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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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智取生辰纲

对下列语言或行为解说错误的一项是(    )
A、杨志道:“你理会得什么!到来只顾吃嘴!全不晓得路途上勾当艰难,多少好汉,被蒙汗药麻翻了!”——杨志熟请江湖酒道,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充分表现了他的谨慎精明。 B、“不卖了!不卖了!这酒里有蒙汗药在里头!”——白胜故意卖关子,欲擒故纵,为的是增强诱惑力。 C、杨志拿来藤条,劈头劈脑打去,打得这个起来,那个睡倒……——杨志细心押送生辰纲,但为人粗暴蛮横。 D、杨志寻思道:“俺在远远处望,这厮们都买他的酒吃了;那一桶里当面也吃了半瓢,想是好的。”——这表现了杨志观察仔细,处事谨慎,虑事周到。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告别炉火    李晓东
      ①楼房封顶了,还有三四个月,就可以乔迁新居,欣喜之余,生出一丝惆怅。
      ②是冬季,飞花碎玉烘托出年关将至的温暖和醉意,同样温暖的,是小屋里悄悄燃着的炉火。火燃得正好,是那种青烟散尽后的兴旺和宁静。炉膛醉红着脸,将一腔热情辐射到小屋的角角落落。热情,却不张扬,这是炉火的性格。这种性格营造出一个祥和平静的冬季——许多年的冬季,我都是这样度过。
      ③有关炉火的记忆,源于对火盆的怀念。
      ④我出生林区。冬季,白雪皑皑,滴水成冰——那才是真正的冬季,漫长但绝不寂寞。父亲是早年的大学生,鬼怪神灵,天文史地,他似乎无所不知。在我们屏住呼吸神往于古今的时候,母亲会拿着火箸,细细地拨开火盆里的热灰,埋几颗洋芋、几粒豌豆。不多时候,小屋内就飘出烧洋芋的清香,间或有豌豆爆裂的“噗嗤”声。火盆烧的是炭,地地道道的上好木炭。细心的母亲总会把截成一拃来长的木炭横铺竖搭,在火盆中央垒起一把漂亮的火炬,燃烧的火炬,红得超凡脱俗,无比灿烂。这时,母亲便说:“人心要实,火心要虚。” 
      ⑤父亲的古今讲完了,洋芋也烧熟了,焦黄软香、滚热烫手的一块,看着就叫人眼馋。轻轻一掰,热气腾腾送到嘴里,那种酥软蓬松,自然天成的美味,实非笔墨所能形容。多年以后,再尝烤箱中烘烤出的洋芋,却没了那年那月的可口舒坦。土生土长的东西,似乎天生就离不开一个“土”字。遥想当年,火盆不过是黄泥垒就,顽石砌成,所烧木炭,采自深山老林,燃烧后的灰烬,细白轻绵。而那洋芋,全赖肥土养育,天雨滋润,入口之后,自然齿颊生香,余味无穷。
      ⑥往事如烟,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儿子已蹒跚学步。光阴改变了许多的人和事,唯一不变的,是那团悄悄燃着的炉火。
      ⑦倚在床头织着毛衣,一岁的儿子睡得正香,丈夫外出尚未回家,我在等他。等待是最容易让人心绪不宁的,因了这炉火的辉映,我的心情并不阴郁。我知道,丈夫正披着一肩雪花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正当年轻,年轻的岁月,会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即使是在冬夜,依然不能停下奔波的脚步。劳碌的,却是温馨的,仅仅只是因为,暖暖的小屋燃着一团暖暖的炉火。砂锅内,鸡汤煨得正浓,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矮矮的砂锅,敦实古朴,清香四溢中,它的每一寸纹理都透着温润。不时有溢出的汤顺着锅沿流下,滴在炉盖上,发出“吱吱”的响声。烟囱中徐徐流出的青烟,飘飘悠悠迷离了夜的眼……
      ⑧风雪夜归人,倘若少了炉火的等待,是否还能那样从容?
      ⑨楼层一天天拔高,我知道,告别炉火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小屋里悄悄燃着的那团炉火即将消逝,这是我28岁人生中最后一个丰润的冬天了。从此,我将和许许多多的人一样,享用一种叫做“暖气”的东西。也许,它真的能使我的冬天在东西南北风中远离窘迫。然而,我始终固执地以为,那种温暖的外衣里裹着的是冷漠和距离,矜持中拒绝你的亲近。现代文明在带给人实惠的同时,扼杀了许多温情。
      ⑩有炉火的地方,才有生活。炉火相伴的日子,酵香浓郁,回味悠长。
     【注释】拃(zhǎ):量词,表示张开的大拇指和中指(或小指)两端间的距离。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回家去问妈妈

