可以说是长满了被精心栽培而香气四溢的鲜花的小花园。窗子上挂着纱帘,纱帘的中间没扯上。透过窗棂可以看到一个弧形绿色大屏风或一把扇子,还有一张小桌和一把大椅子,我不禁想姨奶奶那时也许正好不神气地坐在那儿呢。

我的鞋那时已处于万般凄惨的境况了,鞋底已一片一片地掉了,鞋帮也破得难以被认为是鞋了。我的帽(也被我用作睡帽)又扁又皱,就是被扔到垃圾堆上的脱了柄的破镐和它相比也不会不好意思了。我的衬衣和长裤上沾着暑气、露水、草屑、泥土(我在那泥上睡过觉),再加上破烂,当我站在门前时,我姨奶奶小院里的鸟儿也受了惊吓。离开伦敦后,我的头发就没碰过梳子和刷子。由于没受惯风吹日晒,我的脸、脖子和手都被烤成了紫褐色。我从头到脚都是白垩粉和沙土,就像刚从一座石灰窑里出来一样。就这么一副样子,还对这副样子有强烈的自觉,我等着向我那严厉的姨奶奶介绍我自己,让她接受我这样的第一印象。

有那么一会儿时间过去了,客厅窗子依然那么平静,以至于我想她可能不在那里。就在这时,从房子里走出一个女人,她帽子上又扎了条头巾,手上戴着园艺手套,身披一条像收税人的大围裙那样的大园艺口袋,手拿一把大刀。我马上就知道她是贝西小姐了,因为她大模大样地走出房子,和我可怜的母亲常描述她当初走进我们的花园那大模大样完全一样。

“走开!”贝西小姐摇摇头说,并向空中挥动那把刀做了个砍的动作,“快走开!这里不许男孩来!”

她走到花园的一角,弯腰去挖一棵小树的根时,我战战兢兢地望着她。我勇气丧尽,只抱着豁出去的想法了,于是我轻轻走过去,在她身边站下,用手指碰碰她。

“对不起,小姐。”我开始说。

她吃惊地抬头看看。

“对不起,姨奶奶。”

“呃嘿?”贝西小姐叫道,我还从没听过人们用这么吃惊的口气说话呢。

“对不起,姨奶奶。我是你的孙子。”

“哦,天啊!”我姨奶奶说着,一下坐到了花园的小径上了。

“我是大卫·科波菲尔,从萨福克的布兰德斯通来的——我出生的那晚,你去过那儿,见到了我亲爱的妈妈。她死后,我很不快活,我被冷落,不能上学,被迫去独立谋生,干不适合我干的苦活。所以我跑到你这里来。我刚动身就被人抢劫了,只好一路走来。从动身后,我就没上床睡过觉。”说到这里,我的自制力全丧失了;我的双手动了动,本意是向她指明我那褴褛行状,证实我所受的苦难,可我就一下大哭了起来,我想这场哭已憋在我心里整整一个星期了。

我姨奶奶脸上只剩下惊诧的表情,坐在石子上两眼瞪着我;我一开始大哭,她就连忙起身,抓住我的衣领,把我带进了客厅。在客厅里,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一个橱子的锁,从中取出几个瓶子,然后把每个瓶子里的东西都朝我嘴里倒一点。我想她是想都没想就拿出那几个瓶子的,因为我至今仍肯定说我当时尝到了茴香汁、鱼酱、色拉油。由于我依然很伤心,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呜咽,她向我投下这些滋补剂后就把我放到沙发上,在我脑袋下垫一条披肩,又把她头上的头巾取下垫到我脚下,以免我会把沙发套弄脏。然后,她就坐在我前面说过的绿色大扇子或屏风后,这样一来我就看不见她的脸了。

