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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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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深圳市宝安中学等七校联合体2019届高三语文冲刺模拟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①随着智能化时代大幕的开启,人工智能正以超乎人们想象的速度迎面而来,不仅冲击着各行各业,也改变着我们的认识和观念。军事是对技术变化天生敏感的领域,人工智能在军事上的发展和应用正迅猛发展。当前,信息技术、传感器、大数据和物联网快速发展,人工智能将在未来战场上贡献独特的“机器智慧与力量”。

    ②恩格斯曾言,尖端科技的应用最早是从军事领域开始的。新科技显著提升军事作战能力时,便促成军事变革的发生。从军事变革史看,科学技术在历次变革中发挥着源头促发性、基础支撑性作用,谁具有技术变革的敏感性并首先实现技术上的突破,谁就能掌握新的战争规则。对一支军队而言,不能正确预判军事科技突破方向、把握战争形态变化,不仅会导致“技术代差”,更会导致国家安全等危机。美、俄等传统军事强国预见到人工智能技术在军事领域的广阔应用前景,都把人工智能视为“改变战争游戏规则”的颠覆性技术,认为未来的战争将是智能化战争,并已提前布局,希望抢占人工智能军事应用先机,力求与潜在对手拉开“代差”。几个月前,美国国防部副部长沙纳汉正式发布关于成立“联合人工智能中心”的备忘录,这将进一步加强人工智能在美军军事项目上的应用力度。俄罗斯也视人工智能为未来军事竞争的制高点,正加紧研制可以驾驶车辆的类人机器人。

    ③需要注意的是,人工智能军事应用是一把双刃剑。“它既可能成为人类迄今发生过的最好的事,也可能成为最糟糕的事。”霍金对人工智能的这一评价,启示我们面对“来势汹汹”的人工智能军事应用要保持足够的审慎。未来,随着大量智能化无人系统运用于战场,战争成本将大大降低,作战人员的“零伤亡”有望成为现实,这极易导致军事强国在武力使用上更加随意。而在复杂战场环境下,高度智能化的无人作战系统极有可能出现识别错误、通信降级等问题,而诸如滥杀无辜、系统失控等潜在风险更会让智能武器成为人类的无穷隐忧。由此可见,事关战争的重大问题决不能轻易交由机器做抉择。即便是人工智能军事应用日益完善成熟,也不能放任智能武器的“野蛮生长”,需要警惕人工智能可能带来的安全、法律、伦理等诸多问题。为应对这些问题,各国应加强社会安全监督管控,形成适应人工智能时代的社会治理模式;积极参与人工智能军备控制的讨论与谈判贡献人类智慧;牢固确立人类是人机关系主导者的思想,实现对人工智能的安全有效控制让其为人类的和平发展服务。

    ④今天,面对科技发展之“大变局”“大突破”,我国应站在设计战争、掌握制胜规则的高度,深刻把握人工智能对战争形态演变的内在驱动性影响,切实夺取未来战争主动权;我们需要牢牢把握人工智能发展的重大历史机遇,搞好战略规划,密切跟踪前沿技术,以积极主动的作为有效维护国家安全。

    ——摘编自《AI军事应用是一把双刃剑》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人工智能在军事应用中能够迅猛发展,是因为和其他领域相比较而言,军事领域更容易接纳新技术。 B、正确预判军事科技突破方向、把握战争形态变化,就不会导致“技术代差”,从而使国家更加安全。 C、美俄两国希望抢占人工智能军事应用先机,目的是提前布局,更好地掌握人工智能这种颠覆性技术。 D、人工智能应用在军事上可能会带来安全问题,因此我们需要确立“人类是人机关系主导者”的思想。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本文主要从人工智能军事应用的影响、存在问题和应对策略等方面进行论述,条理清晰。 B、第②段以美国和俄罗斯两国的做法为例,证明了人工智能是军事科技最佳的突破方向。 C、第③段在论证过程中提出了人工智能在军事应用上的问题,也为解决问题给出了建议。 D、文章引用恩格斯与霍金的言论,既支撑了作者对AI军事应用的观点,也增强了说服力。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人工智能在军事运用上能否更好贡献“机器智慧与力量”,与当前信息技术、传感器、大数据和物联网等方面的发展相关。 B、智能化无人系统在战场中的运用,将会大大降低战争成本和人员伤亡的风险,但是也增加了军事强国随意使用武力的风险。 C、当前,人工智能在军事应用方面虽已成熟,但要考虑其可能会带来的安全、伦理等问题,所以并不能放任智能武器的发展。 D、随着科技的进步,人工智能影响战争形态的可能性进一步加大,为有效维护国家安全,我们应充分发展和利用好人工智能。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中国戏曲“贵和”思想的显著体现是“大团圆”的结构模式。这自然与中华民族“天人合一”的传统思维相契合。戏曲“始悲终欢”“始离终合”“始困终亨”的“大团圆”的结局遵循着古人对于“万物一而立,再而反,三而如初”的事物普遍发展规律的生命感悟,也同样体现着“悲者必终于欢,离者必结之以合”的“天圆地方”的审美轨迹。