       ①那一年游敦煌回来,兴奋地同妈妈谈起戈壁的黄沙和祁连的雪峰。说到在丝绸之路上僻远的安西,哈密瓜汁甜得把嘴唇粘在一起……

       ②安西!多么遥远的地方!我在那里体验到莫名其妙的感动。除了我,咱们家谁也没有到过那里!我得意地大叫。

       ③一直安静听我说话的妈妈,淡淡地插了一句:在你不到半岁的时候,我就怀抱着你,走过安西。我大吃一惊,从未听妈妈谈过这段往事。

       ④妈妈说你生在新疆,长在北京。难道你是飞来的不成?以前我一说起带你赶路的事情,你就嫌烦。说知道啦,别再罗嗦。我说,我以为你是坐火车来的,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⑤妈妈依旧淡淡地说,那时候哪有火车?从星星峡经柳园到兰州,我每天抱着你,天不亮就爬上装货卡车的大厢板,在戈壁滩上颠呀颠,半夜才到有人烟的地方。你脏得像个泥巴娃娃,几盆水也洗不出本色……

       ⑥我静静地倾听妈妈的描述,才知道我在幼年时曾带给母亲那样的艰难,才知道发生在安西的感动源远流长。

       ⑦我突然意识到,在我和最亲近的母亲之间,潜伏着无数盲点。

       ⑧我们总觉得已经成人,母亲只是一间古老的旧房。她给我们的童年以遮避,但不会再提供新的风景。我们急切地投身外面的世界,寻找自我的价值。全神贯注地倾听上司的评论,字斟句酌地印证众人的口碑,反复咀嚼朋友随口吐露的一滴印象,甚至会为恋人一颦一笑的涵意彻夜思索……我们极其在意世人对我们的看法,因为世界上最困难的事莫过于认识自己。我们恰恰忘了,当我们环视整个世界的时候,有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始终在背后凝视着我们。

       ⑨那是妈妈的眼睛啊!

       ⑩我们幼年的顽皮,我们成长的艰辛,我们与生俱来的弱点,我们异于常人的秉赋……我们从小到大最详尽的档案,我们失败与成功每一次的记录,都贮存在母亲宁静的眼中。

       ⑪她是世界上第一个认识我们的人。我们何时长第一颗牙?我们何时说第一句话?我们何时跌倒了不再哭泣?我们何时骄傲地昂起了头颅?往事像长久不曾加洗的旧底片,虽然暗淡却清晰地存放在母亲的脑海中,期待着我们将它放大。

      ⑫所有的妈妈都那么乐意向我们提起我们小时的事情,她们的眼睛在那一瞬露水般的年轻。我们是她们制造的精品,她们像手艺精湛的老艺人,不厌其烦地描绘打磨我们的每一个过程。

       ⑬于是我们不客气地对妈妈说:老提那些过去的事,烦不烦呀?别说了,好不好?!

       ⑭从此,母亲就真的噤了声,不再提起往事。有时候,她会像抛上岸的鱼,突然张开嘴,急速地扇动着气流……她想起了什么,但她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干燥地合上了嘴唇。我们熟悉了她的这种姿势,以为是一种默契。

       ⑮为什么怕听母亲讲过去的事情?是不愿承认我们曾经弱小?是不愿承载亲人过多的恩泽?我们在人海茫茫世事纷繁中无暇多想,总以为母亲会永远陪伴在身边,总以为将来会有某一天让她将一切讲完。