我姨奶奶个头高高的,神色严厉,但并不难看。她的脸上,她的声音里,她的步态举止中,都无不流露出一种刚毅,足以说明她往日在像我母亲那般软弱的人身上可产生的影响;她容貌还算秀丽,虽然面容坚定严肃。我特别注意的是她有一双十分机灵明亮的眼睛。在我认为是种包头布(我说的是那便帽,当时那玩意比现在更流行,帽两边有系在脖子上的带子)下,她灰白的头发简单朴素向两边分开。她穿的衣服是浅紫色的,很整齐干净,只是尺寸很紧,好像她想尽可能减少挂碍。我记得当时我认为她的衣服看上去极像剪去了不必要的下摆的骑装。她在襟前挂着一个金表,金表还配有链子和一些挂饰;如果我能从其大小和样式判断,那表应是男子用的。她喉部有一块约莫是衬衣领口的东西,腕部露出像衬衣袖口的东西。

那个房间就像珍妮或我姨奶奶一样整洁。就在刚才我放下笔回忆那房间时,带着花香的海风又吹进来了;我还又看见擦得锃亮的老式家具,弧形窗里绿扇子附近我姨奶奶的那把凛然的大椅子和桌子,粗毛地毯,壶架,两只金丝雀,古瓷器,装满干玫瑰叶的酒罐,放置各种器皿的高橱架,还有和这一切极不协调的——脏兮兮躺在沙发上打量这一切的我。珍妮去烧洗澡水了。洗澡实在是很大的享受。我开始感到因曾睡在野地而四肢疼痛,而我又那么疲乏虚弱,几乎无法让眼连续睁开五分钟。我洗澡之后,她们——姨奶奶和珍妮——给我穿上本是狄克先生的衬衣和裤子,又用两或三条披巾把我裹上。我像一捆什么呢,我也说不上来,但我觉得是热烘烘的一捆。我觉得很乏,极想睡,很快就又倒到沙发上睡着了。

(节选自《大卫·科波菲尔》,有删改)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写贝西姨奶奶挥动那把刀并做砍的动作,说道“快走开!这里不许男孩来!”可以看出她有重女轻男的思想。 B、作者虽然没有详细描写大卫来投奔姨奶奶的原因和经过,只用几句话加以概括,但足以暗示出作者的感情倾向。 C、近距离观察和接触贝西姨奶奶后,大卫发现她外刚内柔,也很亲切,并不像从母亲那听到的那么严厉和傲慢。 D、洗完澡之后,“我”之所以“很快就又倒到沙发上睡着了”,不仅因为疲乏至极,还因为在这里获得了温暖和安全感。
(2)、下列对文本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第二段描写“我”衣衫褴褛的情况,不仅写出了“我”的惨状及一路走来的不易,还为下文姨奶奶见到“我”之后的反应做了铺垫。 B、小说通过大卫的眼睛来看周围的人物和环境,结构曲折,情节跌宕起伏,有一种现实的生活气息和抒情的叙事风格。 C、倒数第二段描写大卫回忆当时贝西姨奶奶屋内的摆设,“不协调”“脏兮兮”两个词刻画出他当时惴惴不安的心理。 D、本文主要记叙了大卫·科波菲尔前来投奔贝西姨奶奶以及姨奶奶见到大卫之后的一系列反应和做法,语言真实而细腻。
(3)、节选部分重点刻画了贝西姨奶奶的形象,请结合文本谈谈作者是怎样塑造这一形象的。
(4)、小说中的“我”在文中有什么作用?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一段文段,完成后面的题目。

说真话之四(节选)

巴金

    关于说真话,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有人说现在的确有要求讲真话的必要,也有人认为现在并不存在说真话的问题。我虽然几次大声疾呼,但我的意见不过是一家之言,我也只是以说真话为自己晚年奋斗的目标。

    说真话不应当是艰难的事情。我所谓真话不是指真理,也不是指正确的话。自己想什么就讲什么;自己怎么想就怎么说--这就是说真话。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意见,讲出来让大家了解你。倘使意见相同,那就在一起作进一步的研究;倘使意见不同,就进行认真讨论,探求一个是非。这样做有什么不好?

