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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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我的叔叔于勒

阅读下面这篇小说,回答问题。

寻狗·寻人

赵新

    田庄村十字街头是个热闹场所。村里人好在那里议论家事、国事、天下事,还好在那里张贴各种启事,广而告之。

    信息时代,乡下人也懂得传递信息的重要性了!

    这天早晨,红艳艳的太阳升起来时,一张红艳艳的启事也在那里贴了出来。村里人好事儿,不管下地的还是回村的还是担水洗衣碾米磨面买油盐酱醋的,都一齐立在那里,争相观看那张启事。

    其实那是一则寻狗启事。那启事写道:各位乡亲、各位亲朋好友:

    因我们小夫妻两个一时疏忽大意,走失了家里养着的小狗“亲亲”。“亲亲”是一只京巴狗,憨态可掬,玲珑可爱,浑身皮毛如雪,唯脑门处染有一片红色,我们戏称为万“白” 丛中一点红。“亲亲”悟性极高,很有感情,很有礼貌,能给我们叩头作揖敬礼,还能对我们喊爸喊妈,十分乖巧伶俐。“亲亲” 嘴馋,非鸡鸭鱼肉不吃,非鲜奶果汁不喝……自“亲亲” 五天前丢失后,我们夫妻两个吃饭不香,睡觉不甜,整日惶惶然怅怅然;焦头烂额中已是重病在身,眼见灯干油尽奄奄一息。务请各位乡亲伸出友谊之手,搭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有提供确切线索者,酬谢人民币 3 000元!

    有将“亲亲”送还者,酬谢人民币8000元!

    各位乡亲,您找的是一只狗,救的是两个人!

    谨此启事!

                                  寻狗人:任杰、艾荷花

                                          2002年X月X日

    村里人看罢启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的夸这只狗福大命大,摊上这么一对“爸爸妈妈”,真是前生的造化;有的说现在的事情真是说不清了,怎么一只小小的哈巴狗比一个大活人还值钱……慷慨激昂或扼腕叹息地议论完了,却又该下地的下地,该回家的回家,该干啥干啥。就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时候,又一张红艳艳的启事紧挨着那张启事红艳艳

地贴了出来,字迹比那张启事的还大!

    这是一张寻人启事。寻人启事写道:

    各位乡邻、各位亲朋好友:

    非常不幸,我们老夫妻两个的儿子于五年前丢失——他结婚以后一直没有到过我们的 家。我们的儿子28岁,西装革履,背头长发,因担任包工队的头头儿,活得十分潇洒。他最大的爱好是喜欢养狗,有狗就会有他!

    现在我们老两口均已年过古稀,体弱多病,生活窘迫,衣食无着,急需有人照料。我们不求鸡鸭鱼肉,不求鲜奶果汁,只要粗茶淡饭,只要温饱而已!

    儿子,回家来吧,你是娘生的爹养的呀!

    儿子,回家来吧,领上你的媳妇,抱上你的孩子!

    烦请各位乡亲帮我们一把,协助我们把儿子找一找——告诉您一条线索,到狗群里找他!

    谨此启事!                  

                                      寻儿人:任老栓夫妻

                                          2002年 X月 X日

    村里人看罢这则启事,照样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的说这则启事写得及时贴得及时,占得位置也好;有的说这启事写得有毛病吧?既然是寻人,为什么不把被寻人的名字写出来?你只写寻儿子,这样的儿子太多啦!

(1)、通读小说后,哪个情节留给你印象最深?请说说看。
(2)、仔细品味小说结尾画线句,你怎么理解这句话?请根据你的阅读理解,写出你真实而独特的感受。
(3)、根据你对小说内容的理解,设想:老人的儿子、媳妇如果看到这张情真意切的“寻人启事”,他们会怎样呢?大胆想像,请为小说续写一个结局。
(4)、这篇小说在写法上最大的特点是运用了对比手法,这与我们所学过的哪篇小说在写法上相似?请以选文的具体内容为例,谈谈这种写法的好处。
(5)、你觉得小说的题目好吗?说说好的理由。若觉得不好,为它重新拟一个题目,也说说你的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名著选段,回答后面的题目。
                                                                                                                                   [甲]
        那辆车也真是可爱,拉过了半年的,仿佛处处都有了知觉与感情,祥子的一扭腰,一蹲腿,或一直脊背,它都就马上应合着,给祥子以最顺心的帮助,他与它之间没有一点隔膜别扭的地方。赶到遇上地平人少的地方,祥子可以用一只手拢着把,微微轻响的皮轮象阵利飕的小风似的催着他跑,飞快而平稳。拉到了地点,祥子的衣裤都拧得出汗,哗哗的,象刚从水盆里捞出的。他感到疲乏,可是很痛快的,值得骄傲的,一种疲乏,如同骑着名马跑了几十里那样。
                                                                                                                                       [乙]
        保尔开始工作了。
        他打算写一部中篇小说,描写科托夫斯基的英勇的骑兵师,书名不用考虑就出了:《暴风雨所诞生的》。
        从这天起,保尔把全部精力投入了这本书的创作。他缓慢地写了一行又一行,写了一页又一页。他忘记了一切,完全被人物的形象迷住了,他第一次尝到了创作的痛苦,那些鲜明难忘的情景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却找不到恰当的词句表达,写出的东西苍白无力,缺少火一般的激情。
        已经写好的东西,他必须逐字逐句地记住,否则,线索一断,工作就会停顿。母亲惴惴不安地注视着儿子的工作。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泥泞中,要把母亲的头巾举起

