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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敬畏自然

下列说法有误的一项是(    )
A、《敬畏自然》谈论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一篇议论文。 B、《敬畏自然》一文是说,人类智慧是大自然智慧的一部分,人类应该敬畏自然,敬畏自然就是敬畏我们自己。 C、《敬畏自然》不应理解为人类在自然面前要畏惧退缩,只能任其自由发展,人类应该调整自己与自然的关系,爱护自然,与自然求得和谐发展。 D、《敬畏自然》一文语言富有文学色彩,形象生动,恰当地运用了拟人、反问、比喻、反复等多种修辞手法把抽象的道理说得通俗易懂。
举一反三
现代文阅读。

草原藏香

王宗仁

      从汽车抛锚在藏北草原的那一刻,以至五十多年后到今天,回忆起来,始终认为那个夜晚是我人生中最黑暗也最郁闷的一夜,当然也是我温馨地享受藏汉民族深情厚爱的一夜。如果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那晚的漆黑和阴森,显然太轻描淡写了。我和助手昝义成共同的感觉是,我们掉进了深不见底的井里,成为一只随时都可能漂走或沉没的浮在水面的木桶。嵌进骨髓里的可怕孤独把我们逼到黑暗的深处,绝望的境地。或者更确切地说,我们的身体也仿佛变成了黑夜的一部分。当时我已经从驾驶室下来站在了汽车保险杠前,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莫名其妙地感到我离天很近,所以我多想用指头在夜幕上戳个洞,让太阳光射进来。没有太阳,钻进来几颗星星也行啊!

      我们要干活呀,坏了的汽车需要修理!

      偏偏又是车灯坏了,无月无星无车灯,怎么修车?

      那天,我们从拉萨出发赶回西宁时,已经是午后两点多钟了。原计划是次日清晨回驻地,我和助手为了赶到驻地执行另一次运输任务,就提前走了。生活中发生的所有事与愿违的事几乎都是突然袭来的。我驾驶汽车赶路行驶到藏北草原不久,车灯就莫名其妙地坏了。当时大约是深夜一点钟,周围无村无店,夜色浓重得仿佛刺刀也戳不出一点火星来。四周是黑洞洞的深渊,我们的眼睛完全失去了功能,车和人整个被夜色淹没。那条延展在汽车前后的青藏公路也随着车灯的熄灭匆匆远去。

      我对昝说:“拿扳手来,咱们把灯修好!”

      他递过来的却是钳子。

      我又说:“给我电线。”他回应:“摸遍了工具箱都摸不到。”

      我索性自己在工具箱里摸揣着我需要的一切。我想,哪怕能摸出一颗星星也好!我确实有一种本能的感觉,我的指尖能把黎明牵出来,让它突然出现在这藏北夜色浓浓的时候……

      她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我是在闻到一股淡淡的无法忽略的幽香之后看到她的。她那温和宁静的身影虽然融在夜色里,我却能感觉出,她的眼神远远地将生命的甘露洒向我们冰冷的心田。

      那是几点晃动的微光,有时又晃成了一点,不是火,也不像灯。如似米粒般的微光又很倔强,夜色始终没有吞没它。它坐在夜的皮肤上,很不示弱地将微光展示给藏北。乍看一眼,很像饥饿时见到的果子;多瞅一会儿,心就被它烘暖。那是拯救饥饿的圣火!我们对它,不,首先是它对我们饱含着激励和爱意。

      我捅了捅昝:“不要惊动它,多看一会儿! ”

     “别出声,让它走近我们!”昝的声音很小。

      我俩暂时停下手中要干的活儿,毫不夸张地说,我的每一个毛细孔都怀着既惊讶又不是特别疑惑的温暖心情,眺望着不远处,那一束犹如蔷薇花静静开放着的光点。向往的喜悦使我心头的倦意渐渐消失。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那束微光在快要逼近我们的一瞬间,竟然发出了声音:“金雕来了要找窝,金珠玛米(藏语:解放军)来了要歇脚。你们为什么宁愿在山里挨冻,却不进藏家的帐篷去暖暖身子?”

      女孩的声音,仿佛带着草尖上露珠和太阳暖色的柔美。绝不是隔山架岭,她分明就在我们眼前。虽然她并没有现身,声音仍然来自那一豆微光。坦率地说,这是一个我们无论如何没有预料到的结果——会有女孩来请困在山野的我们到她的帐篷里歇脚。我一时手忙脚乱,竟然不知对她说些什么。昝毕竟是我的助手,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该有事情做了,便迎上去说:“谢谢姑娘的好心好意,我们的军车坏了,需要在这里修好。麻烦你借一盏灯给我们照亮,你的帐篷我们就不便进去了!”