    近年来我在荧光屏上看到一些古装的地方戏,戏中常有县官审案,“大刑伺候”,不招就打,甚至使用酷刑。古语说,屈打成招,酷刑之下有冤屈,那么压迫下面哪里会有真话?……

    奇怪的是有些人总喜欢相信压力,甚至迷信压力会产生真言,甚至不断地用压力去寻求真话。的确有这样的人,而且为数不少。我在十年浩劫中遇到的所谓造反派,大部分都是这样。他们的办法可比满清官僚高明多了。所以回顾我这一生,在这十年中我讲假话最多。讲假话是我自己的羞耻,即使是在说谎成为风气的时候我自己也有错误,但是逼着人讲假话的造反派应该负的责任更大。我脑子里至今深深印着几张造反派的面孔,那个时期我看见它们就感到“生理上的厌恶”(我当时对我爱人萧珊讲过几次),今天回想起来还要发恶心。我不明白在他们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封建官僚气味?!他们装模作样,虚张声势,惟恐学得不像,其实他们早已青出于蓝!封建官僚还只是用压力、用体刑求真言,而他们却是用压力、用体刑推广假话。“造反派”用起刑来的确有所谓“造反精神”。不过我得讲一句公道话,那十年中间并没有人对我用过体刑,我不曾挨过一记耳光,或者让人踢过一脚,只是别人受刑受辱的事我看得太多,事后常常想起旁听县官审案的往事。但我早已不是六七岁小孩,而且每天给逼着讲假话,不断地受侮辱受折磨,哪里还能从容思索,“忆苦思甜”?!

    在那样的日子里我早已把真话丢到脑后,我想的只是自己要活下去,更要让家里的人活下去,于是下了决心,厚起脸皮大讲假话。有时我狠狠地在心里说:你们吞下去吧,你们要多少假话我就给你们多少。有时我受到了良心的责备,为自己的言行感到羞耻。有时我又因为避免了家破人亡的惨剧而原谅自己。结果萧珊还是受尽迫害忍辱死去。想委曲求全的人不会得到什么报酬,自己种的苦果只好留给自己吃。我不能欺骗我的下一代。我一边生活一边思考,逐渐看清了自己走的道路,也逐渐认清了“造反派”的真实面目。

    ……

    “四人帮”终于下台了。他们垮得这样快,我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教训。沙上建筑的楼台不会牢固,建筑在谎言上面的权势也不会长久。爱听假话和爱说假话的人都受到了惩罚,我也没有逃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老教授的“赤子之心”

    肃穆庄严,凄楚沉重。没有花圈簇拥的场景,也没有白菊黑纱的仪式,灵前唯书有他的生前所言:“最后的死去和最初的诞生一样,都是人生必然;最后的晚霞和最初的晨曦一样,都是光照人间。”

    死生亦大矣

    北京长青园公墓的一块碑上刻着众多遗体捐献志愿者的名字,“赵家和”就是这些密密麻麻的名字当中的一个。

    2009年,当得知自己患有肺癌并伴随脊椎和脑部的转移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了打算:将毕生积蓄拿出来专款专用,捐资助学而非治病。他甚至为此开始在医药费上省钱。当时医生给他开了一种英国进口的靶向药,药效很好,但是很贵,一片就要500块钱,他不知从哪里得知印度有一种仿造的同类药物只要50块钱一片,就托人从印度带了一些。结果,仿造药却造成他全身过敏。

    2011年,身体衰减、大不如前的赵家和找到了能够放心接管他所有财产的委托人,好友兼同事陈章武,将1409万元悉数托付。他希望陈章武能够把自己的愿望即成立助学基金会做捐资助学的事业进行下去。

    2012年7月,基金会正式成立。两个星期后,赵家和教授去世。遵照他生前遗愿,他的遗体捐献用于医学研究,不安排遗体告别仪式。

    豪气峥嵘老不除

    从小出生、成长在清华园里的赵家和既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他的父亲是解放前清华大学法学院系主任,优渥的生活条件和家庭教育对天资聪颖的他来说仿佛如虎添翼。但是,在那个年代里,这些毫无疑问让他背负着无比沉重的包袱并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文化大革命他惨遭抄家、隔离审查,经常被斗或者陪斗。由于害怕妻子承受不了,他从来不说,一个人承担着重大的压力和苦难。

