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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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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河南省焦作市2020-2021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中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白光

鲁迅

陈士成一见县考的榜,便先在十二张榜的圆图里细细地搜寻陈字,陈字也不少,似乎也都争先恐后的跳进他眼睛里来,然而接着的却全不是“士成”这两个字。

凉风吹动他斑白的短发,初冬的太阳还是很温和的来晒他。但他似乎被太阳晒得头晕了,脸色越加变成灰白。这时他其实早已看不到什么墙上的榜文了,只见有许多乌黑的圆圈,在眼前泛泛的游走。考了秀才,上省去乡试……绅士们千方百计的来攀亲,深悔先前的轻薄、发昏……屋宇全新了,门口是旗杆和匾额……他平日安排停当的前程,这时候又像受潮的糖塔一般,一时倒塌,只剩下一堆碎片了。他觉得涣散了身躯,惆惘的走向归家的路。

他刚到自己的房门口,七个学童便一齐放开喉咙读书。“回去罢。”他迟疑了片时,这才悲惨的说。他们一溜烟跑走了。

“这回又完了!”他大吃一惊,这分明就在耳边的话,回过头去却并没有什么人,仿佛听得嗡的敲了一声响,自己的嘴又说道:“这回又完了!”

他屈指想,十一,十三回,连今年是十六回,竟没有一个考官懂得文章,有眼无珠,也是可怜的事,便不由嘻嘻的失了笑。然而他愤然了,蓦地从书包布底下抽出誊真的制艺和试帖 , 往外走,刚近院门,却看见满眼都明亮,连一群鸡也正在笑他,便禁不住心头突突的狂跳。

别家的炊烟早消歇了,而陈士成还不去做饭。空中青碧到如一片海,月亮对着陈士成注下寒冷的光波来,当初也不过像是一面新磨的铁镜罢了,而这镜却诡秘的照透了士成的全身。他还在房外的院子里徘徊,耳边似乎听到急促的低声说:“左弯右弯……”

他耸然了,记得了。那时他不过是十岁有零的孩子,躺在竹楣上,祖母便坐在榻旁边给他讲有趣的故事。伊说是曾经听伊的祖母说,陈氏的祖宗是巨富的,这屋便是祖基,祖宗埋着无数的银子,有福气的子孙一定会得到的罢,然而至今还没有现。至于处所,那是藏在一个谜语的中间:“左弯右弯,前走后走,量金量银不论斗。”

今天铁镜的光罩住了陈士成,白光如一柄白团扇,摇摇摆摆的闪起在他房里了。“也终于在这里!”他说着,狮子似的走进那房里去,但不见了白光的影踪。他慢慢的再定睛,白光却分明的又起来了,这回更广大,而且在靠东墙的一张书桌下。陈士成不知怎的有些怕了,就张皇的点了灯。他移开桌子,极小心的,一锄一往下掘。然而深夜究竟太寂静了,尖铁触土的声音,总是钝重的不肯瞒人的发响。

陈士成心里仿佛觉得空虚了。这其间,触着一种古的小东西了。他谨慎的挖起那东西来就灯光下仔细看时,那东西斑斑驳驳的像是烂骨头。他已经悟到这许是下巴骨了,而那下巴骨也便在他手里索索的动弹起来,而且笑吟吟的显出笑影,终于听得他开口道:“这回又完了!”

他栗然的发了大冷,同时也放了手,便再不敢向那边看,但忽而耳朵边又听得窃窃的低声说:“这里没有……到山里去……”

陈士成似乎记得白天在街上也曾听得有人说这种话,他不待再听完,已经恍然大悟了。他突然仰面向,月亮已向西高峰这方面隐去,远远离城三十五里的西高峰正在眼前,周围便放出浩大闪烁的白光来。他奔跑着,这白光又远远的在前面了。

“是的,到山里去!

他惨然的奔出去了。灯火结了灯花毕毕剥剥的炸了几声之后,便渐渐的缩小以至于无,那是残油已经烧尽了。

第二天,有人在万流湖看见一具浮尸。那是一具男尸,五十多岁,浑身也没有什么衣裤。或者来说这就是陈士成,但邻居懒得去看,也并无尸亲认领,于是便由地保埋了。

一九二二年六月

(有删改)