      姑娘执意要让我们到她帐篷去歇脚,她说:“修车可以等到天亮出来太阳的时候,这么冷的天气,荒天野地你们要挨冻的!帐篷里就是家,先暖和了你们的手脚,再暖和你们的心,还是进家吧!”

      说毕她自报家门:“我叫卓玛,是阿妈让我出来请你们到帐篷里去歇脚的。她知道是金珠玛米的军车才让我出来请你们!”

      善良最能抹去人心的距离。会说话的卓玛打动了我和昝的心,我俩不约而同、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要细细看看这个姑娘的脸蛋。这样夜色浓浓的夜晚,我当然看不清卓玛的脸蛋了,但是我却清楚地看见她手里捧着一束正燃着的藏香。点点火星,明明灭灭,喷吐着浓浓淡淡的扑鼻香气。她的脸庞在藏香的映照下,显露着明明暗暗的被高原风雪镀得如岩石般的光,一束束编扎得精密、细小的辫子修饰着她的脸蛋,使她显得羞涩而美丽。看着让人欲罢不能,舍之不忍。啊,好一朵藏北深山的格桑花!卓玛,你是用花擦亮了脸蛋的姑娘!藏北的小溪,清澈见底又深藏不露!

      我逮住了卓玛在谈话中透露的这样一个细节:她说是她的阿妈让她出来请我们这两个金珠玛米到帐篷去歇脚的。这使我好生奇怪,黑沉沉的深夜,老人没有出门,她怎么会知道是金珠玛米的军车?

      卓玛回答我:“阿妈是我们藏村里人人都尊敬的精明又善良的老人。她虽然双目失明,什么也看不见,瘫痪在床上也快二十年了,可是她的耳朵很灵敏——不能眼观六路,却可以耳听八方。她长年坐在地铺上,手里捻着佛珠,安静地听着帐篷外公路上的各种声音——动物跑过,行人走过,汽车驶过,甚至就连风儿吹过,她都能分辨得很清楚。特别是对金珠玛米的汽车声音辨得最清,司机一摁喇叭,她就知道是亲人的汽车开过来了!”

     “怎么一听喇叭的声音,就能辨别出是金珠玛米来了?”

     “军车司机过藏村时,车子开得很慢,摁喇叭总是轻轻的,绝不会狠摁不放。特别是在夜晚,他们的汽车更是像一阵轻风吹过藏村一样,怕惊扰了牧民的睡梦!”

      我深情地看着手捧藏香站在面前的卓玛姑娘,心里涌满着激动和爱怜之情。对她,更多的是对我还没有谋面的她的阿妈的感恩、钦佩。藏北草原是那样辽阔,远方仍然夜幕笼罩,星月也没有钻出云层,可是我已感到了迎面扑来的亲人的气息和温暖。有人说,有时一棵草就是一片草原,也许这棵草尖上的露珠还带着没有褪净的苦涩,但毕竟让我尝到了清凉。我当然很愿意走进帐篷里去歇脚,尤其想给热爱着金珠玛米的老阿妈行一个正规的军礼。但是军情在身的我们无暇实现这个心愿,只有待来日再回拜慈善的老人家了。

      我对卓玛姑娘说:“我还是那个请求,借一盏油灯,就是你们藏家的酥油灯,给我们照明,让我们修好汽车好赶路!”

      卓玛竟然那么固执,说:“酥油灯就不必借了,我再燃起一束藏香,照着你们修车。你要知道两束或者三束藏香的光亮会像酥油灯一样明亮!”

     “为什么非要用藏香照亮呢?”

      卓玛这样回答我:“阿妈这大半生这么坚信,她认为藏家人迎接尊贵的客人,就应像进寺庙朝佛拜神一样敬重。我们请回来的藏香只有进寺庙时才用,但对于心中的活菩萨金珠玛米当然例外!”

