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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多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甘肃省天水市第一中学2018届高三上学期语文开学考试试卷

找出分析有误的一项(    )
A、贾府中的奴仆颇具叛逆性格的两个人是晴雯和小红。 B、第三十九回,李纨道:“凤丫头就是楚霸王,也得这两只膀子好举千斤鼎。她不是这丫头,就得这么周到了?”这丫头指的是平儿。 C、《红楼梦》是写男女私情的。《红楼梦》以前的才子佳人小说,也是描写男女私情的,所以它们本质上是一样的。 D、《红楼梦》善于描写现实生活中的活生生的人,写的都是作者观察得到的客观的人物。 E、第三十九回,贾母笑道:“凤丫头别拿他取笑儿。他是乡屯里的人,老实,那里搁的住你打趣他。”“他”指的是赖大家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高手

    帅子跟着大师学了几年后,自己也成了鉴定古玩的高手。帅子出师后,大师要留下他来做帮手,帅子婉言谢绝了。

    有个叫李土方的来找他鉴定古玩。此人矮壮结实,十指粗糙,肤色黝黑,农民打扮。 李土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恭恭敬敬地交给帅子。一只青铜酒杯。帅子没看两眼,就顺手扔在桌子上。李土方心痛地拿起来,埋怨地说:“我说你干嘛用这么大力?”

    帅子冷笑道:“什么玩意儿!民间仿造的,十块钱一个!”

    李土方愣了愣,不甘心地又掏出一个纸包来。这次是块玉佩,帅子眼就亮了,连连细看,口中赞道:“好东西!好东西!”李土方见他这样,欢喜地问:“值多少钱?”帅子轻轻地把玉佩放下,说:“这是汉代的蓝田玉。上面的八条龙栩栩如生,堪称绝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汉代哪位王公的爱物。”

    李土方呼吸也急促起来:“卖给你怎么样?”

    帅子摇头:“买不起。这是无价之宝!”

    “我等钱急用,亏一点卖给你?”

    “亏一点也买不起。我劝你还是把它收好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卖它。”

    李土方感激地说:“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你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你心肠好,值得信赖。我还有几件东西,过几天拿来请你鉴定一下。”

    有朋友知道了此事,说帅子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帅子不置可否,神秘地笑了。

    几天后,李土方又来了。他一进门,就神神秘秘地将门窗关上。李土方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来,帅子一看,脑袋嗡一声响开了,我的老天爷,竟是玉玺!

    帅子的手不可抑制地哆嗦起来,接过。玉玺高二十公分,长宽各十五公分。印面阴文刻着“广德王国,永享天恩”八个字。一千三百年前,这一带曾出现过一个少数民族国家,史称“广德王国”。这个玉玺就是广德国的玉玺。这可是一件真正的宝贝,帅子也难以鉴定它真正的价值。

    “还有什么东西?”

    李土方又掏出一件东西,是个小小的金鼎,看到它,帅子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李土方一定是找到了广德国王的葬地。金鼎上刻着“夏王三年”,也就是这年广德亡国的。

    “价钱可以商量嘛,你说清楚,这玉玺到底值多少钱,金鼎可以送给你。”

    帅子伸出手掌晃了晃:“你要出这个价,我就收下了,否则,另请高明!”

    “五十万?”

    “五万!”

    李土方犹豫起来,半天才说:“你是个公道人,二十万!如果你不答应,我只好走了。”

    帅子就用二十万买回了玉玺。第二天,他就带着玉玺赶了几千里路到了大师那里。大师用放大镜足足端详了半个小时,最后开口说:“这东西你用多少钱弄来的?”

    “三十万。”帅子撒了个谎。他想卖给大师。大师完全有能力吃下。

    “好眼力!”大师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准备卖多少?”

    “您是我的恩人,您看着给!”

