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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安徽省六安市新安中学2016-2017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题目。

一个时代的斯文

梅贻琦

    谈起清华,人们自然会想起大师云集和英才辈出,自由思想和独立精神,这是百年清华留给中华民族的文化财富。在创造和积累这笔财富的众多杰出清华人中,梅贻琦先生堪称贡献最大。在成千上万人的心目中(尤其是清华校友),梅贻琦就是清华,清华就是梅贻琦。

    梅贻琦先生所处的时代是中国近代史上最为艰难的阶段,早期军阀割据,内乱不已;中期日寇进犯,民族危亡;后期国共对峙,战火纷飞。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梅贻琦先生却做出在今看来堪称奇迹的教育成就来,他的纯粹、执著、坚定、智慧,奠定了清华校格--自由思想和独立精神。

    1944年,国民党政府当局曾暗示西南联大解聘闻一多等数名进步教授,梅贻琦根本不予理睬。虽然梅对闻的一些做法并不认同,但在国民党当局尤其是最高层面前,却表现出不同常人的爱才惜才之大胸怀。在蒋介石约见与他谈大学复校问题时,梅梅贻琦主动提到清华教授中有少数言论行动实有不当,但多数同人深不以为然,将来由同人自相规劝纠正,谅不致有多大影响。此数人之如此或尚有一原因,即其家属众多或时有病人,生活特困难,又不欲效他人所为在外兼事,于是愁闷积于胸中,一旦发泄火气更大。梅先生这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蒋介石频频点头说。随后,梅贻琦向蒋提出提高教授待遇,改善生活水平的建议。原本要追究进步教授的质疑,却变成为教授争取待遇的由头,这让人不得不佩服梅先生的处事智慧。

    西南联大是一所大师云集、人才辈出的世界级学府。梅贻琦治校期间,用人不拘一格,唯贤是举。著名翻译家许渊冲先生回忆,他刚入学那年,学校来了三位年轻老师,钱钟书、华罗庚,许宝騄。都是28岁,都是正教授。许宝騄考取了赴英留学,并于1938年哲学博士学位;学贯中西的钱钟书并没有在海外取得博士头衔;数学天才华罗庚以初中学历迈进清华,先当助教,后被清华送往英国留学。

    这种不唯学历,不唯资历,只凭真才实学,照样可以当教授的用人理念,在梅先生看来是正常不过的事。梅校长曾经谦虚地说,他的工作只是帮人搬搬凳子而已。清华或者西南联大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世界一流大学,与梅校长不惜代价诚聘国内外一流的师资是分不开的。

    1935年底,日寇压境,华北危急,以抗日救亡为主题的“一二•九”运动大幕。学生运动引起了当局的紧张,他们想方设法阻挠运动,迫害学生。一天,冀察政委会委员长宋哲元派了军队到清华清查,一时学生情绪激愤,护校的组织应运而生,俨然以清华园为堡垒,大有长久对抗的意思。想不到当天晚上,竟有一师军力的步队,荷枪实弹,并附有大刀队,进入校园,同学中负责人早已溜了。梅校长便去各宿舍遍找同学不着,最后还是去新体育馆中,找到近千避难的同学。当时同学们手拉着手,以示团结,但是敌不过大刀的威力,还是分散了个别地接受“访问”。结果二十名左右的同学被捕了,大都是无辜的。

    随后,梅校长以极沉痛的心情而低沉幽默的口气告诫同学:“青年人做事要有正确的判断和考虑,……徒凭血气之勇,是不能担当大任的。你们领头的人不听学校的劝告,出了事情可以规避,我做校长的不能退避的。……你们还逞强称英雄的话,我很难了。不过今后如果你们能信任学校的措施与领导,我当然负责保释所有被捕的同学,维护学术上的独立。

    梅贻琦生性不爱说话,被称为“寡言君子”。他的座右铭之一是:“为政不在多言,顾力行何如耳”。 他平时少讲话甚或不讲话,但却绝不是无话可讲,更不是思想贫乏的表现,而是“嘴里不说,骨子里自有分寸”。梅贻琦讲话,往往“妙语如虹”,甚多魅力和哲理。“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便其一例。所以陈寅恪先生说:“假使一个政府的法令,可以和梅先生说话那样严谨,那样少,那个政府就是最理想的”。