       ⑯在一个猝不及防的刹那,冰冷的铁门在我们身后戛然落下。温暖的目光折断了翅膀,掩埋在黑暗的那一边。

       ⑰我们在悲痛中愕然回首,才发现自己远远没有长大。

       ⑱我们像一本没有结尾的书,每一个符号都是母亲用血书写。我们还未曾读懂,著者已撒手离去。从此我们面对书中的无数悬念和秘密,无以破译。

       ⑲我们像一部手工制造的仪器,处处缠绕着历史的线路。母亲走了,那唯一的图纸丢了。从此我们不得不在暗夜中孤独地拆卸自己,焦灼地摸索着组合我们性格的规律。

       ⑳当那个我们快乐时、她比我们更欢喜,我们忧郁时、她比我们更苦闷的人,头也不回地远去的时候,我们大梦初醒。

       ㉑损失了的文物永不能复原,破坏了的古迹再不会重生。我们曾经满世界地寻找真诚,当我们明白最晶莹的真诚就在我们身后时,猛回头,它已永远熄灭。

       ㉒我们流落世间,成为飘零的红叶。

       ㉓趁老树虬蚺的枝丫还郁郁葱葱时,让我们赶快跑回家,去问妈妈。

      ㉔问她对你充满艰辛的诞育,问她独自经受的苦难。问清你幼小时的模样,问清她对你所有的期冀……你安安静静地偎依在她的身旁,听她像一个有经验的老农,介绍风霜雨雪中每一穗玉米的收成。

       ㉕一定要赶快啊!生命给我们的允诺并不慷慨,两代人命运的云梯衔接处,时间只是窄窄的台阶。从我们明白人生的韵律,距父母还能明晰地谈论以往,并肩而行的日子屈指可数。

       ㉖给母亲一个机会,让她重温创造的喜悦;给自己一个机会,让我深刻洞察尘封的记忆;给众人一个机会,让他全面搜集关于一个人一个时代的故事。

品读下面的语段,回答问题。

       在一个漫卷风沙的日子,我爬上了山西应县木塔,那还是两年前的四月。站在巍峨的古塔里面,我很自然地想到当年前来勘察这座千年木塔的梁思成林徽因夫妇一行。一九三三年到一九九三年,正好整整六十年。黯淡灯光下,陡立的木梯依然昏暗。我缓慢地向上爬,每上一层,便走到栏杆前环望四周。每上一层,风就愈加猛烈,人几乎站立不住,只有牢牢抓住栏杆,才不会被风刮飞。

       塔下的应县县城,是否还是当年梁思成看到的样子,我无法得知——想必早已大大改观。木塔耸立,雄伟而壮观,经历半个世纪风风雨雨之后,斯物犹在,真是难得而幸运的事。怀着这样的心情,根据自己曾经读过的关于林徽因梁思成的资料,根据所见过的他们那次山西之行的照片,我想象着当年。想象梁思成如何打着电筒爬行在灰尘掩埋的柱梁之间;想象着他们为发现一个千年古塔、为他们的古代建筑研究获得一个珍贵例证而如何的惊奇和兴奋。

       我想到了当年陪同梁思成勘探木塔的年轻学者莫宗江先生后来的回忆:他们爬到了塔顶,但塔刹还有十多米高,除了几根铁索外,没有任何可供攀援的东西。他们必须爬上去,才能完成整个木塔的测绘。那天,风呼呼地刮着,也让他们有一种会被刮飞的感觉。梁思成第一个抓住铁索,两腿悬空地往刹尖攀援。他攀上去后,其他几个年轻人也一一上去,终于将塔刹的各部尺寸、做法测绘下来。那时,他顾不上九百多年历史的古塔木板已经枯朽,也未想铁索是否锈蚀或断裂。他就那么毫无顾忌地攀援。大风中,他摇摆着身躯。木塔建成之后,能够把它当作文化遗产看待,能够以全新的眼光打量它,梁思成肯定是历史第一人

阅读《紫藤萝瀑布》,完成下列小题。

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辉煌的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紫色的大条幅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道那时每一朵紫花中最浅淡的部分,在和阳光互相挑逗。

       这里春红已谢,没有赏花的人群,也没有蜂围蝶阵。有的就是这一树闪光的、盛开的藤萝。花朵儿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接着一朵,彼此推着挤着,好不活泼热闹!

       “我在开花!”它们在笑。

       “我在开花!”它们嚷嚷。

       每一穗花都是上面的盛开、下面的待放。颜色便上浅下深,好像那紫色沉淀下来了,沉淀在最嫩最小的花苞里。每一朵盛开的花就像是一个张满了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舱,船舱鼓鼓的;又像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就要绽放似的。那里装的什么仙露琼浆?我凑上去,想摘一朵。

       但是我没有摘。我没有摘花的习惯。我只是伫立凝望,觉得这一条紫藤萝瀑布不只在我眼前,也在我心上缓缓流过。流着流着,它带走了这些时一直压在我心上的焦虑和悲痛,那是关于生死谜、手足情的。我沉浸在这繁密的花朵的光辉中,别的一切暂时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精神的宁静和生的喜悦。