    大师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

    “五十万?”大师笑了:“五千元。这假玉玺的手艺倒是不错。”

    “什么?”帅子跳了起来。

    大师将他按下,说:“鉴定古玩必先要懂赝品。你跟我学了几年,只学会了怎样鉴定真品,而没有学会怎样鉴别赝品。当初我要你留下来,为的就是要教你这一招,只是你太急于自立门户了,学艺不精,吃亏上当是迟早的事。”

    李土方,高手?帅子瘫倒在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聚宴

符浩勇

    下班的时候,阿炳打来电话说,让我到他的城南音像店去一下。

    我犹豫了,从我这儿到他的城南音像店几乎绕大半个城,下班这当儿车流人河,我蹬自行车就得大半个小时呢。我说,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阿炳没有多说什么,只说来一下就知道了。随即,他挂了电话,那口气仿佛有什么不见面就不好说或不能说的。我了解他的执拗,知道跟他再说也不会有变,只好骑自行车绕道城郊向着城南蹬去。

    我和阿炳认识是在朋友的饭局上。席间,他几乎不动声息,比我的话还少。有好事者欺我不胜酒力,企图借势灌醉我,吵嚷之间,他竟横身夺过我的酒杯往他嘴里倒。这让我一下子就记住了他。

    那晚,阿炳送我回家,到了我楼下,有个孕妇跪在街边,面前摊着一张白纸,写着歪歪扭扭的字,不用看也能猜出大概内容。我竟发现阿炳搀扶着我时,也不忘掏出五元钱丢在纸上……

    没想到,我绕道城郊走,路上行人并不稀疏,一条本不宽敞的小路被挤得更窄小了。丁字路口处,那堵围墙后破败的院落,是阿炳曾经上班的地方。阿炳告诉过我,他是参加工作三年后听人鼓弄下海去的,却什么也没捞着。如今好不容易在城南租个小铺面开了一家音像店,赚利很薄,刚能抵上养家糊口。但阿炳乐在其中,按他的话说,别看音像店门脸小,声乐的世界可大着呢。我和他一来二往混熟后,不时就相邀小聚,大多是到郊外农家菜馆去,要几样应时的小菜。阿炳酒量并不见好,独独喜欢三春椰酒,喝到醉眼曚昽时,便学着电视里的广告词,戏说你好我也好。由此我常常想起认识他的那个宴席上他为我挡酒,心里便陡增些许敬意。

    街边车水马龙,一个老汉沿街乞讨着。记不清多少次了,我和阿炳走在街边,见到乞丐或残疾人,他总是像准备好了似的,悄然丢下三五元钱。我说,那些都是装出来的。有电视台采访一位在街边乞讨的孕妇,结果她拔腿就跑,原来大肚子是垫起来的。他听了只是笑笑。我知道他未必相信我的话,或者就不打算相信。有一次,我明知不能说服他,却还是说:“你就图个心安?”他却说:“不是心安不安。只要他们高兴,而且这付出也是我能承受的。” 

    也许这只是缘起。后来一件窝囊透顶的事,弄得我的心情很不平静,想必阿炳的心情也不会平静。

    那是朋友的朋友介绍的朋友的朋友,从贵州大山里赶来,办了一个小型慈善讲座。主讲人林山似乎还没有抖落从远山而来的疲惫,他给我们看了九幅富有感染力的照片——木板钉成的墙壁、渴求的眼神、龟裂的手指等等,诉求贵州远山深谷里教育亟待拯救。他的演说声泪俱下,震撼了在场所有的人。现场募捐时,我掏了600元,阿炳捐了2000元。我知道那是他筹集的进货款。那时,他的音像店几乎没有进账。

事后一个月,阿炳似乎还没有从贵州的大山里走出来。他说,如果可能,真想去贵州支教,哪怕是一个月。于是我设法联系朋友的朋友,可是林山似乎人间蒸发了,倒是打听到那天在场41人捐了16.4万元。朋友的朋友找到朋友,说是林山的手机关了,他们也只是在一家网站上认识林山的。我特意上了那个网站,网站上有林山贴的很多图片,包括演讲现场见到的那些照片;还有很多帖子,呼吁社会关注贵州大山里的孩子。林山失踪后,网站上的资料也就停止了更新。种种情况表明:我们受骗了。但阿炳并无失落,他始终相信他固执的直觉:林山深遂的眼眸里燃烧着诚意……

