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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锁定)2017届辽宁省阜新市实验中学高三第九次模拟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诗歌不止于纯粹的艺术,还兼具社会责任,孔子曰:“《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希尼在《诗歌的纠正》一文中指出诗歌“在另一种意义上它是无限的”。

    诗歌不会直接干预和改变人的现实命运,但却潜移默化地影响社会。尤其在当下,网络、多媒体信息已经紧密而深入地进入社会诸多领域,诗歌的创作平台和传播、接受途径愈加多元。诗歌文体特性决定了它可以协调公众的注意力,用轻灵的文字表达沉重的主题,传递正能量,触及社会热点问题,凝聚、感化、激发民心,甚至可以改变读者在社会中的存在方式、意识观念等。

    诗歌对社会的担当是广义层面的。首先,诗人应该秉持社会责任感。历史上伟大的诗人是时代的先驱者,是担负社会责任的“道义”者。其次,诗歌对社会的担当深而又广,它决不局限于哪一个具体的方面。诗歌可以批评时弊、关注民生,可以培养民众的审美品位,还可以起到交流、传承或延续文化的功能。诗歌是社会的缩影,回归社会,去感受、描写社会的疼痛、关怀一切可以关怀的对象是诗歌的社会使命。

    对诗歌而言,社会担当出于自觉——文学意义上与现实意义上的责任,既可以从时代和文化的视野出发,也可以持个人的身份去坚守;它不是强加给诗歌的包袱,不必以政治、道德、伦理尺度为准绳。

    诗歌通过对生活的表现与创造,给予我们的感染力、创造力、想象力等精神力量是任何物质无法提供的,它直指人的心灵。诗歌隐藏于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是心灵的表现,是窃取灵魂秘密的钥匙,是生命精微的呈现,是灵魂坦诚的剖白。历代好诗都具有抚慰、纯化、提升心灵的功能,所以我们常说,一个民族如果没有诗歌的声音,这个民族的未来必然缺少希望,一个抱持诗性情怀的人,他的精神不会委顿。

    诗人仅拥有现实生活、肩负社会责任是不够的,还应该有终极的关怀,灵魂有所归属。从艺术本源来看,诗歌首先是个人化的精神感受,它不受时空的阻隔,浓缩了“我”与“你”、“他者”、世界的关系;诗歌是未来时间里最美的存在方式,是逍遥的自在,是灵性之光。那些震烁古今的诗作均浸润着心灵的雨露,蕴藏着丰富的心灵材料。

    写作、阅读、朗诵诗歌的过程是心灵受外物感动得以滋养的过程,缺失心灵的书写,不是好的诗作。在表达精神诉求、凸显主题思想等方面,好诗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豪斯曼曾在题为《诗的名称与实质》的讲演中说:一首好诗能够从它沿着人们的脊椎造成的战栗去判定。好诗,它的文字背后一定有撼动心扉的精神生活、现实经验或历史记忆。饱含情感、见得到人性的光和影的诗歌必然会触动读者的心灵,让人刻骨铭心!从诸多世界经典诗篇中,我们会瞬息间读出心灵的悸动,感知到精神的压抑或敞亮、温暖或孤寂,好诗可以给予我们无穷的心力源泉。