    剧作家对于“大团圆”结局的追求是由作家自身地位低下的历史原因造成的。在我国古代,戏曲一直受到统治者的排斥,受到“正统文学”的排斥。元代时,蒙古统治者为了巩固其统治地位,限制汉人参加科举考试,大量的文人失去了通过科举考试获得仕途的唯一道路,因此只能流落于坊间妓馆,以写词曲为生。《元史·刑法志》记载:“诸妄撰词曲,诬人以犯上恶言者处死。”“诸民间子弟,不务生业,辄于城市坊镇演唱词话、教习杂戏、聚众淫谑,并禁治之。”以至明清律法仍有这样的条例。在这样的境遇下,剧作家则选择用笔来抒发自己的苦闷,消解现实的残酷,因此在戏曲中往往以“大团圆”的形式来寄托对美好世界的向往,表现对因果轮回的期盼。

    “大团圆”模式适应观众的审美期待,体现着老百姓对于美好世界的憧憬和想象。只有充满喜庆气氛的“大团圆”结局才能淡化悲剧的悲哀感和压抑感,把观众带入冲淡、平和的心理状态。李泽厚对这种“中和为关"的审美观念这样论述:“它们作为矛盾结构,强调的更多的是对立面之间的渗透和协调,而不是对立面的排斥和冲突。”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戏曲是一种中和艺术。

    中国戏曲始终与儒家的伦理道德教化紧密联系。在戏曲中宣扬惩恶扬善的伦理道德必然是戏曲的旨归。这一诉求直接外显为戏曲的大团圆结局。中国人的特点是爱憎分明,戏曲中也往往体现的是善与恶、忠与奸、正与邪等对立面的斗争。观众不仅要求欣赏一个故事。更重要的是要看到剧作家对事件的评价。因此安排一个“大团圆”的结局,往往意在说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明有王法,暗有鬼神”,告诫人们时时刻刻要做一个好人。

    城市的繁荣促进了市民阶层的兴起,也刺激了通俗文学的繁荣。中国戏曲的显著特点就是其强烈的民间性,因此,剧作家的写作意图必然要从观众的欣赏意图出发,反映观众的审美趣味。演员表演惟妙惟肖,唱腔优美,故事吸引人,这都是观众需要的,而给戏曲中的人物安排一个合理的结局,更是观众所关心的。从我国戏曲的审关心理来看,观众看戏的主要目的是消遣娱乐,希望在繁重的劳动之余通过戏曲来获得精神上的享受和解脱,而不像西方戏剧那样进行沉重的道德说教和宣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意象是中国美学的根基,也是中国诗歌美学的灵魂。虽然意象美学对中国文论影响深远,但中国的古典小说似乎不太注意对这一美学精神的传承和使用,《三国演义》等名著都是重视讲述故事情节的硬性结构,忽视情绪、意象、内心这类精神性的软性结构,基本在讲故事的层面来塑造人物、表达思想。《红楼梦》外在叙事形态遵循的是话本小说的套路,但内核却是韵文美学理想的实践,在小说结构、人物塑造、细节运用方面化用了意象美学的精髓,因而生发出小说的新气象。

