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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语言文字运用 题类: 难易度:普通

部编版2024-2025学年高中语文选择性必修上册3.2 《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课时优化训练

阅读《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分析下列语段的语言特色及其艺术效果。

他想,按照毛主席的教导,不管做什么工作,必须首先了解情况,进行调查研究,“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要想战胜灾害,单靠一时的热情,单靠主观愿望,事情断然是办不好的。即使硬干,也要犯毛主席早已批评过的“闭塞眼睛捉麻雀”“瞎子摸鱼”的错误。要想战胜灾害,必须照毛主席的指示办事,详尽地掌握灾害的底细,了解灾害的来龙去脉,然后作出正确的判断和部署。

他下决心要把兰考县1800平方公里土地上的自然情况摸透,亲自去掂一掂兰考的“三害”究竟有多大分量。

根据这一想法,县委先后抽调了120名干部、老农和技术员,组成一支三结合的“三害”调查队,在全县展开了大规模的追洪水、查风口、探流沙的调查研究工作。焦裕禄和县委其他领导干部都参加了这场战斗。那时候,焦裕禄正患着慢性的肝病,许多同志担心他在大风大雨中奔波,会加剧病情的发展,劝他不要参加,但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同志们的劝告,他说:“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道。”他不愿意坐在办公室里依靠别人的汇报来进行工作,说完就背着干粮,拿起雨伞和大家一起出发了。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亮丽家园

【加拿大】爱丽丝·门罗

    花园宫的一切是如此的完美无瑕,每座房子的表情都骄傲地指出了这一点。在新盖的大房子中间,经常还能看见另一种屋子,那就是老城区像富勒顿太太家那样的老房子。这些幸存下来的老房子阴沉沉的,被围困着,显示出岁月长短不同的沉积。它们的无序和突兀、不协调的屋顶角度和斜坡,透露出某种近似原始的气息,与这些街道格格不入。

    一群邻居家的女人坐在起居室里,还有一些男人也在。玛丽知道她们在说富勒顿太太的房子。她绝望地看着窗户外头,或者盯着自己的膝盖,想方设法找出几句漂亮的解释中止这个话题。她没有成功。

    “要是我住她隔壁,”史蒂夫表情愉快而温和,显然在期待随后的笑声,“我把孩子带过去,让他们带上火柴。”

    伊迪斯道,“亲爱的,你在开玩笑,我却努力做了点什么,我给市政厅打过电话了。我说,他们至少可以让她刷刷墙,或者把那些棚屋推掉一些。”

    “还有那些鸡。”贾妮·英奇说,“我的天哪,那个味道。我知道我们住在边远地区,但怎么也没想到,我们隔壁就是家畜棚。”

    “住街对面可比住隔壁更糟糕。我都纳闷,我们干吗费半天劲要景观窗。”另一个女人说。

    史蒂夫竟然说,“按规定市政厅得给我们修条路,她的房子正好挡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只要我们现在让市政厅通路,这样,她就得走。这是法律。”愉快的笑声响起来。

    玛丽开口之前,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既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要哆哆嗦嗦。“不过,你们想没想过,她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我们大部分人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住在这里了。”

    她拼命地想找一些别的话,比现在这些话更有力、更理智的话,但她就是找不到一句。他们的话从四面八方向她侵袭。棚屋。扎眼。肮脏。私有产权。价格。

    “她的时代已经走了。”卡尔说,“不管你明白不明白,这栋房子压低了这条街每一座房子的价格。我做这行,我知道。”

    另外一些声音也参与进来。愤怒的情绪在他们之间蔓延,在他们的声音中散发,如同一股狂热的洪流席卷了他们。

    “我们现在已经争取到每一个人了。”史蒂夫说,“用不着一家一家跑了。”道路申请书开始在他们手中传来传去。

    玛丽跪在地板上,和丹尼的拉链斗争了半天,然后站了起来,穿上外套,理了理头发,戴上手套,随即又摘了下来;她再也想不到什么能做的了,于是走向餐厅的桌子,那是通往大门的必经之路。卡尔把笔递给了她。