    ①一直到我五岁,母亲才肯相信当初医生所说的话——我永远不能说话了!

    ②母亲没有任何表情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八岁那年,母亲听村里的人说,“冲喜”也许能让我说话,正好又凑上“八”这个吉利数,就打算办回酒席。为这事,本来生活就很艰苦的家里,爆发了一场大战。最后,母亲和父亲把财产分割了,两头猪,一人一头。母亲二话没说,叫人宰了那头养了将近一年半的大肥猪,摆了几十桌,请了很多人。看到人们碗里满满的都是肉,我心里忽然有些疼痛。我知道,那是母亲每天起早贪黑劳作的结果啊!那天,我使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有叫出“妈妈”两个字。

    ③日子依旧平静地过着,我还是不能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直不愿把我带到田野里去。直到有一天,我再三“央求”,母亲才带我来到田野。

    ④母亲把我安置在一块宽宽的田埂上,叉把头上那块血红的头巾摘下放到我手里,然后告诉我,待会儿要是听到她叫我,就举起头巾。这时,我才明白母亲不带我来田野是怕我走失。

    ⑤微凉的风中,母亲朝着深深的田野里走去,每隔一会儿,母亲就要大声地呼喊我几次,我马上就把那块头巾举起来。母亲站在阳光下努力搜寻,直到看见那块血红的头巾在汹涌的绿色中摇荡她才迅速地弯下腰,继续劳作。

    ⑥后来,我看到远处的水塘,想起村里小孩儿手里提着大鱼的情形,顿时心动不已。于是,我翻下田埂,朝着河塘走去。

    ⑦我学着记忆中那些小孩儿的动作,用双手去捧,结果一无所获。我有些无奈,又有些恼怒,心想,一定要找一个宽大的、能漏水的东西来。我揉捏着母亲的头巾,有些紧张,可一想,这么好的天气,反正是可以晾干的,就双手撑开头巾向水中放去。看着那些鱼儿在头巾里跳动,我的心里乐开了花,我暗自感谢这头巾,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⑧正当我开心到忘乎所以的时候,母亲的呼喊声又传来了。我不敢将沾满污泥的头巾举起来,心想,母亲呼喊几声后,应该就不会管我了吧。于是,我屏住呼吸,静静地耗着。哪知道,那几声呼喊一过,母亲见我仍没把头巾举起来,就立即停止劳作,奔上田埂,呼喊声也逐渐变得焦急而凄厉,一声接着一声。

    ⑨我心里万分紧张,不知所措。我很想告诉母亲我在这里,不用担心,可我叫不出来。我想要把头巾举起来,可又怕母亲会责罚我。

    ⑩母亲的呼喊声在寂静的田野里越发悲切了,明显地转向哭腔!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抓起头巾,一股脑儿地把小鱼倒进水里,拼命摇动那血红的头巾,同时“啊啊’’地大声叫着,我只想让母亲知道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只想让她听见后回去继续安心劳作。

    ⑪没想到脚步声、藤草和人的刮碰声响了起来,急促而杂乱,母亲几乎是疯狂地朝着我的方向飞奔而来。

⑫突然,“扑通”一声重重的闷响!我猛地站起身来,迅速拨开草丛:跌倒在泥泞中的母亲,正吃力地向上爬着,暴露在外的双手和胳膊被划出一条条血痕,混和着汗水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母亲就这么真实地呈现在我眼前!