(注)①民间传说,埋藏着珠宝金银约上方有时会有白光游移飘忽。这是封建迷信的说法。②圆图:科举时代县考初试公布的名榜,将每五十名考取者的姓名写成一个圆图。③制艺和试帖;科举考试规定的公式化的诗文。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作者通过只言片语就刻画出陈士成的心理,如“连一群鸡也正在笑他”一句反映了陈士成落榜后悲凉、绝望的心境。 B、陈士成多次参加科考,却屡试不中,他认为是考官有眼无珠,不懂他的文章,其实主要在于他为人愚昧,学识低。 C、小说围绕陈士成因落榜而产生白光的幻觉,最终为追逐白光落水而亡来构思,暗示陈士成的命运如同惨淡的白光。 D、文章的结构精巧,把陈士成十六回应考不中的遭遇,集中在一天内体现,以陈士成的内心独白推动情节的发展。
(2)、文章多次出现“这回又完了”,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3)、本文中的陈士成和《祝福》中的祥林嫂,两人有哪些相似点?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和古人对话

赵雨宏

一次,在一位朋友家里说话。朋友家有很好的音响设备,我们交谈时,客厅的喇叭里放着一张弹奏古琴的唱片。开始我并不留意,然而那奇妙的琴声终于拨动了我的心弦,使我忍不住中断话题,仔细谛听那仿佛来自远古的声音。

这是非常奇妙的声音,单纯,娓婉,使人联想起在山间的泉水。这是在月光下流泻的泉水,晶莹清澈,蜿蜒曲折,跌宕起落,时而一脉如壶滴,时而汹涌如奔马。水花撞击着岩石,发出清脆幽远的回响。沉浸在这样的琴声中,使人很自然地想起王维的诗:“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静言深溪里,长啸高山头”,“谷静秋泉响,岩深青霭残”……王维的诗句,简直就是琴声的绝妙写照。这琴声,也使人想起《礼记·乐记》对音乐的描绘:“上如抗,下如坠,曲如折,止如槁木……累累乎端如贯珠。”想得更玄一些,仿佛能想见一个宽袍长发的哲人,面对着流水,思绪起伏。抑扬顿挫的琴声就是他自由自在的思想在天地间飞翔。

 “那是《流水》,伯牙和钟子期高山流水结知音,弹的就是这曲子。”朋友向我介绍道。

数千年前的琴曲能否流传到今日,我很怀疑。不过,这琴声确实古意盎然,没有丝毫现代人的浮躁和张狂。在七根弦上,能弹出如此美妙而富有内涵的曲子,实在是让人惊叹的事情。古代的文人,曾经将抚琴作为必修的功课,所谓“琴棋书画”,弹琴列在首位。古代文人的生活中,有不少和弹琴有关的轶事。最出名的就是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琴声能代替语言,表明心迹,沟通感情,使两个陌生人成为知己。这样诗意的传说中,凝集着中国人的才情和智慧。诸葛亮在城头弹琴退兵的故事,在中国也是家喻户晓,读《三国演义》,这是最令人难忘的情景之一。如此戏剧性的场面,在现实生活中其实不太可能发生,这也许是民间故事和小说家创作的结合。在《三国演义》中,罗贯中对诸葛亮的琴艺和琴声没有一字描绘,只是交代情节而已,然而这样却留给读者留下了阔大的想象空间,诸葛亮怎样才能在琴弦上弹出他的镇静,弹出他的大智大勇,这需要怎样的心理素质和艺术技巧?且去自由想象吧。司马懿必定是深谙琴艺的,他能在从空中飘来的琴声中听出弹奏者的思想和心情 , 只是他无法识破一个智者绝顶高超的骗术。在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中,我看过现代人演的这出戏,演员靠的是脸部表情,诸葛亮的指上的功夫是无法表演的,而那迷惑了司马懿的琴声,更是难以展现。历史上有关弹琴的著名故事,还有《广陵散》,这是一阙叙事曲,表现战国时聂政刺韩王的传说,据说早已失传。《广陵散》的失传,曾被许多人演绎,《世说新语》 中有《广陵散绝》,不到百字,把故事写得惊心动魄:“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曲终,日:‘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太学生三千人上书,请以为师,不许。文王亦寻悔焉。”司马昭不理那么多知识分子的请愿,杀了嵇康,后悔时已经来不及。嵇康被杀头前弹的《广陵散》,应是此曲最后一次在世间回荡。一个临死的人,能沉着地将一段复杂的叙事曲弹完,也是不可思议的奇事。其真伪,恐怕也无从考查了。