(摘编自孙晓娅《诗歌的三个维度》)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当下社会,诗歌的创作平台和传播、接受途径愈加多元,因此诗歌虽然不会改变人的命运,但却能潜移默化地影响社会。 B、诗歌可以表达沉重的主题,传递正能量,触及社会热点问题,凝聚、感化、激发民心,这是由诗歌本身的文体特征性决定的。 C、诗歌是社会生活的缩影,它通过对生活的表现与创造,给人们以感染力、创造力、想象力,这种精神力量是任何物质都无法提供的。 D、诗歌对社会的担当表现在方方面面,例如批评时弊、关注民生,培养民众的审美品位,以及用来交流、传承或者延续文化。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根据孔子有关《诗》的论述和希尼在《诗歌的纠正》中的观点,可以看出诗歌除了具有艺术性之外,还承担着一定的社会责任。 B、诗歌对社会的担当不是谁强加给它的,完全是源于文学意义与现实意义的责任,因此不必以政治、道德、伦理尺度为准绳。 C、诗人应该走在时代的前列,担负起社会责任,回归社会,用诗去感受、描写社会的疼痛,关怀一切可以关怀的对象。 D、诗歌从艺术本源来看首先是一种个人化的精神感受,它不需要时空概念,却浓缩了“我”与“你”、“他者”、世界之间的关系。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诗歌直指人的心灵,具有抚慰、纯化、提升心灵的作用,因此一个没有诗歌的民族必然没有希望,一个民族的未来要考诗歌照亮。 B、诗人既要拥有现实生活,肩负社会责任,还应该有终极的关怀,灵魂有所归属。如果不用心灵去创作,谁也写不出好的诗歌作品。 C、优秀的诗歌在表达精神诉求,凸显主体思想等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它的文字背后一定有撼动心扉的精神生活,现实经验或历史记忆。 D、豪斯曼《诗的名称与实质》演讲词告诉我们,判断一首诗歌的好坏,关键要看这首诗歌是否能够触动读者的心灵,让人刻骨铭心。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访谈,完成后面问题。

                                                                       从“艳照门”事件看网络时代的舆论引导

      主持人:随着互联网的普及,网络舆论的作用日益凸现。本期传媒沙龙的嘉宾将就近期舆情中讨论比较热烈的事件展开讨论,比如香港演员“艳照门”事件及网民的心态分析。

于泽远:“艳照门”事件一直在香港各大媒体占据主要版位。在台湾也是这样。在大陆有一个比较怪的现象:媒体版位并不突出,网站点击率却很高。可能因为大陆的网站博客太多,管理方面也没有能力把他们都一一清查到,因此点击到这个所谓的“艳照”照片的机率比在香港和台湾都大,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这说明可能在香港有些地方,这个事可以炒,媒体可以拿来消费,很多人对它感兴趣,但是一个青少年要对它感兴趣的话,在香港的网站上,反而不太容易能够点得到这个东西。在新加坡恐怕也是很难点到的。他们对互联网的淫秽内容、不良信息的管控,还是比较严格的。但是大家为什么对它有强烈的兴趣,主要还是因为它是名人效应,再有就是按照一些人的说法,满足了大家的窥视欲。这个欲望没有错,但是因为它的确会对青少年产生非常不良的影响,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窥视欲,不管有多少人对它有好奇心,作为管理部门就是应该把它封掉。可惜,尤其是在博客上,或者通过其他的转接,还是不太难就能看到这些东西。

      段鹏:这件事情似乎看起来告一段落,但是远远没有落幕,一方面我们认为它是一种色情信息的传递,但是我更看重它可能代表其他的两层含义。第一,带来的是偶像的失位,明星们的私生活居然是这样的,很多人心理非常失落,甚至很多网友力挺他们的偶像,说这是拼接的,说这是PS的,这是一种偶像的失位。第二,这是对道德的挑战,对别人隐私的关注我们到底有多强烈。为什么我们公众,我们的受众对别人的隐私这样关注?就是因为现代文明造成了每个人的房间都分割,互相不来往,大家反而对墙那边的邻居更关注,对于名人更是这样。我们偷窥的极限在哪?我们是不是在伤害别人?当然明星可能有他的问题,他的生活不是很检点,但另一方面毕竟是他私人的照片,现在全世界人民都可以看到,这可能会对当事人造成很深的伤害。