      一片温暖的祥云在藏北的寒夜里升起,我和助手麻利地借着卓玛手中藏香的微光,修理抛锚的汽车。也许我们依旧看不大清楚一些东西,但是因为我们的手指尖上长了特殊的眼睛,特别是,心里装上了阿妈赠送的“藏香”,所以我们很快就修好了汽车。告别卓玛,我们就要上路了。我要收藏这淡淡的藏香味,就像收藏月亮的清辉和太阳的明媚。我当然也会留一些激情,去点燃那些遥远的或在身边的仍然沉浸在雾霭中的星星!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不拘一格的宋代便服

王志艳

       ①与礼服相对而言,便服是帝王百姓及士庶百姓平常所穿的衣服。宋代主张衣着要简洁朴素,不提倡花丽奢侈,服装日趋世俗化。

       ②现藏故宫博物院的北宋名画《清明上河图》,是极其生动的北宋民俗写照,从画面上可以看到北宋都城汴梁城中的各色人物服饰。总体来讲,男子的衣着依然不外乎“长袍帮”与“短衫帮”两大类。官吏、商贾、文人和富庶的市民都穿交领长袍或圆领衫,头戴巾子下身穿长裤,足登靴、履。遗憾的是,由于色彩和花纹无法表示出来,这些衣衫显得式样变化不大。

       ③但从宋代的纺织技术上看,当时的丝绸色彩和纹样是十分丰富的。宋代世俗社会中仍不乏追逐华丽衣衫的人。《水浒全传》中描写柴进的衣着时,说他“身穿一领紫绣团胸花袍,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可见当时人们虽然趋向简朴,但对服饰的质料、颜色、纹饰还是很注重的。《清明上河图》中众多人物的服装,该也是五颜六色,缤纷竞呈的了。

       ④相比之下,穿着短衫的各种劳动者就随便的多。这里有农民、船家、商贩、挑夫等,大多是上身穿一件短短的襦衫。下身穿裤子,头戴巾子,赤脚着草鞋。上衣长短不一,长的可及膝下,短的仅到后腰。这些短衣的衣袖以及短腿都比较细窄,便于劳作。很多劳动者,挽起袖子,有的人上身只穿一件对襟半臂。更有趣的是一些挑夫身穿有前后两个衣片连成的两当式布背心,这种背心直至今日还可以在北方的农村中见到。这些劳动者的装束在当时颇具代表性平邑兴蒙学校李传鹏。

       ⑤宋代是封建士大夫文化最发达的时期。形成了一个较大的具有高度文化素养的封建文人阶层。在他们中普遍存在这返璞归真、崇尚自然的哲学思想。从北宋开始盛行的山水,花卉画中,显示出一种散淡清雅、和平闲逸的艺术气氛,充分体现出这种思想指导下的审美情趣。于这种情趣相协调,宋代文人喜欢穿宽松朴素的便装。朱熹给自己设计过一套家常衣服:上衣是直领对襟的传统短襦,下摆至膝;下身为黄色的裙裳,腰间竖一条原上黑边的白绢;足登方履。这是便服更多的保存了古代汉族衣裳的特点,简单典雅,很适合士大夫们既好古又追求闲逸的心理。

       ⑥当时士大夫阶层还爱穿宽大的长袍。它也叫道跑,或者直裰、直缝,这是由于它的背面分为左右两个一片,中间一道直线缝合。直裰多用素纱、素绢、麻布及棉布等衣料制作,颜色以黑、白为主。这是宋代官方规定百姓平民可以使用的服色。除去市民文人之外,僧侣也经常穿直裰。所以后来黑色的直裰变成了僧袍,和尚们日常穿用。

(选自《中国服饰:异彩纷呈的华夏衣冠》,有改动)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火车上的故事

梅子涵

    ①1983年的时候我是助教,出去开会只能坐火车硬卧,不能乘飞机。可是1983年的时候想买卧铺票很难,我只好上车补。火车刚离开上海,我已经站在补票的车厢排队。那是七月,火车上没有空调,所有的车窗都开着,但是所有的夏天炎热还是都在车厢里。广播里说,要过了无锡才能补票。我安心地站着等。我的前面是一个抱孩子的年轻女人,旁边还有一个大箱子。孩子总在她怀里动,还挣扎和哭,女人为难地一会儿离开队伍,一会儿又回来。我对她说:“你就站在旁边吧,等会儿我帮你一起补票。”女人感激地说:“谢谢你,真谢谢你。”女人告诉我,她是去大连探亲,爱人在海军,在沈阳转车。