    《红楼梦》的结构采用非线性化的方式,通过意象化方式来完成。一般说来,阅读长篇小说需要从头按照顺序看起,因为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不一样,短篇小说往往截取生活或人生的一个横断面,通过这个横断面来表现人物性格命运和历史的侧面,长篇小说则往往通过时间的流逝来展现人物的命运和历史的进程,因而优秀的长篇小说常常被称赞为“史诗”。在叙述的层面上,长篇小说往往注重关联,故事情节的连续和人物命运的发展,是很多长篇小说的基本结构。讲究情节的连贯、讲究故事的悬念,前后联系必须环环相扣,缺少某个环节,可能就不知所云。

    《红楼梦》的结构可以说是反长篇小说的,至少是反话本小说结构的,虽然《红楼梦》在外在的结构形态上运用的是传统章回体,但缺少传统话本小说的悬念感。《红楼梦》没有选取历史上的大事件,主要展现贾府的日常生活,甚至家长里短,用今天的话说,属于“小叙事”的范畴。虽然有研究者说《红楼梦》是写四大家族兴衰的,但实际上正面写的也只是贾家的兴衰,其他家族的兴衰几乎没有正面描写,都是在贾家的兴衰中侧面“带”出来的,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贾家衰败的几次重大变故,比如元春病逝,贾政被革职的腐败案,也没有去正面写,只是写这种变故对贾府人物命运的影响。  

    《红楼梦》无疑是写兴衰的,而兴衰往往与时间的流动有关。《红楼梦》里确实写到很多节令,已经有研究者对其中的民俗作了认真的研究。而且有些人物的生日也交代的清清楚楚,但是在具体到年份时,往往用“又一年”、“第二年”这样模糊的概念,已经有研究者发现,主人公在年龄上出现讹错,比如贾宝玉和元春年龄的前后矛盾,黛玉到贾府之后的年龄停滞等等,都说明作者有意或无意地忽略了时间的意义。倒是高鹗在续作中反复明确地点明时间的存在,因为高鹗认为“白茫茫大地好干净”的结局,必须借助时间才能完成。

    高鹗只是按照一般长篇小说的结构去从时间上理解兴衰,违背了曹雪芹的以空间换时间的初衷。也就是说《红楼梦》是通过空间的转换来替代以往长篇小说常用的时间流逝的纵向结构。通过那些实实在在的空间来结构小说,荣国府、宁国府、大观园、亭台楼阁、斋庵院轩,形成了小说的块状结构。

(摘编自王干《红楼梦》的意象美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中国文学史的本与末

    鲁迅先生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指出“用近代的文学眼光来看,曹丕的一个时代可说是‘文学的自觉时代’”,其本意为嘲讽新月派与创造社“为艺术而艺术”的文学主张,孰料有人据此提出“魏晋文学自觉说”。中国古代文学自产生就自觉担负起传承道义的社会教化重任,“魏晋文学自觉说”乃至“文学的自觉”并不适宜用来描述中国古代文学的发展历程。

    中国古代“文学”的内涵虽然有一个不断演变的过程,新的文体也不断涌现,但正如曹丕《典论•论文》所说:“文本同而末异。”言志载道的传统是“本”,具体文体和文辞的变化是“末”,根本点并没有发生过动摇。近代以前,中国文人的主要学习及研究对象是经史、诸子、辞赋等著作,但20世纪以来,中国受西方文学观念尤其是19世纪初法国女作家斯达尔夫人《论文学》的影响,认为文学的特质为抒情性、形象性与典型性。照此标准,中国古代文学经典如六经、诸子就不是文学,至多含有文学因素,中国古代文学研究者更侧重符合西洋近代文学分类的诗歌、小说、戏曲等文学种类的研究,这种现象限制了学者研究的范围,破坏了中国文学历时三千年的完整性和包容道统价值的深刻性。这种典型的西方中心主义的文学观是对中国古代文学及其价值的否定。探讨中国文学史,不能背离与古代文学共生共长的学术传统,更不能失去对传统的敬畏。若将六经、诸子等以原道载道为价值追求、引导社会向善为终极目标的著作从中国文学史中剥离,中国文学将失去自身特色,中国文学研究将不具有完整性。

