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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湖北省襄阳四中2017年高三下学期语文第五次模拟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题目。

    就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中之人生而论,大体说来,似乎人常从自然走向文化,从孤独走向大群,从安定走向活动。自然、孤独与安定,如木之根,水之源。文化、大群与活动,如木之枝,水之流。若文化远离了自然,则此文化必渐趋枯萎。若大群泯失了孤独,此大群必渐成空洞。若活动损害了安定,此活动也必渐感怠倦,而终于不可久。

    乡村是代表着自然、孤独与安定的,而城市则是代表着文化、大群与活动。乡村中人无不羡慕城市,乡村也无不逐渐地要城市化。人生无不想摆脱自然,创建文化,无不想把自己的孤独投进大群,无不想在安定中寻求活动。但这里有一限度,正如树木无不想从根向上长,水无不想从源向前流。但若拔了根,倾了源,则枝亦萎了,流亦竭了。人的心力体力,一切智慧情感,意志气魄,无不从自然中汲取,在孤独而安定中成长。人类挟着这些心力体力智慧情感意志气魄,才能创建出都市,在大群中活动,来创造出文化,而不断上进,不断向前。

    一个乡里人走向城市,他带着一身的心力体力,怀抱着满腔的热忱与血气,运用他的智慧情感意志气魄来奋斗,来创造。他能忍耐,能应付。他的生活是紧张的,进取的,同时也消散了精力。一个城里人走向乡村,他只觉得轻松解放,要休息,要遗忘。他的生活是退婴的,逃避的。他暂时感到在那里可以不再需要智慧,不再需要情感,不再需要意志与气魄。他也不再要紧张、奋斗与忍耐。然而他却是来养息精力的。在他那孤独与安定中,重与大自然亲接,他将渐渐恢复他的心力体力,好回头再入城市。

    人类断断不能没有文化,没有都市,没有大群集合的种种活动。但人类更不能没有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自然、乡村、孤独与安定。人类最理想的生命,是从大自然中创造文化,从乡村里建设都市,从孤独中集成大群,从安定中寻出活动。若在已成熟的文化,已繁华的都市,已热闹的大群,已定形的活动中讨生活,那只是挣扎。觅享用,那只是堕退。问前途,也恐只有毁灭。想补救,只有重返自然,再回到乡村,在孤独的安定中另求生机,重谋出路。

    因此人类文化之最大危机,莫过于城市僵化,与群体活动之僵化。人类从自然中产出文化来,本来就具有和自然反抗决斗的姿态。然而文化终必亲依自然,回向自然。否则文化若与自然隔绝太甚,终必受自然之膺惩,为自然所毁灭。乡里人终需走进都市,城市人终需回归乡村。科学落后的民族,如何习得科学,建设新都市,投入大群体而活动?城市人如何调整科学发展过度的种种毛病,使僵化了的城市,僵化了的群体生活,依然回过头来重亲自然,还使人享受些孤独与安定的情味?这是现代人所面遇的两大问题。而其解决困难的方法与途径各不同。这里需要各自的智慧,各自的聪明,谁也不该学步谁,谁也不须欣羡谁。

