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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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心声

阅读短文,回答问题。

父亲

张枫霞

    ①虽然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然而,父亲好像从来没有显出特别地喜欢来。等到上了初中,看到别人的父亲殷殷的关怀女儿,心里便有了些比较,认为我这只知道春耕秋收的父亲不懂得什么叫“爱”。

    ②小学和初中在父亲的不经意间过去了,上学和放学就像出工和收工一样,只是顺其自然的事。他不关心我的学习亦如我不关心他的收成。学习和收成原本没有太大的联系。

    ③可是,我考上了县一中,这就意味着父亲的大半年收成都得被我一个人吃掉。母亲望着已不年轻的父亲幽幽地说:“要不,别让妮子上了?”父亲脸上刀刻似的皱纹突然生动的一跳:“哪能!儿子娶媳妇花钱比妮子多多了,咱们不能太偏心。”就为这一句话,我第一次被感动了。

    ④在一个骄阳似火的夏日,父亲一头挑着我的行李,一头挑着一筐桃子送我去上学。我跟在父亲身后,望着颤悠悠的扁担和父亲那被扁担磨出老茧的双肩,我又一次被感动了。在心里默默发誓:不学出个样子来,无颜面对父亲。等翻过两座山,骄阳更加炽烈,找到一块小树阴劝父亲休息一会儿。A我随手抓了两个桃子,还不及放到嘴里,便被父亲劈手夺去,他瞪我一眼说:“这是卖的,有你吃的。”说着从兜里掏出几个歪裂的小桃子,在衣服上蹭了蹭递给我:“这不一样吃吗?”停了停又说:“住校可不比在家里,动一动都得花钱,饭可以吃差一点,但一定得吃饱。星期天不要往回跑,家里也不指望你干活,钱和干粮我会给你送去的。”B接着他自个笑了:“没想到俺妮子还挺聪明,比你两个哥哥强多了。我寻思把桃园好好侍弄侍弄,兴许能挣几个钱,你要有本事啊,考个大学让爹光荣光荣。”这是父亲对我说得最多的一次,看得出他心里非常高兴。

    ⑤到学校门口,父亲让我一个人进去,他则去卖那筐桃子。等到报到完去城里找他,父亲已经走了。我想,他肯定是饿着肚子走的,翻山越岭,还得走二十里地啊!

    ⑥三年高中,我真的很少回家。父亲总是隔三差五地给我送干粮和桃子,当然都是些歪七裂八卖不出的小桃子。冬天天短,父亲每次来得起大早,见到我时,往往是胡须上结了一层白霜,掏出母亲烙的白面饼,硬邦邦的全是冰棱茬。中午,我们爷俩把饼泡在开水里,就着父亲带来的咸菜,吃得有滋有味。夏日,父亲捎带着卖桃,二十里的山路把父亲的脸膛晒成了酱紫色。赶到学校已近中午,我把早已晾好的白开水递过去,父亲一口气就喝了一大缸子。父亲向来都是当天来当天走!三年里,他走了他原来几十年走过的路程。我对父亲的情和爱也在这三年里变得缠绵与圣洁。

    ⑦三年后,我由县城读到了省城,甭说父亲的大半年收成,就是他的全部收成也难以应付我的高额学费了。父亲说:“不要紧,先到处借借,不就是四年吗?我用六年时间,六年不行十年,赶我死之前咋也能把它还清。”我无言,我只是在心里对父亲说:我决不会让您用六年时间去还债,您就等着我慢慢地还您的债吧。

    ⑧也和三年前一样,父亲挑着行李送我去上学,所不同的是这天不是骄阳似火,而是淫雨霏霏。火车上父亲递给我的桃子又红又大,我倒有些不习惯,怪他过于奢侈。C你都成了大学生了,吃个好桃子!配!”并且不停地催促我快吃。我双手捧着桃子,一口一口咽下去的却是父亲的心。