    梅贻琦的寡言还表现在他为人低调和处事不张扬上。无论他主持学校或台湾“教育部”时,公文函札都是他亲自审阅,常通篇改写,尤其是出任“教育部长”后,每日带重要公文晚间批阅,常到深夜。

(摘编自黄延复、钟秀斌《梅贻琦:一个时代的斯文》)

【注】西南联大:中国抗日战争期间设于昆明的一所综合性大学。由国立北京大学、国立清华大学、私立南开大学临时组成。

相关链接:①梅贻琦(1889——1962),字月涵,为梅曾臣长子。自1914年由美国吴士脱大学学成归国,即到清华担任教学和教务长等多种职务。1931年,梅贻琦出任清华校长,自此后一直到他在台湾去世,一直服务于清华,因此被誉为清华的“终身校长”。②梅贻琦领导的清华为世界贡献了李政道、杨振宇、李远哲三名诺贝尔奖获得者,为新中国培养了14位“两弹一星”功勋科学家。据统计,1955——1980年遴选出的中国科学院470多位学部委员中,有41%是梅贻琦时代的清华校友。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材料中“一个时代”暗示了梅贻琦所处的特殊的历史时期,“斯文”既暗示了传主梅贻琦一校之长的特殊身份,又表现了传主的性格特征和处事风范。 B、当一师的部队进入校园时学生跑到体育馆中避难,虽然梅贻琦对学生胆小怕事的做法不满,但还是承诺尽力保释一些被捕的学生,以维护清华学术上的独立。 C、梅贻琦认为学生没有坏的,他还认为校长不应该自视过高,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做一个踏踏实实为教师服务的人,梅贻琦的这些做法深得陈寅恪先生的赞赏。 D、梅贻琦生性不爱说话,被称为“寡言君子”,一是表现在他平日少讲话或不讲话,二是表现在他为人低调,处事不张扬上。 E、梅贻琦堪称教育大师,其作为“一个时代”的大学校长的风采和思想,不仅在当时有着积极的影响,而且在现在依然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2)、梅贻琦是如何应对国民党政府当局追究进步教授的质疑的?请简要分析。
(3)、梅贻琦的“办学理念”表现在哪些方面?请简要说明。
(4)、作为清华大学的校长,梅贻琦深受国人的尊敬,有“梅贻琦就是清华,清华就是梅贻琦”之说,其中必有原因。请结合材料,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故  乡

林贤治

①我不只一次为世代的城里人感到遗憾。他们没有故乡。

②故乡的一切——田野、林木、农舍,饲养和吆喝牲畜的语言,是人类的摇篮。我来大都市将近十年,故乡犹自温柔着,在暗暗老去的心中……

③我思念月亮。月亮是城里所没有的。它无声地泻落在乌黑的屋瓦、霉墙、石子路,清凉如水,池塘是别一风味,粼光如荧光,而荧光又是别一种风味。月夜的笛声是好的,难怪帕斯卡尔因吹笛而赞美了人的脆弱。还有潇潇春夜雨,满枕蛙声,客人不来不也很好吗?我思念我的小屋子,以及那棕色的小木门。傍晚,父亲常常走出大屋巷口,高高叫唤着乳名催我吃饭,见我迟不归,就会径直过来,手扶木门,静静的看我读书和写字……

④故乡!那里像土地一样浑厚,牛一样勤劳,野草一样生生不已的人们,是我所怀念的。我一直在生活甜蜜的乡愁之中,以致在自欺自慰自满自足中忘了人生的一个重要的情节:假使怀乡病可以算一种病,那么,当年为什么要逃一般地离开?

⑤为我所熟悉的土地,多年来渴望着农机、化肥、优良的管理。偶尔回乡,却见阡陌纵横,界标林立,若抹去几根电线杆子,直是走在陶渊明和范成大的诗行里了。笔直的机耕道固然不得见,连几年前铺就的石板路也日见颓废,运河桥原有的两道护栏,因为少许的钢筋被盗,已经彻彻底底地坍没了。未来的管理人员,成批地中辍了读书的机会,而提前进入了庞大的劳动队伍之中。殷实的庄稼人,收入都靠出售有限的粮食和鸡豕。有的人家,甚至连半条牛腿也没有,一到农忙,只好以人力换畜力,幸好庄稼依然茁壮——神农的后裔呵!