      于泽远:这大概可以分为法制层面和传播层面,从法制层面讲,肇事者一定要缉拿归案,应该负法律责任,不然就乱套了,你偷拍别人的照片,你都可以随便发布,法制何谈?但从传播层面上讲,这个东西一旦传播出来,尤其是上了互联网以后,你是绝对阻挡不了的,那个时候你再用法律牵制第二个、第三个传播者是不可能的了。刚才段老师讲,大家都有一些偷窥欲,尤其所谓的名人效应,这个是社会心理的自然反应,是挡不住的。既然传播出来了,就是怎么样引导的问题。你要想从技术层面上隔断它的传播,这个可能性很低。很多人有好奇心,他可能自己留一份,今天暂时隔绝了,过几天就冒出来了。我们要借这个事件引导青少年,让他们知道这其实是不良信息。你不要以为这些名人都是圣人,也不要把他们在银幕上、舞台上塑造的形象和他真实本人联系在一块,那样的话就太幼稚了,这些观点必须让青少年知道,而且应该让他们知道,那些不雅照,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值得去模仿的,它不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

      主持人:目前我们的青少年教育,特别是我们的学校教育,现在有了信息技术课,有了技术层面的互联网教育、电脑网络教育,但是在思想道德教育方面,我们是不是仍然没有很好地在观念、教材、案例各方面适应互联网的新格局?

      于泽远:这一次所谓的“艳照门”事件凸现了这个问题。包括现在有这么多青少年沉迷于网络,很难自拔。的的确确给教育提出了一系列挑战。我们希望教育部门能够应对这种挑战,拿出比较好的办法,让青少年接触到这些不良信息的时候,有他自己的鉴别能力。

      段鹏:当现代大众媒介越来越泛滥,越来越流行的时候,青少年不免要接触它,从以前的报纸、广播,到后来的电视、电影、互联网。有些专家开始关注,青少年到底从媒介中得到什么,如何辨别媒介中像洪流一样的信息,如何去筛选、过滤,如何相信某些是事实某些并非事实。我们希望能够通过大家共同的努力,能够把媒介素养的课程,真正开到中小学去,我们希望在中小学会有老师讲授媒介素养,告诉学生回家应该如何看电视,如何筛选网络。我觉得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对于普通的群众来说也是有非常大的帮助。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曹禺执教剧校

曹禺来到南京几天了,这正是1936年的初秋季节,他一直忙着整理行李,接待新的朋友。他作为国立南京戏剧学校的教授,应聘到这里来教书。虽然,很疲惫,但心情却有另一番新的滋味。

他在事业上是一个从来不敷衍的人,他的热情不但贯注在创作上,同样,也渗透在教学里。他教世界戏剧名著选读,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而且剧目也经过精心挑选。他从不做抽象的说教,而是采取边朗诵、边表演、边分析的方法,绘声绘色地把同学带入戏剧情境之中,深入到人物的内心世界。即使剧本上的一句台词、一个停顿,他都能讲出它内在的底蕴。他把渊博的知识、舞台的实践和具体入微的艺术感受融合在一起,这就把学生迷住了。每一堂课,对他们来说都是美不胜收。许多同学回忆说,万老师上课,可谓绝妙,他有学问,会表演,又有创作经验,因此,讲起课来就驾轻就熟,挥洒自如,加上他那口才,所以,每次上课,课堂里都挤得满满的,连外班的学生也来听他的课。他还有一套辅导方法,为了提高学生的欣赏和理解剧本的水平,除重点讲授一些剧目,还组织学生阅读世界名著。他不是一般地布置一下,任其自流,而是按照点名册,具体规定某某读哪本名著,并让每个人都要写出读书报告,或分析主题和人物,或分析戏剧结构和冲突,过一段时间,再根据每个同学的具体情况,更换新的阅读剧目。这样一种指导阅读的方法,使学生获益匪浅,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鉴赏能力。因为他所读中外戏剧名著较多,才能这样指导学生;同时,也因为他具有一种诲人不倦的精神,才能这样不怕麻烦,因材施教。