    ⑨安排好住宿已经很晚了,我要送父亲到学校的招待所住下,他说什么也要自己去。他说他怕我回来找不到自个的宿舍,我知道,那样父亲一夜都不会安心。所以,也只好随他去了。下过雨后,气温骤然下降了许多,再加上一天的颠簸我实在是太累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突然,辅导员刘老师把我叫醒,她说:我父亲为了省15元的住宿费,竟然睡在外面的水泥乒乓球台上。此刻,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感动。我扑过去,抱住他,哭着求他:“为了我,爸爸,请您爱惜自己。”宿舍的七姐妹齐刷刷地站在身后,哽咽着说:“就住在我们宿舍,我们可以两个人睡一张床。”

    ⑩“可是你们是女生宿舍呀?”刘老师还很年轻,和其他人一样,眼里已经含满了泪水。“_____________________。”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是啊!他是父亲,他是勤劳又拙朴的农民父亲。

(1)、文章第①段作者就写“父亲不是特别地喜欢我”“不懂得什么叫‘爱’”,这在全文有怎样的作用?
(2)、“我”对父亲看法的改变源于“我”的两次感动。请结合文意概括出让“我”感动的具体内容。
(3)、文中对父亲的语言进行了多次细腻而生动的描写,使父亲的形象栩栩如生。请从文中画线的A,B,C三处中任选两处,简要分析这些描写表现了父亲怎样的性格或心理?
(4)、父亲为我所做的一切不仅感动了我,也感动了我同寝室的姐妹。请你结合上下文的语境,在第⑩段横线处补写一句话,使之充分表现姐妹们这种发自内心的感动。
(5)、有人说“母爱如水,父爱如山”。读完本文你对父爱有了更多的感动。请你将本文推荐给你的朋友,将推荐语写在下面。要求切合文意,情感真挚,不少于50字。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按要求答题。

掌心化雪
那个时候,她家里真穷,父亲因病离世,母亲下岗,一个家,风雨飘摇。
大冬天里,雪花飘得紧密。她很想要一件暖和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在里面。可是看看母亲愁苦的脸,她把这个欲望,压进肚子里。她穿着已洗得单薄的旧棉衣去上学,一路上被冻得瑟瑟发抖。
拐过校园那棵粗大的梧桐树,一树银花,映着一个琼楼玉宇的世界。她呆呆的看着,世界是美好的,寒冷却钻肌入骨。突然,年轻的语文老师迎面而来,看到她微微一愣,问:“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得这么少?瞧,你的嘴唇,都冻得发紫了。”
她慌张地答:“我不冷。”转身落荒而逃,逃离的身影,歪歪扭扭。她是个有自尊的孩子,她实在怕人窥见她的贫穷。
语文课,她拿出课本来,准备做笔记。语文老师突然宣布:“这节课我们来个景物描写竞赛,就写外面的雪。有丰厚的奖品等着你们哦。”
教室里炸了锅似的,同学们兴奋得叽叽喳喳,奖品刺激着大家的神经,私下猜测,会是什么呢?
很快,同学们都写好了,每个人都穷尽自己的好词好语。她也写了,却写得索然,她写到:“雪是美的,也是冷的。”她没想过得奖,她认为那是很遥远的事,因为她的成绩一直不引人注目。加上家境贫寒,她有多自尊,就有多自卑,她把自己封闭成孤立的世界。
改天,作文发下来,她意外地看到,语文老师在她的作文后面批了一句话:“雪在掌心,会悄悄融化成暖暖的水的。”这话带着温度,让她为之一暖。令她更为惊讶的是,竞赛中,她竟得了一等奖。一等奖仅仅一个,后面有两个二等奖,三个三等奖。
奖品搬上讲台,一等奖奖品是漂亮的帽子和围巾,还有一双厚厚的棉手套。二等奖奖品是围巾,三等奖奖品是手套。
在热烈的掌声中,她绯红着脸,从语文老师手里领取了她的奖品。她觉得心中某个角落的雪,静悄悄地融化了,湿润润的,暖了心。那个冬天,她戴着那顶帽子,裹着那条大围巾,戴着那副棉手套,严寒再也没有侵袭过她。她安然地度过了一个冬天,一直到春暖花开。
后来,她读大学了,她毕业工作了。她有了足够的钱,可以宽裕地享受生活。朋友们邀她去旅游,她不去,却一次一次往福利院跑,带了礼物去。她不像别人,到了那里,把礼物丢下就完事,而是把孩子们召集起来,温柔地对孩子们说:“来,宝贝们,我们来做个游戏。”
她的游戏,花样百出,有时猜谜语,有时背唐诗,有时算算术,有时捉迷藏。在游戏中胜出的孩子,会得到她的奖品——衣服、鞋子、书本等,都是孩子们正需要的。她让他们感到,那不是施舍,而是他们应得到的奖励。温暖便如掌心化雪,悄悄融入孩子们卑微的心灵。