       这里除了光彩,还有淡淡的芳香,香气似乎也是浅紫色的,梦幻一般轻轻地笼罩着我。忽然记起十多年前家门外也曾有过一大株紫藤萝,它依傍一株枯槐爬得很高,但花朵从来都稀落,东一穗西一串伶仃地挂在树梢,好像在试探什么。后来索性连那稀零的花串也没有了。园中别的紫藤花架也都拆掉,改种了果树。那时的说法是,花和生活腐化有什么必然关系。我曾遗憾地想:这里再也看不见藤萝花了。

       过了这么多年,藤萝又开花了,而且开得这样盛,这样密,紫色的瀑布遮住了粗壮的盘虬卧龙般的枝干,不断地流着,流着,流向人的心底。

       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我抚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紫色的花舱,那里满装生命的酒酿,它张满了帆,在这闪光的花的河流上航行。它是万花种的一朵,也正是一朵一朵花,组成了万花灿烂的流动的瀑布。

       在这浅紫色的光辉和浅紫色的芳香中,我不觉加快了脚步。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有些人

张晓风

    有些人,他们的姓氏我已遗忘,他们的脸却恒常浮着——像晴空,整个雨季中我们不见它,却清晰地记得它。

    那一年,我读小学二年级。有一个女老师,她教过我们些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但永远记得某个下午的作文课,一位同学举手问她“挖”字该怎么写。她想了一下,说:“这个字我不会写,你们谁会?”我兴奋地站起来,跑到黑板前写下了那个字。那天,放学的时候,她向全班同学说:“我真高兴。我今天多学会了一个字,我要谢谢这位同学。”

    我立刻快乐得有如胁下生翅一般——我平生似乎再没有出现那么自豪的时刻。

    那以后,我遇见无数学者,他们尊严而高贵,似乎无所不知。但他们教给我的,远不及那个女老师多。她的谦逊,她对人不吝惜的称赞,使我突然间长大了。

    有一次,我到一家米店去。

    “你明天能把米送到我们的营地吗? ”“能。”那个胖女人说。

    “我已经把钱给你了,可是如果你们不送,”我不放心地说,“我们又有什么证据呢? ”“啊!”她惊叫了一声,眼睛睁得圆突突,仿佛听见一件耸人听闻的罪案。“做这种事,我们是不敢的。”

    她说“不敢”两字的时候,那种敬畏的神情使我肃然。她所敬畏的是什么呢?是尊贵古老的卖米行业?还是“举头三尺即神明”?她的脸,十年后的今天,如果再遇到,我未必能辨认,但我每遇见那些无所不为的人,就会想起她——为什么其他的人竟无所畏惧呢!

    有一个夏天,中午,我从街上回来,红砖人行道烫得人鞋底都要烧起来似的。忽然,我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疲软地靠在一堵墙上。他的眼睛闭着,黝黑的脸曲扭如一截枯根。他也许是中暑了,需要一杯甘冽的冰水。他也许很忧伤,需要一两句鼓励的话。虽然满街的人潮流动,美丽的皮鞋行过美丽的人行道,但是没有人驻足望他一眼。

    我站了一会儿,想去扶他,但我不能不有所顾忌。如果他是疯子,如果他的行动冒犯我——于是我扼杀了我的同情,让自己和别人一样漠然地离去。

    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我们只不过是路人。但他的痛苦却盘踞了我的心,他的无助的影子使我陷在长久的自责里。

    那陌生的脸于我是一种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对于代数中的行列式,我是一点也记不得了。倒是记得那细瘦矮小、貌不惊人的代数老师。那年7月,当我们赶到联考考场的时候,想不到的是代数老师也在那里,他那苍白而没有表情的脸竟会奔波过两个城市在考场上出现,是颇令人感到意外的。

    接着,他蹲在泥地上,捡了一块碎石子,为特别愚鲁的我讲起行列式来。我焦急地听着,似乎从未那么心领神会过。泥土的大地可以成为那么美好的纸张,尖锐的利石可以成为那么流利的彩笔。他使我在书本上的注解之外了解了“君子谋道”的精神。

    那天,很不幸的,行列式并没有考,而那以后,我再没有碰过代数书。我的最后一节代数课竟是蹲在泥地上的。事隔十多年,才忽然咀嚼出那意义有多美。

    代数老师姓什么?我竟不记得了,我能记得语文老师所填的许多小词,却记不住代数老师的名字,心里总有点内疚。

    是啊,在生命的长河中总有一些人我们模糊了他们的面庞,忘记了他们的名字,但他们带给我的美好与触动不是更有价值吗?

