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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容易

(锁定)2016-2017学年江苏省泰州中学高一下学期寒假作业检测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春天里”的文化风暴裹挟了谁

单士兵

    依靠翻唱汪峰的《春天里》走红的“旭日阳刚”音乐组合,现在回看过去,会发现他们与曾经扶他们上马走上一程的人——《春天里》词曲作者兼原唱者汪峰,渐行渐远。因为汪峰近日明确告知旭日阳刚今后不能以任何形式演唱《春天里》。

    从当初凌乱局促的出租屋唱上了“星光大道”,随后唱进央视春晚,旭日阳刚经过一条别样的途径,完成了从草根到明星的重大转身。这段成功过程,绕不开汪峰的扶持。比如,汪峰邀请旭日阳刚参加自己的演唱会,特别是一再授权他们直到在春晚演唱《春天里》,最后才完成了对这对草根歌手命运的根本转变。就像每个父母懂得自己的孩子一样,汪峰自然明白《春天里》的价值,也明白这种翻唱对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对背后的文化与市场的秩序又意味着什么。

    当汪峰不让旭日阳刚演唱这首歌,自然带来各种争议。而这些争议也在被围观与评价。

    文化冲突的风暴生成了。被这种风暴裹挟的,不仅是汪峰与旭日阳刚,还有更多人。文化差异越大,参与人群越多,风暴就越激烈。

    旭日阳刚曾经的生存状态,作为这个时代的一种表征,自然容易激起人们的情感共鸣。从这个意义上讲,旭日阳刚对音乐介入现实生活无疑也作出了贡献。但是,这又绝不是消解《春天里》作品本身的文化价值的理由。

    面对这些复杂错位的社会文化元素,当事人面临着艰难的选择,围观者也面对着文化价值判断的博弈。而这些价值阐述与文化博弈,本身何尝又不是一种财富?

    当然,汪峰给予过旭日阳刚最大的帮扶。当旭日阳刚以大量商演冲击特定版权秩序,客观形成对汪峰及其团队利益冲击的情况下,作为理性经济人的汪峰选择拒绝赐予,并不承担道德责任,也具有一定的法律理性。他在这起事件中展示的文化包容与秩序守护,应该得到尊重、理解,甚至是激赏。

    央视主持人将汪峰维护版权行为称做是“危机公关”,认为应该以“开阔的心胸”这样的道德境界面对问题,从中也不难发现法律意识的淡薄。诚然,对弱者的宽容与同情是应有的品质,但弱者从来也不应该具有天然的道德优势,更不能因为是弱者就可免于担当法律责任。

    如果不尊重这些文化常识,恐怕会远比这事件本身更悲哀。如果不能通过理性的文化对话,真正形成对文明与秩序的普遍坚守,任何人都可能遭遇到精神与权利的剥夺。就像现在汪峰被裹挟于“春天里”文化冲突的风暴中。

    也就是说,通过对这起事件的围观与梳理,让人们形成更多的文化认同,懂得去遵守秩序底线,那样才能避免更多人被裹挟在文化风暴中,而不至于产生太多的盲从与迷失。

(选自2011年2月15日《中国青年报》,有删改)

(1)、具体说说“春天里的文化风暴”是指什么?
(2)、结合文章内容,说说应该怎样对待和避免这样的文化风暴?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现代的思想家们常常说,语言文字建构了人们意识中的世界,可以呈现一个民族深层的思维和意识结构。那么从汉字中,我们能够看到什么呢?