    文革结束后,他被调入了清华大学科研处。当时世界银行提供给清华大学第一批无息贷款,他被委派到国外选购一批计算机和先进的仪器设备,来充实学校的科研和教学资源。他不厌其烦的和外商砍价,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挑出技术漏洞以降低对方博弈的筹码,最终迫使急于将商品打入我国计算机和其他设备市场的外商以每种型号计算机几乎一半的价格成交。

    为与世界接轨,1984年,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成立。赵家和接到任命后,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新的工作。那时的他讲课吸引人是公认的。他本身就有颇具磁性标准的男中音,再加上他从来都不照本宣科,学生也不用买书,一堂课最多发两张印有图形的讲义,一堂生动的金融案例课就开始了。

    “无线电、计算机再到经济金融,他始终站在学术潮流前沿。”陈章武说。

    但行好事

    1998年赵家和退休后在美国得克萨斯州做客座教授,在一些学术机构讲学,到一些著名公司兼职担任顾问,那时才开始有了一些积蓄。

    “这钱给你拿去练手吧。”赵家和将这些钱交给刚刚投身金融投资管理行业的学生,在该学生精心的管理下,这笔钱成倍增值,这也是他日后所捐巨款的来源。

    赵家和常说自己是君子自安,虽居陋室,自谙芬芳。那时在美国的他就和好友刘尚俭谈到了自己想要资助偏远地区的学童的想法。2001年67岁的赵家和跟好友刘尚俭说,他要返回北京。刘尚俭非常吃惊:“我 说你在美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有回家的念头?”他却说:“信美然非吾土,田园将芜胡不归。”

    他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把自己的愿望付诸行动。2006年开始到2009年,先后捐出的200多万的个人款项,让好几百个孩子从中受益,可是三年下来,始终无法形成系统持久的助学模式。这时,他才想到了成立助学基金会。

    为了这个基金会,他将所有的积蓄全部投入,身患重病的他反复强调,在基金会的名称和章程中一定不能出现自己的名字,他和家人今后也不在基金会担任任何名誉或实质性的职务。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远山

张世勤

    莽莽苍苍,四面青山。孤独的牛车,远远望去像一个小黑点,在大山深处移动。

    父亲刚逝,他的心情低沉而忧郁。今天天气放晴,他该出山,但他只能一个人驾着牛车出山了。

    他和父亲在这深山里已经二十多年,习惯了每天植树、护林、砍柴、卖柴这一套步调,从未感觉到日子有丝毫的单调,现在,父亲不在了,从今天开始他得习惯一个人出山。

    山路崎岖,又是一个转弯,转过弯去就是一个长长的缓坡,然后再转弯。这条山路他早已烂熟于心,每到一处转弯,他都要提醒父亲:爹,转弯了。可他再也听不见父亲的回答,父亲的确是不在了!

    不知什么时候,车竟然停下了,停在了一个转弯处。这种情况从前还未有过,他说,咱们赶路吧,牛却仍然未动。他抚着牛,竟看到牛眼里闪着迷惘。这头牛,当年是父亲接生的,难道它还记着父亲对它的好?他也再次想起父亲,叹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唉,爹,转弯了。

    没想到,这一说,牛迈开步子,熟练地转过弯去。他终于明白,牛跟他一样,都习惯了父亲坐在车上,习惯了每到转弯处的提醒,现在到了转弯处,他不说话,牛就有些慌,不知该怎么办。也许,他和牛都需要一个转弯的过程。明白过来之后,接下来的路就顺畅得多了。到转弯处,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给父亲说一声:爹,转弯了。这么喊,又像是喊牛。望着老成持重的牛,他突然觉得把它看作父辈,似乎也没什么错。父亲和牛的秉性是一样的。

    过了些日子,他再次从山外回来的时候,牛车上不再那么空荡荡的了,而是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年轻的女人穿着红红的上衣,充满着对大山的新奇。过去,出山进山,远远看去都是一个小黑点,而现在却是一抹鲜红。这抹红,在青山绿水之间,想掩映都掩映不住。