指导学生排戏,他基本上是运用他的实践经验,也可以说是从张彭春老师那里学来的导演方法。他首先发动学生讨论剧本,从主题、人物到台词,让学生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务求理解透彻。具体排练时,又指导得十分细致。每句台词,为什么这样写,它的含义是什么,该怎么念,又该怎样动作,几乎等于他把每个角色都演一遍。学生们说:“万老师是编剧、导演、演员三位一体的老师。他写的剧本处处体现出他的艺术匠心,写得那么细致,连动作都写出来了,他指导学生排戏,也是这样,独具一格,犹如中国的工笔画。”他的教学和他的日常生活风度迥然不同,他为人比较谨慎,沉默寡言,但又很马虎、不拘小节,不会料理生活,他给学生的印象是很随便的,从不摆老师的架子,但是,在排演场上,却挺较真,连一个动作都不准错。一旦进入创作领域.他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曹禺来南京不久,便同马彦祥、戴涯等一起组织起“中国戏剧学会”,他们“为适应新兴演剧艺术职业化的要求”,组织了这个学会,强调通过演剧来研究话剧艺术。他们第一次便筹备了《雷雨》的演出,由曹禺扮演周朴园,马彦祥扮演鲁贵,戴涯扮演周萍,郑艳梅扮演繁漪,李虹扮演四凤。这是曹禺第一次扮演自己剧本中的角色,他以极大的热情和创造力投入这次演出之中。当《雷雨》在南京世界大戏院公演时,一下子便打响了,可以说轰动了南京城。特别是剧校的同学看到老师们的示范演出,真使他们大开眼界。马彦祥后来回忆说:我看过不下十几个周朴园,但曹禺演得最好。这可能因为他懂得自己的人物,他是个好演员,他懂得生活,不是那种空中楼阁式的。我觉得演周朴园没有比他演得更好的了。

在南京国立戏剧学校只有一年的时间,而这一年也可以说是他享受创作的愉悦和欢欣的一年。

(节选自田本相《曹禺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

唐朝的韭菜

      李汉荣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一千多年前,那个雨夜里的春韭,被杜甫保鲜在一首诗里,至今仍散发着清香。

诗为五言,句子精短,与韭菜精致的模样很般配。

我觉得,韭菜是自然的五言诗,五言诗是文化的韭菜

我读过的唐诗,涉及写蔬菜或韭菜的,几乎都是五言,很少有七言或更长的句式。这很可能是因为,面对这娇小、精致的可爱植物,唤起了诗人们细腻、爱怜的情思,用五言这精致的样式,表现这精美的植物,是很相宜的。

这也似乎说明,在唐朝,韭菜,以及众多蔬菜,都是天然、本来的长相和品性。

蔬菜嘛,就该是朴素本分的样子,安静单纯的样子,露水盈盈的样子。这样子,才叫蔬菜。

假若杜甫老哥来到现代,来到我们的蔬菜地里,他一定十分惊讶:这是蔬菜吗?这不是一片杂木林吗?芹菜已疯长成灌木;莴苣正演化成芭蕉;葱虽然暂时还没变成芦苇,但已有了芦苇的个头;土豆已膨胀成杜甫喝汤用过的大土瓷碗;韭菜呢,五言诗的韭菜哪去了呢?这又高又胖、模样粗糙、神情张狂的另类灌木,是韭菜吗?一千多年没见,出落成这样子了?