    汉字是现在世界上唯一还在使用的、以象形为基础的文字,是由图画抽象、规范、滋生而成的。古代的汉字表明,古人不习惯于抽象而习惯于具象,比如“牛”,各种字形始终突出地显现着牛正面的头部和对称的双角,又如食物,有“米”“稻”“禾”“黍”等等,但并没有一个总的类名,如庄稼、粮食之类。反过来看,汉字的这种象形性也对中国人的思想世界产生极大影响,使中国人的思想世界始终不曾与事实世界的具体形象分离,思维中的运算、推理、判断始终不是一套纯粹而抽象的符号。

    汉字的衍生和分类也显示了古代中国人关于世界的知识和对世界的感知方式。汉字的衍生是一个树形滋生的过程,以造字时代独立产生的象形“初文”(章太炎语)为根,通过会意、指事、形声等几种造字的方法,滋蘖出“字”。从每个“初文”中产生的与它意义相关的一批字,在后来被视为同属于某一个“部首”,它们所表示的现象或事物,在古人看来就是事实世界的一个“类”。这种分类方式与近代西方有所不同,古代中国人特别注意一个现象、一个事物可以感知的表象,以此作为分类的依据。因此那些以类相从的字,无论以什么“初文”为义符,“初文”的象征性总是使这个字与原初的形象有联系,使人们一看就可以体会它的大体意思。这种归类的思路,以事物可以感知的特征为依据,通过感觉与联想,甚至隐喻的方式进行系联。例如“木”作为“初文”,是植物的抽象名称,那么以“木”为义符的字应该都表示树木,如梅、李、桃、桂等等,但实际上,“木”这一类名的范围却远远超出了树木,它可以是树木的一部分,如“本”“末”,可以是与树木有关的某些性质与特征,如“柔”“枯”,甚至还可以是与树木并不直接相关,却可以从树木引申的其他现象,如“杲”(日在木上,明也)、“杳”(日在木下,冥也)。再如“彳”字,本来是象形的通衢大道,殷商时代的卜辞中,不少字就与它有关,而“役”字,在甲骨文中本不从“彳”,但当它在后世以“彳”为义符后,就使人觉得从役之人好像真的总是在路上奔波。当汉字作为一种不言而喻的思想运算的符号被接受时,人自己创造的文字就反过来影响、制约和规范了人对世界的认识。

    汉字的象形性也影响了汉语的句式,独立呈意性使汉字在任何场合均无需严密的句法即可表现意义。这就使得古代中国人的思维世界似乎不那么注意逻辑、次序和规则,话语发出者和接受者凭着共同的文化习惯,就能够表述和理解很复杂的意义。

    我们除了能从汉字本身大体了解古人“怎么想”,还可以从中了解他们“想什么”,此如能从汉字的字形中探寻某种思想和制度的起源,从汉字的分类中理解古人生活的重心和兴趣等等。因此,我们有必要把古老的汉字置于思想史的视野之中,考察其中的思想史意义。

(摘编自葛兆光《作为思想史的汉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家训,是中国历史上的家长用于训诫、教育子弟后代的文字。它包括家诫、家规、家书、家范、家箴、家语、遗训等形式。

    家训的产生和发展源远流长,从周文王的《诏太子发》算起,成文的家训至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了。历代的名人志士、文家学者、文武大臣多以家训的形式训诫子弟、垂饬后代。这些家训有不少一直流传到今天,为我们留下了一笔很宝贵的思想文化遗产。有些家训收集了不少警世哲语,并将这些警世哲语加以编排、分类,读来朗朗上口,对今人也颇有警策意义。有些家训,如颜之推的《颜氏家训》,除了教子、治家等内容外,还涉及音乐、风俗等内容,简直可以说是一部家教百科全书了。

    一般来说,家训的内容包括修身、治家、处世、为学、立志、气节、为政等几个方面,其中又以修身、处世、治家为最主要。

    封建士大夫历来重视对子孙后代的人格教育,反映在家训中,就是勉子立志、劝子为学、教子修身的内容。教子为学方面的家训,关于学习方法和治学态度方面的论述所占比例极大,尤其在家书中,更是占绝大部分。其中如“志当存高远”、“有志者当勉学以就业”、“君子忧天下不忧个人”等,足可让人奋发;“生不可不惜,不可苟惜”、“正不可不守”、“清白之家,当以家声为要”等,又足可让人守定气节,义不受辱;反映戒骄戒躁、反躬自省、节欲制怒、淡泊寡欲等思想的力诫之言也举不胜举。

