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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试题来源:2019秋高中语文人教版(2019)必修上册:第二单元测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栗虚谷

    杨小凡

        栗虚谷的父亲是咸丰年间的举人,曾做过巴东知县,后因官场排挤被削官还乡。回乡的栗知县前思后想,最后总结出官场失意的原因:一是上任没有贪,无钱走动;二是举人出身,难以结交朝中大臣。于是,他做出两个决定:一是自己从商,积蓄钱财;二是择名师让儿子栗虚谷苦读。

        可栗虚谷却不买这个账。他考取秀才后再也不参加乡试,只热心于画画。栗知县很是气恼,打,苦打,毒打,都不见效;劝,苦口婆心地劝,更动不了他的心。栗知县只得退而求其次,做一个有钱人吧。但栗虚谷对做生意同样不感兴趣,唯一喜欢的就是画画。

        栗虚谷在画画上确有悟性,先是工笔。十四岁上,所画花鸟虫鱼山石水树无不惟妙惟肖。这年秋天,药都老鼠奇多,连栗知县的书房里都常有老鼠乱窜,栗知县气而无法,猫儿撑得夜间都跑不动了。一天,栗虚谷把自己画的一幅猫挂在了父亲的书房,栗知县并不在意,但当天夜里就没有听见老鼠的动静。天亮时,画已被家里的那个花猫拽在了地上,花猫蹲在画旁,跳起落下,跳起落下,欲前捕而不敢。

        画如其人。栗虚谷二十岁时已以画钟馗而名扬江淮。一次,父亲的故旧苏知州路过药都进栗家相见。饭后,栗知县提出要栗虚谷画一钟馗图送知州。栗虚谷展开画纸,握笔蘸墨,皴、擦、勾、斫、点、染、抹、拂,片刻之后,一幅“钟馗捉鬼图”现在纸上:钟馗蓝衫半披,露着右肩,右脚蹬鬼下腰,右手提鬼发髻,左手食指剜鬼右眼,一身之力、气、色、眼、貌、神全在左手食指。苏知州看一眼钟馗那入鬼之眼的食指,先吸了一口气,又向后退了半步,愣怔不语。栗知县开口道:“知州看不上?”苏知州忙答:“不,不,公子画功超凡,只是老夫觉得有点骇人,不夺爱了,不夺爱了。”栗虚谷哈哈大笑 , 掷笔,出门,大步而去。

        人曰,四十不惑。栗虚谷四十岁上却一改从前,画风也变了,只攻梅兰竹菊。见其画者,无不称其精妙。被称为药都第一伽蓝的白衣律院住持一空,早想请栗虚谷为影壁墙题画。腊八放粥这天,栗虚谷被大和尚请到白衣律院。栗虚谷在影墙前沉思一会儿,突然登上桌子,手握巨笔,饱蘸浓墨,笔触影壁墙飒飒有声。一个时辰,一幅“风雨竹石”跃然墙上:只见一根瘦竹依于石旁,暴雨之下,挺力向上,显参天凌云之势,几簇秃笔所画的扁方状竹叶倾斜飞动。疾风的狂欢,竹子的苦斗,令观者缩肩生寒……观者啧啧称奇,栗虚谷也心中自喜。

        栗虚谷退出人群时,却见一面生法师独凝眉不语,很是不解,问之:“法师有何见教?”“老僧乃从九华山来此挂单,有幸一睹先生手笔,本是造化了,哪有见教?”法师笑而要走。栗虚谷紧跟一步:“刚才见法师皱眉,愚作定有破绽。请点拨一二!”法师看一看栗虚谷,就说:“先生画功已超俗,但画不难于小而难于大,而最难者乃气节也。先生所画竹子,一如愤世之勇夫,未能脱凡夫之气节!”说罢,拱手而去。过了春节,栗虚谷离开了药都。

        五年后,栗虚谷回到药都。想见他的画已成为时人的幸事,关于他的传说更是纷纭不一。有一点是真的,栗虚谷不再用笔作画,改用手指作画,但并没有人见过。接下来的几年,往来求画的各色人等你来我往,但极少几个人见到栗虚谷的手指画。这事就气恼了土匪费大手。费大手的手大如蒲扇,本是福相,可考取秀才后四次乡试均未中举,在一场官司中家败人亡,遂聚众做匪,专与官府作对。

        一个大雪夜,栗虚谷被费大手绑走。费大手只有一求,就是要栗虚谷用手作画一幅。栗虚谷知费大手身世就答应下来。香墨研好,宣纸铺平,栗虚谷右手放入墨中,浸透了,抬起手,五指叉开,指掌并用,在雪白的纸上纵横回旋;如是数次,只见雪白的宣纸上黑白一片。费大手和众匪正在纳闷,却见栗虚谷五指醮墨,在纸上不停地点点画画。栗虚谷直腰洗手时,众人才见“湖心亭赏雪图”展在面前:远处,烟云飘浮,雾气迷蒙,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墨迹三两而已;近瞅,亭上两人铺毡对坐,谈兴正浓,一童子鼓腮吹火烧酒,炉沸汽升……这天夜里,栗虚谷被送到家中,院内放白银千两。据说,费大手从此离了匪道,云游四方。

