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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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乐清市育英寄宿学校2017-2018学年八年级(普通班)上学期语文9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傅雷

杨绛

    ①说起傅雷,总不免说到他的严肃。

②傅雷的严肃确是严肃到十分,表现了一个地道的傅雷。他自己可以笑,他的笑脸只许朋友看。在他的孩子面前,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严父。阿聪、阿敏那时候还是一对小顽童,只想赖在客厅里听大人说话。大人说的话,也许孩子不宜听,因为他们理解不同。傅雷严格禁止他们旁听。有一次,客厅里谈得热闹,阵阵笑声,傅雷自己也正笑得高兴。忽然他灵机一动,蹑足走到通往楼梯的门旁,把门一开。只见门后的哥哥弟弟背着脸并坐在门槛后面的台阶上,正缩着脖子笑呢。傅雷一声呵斥,两孩子在咚咚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里逃跑上楼。梅馥也赶了上去。在傅雷前,她是抢先去责骂儿子;在儿子前,她却是挡了爸爸的盛怒,自己温言告诫。等他们回来,客厅里渐渐回复了当初的气氛。但过了一会,在笑声中,傅雷又突然过去开那扇门,阿聪、阿敏依然鬼头鬼脑并坐原处偷听。这回傅雷可冒火了,梅馥也起不了中和作用。只听傅雷厉声呵喝,夹着梅馥的调解和责怪;一个孩子想是哭了,另一个还想为自己辩白。我们谁也不敢劝一声,只装作不闻不知,坐着扯谈。傅雷回客厅来,脸都气青了。梅馥抱歉地为客人换上热茶,大家又坐了一会儿辞出,不免叹口气:“唉,傅雷就是这样!”

    ③有人说傅雷“孤傲如云间鹤”;傅雷却不止一次在钟书和我面前自比为“墙洞里的小老鼠”——是否因为莫罗阿曾把伏尔泰比作“一头躲在窟中的野兔”呢?傅雷的自比,乍听未免滑稽。梅馥称傅雷为“老傅”;我回家常和钟书研究:那是“老傅”还是“老虎”,因为据他们的乡音,“傅”和“虎”没有分别,而我觉得傅雷在家里有点儿老虎似的。他却自比为“小老鼠”!但傅雷这话不是矫情,也不是谦虚。我想他只是道出了自己真实心情。他对所有的朋友都一片至诚。但众多的朋友里,难免夹着些不够朋友的人。误会、偏见、忌妒、骄矜,会造成人事上无数矛盾和倾轧。傅雷曾告诉我们,某某“朋友”昨天还在他家吃饭,今天却在报纸上骂他。这种事不止一遭。傅雷讲起的时候,虽然眼睛里带些气愤,嘴角上挂着讥诮,总不免感叹人心叵测、世情险恶,觉得自己老实得可怜,孤弱得无以自卫。他满头棱角,动不动会触犯人;又加脾气急躁,止不住要冲撞人。他知道自己不善在世途上圆转周旋,他可以安身的“洞穴”,只是自己的书斋;他也像老鼠那样,只在洞口窥望外面的大世界。他并不像天上的鹤,翘首云外,不屑顾视地下的泥淖。傅雷对国计民生念念不忘,可是他也许遵循《刚第特》的教训吧?只潜身书斋,做他的翻译工作。

    ④傅雷爱吃硬饭。他的性格也像硬米粒儿那样僵硬、干爽;软和懦不是他的美德,他全让给梅馥了。朋友们爱说傅雷固执,可是我也看到他的固而不执,有时候竟是很随和的。他有事和钟书商量,尽管讨论得很热烈,他并不固执。他和周煦良同志合办《新语》,尽管这种事钟书毫无经验,他也不摈弃外行的意见。他有些朋友(包括我们俩)批评他不让阿聪进学校会使孩子脱离群众,不善适应社会。傅雷从谏如流,就把阿聪送入中学读书。钟书建议他临什么字贴,他就临什么字贴;钟书忽然兴用草书抄笔记,他也高兴地学起十七贴来,并用草书抄稿子。