    年轻的女人是他在山外认识的。每次木柴装车后,他都要带上一种小山果,红红的,是他打柴时顺手摘下的,不为卖钱,只供人品尝。半品半尝之间,木柴也就卖出去了。后来年轻的女人就来了,问他,卖的?他说,不是,随便让人吃的。真的?真的。第二天,他刚摆下摊,一小堆红山果红红地映着。年轻女人又来了。她说,你怎么不卖呢?他说,山里有的是,不值钱。

    第三次来的时候,年轻的女人问,你叫什么?他说,叫青树。住在山里?是的。你不觉得枯燥吗?不枯燥,山里有山鸡、野兔,山树上有樱桃、山楂……什么都有。年轻的女人说,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他便问,你叫什么?年轻的女人说,我叫红苗。

    此后,每次红苗都很准时地来到青树的摊前,一边与青树拉呱,一边吃着红山果。青树觉得卖柴原来挺有意思,怎么过去就没觉得呢!

    红苗决计要跟着青树进山了。红苗坐在牛车上向大山深处走去。新鲜的空气裹挟着她,蓝天白云笼罩着她,她觉得天地一下子宽广了。她对青树说,我想告诉我爹。青树说,怎么告诉,他听不见。红苗说,我喊。绵延的群山让红苗柔软的心情无限地舒展。她两手打个弧放在嘴边:爹,我转弯了。

    牛听了红苗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就要转弯,青树忙抚着牛头,轻声说:不是喊你,是喊她爹的。牛似乎明白了青树的意思,不好意思地吧嗒了几下眼皮。

    第二天,青树要去打柴,红苗说今天不打柴了。今后也不打柴了。青树不解,红苗说我们可以种菜、卖山果。山果是山树自己结的,摘下来,是顺手的事,怎么可以拿去卖呢?红苗说树不也是自己长的吗?山果咱们也可以自己种啊。

    青树第一次驾着空空的牛车出山了,一路上,他不断地跟牛说转弯了,也像是给自己说。

    在这大山深处,青树知道,转一个弯,就能看到一片不一样的树,开一壁不一样的花。是不是过日子的路也要这样走,要不断地转个弯才好呢?

    一年后,青树栽培种植的各色山果和蔬菜都成了小镇上的抢手货。红苗像做窝的小鸟一样勤快,开发出的品种有二三十个之多。青树出山的牛车上,不再只是一些硬邦邦的木柴,而是瓜果梨枣,色彩缤纷。打这,去一趟山外,青树就会装回一袋子钱。

    这天青树从山外回来,丰盛的菜肴让他想到了爹留下来的酒葫芦。喝了酒的青树抓着红苗的手,对着群山,高声大喊:爹。房前的老牛便“哞”一声。青树喊:爹,我转弯了。房前的老牛便“哞”一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我不告诉你

刘建超

朋友许大明喜欢旅行,每年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独自一人在山水间游荡。大明回到老街休整,几个凉菜,一瓶杜康,就会勾起他肚子里道不完的故事。

这次是真的遇险,差点见不到哥们儿了。许大明醇酒微醺,红扑扑的脸膛绽着笑容。

原本就是找个原始森林走一走,到天然氧吧排泄排泄在城里塞满的雾霾杂乱。许大明说他行走在重重叠叠的山脉和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感慨不已。千山万壑中有清澈见底的河流,每条河都很清纯,在绿树掩映下懒懒地流动,悠然、轻盈,真的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就在这茂密的森林里随意游荡,直到遇见了一位老者。老者白须过胸,鹤发童颜,手持一根藤杖,藤杖上系着一条鲜红的布巾,我以为遇到了老神仙。

老者警惕地问我是干什么的。我告诉他我爱好旅游,是一名绿色环保主义者。

老者的眼中流露出热情,他说,就在这片原始森林中央有个海子,从没人进去打扰过,纯粹原始,看过之后,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湖泊。老者看出了我的心思,用藤杖指着旁边的森林说,你就沿着这个方向进去,个把小时的路程。记住了,这个湖泊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我的藤杖会去找你算账的。

相遇是缘分,谢过老者,我开始往森林里面走。老者的声音清晰地从林间飘来,记着,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不要怀疑自己选择的方向。