    在斯达尔夫人《论文学》之前的欧洲,文学观念也包含了修辞学、诗歌、历史、哲学和宗教等复杂内容,并非仅限于在虚构意义上。斯达尔夫人的文学观既不适用于中国古代文学,也不能涵盖19世纪以前的西方文学。有学者提出要兼容并包,汇通中西,但我们的“兼容并包”应有选择性,“汇通中西”应坚持立足中国文学本位。有责任的当代学人并非一味排斥西方文学观念,而是在披沙拣金、去粗取精的过程之后,借鉴吸收其中契合中国实际的文学观念。

    倡“魏晋文学自觉说”者多以曹丕《典论•论文》之“诗赋欲丽”为据,认为魏晋时期文学从政治、教化和社会责任感的束缚中挣脱,重视表现个人情感。对艺术审美性有了自觉追求。事实上“文学的自觉”这一概念并不适合中国文学的实际状况,中国文学自产生起就有自身的审美标准与价值追求,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言说目的很明确,即言志载道;二是先秦文学已对文辞之美有深刻认识并自觉追求。《文心雕龙·宗经》说六经“辞约而旨丰,事近而喻远”的叙述特点,说的就是六经的审美价值。《左传·襄公二十五年》引孔子之言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谁知其志?言之无文,行而不远。”钱基博《中国文学史》说“孔子以前,有言有文,直言者谓之言,修辞者谓之文”,足见孔子之前中国文学已有建言修辞的良好传统。

    中国古代文学包括魏晋南北朝文学从未有过“为艺术而艺术”的时代,曹丕对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的评价与《左传》所载的“三不朽”思想一致,都表达了建功立业、名垂后世的终极人生理想。陆机《文赋》最早系统地探讨文学创作的问题,他将文学的根本目的归结到载道教化一途。

    在中国文学发展史上,绝大多数时代的绝大部分文人都能始终将明德、载道与经世致用作为首要目的,这一社会价值被历代作者和读者共同认可。研究中国文学史,描述中国文学的发展历程,就不能否定中国文学发展演变的这个根本特征。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现在不断有人提问,为什么我们这个堪称伟大的时代却出不了伟大的作家?对此我的想法是,现在是一个无权威的、趣味分散的时代,一个作家很难得到全民集中的认可。事实上,要成为一位大家公认的伟大作家,需要时间的考验,甚至包括几代人的阅读和筛选。而且在今天这样一个时代,消费与享受往往消磨作家敏锐的洞察力和浪漫的激情,以致那种具有巨大原创力的作品很难产生。当然,当代中国缺少伟大的作家,除了这些外在的方面,也有作家自身主体弱化的问题。比如市场需求之多与作家生活体验不足的矛盾,市场要求产出快与创作本身求慢求精的矛盾等等。而这当中,正面精神价值的匮乏或无力,无疑是当下文学创作中最为重要的缺失。

    所谓正面精神价值,指的就是那种引导向善、呼唤爱、争取光明、辨明是非、正面造就人的能力。这种价值在文学作品中的体现,与作家对民族的精神资源的利用密切相关。我们民族的精神资源很丰富,但是也还需要作必要的整合和转化,才能化为作家内心深处的信仰,运用到创作中去。还有一些作家表现出“去资源化”的倾向,他们不知如何利用资源,索性不作任何整合与转化,以为只要敢于批判和暴露,就会写出最深刻的作品,但如果都是暴力、血腥,就让人看不到一点希望,而真正深刻的作品不仅要能揭露和批判,还要有正面塑造人的灵魂的能力。还有另外一种主体精神弱化的现象。很多作品没完没了地写油盐酱醋和一地鸡毛,缺少一种人文关怀。作家的责任是把叙事从趣味推向存在,真正找到生命的价值所在。当他们丧失了对生活的敏感和疼痛感,把创作变成了制作,批量化地生产的时候,文学就不会有什么真正的生命了。

    老舍先生曾将长篇小说《大明湖》浓缩成《月牙儿》,篇幅几近短篇,却也创造了中国现代文学中公认的经典。他幽默地说:“我在经济上吃了亏,在艺术上占了便宜。”如果今天的作家都肯下这种苦功,那么消费的时代再汹汹然,我们仍然可以对震撼人心的好作品的出现满怀期望。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谐”就是“说笑话”,它是喜剧的雏形,王国维认为中国戏剧导源于巫与优,优即以谐为职业。在古代社会中,优往往是一个重要的官职。《左传》《国语》《史记》诸书都常提到优,优往往同时是诗人。汉初许多文人都以优起家,东方朔、枚乘、司马相如都是著例。