    ⑤1954年在北京召开翻译工作会议,傅雷未能到会,只提了一份书面意见,讨论翻译问题。讨论翻译,必须举出实例,才能说明问题。傅雷信手拈来,举出许多谬误的例句;他大概忘了例句都有主人。他显然也没料到这份意见书会大量印发给翻译者参考;他拈出例句,就好比挑出人家的错来示众了。这就触怒了许多人,都大骂傅雷狂傲;有一位老翻译家竟气得大哭。平心说,把西方文字译成中文,至少也是一项极繁琐的工作。译者尽管认真仔细,也不免挂一漏万;译文里的谬语,好比猫狗身上的跳蚤,很难捉拿净尽。假如傅雷打头先挑自己的错作引子,或者挑自己几个错作陪,人家也许会心悦诚服。假如傅雷事先和朋友商谈一下,准会想得周到些。当时他和我们两地间隔,读到钟书责备他的信,气呼呼地对我们沉默了一段时间,但不久又回复书信来往。

    ⑥傅雷的认真,也和他的严肃一样,常表现出一个十足地道的傅雷。有一次他称赞我的翻译。我不过偶尔翻译了一篇极短的散文,译得也并不好,所以我只当傅雷是照例敷衍,也照例谦逊一句。傅雷怫然忍耐了一分钟,然后沉着脸发作道:“杨绛,你知道吗?我的称赞是不容易的。“我当时颇像顽童听到校长错误称赞,既不敢笑,也不敢指出他的错误。可是我实在很感激他对一个刚试笔翻译的人如此认真看待。而且只有自己虚怀若谷,才会过高地估计别人。

(1)、作者刻画人物的手法多样,请以第②段为例进行分析。
(2)、第③段别人说傅雷“孤傲如云间鹤”,作者回家常和钟书研究:他像老虎。而他自己却自比为而他自己却自比为“墙洞里的小老鼠”,联系全文,谈谈为什么有如此之比?
(3)、杨绛擅长通过一些生活琐事来展示人物性格,这在《老王》一文已有所见,请分条概述本文④⑤⑥三段所写之事。
(4)、请根据全文概括傅雷的性格特点。
举一反三
阅读课外选交,回答后面的问题。

钓    虾

鲁彦①

    每年一到夏天,河水渐渐浅了,清了,从岸上可以透彻地看到近处的河底。早晨的太阳从东边射过来,石洞口的虾便开始活泼地爬行。伏在岸上往下望,连一根一根的虾须也清晰地看得见。

    这时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我也开始忙碌了。从柴堆里选了一根最直的小竹竿,砍去了旁枝和丫杈,在煤油灯上把弯曲的竹节炙直了,拴上一截线。从屋角里找出鸡毛来,扯去了管旁的细毛,把鸡毛管剪成几分长的五截,穿在线上,加上小小的锡块,用铜丝捻成小钩,钓竿就成功了。然后在水缸旁阴湿的泥地,掘出许多黑色的小蚯蚓,用竹管或破碗装了,拿着一只小水桶,就到墙外的河岸上去。

    “又要忙啦!钓来了给谁吃呀?”母亲每次总是这样地说。

    但我早已笑嘻嘻地跑出了大门。

    把钩子沉在岸边的水里,让虾儿们自己来上钩,是很慢的,我不爱这样。我爱伏在岸上,把钓竿放下,不看浮子,单提着线,对着一个一个的石洞口,上下左右地牵动那串着蚯蚓的钩子。这样,洞内洞外的虾儿立刻就被引来了。它颇聪明,并不立刻就把串着蚯蚓的钩子往嘴里送,它只是先用大钳拨动着,做一次试验。倘若这时浮子在水面,就现出微

微的抖动,把线提起来,它便立刻放松了。但我只把线微微地牵动,引起它舍不得的欲望,它反用大钳钩紧了,扯到嘴边去。但这时它也还并不往嘴里送,似在做第二次试验,把钩子一推一拉地动着。我便把线搓动着,一紧一松地牵扯,使钧尖正对着它的嘴巴。看见它仿佛吞进去了,但也还不能立刻提起线来,有时还须把线轻轻地牵到它的反面,让钩子扎住它的嘴角,然后用力一提,它才嘶嘶嘶地弹着水,到了岸上。