⑥都市是富足和享乐的象征。芸芸众生,充满人性的弱点,怎么可能抵御都市文明的巨大诱惑?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要求他们留守家园?如果有可容劳作和享受的地方,何处不可以成为故乡呢?与其为故乡贫困地活着,不如抛弃故乡赢得自由、幸福的生存!

⑦我不禁暗自吃惊于这个结论,然而,不管如何深爱着故乡,也无法推翻本身生活固有的逻辑。好在农民们都是生活的忠实儿女,无须恪守任何教条,只要周围有一个缺口,他们就会充满幻想,充满活力,邀呼着聚集着喧哗着从故乡出发,向陌生的城市。他们所到之处,旋即形成“盲流”,形成“丐帮”,形成建筑大军,形成保姆市场……

⑧看一眼矗立乡野的大风车,或是盘挂悬崖的行人道,可以知道农人所具有的非凡的想象和冒险精神。他们何尝安贫乐道呢?农民即使“安贫”,乃系不得已;“乐道”也是自嘲。在他们的名字中,除了阿猫阿狗,尚有不少叫做阿福阿运阿改阿变之类,便可窥知他们意欲扭转命运而不能的世代相传的痛苦情结。

⑨此刻,农民以和平的方式改变命运的历史性尝试已经开始。这实在很可以鼓舞祝祷的。然而,我们所见的是:农民潮水般地涌向城市,最后不免潮水般地退回乡村,在不断地潮汐涨落之间,劳动者角色遂时时得以替换,且得继续替换下去。乡村中最精锐的劳动力量,最强壮的血液补给给了城市,由是,城市永远年轻。

⑩为什么农民不可以一次性地选择城市呢?为什么出发点总是成为终点?纠缠的社会问题,如何是我可以数说明白的呢?但我已经自觉,精神还乡是一种奢侈;而表同情于离乡,也不过“忏悔贵族”的心情罢了。除了这些近乎无聊的话,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选自《平民的信使》,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小炕笤帚

刘心武

    他们是大二男生,一天在宿舍里,引发了一个关于小炕笤帚的故事。几个舍友里,只有两位备有扫床工具,一位富家公子有个非常漂亮的长柄毛刷,一位来自穷乡的小子有个高粱穗扎的小炕笤帚,其余几位收拾床铺时会跟他们借用,一来二去的,都觉得还是那小炕笤帚好使,最近就连那富家公子,也借那小炕笤帚来用。

    那天熄灯后,都睡不着,各有各的失眠缘由,绰号“蜡笔大新”叹口气提议:“夸克,随便讲点你们乡里的事情吧。”其余几位也都附议,绰号“唐家四少”的富家公子更建议:“从你那把小炕笤帚说起,也无妨。”因为物理考试总得高分,绰号“夸克”就讲了起来:那年我才上小学。村里来了个骑“铁驴”的,“铁驴”就是一种用大钢条焊成的加重自行车,后座两边能放两只大筐,驮个二三百斤不成问题。那骑“铁驴”的吆喝:“绑笤帚啊!”我娘就让我赶紧去请,是个老头,他把“铁驴”放定在我家门外的大榆树下,我娘抱出一大捆高粱来,让他给绑成大扫帚、炕笤帚和炊帚。他就取出自带的马扎,坐在树下,先拿刀把高粱截了,理出穗子,然后就用细铁丝,编扎起来了……“蜡笔大新”叹口气说:“不好听,来个惊人的桥段!”上铺的一位问:“会闹鬼吗?我喜欢《黑衣人》的那份惊悚!”“夸克”继续讲下去:你们得知道,高粱有好多种,其中一种就叫帚高粱,它的穗子基本上不结高粱米,专适合扎笤帚炊帚什么的,我娘每隔几年就要在我家院里种一片帚高粱,为的是把以后几年的扫帚、炕笤帚、炊帚什么的扎出来用,扎多了,可以送亲友,也可以拿到集上去卖。