阅读《一颗颗星星都是爱》,回答后面问题。
                                                                                      一颗颗星星都是爱
        ①一天,讲完圣诞老人的故事,我问学生们:如果圣诞老人在年三十晚上从国外赶来给大家送礼物,你们希望得到什么?
        ②教师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孩子们一个个争先恐后抢着回答。有说要金子的,有说要电视的,有说要洋楼的。
        ③一个男孩子,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丝毫不为这热闹的场面所感染。
        ④这男孩子家境不好,出生不久便没了母亲,父亲在他3岁时又不幸葬身深崖。他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在他未正式成为我的学生之前,我已牢牢记住了他的名字—倒不是因为他最后入学并欠费。那天,我写好欠条后,这惟一一个敢自己赊费来上学的孩子,拿出两张百元钞票,说是他在路上捡到的。我心情激动地接过那200元钱,也记下了“韦德”这个名字。
       ⑤也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韦德很懂事,在班里不仅人缘好,成绩也总排前几名。可最近几个星期,他时不时在课堂上低头。我提醒了几次,他老不改。为此他吃了好几回“冰淇淋” —学生上课走神儿,我就用冰冷的手摸摸他们暖暖的小脸蛋,孩子们将之笑称为“冰淇淋”。
       ⑥“韦德,你呢?你希望得到什么礼物?”我走到他面前轻声问道。韦德慢慢站起来,依旧垂着眼睛。我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老师,我家的泥屋没有烟囱,圣诞老人从哪儿进啊?”他低低的语调含着忧伤。
       ⑦我一怔,是这个除了他以外,根本就没有人会想到的问题困住了他呀。想了想,我微笑着告诉他,圣诞老人能穿墙钻地,无所不能,他自会有办法。
       ⑧韦德抬起眼睛,眼神是那样的晶亮,显得非常的高兴,他几乎是抑制不住兴奋的情绪喊道:“我想要一双棉手套和一双棉鞋!”
       ⑨孩子们“哄”地一声笑开了,这个愿望太微不足道了。
       ⑩韦德也笑了,我突然觉得这个矮小又穷困的孩子,他这个朴素的愿望绝对不会像听起来那样低微。
       ⑪“老师的手很冰,有了棉手套就暖和了;奶奶的脚生冻疮了,穿上棉鞋就会好了。”韦德稚内的童音在教室上空盘旋着。
       ⑫学生们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若有所思地抿紧嘴唇,似乎有什么东西敲中了他们的心灵。
       ⑬我只觉得一股热流涌遍全身,鼻子酸酸的……
       ⑭我想不到,韦德竟是要暖和我的手,才故意在课堂上开小差;也想不到家境如此贫寒的一个孩子,在他的任何梦想都可能实现的时候,许的却是这样简单而又充满爱心的愿望……
       ⑮“老师,我的袜子是补过的,很旧,圣诞老人会往里面放礼物吗?” 忽然,韦德想起什么似的沮丧地问道。
       ⑯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孩子们已经纷纷站起来,说过年是要把自己的新袜子送给韦德。平时最调皮的几个学生这时也认真起来。
       ⑰看着这些可爱的、天真烂漫的孩子,我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往下淌……模糊的泪光中,我感到有一双温暖的小手正拿起我冰冷的手,贴在他暖暖的小脸上。
       ⑱而此刻,我的脑海里恍恍惚惚掠过许多词语:善良、纯洁、真挚……最终盘踞不散、定格下来的只有一个字—“爱”。(卢瑶文 选自《中学语文》)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小题。独立宣言(龙应台)
安德烈:
       你昨天的话是这么说的:“MM,你跟我说话的语气跟方式,还是把我当十四岁的小孩看待,你完全无法理解我是个二十一岁的成人。你给我足够的自由,是的,但是你知道吗?你一边给,一边觉得那是你的“授权”或“施予”,你并不觉得那是我本来就有的天生的权利!你到今天都没法明白: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他是一个完全独立于你的‘别人’!”安德烈,那一刻就是儿子在向母亲做斩钉截铁的独立宣言,我没办法应付这局面,譬如你站在沙滩上,突然一个浪头,天一样高,眼睁睁看着它扑下来,你其实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反正趴着躺着都会被击倒。