    “我不能签字。”她回答。她的脸刷地红了,声音战栗。“我不觉得我们有这个权利。我们没有权利。”

    “玛丽,你不在乎这里的环境吗?你也住在这里呀。”

    “哦,我,我不在乎。”想象之中,每当你支持什么的时候,总是会声音洪亮,而周围的人被你惊醒,感到羞愧不安。但,在真实生活里却不是这样。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自己变成大家下次一起喝咖啡时的笑料。

    “大家不是为了好玩才想赶她走。”卡尔说,“这很不幸,我们都知道。但我们得为社区着想。”

    “没错。”玛丽回答道。但是,她把双手塞进了外衣口袋,她突然想到了,他们是对的,为了他们自己,这都是他们必须做的。玛丽带上丹尼,走出了门。

    现在,你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把手插进口袋里,保留一颗不打算服从的心以外。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草木

韩少功

    ①佛教慈悲一切有眼睛的生命,故没有“人”而只有“有情”的概念,把人与动物并置这一概念之内,一视同仁。这一来,只有植物降了等级,冷落在慈悲光圈之外,于是牛羊大嚼青草从来不被看作屠杀,工匠砍削竹木从来不被看作酷刑。

    ②佛祖如果多一点现代科学知识,其实可知草木虽无心肝,却也有神经活动和精神反应,甚至还有心理记忆和面部表情——至少比网络上的电子虚拟宠物要“有情”得多。比如我家的葡萄就是小姐身子丫环命,脾气大得很,心眼小得很。有一天,一树葡萄叶突然只剩下光光的主杆,叶子全部脱落在地任人碾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来前一天给它修剪过三四片叶子,意在清除一些带虫眼的破叶,以便它更为靓丽清新。肯定是我这一剪子惹恼了它,让它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来个英勇地以死抗争。你小子剪什么剪?老娘躲不起,但死得起,不活了!

    ③不仅是这一株,其它葡萄也不好惹,决不容我随意造次。又一次,我见另一株葡萄被风雨吹得歪歪斜斜,好心让它转了个身子,以便攀上新搭的棚架。我的手脚已经轻得不能再轻,态度已经和善得不能再和善,但还是再次逼出了惊天动地的自杀案,又是一次绿叶呼啦啦尽落,剩下光杆一根。直到两个多月后,自杀者出足了气,逞足了威风,枯杆上才绽出一芽新绿,算是气色缓和心回意转。

    ④相比之下,姿质平平的梓树就淳厚得多。工匠们建房施工时,把一棵碍事的小梓树剁了,又在树根旁挖灶熬浆料,算是刀刑火刑无不用其极,足足让小树死了十几遍。不料工匠离开半年之后,这树蔸无怨无悔,从焦土里抽枝发叶,顽强地活了过来,为主人很快撑起了一片绿荫。在中国的文字里,木匠原名“梓匠”,故乡又名“桑梓”,可见这种树在历史上颇有年头。这与它的不屈不挠和任劳任怨一定不无关系。我只是觉得这种树稍稍有点蠢,比如初秋之际,寒暖不定,它们似乎是被气候信号搞糊涂了,不知眼下是什么季节,就又落叶又发芽的,如同连哭带笑,又加棉袄又摇扇,蠢得有点丢人现眼。