一位在大学教书的朋友喜欢古琴,业余时间也自习操琴,是现代都市中难得的雅士。听说我对古琴有兴趣,朋友便赠我一张古琴独奏的唱片,演奏者是龚一和戴晓莲。演奏的曲目中,有《流水》、《阳关三叠》、《梅花三弄》、《平沙落雁》、《渔樵问答》等名曲,竟然还有《广陵散》。我不明白,这已经绝响的古调,如何又在今人指下复生?或者,关于它绝响的故事,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民间传说。对于唱片里的古曲,我宁信其真:这就是古人弹奏的《广陵散》,就是嵇康临刑前弹过的《广陵散》。这样的曲子,人们是不应该轻易忘却的。听着这些使人回肠荡气的古琴曲,遐想古人曾经历过的情境,只觉清风袭人,松涛、月色、水光扑面而来,也有金属的撞击声,有铿锵的英雄气概。这样的情境,已经难以复返。于是自然地想起刘长卿的《听弹琴》:“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李白当年听着这些曲子,曾经这样感叹:“客心洗流水,遗响入霜钟。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此刻,在古琴的余韵中,我推窗远望,既无碧山,也无秋云,唯有新建的高楼和正在施工的脚手架,陈杂在天地间,压迫着我的视野。这样的景色和古琴曲毫无关联。此时,不妨学韩愈,听琴时闭上眼睛,把自己想象成一片云叶:“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光荣的孤独者

韩少功

    我与老一辈文学家交往不多,唯严文井先生是少有的例外,其中一份深情,与其说缘于私恩,不如说缘于公义。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旧的文学模式仍然在惯性滑行。有些苦心的新创,总是遭遇一些大人物严厉的面孔,不少革新者感到威压重重。在这种情况下,我庆幸一些文学大人物苦尽甜来重新出山,但对他们在台上的一些陈旧而专断的说教,又一直深感困惑和不满。

    有一次,我出席一个座谈会,听到一位老作家为朦胧诗大胆作辩护。我不觉暗暗吃惊,后找旁人打听,得知发言者即严文井先生。我没料到文井先生对文学新探索表现出足够的敏感、宽容以及支持。这在老一辈中实为难得的异数。这次会上,没有什么人附和与支持他的发言,这使他在会场里多少显得有些孤掌难鸣,甚至身陷十面埋伏。

    会后不久,出于一份按捺不住的崇敬,我给他写了一封信,谈了自己一些有关文学的粗浅看法,对他的勇敢与睿智表达感激。我没料到他不但细读了一个陌生青年的来信,还把我的一些小说和文章找来读了,很快回复了一封信:

    近年来,你的一些有关美学的议论,只要能碰到,我都看了。我的印象,你和另外一批年轻朋友,不约而同地在思考一些严肃问题,不人云亦云,不自卑自贱,也不自高自大。你们各有所得。

    他在信中对教条主义也大不以为然:

    我听了一辈子训斥,也不喜欢任何人在作品里继续训斥我,尤其接受不了那些浅薄之辈引用自己并未读懂的中外圣人的片言只语来吓唬人或讨好人,我很怀疑他们这样做的动机。

    他在这封信中热情肯定和鼓励了我的新作《爸爸爸》。我把这封信交给一位编辑,在1985年8月的《文艺报》上发表,但在一次官方高层文件的传达中,我听到了有关方面对文井先生这封信的点名批判,我的小说《爸爸爸》当然也株连受斥——它们都被视为“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典型例证。

    在整个新时期的前十多年里,思想风向反复,曾身任中国作协党组副书记和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的严文井先生,却一直被冷落在主流圈子之外,常常被主流媒体的镜头和笔头跳过。以致最后,他九十诞辰时的一个小小座谈会,相对来说还是规模很小,规格很低,在文学界几乎无声无息。他逝世之后虽有各种追思报道,但诸多媒体一般只提到他在儿童文学方面的成就,对他在新时期以来表现出大义和大智的孤独抗争,对他多年来被实践证明了具有非凡眼界和非凡胆识的破冰之功,却奇怪地保持着沉默。

    我与文井先生的忘年之交就是在患难中开始的。以后每次到北京,我总要去他家看望。他的居室很狭窄,光线也很暗,成堆的书刊占去了陋室的绝大部分空间,只留下窄缝任人通过。如有两三客人入室,房内就拥挤不堪,主客双方难免“抵肘”和“促膝”。比较闲的时候,我与他会聊得漫无边际。他谈到的很多东西对于我来说是闻所未闻,让我大开眼界和大受补益。他对我的批评也毫不留情。有一段时期,我轻率应付编辑们的约稿,出手较松,就引起他的不满。

    “作者不动心,读者就更不会动心。读者是骗不过的”他警告我。

    之后,我们终于遭遇了一个尖锐的话题。当时我列举了东德与西德、朝鲜与韩国、大陆与台湾的对比,问他你不觉得社会主义已经失败了吗?