(摘编自钱穆《乡村与城市》)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从自然走向文化,从孤独走向大群,从安定走向活劫,是人类历史进程中个体生命发展的一个大致规律。 B、人的文化、大群与活动离不开自然、孤独与安定,犹如木之枝、水之流离不开木之根、水之源一样。 C、与城市相比,乡村是自然、孤独与安定的,乡村中的人向往城市文化,希望融入大群,参与城市活动。 D、一个乡里人到城市里去奋斗,参与创造。他在紧张、进取的生活里忍耐着,应付着,是为了消散精力。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一个城里人走向乡村,是暂时脱离城市的一种休息,他在孤独与安定中,亲近自然,恢复心力体力。 B、人的心力体力和智慧情感及意志气魄,是从自然生活中汲取的;城市人不时地回归乡村以便回头再入城市。 C、人类不能始终保持和自然反抗决斗的姿态,人类文化如果过分隔离自然,必受惩罚,最终被自然毁灭。 D、因为乡里人最终还是要走进城市的,城市人最终还是要回归乡村的,所以乡里人和城里人谁也不该学谁,谁也不该欣羡谁。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生活中一定不能没有文化,没有都市,没有大群集合的种种活动,但更不能没有自然、乡村、孤独与安定。无论对个人还是对整个社会,都是如此。 B、在已成熟的文化,已繁华的都市,已热闹的大群,已定形的活动中讨生活不是人类最理想的生命状态。因此,这个时候,城市人须返回乡村去发展。 C、人类从大自然中创造文化,从乡村里建设都市,从孤独中集成大群,从安定中寻出活动。在城市里出生长大始终没有去过乡村的人无法真正创造文化。 D、城市的僵化与群体活动的僵化是人类文化的最大危机。要解决这一危机,作为城市人,须思考如何调整科技发展过度的种种毛病,重新亲近自然,享受孤独与安定。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文学中有历史。当今历史学家大都认为,没有什么文献资料不是史料,不但文学作品,即如佛经、道藏、信札、家谱、账本、碑铭等也无一不是,而且随着史学研究领域的拓展,史料范围还在不断扩大。从“三言二拍”里可以看到晚明市井生活的真实面貌,这对于研究社会史的人几乎是一个常识。陈寅恪以诗证史,也为大家所熟悉。但在“五四”以前,史料范围并非如此宽泛,文学作品在大多数史学家眼里也并非史料,有些文献到底属于文学还是史学,一两千年来都没有一致的看法。神话传说就是如此,其中相当突出的例子是《山海经》。

神话传说是文学,史前时代,无文字可征,只有传说,暂当历史。三皇五帝至今未曾坐实,但“炎皇子孙”已经成为口头语,甚至成为历史共识。新的传说还会不断产生,能否成史颇为可疑,但以神话传说研究历史,却是一种重要的方法。在历史上,《山海经》究竟应归于文学还是史学,曾是死结。王国维《古史新证》说“而疑古之过,乃并尧、舜、禹之人物而变疑之,其于怀疑之态度及批评之精神不无可取,然惜于在于史材料未尝为充分之处理也。”这些古史材料就包括《山海经》《穆天子传》等文献。在《汉书·艺文志》里,《山海经》列于数术类。此后该书在目录学里的角色转换过几次,《隋书·经籍志》将《山海经》列于史部地理类,也就是将它看成史书了。

历史是讲真实的,《山海经》一般被视为荒诞不经,连司马迁写《史记》都不敢采用。虽然《山海经》里平实的山川地理内容应归于史部,但其中大量的神话故事却显然有悖信史,所以清人编《四库全书》,言其“侈谈神怪,百无一真,是直小说之祖耳”,将其改列于子部小说家类。这个死结直到“五四”以后才大致解开。解开的途径有二:一是将《山海经》分而治之,不把它看作一部成于一人一时之书,神话归神话,历史归历史;二是神话中也有历史的成分在,仍可以之证史或补史。分而治之者,以为《山海经》中的《五藏山经》是比较雅正的部分,谭其骧就写了《<五藏山经>的地域范围》一文,分析《山经》写作时的地理知识水平。将历史成分发掘出来的,自然以王国维用《山海经》来印证甲骨文中殷商先王亥为最明显的例子。

上面说的是介于文学与史学之间的文献,至于纯粹的文艺作品,当然也能从中发掘史料。但发掘史料是一回事,把整个作品当成真史就很可虑了。《红楼梦》反映了清代前期的历史现实没有错,可是如果过分坐实到具体历史人物身上,就未免失之穿凿了。戏说之类当然是文学,但读者观众往往误以为是历史。如中俄签订《尼布楚条约》,张诚、徐日昇当时担任与俄国谈判的翻译,工作是以拉丁语作为中介的,而电视剧《康熙王朝》中他们说的却是俄语,观众看到这个情节时被误导也就难以避免了。

(摘编自周振鹤《历史中的文学与文学中的历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孔子一生以维护、恢复“周礼”为己任,他的各项政治主张都是从这一总目标出发而提出的。明“夷狄”、“诸夏”之别,就是其中之一。孔子这方面的言论虽不多,却牵涉到“民族意识自觉”的大问题,对后世的影响也极为深远。