    谐趣是一种最原始的普遍的美感活动。凡是游戏都带有谐趣,凡是谐趣也都带有游戏性。谐趣的定义可以说是:以游戏态度,把人事和物态的丑拙鄙陋和乖讹当作一种有趣的意象去欣赏。

    谐最富于社会性。艺术方面的趣味,有许多是为某阶级所特有的,谐则雅俗共赏,极粗鄙的人喜欢谐,极文雅的人也喜欢谐,虽然他们所喜欢的谐不尽相同。在一个集会中,大家正襟危坐,每个人俨然不可侵犯,彼此之间无形中有一层隔阂,但是到了谐趣发动时,这一层隔阂便涣然冰释,大家在谑浪笑傲中忘形尔我。

    尽善尽美的人物不能成为谐的对象,穷凶极恶的人物也不能成为谐的对象。引起谐趣的大半介乎二者之间,多少有些缺陷而这种缺陷又不致引起深恶痛绝,最常见的是容貌的丑拙。民俗歌谣中嘲笑麻子、瞎子、聋子、驼子等的最多,嘲笑容貌丑陋的风气自古就很盛行了。品格方面的亏缺也常为笑柄,如一首民歌:“门前歇仔高头马,弗是亲来也是亲;门前挂仔白席巾,嫡亲娘舅当仔陌头人。”寥寥数语,把中国民族性大缺点——刻薄势利写得十分脱皮露骨。除这两种之外,人事的乖讹也是谐的对象,例如:“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后汉书•刘玄传》)事情出乎常理之外,可恨亦复可笑。

    谐都有讥刺的意味,不过讥刺不一定就是谐。例如《诗经•伐檀》中对奴隶主的讥刺:“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兮。”这也是讥刺人事的乖讹,不过作者心存怨望,直率吐出,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味,就不能算是谐。

    从几方面看,谐都具有两面性。首先,就谐笑者对于所嘲弄对象的感情来说,谐是恶意的而又不尽是恶意的。如果尽是恶意,则是直率的讥刺或咒骂。一个人既拿另一个人开玩笑,对于他就是爱恶参半。恶者恶其丑拙鄙陋,爱者爱其还可以打趣助兴。因为有这一点爱的成分,谐含有几分警告规劝的意味,可以说,凡是谐都是“谑而不虐”。其次,就谐趣情感本身来说,谐是美感的而也不尽是美感的。它是美感的,因为丑拙鄙陋乖讹在成为谐的对象时,就是一种情趣饱和的意象;它不尽是美感的,因为谐的动机都是道德的或实用的,都是从道德的或实用的观点看出人事物态的不圆满,因而表示惊奇和告诫。第三,就谐笑者自己说,他所感到的是快感而也不尽是快感。它是快感,因为丑拙鄙陋能带来一时乐趣。不过可笑的事物究竟是丑拙鄙陋乖讹,是人生中一种缺陷,多少不免引起惋惜的情绪,所以同时伴有不快的感觉。

(选自朱光潜《诗与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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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楼梦》的性格描述

刘再复

不同人物之间性格的对照可以使彼此之间的性格“区别得更加鲜明”,相互起衬托作用。但中国戏剧中常用的“忠”与“奸”的脸谱化外部对照方式属于审美层次较低的对照方式,是单一化性格之间的外部对照。从文学历史的经验中,我们获得了这样一个认识,这就是:带有较高审美意义的人物性格的外部对照,应当是《红楼梦》式的对照,对照的双方都应当具备丰富的性格内涵,只有这种对照才是高级的对照方式。

那么这种高级的性格外部对照方式怎样才能实现呢?这里的关键是必须从外转入内,即依赖性格内部的美丑对照和美丑的二重组合。这种性格的二重组合乃是人物性格丰富的内在源泉。它不仅可以使不同性格的人物以丰富多彩的形式互相对映,而且是塑造人物形象获得成功的最根本的美学基础和最重要的美学方式。