杜甫老哥啊,你少见多怪了。一切都在变,菜地如何不变?假如你走进我们的文化菜地看看,你又如何不被惊呆?别摇头嘛,老哥。别的,你暂且别看,就看看那被你视为“文章千古事”的文章,就看看你一生钟情、“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诗吧。如今,一个写手随便就日产万言,短篇不过夜,中篇不过周,长篇不过月,一年制造十几部长篇,不难嘛,只需喝几杯咖啡,吸几口香烟,猛敲键盘,快速码字,滚滚泡沫就席卷世界的沙滩;写诗,稀松平常事,手起键响,键响诗成,一日千行,何难?回车键频频按,诗,就像那工业废水、生活污水滔滔滚滚源源不断,注入我们古老的奄奄一息的江河荒滩。你语不惊人死不休,呕心沥血一生,才写了一千来首,字数不够一个中篇,还不及写手们一天的产量。杜老啊。你太低产了。

这下,我得赶快告诉杜甫原委,不然老先生会被吓傻的。就这么一个诗圣,被我们吓傻了,我们对不起万古千秋。

是这样的,杜甫老哥:你在蔬菜地里看见的那颠大的、张狂的、疯长的、妖艳的、粗壮的灌木形状的蔬菜,都是服用化肥、农药、增红素、增绿素、增高素、拉长素、膨胀素等等市场激素催生出来的。

你问:好吃吗?有营养吗?我如实回答你:不好吃,营养很少,毒性很大,垃圾食物而已。

你在文化菜地(其实那是文化工业流水线)看见的那泡沫翻腾的泡沫文化,那废水汹涌的废诗,也是服用化肥、农药、增红素、增绿素、增高素、拉长素、膨胀素等等市场激素大批量疯长出来的。

你问:好吃吗?有营养吗?我如实回答你:不好吃,营养很少,基本是废物。垃圾食物而已。

杜甫一脸茫然,摇着头,迷惑不解地走了。

和杜甫一样,唐朝的韭菜,包括那雨夜里的韭菜,没见过的世面太多了,没见过农药,没见过化肥,没见过增红素、增绿素、增白素、增高素、拉长素、膨胀素,只见过露水、月光、荷锄的农人,见过蜜蜂、蝴蝶、毛毛虫,见过低飞的燕子和菜地上空款款飞过的黄鹂、喜鹊、斑鸠、白鹭。

韭菜何其有幸,在那个温暖的春夜,韭菜,用它质朴、醇正的清香,接待了诗人和他的诗。

唐朝的土地上,生长着清清爽爽的蔬菜,生长着清清爽爽的诗。

你且看那韭菜——

朴素安详地,一根一根地,在露水和清风里,认真地排列着自己,把自己排列成诗。

(选自《散文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小题。

    北宋哲学家张载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既是先贤圣道,亦隐喻家国大义。因此,家国情怀也是中国古典诗词从未缺席的主题,诗词中的家国,既有“边塞况味”,也有“忧国忧民”。

    “边塞况味”,莫如盛唐四大边塞诗人王昌龄、王之涣、岑参、高适,他们开启了中国边塞诗词的巅峰之门。王昌龄有感于汉将李广的英雄气概而作的《出塞》句句宣誓,字字慷慨,尽显盛唐人保家卫国的决心。王之涣留存于文学史的诗作已不多,但《凉州词》的余响不绝于耳,尤其是那两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羌笛与杨柳,春风与玉门关,离家已经平添几分忧思,而更为堪忧的是,面对这茫茫荒漠,连表达思念的杨柳枝都找不到。玉门关,自古就隐喻着边塞情绪,诗人把它放在这里,更显回乡之路漫长悠远。忧愁虽然有,但比忧愁更强烈的是慷慨,乡愁之上,还有家国荣誉,这远远高于个人悲情。边塞将士们的坦荡着实令人叹服。于是,我们不难理解,王之涣的《凉州词》为何哀而不伤、怨而不怒、悲壮却不凄凉了。

    “忧国忧民”诗词所体现的则是国与民在争战中的苦难。忧国,既有曹植“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又有辛弃疾“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更有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在“捐躯赴国难”这面旌旗下,辛弃疾一腔热血奔赴《破阵子》,陆游逝前留下“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殷切期待。忧民,最深情的则非杜甫莫属了。朱熹论杜甫人格,将他与颜真卿、诸葛亮、韩愈、范仲淹并举为“君子”,意为“品格高尚”的人。朱熹认为他们“其所遭不同,所立亦异,然求其心,则皆光明正大,疏畅洞达,磊磊落落而不可掩者也”。杜甫的“磊磊落落”是他对民众生命的人道关怀。他的“三吏”、“三别”像一部史诗,记录着战争中百姓的艰辛。“嫁女与征夫,不如弃路旁”的年轻人,“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的老人,“存者无消息,死者为沉泥”的受难者,这些形象直指人心。杜甫爱民之情丹心耿耿,情义相照。