    ⑤秋天来了!我忍不住冲着它们喝斥。

    ⑥它们似乎听不懂,新芽还是冲着落叶往外窜。

    ⑦草木的心性其实各各不一:牵牛花对光亮最敏感,每天早上速开速谢,只在朝霞泼地的那一刻爆出蓝花一串,相当于植物的鸡鸣,或者是色彩的早操。桂花最守团队纪律,金色或银白的花粒,说有就全树都有,说无就全树都无,变化只在瞬间,似有共同行动的准确时机和及时联系的局域网络,谁都不得自由主义地擅自进退。比较而言,只有月季花最为娇生惯养。它们享受了最肥沃的土壤,最敞亮的受阳区位,最频繁的喷药杀虫,但还是爱长不长,倦容满面,暮气沉沉。硬要长的话,突然窜出一根长枝,挂上一两朵孤零零的花,就把你给打发掉。

    ⑧当一棵树开花的时候,谁说它就不是在微笑呢?当一片红叶飘落在地的时候,谁说它不是一口哀怨的咯血?当瓜叶枯黄甚至枯黑的时候,谁说这不是它们在咳嗽或者呻吟?有一些黄色的或紫色的小野花突然在院墙里满地开放,如同一些吵吵闹闹的来客。它们在随后的一两年里突然不见踪影,不知去了哪里,满园静寂无声。我只能把这事看作是客人的愤然而去和含怒绝交——但我在何事上得罪了它们?

    ⑨再说我们同时栽下的一些桔树吧。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对它们同样地挖坑同样地修剪同样地追肥,但靠路边的三棵长得很快,眼看就要开花挂果,其它几株却无精打采,单薄瘦弱,长来长去还是侏儒,甚至叶子一片片在蜷缩。有一位农妇曾对我说:“你要对它们多讲讲话么。你尤其不能分亲疏厚薄,要一碗水端平么——你对它们没好脸色,它们就活得更没有劲头了。”

    ⑩我对这个建议半信半疑:几棵树苗也能看得懂脸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逃跑

铁凝

    二十多年前,老宋从北部山区来到这个城市,这个剧团。

    老宋在团里的任务是传达、收发,兼烧开水锅炉。每天,锅炉不仅定时定点烧开,温度也绝对可靠。那时,老宋还会站在当院,亮起大嗓喊几声:“老师们,水开了!”老宋将全团干部演员职工家属统称为老师。演员听了高兴,领导和职工家属也不会挑礼。

    老宋并不是一个喜爱喧闹的人,他的语言似是很金贵的,不像他的两条腿那样勤快。每天,他按时出入各个办公室分发报纸、杂志、信件。他步履轻捷,悄无声息,把报纸、杂志分送给该送的人,从未出过差错。除了分内的事,分外的事也没少做。

    团里唱小生的老夏是老宋的好友。他只向老夏说一些家事。他那嫁了人的闺女,嫁的是一个更穷的地方的懒人。前几年那人忽然扔下老宋的闺女和一个刚满月的孩子走了,不知去了哪里。闺女的日子很难,处处得老宋接济。

    光阴像箭一样。

    老夏要退了,老宋也更老了。他走路不再是快步,有点拖着腿的样子。当他走过来,人还没到眼前,你就能听见鞋底蹭着地面的嚓嚓声。他的记性也差了,有时候会把张三的信送到李四的办公室去。但剧团没有辞退他。

    直到有一天,老宋的腿不争气地真出了大毛病。从前老夏替老宋瞒着,现在是瞒不过去了。老夏用自行车驮着老宋去了医院,医生为老宋检查后说尽快手术吧,保腿要紧。老宋问手术得多少钱,医生说,一万五左右。老宋对老夏说,咱们回去吧。他全部的积蓄连一百五十元也不到。

    老夏走家串户,挨门敛钱,共筹集到一万五千八百六十二元人民币。为此,他专门找到现任团长一道去给老宋送钱。一来显得郑重,二来也算有个旁证。

    老宋一夜没睡,他数了一夜钱。他一张一张地抚摩,一张一张地在灯下照,一张一张地把鼻子凑上去闻。一些新钱嘎巴嘎巴响得很脆,一些旧钱散发着微微辛辣的油泥味儿,或者黏黏的霉潮气。即便一张两块钱的旧票,压在掌上也是沉甸甸的。