    因为是“家训”,所以“治家”在其中占主要地位是可以理解的,由于中国封建时代盛行宗法制度下的大家族,所以“治家”不仅仅是父慈子孝,耕读传家,而且包括了相当部分的有关宗族礼法、墓域祸堂、田产房屋、奴仆侍役等方面的规定。其中立家以勤俭为本的思想为主,中间还夹杂安贫乐道、耕读传家、教子当早、教子当严、齐家以和、忍让兴家、教子以正等思想,这些思想都是今天应该加以弘扬的。

    已广为人知的家书,是家训的一种重要形式。家书往往随事而写,有感而发,尽管不很系统,但富有情感,词气真切。在家书中,有的直接点出了教子的主题,如西汉刘向的《诫子歆书》、三国诸葛亮的《诫子书》等。

    与家诫的板起面孔的训诫相比,家书中那些妮娓道来的长者之言,更富于感染力,更能启发、教育和鼓舞下一代。如诸葛亮的“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鼓端淑的“学之,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为者亦难矣”,左宗棠的“志患不立,尤患不坚”等,都是家书中的教育名言。这些名言,今天读来,仍使我们的心大为之震撼。

(选自《华人时刊》,2011年第十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中国古代钱币具有很强的文化属性。随着生产的发展,人类社会出现了最初的分工。当产品有了剩余,就出现了交易。《诗经》所记载的“抱布贸丝”“握粟出卜”,就反映了早期的交易情况。有了交易,就会产生货币。从商代中晚期出现铜贝开始,历经春秋战国时期的刀布币、秦半两、汉五铢、唐开元,直至延续到清末的制钱。钱币贯穿于中国古代的悠久历史长河,并体现出在文化发展中所具有的连续性、阶段性及承继性,全方位地承载和涵盖了中华文明历史进程中的文化信息。。

    形制上,承继了礼器玉琮的观念,表现为圆形方孔。其中蕴含了中国古代天圆地方的宇宙观和哲学思想,是古代阴阳八卦学说的具体体现。这种“外圆内方”“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是中国古代文化的重要元素,对中国古人的处事原则、行为规范,乃至中国古代的建筑结构、风水习俗等都有深远的影响。

    图饰上,不用人物或动物图案而专为文字。钱币上的文字,秦以前是所谓大篆,秦以后是小篆。六朝以后多用隶楷,蜀汉直百五铢的直百两字是隶书,这是中国钱币上最早出现的隶书。唐代开元通宝钱使用的也是隶书,即所谓八分书,相传是大书法家欧阳询所书。宋代文学艺术空前繁荣,表现在钱文书法上,更是丰富多彩,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各种书体全有;每种钱币至少有两种书体,甚至有三种,称为对钱;钱文书法中有苏东坡的“东坡体”、宋徽宗的御书“瘦金体”。一部钱币史所呈现的几乎就是一部中国古代书法史。

    技术上,先秦使用范铸,早期为泥范,基本是一钱一范。从汉代五铢钱开始,加铸外郭,此项技术的采用,便于保护钱文,减少磨损,明显较同时期欧洲的铸钱技术先进。纸币的使用则促进了造纸技术和雕版印刷术的改进和发展。无论是铸造铜钱还是印刷纸币,因为要满足社会流通的需要,使用的一定是当时最成熟的技术;而从防私铸及防伪造考虑,所采用的又必定是当时最先进的技术。因此,可以说一部钱币史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中国古代青铜铸造史、造纸史和印刷史的发展历程。

    无论是从形制、图饰、还是铸造或印刷技术上,乃至对外文化交流上,钱币都集中和典型地体现了中国古代文化的内涵和特点,是中国古代文化的重要载体和历史进程的实物见证。钱币不同于一般物品的特殊之处,在于它是社会产生重大变革或发生重要事件的产物和象征。任何一枚钱币的铸造都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和原因,同时也对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等产生重要的影响。每一种钱币总是在继承原有钱币的基础上而有所发展,既有历史的延续性又具有鲜明的时代性。从某种角度也可以说,一部钱币史所串联的就是一部中国古代史。