    他沉吟了很久以后说:“我不会向你隐瞒自己的观点。我是一个共产党员。我不相信共产主义是什么天堂,我并不相信那种神话,但我的共产主义就是公平和正义,是反对任何形式的剥削和压迫,是为最大多数的人民群众谋利益,我在这一条上是不会改变的,也不觉得有任何必要来改变。”

    我没有料到文井先生会有堂堂正正的别出一言,也没有回应这番道理的准备,于是一时无语。

自那以后,中国发生了巨大变化。市场经济高歌猛进,一种弱肉强食的资本逻辑悄悄流行,贫富差别的社会矛盾正在加剧。面对崇私尚恶大潮,思想文化界很多人却助纣为虐。在他们那里,连“公正”和“平等”这一类词都羞于启齿,“理想”和“道德”更成了洪水猛兽——这正是文井先生曾经忧虑过和警告过的。当年很多攻击过文井先生的正统人士,转眼之间也成了红皮白心的新贵,争相抢搭着权力与资本两相勾结的时代快车、香车宝马,甚至在纽约曼哈顿和东京银座挥金如土。与同时代好些慌不择路的潮流追随者相比,先生当年的那一席话余音在耳。

    先生在一篇自白性的文章里说过:

    我最珍重的品德:敢于面对现实,承认事实。

    我最厌恶的是:伪善。

    我喜爱做的事:修改自己没写好的文章。

    我的座右铭:尽力认识各种局限性。

    我对文学的追求:反对成见与偏见,尽可能地跟谎话、废话唱反调。

    我对文学青年的期望:不崇拜权威,不走捷径,不怕寂寞,不急于成名,有了稿费要领取,但不能把作品当商品。

    ……

    孤独是孤独者的光荣。

    孤独者有一颗遍及天下的大心,因此在更广阔的世界和更久远的年代里,必有自己成千上万真正的亲人和朋友。

(本文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大雪纷飞

梅寒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差一点就是那场铺天盖地的大雪。

    那场雪,不早不晚,就赶在他走出单位大门,骑上摩托车往朋友家赶的时候下起来。起先是那种小雪粒,落到他的头上肩上,簌簌有声,有一些调皮,从他的头发上跳下来,顺着他的领口就往里钻,凉冰冰的,挠得他的心头一阵阵痒。他没像一般路人那样缩脖子驮背急吼吼前行,他行得像个绅士,一任漫天的雪花飘白他的头发,他的肩头,他的臂膀……

    他喜欢雪天。这个小城,已经有好几个冬天没落过一场像样儿的雪了。

    雪越下越大,雪粒儿变成小雪片又变成漫天飞舞的飞絮,从暗沉沉的云端飘下来。路上的车子行人都急了,喇叭声响成一片。他的手机就是在那个时候拼命地动起来的。手机放在棉衣内口袋里,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震动。他没去接。那么大的雪,那么喧闹的大马路,接也是白接。他继续骑着车慢慢往朋友家去。

    是一位与他住同村的朋友,他的发小。朋友的妻刚刚做完乳癌手术,他和妻相约在那天中午下班后一起去看。东西是他买的,妻先带着东西开车走了。他单位上有事,又回去处理了一下才骑上车往朋友家赶。

    手机在他的口袋里固执地震动着,震得他心发慌也发焦。他以为又是哪个同事打来的,让他回去继续去处理那一堆永远处理不完的数据。他赌气似的不去接。

    雪越下越大了,路面上已经白茫茫一片。看来,那场雪的来势不小。

    他是顶着满身的雪花抵达朋友家的。在朋友家的院子里,他竟然看到妻同他一样浑身披满雪花——她还在握着手机一遍遍固执地拨打,他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固执地震动。

    朋友很尴尬的站在妻子旁边,在安慰她。

    “你死人啊,还是聋了,电话也不接!”妻一见他就朝他开了机关枪,丝毫不顾忌有朋友在场。

    “路上没听见……你有事?”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暴躁无常,他以一贯的冷静来回复她。

    “没事我撑的啊给你打电话,我问你,你买的这些东西总共花多少钱……”他怎么也没想到妻子劈头问出的是这一句,他不知道,是她被气糊涂了还是摆明了要在朋友面前出他的丑。那一句,似一记猛鞭,一下子把他抽懵了。他的脸“腾”一下红了:“昂……那个……”他想去补救,已无可补救。因为他看到朋友几秒钟前还笑着的脸一下子冻住了,而他的妻,已经旋风般地刮到院外,打开车门,“砰——”又关上。她把车子发动了。

    他的世界一下子只剩下那一地茫茫大雪……

    那天,他刻意与朋友回忆小时候的种种趣事,试图弥补那个巨大的裂痕。无用。他最终和朋友尴尬地不欢而散。

    从朋友家出门时,外面的雪已经下了厚厚的一层了。朋友执意要开车送他回家。他拒绝了,他说他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大的雪了,正好沿途看看雪景。