    把钩子从虾嘴里拿出来,把虾儿养在小水桶里,取了一条新鲜的小蚯蚓,放在左手心上,轻轻地用右手拍了两下,拍死了,便把旧的去掉,换上新的,放下水里,第二只虾子又很快地上钩了……

    “你这孩子真会钓,这许多!”大人们望了一望我的小水桶,都这样称赞说。

    到了中午.我的小水桶里已经装满了。

    “看你怎样吃得了!……”母亲又欢喜又埋怨地说。

    她给我在饭锅里蒸了五六只,但我照例地只勉强吃了一半,有时甚至咬了半只就停筷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水桶里的虾儿呆的呆了,白的白了,很少能够养得活。母亲只好把它们煮熟了,送给隔壁的人家吃。

“你只是给人家钓,还要我赔柴赔盐赔油葱!”她老是这样地埋怨我。“算了吧,大热天,坐在房子里不好吗?你看你面孔,你头颈,全晒黑啦!”

    但我又早巳拿着钓竿、蚯蚓,提着小水桶,悄悄地走到河边去了。

    夏天一到,没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空水桶出去,满水桶回来。

    直至秋天来到,天气转凉了,河水大了,虾儿们躲进石洞里,不大出来,我也就把钓竿藏了起来。但这时母亲却恶狠狠地把我的钓竿折成 I了两三段,当柴烧了。

    “还留到明年吗?一年比一年大啦,明年还要钓虾吗?明年再钓虾不给你读书啦,把你送给渔翁,一生捕鱼过活!……”

    待下一年的夏天到时,我的新钓竿又做成了:比上年的长,比上年的直,比上年的美丽,钓来的虾也比上年的多。母亲老是说着照样的话,老是把虾儿煮熟了送给人家吃。

(选自散文《钓鱼》,题目有改动,文章有删改)

【注释】①鲁彦(1901—1944),浙江镇海人。著名乡土小说家、翻译家。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上观专访:余光中谈乡愁

【人物档案】

余光中,1928年出生于南京,1949年随父母迁居香港,次年迁入台湾。曾先后任教于台湾东吴大学、台湾师范大学、台湾大学、台湾政治大学。代表作有《白玉苦瓜》、《记忆像铁轨一样长》、《分水岭上:余光中评论文集》等。在其众多作品中,为人们孰知的是诗歌《乡愁》。

【关于《乡愁》】

上观新闻:说到《乡愁》,相信每一个访问您的人都绕不开这首诗。您写这首诗时,是怎样一种心境?

余光中:我第一次回乡,是在离开大陆46年之后。回乡之前,类似《乡愁》这样主题的诗歌,我至少写过三四十首。不过《乡愁》流传到了一定程度,以至于我太太都不喜欢别人来朗诵它。有很多人对我说,我是读你的诗长大的。结果他除了《乡愁》之外,都没有读过我第二首诗。

上观新闻:看到资料说您二十多分钟就把《乡愁》写出来了?

余光中:可是这种感觉,在我心里面已经有二十年了。我离开大陆二十多年后才写出《乡愁》。

上观新闻:这二十多年间,您到很多地方工作、生活过,其中包括两度赴美。

余光中:到了许多地方总有乡愁,尤其到了美国之后乡愁特别高涨,因为美国社会跟中国实在太不一样了,我的英文在美国足以应付各种生活问题,可是比起来还是中文亲切得多。

【关于诗歌】

上观新闻:大陆诗人汪国真病逝之后,媒体曾广泛讨论过诗歌的处境。许多年轻人不太喜欢读诗,更不愿意写诗。您怎么看这一现象?

余光中:这个可以分两个方面来看,一方面这是一个普遍现象。大陆改革开放之初,诗歌还是很受欢迎的。后来,西化的潮流进来了,很多小众化的现象就出现了。可是我们这样看,早在战国的时候就有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故事。阳春白雪是非常高明的,下里巴人是比较流俗的。对于喜欢流行歌的人来说,那些歌词就是他们的诗。仅从这点看,诗歌是绝对不会被冷落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诗人自己写得不好,不要怪别人。所以诗人要反省一下,为什么没有人要看你的诗?诗人把诗写好了,写得雅俗共赏,自然还是有读者的。像我自己有的诗集也可以卖好几万册。

上观新闻:您的作品在大陆销量还是非常高的。

余光中:我并非畅销作家。我的书不滞销,也不畅销,美其名曰“长销”。

上观新闻:作为华语诗坛前辈,您对青年诗人有什么样的期许?