    ②这是一次到沈阳的车,我也是在沈阳转车。

    ③补到卧铺票,已经是深夜,我帮女人拎着箱子朝卧铺走去。卧铺早已安静地睡去,灯全熄灭。我帮女人拎着箱子摸黑地走进来时,心里只觉得那些睡着的人多幸福!我用自己天生的好视力寻找着卧铺号,我是中铺,她是隔壁一间的上铺,我让她和孩子睡在我的中铺上,我到隔壁的上铺躺下了。我离开她时,她对着我,也是对着黑很轻声地说:“谢谢你,真谢谢你!”我躺在上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④早晨醒来,车厢里已经被七月太阳照满,我看见女人坐在铺上和孩子玩,我刷了牙洗了脸,就去餐车吃面条了。

    ⑤火车在符离集停下了。这是一个以烧鸡著名的地方。我想,等回来的时候,要买一只烧鸡带回去。可是还没有等我想更多的,火车已经开动。接着听见的是车站上的一片混乱,脚步声和喊叫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⑥我回到卧铺。卧铺里也在混乱。原来,车站打错信号,火车提前四分钟开了。列车长急得跳脚,因为不少人下车买烧鸡,没来不及上车。那个女人抱着孩子,也没上车,她的箱子还在车上。

    ⑦车长不知听谁说的,昨天夜里是我送女人和孩子进卧铺的,于是就让我学雷锋学到底,明天一早到了沈阳先别去吉林,在沈阳逛逛,傍晚五点半他在车站通勤口等我,女人和孩子坐后面的车到沈阳,我陪他一起把箱子交给女人。我一口答应了。车长说,到吉林的票,他会帮我解决,一定有座位的!

    ⑧我早晨五点半到沈阳,一直逛到傍晚,傍晚五点半和车长在通勤口碰头,女人抱着孩子来了。车长把箱子放在女人面前,女人激动地和我拥抱,那是1983年,中国的普通男女,还不会这样的拥抱,但是她拥抱了我!

    ⑨我乘半夜的车去吉林。车长帮我买的票没有座位,他说,“真抱歉,没有座了,你以后再到沈阳来一定找我,我姓张!”我昏昏欲睡地站着,列车驶过黑夜,我没有一点埋怨,很像雷锋。故事结束。

    ⑩又是夏天,1984年了,我在大连开完会,陪着陈伯吹先生先到沈阳,再回上海。辽宁作协没有给我们票,只是告诉我们,上车后姓陈的列车长会为我们办好卧铺票。

    ⑪上车后才知道陈车长今天根本不当班。我急得发昏!因为陈伯吹先生年纪大了。我让陈伯吹先生先坐在卧铺,我站在过道上等。其实我也不清楚等什么。这时我没有雷锋感觉。

    ⑫结果我等到了张车长!

    ⑬他从过道那一头走来。我大声喊:“张车长!”我的眼泪想出来。我说:“张车长,你还记得我吗?”

    ⑭他看看我:“你就是那个学雷锋的大学老师!

    ⑮张车长为我们补了票。他说,“今天如果没有卧铺了,我就让你们睡到列车员的车厢去!”

    ⑯第二个故事也结束。

    ⑰哪怕车厢的灯全熄了,还是会有人看见你,我送女人和孩子进卧铺就被黑暗里的人看见了。如果你“学过雷锋”,那么你会等到“张车长”。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冰·心

    雨声渐渐的住了,窗帘后隐隐的透进清光来。推开窗户一看,呀!凉云散了,树叶上的残滴,映着月儿,好似萤光千点,闪闪烁烁的动着。——真没想到苦雨孤灯之后,会有这么一幅清美的图画!

    凭窗站了一会儿,微微的觉得凉意侵人。转过身来,忽然眼花缭乱,屋子里的别的东西,都隐在光云里;一片幽辉,只浸着墙上画中的安琪儿。——这白衣的安琪儿,抱着花儿,扬着翅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笑容仿佛在哪儿看见过似的,什么时候,我曾……”我不知不觉的便坐在窗口下想,——默默的想。

    严闭的心幕,慢慢的拉开了,涌出五年前的一个印象。——一条很长的古道。驴脚下的泥,兀自滑滑的。田沟里的水,潺潺的流着。近村的绿树,都笼在湿烟里。弓儿似的新月,挂在树梢。一边走着,似乎道旁有一个孩子,抱着一堆灿白的东西。驴儿过去了,无意中回头一看。——他抱着花儿,赤着脚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笑容又仿佛是哪儿看见过似的!”我仍是想——默默的想。