    一年过去,我和阿炳仍会在朋友聚会小酌时相互关照,但我心里不觉有点生分,害怕他会提起因我的冒失而引致的尴尬结果。渐渐地,我甚至觉得他每一次对我的笑都意味深长。但阿炳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对捐助贵州大山的事只字不提。不时,我和他还是相约到郊外农家菜馆去,依旧是点几样应时小菜,酒还是熟识的三春椰酒,却未见他再沉醉过。上周末,阿炳外埠的朋友来了,我还应邀到城郊农家菜馆去赴宴;今天周四,他打来电话非让我去找他,究竟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呢?

    远远的,我听到从阿炳的音像店里飘出来天籁般的旋律,正想呆在街边沐浴一番。不想阿炳从店里出来了,不容我迟疑,催我进屋。

    屋里不大的空间,摆了一张扁形饭桌,放着一瓶贵州醇白酒,还有外买的几样小菜,却摆了三个座位。我机警地问:“还有谁?”

    只见阿炳抖出一张发皱的都市报,神情有些异样,他说:“还记得吗?那位贵州大山来的林山,他,他没有骗我们,他是在回贵州途中遭遇不测的……好在那个无意伤害他的人发现了那些钱(捐款)的来路……最终那些钱用在山区小学的建设上了……”那晚,我和阿炳都喝得酩酊烂醉;那晚,我和阿炳畅游在音乐的潮浪里,我只记得阿炳的眼眸里好亮好亮。

(选自《第六届小小说金麻雀奖获奖作品》,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张爱玲

    ①禄兴衔着旱烟管,叉着腰站在门口。雨才停,屋顶上的湿茅草亮晶晶地在滴水;地下,高高低低的黄泥潭子,汪着绿水。禄兴在板门上磕了磕烟灰,紧了一紧束腰的带子,向牛栏走去。牛栏里面,积灰尘的空水槽寂寞地躺着,上面铺了一层纸,晒着干菜。角落里,干草屑还存在。栅栏有一面磨擦得发白,那是从前牛吃饱了草颈项发痒时磨的。禄兴轻轻地把手放在磨坏的栅栏上,一缕辛酸慢慢堵住咽喉,泪水泛满了眼睛。

    ②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禄兴娘子已经立在他身后,也直瞪瞪望着空的牛栏,头发被风吹得稀乱,下巴颏微微发抖,泪珠在眼里乱转。他不响,她也不响,然而各人心里的话大家看得雪亮。瘦怯怯的小鸡在狗尾草窝里簌簌踏过,四下里静得很。

    ③“到底打定主意怎样?”她兜起蓝围裙来揩眼。

    ④“不怎样。”

    ⑤“眼见要立春了,家家牵了牛上田,我们的牛呢?”

    ⑥“明天我找蒋天贵去。”

    ⑦“天贵娘子当众说过的,要借牛,先付租钱。”

    ⑧他垂下眼,弯腰把小鸡捉在手中,“不,不!”她激动地喊着,已领会到他无言的暗示了,用惊惶和恳求的眼色看着他,“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不答应,先是我那牛活活给人牵去,又是银簪子,又轮到小鸡了!我问你,小鸡是谁忍冻忍饿省下钱来买的?”她把蓝围裙蒙着脸哭了起来。

    ⑨“闹着借牛的是你,舍不得鸡的也是你!”禄兴背过脸去吸烟。到底借牛是正事,不耕田,难道活等饿死吗?她懂得的。

    ⑩黄黄的月亮斜挂在茅屋烟囱口上,把湿茅草照成一片清冷的白色,烟囱上正蓬蓬地冒着炊烟,熏得月色迷迷蒙蒙,鸡已经关进笼里,低低地、咯咯地叫着。

    ⑪后天早上,鸡没有叫,禄兴娘子起身把灶上点了火,禄兴跟着起身,吃了一顿热气蓬蓬的煨南瓜,把红布缚了几只鸡的脚,倒提在手里,兴兴头头向蒋家走去。

    ⑫黎明的天上才漏出美丽的雨过天青色,树枝才喷绿芽,露珠亮晶晶地,一个个牵了牛扛了锄头的农人唱着歌经过它们。蒋家的牛是一只雄伟漂亮的黑水牛,温柔的大眼睛在两只壮健的牛角的阴影下斜瞟着陌生的禄兴,在禄兴的眼里,它是一个极尊贵的王子,值得牺牲十只鸡,虽然它颈项上的皮被轭圈磨得稀烂。他俨然感到自己是王子的护卫统领,一种新的喜悦和骄傲充塞了他的心,一路上高声吹着口哨。