    ⑬我激动万分,紧紧抱住母亲“啊啊”地大哭起来。母亲一边用沾满泥土的双手替我擦着泪水,一边安慰着我。

⑭从那以后,我终于知道,生命里不管遇到何等诱惑与伤痛,都要在母亲的第一声呼喊后,迅速地举起那块血红的头巾。因为,这能让母亲少走些泥泞的路;因为,这是对母爱最简单的回应。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不惊田水冷霜霜

    难得今天又是假日,本以为可以晚点起床,因而昨晚放心地缩在被窝里,多看了几页书,拖到深夜才去睡。一大早,母亲却一再催唤我,叫我陪她去田里。望向窗外,天才蒙蒙亮。稍一掀开棉被,冰冷的寒气,紧逼过来,但在母亲一再地催唤下,我又怎敢赖着不起来。

    这是深冬时节,朝阳未起的清晨,特别寒冷。即使没有风,迷蒙的雾气,挟着寒气,丝丝渗进肌肤,无从抵御;更何况一阵一阵冷风,拂过没有遮拦的田野,往身上扑来,令人不由得连打寒噤。

    母亲站在秧田里,对我催道:“还站在那里不动,赶快下来帮忙啊!”

    我站在田埂上,不断搓着双手,脚伸向秧田里的水探一探,一股冷冽的寒气直透进体内,连忙缩起来,叫了一声:“哇!这样冷。”

    母亲不高兴地说:“这样就喊冷!你没看到四边的田里,谁家不是急急地在泼水,还站在那里喊冷!等下太阳出来,秧苗不知会枯掉多少。”

    望望满园青翠鲜嫩的秧苗,每一片叶上沾满了细小的水珠。母亲说,沾在秧叶的细小水珠,是霜水而不是露水,在朝阳升起之前,就必须用水泼掉,不然太阳一照,秧心大半会枯萎,这一期的秧苗就不够播了。

    我不敢再迟疑,卷起裤管走下秧田里,忍住冷霜霜的寒气,拿起长柄的水勺,在秧田四周来回走动,一畦一畦地泼着水。母亲趁此机会教导我:“昨天下午,一看天气刮起寒风,就知道昨晚一定会下霜,秧田里就要放满了水,早上要赶在太阳之前,用秧田里的水泼掉沾在秧叶上的霜水,而后把秧田里的水全部放掉,这样秧苗才不会受到损害。”

    想起多天前,我曾和母亲一起摊开一卷一卷的塑胶纸,盖上秧苗。我问母亲,还未到插秧的日子,那些塑胶纸为甚么就要收起来呢?母亲说:“怎能一直盖着塑胶纸,秧苗长到三,四寸的时候,塑胶纸再不掀开,让秧苗有机会吹吹风,晒晒太阳,秧苗太软弱,茎不会硬直,播下去很容易枯萎,还要一丛一丛补,更加麻烦。”

    刚和母亲泼完水,村人也都三三两两的来到田里,有的是来犁田,有的是来插秧,我说:“天气这样寒冷,田水这样冷霜霜,大家真打拼,这么早就要来工作啊!”

    母亲看了我一下,目光中充满了责备:“大家都像你这样怕冷,谁来种田?就要开春了,谁家不是赶着播田。秧苗一天一天长高,还能等呀!哪有做工作还得选日子的。”

    母亲接着说:“这只是一期稻作的起头,往后的工作还多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几遍的抹草,几遍的洒肥料,几遍的喷农药,还得不时顾田水、拔稗草,才能望到收割、晒谷,哪一项可以拖延?还得选天气的话,什么都别想做。”

    是啊,谁惊田水冷霜霜!从浸稻种、整理田地,到插下秧苗,每年这段期间,天气最为寒冷,而母亲每天都田里来田里去,难怪母亲的脚掌,结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茧,多年来,常冻开一道一道深深的裂痕,每一条裂痕里,都塞满了泥巴。因为裂痕太深,泥巴塞在裂痕里洗不干凈,常见到母亲在夜晚的灯光下,拿着剪刀,剪去一层一层的厚皮。

    结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茧,冻开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裂痕,母亲这样厚实的一双脚掌,抗拒了多少岁月的霜寒啊!