    老宋数完钱就开始想心事,他想,难道他的腿真有病吗?难道他真的要把刚刚数过的这些都扔给医院吗?想着想着,他决心不再相信这条腿是条病腿。为证实自己的见解,单用那病肿的左腿撑起全身的重量,他竟然站住了。他又做了几下其它动作,居然也做出了。接着他想起演员,练功时做出的高难动作,他依次模仿起来。直到稀里哗啦摔在地上,一个形容才确凿地来到他的脑海:这哪儿还是一条腿啊,分明是一条烂冬瓜。

    传达室的灯亮了一夜。第二天老宋就从这个剧团和这个城市消失了。

    老夏终于气愤起来,团里的老师们也气愤起来。他们那一片爱心呢?他们的钱是血汗钱!尤其让老夏不能容忍的是,人们纷纷在他面前发些抱怨,好像是老夏骗了大伙儿的钱,并且协助了老宋的逃跑。

    老夏想起当年老宋来团是靠了一个住在本市的亲戚的介绍。找到那亲戚后,那人说,老宋回老家第二天就去把腿锯了,两千不到。剩下一万多又有什么不好?又是穷闺女,又是穷外孙。老夏愤怒难平,疑惑难平。

    不久,团里有人从北部山区演出回来,告诉老夏说在一个旅游景点看见老宋了,老宋坐在一个小铁皮房里卖胶卷。老夏决心去亲眼目睹那逃逸的老宋之现状,让他尴尬、难堪和愧疚。

    他很快就发现,在一个小铁皮屋子旁边,老宋拄着双拐,左腿那儿空着。老夏心中涌上一股酸涩,一时竟想不好到底该不该去和老宋打招呼。

    老宋也看见了老夏,顿时木呆呆地愣在那里。突然间,老宋撒腿便跑,他那尚是健康的右腿拖动着全身,拖动着双拐奋力向前;他佝偻着身子在游人当中冲撞,如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他跳跃着直奔一条山间小路而去,眨眼之间就没了踪影。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牛魂

刘平

    六爷使了一辈子牛。

    六爷使牛难得用鞭子,用嘴说,牛很听六爷的话。

    家里就六爷和老伴两个人。本来他们是有个儿子的,在部队。那年部队进天山施工出了场事故,为保护战友,儿子牺牲了。国家给了500元抚恤金,六爷一直搁在箱子里,舍不得动一分。

    没了儿子,六爷对牛的感情似乎就更深了。六爷说,牛通人性呢。

    春耕大忙季节,是老牛身上担子最沉重的时候。队里拿不出钱来买头壮牛。从早到晚,老牛都拉着沉重的犁铧在热腾腾的水田里。终于在一个炎热的中午,老牛拼出了全身的力气,但犁铧仍是扎在泥土中一动不动。老牛回头无可奈何地望了六爷一眼,就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看着老牛满口满鼻的白色泡沫,听着老牛一口口剧烈地喘着粗气,六爷的心颤了一下……烈日下,还有一大片田等着耕,六爷狠了狠心,慢慢走到老牛身边,用手轻轻拍拍老牛的头,滴下两粒浑浊的老泪,喃喃道:“老伙计呀!难为……你啦!”。

    老牛望着六爷,像听懂了他的话……

    稍事休息,老牛又站起来,拉着沉重的犁铧奋力往前挣扎……

    春耕终于完了。老牛却不行了,走路腿都有些打战。眼见老牛不可能再干活了,队长就召集队干部们开会商量,如何处理老牛。六爷不是干部,但他也去开会了。六爷放心不下。队长说:那头牛不能再下田了,喂下去只白费草料,大家看该咋办?