余光中:千万不要以为唐诗、宋词过时了,它里面的新手法不亚于现代诗,就看你怎么读。你认真读了,仍然可以从屈原、李杜等人身上学到东西,这些东西并没有完全过时。我现在对于中国古诗还是非常喜欢。

【关于传统文化】

上观新闻:现在大陆很多中小学很重视古典和经典作品学习,社会上也兴起“国学热”。在台湾,在传统文化的保护传承还是非常好,但是也有人认为台湾年轻人不是特别重视语文学习,您怎么看?

余光中:大陆近年来很重视传统文化保护和启蒙,像讲得浅一点的《百家讲坛》,也是一种启蒙。我一直觉得,一个中国作家一定要了解两种传统,一个是《诗经》、《楚辞》以来的大传统,一个是五四以来的小传统。如果你要从事中文写作,你多少都要熟悉一下。当然还有外国文学,不过中国传统文化非常重要。

上观新闻:前段时间大陆有一位学者忧虑这样一种现象,就是我们培养出来许多高学历的“野蛮人”。您怎么看待高学历的“野蛮人”?

余光中:本来大家都有一个笼统的名称就是知识分子,可是知识并不一定能够培养你的判断力,学了那么多知识,要能够判断是非,分别高下。头脑的开发,如果没有感性、感情来滋润、来补充,那就偏了。当然我们说理工科的人是这样,学文科的人不懂理工的也比比皆是。不过真正的科学家也往往是喜爱文学艺术的,像爱因斯坦喜欢音乐,杨振宁、李政道、华罗庚这些人都很喜爱传统文化。

【关于爱好】

上观新闻:听说您很喜欢摇滚乐,我觉得有点意外。在许多人印象中,您是一个非常儒雅冷静的人。

余光中:很多人对此也觉得不解。其实我对音乐爱好很广泛,一开始是喜欢古典音乐,像莫扎特、巴赫的曲子。后来喜欢上了爵士乐,然后再扩展到美国的民谣,以及美国白人的蓝调、黑人的灵歌这些。我是在四十多岁时开始喜欢上摇滚乐的,在台北还做过几次摇滚乐歌词的演讲。

上观新闻:在诗歌创作中,您是不是也从摇滚乐或者其他音乐形式中吸取了养分?

余光中:音乐的节奏感、韵律感,都会影响我的诗句跟文句。比如说《乡愁》,____________

阅读下面的文章后完成习题

秋天的黄昏

丁立梅

    城里是没有黄昏的。街道的灯,早早亮起来,生生把黄昏给吞了。

    乡下的黄昏,却是辽阔的,博大的。它在旷野上坐着;它在人家的房屋顶上坐着;它在鸟的翅膀上坐着;它在人的肩上坐着;它在树上、花上、草上坐着,直到夜来叩门。而一年四季中,又数秋天的黄昏,最为安详与丰满

    选一处河堤,坐下吧。河堤上,是大片欲黄未黄的草。它们是有眼睛的,它们的眼睛,是麦秸色的,散发出可亲的光。它们淹在一片夕照的金粉里,相依相偎,相互安抚。这是草的暮年,慈祥得如老人一样。你把手伸过去,它们摩挲着你的掌心,一下,一下,轻轻地。像多年前,亲爱的老祖母。你疲惫奔波的心,突然止息。

    从河堤往下看,能看到大片的田野。这个时候,庄稼收割了,繁华落尽,田野陷入令人不可思议的沉寂中。你很想知道田野在想什么,得到与失去,热闹与寥落,这巨大的落差,该如何均衡?田野不说话,它安静在它的安静里。岁月枯荣,此消彼长,焉有得?焉有失?不远处,种子们正整装待发,新的一轮蓬勃,将在土地上重新衍生。

    还有晚开的棉花呢。星星点点的白,点缀在褐色的棉枝上,这是秋天最后的花朵。捡拾棉花的手,不用那么急了。女人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看花,这会儿,她终于可以做到从容不迫,稻谷都进了仓,农活不那么紧了。她细细捡拾棉花,一朵一朵的白,落入她手里。黄昏下,她的剪影,就像一幅画。