现代文阅读

爱,其实很简单

    ①深冬的一天,我乘52路电车回学校。车厢里不算拥挤,有人蜷在座位上,有人低头摆弄着手机。我在车的后门口站着,旁边坐着一个老妇人,花白的头发、粗糙的皮肤、褪了色的军大衣,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她把一个大大的编织袋子放在过道上,脏兮兮的,我皱皱眉头,下意识地把脚挪了挪。

    ②离学校还有一站,车门打开,一股强劲的冷风灌了进来,让人禁不住打个寒噤。上车的是一个小伙子,他向车厢里张望了一下,里面已经没有空座,便一边抓着扶手,一边慢慢往里移动。

    ③老妇人突然站了起来,招了招手:“来,小伙子,过来坐。”我不由得一怔,这老太太,竟然要给小伙子让座,真有意思!我往旁边瞄了一眼,发现周围人也纷纷投以异样的眼光,老妇人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也许她马上就要到站了吧,可我分明在她旁边都站老半天了,要让座也应该先让给我呀!

    ④小伙子慢慢挪了过来,一边道谢,一边坐下。我这才发现,他的腿脚不太灵便。这老太太,心倒是挺细的,不过这一车的人,怎么就显出她来了,真是的!我不由得撇了撇嘴。

    ⑤到站了,我匆匆下车。好大的风啊,我把围巾重新裹紧,正待要走,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姑娘,俺跟你打听一下,到省立医院还有几站?”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的那个老妇人。

    ⑥“省立医院?”真是莫名其妙。这老太太,没到站就把座让给别人,结果还下错了车,简直是有毛病!看着她冻得哆哆嗦嗦的样子,真是既可怜又可气,“还有两站呢,你怎么现在就下来了?”

    ⑦老妇人似乎没有在意我冷冰冰的语气,咧嘴笑了:“呵呵,刚才那个小伙子腿脚不好,站在那儿俺心里怪不舒坦的,就给他让了座。”“你这么大岁数,要让座也轮不到你去让啊!再说,就算让座也没必要没到站就下车啊!”我越发怀疑起她的智商。

    ⑧“姑娘,你不知道,看他走道那么费劲,俺就想起了俺那住院的儿子,都是妈的孩子,看着心疼啊!”老妇人哧溜了一下鼻子,“俺这么一大把年纪给他让座,他在旁边坐着肯定不自在。反正这电车一会儿一趟的,俺就说到站了,就下了车。”

    ⑨我一下子愣住了,呼啸的寒风吹进我张大的嘴里,我却感觉到心中有一股暖流随风涌动,它冲走了我心底私欲的泥沙,融化了我心上冷漠的寒冰,催开了我心中温情的花朵。一时间,我不知说什么才好。看到她还吃力地拎着那个大编织袋子,我赶忙伸出手来想帮她一把,就在搀扶她的一刹那,突然感觉到,老人的一只袖管竟然是空的!

    ⑩原来,一份陌生的关爱,可以来得这么简单 , 简单到仅仅是出自母亲的本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别人的孩子;原来,一份陌生的关爱,可以来得这么高贵 , 高贵到在施爱的同时仍惺惺相惜地维护他人的尊严。这,才是爱的真谛啊。

文学性文本阅读

树碑

①这碑不是石制的,而是木制的。具体来说,是一棵树,一棵柏树,立在村前的南山上。

②故事已经很老了,至少有八十年。故事里的人们,先是褪去了名,后来又褪去了姓,再后来,只剩下了性别。但那棵树,那棵柏树,越长越高,四季葱茏。站在树下,必须仰望 , 才能看见不断向天空延伸的树梢。

③故事的主角,是我大姑。大姑牺牲的时候,才六个月,家里人还没来得及给她起名。

④跟父亲谈及此事,我问父亲:“我大姑是怎么牺牲的?”父亲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点燃一根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⑤“我也是听你爷爷讲的。由于汉奸通风报信,你爷爷所在的连队遭到鬼子追击。你奶奶怀里抱着你大姑,那时,你大姑才六个月,估计是饿了,便哇哇大哭。这还了得,鬼子正追得紧,这一哭,岂不暴露目标了啊!”

⑥“那怎么办?”我追问道。

⑦“战士们都盯着你奶奶和她怀里的孩子,然后,又看看你爷爷,他的眉头蹙成一个疙瘩。说时迟,那时快。只几秒钟的工夫,你爷爷便做出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让你奶奶瞬间泪如雨下……”

“什么决定?后来到底怎么样了?”我急得抓耳挠腮。

⑨“唉!我那可怜的姐姐啊!”父亲的话里带了哭音,“你爷爷的原话是,‘舍小家,保大家’,用你大姑的命,换整个连队的命。否则,整个连队不仅走不脱,还可能会全军覆没!”说到这里,我看见父亲把烟头掐灭,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你爷爷把你大姑从你奶奶怀里抱过来,让大家穿过这片密林,朝东走,他往西去,天黑前,所有人在弥河滩会合。接着,他便大步流星地向南山方向奔去。