    那是个星期天,午饭后,我在屋里写作业,我娘忽然想起说:你去问问那大爷,他吃晌午饭没有?他大概是转悠了好几个村,给好多家绑了东西,还没来得及吃饭呢。我就出去问,那老头说:“不碍的。我绑完了回家去吃。”我进屋跟我娘一说,我娘就从热锅里盛出一碗二米饭,就是白米跟小米混着蒸出的饭,又舀了一大勺白菜炖豆腐盖在上头,还放了两条泡辣椒,让我端出去……“唐家四少”说:“情节平淡,我得去趟卫生间。”“夸克”就提高声量说:呀!出现情况了!我娘忽然叨唠:“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饭啊……”就往门外去,我跟着,只见那老头已经从马扎上翻下地,身子倚在榆树上,翻白眼……他是被饭菜给噎着了,喉骨哆嗦着,嘴角溢出饭粒和白沫,但剩的半碗饭并没有打翻,显然是刚发生危险时,他就快速把那碗饭菜放稳在地上了……我娘赶紧把他的手臂往上举,指挥我用手掌给那老头轻轻拍背抚胸,没多会儿,那老头喉咙里的东西顺下去了,松快了,娘让我去取来一碗温水,让那老头小口小口喝,老头没事儿了……讲到这儿“唐家四少”去卫生间了,回来时候只听“蜡笔大新”在感叹:“哇噻,两毛!两毛能算是钱吗?”原来,那老头绑扎东西,大扫帚每个收五毛钱,炕笤帚、炊帚只要两毛钱。绑扎出一堆东西,“夸克”他娘才付他四块钱。那老头说:“你们真仁义,给我饭吃,还救了我。这些剩下的苗苗不成材,可要细心点,多用些铁丝,也能扎成小炕笤帚,今天我没力气了,让我带走吧,过几天扎好了,我给你们送过来,不用再给钱。”“夸克”娘说:“连那些高粱秆,全拿走吧。扎的小炕笤帚,你自用、送人都好,甭再送来了。”

    从上铺传来评议:“不是大片儿。小制作。表现些民间微良小善。比《纳德和西敏:一次离别》浅多了。”“夸克”说:没完呢。过了几天,本是个晴天,不曾想过了晌午,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下了场瓢泼大雨,放学回家路上,听人说下大雨的时候有个骑“铁驴”的老头栽沟里了,路过那沟,“铁驴”挪走了,只留下痕迹,还有一把小炕笤帚,落在沟边,脏了。我心里一动,捡起那小炕笤帚,回家拿给娘看,娘说,一定是那大爷要给咱们家送来的。那年月乡里有绑扎笤帚手艺的人,大都跟我爸一样,进城打工了,剩下的,有的扎出来的东西没用几时就散了,可这老头扎得又结实又好用,除了铁丝,还都要再箍上一圈红绒线。我们听说摔断腿的老头被卫生院收治了,娘儿俩就去看他……“蜡笔大新”评议:“诚信,很健康的主题。”“夸克”继续讲:到了医院,见到他,我们就慰问,道谢,可是,那老头当着医生说,他不认识我们,他那“铁驴”里的小炕笤帚,不是带给我们家的。我跟娘好尴尬。我们只好退出,在门口,恰好跟那老头赶过来的家属擦肩而过……最后,我要说明:这小炕笤帚当时就洗净晒透了,一直搁在躺柜里,没舍得用,来大学报到前,娘才取出来让我裹在铺盖卷里,带到这儿来以前,我进行过消毒,请放心使用。

    宿舍里安静下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教我如何不想他”

    提到赵元任,不得不提他的语言天才。他会说33种汉语方言,并精通多国语言,是天才的语言学家。他不仅是“中国现代语言学之父”,更是世界知名的语言学家。

    赵元任原籍江苏常州,1892年生于天津。他从小就显露出语言天才,各种方言一学就会。几乎每到一地,他都能很快学会当地的方言。有一次,他同客人同桌就餐,这些客人恰好来自四面八方,他居然能用八种方言与同桌人交谈。

    1920年,英国哲学家罗素来中国讲学,赵元任担任翻译,每到一地,他都用当地的方言来翻译。在途中,他向湖南人学习长沙话,等到了长沙,已经能用当地话翻译了。讲演结束后,竟有当地人跑来和他称“老乡”。