    “周礼”成为周王朝建立领主制封建国家政治机构的组织原则之后,其作为周族的典章、制度、仪节、习俗的总称的意义不仅依然存在,而且被扩大、推广到整个华夏族的势力范围。在当时,用不用“周礼”,已成为区分“夷狄”与“诸夏”的主要标志。如楚是南方大国,文化发展程度并不低于周族的姬姓各国,只因为不用“周礼”,而被“诸夏”视为“蛮夷”。齐桓公建立霸业时,还专门以“包茅不贡”为借口对楚进行讨伐。可见,“周礼”在区分“夷狄”与“诸夏”时的重要意义。由于当时在“夷狄”与“诸夏”之间还存在着严重的民族斗争,这种区分就有着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从西周到春秋末,尽管华夏族在黄河中下游地区已居主导地位,但并未从根本上改变华夏诸国与少数民族杂处的局面,如“王畿”附近就有伊雒之戎、陆浑之戎。诸侯大国卫国在卫懿公时,和邢国一起被狄人“残破”。救卫存邢、南伐荆楚、北伐山戎,是管仲辅佐齐桓公所建立的重要霸业。所以,尽管孔子对管仲僭越违礼颇为不满,但对其“相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十分称许,说:“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孔子觉察到当时民族斗争的严重性,从维护周礼到自觉维护“诸夏”的团结统一,充分肯定管仲这方面的功绩,这说明孔子自觉地把维护民族利益作为第一位的大义,把管仲的贡献提到了“如其仁”的高度。比起“民族大义”来,管仲在其他方面的不足,在孔子看来,都是可以原谅的。这可以说是最早的体现了某种朦胧状态的民族意识的自觉,这种民族意识的自觉的继承和发扬,就成为一种民族的向心力和凝聚力。中华民族的文化传统几千年来绵延不绝,是世界文明发展史上的奇迹,它的出现应当说与孔子所开始的民族意识的自觉有着一定的思想渊源关系。

    关于区别“诸夏”与“夷狄”,孔子还有一段议论,即“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意思是说,“夷狄”虽“有君”,却不行“周礼”,君臣上下的名分有等于无;而“诸夏”哪怕无君,但君臣的等级秩序照样存在。可见孔子以明“夷狄”“诸夏”之别表现出来的朦胧的“民族意识”的自觉不是孤立的,而是和他的君臣等级观念纠缠在一起的,因此决不能给以过高的、违反历史真实的估计。

    孔子的明“夷狄”、“诸夏”之别的政治主张,到秦汉以后逐渐以“明华夷之辨”的命题为历代儒家所继承和发扬。积极方面,每当民族危亡之际,总有一批民族英雄以此为思想武器和精神支柱,挺身而出,伸张民族大义。消极方面,也总有人以此为借口,对内欺压少数民族,变成大汉族主义;对外则以天朝大国自居,流于狭隘的民族主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初唐四杰”堪称盛唐精神的探路者。虽然见识了太多艰辛困顿,前途未卜,现实充满无法预见的种种未知,但他们却以超乎寻常的坚定与执着,自由驰骋在对理想的追逐和对未来的诗意想象之中。诗歌是强化记忆的有效方式,他们通过诗歌创作,把逐梦路上的艰难困苦以及壮志豪情化作永远的记忆。

    历史为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们提供了建功立业的广阔舞台。几百年来的政治风云和民族融合,造就了唐代文化的博大与包容。文人士子渴望成才、追求功名,不论出身,无问西东。在政治风云中家道中落的旧族,因时事变幻而乘势突起的新贵,以及依靠创新制度和灵活政策而发家致富的百姓,都鼓荡起冲破现实改变命运的万丈雄心。

    依靠门第与家世的选官原则正在被抛弃,新生的科举制度提供了依靠才学进身的仕宦途径,并带来了新的价值观念。是否科举及第已经成为人生成功与否的核心标尺。即如祖孙三代都担任最高层命令文字撰写之职的河东薛氏,到唐高宗时期担任宰相中书令的薛元超这一代,也要感喟自己未能科举出身的憾恨人生。他曾说:“吾不才,富贵过分,然平生有三恨:始不进士擢第,不得娶五姓女,不得参修国史。”