⑩后来,我证实了父亲的说法。南山的东北方向,确实有一大片革果林,以此为界,穿过革果林往东,是蜿蜒流淌的弥河及河两岸密密匝匝的杨树林;革果林的西面,则是乱石岗,越过乱石岗,就是南山。南山上杂木丛生,尤其是每年霜降前后的红叶,像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又像层林尽染的血海。漫山遍野,一望无际的红啊!很容易令人溢出眼泪来。

⑪爷爷抱着他的第一个孩子,穿过乱石岗,走进红树林,像是走进了火海,走进了鲜血染成的红树林。孩子啼哭不止,枪声吆喝声也越来越近了,他不由得加快脚步,登上南山的一处高坡,这才停了下来。他把孩子搁在一块石板上,因为啼哭,孩子小脸通红,任由鼻涕眼泪在脸上滂沱。爷爷摸摸孩子的脸蛋,抹了一把泪,然后,迅速离开。鬼子很快就围了上来,定睛一瞧,原来只是个婴儿,这才发觉上当了。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嚎,婴儿的声音消失在红树林里……

⑫连队安全转移了,但天黑前,爷爷并未跟连队会合。入夜之后,爷爷借助皎洁的月光,返回了南山,在那块大石板附近,他看见了被鬼子杀害的孩子,他浑身颤抖,掩面而泣。次日,附近的村民发现了山石上凝固了的血迹,一棵柏树下,有一抓新添的黄土。

⑬我从未见过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和奶奶都过世了。关于他们的故事,大都是从父亲或村里人口中了解到的。对我大姑的事情,他们所知甚少,毕竟那是一个仅在世上存在了六个月的婴儿。但是,她也是我所知道的我们那个地方年龄最小的烈士。

⑭八十多年过去了,我跟父亲当年的那段对话,仍牢牢地记在我的心里,当然,话题仍是关于我大姑的。

⑮“如果我大姑能够活下来,不知道爷爷会给她起个什么名字?”

⑯“你二姑叫金穗,你三姑叫银穗,你大姑……应该叫玉穗吧!”

⑰“玉穗?这个名字不好听,不如叫麦穗。”

⑱“一个小孩子,你懂什么?一边儿去!”父亲瞪着眼珠子,大声呵斥我。

⑲大姑牺牲时葬在了柏树下,我便把那棵柏树当作我大姑的墓碑,逢年过节,我都登上南山看看我大姑。

(选自《小说林》2023年第2期,文/史鑫,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最忆故乡年味红

简梅

①许多年过去了,每当回到故乡的家,我仿佛就看见父亲肩披一条汗巾终日忙碌的身影,依稀又听到门前街巷热闹的脚步声、鱼货叫卖声,邻里街坊带着浓浓虾油味的欢声笑语……

②上世纪80年代初,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到偏远的渔镇,父亲告别了赖以生存的渔业,将二十余年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大胆做了个决定:建屋开饭馆。原木屋旧址需重新设计门面,当时交通十分闭塞,父亲历经千辛万苦,一个人跑到外地,找到建筑市场,好说歹说用最少的钱委托他们将庞大、沉重的木石材运回渔村,之后日夜奔忙,终盖起三层水泥砖房,开起了渔镇最早的饭店。

③记得乔迁那天,正值年关前夕,整条街巷挤满了道贺的亲友乡邻,洋溢着喜悦和欢乐。在四周均为低矮的木房丛里,矗立于巷中的新房显得格外醒目、气派。一进门左边摆放案板菜样,右边为灶台厨房,中间过道设计成拱形门,里边摆两张桌子。左转上楼梯到二楼,偌大的空间可以摆四五张大圆桌。沿着扶梯登上三楼,那是全家人的卧室:父亲在右侧靠阳台狭小的一间,设计了两架竹床十字相横的方式来节省空间,他与哥哥干完活就在这间休息;大的一间留给了母亲、我及幼小的弟弟。