    1926年,在赵元任与梁启超两位导师指导下,王力完成了他的论文《中国古文法》,论文后注有一句附言:“反照句、纲目句,在西文中罕见。”赵元任批语道:“删!——未熟通某文,断不可定其无某文法。言有易,言无难!”在赵元任先生看来,西文包括的语言种类很多,没有精通所有西文的文法,不应该轻易下这样的结论。

    虽然按照导师的意见删去了附言,但对“言有易,言无难”这句话的深刻思想,王力还没有完全明白。后来王力在论文《两粤音说》中提出“两粤没有撮口呼”,依据是他的家乡话博白话没有撮口呼。但1928年赵元任先生到广州进行方言调查时发现,广州话有撮口呼,马上就给王力写信,信中以“雪”字为例,说明广州话有撮口呼,《两粤音说》中的结论错了。据王力本人回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论文存在两个问题:第一,论文题目本身有问题,调查方言要一个一个地点去调查,不能把两粤作为一个整体来调查;第二,由博白话没有撮口呼推断两粤没有撮口呼,在逻辑上是不成立的。至此,王力才真正理解了“言有易,言无难”这六个字的分量,并从此将赵元任先生的这六个字作为座右铭。

    美国语言学家裘斯1957年曾赞誉说:“赵元任在语言上头从来没有过错误。”然而,1972年,赵元任写了一篇题为“回想我在语言上犯过的错误”的幽默诙谐的演讲稿,坦陈自己在语言学习和研究过程中走过的弯路,作为对老朋友过誉的回应。

    他曾经觉得语言的分布是跟着地理政治上的分界走的。有一年到欧洲旅行,他就无形中假定一国说一种话,或是一区说一种话。他开车在瑞士玩,因为第二天准备送车去检修,晚上住下来后就先用小字典查了汽车各部分的德文名称。没想到第二天修车的跟他讲的是法国话,这把他急坏了。赵元任说:“那不行。晚上用功用的是德文功,这车非得用德文来修不成。”这次欧洲旅行给他的印象很像坐着长江的轮船从上海到重庆,一路停一个码头变一点口音,很难说一个方言到什么地方为止,另一个方言从什么地方开始。也就是说,语言或方言的分布并没有明确的地理政治分界线。

    赵元任是个纯粹的学者,打心底里喜欢钻研学问。他学习数学、物理、哲学、语言等多个学科,而这一切都源于兴趣。纯粹,意味着心无杂念。他有他的抗拒,他害怕行政事务,终生不愿意当官,只愿埋头学问。

    然而,他并不是一个无趣的人,他同样有着深厚的“文人气”,知道如何去寻找生命中的美好和快乐。他曾告诉儿女们,自己研究语言学只是为了“好玩儿”,所以学得再多也不会成为负担;在他那里音乐也是真实的享受,大学时代,无论主修哪一门功课,他总要辅修音乐课程。他创作了百余首歌曲、钢琴曲,最为人熟知的是那首刘半农填词、他作曲的《教我如何不想她》。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世间很少再有如赵先生一般的人,“教我如何不想他”!

(摘编自潘冬《赵元任:走到哪儿都是“老乡”》、苏金智《言不得过实,实不得延名》等)

【相关链接】①赵元任绝对不仅仅是一个语言学大师,他还是我们这个时代一位值得尊敬和钦佩的人文学者。他具备了当代一个人文学者的所有特征:尊重人的价值,培养并训练人的技能——科学的技能和艺术的技能,富于人情味和人道主义精神,还常常带着教人愉快的幽默感。(陈原《赵元任全集•前言》)②他从小接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在美国留学期间对数学、物理、哲学等学科有过专门的学习。他的学术思想博大精深,既有西方现代科学精神的影响,也深受我国传统学术思想的影响。他从事现代语言学研究重视语言事实的实地调查,重视对语言材料的鉴别和归纳分析,不说没有根据的话。