阅读。回答下面小题。

树碑

李小庆

    福爷安静地坐在村东头的树墩上,脸上的皱纹和树墩那皴裂的树皮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在夕阳的余晖里成了一尊雕像。

    树墩的后头便是一所学校。一所只有9个孩子的学校。

    福爷是这所学校的看门人,其实也没啥可看的,除了一些缺胳膊断腿的桌椅板凳,便是小李老师。

    没事的时候,小李老师就喜欢坐在福爷的旁边,听福爷讲发生在学校里的那些陈年旧事,包括小李老师在二年级的时候,因为不敢和老师报告去厕所而尿裤子的事。小李老师便哧哧地笑,他说他才不信福爷呢,二年级还尿裤子?鬼才信!

    “来来来,还是下一盘棋堵堵您的信口开河!”

    乒乒乓乓的棋子碰撞声并没有堵住福爷的嘴,福爷说:“你小时候蔫淘蔫淘的,你娘走得早,你爹一个人拉扯你们四个,顾上这个顾不上那个,村里哪家的饭你没吃过?你学习好,愣是让学校减免了你的学杂费!啧啧,加一起可好几块钱呢!为这,满儿他娘还找到学校也要减免学费呢!哧!也不看看满儿那成绩!不过那时可真热闹啊!嘿,那个叫啊、闹啊,大半个村子都能听到……”

    “满儿在外面挣了钱,把他娘接走了,再也没回来……”小李老师飞出了一个象,重重地凿在福爷的“车”上。

    “谁像你这个傻小子!念了大学,转个圈又回这个山沟来!看你那点儿出息……”

    “为啥回来别人不晓得,福爷您不晓得?”小李老师摩挲着棋子低声说。

   “我不晓得!”福爷闷闷地回了一句,把脸扭向有些模糊的远山,流动的夕阳把福爷斑驳的身影扑倒在破旧的棋盘上。

    小李老师知道,福爷又想起了五儿。

    小李老师也想五儿。

    五儿是山那边的孤儿,每座山的那边都有几个娃来这所学校上课,那时小李老师还是人们嘴里的李三儿。

    五儿和李三儿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走出大山。

    大学毕业后,五儿回到了村里,当上了村小学的老师,李三儿不解地看着五儿如花的笑靥说:“好不容易走出来,见了世面,还要回到山沟沟?”

    “我要守着咱们的村子!也要守着这所学校!”五儿指着书声琅琅的教室说,好看的眼睛被风吹得眯成了两条缝,但是却好像有两束阳光落在她的眼睛里。

    李三儿不敢看五儿的眼睛,转过身子,让自己逃离那两束阳光的捕捉,任五儿的身影在村头站成了一棵树。

    他回头看了看越来越模糊的五儿,向她挥了挥手。停在路边的小客车像一头巨鲸,一口将他吞进去,然后喷出一股黑烟,摇头摆尾地游进夕阳的光晕里。

    两年后,李三儿回到了村里,他没有看到五儿,也没有看到学生,只看到颓败的教室和在学校门口发呆的福爷。

    “五儿呢?孩子们呢?”

    “五儿走了……”福爷低着头,垂下了眼睑说,“孩子们也都走了。”

    当李三儿看到五儿的时候,那只是一张黑白照片,镶嵌在一块冰冷的石碑上,石碑立在学校后面一个孤零零的山坳里。

    “那雨下得真大啊,水库的堤坝都快垮了,长这么大岁数都没看过发这么大的水!为了救落在水里的小四儿,她忘了自己不会游泳……”福爷说,“那个山坳里可以遮挡风雨,不会再让五儿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大的风雨了,我替她守着……”

    小四儿是李三儿的弟弟。

    李三儿在五儿的碑前站成了一棵树。

    他想起了他离开这个村子时,五儿是不是也这样泪流满面,那时候,五儿的心是不是有被碾轧的感觉?

    李三儿成了小李老师,把空无一人的教室变成了9个孩子的乐园,那是他翻山越岭才找回来的学生。

    福爷安静地坐在树墩上,眯着眼打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树墩的四周冒出了一根根的枝条,嫩绿嫩绿的,随着教室里琅琅的读书声欢快地摇摆着。

    站在讲台上,小李老师似乎能看到山坳里的五儿也在微笑着看他。

    夕阳的剪影里,有一个人。

    还有一块碑。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20年第12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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