    家国情怀,成为中国古典诗词积淀于文化中的审美基因。它深隐于华夏灵魂深处,昂而不傲,光而不妖。它内敛、融达,成就了中华文化昂扬的自信:“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这种文化自信与古典诗词偕隐同行,玲珑剔透,流光溢彩,超越了空间,点亮了时代,烛照千秋,辉映未来。

(摘自2018年2月12日光明网《古典诗词与文化自信》)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搬家

    李城给我打电话,希望我能去一趟他的家乡。那时我正在青海参加一个笔会,向主办方请了假便奔向火车站。电话里李城的声音还挺风和日丽的,不像一个肺癌晚期又严重肾衰的患者。挂了电话他又往我手机里发来地址以及坐车线路——其实是多余的,即使没有这些,我也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小官庄。李城无数次向我进行描述,好像小官庄也是我曾生活过的地方,那里的每一棵树,每一缕炊烟,以及头顶或缺或圆的月亮,都是我熟悉的。

    认识李城时,我刚开始写小说,妻子去世不久,而我也刚刚退休,为了排遣悲伤和寂寞,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写作上。对于小说中的人物,我总是给他们一个最朴素确切的名字,比如,小说中的女性,大多叫做王彩虹,她们内向而腼腆,追求像彩虹一样的绚烂美好;至于小说中的男主人公,大多沉默木讷,隐忍顽强,无一例外都叫做李城。

    所以,当见到一个瘦精精的他时 , 我忍不住吃了一惊,而后又笑起来。我说,你叫李城?!你确定你叫李城?

    李城也愣了一下,然后也像我那样笑起来,他说,确定,我确定就叫李城。他正在我的小屋里,和一个工人要将一摞书抬出去,清晨通透而明亮的阳光照在他的半边脸上。这个画面很多年后我都历历在目,好像是刚刚发生的一样。

    他们是搬家公司的,爱心搬家公司。

    这之后,又让他帮我做过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比如移动一下柜子,比如换一个灯泡,甚至是一颗螺丝松了,我都会给他打电话。李城很乐意,有时晚上来,有时第二天清早。自行车的铃铛在楼下先摁出两声,便噌噌跑上来。每次我会塞给他一些酬劳,他拒绝,只有我说“不收下次就不找你了”,他才会无奈收下,并总以老家的粮食蔬菜作为感谢。有一个傍晚,我去厨房倒水,转身时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个金黄色的点,打开灯,原来是一朵菜花。那是李城一个礼拜前送来的,我没有吃完,蔫了,一棵已经没有根的青菜居然开出了一串花。我蹲在墙角很长一段时间,这些生命的顽强绽放使我泪水潸然。

    李城很喜欢在干完活后倚在门框上问我小说的事。

    你写过多少个李城?

    李城多大年纪了?

    怎么给他取李城这个名字?

    可以不把他写死吗?

    这篇还有多少字结尾?