(苏金智《赵元任研究语言学的实事求是精神》)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雪夜

(日本)星新一

    雪花像无数白色的小精灵,悠悠然从夜空中飞落到地球的脊背上。整个大地很快铺上了一条银色的地毯。

    在远离热闹街道的一幢旧房子里,冬夜的静谧和淡淡的温馨笼罩着这一片小小的空间。火盆中燃烧的木炭偶尔发出的响动,更增浓了这种气氛。

    “啊!外面下雪了。”坐在火盆边烤火的房间主人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

    “是啊,难怪这么静呢!”老伴儿靠他身边坐着,将一双干枯的手伸到火盆上。

    “这样安静的夜晚,我们的儿子一定能多学一些东西。”房主人说着,向楼上望了一眼。

    “孩子大概累了,我上楼给他送杯热茶去。整天闷在屋里学习,我真担心他把身体搞坏了。”

    “算了,算了,别去打搅他了。他要是累了,或想喝点什么,自己会下楼来的。你就别操这份心了。父母的过分关心,往往容易使孩子头脑负担过重,反而不好。”

    “也许你说得对。可我每时每刻都在想,这毕业考试不是件轻松事。我真盼望孩子能顺利地通过这一关。”老伴儿含糊不清地嘟哝着,往火盆里加了几块木炭。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

    两人同时抬起头来,相互望着。

    “有人来。”

    房主人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蹒跚地向门口走去。随着开门声,一股寒风带着雪花挤了进来。

    “谁啊?”

    “别问是谁。老实点,不许出声!”

    门外一个陌生中年男子手里握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

    “你要干什么?”

    “少啰嗦,快老老实实地进去!不然……”陌生人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房主人只好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老伴儿迎了上来:“谁呀?是找我儿子……”她周身一颤,后边的话咽了回去。

    “对不起,我是来取钱的。如果识相的话,我也不难为你们。”陌生人手中的匕首在炭火的映照下,更加寒光闪闪。

    “啊,啊,我和老伴儿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不中用了。你想要什么就随便拿吧。但请您千万不要到楼上去。”房主人哆哆嗦嗦地说。

    “噢?楼上是不是有更贵重的东西?”陌生人眼睛顿时一亮,露出一股贪婪的神色。

    “不,不,是我儿子在上面学习呢。”房主人慌忙解释。

    “如此说来,我更得小心点。动手之前,必须先把他捆起来。”

    “别,别这样。恳求您别伤害我们的儿子。”

    “滚开!”

    陌生人三步两步蹿上楼梯。陈旧的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两位老人无可奈何,呆呆地站在那里。

    突然,喀嚓一声,随着一声惨叫,一个沉重的物体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房主人从呆愣中醒了过来,慌忙对老伴儿说:“一定是我们的儿子把这家伙打倒的。快给警察挂电话……”

    很快,警察们赶来了。在楼梯口,警察发现了摔伤了腿躺在那里的陌生人。

    “哪有这样的人,学习也不点灯。害得我一脚踩空。真晦气。”陌生人一副懊丧的样子。

上楼搜查的警察很快下来了。

    “警长,整个楼上全搜遍了,没有发现第二个人,可房主人明明在电话中说是他儿子打倒的强盗,是不是房主人神经不正常?” “不是的。他们唯一在上学的儿子早在数年前的一个冬天死了。可他们始终不愿承认这一事实。总是说,儿子在楼上学习呢。”

    谁也没有再说话。屋里很静,屋外也很静。那白色的小精灵依然悠悠然然地飞落下来……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袁行霈先生的诗意人生

    今年4月,是享誉海内外的北京大学古典文学专家袁行霈先生的80华诞。著名雕塑家吴为山满怀敬意,为先生塑了一尊青铜头像。头像传神至极,眉宇间透露出他的慈祥、睿智、儒雅与清逸,让人联想起先生“如山峦之有云烟”的诗意人生。

    先生治学的领域很广,据《袁行霈教授著述目录》所载,各类著作30余种,主要论文70余篇,涉及文学史、文明史、文言小说、诗学、目录学、考据学等诸多方面,而成就最卓著的还是中国古典诗学特别是诗歌艺术的研究。