(选自王永生《中国古代钱币的文化内涵》,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自然作为环境与自然作为其自身是完全不一样的。自然作为其自身以自身为本位,与人无关。而自然作为环境,它就失去了自己的本体性,成为人的价值物。一方面,它是人的对象,相对于实在的人,它外在于人。但另一方面,当它参与人的价值创造时,就不是人的对象,而是人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人的另一体,在这个意义上,环境与人不可分。自然当其作为人的价值物时,主要有两种情况:一是作为资源,二是作为环境。资源主要分为生产资源和生活资源。人要生存和发展,必须要向自然获取生产资源和生活资源,但是必须有个限度,超出限度就可能造成整个生态平衡的严重破坏或某些资源的枯竭。一般来说,环境比资源外延要大,但更重要的是,资源是人掠夺的对象,而环境是人的家园。从自然界掠夺资源,不管手段如何,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对立的;而将自然界看成环境,不管这里的自然条件如何,人总是力求实现与自然的和谐。

    对于当今人类来说,重要的是要将自然看成我们的家。家,不只是物质性的概念,还是精神性的概念。环境美的根本性质是家园感,家园感主要表现为环境对人的亲和性、生活性和人对环境的依恋感、归属感。家的首要功能是居住,居住可以分为三个层级:宜居、利居、乐居。当前各地都在创建人类的宜居环境,提出建设花园城市,保护历史文化名城等诸多主张,但“宜居”在城市功能的各层次中,只是基础,重在环境保护。而“利居”仍然没有摆脱将环境当作资源的观念。环境一旦成为利用的对象,它与人的关系就存在某种对立。只有“乐居”,人与环境的关系才不是对立的,而是和谐的,而且这种和谐具有亲缘性、情感性、文化性。亲缘性,说明环境与人共生的关系。情感性,说明环境与人的内在心理的关系。文化性,说明乐居具有丰富而又深刻的文化意味,浓缩提炼了人类文明的精华,真正体现了家园感。

    家园感的实现离不开对环境进行建设。环境建设有两种指导理念:一是功利的原则,二是审美的原则。两个原则必须是统一的,且应以审美原则为主导,也就是说可以将工程建设转为景观建设,让工程既有利于人们的生产与生活,又有利于人类的审美。此外,家园感的实现也离不开环境保护。环境保护一是需要科学技术,二是需要理念。在诸多关于环境保护的理念中,“审美的环境保护”理念有积极意义。这里“美”的构成是丰富的,既有来自生态方面自然方面的美,也有文明方面的人工的美。这样,“审美的环境保护”不仅包含了以生态平衡为最高原则的科学的“真”的保护,而且高于“真”的保护。比如,城市中的湖水被污染了,按“真”的保护,主要在治理污染,在一定程度上恢复它的生态平衡;而按审美的保护原则,不仅要治理污染,还要进一步做一些美化,如湖岸栽花、湖中养鱼建亭等。

    环境作为人的家园,既是空间的,也是历史的。我们应该适度开发自然资源,高度重视保护自然资源,并努力建造乐居的环境。

(摘编自陈望衡《环境美学的当代使命》)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①随着智能化时代大幕的开启,人工智能正以超乎人们想象的速度迎面而来,不仅冲击着各行各业,也改变着我们的认识和观念。军事是对技术变化天生敏感的领域,人工智能在军事上的发展和应用正迅猛发展。当前,信息技术、传感器、大数据和物联网快速发展,人工智能将在未来战场上贡献独特的“机器智慧与力量”。