       你根本不知道大多数的亚洲母亲是怎么对待她们的儿女的。你记不得你香港的数学家教?他是博士生了,谈妥要来上班之前,还要打电话回北京问他父母同不同意他做家教。你记不得大三的小瑞?她到台北和朋友晚餐,结束之后还打电话问她妈准不准许她搭计程车回家,结果电话里妈妈说计程车危险,她必须搭公交车。你记不记得大二的阿芬?拿着暑期创意营的选课单,说伤脑筋,不知道她妈会不会同意她选她真正想要的课程。
       这些,都是典型的镜头,我不是这样的母亲。
       但是同时,我也看见二十一岁的女儿跟母亲手挽着手亲密地逛街,看见十八岁的儿子很“乖”地坐在母亲身边陪着母亲访友,跟母亲有说有笑。
       老实说,安德烈,我好羡慕啊。我也觉得,刚成年的人跟母亲太亲近,太“乖”,恐怕代表着他本身的人格独立性不够完整。我渴望和你们保持儿时的亲密,但是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幻想。我其实是一个非常不典型的亚洲母亲了,而且还一直认真地在上你和菲力普给我的“课”。
       十六岁的菲力普曾经说:“妈,我觉得,欧洲人是看年龄的,譬如在德国学校里,你只要满十四岁了,老师便要用‘您’来称呼学生。但是,中国人看的不是年龄,而是辈份。不管你几岁,只要你站在你妈或爸身边,你就是‘小孩’。你就没有身分,没有声音,不是他讲话的对象。所以,他会眼睛盯着你的妈或爸发问,由‘大人’来为你代言。”
       菲力普做这归纳的时候,安德烈,我这有名的社会观察家,真的傻了。
       菲力普给我另一次“震撼课”,是在垦丁。我们一大帮人坐在凉风习习的海岸咖啡座看海。过了一阵子,我想去洗手间,起身时问菲力普:“要不要上厕所?”你老弟从一本英文杂志里抬眼看我,说:“妈,我要不要上厕所,自己不知道吗?需要妈来问吗?第一,这种问题,不是对三岁小孩才会问的问题吗?第二,上厕所,你不觉得是件非常非常个人的事吗?你是怕我尿在裤子里吗?”
       我们之间的矛盾,安德烈,我想不仅只是两代之间的,更多的,可能是两种文化之间的。
       我常常觉得你们兄弟俩在和我做智力对决,价值拔河。譬如你的中文家教老师来到家中,我看见你直接就坐下来准备上课;我把你叫到一旁跟你说,“安德烈,虽然你的家教只比你大几岁,你还是要有一定的礼节:给他奉上一杯茶水,请他先坐。他离开时,要送客送到电梯口。“你显然觉得太多礼,但你还是做了
       我也记得,譬如住在隔壁的好朋友陈婉莹教授来到家中,你看她进来,对她说了声“嗨”,还是坐在椅子上读报。我说,“不行,再熟她都还是你的教授,在中国的礼仪里,你要站起来。”你也接受了。
       我们之间,有很多价值的交流,更何况,德国的传统礼节不见得比中国的少,欧洲社会对亲子关系的重视,不见得比亚洲人轻,对吧?
       可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让我难以消化,隔了一夜还觉得郁结在心中。
       你和菲力普到上海来做暑期实习,我一个做母亲的快乐想像:母子三人共处一室,在上海生活一个月,多幸福。让我来引导你们认识中国大陆,多愉快。你说,“我好不容易可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为何又要和妈住一起?而且,难道以后我到某一个城市去工作了,做妈的都要跟着吗?”十八岁的菲力普,刚从德国降落,天真的眼睛长在一百八十四公分的身躯上,认真地说,“我不要你牵着我的手去认识中国大陆──因为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安排得好好的,但是真正的世界哪里能这样。我要自己去发现中国。”
       我听见自己可怜巴巴的声音说,“难道,连一个周末都不肯跟我去玩?青岛?苏州?杭州?”你们眼睛都不眨一下,异口同声说,“妈,你能不能理解:我们要自己出去,自己探索?”
       安德烈,我在面对你们的“欧洲价值”,心里觉得彻底的失落:可是,转念想想,你们俩,是否也努力在抵抗你们母亲身上的某些“亚洲价值”而觉得“有点累”呢?
       昨晚,我一个人去散步。月亮黄澄澄的,很浓;梧桐的阔叶,很美。我足足走了一个小时,然后,叫车到你俩的住处,看见你们自己洗好的衣服袜子凌乱地散在沙发上。我想,“不行,我也不能帮你们清理家里。”在沉沉的夜色里,菲力普送我到大马路上搭车。他忍受我一个深深的拥抱,然后,大踏步走到马路的对岸。
       注释:安德烈,龙应台长子,生于台湾,八个月大时随母移居欧洲,十四岁时,龙应台离开他,返回台湾,母子年龄相差三十岁,且存在中西文化差异,为了重新认识成年的安德烈,龙应台用书信与他交流,母子俩用了三年的时间互相通信,这些信后来汇集成书信体散文集《亲爱的安德烈》。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永远的母爱