    这些问题是不必回答的,很多时候他只是自言自语,之后总是告诉我小说里的李城跟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的,或者说,这也许就是他的未来呢。

    后来,搬家公司倒闭,他去了一个建筑工地。对于这个工作,他很满意,住工棚,可以省下住铁皮屋的租金。

    李城比以前更黑了,也更瘦。如果不知道年龄,压根猜不出李城只有二十来岁。

    李城说他这些天都在最高的地方干活,风吹得人摇摇晃晃。

    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李城干活的场景,还有他的工友们,像蜘蛛侠似的攀援在高楼的四壁,他们吊着安全带,戴着安全帽,用混凝土一点点地将楼房喂大。楼长高了,结实了,漂亮了,他们也离开了,城里的人蜂拥而至,他们不会想起这座楼是怎么长大的,他们只会站在窗前向远方眺望。

    当我用“摇摇晃晃”这个词语描述李城时,我也曾想过,李城某一天会不会像一片树叶那样摇摇晃晃飘落下来。不过,我的想法并非完全准确,但相似的是,李城的确从一幢楼上摔下来了。我没有在现场,所以不能准确描述那一时刻。李城形容自己就像小鸟那样飞了起来,他并没有感到害怕,只是十分想念老家年迈的父母,还有他的傻姐姐。

    那些他曾经搬运过的脚手架,救了他一命。从外表看,他几乎完好无损,但体内像经历了一场地震。医生嘱咐他不能再干体力活了,只能休息。李城躺在工棚的钢丝床上,似乎很平静,把我带给他的小说读了又读,甚至还给我打过几次电话,问我正在写的小说里的李城是什么样儿的呢。

    两个月后,李城有了新工作,在一家化工厂做门卫,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恐怕连这样的“门卫”都干不了了。没到年底,他回到了小官庄。

    按照李城说的路线——下车后沿着一条石子路向西,过一个小桥,再沿着大堤向前走一段路,便是小官庄了。那片他描述过很多次的梨园,应该就在大堤下,还有桃园,柿子园,还有落满松针的松树。然而,这些,我都没看到,大堤上没有树,草皮之下的沙土已经裸露出来,一辆拖拉机正在挖土。正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但地里的庄稼毫无生机。不少树木被砍伐掉了,树桩还是新的,村庄裸露出来,显得胆怯而瘦弱。

    我顿时明白李城向我描述的小官庄,应该是它曾经的样子,是李城记忆里的模样。

    李城特别消瘦,如果用数字形容的话,就是又被削去了二分之一。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十分难过,一路上幻想了很多结果,全部破灭。

    我无法将眼前这个人和那个骑自行车意气风发的小伙子联系在一起,仿佛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我还记得那个人总是春风拂面,一脸笑容,他的声音清脆而干净,他喜欢帮我搬书,总是从高高的人字梯上噌地跳下来;他还和我争论小说里的人物,不能接受我将他们写成懦夫;还有,他的乐观让我从丧妻的悲痛中慢慢走出来……

    那天的阳光很好,一直照到李城床边。屋外特别安静,阳光一点点地移动,爬向我们的身体,仿佛从没感受过的轻柔与温暖。它一点点地攀登上来,向李城的身上移过去,阳光普照着,从不会对谁吝啬。

    我记不请自己后来是怎么离开这间屋子,离开小官庄的,我内心无比难受,却又无比轻松,李城说,他找我……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希望能帮帮他。我点头,身体向他倾斜,以便能听清他断断续续的声音。李城说,他想……搬家……,希望我能将他搬进小说里,和之前任何一个“李城”的命运都不一样,他希望,在小说里,他有一个……美好未来,当然,还要有他的父母和傻姐姐。

(取材于汤成难同名小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朗读与呐喊

莫言

    今年二月,在故乡的大街上,我与推着车子卖豆腐的小学同学方快相遇。方快提着我的乳名骂我闯富了忘了老同学。我说我都六十多岁了,你就别叫乳名了吧!他说,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叫你莫言?呸!方快是很聪明的,他六十多岁了还在卖豆腐只能说他没碰上展露才华的机会。他喊我的乳名就说明他对我的不服气。我获奖后,面对采访的记者他提着我的乳名说:“他呀,根本不行!朗诵课文,他不是我的对手。”于是我回想起方快与朗读有关的事来。