    ⑬到目的地时,放牛的孩子再三叮咛他,又立在一边监视他为牛架上犁耙,然后离开。他开始赶牛,然而,牛似乎有意开玩笑,才走了三步便身子一沉,伏在地上不肯起来,任凭他用尽了种种手段,只在那粗牛角的阴影下狡猾地斜睨着他。太阳光热热地照在他棉袄上,他浑身都出了汗。远处的田埂上,农人顺利地赶着牛,唱着歌,在他的焦躁的心头掠过时,都带有一种讥嘲的滋味。

    ⑭“杂种畜牲!单单欺负你老子!”他焦躁地骂,刷地抽了它一鞭子。“你——你杂种的畜牲,还敢欺负你老子不敢?”

    ⑮牛的瞳仁突然放大了,翻着眼望他,鼻孔涨大了,嘘嘘地吐着气,慢慢地、威严地站了起来 , 禄兴迅速地嗅着了空气中的危机。一种剧烈的恐怖的阴影突然落到他的心头,他一斜身躲过那两只向他冲来的巨角,很快地躺下地去和身一滚,骨碌碌直滚下斜坡的田陇去。一面滚,一面听见那涨大的牛鼻孔里咻咻的喘息声,觉得那一双狰狞的大眼睛越逼越近,越近越大——和车轮一样大,后来他觉得一阵刀刺似的剧痛,又咸又腥的血流进口腔里去——他失去了知觉,耳边似乎远远地听见牛的咻咻声和众人的喧嚷声。

    ⑯又是一个黄昏的时候,禄兴娘子披麻戴孝,送着一个两人抬的黑棺材出门。她再三把脸贴在冰凉的棺材板上,用她披散的乱发揉擦着半干的封漆。那柔驯的棕色大眼睛里面塞满了眼泪;她用打颤的声音说:“先是……先是我那牛活活给牵走了……银簪子……陪嫁的亮晶晶的银簪子……接着是我的鸡……还有你……还有你也给人抬去了……”她哭得打噎——她觉得一生中遇到的可恋的东西都长了翅膀在凉润的晚风中渐渐地飞去。

    ⑰黄黄的月亮斜挂在烟囱,被炊烟薰得迷迷濛濛,牵牛花在乱坟堆里张开粉紫的小喇叭,狗尾草簌簌地摇着栗色的穗子。展开在禄兴娘子前面的是漫漫的长夜——缺少了吱吱咯咯的鸡声和禄兴的高大的在灯前晃来晃去的影子的晚上,该是多么寂寞的晚上呵!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槐花盛开的季节

单士兵

    ①记忆里,只有在槐花盛开的时节,我才感觉到与春天真正挽手。那时,槐树蓊郁葱茏,枝叶婆娑,那垂挂于枝头的槐花,似串串珍珠,点缀于青枝翠叶间。风摆枝条,那静雅的花束,如串串铃铛,翩然摇曳,风情无限,颇具诗意。这是置身于都市的人无法寻求的古朴与自然。

    ②少年上学时,沿着扁担河走。河畔,是一排老枝横虬的槐树。春日,槐树枝叶浓密,枝桠四周张开,树冠如一绿色巨伞,遮掩着半边河水。上学时,头顶一树槐花,缕缕槐香送至鼻端,干净浓郁,浸润心田,眼前不时有落蕊飘扬,那追逐飞舞的蜂蝶萦绕身侧,极具诗意。如今我仍常感叹,槐树老丑多刺,却能绽放出如此俏丽静雅的花束,来点缀春光,从而使童年的春天变得那么生动美丽。