    你的眼睛,久久落在那些白上面,你想起童年,想起棉袄、棉鞋和棉被。大朵大朵的白,摊在屋门前的篾席上晒。你在里面打滚儿,你是驾着白云朵的鸟。玩着玩着,会睡着了,睡出一身汗来——棉花太暖和了啊。

    最开心的事是,冬夜的灯下,母亲把积下的棉花搬出来,在灯下捻去里面的籽儿。你也跟在后面捻,知道有新棉鞋新棉袄可穿,心先温暖起来。那时,你的世界就那么大,那时,一个世界的幸福,都可以被棉花填得满满的。

    人生因简单因单纯,更容易得到快乐。你有些惆怅,因为,现在的你,离简单离单纯,越来越远了。

    竟然还见到老黄牛。不多见了啊。人和牛,都老了。他们在河堤上,慢慢走。身上披着黄昏的影子。人的嘴里哼着“呦喝”“呦喝”——歌声单调,却闪闪发光。牛低着头,不知是在倾听,还是在沉思。你想,到底牛是人的伙伴,还是人是牛的伙伴?——相依为命,应该是尘世间最不可或缺的一种情感吧。

    鸟叫声在村庄那边,密密稠稠,是归巢前互道晚安呢。村庄在田野尽头,一排排,被黄昏镀上一层绚丽的橙色,像披了锦。炊烟升起来了,你家的,我家的,在空中热烈相拥,久久缠绵。还是村庄好,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设防。

    突然听得有母亲的声音:“小雨,快回家吃晚饭啦——”你忍不住笑,原来不管哪个年代,都有贪玩的孩子。

    周遭的色彩,渐渐变浓变深。身下的土地,渐渐凉了,你也该走了。再贪恋地望一眼这秋天的夕阳,它一圈一圈小下去,小下去,像一只红透的西红柿,可以摘下来,炒了吃。

阅读下面的文章后,完成下列小题。
                                                                                              留守乡村的爷爷
                                                                                                    蒋曼
    ①孩子的爷爷在乡下,八十多岁了,嗓门洪亮,身体硬朗,还能参加各种劳动。他似乎从未有退休打算,每天都很忙碌,忙着照顾他的鸡、鸭、蔬菜和庄稼。
    ②前不久,接他到城里住过几天,可他老是记挂着乡下:菜该灌肥,该撒点草木灰,寄养在邻居家的看门狗还是天天回来睡,水沟要刨刨,不然树苗的根要烂了,母鸡们都下蛋在山上,便宜了黄鼠狼。在他的土地上,有太多需要他的物和事,从未有被生活丢弃的感觉。
    ③从孩子的爷爷身上,我看到这样一个老人,面目黝黑,衣衫褴褛,在与土地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大自然慷慨地把尊严和自豪传给他,二十四节气镌刻进他的血脉,知道什么时候劳作,什么时候休息。
    ④平常日子,他会仔细地安排家里地里的活计。菜长出来了,鸡长大了,就在它们之间编一道竹篱笆;赶场时,买点不常见的菜苗,种出来,看着都感觉稀奇。天燥地旱,他不着急:“没啥,油菜今年长得好,天干油分足。”如有阴雨,他也会安慰家里人:“稻子灌浆的时候,雨水多,不空壳。”某年洪水来犯,他也如此淡定:“这土肥沃啊,明年又种嘛。”数十年与土地亲密相守,其经验足够让他从容不迫。
    ⑤乡村老人对死亡有一种独特豁达,生死本是自然轮回,荣衰不只是庄稼和草木。爷爷能在一岁一枯荣的山野田间洞悉生命秘密。在乡村,死亡从来不是禁忌,到了高龄岁数,他们会早早地请来风水先生,选好墓地,准备好寿木,放在堂屋里,每年会亲自刷一遍漆,红色的或者黑色的,平时用来储存需要干燥的粮食,最后,存放自己。
    ⑥孩子的爷爷喜欢种树。我老公考上大学,他高兴地在村里小学种下一排香樟树,现在还都郁郁葱葱,生长在已被废弃的小学校里。我们结婚时,他建议我们种一棵树,然而在水泥森林的城里,连人都难以安顿,我们在哪里可以种下属于自己的树呢。
    ⑦有了小孙女,爷爷说:“我在乡下给孙女种了棵香樟树,以后她大了,树也大了。”爷爷说不来动听的话,小孙女却记住了爷爷的礼物。这个城市出生的孩子,从此与遥远的乡村老家有了心灵相通的所在:一棵树,一棵和她一起成长的树。
    ⑧有一次,我们回老家时,女儿终于见到了这世界上属于她的那一棵树。爷爷领着孙女,骄傲地走在自家的土地上,满怀一个勤劳庄稼人的自豪感,大声地告诉孙女:“这地是我的,也是你的,小池塘是你的,大公鸡是你的,坡上的柏树全是你的,那只叫团团的狗也是你的……”
    ⑨不由地凝神驻足,聆听又感动。我们给了孩子生命,留守乡村的爷爷则给了她广袤而丰盈的故乡,我由此豁然开朗,哀而不伤。
                                                                                                                                                               (摘自2016年5月《长春日报》)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当年的朋友圈