一个人在原始森林中行走是危险的,好在我多年的野外旅游积累了些许经验。我找了一根枯树枝,不停地敲打树木,这种敲打的声音可以惊跑附近的野兽,惊跑潜藏在地下的腐殖中和趴在树上的毒蛇。走几十米,我就折一根树枝放下,朝着一个方向。这样,一旦迷路,我就可以顺着树枝指引的方向走出来。

几个时辰过去了,我看到了那个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湖泊。湖泊水平如镜,静如处子,羞涩含蓄,如宝石静卧,碧玉镶嵌。湖面四周,树木茂密,葱郁苍茫,映衬得湖水温柔可爱。夏日正午,在万道阳光的照耀下,湖泊波浪不兴,蔚蓝无比。待一阵风吹过,湖面像撒上了一层细碎的银子,水色潋滟。谁知道这个湖泊已经寂然独处了几千万年了。湖水中有黛色的鱼游动,体型不大,几十条、上百条聚一起游,像条黑色的带子在蔚蓝的水面上悠然飘过。这个湖泊无出口又无入口,水却洁净无比;周边是茂密的森林,湖面却整洁得不见一片落叶,从没有见过这么清纯的湖泊,你说神不神?我就这样沿着湖边走着看着,干脆躺在湖边,看着天上飘浮不定的白云,听着婉转啁啾的鸟鸣,恍然觉得这里就是人间天堂啊。

不知不觉迷糊了一觉,当我醒来时居然忘记了来时的方向。

许大明说他沿着湖泊跑来跑去地寻找自己放下的最后一根树枝。哪里有什么树枝?四周都是密密匝匝的树木,往哪个方向看,都一个样子。他慌了,一身大汗。

一大团野蜂朝大明扑来。森林里有几种野蜂,嗅到人身上的汗味就会扑上来蜇人,这种蜂能把人活活蜇死。大明说,遇到这种野蜂,千万不要扑打,越扑打,蜂越多。大明就地坐下,用衣服包住头,如果眼睛被野蜂蜇伤伤了真走不出去了。深呼吸让自己静下来,心静了身上就不会再出汗。没了汗味,野蜂就会飞走。

许大明根据太阳的位置,走进来的时间,判断出自己的方位,调整情绪,开始往外走。

往外走路更难了,磕磕绊绊。算起来,六七个小时没吃东西了,饥肠辘辘。森林里密不透风,衣服被树枝挂得褴褛不堪,一条一条黏在身上,又闷又热。手臂、面庞也被刮破了,汗水一浸,火辣辣地痛。已经走了三个小时,还是不见路。

大明开始怀疑自己判断的方向。大明说,我忽然就想到了老者临行前对我说的话: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不要怀疑自己选择的方向。

在森林里迷路,这种怀疑最危险。大方向一定是正确的,进去时体力好,走得快,现在走得慢,用了几倍的时间很正常。坚定不移地朝这个方向走,断然不能走回头路。继续往前走啊走。

体力耗尽了,天色渐暗,如果天黑前走不到路上,必死无疑。许大明两腿发软,眼冒金星,觉得自己随时会倒下去。

大明说,就在我要倒下去的最后一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藤杖,那根缠着红布巾的藤杖!藤杖静静地立着,红杖巾微微飘动,如一团火焰为我指引着出林的方向。得救了。我对着藤杖拜了三拜。

大明说他走出森林后在一农家睡了三天三夜。看一眼美如玉珠的湖泊,死了也心甘情愿啊。

我也被大明说的湖泊吸引了,说大明,能不能带着我再去一趟那个美丽的湖泊。

许大明坚决地摆摆手,不行,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过老者。你知道吗,每当我回忆这件事情,都会觉得背后有一根藤杖在盯着我。仙境一样的湖泊难道就这样隐藏着,不辜负它千万年的岁月吗?许大明说,等等吧,等咱们有了孙子,让他们也能看到没有被开发没有被污染,没有被惊扰的原始湖泊。

一言为定!我俩紧紧握手。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8年20期,有删改)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