    ③那时黄昏,我常斜倚槐树粗壮的似龙鳞环盖着的树干,面对水声潺潺的扁担河,并背书诵文。那时,点点繁花轻柔舒缓地飘落于一湾清水中,款款漂向下游。蜂戏白花,蛙鼓清溪,鸟语互答,那种落花流水的意境,清新悦人,恬静淡雅,缥缈静谧,如同置身于童话之中一样。我常以为,那也是苏北乡村的最美的风情画。

    ④我于槐花,似乎更有着一份特殊感情,少时家贫,逢春夏之交,青黄不接之际,家中无以进食。母亲总带着我来到河畔槐林。母亲用钩子拽低槐树枝,我提着一个竹篮跟在后面,于繁枝茂叶间,摘下串串白花。有时,槐花刚经过雨水的浸洗,清新鲜润,嘴馋得忍不住,摘下一串,咂上一口,那甜丝丝的感觉,沁人心牌,久久仍觉清香萦口,回到家里,母亲会做上锅槐花饼,香喷喷的,十分可口。在艰难的岁月中,槐花给予了我们生活最好的馈赠。

    ⑤忆起我初为文时,曾读过汪曾祺的一篇题为“玉渊潭的槐花”的散文。文章只在开头说玉渊潭槐花开了,如下了一场大雪。接下来全文未提及一次槐花,只是将养蜂人的生活琐碎娓娓道来,最后,当养蜂人走了时,才发现玉渊潭的槐花落了。那份恬淡静雅意境,令人回味无穷。当时我不禁大叹,散文竟能这样写。也许是机缘巧合,后来喜欢的几个作家,他们竟都与槐有关,如将其书斋命名为古槐书屋的,被称为古槐老人的俞平伯;将其散文结集取名为《槐园梦忆》的梁实秋;将其诗集定名为《槐聚诗存》的钱钟书等,读他们的诗文,感觉情味隽永,雅致之极,仿佛置身于悠悠槐花香馥中,透着静趣,静则悠,悠则闲,令人忘忧弃烦,心境澄明,这一切,也让我有了一种难以言述的槐树情结,我也常想,我写出的文字,要是能有槐花飘香那样淡雅随意,那该多好。

    ⑥又到槐花盛开的季节了,我故园的扁担河两岸,那一溜槐树,又该缀满串串细碎的槐花了吧?它们一定又在轻柔的春风里,在碧绿的叶片间,温文尔雅地起舞了。只是,身处城市的我,一年一年,灵魂已落满红尘了,渐渐远离那平实朴素的乡村情韵了。此时,我突然想起了元好问的那首题为“伦镇道中见槐花”的诗,诗云:“名场奔走竞官荣,一纸除书误半生。笑向槐花问前事,为君忙了竟何成?”是的,自古及今,追名逐利,如此忙碌人生,令人倦怠不堪。若能除却红尘烦琐,抛弃功名利禄,回到曾经拥有的幽静恬淡日子,那该是何等的轻松惬意。但我辈毕竟俗人,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只能做骑在城墙上的边缘人,所以,愿我今夜有梦,梦里,于淡淡槐花香馥中,听那月色下槐花绽放的声音。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麦收

孙犁

    1939年,冀中解放区小麦黄梢的时候。

    二梅在街上来回地吹着笛子。青年妇女们一个一个从自家大门里走出来。她们站在那新刷写上晋察冀边区“双十纲领”的高房下面的大槐树树阴里。她们简直是挤在一块儿,手里的铲镐碰得叮当乱响,还夹着清脆的说笑声。队伍站得整整齐齐,风吹动树枝筛下的阳光,在她们的头上、衣服上游动,染成各色各样的花。二梅站在队前问:“你们拿着家伙干什么呀?”“挖沟!”大家一齐大声地回答。

    “对了。驻在咱村的队伍,今天下午去打击敌人,这是为了保护咱们的麦子。我们也不能落后,我们把接村路挖通!”二梅用高粱秆分好段,用铁铲划上印,说:“来吧,两个人挖一段,一把铁铲一把镐。”