    ②恩格斯曾言,尖端科技的应用最早是从军事领域开始的。新科技显著提升军事作战能力时,便促成军事变革的发生。从军事变革史看,科学技术在历次变革中发挥着源头促发性、基础支撑性作用,谁具有技术变革的敏感性并首先实现技术上的突破,谁就能掌握新的战争规则。对一支军队而言,不能正确预判军事科技突破方向、把握战争形态变化,不仅会导致“技术代差”,更会导致国家安全等危机。美、俄等传统军事强国预见到人工智能技术在军事领域的广阔应用前景,都把人工智能视为“改变战争游戏规则”的颠覆性技术,认为未来的战争将是智能化战争,并已提前布局,希望抢占人工智能军事应用先机,力求与潜在对手拉开“代差”。几个月前,美国国防部副部长沙纳汉正式发布关于成立“联合人工智能中心”的备忘录,这将进一步加强人工智能在美军军事项目上的应用力度。俄罗斯也视人工智能为未来军事竞争的制高点,正加紧研制可以驾驶车辆的类人机器人。

    ③需要注意的是,人工智能军事应用是一把双刃剑。“它既可能成为人类迄今发生过的最好的事,也可能成为最糟糕的事。”霍金对人工智能的这一评价,启示我们面对“来势汹汹”的人工智能军事应用要保持足够的审慎。未来,随着大量智能化无人系统运用于战场,战争成本将大大降低,作战人员的“零伤亡”有望成为现实,这极易导致军事强国在武力使用上更加随意。而在复杂战场环境下,高度智能化的无人作战系统极有可能出现识别错误、通信降级等问题,而诸如滥杀无辜、系统失控等潜在风险更会让智能武器成为人类的无穷隐忧。由此可见,事关战争的重大问题决不能轻易交由机器做抉择。即便是人工智能军事应用日益完善成熟,也不能放任智能武器的“野蛮生长”,需要警惕人工智能可能带来的安全、法律、伦理等诸多问题。为应对这些问题,各国应加强社会安全监督管控,形成适应人工智能时代的社会治理模式;积极参与人工智能军备控制的讨论与谈判贡献人类智慧;牢固确立人类是人机关系主导者的思想,实现对人工智能的安全有效控制让其为人类的和平发展服务。

    ④今天,面对科技发展之“大变局”“大突破”,我国应站在设计战争、掌握制胜规则的高度,深刻把握人工智能对战争形态演变的内在驱动性影响,切实夺取未来战争主动权;我们需要牢牢把握人工智能发展的重大历史机遇,搞好战略规划,密切跟踪前沿技术,以积极主动的作为有效维护国家安全。

    ——摘编自《AI军事应用是一把双刃剑》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当一些人发出“文学死亡论”时,他们往往找错了可能导致文学“死亡”的“杀手”。现代电子技术,不会导致“文学死亡”。你看,在电子阅读器和手机上,我们照样可以阅读文学作品。纸质书的式微不会影响文学的生存,文学在新的阅读载体上照样活力四射。

    那么,谁会成为“谋杀”文学的“元凶”呢?在回答这个问题前,首先我们要弄明白文学的核心价值在哪里?然后才能顺藤摸瓜,看清谁会摧毁和步步侵蚀文学赖以生存的命脉。在提供我的思考答案前,先请看一则数据资料:

    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最新发布的《濒危语言图谱》,全世界有7000种语言,其中一半以上的语言将在本世纪消亡,80~90%则在未来的200年灭绝。语言的灭绝速度,比动植物的灭绝速度还要快。几乎平均每隔两个星期就有一种语言消失。据中国社科院少数民族语言研究所黄成龙博士介绍,中国有129种语言,其中一半以上活力都很低,至少二三十种语言处于濒危状态,比如云南的阿奴语、东北的赫哲语、新疆的塔塔语、甘肃的裕固语等。如果语言仅仅靠口头代际来传承,那么它的活力则是非常微弱的。掌握语言的人离世了,如果后人无人会说,那么这种语言也随之消失。美国语言学家哈里森教授认为,人类语言的价值要比鲸、金字塔、亚马孙森林这些肉眼可以看到的人类遗产要重要得多。因为“语言是更加古老、复杂精细的人类财富,每一种语言都有结构独特的思想世界,反映了一种独特的人类存在方式。每种语言都有无限的表达可能性,无限的搭配可能性,它们的词汇、发音系统和语法,以精妙的结构组合起来,比我们手建的任何建筑更伟大”。