    那时我们的语文老师是学校唯一用普通话讲课的老师。在我们那里,谁要是出去上几天学或当几年兵,回来就说普通话,肯定成为嘲讽的对象。在强大的习惯势力压迫下,还坚持用普通话讲课,现在回想起来,我们老师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们齐声朗读时,老师提着教鞭在教室里转悠,辨别谁的声音里有着对课文的故意歪曲。方快是挨教鞭最多的——其实也不是真打,略有痛感而已。

    有天中午,方快带着我们去田野里捉了几十只青蛙,用瓦罐提到教室里,放在脚下。那天新课是《青蛙》,老师带领我们朗读:

    “每到黄昏,池塘边有一只老青蛙先发出单音的独唱,接着满塘的蛙跟着唱起来。呱!呱!呱!……

    我们从来没有像那次朗读那样卖力,那样愉快,那样充满期待。我们一边朗读一边偷眼看方快。他的脸膛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喜气。他从来都是朗读的捣乱者,但这次却成了领读者。他的嗓音洪亮,富有韵味,而且,他使用的竟是普通话!连老师也用讶异的目光看着他。这时候,我看到他用脚推倒了瓦罐,几十只青蛙争先恐后地跳出来。伴随着女生们的尖叫和男生们的怪笑,我们看到老师变色的脸——教室里只有方快一个人还在朗读:

    “……青蛙,真是一种可爱的动物……”

    我们原以为老师会跟方快决一死战,没想到在方快响亮的朗读声中,老师蜡黄的脸渐渐红润起来。我们老师是一个有酒涡的男人,他的脸上出现酒涡我们便知道他笑了。方快停止朗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老师傻笑。老师响亮地拍着巴掌,连声说:“好好好!太好了!”

    此后不久,方快便当了学习委员,之后又当了班长,成了好学生,成了老师的骄傲,成了后进变先进的典型,还参加全县朗读比赛获得第三名。如果不是因为历史原因,他很可能成为我们高密东北乡一个杰出人物。当然,现在也不能说他不杰出,他家的豆腐,质量很好,供不应求。

    方快引发了朗读的热潮。我们朗读,我们背诵,我们把语文课本一字不漏地从头背到尾。我是其中一个追随者。

    后来当了兵,我能慷慨激昂地念报纸的才能被指导员发现,让我在团部欢迎新兵大会上发言。调到军校后,领导错以为我文化水平很高,便让我当政治教员给新学员讲课。讲哲学,政治经济学,我哪里懂这些!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硬着头皮也要冲上去。

    那年寒假,我背了一大堆书回家探亲。我在邻居家滴水成冰的空房子里备课,讲稿写好了,就一遍遍地读。当时我以为我讲的是标准普通话,后来才知道我讲的是“高普”(高密普通话)。我先是小声读,读着读着就起了高声,最后是手舞足蹈地呐喊。全不顾墙外有耳,全不顾村里人的说三道四,全不顾家里人的难堪。那时我们家东厢房里还养着一头牛,每当我呐喊时,母亲就会进来劝我:别吆呼了,你把牛都吓得不吃草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在开学后的课堂上,作用明显,反响强烈。我也颇为得意。三十多年后的一次聚会,一位性格豪爽的女学员说:我们当年给您起了一个外号叫“野狼嗥”——我心中一怔,才知道他们受了我多少折磨。

去年秋天,我见到了仰慕已久的叶嘉莹先生,听她吟诵唐诗宋词。叶先生说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吟唱,从小她就这样唱读,因为她感觉就应该这样读,这样唱。听了叶先生的话,我想,是的,每个人都要用自己的腔调,想怎么唱就怎么唱;用标准普通话读出的诗词,确实很好听,但其实都不是古典诗词应该发出的声音。告别叶先生后,我曾把门窗堵严了吟唱过几首唐诗宋词,感觉无比畅快。但我知道,叶先生的自由吟唱会赢得满堂彩,而如果我敢登台放腔,迎接我的——当然不会是猎枪。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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