    他没骑车,推着走。与来时不一样,路上已经少有车辆行人了。天色欲发地暗下来,漫天的雪裹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了。原来,雪大了也会压得人透不过气的。他一步一步走在那长长的雪地上,“咯吱——咯吱……”是他的脚与雪亲吻的声音,又像是胸腔里某种碎裂的声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一次,一定回去跟她说……”

    那一句话,已经在他心里埋了十几年了。它曾无数次地冲到他的嘴边儿上,可他却始终没把它说出来。没有说出来的理由有很多,先是因为孩子太小,孩子后来长大了,上中学,怕影响他学习。再后来,孩子去读大学,又怕他担心……就一直没说。它最终被一些无关紧要的谩骂代替了。那些谩骂,是他从她嘴里原封不动地复制过来的,又当武器抛给她。骂够了,日子又如常地走下去。可他知道,那一段婚姻早已是名存实亡。

    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这一次,他接得飞快。竟然莫名地期盼,期盼是她打来的。尽管他知道盼也是白盼,她从来不会主动向他表示一下关爱,她只保留自己对他蛮横发脾气的权力。

    那电话当然不是她打来的,是儿子打来的。儿子已经二十八岁,是那个小城一家医院很出色的外科医生了。

    “爸,你在哪?”儿子的声音如此轻快飞扬,与往日明显不一样。

    “路上。”

    “我……我认识了一女孩儿,印象还不错,这周末想带她回家里看看……”

    “哦,好哇好哇……”儿子的婚事,一直是他心上的事。他盼这一天,盼了太久了。他的眼睛竟然莫名地湿了。

    儿子要带女友来家了,得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家里,还要去商场采买,第一次来,不能让人家出去吃饭。要让孩子感受到家庭的温暖气氛……他游走的思绪被儿子的电话给扯回来了。也顾不得在大雪地里寻愁觅恨,他摘下眼镜,将上面一层雾气轻轻擦拭而去,然后,急急跨上车,发动车子就冲进了雪幕里。

    雪,纷纷扬扬的雪,下得更大了,那道歪歪扭扭的车辙很快就被大雪埋掉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栗虚谷

杨小凡

    栗虚谷的父亲是咸丰年间的举人,曾做过巴东知县,后因官场排挤被削官还乡。回乡的栗知县前思后想,最后总结出官场失意的原因:一是上任没有贪,无钱走动;二是举人出身,难以结交朝中大臣。于是,他做出两个决定:一是自己从商,积蓄钱财;二是择名师让儿子栗虚谷苦读。

    可栗虚谷却不买这个账。他考取秀才后再也不参加乡试,只热心于画画。栗知县很是气恼,打,苦打,毒打,都不见效;劝,苦口婆心地劝,更动不了他的心。栗知县只得退而求其次,做一个有钱人吧。但栗虚谷对做生意同样不感兴趣,唯一喜欢的就是画画。

    栗虚谷在画画上确有悟性,先是工笔。十四岁上,所画花鸟虫鱼山石水树无不惟妙惟肖。这年秋天,药都老鼠奇多,连栗知县的书房里都常有老鼠乱窜,栗知县气而无法,猫儿撑得夜间都跑不动了。一天,栗虚谷把自己画的一幅猫挂在了父亲的书房,栗知县并不在意,但当天夜里就没有听见老鼠的动静。天亮时,画已被家里的那个花猫拽在了地上,花猫蹲在画旁,跳起落下,跳起落下,欲前捕而不敢。

    画如其人。栗虚谷二十岁时已以画钟馗而名扬江淮。一次,父亲的故旧苏知州路过药都进栗家相见。饭后,栗知县提出要栗虚谷画一钟馗图送知州。栗虚谷展开画纸,握笔蘸墨,皴、擦、勾、斫、点、染、抹、拂,片刻之后,一幅“钟馗捉鬼图”现在纸上:钟馗蓝衫半披,露着右肩,右脚蹬鬼下腰,右手提鬼发髻,左手食指剜鬼右眼,一身之力、气、色、眼、貌、神全在左手食指。苏知州看一眼钟馗那入鬼之眼的食指,先吸了一口气,又向后退了半步,愣怔不语。栗知县开口道:“知州看不上?”苏知州忙答:“不,不,公子画功超凡,只是老夫觉得有点骇人,不夺爱了,不夺爱了。”栗虚谷哈哈大笑 , 掷笔,出门,大步而去。