    也许一千个人对文学会有一千种理解,很多人出于各种目的也曾赋予文学各种使命和功能。但我觉得,迄今尚未看到哪一种表述能够触摸到文学的那个核心的功能,或者说文学应该承担的最重要的使命应该是什么?我的理解来自上面关于语言消亡状况介绍资料带来的心灵震撼。语言是一个民族文化的传承之舟。

    有鉴于此,请允许我对文学的核心价值作如此表述:文学是使一个民族语言保持持久生命活力和魅力的重要载体。

    汉语言文字的起源是从什么年代开始的,需要考古学家进一步论证。但说汉语言文字历经数千年而不衰,应该是不争的事实。而它能够生生不息传承至今,成为全世界最重要最有影响力的语种之一,难道我们不应该感谢那些从古到今运用文学这个载体把它的魅力一次次推向极致和巅峰的伟大文学家?请记住那些为汉语言的发展做出了伟大贡献的先贤:……孔子、老子、庄子、屈原、李白、杜甫、苏东坡、司马迁、罗贯中、施耐庵、曹雪芹……这些灿若星河的名字,是使中华民族挺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伟大功臣和民族英雄。

    常常被我们引用的关于文学是什么的表述,有高尔基的“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这是最接近我的表述的一种定义。但在高尔基这里,语言成为文学创造的工具,是文学的“第一要素”,而不是文学的核心价值。钱谷融先生的“文学是人学”的论述,有它特定的历史背景和意义。可以视作文学实现自己功能的一种重要手段。但这个表述也还不能清楚地说明文学的核心功能。“文学是人学”,对小说这类能够表现复杂社会生活和人性的文学体裁可能是适用的,但对诸如诗歌、散文等并不以研究人、表现人性的深度为优长的文学体裁并不适用。王小波先生说:什么是文学?就是先把文章写好看了再说,其余都是他妈的。“好看”,这是文学的最低门槛。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我们就免谈文学的更高品质。更不用说抵达文学的内核。

    在明白了文学的核心价值所在时,我们就清楚了诸如文学如何反映复杂的社会生活?文学如何直达人的心灵?文学如何表情达意?文学如何从“小我”进入时代的“大我”?这些都是实现文学核心价值的手段和途径,而非文学的核心价值本身。

    一位文学的大师,毫无疑问应该是语言的大师。前些日子,在老屋整理过去的书籍资料,无意间翻检到很早购买的一本林语堂的散文集,就随手翻开其中的一篇《鲁迅之死》读起来,虽然以前读过,再读时仍然津津有味。林语堂先生那种深厚的国学功底,炉火纯青、挥洒自如的驾驭语言的能力,都从一篇小小的短文中发散出来。其实,无须作更多的论证,当代某些作家与现代文学史上的那些大家比差距究竟在哪里,一看就明白了。林语堂先生可以算那个时代的“一线代表”作家之一,更不用说与处于那个时代巅峰的鲁迅先生了。顾彬先生曾经不无刻薄、但也是一针见血地建议“中国作家有必要从头学中文,就像德语作家有必要重新学习他们的母语”。当年梁启超敢于承认:“我的等身著作,不如陈(寅恪)先生一篇几百字的论文。”今天,有不少可以出若干卷文集的作家,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吗?

    现在该回到本文的起始,回答那个问题:谁是“谋杀”文学的“元凶”?我的回答是:文学作品中语言的粗鄙化以及像伊塔诺·卡尔维诺批评的“随意地使用语言”,用非文学的语言创作文学作品,这就是从根本上割断文学作品的“命脉”,摧毁、颠覆它在维护一个民族语言持久生命力和活力的核心价值。君不见,长期以来一种假大空的文风对文学产生了何等的伤害?如果大家都把文学作品写得跟工作报告似的,让人读了昏昏欲睡,那么,文学离真正的“死亡”也就不远了。

(选自文汇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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