寒江雪

    望着女儿蹦蹦跳跳走进学校的背影渐行渐远,我的心一阵绞痛,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我忽然想去看看母亲。

    记忆中母亲总是头发凌乱,面色蜡黄,几乎天天愁眉不展,唉声叹气。有时还会默默流泪,像极了旧社会受尽生活折磨的底层小市民。但她的眼神却犀利狠辣,鞭子似的抽打着我脆弱的身体和心灵。

    我很怕她,怕她小题大做或者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每当这时,她就会狠狠地揍我,晾衣架、苍蝇拍、笤帚、勺子……能顺手拿起什么就用什么。揍我时,她先用左臂夹住我的上半身,让我无法转身阻挡,然后随手拿起什么东西就开始用力地朝我屁股上招呼。我凄厉的惨叫伴随着沉闷的打击声和她粗重的呼吸声回荡于空旷而冷清的家。往往是上次挨揍的瘀伤还没好利索,她就开始了新一轮殴打。

    我渐渐开始恨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吗?如此残忍地虐待自己七岁的女儿!

    最让我刻骨铭心的还是那个寒风刺骨的傍晚。现在我根本记不起她为什么揍我,只记得她揍我时非常卖力,几近癫狂。我的屁股一阵阵火灼般地疼痛,钻入五脏六腑。一顿毒打下来,她竟然累得脸色苍白,瘫倒在地。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疲惫地往后拂了拂额前几缕湿漉漉的头发,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哗啦啦地往下掉。

    我还没有止住悲伤的哭声,她就站起来,哭喊着把我推出门外。

    门外,北风呼啸,似刀割如针刺,寒彻骨冷透心。我又冷又怕,疯狂地捶门,绝望地呼喊。门关得死死的,漏不出一丝缝隙。

    邻居们纷纷赶来隔着紧闭的门七嘴八舌地劝说母亲。她在门后低低地抽泣着,就是不开门。

    天渐渐暗下来,好心的邻居给我披了一件厚厚的棉袄。我的身体有了丝丝暖意,心却更加冰冷绝望!孤独地站在寒风中,周围是无边无际的冷酷的黑暗,我犹如寒冬旷野里一株枯黄的衰草,看不到春天的温暖和阳光。

    恨如雨后的野草般从心底葳蕤蔓延,茁壮成林。

    后来,一位和蔼的女警察来了,我才回到家。警察姓李,我称呼她李姨。之后李姨成了我家的常客,无数次地解救我于水火中。

    从此,我倔强而坚强地成长。即使数月后母亲去世我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但是现在我却再也无法倔强地坚强,女儿远去的背影如一条丝线拉扯着我线团般的心,抽空了我的身体。