    队上的指导员从一块麦地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个背大枪的矮个子通讯员。在村里住长了,他认识二梅。他说:“部长领导得好,真积极!”二梅也直起身子笑着说:“指导员,我们弄好了路,你们抓不住鬼子,叫他们冲过来,我们可批评你!”指导员说:“好,好,好。你听枪响吧!”指导员穿进另一块麦地,他的衣服和麦子一个颜色,麦穗打到他腰里。那个通讯员却淹没在麦地里了,只有那黑黝黝的枪口露在外头。不久,这枪口也消失不见了,一只布谷鸟像是受了惊,慌慌张张地从东边飞过来,一声连着一声叫着:“莫黄莫割——莫黄莫割!”

    “嘎勾——”东边响了一声枪。妇女们拖着铁镐和铲从道沟里跳上来,向东边张望。枪声响得越来越密,越来越急,也越来越近了。二梅的脸有些青白。东边卷起了一团烟,罩住了金黄的麦子。机枪声、炮声,好像压低了那里的麦子。炮弹炸碎我们的土地,土地飞到半天空,那里面有多少炸碎了的金黄的麦穗!二梅知道这是敌人的炮,在那里作战的同志们是不是受了伤呢?她喊道:“我们不要在这里傻站着了,快回家抬担架,预备鸡蛋和水!”

    当她们抬了几副担架回来,枪声停了,那一团烟也远了。但是枪声很响很急,二梅知道这是我们的军队追赶敌人了。她们很快向那里跑去。我们的军队把敌人赶回窝里,才停下来。二梅她们抬回受伤的指导员和他那矮矮的通讯员。这两个同志去夺敌人的重机枪,受了伤。她们把夺来的重机枪也放在一副担架上,还空着一副担架。她们回来,路过二梅家的地边,爷爷正靠在一个捆了牛腰粗的大麦个上等候,他担心他的孩子,眼望着东边的路。二梅说笑着回来了,看见爷爷,她说:“把麦个放在担架上,我们给你抬回去!”老头子听了孙女儿的话,真的把麦个放在担架上,飞快地往村里去了。

    第一副担架上是指导员,第二副担架上是通讯员,第三副担架上是重机枪,第四副担架上是麦子。老头子跟在后面,打着火抽着烟。太阳已经有一半落到远远的西山里去了,在它上面是一团团千变万化的云彩——那在老人眼里,是一只虎,一只豹,一匹飞马,一只老鹰。

    晚上,奶奶又把饭放在那里,小桌上却有了白面饼。爷爷回来,二梅回来。奶奶说:“你今儿个更有功了,奶奶给你烙了白面饼,快点吃!”二梅说:“有功的是人家队伍上的人,有功的是指导员和通讯员,人家夺了敌人一挺重机枪,受了伤,先慰劳他们吧!”二梅带了自家的饼还有别人家的鸡蛋到指导员那里去,指导员和通讯员的伤口全包扎好了,躺在院当中月亮地里的软床上。

    田野里是收割麦子和打场的声音,风吹来薄薄的小麦的香味。二梅和她的两个小组长站在受伤人的床前,念着妇救会的慰问信。二梅又念了她自己的慰问信。她念着,她述说自己原是这样一个孩子,从小没了娘,在野地里,春天挑野菜,秋天拾庄稼,冬天割柴草,风吹着,雨打着,长到十五岁。八路军来了,是正好的年岁,赶上了正好的年岁。这样她就不再走奶奶的路,娘的路。一条完全崭新的路,在她眼前打开了。她的声音是那么庄严、热情和诚恳,感动得受了伤的人硬支起身来,严肃地听着。

(选自《孙犁作品精编》,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

不能共存的节日

刘慈欣

1961年4月12日,拜克努尔航天基地。

谢尔盖·科罗廖夫站在被烧黑的发射架旁。火箭升空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导流槽中仍有热浪涌出。他抬头看看蓝天,在那看不到的太空中,人类第一名宇航员已经绕地球飞行了大半圈。

“总设计师同志,请接受一个普通人的祝贺!”