    《中国诗歌艺术研究》是先生代表性的学术成果之一。该书最大的特点是用诗一般语言来阐述诗歌理论,分析诗歌意境,给人以思想的启迪与诗意的美感。

    伟大的田园诗人陶渊明,是先生几乎倾尽毕生精力的研究对象,一部《陶渊明集笺注》,一部《陶渊明研究》,耗费了先生二十多年的心血。因此,这两部著作是陶渊明研究的重大收获,被誉为“集大成之作”。

    这些年来,陶渊明成了先生“多年朝夕相处的朋友”,笺注陶集成了他“跟那位真率、朴实、潇洒、倔强而又不乏幽默感的诗人对话的渠道”。

    先生曾提出研究中国诗歌艺术的八字箴言:“博采、精鉴、深味、妙悟”,他写有一篇学术随笔《学问的气象》,认为作诗讲究气象,做学问也讲究气象。“学问的气象,如释迦之说法,霁月之在天,庄严恢宏,清远雅正。不强服人而自服,毋庸标榜而下自成蹊。”这分明是对学问诗一般的礼赞!

    先生在北京大学执教50余年。如今,已是北大名师的葛晓音教授曾撰文,深情回忆当年听先生讲课的情景:“他的课着重在诗歌的意境和艺术表现,正是学生们最为渴求的内容。而他的讲课艺术也和他讲的内容一样,非常讲究。节奏的快慢疏密、声调的抑扬顿挫,都把握得恰到好处,让学生跟着他清晰的讲解进入意境。”

    先生每次讲课教室里都挤得水泄不通,连走廊里、窗户外面都站满了人,有时实在挤不下了只得临时换大教室。他曾在一篇文章中幸福地描述当时的情景:“教室里坐满了我的学生,一双双眼睛投出渴求知识的光,集中在我身上,使我兴奋、喜悦、感激。因为这些光束的撞击而产生的灵感纷至沓来,一向寡言的我,竞滔滔不绝地讲出一连串连我自己也觉得新鲜的话语。从学生的颔首微笑中,我听到他们心中的回响。这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交响乐队的指挥,在组织一片和谐的乐音……”

    先生的课堂不仅在燕园,也延伸到了国际上。特别是近年来,先生主持的国际汉学家研修基地,更是培养了许多在国际上传播中华文化的高端人才。

    先生非常热爱自己所从事的职业,常说:“如果有来世,我还要做老师!”

    先生曾编辑过自己的诗文短札《愈庐集》,诗、文各一卷。中华诗词学会会长郑欣淼评论此书:“冲淡平和,乐观谦逊,诗意很浓。”

    先生效法古人作《论诗绝句一百首》,自先秦至清代,涉及历代诗人(或诗集),每人一绝,并有自注,相互映发。这种以诗论诗的形式,正如先生在自序中所说:“其含蓄蕴藉之妙,比兴寄托之深,措辞炼句之精,涵泳玩味之趣,又非长篇大论所可比拟。”充分体现了先生的诗心与诗趣。

    袁行霈先生说“寂寞有时也是很美的”。先生在散文《黄昏》中写道:“黄昏仿佛是专为供人沉思的。书上的字迹渐渐模糊了,抬头向窗外望去,落日的余晖散射在天幕上,宛如罩上了薄纱。开灯还嫌早,索性掩卷闭目,在沉思中打发这白昼和黑夜交界的时分。”

    寂寞的读书生活在先生看来,竞充满如此“很美的”诗情诗韵。

(选自《党建》有删改)

相关链接:袁行霈的父亲是清末举人,长于诗文书法,后因病不能执笔,遂由他代写信札诗文,培养了他对古典文学的兴趣。1953年袁行霈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接受了严格的学术训练。1957年大学毕业,被林庚教授选中留校任教,从此开始了教学与科研生涯。

(百度百科)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像飞一样

立夏

    “对了,岛上有汽车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和阿龙正坐在一艘晃晃悠悠的小木船上。去蜈蚣岛的客船每周仅一班,我等不及,让阿龙花钱雇了一条小船。

    “哪有!”阿龙哈哈笑了,“本来就没有,现在更不会有了。”

    毕业后这些年,我第一次来到从学生时代就无比向往的海岛。公司欲开发大型荒岛求生项目,需要一个岛,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老同学阿龙。

    阿龙来自舟山群岛,是我们班唯一来自海边的同学。在他的描述中,大大小小的岛屿像玉米粒似的随意撒在海中,而他从小居住的蜈蚣岛,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鱼类、固定在礁石上吐着舌头的贝类、沙滩上爬得飞快的狡猾的螃蟹、滩涂的泥洞里探头探脑的跳跳鱼,还有岛上高高低低的石屋,出海的渔民,织网的渔姑,渔船拢洋时码头上遍地白花花的鱼……这些场景从善于讲故事的阿龙口中吐出来,在我们脑中构筑了一个如梦境一般神奇的世界。

    阿龙接到我的电话就说:“你们可以去蜈蚣岛啊!”