    六爷瞪队长一眼,想骂队长昧良心,但嘴唇动了动,终于没骂出来。就那么一动不动蹲在屋角,吧嗒着一卷又粗又长的旱烟,神情痴痴的……

    会计说:拉到集上也卖不了几个钱。

    出纳说:卖?谁要?地不能耕,磨不能拉。

    这时队长说:对!干脆杀了,每个人头分两斤牛肉。

    大家就不管六爷了,一致决定把牛杀了分肉。会计说他在屠宰场有熟人,他明儿个一早就去请他来。队长说就这样吧。说了他们就站起身来要走了。

    就在这时,六爷忽地站了起来,一字一顿说:“那牛,我买了!”

    瞅着六爷铁青的脸,都吃了一惊!说那快死的牛买去做啥?喂不好的。

    任队长他们咋劝,六爷就是死着性子要买。最后,大家都没办法,就同意了。队长他们商量了一阵,说:400元吧!

    六爷没还价。

    六爷回家。老伴扑过去护住箱子,冲六爷说,你疯啦?这钱是儿子的命换来的哩!你疯啦?……六爷瞅着老伴,泪水突然无声地淌了下来,抚住老伴瘦弱的双肩。

    见六爷流泪,老伴也跟着流泪。她知道六爷的心,那年,老牛病了,他到牛房陪了老牛三天三夜……老伴抹了几把泪水,终于不再阻拦六爷了……

    六爷将西头一间杂屋打扫得干干净净,将老牛牵了进去。每天早晨到坡上割一筐嫩嫩的露水草回来喂它,还三天两头烧一锅温水给它刷洗身子。家里两升黄豆,六爷几次想磨一顿豆花吃,但终于没有,分几次全炖了倒进老牛槽里。六爷蹲在老牛面前时,就觉得老牛两只大大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异样的光,似宽慰,又似感激……这时,六爷心里就怔怔的……

    当六爷见老牛连白面糊糊也不肯吃了时,心里就禁不住涌起一阵酸楚。

    十多天后,老牛死了。六爷清清楚楚地记得,老牛咽气前恋恋地望了他一眼。那一眼,深深地刻在了六爷心里。队长来了,对六爷说,剥皮到集上卖肉吧!还能捡回几个钱。六爷不说什么,狠狠瞪了队长一眼。队长说:“这老头……”就走了。

    六爷扛上铁锨,到后院选定个地方,就一锨锨默默地铲土。从上午到黄昏,一个大大的坑终于挖好了。六爷请人将老牛抬去埋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六爷又到坡上割草。六爷背回来一筐草时,老伴不解地说:“牛都死了,你还割草做啥?”六爷不语,径直走到后院,将那筐嫩嫩的露水草倒在了老牛坟前……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夜行列车

胡炎

    漆黑黑的夜,列车像一条泅渡的鱼,游向看不见的远方。疲倦像一只无形的手,合上了一双双沉重的眼睛。几个精力过剩的民工,脱下臭烘烘的鞋子,两脚盘坐在座位上,饶有兴致地打着扑克。间或有列车员走过车厢,逡巡着那些睡意朦胧的旅客,提醒他们看好行李。她也困了,哈欠又深又肥,不时迷迷糊糊地打一个盹。身旁,老伴儿歪着头已经睡熟了,嘴角垂下一条黏亮亮的口水,偶尔砸巴砸巴嘴,似乎在梦里尝到了什么美味。她撩起襁褓的一角,婴儿,酣酣地睡在怀中。手机震动起来:“路上没堵车吧?”这已经是老黑第三次询问了。“堵车”,这是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够听懂的暗语。“没堵,准点到。”她答得心不在焉。