    科举制带来的通过个人努力改变命运的价值追求,已经深植于各阶层人士的心中。对于没有应举条件的士子来说,应募从军、立功沙场也就成为一种自然的选择。即使科举(包括各种科目)及第的文人,也都在同一个时期通过杨炯的诗句集体喊出了“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杨炯《从军行》)的豪言壮语。堪称唐代第一代边塞诗人的骆宾王也写有《从军行》诗,表达了“不求生入塞,唯当死报君”的豪情壮志。

    “四杰”以旷达的心胸来面对辛酸的人生。我们熟悉的骆宾王,曾给主持铨选的裴行俭写诗致意,虽然感叹“轻生长慷慨,效死独殷勤。徒歌易水客,空老渭川人”,但还是希望能够“为国坚诚款,捐躯忘贱贫”。他又以生不逢时的浮槎自况,一边失落地叹咏着“仙客终难托,良工岂易逢”,紧接着还不忘展望一下未来,“徒怀万乘器,谁为一先容”(《浮槎》)。

    在那个时代,文学才华开始冲破门阀社会的传统价值体系,在文士中间受到重视。让杨炯不服气的王勃,出自儒学世家,六岁善文辞,长而好读书,“勃属文,初不精思,先磨墨数升,则酣饮,引被覆面卧,及寤,援笔成篇,不易一字,时人谓勃为腹稿”(《新唐书·王勃传》)。又如杜甫的祖父杜审言,狂妄自傲得令人称奇,《旧唐书·杜审言传》谓其“雅善五言诗,工书翰,有能名。然恃才謇傲,甚为时辈所嫉”。唐高宗乾封年间,他参加完吏部的铨选考试之后,感觉自己发挥超常,一定会令主考官苏味道在看到他的答卷后羞愧而死。

    以“四杰”为代表的文学史上的初唐士人,评论家们可以批评他们还缺少浑融的意蕴和秀美的风神,但是那种“健全的欲望”(闻一多语)、不甘沉沦、不惧艰险的精神,却推动了一个盛世的到来。

(摘编自刘后滨的《“初唐四杰”的壮志豪情》)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一般人根本不了解文字和思想情感的密切关系,以为更改一两个字不过是要文字顺畅些或是漂亮些。其实更动了文字,就同时更动了思想情感,内容和形式是相随而变的。姑举一个人人皆知的实例。韩愈在月夜里听见贾岛吟诗,诗中有“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两句,韩愈劝他把“推”字改为“敲”字。这段文字因缘古今传为美谈,今人要把咬文嚼字的意思说得好听一点,都说“推敲”。古今人也都赞赏“敲”字比“推”字下得好。其实这不仅是文字上的分别,同时也是意境上的分别。“推”固然显得鲁莽一点,但是它表示孤僧步月归寺,门原来是他自己掩的,于是他“推”。他须自掩自推,足见寺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和尚。在这冷寂的场合,他有兴致出来步月,兴尽而返,独往独来,自在无碍,也自有一副胸襟气度。“敲”就显得他拘礼些,也表示寺里有人应门。仿佛是乘月夜访友,他自己不甘寂寞,那寺里即使不是热闹场合,至少也有一些温暖的人情。比较起来,“敲”的空气没有“推”的那么冷寂。就上句“鸟宿池边树”看来,“推”似乎比“敲”要调和些。“推”可以无声,“敲”就不免剥啄有声,惊起了宿鸟,打破了岑寂,也似乎平添了搅扰。所以我很怀疑韩愈的修改是否真如古今所称赏的那么妥当。究竟哪一种意境是贾岛当时在心里玩索而要表现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他想到“推”而下“敲”字,或是想到“敲”而下“推”字,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问题不在“推”字和“敲”字哪一个比较恰当,而在哪一种境界是他当时所要说的,而且与全诗调和的。在文字上推敲,骨子里实在是在思想情感上“推敲”。