    “拜托,我找的是荒岛,你的蜈蚣岛人丁兴旺,放百八十个人进去活一百年都不成问题,还搞什么求生训练啊!”我笑着说。

    阿龙说“唉,如今的蜈蚣岛,就一荒岛,你去了就知道了。”

    船一靠岸,果然看到一片错落有致的石屋建在山上,却不见人烟。阿龙说,岛上的人基本上都迁到大岛上去了,现在只剩下几个老人不愿离开,还住在老屋里,他们的家人每周用客船送些吃的用的过来。

    环岛一周,我欣喜异常,这正是我想要的岛。

    在岛上走了三个小时,我快虚脱了,阿龙说,我带你找个地方喝口茶坐一会儿。就这样,我见到了阿优婆,老人七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我夸她屋子里的那些旧家具、院子里的大瓦缸、木头的水勺饭勺,竹壳的热水瓶……我确实从内心里喜欢这些老东西,怀旧又精致。她很健谈。一只小黑狗乖巧地伏在她脚边打瞌睡。阿龙告诉我,阿优婆的儿子在大岛上买了房子,但她死活不肯搬。阿龙指了指脑袋,说阿婆一辈子没出过岛,有点固执,是个老脑筋。儿子带来的新玩意儿全被她扔在一边。媳妇有一次烫了头发来看她,被她狠狠骂了一顿。所以现在儿子媳妇也不大愿意来了。我很惊讶,一辈子没出过岛,我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是的,虽然阿优婆颇为热情,但我感觉得到,她不喜欢我的时装、我的卷发、我的眼影、我的口红。我也不喜欢她,不喜欢她的封闭,以及言语中对外部世界的抵触。

    紧张的汇报、考察后,老板最后拍了板,我们的荒岛求生营地终于可以规划建设了。我做的第一件事,是联系好登陆艇,运了一辆越野车和一辆卡车到岛上。

    我驾驶越野车在海边疾驶,突然发现前面有个蹒跚的背影,是阿优婆。我下车,想让她坐上我的车,送她回家,然而她并不搭理我,漠然地转头便走。我开车继续前行,突然有个小黑点从路边冲出来,我一个急刹,吓出了一身冷汗。是阿优婆的小黑狗,冲着汽车吠叫。

    我从梦中惊醒了。没有海,没有阿优婆,我躺在宾馆的床上,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我再也无法入睡,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但那个蹒跚的背影让我久久难忘。我想,若我带着一大帮时尚的男男女女,打破这个岛的平静,对于阿优婆这样的老人,会意味着什么?

    第二天,我和阿龙来到阿优婆家。把我们在这个岛上想做的事,说给阿优婆听。我想,即使阿优婆不能理解,让她狠狠地骂我一顿,也能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

    然而,阿优婆对我们说的似乎挺有兴趣,她说,这个活动好啊,海里全是宝,以前最苦的时候,我们岛上也没饿死过人,海里可以钓鱼,海边可以捡海螺,泥涂里有跳跳鱼,小螃蟹。人是饿不死的,就怕你们城里人吃不起苦。

    我得寸进尺,邀请阿优婆坐车去参观我们的求生基地。阿龙在一旁摇着头说,阿优婆从来没出过岛,也没见过汽车,她不敢坐的吧。但是阿优婆竟然同意了。她走到汽车前,小心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车身,脸上带着孩童般的好奇。

    我驾驶越野车在海边疾驶,放下车窗,打开音乐,海风扑面而来。副驾驶座坐着的阿优婆,满脸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她说:“真的很快啊,像飞一样。”

(选自《小小说选刊》,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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