同一人物性格内部的正反两极的对照和二重组合,有很多形态。作家在塑造人物性格时,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创造性,在每一种组合形态中发挥自己独特的艺术才能,赋予某种组合形态以新的内容和形式。例如同样是悲剧性格因素与喜剧性格因素的二重组合,曹雪芹的王熙凤,契诃夫的小公务员,鲁迅的阿Q,就有很不相同的性格内涵和象征意蕴。典型性格内部的对照,很少只是单纯的一组对照关系,它往往形成多组对照关系,并形成性格内部的对照系统,在这个对照系统中,“杂多”的性格元素,通过一定的中介,分别形成一组一组的对立统一联系,这就是性格整体中的二重组合单元,这些二重组合单元,在性格内部积极运动,互相交叉,互相渗透,互相转化,形成丰富复杂的性格。具有较高审美价值的性格结构,总是以两极的对立统一为内在机制的性格网络结构。以项羽为例,他的性格就是一个复杂的对照系统。过去有人在分析项羽时,常以“虞兮”之歌为例,说明项羽兼有风云之气和儿女之情,但这只是项羽性格整体中的一个性格组合单元,而且是性格表层的组合单元,并非项羽性格的整体结构。项羽性格整体中还有很多互相交叉的性格组合单元。钱钟书先生汇集《史记》中其他人物对项羽的评价,找出项羽多种性格元素的两极对照,他说:“‘言语呕呕’与‘喑恶叱咤’,‘恭敬慈爱’与‘剽悍猾贼’,‘爱人礼士’与‘妒贤嫉能’,‘妇人之仁’与‘屠坑残灭’,‘分食推饮’与‘玩印不予’,皆若相反相违,而既具在羽一人之身,有似两手分书,一喉异曲,则又莫不同条共贯,从心学性理来看,犁然有当。《史记》写人物性格,无复综如此者。谈士每以‘虞兮’之歌,谓羽风云之气而兼儿女之情,尚粗浅乎言之也。”项羽身上的“妇人之仁”、“屠坑残灭”等性格元素,不是线性的善恶排列,而是有似“两手分书,一喉异曲”地形成一组一组的“相反相违”的对立统一关系,而这一组一组的性格元素又围绕项羽的性格核心不断发生交叉组合,从而形成项羽复杂而有序的性格系统。这个性格系统包括善与恶、类与丑、残暴与仁爱、阳刚与阴柔、崇高与鄙俗等多种性格的二重组合单元,而由于两极对照中又有心理中介与感情中介的联系,因而形成犁然有当的性格运动。

在成功的文学作品中,不仅主要人物可以形成自己的性格对照系统,次要人物也可以形成自己的性格对照系统,例如《红楼梦》中的主要人物贾宝玉具有自己复杂的性格对照系统,而次要人物晴雯、袭人等,也都有自己的性格对照系统。以袭人为例,她既恪守奴才的本分,全心全意地尽奴仆之职,但也流露出对自己“奴才命”的不满。她对主子极其温顺,似有逄迎之嫌,但她又同情刘姥姥,惜老爱贫,似无势利之心。她在奴才中表现得最为规矩、正派,时时告诫着宝玉,但正是她,第一个与宝玉“同领警幻所训之事”。她对宝玉既有“从”也有“爱”,既有奴仆对主子卑微的恭顺,也有青春少女对恋人真实的痴情。袭人性格内里包含着美丑、善恶的对照,这种对照是由很多二重组合单元互相交叉构成的,因此,袭人的性格也成为一个独立的系统。袭人的性格塑造与晴雯的性格塑造,都是非常成功的。她们两人形成一种性格对照,让人感到她们的性格虽然清晰,但又不是一览无余,没有人为的对照痕迹。这就因为她们自身的性格是丰富的,其内部也有对照,也有联结,也有统一,深层结构中蕴涵着许多一家独有的内容。这些内容既确定又不确定,既复杂又深邃。这样,她们的性格外部对照,由于自身性格内涵的丰富,而获得较高的审美价值。因此,一部作品的形象体系,尽管作家可采取多种对照手段,但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是人物性格内部的对照和组合。

(节选自刘再复《红楼梦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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