    又现出一重心幕来,也慢慢的拉开了,涌出十年前的一个印象。——茅檐下的雨水,一滴一滴的落到衣上来。土阶边的水泡儿,泛来泛去的乱转。

    门前的麦垄和葡萄架子,都濯得新黄嫩绿的非常鲜丽。——一会儿好容易雨晴了,连忙走下坡儿去。迎头看见月儿从海面上来了,猛然记得有件东西忘下了,站住了,回过头来。这茅屋里的老妇人——她倚着门儿,抱着花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同样微妙的神情,好似游丝一般,飘飘漾漾的合了拢来,绾在一起。

    这时心下光明澄静,如登仙界,如归故乡。眼前浮现的三个笑容,一时融化在爱的调和里看不分明了。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写字的老人

邓建华

①广场地面的砖很周正,拼在一起,像一幅巨大的字帖。

②华灯初上时,有个驼背老人,手提装有清水的旧油漆桶,肩扛一米长的毛笔来了。

③驼背老人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只要天晴,他准时来。摆好水桶,硕大的笔头蘸上清水,就提笔开始写字,工工整整将字写在方格的地面砖上。欧体,飘逸、洒脱。书《满江红》,或《登鹤雀楼》。大热天,他常常穿一条西装裤,一件背心,一口气写上百字,也不见他歇,甚至不喝一口水。清水写的字,让有些呆滞的广场充满韵味。

④有人散步,匆匆走过广场,陡然发现地面上道劲有力的字,便收住脚步,围着字细看一番,“啧啧啧”赞叹不已。有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止不住加速度的枪滑,碾压过老人的“作品”,也不见他抬头喝止。他还是那样从从容容地写,腰不痛手不酸的样子,着实叫人惊叹。等到广场舞大妈们开始张罗着,将音响设备推过来,驼背老人才开始收拾自己的笔“墨”。他将六七斤重的笔在桶里反反复复淘洗,将笔锋上每一根不服帖的白毛扯拉得顺顺溜溜,再将有些脏的剩水,提到不远处的金柱树下,小心浇灌。我一直觉得这棵树与别的树不同。如果说那排树是一个班的学生,这棵树就带点它们中的“学霸”那种图片中的文字内容骄傲样子,是喝多了那些“墨”水吗?有段时间天气不错,驼背老人天天来,我也就天天去到广场溜一圈。

⑤有人问:“您收不收徒弟啊?这么好的本事。”老人偶尔搭腔,说:“哪天没饭吃了可能会!”

⑥听说了有这么个老人,书法家协会的人也寻了过来。来的人看着老人写了十几分钟字,面带盖饱,小心翼翼地说:“如果请您加入我们书法协会,您老愿意不?”老人头也不抬,凳声瓮气地说:“哪天没事干了,可能会的!”

⑦驼背老人这点儿怪脾气,彻底调动了我的好奇心。我想要读懂他。他是谁?天天这么练,他要干什么?

⑧许多人围着他转,他还是一声不响,提笔写字,不关心所有的疑问和好奇。

⑨这天,天有点闷热,他每每写到第三行字,第一行就已干了,所以总只能见到两行字,伴着他缓缓前行。倘若此刻有一个航拍器拍下这场景,老人就像一只慢慢蠕动的蜗牛,爬行在日复一日的轨迹上。

⑩我忍不住说:“要能写在纸上,多帅!”老人说:“有天到了那步田地,可能会的!”

⑪我不理解“那步田地”是哪步,就说:“毕竟啊,写在地上的清水字,一瞬就不见了!”

⑫老人将笔蘸满清水,写完“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几个字,才接过我的话说:“是吗?那刻在石头上的字,也只一瞬就不见了。”

⑬我看着那几个字,转眼就风干了,不知怎么回答他。

⑭老人见我没再说什么,就笑道:“我没有在写字啊,你没有看见我只是在扫地吗?”他照例在他该收场时,洗笔、拨锋、泼水、扛笔、提桶而去。我很纳闷。扫地?

⑮后来在一个小区的传达室,我碰见他,只是,他没提笔,而是提一杆不太利索的竹扫帚,在认真地打扫外来车辆粘带进来的纸屑,那一丝不苟的神态,很熟悉。

⑯我迎上去,说:“您好啊,您在这里扫地?”

⑰老人头都没有抬,有一句话却有力地蹦出来:“扫地?你没见我在写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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