    无论是阅读还是写作,字的难处在意义的确定与控制。字有直指的意义,有联想的意义。比如说“烟”,它的直指的意义,凡见过燃烧体冒烟的人都会明白,只是它联想的意义迷离不易捉摸,它可让人联想到燃烧弹、鸦片烟榻、庙里焚香、“一川烟草”、“杨柳万条烟”、“烟光凝而暮山紫”、“蓝田日暖玉生烟”……种种境界。直指的意义载在字典里,有如月轮,明显而确实;联想的意义是文字在历史过程上所累积的种种关系,有如轮外圆晕,晕外霞光,其浓淡大小随人随时随地而各各不同,变化莫测。科学的文字愈限于直指的意义就愈精确,文学的文字有时却必须顾到联想的意义,尤其是在诗方面。直指的意义易用,联想的意义却难用。因为前者是固定的,后者是游离的;前者偏于类型,后者偏于个性。既是游离的,个别的,它就不易控制,而且它可以使意蕴丰富,也可以使意思含糊甚至于支离。比如说苏东坡的《惠山烹小龙团》诗里三、四两句“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天上小团月”是由“小龙团”茶联想起来的,如果你不知道这个关联,原文就简直不通;如果你不了解明月照着泉水和清茶泡在泉水里那一点共同的清沁肺腑的意味,也就失去了原文的妙处。这两句诗的妙处就在不即不离、若隐若现之中。它比用“惠山泉水泡小龙团茶”一句话来得较丰富,也来得较含混有蕴藉。难处就在于含混中显得丰富。由“独携小龙团,来试惠山泉”变成“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这是点铁成金。文学之所以为文学,就在这一点生发上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唐代文学繁荣的原因很多,有些时代条件是难以复制的。但之所以能达到高峰,也有文人们的自觉努力,其中有些因素仍然值得当代文艺工作者思考。

    一代文人为时代而创作的使命感是文学高峰形成的前提。唐代文人们在不同时期都能将个人和国家命运联系在一起,有为时代而创作的责任感。例如初盛唐是走向兴盛的时期,文人们对时代和人生进行自觉的思考,将欣逢盛世的自豪感和自信心转化为积极进取的精神和乐观的情怀,创作出充分体现时代风貌的优秀作品。李白在《古风》其一中写道:“圣代复元古,垂衣贵清真。群才属休明,乘运共跃鳞。文质相炳焕,众星罗秋旻。我志在删述,垂辉映千春……”他认为开元年间复兴了尧舜的太平之世,才子们纷纷乘此时运,各展才能,写出文质兼备的诗歌,自己更是希望著述照耀千秋。而在安史之乱中,杜甫处于家国兴亡的危急关头,则写下大量忧国忧民的传世名作。中唐时期,社会危机重重,白居易提出“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以许多讽喻诗广泛触及中唐各种政治问题反映现实的深度和力度都是后人所不能企及的。

    文学高峰的形成与文学风气、文学形式大力变革有关。以诗歌来说,齐梁陈隋时期诗风浮靡,唐朝从开国之初就将政治革新和文风革新联系在一起。从初唐到盛唐,诗歌经历过三次重要革新。其主要方向是提倡诗歌文质兼备,发扬比兴寄托的风雅传统,肃清浮华绮丽的文风。初唐四杰提出要廓清“积年绮碎”,强调刚健的气骨和宏博的气象。继四杰之后,陈子昂标举风雅兴寄和建安气骨,批判齐梁诗的“彩丽竞繁”。到初盛唐之交,张说和张九龄进一步提出作文要风骨和文采并重,鼓励多样化的内容和风格,并提出以“天然壮丽”为主的审美理想。经过这三次革新,建安气骨在开元中为诗人们广泛接受,以建安气骨为核心的“盛唐气象”形成。

    唐代诗人善于提炼具有普遍性的人情,表现人生共同感受,使之达到接近生活哲理的高度,因而尤能引起后人广泛的共鸣。人类的社会生活时代环境千变万化,但是总有一些共通的至少是本民族共有的情感体验,例如乡情、亲情等。中国古诗为大众接受度最高的多数是产唐诗,其重要原因之一是盛唐诗人既能捕捉人所共有而未经前人道过的感受,又能以透彻明快的语言将其概括为人类生活中普遍的体验:“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离乡太久儿童不识的情景寄寓着人生易老的深刻感触,这正是多少人老来还乡的共同体会;“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既是王维的心情,又超出了时空地域的局限,为后人所共有。

    唐代文学高峰形成的原因还有很多。但以上三方而至关重要在登临巅峰的过程中,唐代文人所追求的完美和高远的精神风貌,可能在当下尤为欠缺,因而对今后的文艺建设最有启发性。

(摘编自葛晓音《唐代文学高峰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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