④那时家中的生意特别好,时常挤满了讨海回来的渔民。但开店异常辛苦,通常凌晨四点多父亲就要起床,挑着篮筐乘车到十几里外去买各类食材,然后匆匆赶回,放下满满当当的担子,早饭都来不及扒拉两口,又马不停蹄地洗、切、熬、煮,进行分类、拼盘。当时家乡渔业繁盛,在大船拖网的渔民们,随潮水隔三差五都会预定酒席名曰“做福”,来庆祝丰收。一到年关就更加忙碌,“分年”是家乡隆重的仪式,必备祭品为“十全十美”,全头猪、羊、鸡、鸭,大碗盘的鱼丸、太平蛋燕、鲜炸鱼、果蔬福橘等。乡人委托给父亲任何繁琐细小的事,父亲总是安排得井井有条……当踩着点把所有筹备的工作忙乎完,马上紧接着迎来中午的客人,因此都要到下午二点后,全家才得以吃午餐与休息片刻。

⑤晚间生意也是重头戏,需要制作大量的鱼丸。只见父亲摊开大掌,立在砧板前像个主帅,一边动作,一边观察火候。那时,都是纯手工制作鱼丸,需将“马鲛”等鱼,削去骨头、刺,留下好的鱼肉,剩余的骨头等另作鱼汤。父亲从小就学得各种娴熟的刀工,“哐哐哐”“切切切”不时在店中回响。我和哥哥、弟弟,轮流帮忙搅鱼粉,将切好的鱼块一个个放入搅拌机,由一人摇动手柄,另一人放鱼块,搅拌机内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一条条细细滑滑的鱼粉随着螺旋的动力向圆孔外流出,用手掂捏,显得细腻均匀。此时,父亲也已切剁好肉馅,随即在一个大缸里用他强有力的手臂将鱼粉与配置的面粉沿弧形甩了无数遍。随后,他带领我们包鱼丸。看他流利的两手快速地一捏、一舀、一包,顺势再将包好的鱼丸放入滚烫的锅中,我们都很羡慕。后来,我也学会了包鱼丸,甚至能在砧板前学会了削鱼皮、去骨刺这些适合大人干的活。

⑥年前的客人比平时还多,家里忙乎得团团转,于是,母亲负责收拾桌椅、洗碗,我们有时也去端菜,端着盘子与汤碗摇摇晃晃到二楼,从热闹的人群中嫩生生地唤一句:菜来了……直到街灯笼罩了整条横街,犬吠声在深夜惊起,一家人的劳累才慢慢停歇下来。我们都到三楼入睡了,而父亲整理完所有的卫生,为第二天该做的事情做好盘算统筹,他才上楼躺下,不一会,整条小巷都可以听到他雷鸣般的鼾声。第二日天未亮,他继续挑起扁担出发了。

⑦最令人期待的春节来了!海风凛冽,顽皮地将家家户户门前悬挂的风灯、喜灯吹得摇摇晃晃、红光四射。每每忙到大年廿八、廿九,我家才将店门关闭。父亲去采购年货,母亲置办新衣等。到了年夜饭晚上,父亲又亲自煮了我们爱吃的荔枝肉、南煎肝、梅蝶甜白粿等,待全家吃好了,我们便在鞭炮声中提着纸花灯,大街小巷地去找小伙伴串门。暮色中,火红的灯笼与其他出外游玩的少年的灯笼相辉映,微弱的火苗在青石板跳跃着,像一串串寒冷夜空中相互眨眼的星星。初一拜年时,祖母、叔伯等递给珍贵的一角、二角、五角的压岁钱,可以惊喜整个冬天。那时,梳着羊角辫的我常常瞒着大人买了许多糖果,一颗一颗咀嚼着人生最初的甜美,而后将彩色的一张张糖纸叠得齐齐整整,闻着杨梅水果、菠萝奶白、桔子香糖等还遗留在纸上的丝丝清香,将它们或夹在书里,或与伙伴们交换。我尤其喜欢玻璃糖纸,有时一边闭着眼睛,一边透过玻璃纸那朦胧玄幻的红、黄、蓝、黑等色调,望向天空、瓦顶,世界在我幼小的眼里充满着无尽的神秘与憧憬。

⑧就这样休息几天,到了家乡正月初四开业大吉的日子,父亲又挑着扁担,开始了周而复始的营生。慢慢地,父亲的店名声在外,成为当时梅花古城的一张名片。也就在那些年后,父亲盘下了连着店面的后面一个房子,又添上一层,家里紧巴的住宿条件才得以改善。

⑨如今,家乡新房林立,车喧路阔,当年醒目的房子也早已隐没于其间。家乡的鱼丸已经产业化,拥有了流水线的机器。离家多年,每当忆起火红的年味,忆起锅碗瓢盆“叮叮咚咚”的交响声,一种鱼香就从心底漫溢而出。

(选自《海内与海外》,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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