        栗虚谷五十岁这年的春天,他正在玉皇庙街的家中品茶看书,一官差进门:“栗先生,御史大人明天即到药都,知府大人请你做好准备,明日御史大人要看你的手指画!”栗虚谷望了一眼官差:“我要不去呢?”“你能给土匪费大手作画,为何不能给御使作画?不去就以通匪办你!”栗虚谷起身,哈哈大笑。

        当夜,栗虚谷销声匿迹。

    (选自人民文学出版社《药都人物》,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 . 小说中的栗知县因官场排挤被削职还乡,他总结了失意的原因并做出两个决定,这对后来栗虚谷性格的形成产生重要影响。 B . 栗虚谷画完“风雨竹石图”后心中自喜,却发现一陌生法师凝眉不语,似有不满,便虚心求教,经点拨,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C . 小说以时间为顺序,展现了栗虚谷的绘画风格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步变化的过程,也借此表现了主人公的性情在不断变化。 D . 小说在凸显栗虚谷的高超画功时,运用了正面描写,如绘画的动作描写,画面场景的细节描写;还有多处运用了侧面描写。
    【答案】
    (2)文中两次写到栗虚谷的“哈哈大笑”,请分别解释其含义。
    【答案】
    (3)“画如其人”,文中的“钟馗捉鬼图”“风雨竹石图”“湖心亭赏雪图”这三幅画作,分别表现出栗虚谷怎样的性格?
    【答案】
    【考点】
    【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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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淘来的幸福

    黄建霞

        退休在家的张大爷每天早上都会去集市上逛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入眼的好玩意儿。张大爷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古玩,尤其是对明清时期的青花瓷情有独钟。闲着没事就喜欢看看鉴赏书,电视上的民间鉴宝节目也是一期不漏地看。

    这天,正在集市上闲逛的张大爷一眼看到一件青花瓷器,浅口盆的形状,颇似鱼缸。他翻来覆去地看,然后推正眼镜问道:“这玩意儿多少钱?”一旁的小贩连忙说:“五百。”张大爷不吭声,小贩殷勤地说:“您可别小瞧了这玩意儿,少说也值个万儿八千的。”“哼,要真值个万儿八千的,你能五百就卖啊?”小贩急忙说道:“我这也是收上来的,我就卖这个价。您就别犹豫了,成不成吧?”张大爷一摆手:“得了,买了。”

    心里吃不准的张大爷拿着青花瓷器往老友李大爷家里赶,心想着老李在瓷器鉴赏方面颇有心得,指不定能帮自己瞧瞧。李大爷拿着放大镜对着瓷器左看看,右瞧瞧,摇头道:“悬啊,东西要是对,少说二三十万。要是不对,是个新活儿,也就值五十块钱。”张大爷心想完了,买了个假货。

    张大爷被这么一刺激,血压陡然升高。张妍劝道:“爸,您看这盆不是挺好看的嘛,反正咱们家还要花钱买玻璃鱼缸,不如就用这个盆吧。我这就给您买几条金鱼去。”

        自从盆里装了几条小金鱼后,张大爷没事就给金鱼喂食,集市也懒得去了。这天正百无聊赖间,张大爷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他来到鱼鸟市场,拿起和家里的瓷器盆差不多大的鱼缸问道:“老板,这鱼缸多少钱?”“一百。”他接连跑了好几家,鱼缸的价格越问越低,张大爷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还有人追出来问:“三十成不?”张大爷心烦地挥了挥手,沮丧地回了家。

    一到家张大爷就胸闷气喘。张妍一测量,血压果然又上升了。张妍没辙了,只好跑去找李大爷,想自己出钱让李大爷把鱼缸买下来。李大爷摇头道:“不成,就你爸那脾气,不会把鱼缸卖给我的。要想让他让出那鱼缸,我还得想个法子。”

    这天,李大爷来找张大爷下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李大爷问:“老张,你这玩意儿用来养鱼了?” “哎,别提了。”张大爷叹了一口气。“这鱼在你这儿养,可惜了呀老张!”李大爷说。

    “咋了?这有什么可惜的,住五百块钱的豪华别墅还亏着它们了?”“哈哈,你这鱼得在大木盆里养。这么着,这几条鱼让我捞走得了。我不管你这鱼买来多少钱,我付你五百块钱。”张大爷连忙说:“别,你当我卖鱼的呢。”李大爷问:“那这盆你还要吗?”张大爷挥挥手道:“钱我收下,你就连鱼带缸拿去吧。”李大爷端着瓷器盆走了。

    这天,张大爷吃完晚饭看电视里的《民间探宝》节目。突然,电视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张大爷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的老朋友老李么!他怎么上电视了?张大爷狐疑地盯着电视看。再看展览台上的宝物,不就是自己买的那个鱼缸么!到了专家鉴定环节,只听专家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清乾隆年间的青花龙纹笔洗。我给出的市场参考价是四十万元。”

        “啊!”张大爷忍不住惊呼,这刺激可不小,不仅血压上去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张妍忙跑去开门,原来是李大爷。张妍忙把他让进屋。李大爷笑道:“我给你送东西来了。这花五百块买一四十万的东西,你说,这东西我敢要吗?”