    仿佛怕婴儿飞了,她下意识地把婴儿抱得更紧了些。此刻,她与婴儿的体温融在了一起,那娇嫩的肌肤和柔弱的心跳,也似乎与她密不可分了。

    “况且——况且——”车轮与铁轨,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个词,“况且”什么呢?似梦非梦,恍惚中她好像已经回到了家乡,那座皑皑雪山下古朴而贫穷的山村。山上的寺庙里,梵音袅袅,木鱼声声。缭绕的白云间,回荡着天籁般的歌声。可是,那歌中所唱,她此刻居然记不清了。漆黑漆黑的夜,列车像一条不安的鲸,狂燥地扑向无边的黑暗。“哇”的一声,婴儿突然哭闹起来。她一个激灵坐直了,掀开襁褓,婴儿的小脸通红通红。是饿了吗?可是,她的胸脯是干瘪的。她慌忙把备好的奶嘴塞进婴儿口中,但婴儿摆脱了,哭声越来越大,仿佛要把人心撕碎了。“怎么了?”老伴儿也给惊醒了,有些紧张地问。她茫然地摇摇头,突然若有所悟,拿手试下婴儿的额头,火辣辣烫。

    “天哪,孩子发烧了!”老伴儿给这突然的变故搞得手足无措。旅客们纷纷醒来,那几个打扑克的民工扔下手里的纸牌,拿着仅有的一袋饼干簇拥过来。其他人也纷纷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婴儿的情况。“没事,喂喂就好了。”老伴儿故作轻松地回答,一面向她使着眼色,示意她赶快离开。她抱起婴儿,向大家讪笑着,贼一样躲进了卫生间。老黑的电话又来了,显然,他听到了孩子的哭闹声:“怎么回事?"“孩子病了,烧得很厉害。”她的嗓音有些发抖。“笨蛋,连个娃子都看不好!"老黑骂起来,“快捂住他的嘴!”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捂在婴儿的口上。婴儿拼命地转动着脑袋,两脚狂乱地蹬着襁褓。她的心一阵战栗,手不自觉地松开了。“怎么还没捂住,没用的东西!"“孩子……孩子会憋死的。”不知为何,她的泪潸然而下,沿着风吹日晒的深深皱纹,冰凉地滑下面颊。“他不死,大伙儿都得死!”老黑气急败坏了,“动静这么大,早晚得出事。给老子听好了,这单生意废了,把这鬼娃子给我隔窗扔出去!”她楞着,像一截枯木。“听好了,敢连累老子,今晚就让你老娘上西天!”

    她的头一阵晕眩,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倒。她想到了卧病在床急等救治的老娘,想到了一脸苦相还在打光棍的儿子,想到这是人贩子老黑交给她做的第一手活儿,想到婴儿那痛不欲生的年轻的妈妈……

    在婴儿已经沙哑的哭声里,她咬咬牙,狠狠地关掉了手机。敲门声,一声紧似一声。她仰起头,长舒一口气,然后,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她看到了一个个旅客关切的眼神,

    看了面色煞白的老伴儿,也看到了神情冷峻的列车员和乘警。

    她跪下了,嘴里只有四个字:“救救孩子!”

    列车,停靠在灯火通明的小站。一辆120急教车,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静静地停在站外。“老伴儿,回家了。”她说。漆黑漆黑的夜里,地觉得自己像一只鸟,穿过黑色的迷雾,飞向遥远的黎明。黎明中,她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萦回在雪山上的歌声:圣洁的雪山啊离太阳近的地方我追逐着飘扬的经幡回到梦中的家乡……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士兵突击(节选)

兰晓龙

    三个人多少是振奋了一下,他们超过了那两名已经油尽灯枯的士兵,一口气把人拉下了几十米。那个终点已经只是八百来米的事情了。

    槲树林中忽然跑出一个跌跌撞撞的士兵,摔倒在袁朗(队长)的脚下,那是第一个到达的士兵,医护人员立刻上前救护。三个人的步子一下慢了下来,互相对望了一眼。伍六一又开始挣扎,这回他的挣扎接近于厮打,一下狠狠地甩开了两人。