    在母亲的墓碑前,我遇到了李姨。她弯下腰把一束漂亮的花郑重地摆放在墓碑前。

    “还恨你母亲吗?”尽管李姨目光平静,我还是发现她双眼深处丝丝缕缕的岁月沧桑与生命感悟。

    我摇摇头。真的,我不恨母亲了。就在女儿欢快地走进学校的刹那我放下了一切恩怨,除了可爱的女儿。

    李姨紧紧抱住了我。她的怀抱犹如母亲的厚实温暖,我仿佛回到了受尽折磨的童年,那时她曾无数次这样拥抱着遍体鳞伤的我。

    我的眼泪汹涌溢出,打湿了她有些消瘦的肩膀。

    “女儿永远是母亲的心头肉,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李姨拭去我眼里的泪水,“我每次去你家都是你母亲报的警……”

    什么?我的大脑和身体瞬间僵硬,就像母亲的墓碑。

    “那时你母亲已经知道自己到了癌症晚期,没多长时间可活了。她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怕你不懂人间冷暖,不知权衡进退,怕你没人照顾,受到伤害,怕你有了后妈不能与她和谐相处,更怕你受不了失去母亲的打击,所以她不得不……”

    我早已泣不成声。母亲,我至亲至爱的母亲啊!原来您一次次违心的敲打是在淬炼我,锻造我啊……

    墓碑上母亲温暖地微笑着,就像她面前芬芳的鲜花一样。

    李姨离开后,我坐下来深情地凝望着母亲的遗像,和她进行了一次真挚的情感交流。

    最后,我从包里拿出自己乳腺癌晚期的诊断证明撕成了碎屑,抛向空中。

    有着黑色条纹的白纸屑像一曲歌谣,蝴蝶般翩翩起舞。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一碗情深

李光彪

    ①在那个肠胃生锈的年代,我和二姐如母亲饲养的两头猪崽儿,肚子像条大麻袋,再装多少吃食进去都感到饥饿。因此,二姐和我常为吃饱肚子而争执打闹。

    ②家里吃饭盛菜用的全是土陶碗,由于没有丰盛的菜上桌,一家人的碗七大八小也没几个,除了装菜的钵头汤碗碴儿、大碗外,每人只有一个碗。有次,我麻利地帮母亲拿碗、端菜、收碗,慌忙中,手里的碗“咣当”一声落地。碗摔烂一个少一个。

    ③不知是母亲有意惩罚我,还是家里无钱买新碗。吃饭时,母亲总让二姐定量先吃,等二姐吃完后,再把碗洗干净,用同一个碗舀饭给我吃。我守望在二姐的旁边,看着“吧嗒、吧嗒”细嚼慢咽吃饭的二姐,总是催促二姐赶快吃,巴不得叫二姐直接倒进肚子。常常是二姐才刚端起碗,没吃几口,我就迫不及待对母亲大声喊:“二姐的饭吃完了,快点儿、快点儿,轮到我吃了。”二姐毫不示弱,反驳说:“饭还有半碗呢,催工不催吃。”母亲转过身来一看,便劝我耐心等待。那时的我多么仇恨二姐啊!