科罗廖夫回过头来,看到一个身穿工作服的中年男人对他伸出手来,从服装看他是基地级别最低的工人。科罗廖夫握了他的手。那人从裤口袋中掏出一个瓶子,又从另一个口袋摸出一个小金属酒杯,“我们得喝一杯,总设计师同志,可我只有一个杯子。”他咬开瓶盖给杯子倒满酒。 

科罗廖夫接过那个脏兮兮的杯子,他现在已经疾病缠身,不适合喝酒。再说在这个伟大的时刻,他完全可以无视这个人,但科罗廖夫这时可以怠慢官员和将军,却不会无视这个最底层的人,在西伯利亚的那些年,他的身份比这人还低,饿着肚子在矿井里搬石头。 

那人拿着瓶子与总设计师碰了一下杯,然后猛灌一口。 

“在这个伟大的时刻,您能允许我讲个笑话来庆祝吗?” 

科罗廖夫也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伏特加像火箭燃料似的把热乎乎的感觉传遍全身。 

“您再来点儿。”那人给科罗廖夫的酒杯填满。 

“谢谢,你的笑话?”总设计师微笑着问。 

“我是一个外星人,您就叫我……G吧,我来地球考察,我的兴趣是地球的重要节日。” 

“哦,那你的收获一定不小,只要你调查的范围足够广,地球的每一天可能都是节日。” 

“我之前进行了大量的考察和研究,那些都不是重要节日,事实上,真正的重要节日我一个都没有发现。” 

“圣诞节不重要吗?” 

“当然不,尤其对布尔什维克而言。” 

“那你认为的重大节日是什么呢?”科罗廖夫有些心不在焉。 

“比如说分裂节。” 

“什么?” 

“地球上生命细胞的第一次分裂,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几十亿年前吧。” 

正要上车的科罗廖夫停下来,扶着车门回头看着G。 

“再比如登陆节,就是生命从海洋爬上陆地的那一天;下树节,长臂猿从树上下来的第一天;还有直立节、工具节、取火节等等。” 

“但这些节日,我们是无法知道具体日期的。”科罗廖夫说。 

“那可以随便定一个。” 

科罗廖夫要上车,G拉住了他,“总设计师同志,我想说,今天就是人类一个重大的节日,我把它命名为诞生节。” 

“谁诞生?” 

“人类。” 

“人类早就诞生了。” 

“哦不,如果您此时处于加加林上尉的位置,就会发现地球是一个蓝色的子宫,婴儿只有出了子宫才能称为诞生……哦,总设计师同志,很抱歉我的笑话不可笑。” 

科罗廖夫再次同G握了一下手:“谢谢你,同志,我以后会每年都庆祝这一节日的。” 

“哦不不,”G摇摇头,“今天是否能真正成为诞生节,还要等等看才知道呢,总设计师同志。” 

总设计师的车开走后,G大脑中的通讯单元把一条信息发往月球上的中转通讯站,由此发回母星:蓝星纪年1961年4月12日有可能成为诞生节,目前评估可能性为52.69%,持续监测中。 

2050年10月5日,北京中国科学院脑科学与人机工程研究中心。 

大屏幕上显示: 

窝西淫累,窝向西桶鼠入思慰鼠具,山.14一壶酒,虫屎。 

我是人类,我向系统输入思慰数据,3.141壶9,重试。 

我是人类,我向系统输入思维数据,3.14159。 

最后一行显示后,实验室里爆发出欢呼声。这些数据是从一个人的大脑直接输入到计算机中,实验者戴着大脑感应头盔,第一次实现了人与电脑的直接连接,兴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人们开始散去,脑机接口项目首席科学家丁一也从兴奋中平静下来。 

“各位老师,请接受一个普通人的祝贺。” 

人们回头,看到一个夹着一根扫帚的中年男人在对他们微笑,这是实验室的勤杂工。这人放下扫帚,从工作服口袋里拿出一瓶酒,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摞显然是从门口饮水机上拿来的纸杯,分给大家后挨着倒酒。 