    人曰,四十不惑。栗虚谷四十岁上却一改从前,画风也变了,只攻梅兰竹菊。见其画者,无不称其精妙。被称为药都第一伽蓝的白衣律院住持一空,早想请栗虚谷为影壁墙题画。腊八放粥这天,栗虚谷被大和尚请到白衣律院。栗虚谷在影墙前沉思一会儿,突然登上桌子,手握巨笔,饱蘸浓墨,笔触影壁墙飒飒有声。一个时辰,一幅“风雨竹石”跃然墙上:只见一根瘦竹依于石旁,暴雨之下,挺力向上,显参天凌云之势,几簇秃笔所画的扁方状竹叶倾斜飞动。疾风的狂欢,竹子的苦斗,令观者缩肩生寒……观者啧啧称奇,栗虚谷也心中自喜。

    栗虚谷退出人群时,却见一面生法师独凝眉不语,很是不解,问之:“法师有何见教?”“老僧乃从九华山来此挂单,有幸一睹先生手笔,本是造化了,哪有见教?”法师笑而要走。栗虚谷紧跟一步:“刚才见法师皱眉,愚作定有破绽。请点拨一二!”法师看一看栗虚谷,就说:“先生画功已超俗,但画不难于小而难于大,而最难者乃气节也。先生所画竹子,一如愤世之勇夫,未能脱凡夫之气节!”说罢,拱手而去。过了春节,栗虚谷离开了药都。

    五年后,栗虚谷回到药都。想见他的画已成为时人的幸事,关于他的传说更是纷纭不一。有一点是真的,栗虚谷不再用笔作画,改用手指作画,但并没有人见过。接下来的几年,往来求画的各色人等你来我往,但极少几个人见到栗虚谷的手指画。这事就气恼了土匪费大手。费大手的手大如蒲扇,本是福相,可考取秀才后四次乡试均未中举,在一场官司中家败人亡,遂聚众做匪,专与官府作对。

    一个大雪夜,栗虚谷被费大手绑走。费大手只有一求,就是要栗虚谷用手作画一幅。栗虚谷知费大手身世就答应下来。香墨研好,宣纸铺平,栗虚谷右手放入墨中,浸透了,抬起手,五指叉开,指掌并用,在雪白的纸上纵横回旋;如是数次,只见雪白的宣纸上黑白一片。费大手和众匪正在纳闷,却见栗虚谷五指醮墨,在纸上不停地点点画画。栗虚谷直腰洗手时,众人才见“湖心亭赏雪图”展在面前:远处,烟云飘浮,雾气迷蒙,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墨迹三两而已;近瞅,亭上两人铺毡对坐,谈兴正浓,一童子鼓腮吹火烧酒,炉沸汽升……这天夜里,栗虚谷被送到家中,院内放白银千两。据说,费大手从此离了匪道,云游四方。

    栗虚谷五十岁这年的春天,他正在玉皇庙街的家中品茶看书,一官差进门:“栗先生,御史大人明天即到药都,知府大人请你做好准备,明日御史大人要看你的手指画!”栗虚谷望了一眼官差:“我要不去呢?”“你能给土匪费大手作画,为何不能给御使作画?不去就以通匪办你!”栗虚谷起身,哈哈大笑。

    当夜,栗虚谷销声匿迹。

(选自人民文学出版社《药都人物》,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桃花谷

王希社

    巍巍太行,造就一座秀美而神奇的山谷,因与桃花有缘,故名桃花谷。

    沐浴晨辉,驱车疾驰。从古都安阳出发,沿安林高速,绕林州环城,盘山而上。穿茂密森林,越崇山峻岭,过太行隧道,桃花谷便隐约可见。凭窗眺望,满目桃花簇拥着山谷,与蓝天白云辉映,好一幅壮美画卷。打开车窗,阵阵芳香扑鼻而来,未进桃花谷,先醉桃花香。

    绕过一道河流,桃花谷向我们招手。一座座山崖,一湾湾碧水,一丛丛桃花,入人眼帘,开人心扉。灿烂的桃花,娇媚的身姿,时而躲在云纱背后,时而宛在水的中央。

    桃花谷到了!