秦文君

    ①我年少时迷恋写信,属于朋友圈内的写信高手。选择写信,除了擅长写写弄弄,字也算端庄,还另有原因,我受不了当年的电话,太折腾人了。

    ②当时电信不发达,公用电话一般安置在烟纸店、居委会这些人群密集处。我们弄堂口的烟纸店负责传呼的阿姨,接通电话,会像派出所户籍警一样,问明你是何人,打算找何人,何门牌号。放下电话听筒后,她跑到对方的楼下,大声疾呼,搅得四邻皆不安

    ③就算电话接通,但双方照样不能好好说话。因为有人在后面候着呢,用殷切的眼神盼你长话短说,这算是修养好的;有的人不耐烦,你说话,他在一旁插话。

    ④我和闺蜜有心灵默契,涉及一些私密话题,一概用暗语。有时暗语讲得过于隐秘,听电话的脑子不够用了,猜来猜去的,正话反听了。

    ⑤写信不一样,尽情写去,如此潇洒。

    ⑥17岁,我第一次出远门,去黑龙江当“知青”,绿皮老火车开了四天三夜。初到时,40多个女生挤在一座大帐篷里,四面透风,到了最冷的阴历年,大家轮流看守铁皮炉子,不让它熄灭,那好像生命之火,不然,帐篷里的温度是零下40摄氏度。

    ⑦火光中的冥想、阅读、还有写信,是那段困顿生活中,给我的最大安慰。从遥远的北疆寄往上海的信要8分邮资,我买了几大版邮票才安心。信能超越重叠的山峦,春季泥泞的雪路,和我的朋友圈,和我所向往的外面的世界在一起。

    ⑧阅读能让人拥有超越泥泞的现实的能量,但是我带去的那几本书很快被翻烂了。亲友们从四面八方把自己的藏书寄给我。我读后,寄还书的时候,会回赠一封信。信写得格外长,既写读书的感观,也记叙亲历的生活。写边远山林和都市文明的不同,也写我看到的和以往学生生活所不同的广阔社会面,写人的奇妙和复杂。

    ⑨亲友们称赞我的信,说明明是苦寒之地,在我的笔下的生活引人入胜,读起来仿佛是小说。有的朋友还说读信的时候,他们的心情比云还轻。整整8年,我给朋友圈的人写了很多信,也收到了他们很多的回信。

    ⑩2017年年末,我大面积地整理书房,理出很多信。有的朋友的信珍藏了40多年,记载着时代和生活的深刻痕迹。那些信被安顿在不同的抽屉里,每次拉开抽屉,我能感受到特殊的含义,看到一段段微妙的人生历练。

    ⑪现在动动手指发微信,寥寥数语,或发几个表情,表示人心大快。写信的感觉和激情被这样的便捷消磨掉许多。过去写信是如此郑重,虽不必事先沐浴,更衣,但这是一种仪式:写着对方的名字,一字一句,悄然生根。写信寄托了情感之后,还要跑到邮局寄,经过一只一只的手,把信送到想念的人手中。

    ⑫落笔的痕迹里有生命的郑重,顽强又闪光,让我们没有匆忙地度过青春。

(摘自《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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