“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有人问。 

“当然知道,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勤杂工说。 

人们开始喝纸杯里的酒,北京二锅头把热乎乎的感觉传遍全身,像更新系统的数据传遍网络。 

“在这个伟大的时刻,能允许我讲个笑话来庆祝吗?”勤杂工说。 

“笑话?呵呵,你讲。” 

“我是一个外星人,您就叫我G吧,我来地球考察,我的兴趣是地球的重要节日。” 

“哦,那你的收获一定不小,只要你调查的范围足够广,地球的每一天可能都是节日。

“我之前进行了大量的考察和研究。我想说,今天才是人类的一个重要的节日。” 

科学家们互相看看,会意地点头,丁一对G说:“有可能,你把这个节日叫什么呢?” 

“我还没想好。”G仰脖把瓶里剩下的一点酒喝了,“唉,上次喝酒是和总设计师同志,可敬的总设计师同志。” 

“总设计师?还是……同志?是谁?”有人问。 

“科罗廖夫,谢尔盖·帕夫洛维奇·科罗廖夫。” 

丁一点点头:“人类第一艘宇宙飞船的总设计师,不过,他活着的时候还没有你吧?” 

“丁总,人家是外星人。”有人打趣道。 

“呵呵我忘了,不过,G先生,”丁一抿了一口酒,“科罗廖夫、冯·布劳恩这些伟大的前辈确实值得敬仰,但我们今天的突破有可能使他们所有的努力全无意义。” 

“哦?”G露出很天真的疑问状。 

“这个突破之后,脑机连接技术将走上康庄大道,将飞速发展。很快,互联网上联接的将不是电脑而是大脑,接下来顺理成章的是,人的记忆、意识和全部人格将能够上载到计算机和网络中,人类有可能生活在虚拟世界中,你想想,在那里人什么都可以做,想什么就有什么,像上帝一样。在那里一个人可以拥有整个星球。” 

“甚至整个宇宙,每个人一个宇宙。”G说。 

“对呀,所以,飞出地球太空航行算嘛呀。”一个操着京腔的年轻人说。 

“其实这个伟大的进程早已开始,”丁一说,“互联网、移动互联、可穿戴设备、VR、物联网……记得吗?几十年前父母们责怪孩子们沉溺于网络,而现在,断开网络沉溺于现实是最让人不耻的懒惰和堕落。今天的突破,是人类迈过IT伊甸园的最后一道门槛。” 

“外星人先生,”有人说,“你能想象一下人类未来的IT天堂吗?” 

“未来的虚拟世界确实是天堂,其美妙是任何想象都难以企及的。我只想像一下那时的现实世界。开始,现实中的人会越来越少,虚拟天堂那么好,谁还愿意呆在现实中,都争相上载自己。地球渐渐变成人烟稀少的地方,最后,现实中一个人都没有了,世界回到人类出现前的样子,森林和植被覆盖着一切,大群的野生动物在自由地漫游和飞翔……只是在大陆的某个角落,有一个深深的地下室,其中运行着一台大电脑,电脑中生活着几百亿虚拟人类。” 

“哇,好诗意!小李,再弄瓶酒去,哦,不用!外星人先生,去和我们一起吃庆功宴去!”丁一搂着G的肩膀说。 

G摇摇头,把手中的空酒瓶放进垃圾篓,弯腰拾起扫帚,开始打扫经过几天通宵工作凌乱的实验室。他在做的时候用梦呓般的声音轻声说:“与总设计师同志分别后,我在太空中漫游,又探访过无数的世界,那些行星,蓝的、红的、黄的……各种颜色的子宫,智慧文明在其中孕育,在现实中成长,飞向太空,却在虚拟世界中熄灭,像荷塘中的荧火虫,一闪一闪,最终消失在暗夜里。你们看看星空,一片寂静,知道为什么了吧……哦,各位,很抱歉我的笑话不可笑。”

G拿起垃圾篓,慢慢走了出去,他的背影显得苍老了许多。 

在实验楼的大门,G大脑中的通讯单元把一条信息发往月球上的中转通讯站,由此发回母星:蓝星纪年1961年4月12日疑似诞生节取消,2050年10月5日确定成为重大节日,暂命名:____。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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