    循香而去,徒步进入一座山的幽谷,一片花的海洋。抬望悬崖峭壁,处处山花烂漫;俯瞰潺潺流水,声声小溪流韵。

    转身回望,溪水中一尊巨大的奇石,吸引了我的眼球。形似琴台,色如田黄,光彩夺目,被悠然东去的溪流轻轻拍打,发出悦耳动听的声响,仿佛一曲美妙的乐章。这非凡的美妙,把我带入了梦幻般的境地……一幅琴台流韵图深深地印记我的脑海。

    透过烂漫花枝,远远望去,飞龙峡就在眼前。“飞龙峡”三字苍劲有力,醒目地闪耀在高入云端的绝壁之上。高山仰止,大凡到过此处的人,都会自然联想到林则徐那脍炙人口的楹联名句——“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是啊,也许这崇峻的绝壁,原本就是一座刚正不阿、心底无私的丰碑,令人敬畏。在绝壁下驻足,眼前的景象更让人震撼。急流飞驰,声阔无垠,宛如巨龙奔腾,蔚为壮观。此处积水成潭,名曰黄龙潭。潭水清碧若玉,飞流雾化的水汽随风飘洒。

    攀登悬崖栈道,越过水上天桥,时而侧身,时而猫腰。兴奋和惊险令人心速加快。处处可见的飞泉,在赤壁上舞蹈,在花丛间欢唱。脚下奔腾的激流,汹涌澎湃,势不可挡。我好奇地观察脚下巨龙腾飞的痕迹,数千米长,数百米深,并非人工所致,而是亿万年来水以柔克刚的杰作。这里,水滴石穿不再是一种神话,而是一种真切和必然!我被水的力量与精神所折服,是呀,这生生不息、奔腾不止的水,这种攻坚克难、自强不息的精神,不正是太行山人创造的红旗渠精神的写照吗?在人生的征途中,若是有了这笔宝贵的精神财富,还有多少艰难困苦不能面对,不能克服?

    “二龙戏珠!”循声望去,众多游者的目光,聚焦在一奇妙之处。一个巨大圆石镶嵌在峡谷之间,长久被水冲洗雕琢,流光溢彩,如巨型宝石。奔涌而至的水,从巨石两侧飞跃,活现二龙戏珠之妙。水的翠绿和飞动,石的赤红与宁静,在斜阳下熠熠生晖。突然,我眼前一亮,壮观精彩的九连瀑呈现于前。那飞瀑的姿态,水流的声响,和谐的律动,如秀美的画卷,如激昂的诗篇,如奇妙的梦幻。

    走着走着,富有传奇色彩的桃花洞便出现在眼前。真是别有洞天!悬崖峭壁之下,两个巨大而深邃的溶洞,供奉着一位漂亮的桃花仙子,香火旺盛。一位护洞老人主动而热情地给我们讲述了关于桃花洞的故事。相传东魏高欢兵败后,率众将领藏于此洞。时值数九寒冬,高欢担心追兵逼近,加之粮草匮乏,总想早日逃离,却不知何时离开为好。是夜,高欢梦见一仙翁指点,要想离此洞,须待桃花开。于是,他每日派一士兵出洞察看,如若不见桃花开,就地斩首。连续十天,桃花均未开放,斩首十个士兵。第十一天,高欢又派一士兵出洞察看,这位士兵站在冰天雪地半天,丝毫不见桃花开放的迹象,便嚎啕大哭,跪地为家中的父母和妻儿祈福。他的真情感动了苍天,于是玉帝命桃花仙子为人间解难,顿时满山桃花盛开。高欢立即下令班师行军。从此,每年“三九”寒冬,桃花洞附近的桃花都会绽放。不过,传说终究是传说,这应该是一种特殊地理环境所产生的特殊自然现象。可惜,时节已过,我们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奇观。

    自桃花洞西行约一公里路程,“桃花瀑布”与“桃花潭”壮观入目。只见山势陡峭,巍峨高耸,层峦叠嶂,交错雄峙,芳草共山花烂漫,蓝鹊与云霞比翼;飞瀑自天而降,直落千丈;时有春燕戏水,时有彩虹惊现。踞悬崖而俯瞰,瀑落成潭,水深莫测;潭水清澈,碧绿如染;水溢成溪,源远流长;吼声如雷,飞浪生烟。

    这神奇的山谷,真是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人民日报》,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月白湖荡

余显斌

六月,湖里绿了一片,绿的是苇草,是荷叶,是其它水草。水草下当然有鱼,有虾。水面有菱角,青嫩嫩的,随手捞起一个,洗一洗就可以生吃,味道青鲜鲜的。水下呢,还有嫩嫩的藕。这儿的湖泥很软,提一根荷梗,轻轻地扯起来,就带出一根藕来,白嫩嫩的。用水一洗,吃上一口,满嘴都是莲藕的香味。

棒子捞了几个菱角,还有几个嫩藕,不是自己吃,是给小王叔叔的。

每次等待小王叔叔时,棒子都会这么做。等到芦苇那边传来两声鸟鸣,小王叔叔就会出现,来时,骑着匹大白马。小王叔叔吃着菱角,还有嫩藕。棒子就跑过去,羡慕地摸着大白马的鬃毛。

小王叔叔笑道,想骑?棒子点点头,当然。

小王叔叔就老气横秋地说,小鬼,太矮了,脑袋高过马背时,才能骑。

棒子噘着嘴,暗地里和白马比比,头刚刚挨着马背。

他想,再过一年就高过马背了,就可以骑了。

可是,离开后,小王叔叔却再没有来过。那天,棒子撑着一只小划子,藏在苇草里,等着小王叔叔送信来。没有等到,几声鸟鸣后,他等来的是一个陌生人,是张叔叔。棒子忙问,小王叔叔呢?