    ④后来,省吃俭用的母亲不知从哪儿买回一个小花洋碗,继续采取二姐和我共同使用的办法,早饭二姐先吃,我后吃,晚饭我先吃,二姐后吃,让我和二姐轮流用那个小花洋碗吃饭。轮到我吃饭时,我总是故意拖延时间,让等在一旁的二姐垂涎欲滴。有时,我明知饭快吃光了,可偏要留下一小撮儿在碗底,慢条斯理地一粒一粒数着吃。直到母亲看不过意朝我发火,催我迅速吃完饭,二姐才可以接过我手里的小花洋碗,自己洗刷,交由母亲分舀饭菜吃饭。肚饱眼不饱的我仍不愿走开,站在二姐身边,既监督母亲,也监督二姐,生怕母亲偏心,让二姐多吃多占。

    ⑤那天,未嫁进家的二嫂的父亲来“踩家”,母亲在灶房里忙前忙后,不仅杀鸡,还做了好几个香喷喷的菜,碗自然就不够用。爱面子的母亲怕我不懂规矩,就舀一碗饭,夹了三块鸡肉,让我先吃,但不准我上桌。我“稀里哗啦”吃完后,就被母亲特意安排在屋外的院子里喂猪食,闷闷不乐的我总觉得母亲对自己不公平,为什么让二姐上桌,不准我上桌,便对那几头猪又打又骂,发无名火。母亲知道我的心思,只好又叫二姐来替我喂猪。像只馋猫的我跑到饭桌旁,缠着母亲磨磨蹭蹭啃鸡脚,母亲说小娃娃不能吃,吃了手摇写不好字;我吃鸡肠子,母亲说小孩子吃了鸡肠子,连横竖都画不直;我啃鸡头,母亲又说那是敬长老的;我吃鸡冠,“老亲爹”却给了二姐,说姑娘吃了长大后才会绣花;我吃鸡脑髓……无奈之下,母亲只好把她碗里的一块鸡翅分给了我,说我吃了长大以后会远走高飞。拿着那块鸡翅,我一下子就飞奔出家门,满村子边跑边啃……

    ⑥直到我九岁那年,三个哥哥和大姐娶的娶、嫁的嫁。我和母亲与大哥一家,二姐和二哥一家,另立门户分家过日子。分家时,二姐和我都想要那个小花洋碗,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最终在母亲的“裁判”下,小花洋碗归我所有。从此,我和二姐成了两头分槽的猪崽儿,不再共用那个小花洋碗轮流吃饭了。那个不知多少次被我掉在地上的小花洋碗,搪瓷已经东一块、西一块掉了很多,乌黑的铁皮斑斑点点露了出来,成了我吃饭的专用碗。可小花洋碗再好,吃不饱肚子仍是家常便饭的事。而二姐却比我懂事,二哥家有什么好吃的,总会悄悄留一点儿埋在饭下面,端着离开饭桌,跑到我面前私分一点儿给我尝个味道。

    ⑦就这样,我和二姐如母亲菜园里栽种的番茄、辣椒、南瓜、虹豆,朝夕相处,并肩长大。不知不觉二姐就到了女大当嫁的年龄,我十六岁正读初中时,二姐出嫁了,第二年,二姐生下孩子,当了妈妈。母亲带着我去二姐家“送祝米”,我忍痛割爱,把那个小花洋碗当礼物送给了二姐,让孩子用它吃饭。

    ⑧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孩子满月时,二姐来“送祝米”,又把那个多年未见的小花洋碗,用红油漆涂抹过,有些旧,送给了我“掌上明珠”的姑娘。

    ⑨如今,二姐和我都过上了端着“金饭碗、银饭碗”的富足生活,但我们几乎一年半载都难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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