    “就剩两个名额了!你们还拖着我干什么?三个人!只要三个人!”两个人呆呆地看着伍六一,身后两名士兵正缓慢但固执地赶了上来。

    成才忽然掉头就跑,往终点奔跑。许三多却看也不看跑去的成才,他将背包背在身子前边,抢上来抓住伍六一,他不想丢下他,他要背着他走。伍六一强挣着就是不让,但那条腿已经吃不上劲了,大半拉沉重的身子被许三多架在肩上。许三多拖着伍六一,向终点做拼命的冲刺。由于负重过多,许三多慢得出奇,他一步一步地往前冲着。伍六一不敢再挣了,他一只腿竭力地往前蹦着,因为现在的速度很重要,他得为许三多想点什么。

    后边的那两名士兵,慢慢地超过他们了。伍六一受不了了,又开始愤怒地吼了起来:“他们超过你了!放开呀!你又要搞什么?还想在那空屋里做看守吗?……”伍六一的声音里都有哭声了。前边的那两名士,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

    成才已经到达了槲树林终点,那股子猛冲的劲头让他几乎撞在了袁朗的身上。精疲力竭的成才没有倒下,他立刻转过身看着战友:“许三多快跑!许三多,你加油啊!”

    袁朗意味深长地看看他,又看看远处的许三多和伍六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钦佩。对于那还在争夺中奔跑的四个人来说,这剩下的几百米简直遥不可及。

    “成才已经到了!只剩下一个名额了!你看见没有?!”伍六一望着绿意葱葱的槲树林对许三多说。许三多根本就没抬头看,他的力气依然用在对伍六一的拖拉上。“只剩一个名额!你把我拖到也不算!脑子进水啦!”“加把劲……再加劲。”

    伍六一盯着那张汗水淋漓的虚脱的脸,忽然间恍然大悟:“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你想拖着我跑到头,你自己装蛋趴窝是不是?”许三多还是没吱声,他只管脚下使劲。伍六一想突然挣开他,却发现横担在肩上的一只手臂简直已经被许三多的手掐到了肉里。

    “蠢货……你不是笨是蠢了……我用得着你施舍吗?……我会去告你的!……你放开……求你放开……到嘴的馒头我们都不吃,现在为什么干这种事?”伍六一已经哭了。

    “跑了好远……从家跑到这…前边都是你们推着扛着……最后这一下……我帮一下,又算什么?”伍六一已经完全没力气可用了,他只能看着许三多往前一步步挣扎。伍六一本来是狂怒加无奈的眼神也慢慢平和下来,他说:“许三多,咱们是朋友。”

近在咫尺的砰的枪响,把许三多吓了一跳。伍六一手中的信号枪还在冒着烟,信号弹正缓缓地升上天空。伍六一一瘸一拐地高举着双臂,向着终点挥舞着,他说:“我跑不动了!我弃权!”他真的是跑不动了,刚走出两步,便轰然倒地。救护车是随时准备的,几名卫生兵已经发动汽车过来了

    许三多呆呆地看着伍六一。伍六一瞪着他,挥着拳头喊着:“跑啊!许三多!”许三多掉头开始他的最后一段狂奔。那领先的两个兵意识到了身后的威胁,也使出了最后的力气狂奔了起来。

    许三多喊叫了,他在喊叫中开始了不可能的加速,第一次加速就超过了那两人。一个被超过的士兵终于丧失了信心,在许三多超过他的同时摔在地上。然而,他那位战友却不管不顾地回身拉起了他。许三多仍在喊叫着,喊叫声中救护车与他交错而过,喊叫声中许三多的声音将所有人的声音淹没,喊叫声中许三多刚流出的眼泪被风吹干,他在喊叫声中跨越了终点。

    成才欢天喜地地跑过来,他想与许三多拥抱。许三多抬起头,那双眼睛里的冷淡让成才愣住了。许三多回头看着刚刚跑过的路,他看到那两名士兵正互相地搀扶着跨越终点。远处的伍六一已经被卫生兵用担架抬上救护车。伍六一笑得像个大男孩一样,向这边不停地挥手。

(选自《士兵突击》,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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