张叔叔红了眼圈,轻声告诉他,小王叔叔遭遇了小鬼子,牺牲了。

棒子眼睛顿时模糊了,远处的天,近处的水,还有苇草、荷叶、荷花,都一片朦胧。他喃喃地道,怎么会?小王叔叔有大白马,又高又大,跑起来飞快。

张叔叔叹息,小鬼子的东洋马比新四军的马更高更大,跑起来比小王叔叔的大白马快多了。

棒子咬着牙,狠狠地道,东洋马,真可恨!张叔叔也点点头咬着牙说,我们要报仇。

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原来,张叔叔这次来,是传达上级命令的,最近,一支新四军骑兵营要经过这儿,准备和湖东新四军二团会合,端掉小鬼子的碉堡。张叔叔告诉棒子,骑兵营来时,希望棒子能给带路。

棒子高兴极了,说声是。

张叔叔拍拍棒子的肩膀叮嘱,小鬼,注意安全啊。

棒子点点头,送走了张叔叔,撑着小划子,出没在密密的苇丛里,等着骑兵营的到来。

骑兵营来时是在一个晚上。①月光水亮亮的一片,笼罩着湖面。湖面浮荡着淡蓝的雾,苇草和荷叶在雾里如淡墨画的一般,朦朦胧胧的。

张叔叔带头,将骑兵营长介绍给棒子。

骑兵营长笑着夸棒子是好样的。

棒子很高兴,看看这匹骏马,又摸摸那匹。骑兵营长开玩笑说,没骑过吧?棒子使劲地点头,傻乎乎的样子,逗得骑兵营长笑了,张叔叔也笑了。

湖里芦苇丛中隐藏着一条暗道,在湖中间,有新四军的监察哨把守着,有可疑人经过,监察哨马上鸣枪报警,对岸的新四军二团听到枪声,立即做好战斗准备。因此,鬼子几次来袭,都大败而归。

棒子当然能带人顺利通过,因为棒子是新四军的通讯员啊。

他手一挥,带着骑兵营出发了。

已经是后半夜了,湖上月光变得更亮更白。苇草深处,不时传来露珠滴落声,还有“咚”的一响,是青蛙跳水的声音。棒子带着部队,静静地走着,沿着那条路走着,新四军监察哨看见了,没有阻拦。棒子带着骑兵营走到一处湖湾处,将两根手指插入嘴里,“嘘”地吹响一声口哨。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抱着身边的张叔叔,“噗通”跳入湖水深处的苇草丛里。

湖里的月光顿时碎了。枪声响起,打破湖面的寂静。

骑兵营士兵一个个在枪声中倒下,不一会儿,全被消灭。

新四军战士划着水,从苇丛里浮出来打扫战场,同时寻找着棒子。一片荷叶下,一个声音道,在这儿呢。随着声音,棒子浮出水面,拖着肚子已经灌满水的张叔叔。

张叔叔不是什么通讯员,是日军间谍大木三郎。

大木三郎一直想破获新四军的交通线,就悄悄盯上了小王叔叔,摸清一切后,他枪杀了小王叔叔。然后,自己扮成通讯员,哄骗棒子,准备带着日军特种部队,假扮做新四军骑兵营,将湖东新四军一举歼灭。

他最终自投罗网,却弄不清自己究竟在哪儿露了马脚。

棒子得意地说,是你自己吐露了真相的。

棒子说,大木三郎曾告诉自己,东洋马比小王叔叔的大白马高大。当骑兵营出现时,自己走过去,站在马旁暗暗一比,那些马都高过了自己的脑袋,而大白马和自己脑袋齐平。他终于清楚,他遭遇了日军。因此,发出信号,让提前防备着的新四军出击。

大木三郎一听,傻了眼。

棒子随着新四军战士押着垂头丧气的大木三郎,迅速消失在月光下的苇丛中。③月光慢慢变淡了,照着湖面。苇丛里有只小划子,如一牙月亮,一晃一晃的。

(选自《小小说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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