    张大爷精神一下振作了起来,可还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老李说:“哈哈,我还不知道你老哥的脾气。你说我是要这四十万啊,还是要你这个多年的老朋友啊?有人见钱眼开,为了钱六亲不认,你说,咱是那种人吗?”

        “就咱这交情,都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呐。”张大爷叹了口气。“是啊,你说对了。这么多年了,咱们这交情,比这瓷器还‘瓷’!”李大爷说着,指了指手里的鱼缸,“这东西你收好了,上次我买鱼花的五百块钱是你的好闺女出的,不用给我。”

    (选自《民间文学(故事)》,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有声电影

    老舍

        二姐还没有看过有声电影。可是她已经有了一种理论。在没看见以前,先来一套说法,不独二姐如此,此之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知之”也。她以为有声电影便是电机嗒嗒之声特别响亮而已。不然便是当电人——二姐管银幕上的英雄美人叫电人——互相巨吻的时候,台下鼓掌特别发狂,以成其“有声”。她确信这个,所以根本不想去看。

    但据说有声电影是有说有笑而且有歌。她才想开开眼。恰巧打牌赢了钱,于是大请客。二姥姥三舅妈,四姨,小秃,小顺,四狗子,都在被请之列。

        大家决定看午后两点半那一场,所以十二点动身也就行了。

        到了十二点三刻谁也没动身。二姥姥找眼镜找了一刻来钟;确是不容易找,因为眼镜在她自己腰里带着呢。跟着就是三舅妈找钮子,翻了四只箱子也没找到,结果是换了件衣裳。四狗子洗脸又洗了一刻多钟,总算顺当。

        出发了。走到巷口,一点名,小秃没影了。折回家里,找了半点多钟,没找着。大家决定不看电影了,找小秃更重要,把新衣裳全脱了,分头去找小秃。正在这个当儿,小秃回来了;原来他是跑在前面,而折回来找她们。好吧,再穿好衣裳走吧。反正巷外有的是洋车,耽误不了。

        二姥姥给车价还按着老规矩,多一个铜字不给。这几年了,她不大出门,所以现在拉车的三毛两毛向她要,不是车价高了,是欺侮她年老走不动。她偏要走一个给他们瞧瞧。她确是有志向前迈步,不过脚是向前向后,连她自己也不准知道。四姨倒是能走,可惜为看电影特意换上高底鞋,似乎非扶着点什么不敢抬脚,她过去搀着二姥姥,要是跌倒的话,这二位一定是一齐倒下。

        三点一刻到了电影院,电影已经开映。这当然是电影院不对;二姐实在觉得有骂一顿街的必要,可是没骂出来,她有时也很能“文明”一气。

        既来之则安之,打了票。一进门,小顺便不干了,黑的地方有红眼鬼,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去。二姥姥一看里面黑洞洞,以为天已经黑了,想起来睡觉的舒服;她主张带小顺回家。谁不知二姥姥已经是土埋了半截的人,不看回有声电影,将来见阎王的时候要是盘问这一层呢?大家开了家庭会议。不行,二姥姥是不能走的。至于小顺,买几块糖好了,吃糖自然便看不见红眼鬼了。事情便这样解决了。四姨搀着二姥姥,三舅妈拉着小顺,二姐招呼着小秃和四狗子。看座的过来招待,可是大家各自为政地找座儿,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离而复散,分而复合,主张不一,而又愿坐在一块儿。直落得二姐口干舌燥,二姥姥连喘带嗽,四狗子咆哮如雷,看座的满头是汗。观众们全忘了看电影,一齐恶声的“吃——”,但是压不下去二姐的指挥口令。二姐在公共场所说话特别响亮,要不怎样是“外场”人呢。

        直到看座的电筒中的电已使净,大家才一狠心找到了座。不过,总不能忘了谦恭呀,况且是在公共场所。二姥姥年高有德,当然往里坐。可是四姨是姑奶奶呀;而二姐又是姐姐兼主人;而三舅妈到底是媳妇,而小顺子等是孩子;一部伦理从何处说起?大家打架似的推让,把前后左右的观众都感化得直叫老天爷。好容易一齐坐下。可是糖还没买呢!二姐喊卖糖的,真喊得有劲,连卖票的都进来了,以为是卖糖的杀了人。

        糖买过了,二姥姥想起一桩大事——还没咳嗽呢。二姥姥一阵咳嗽,惹起二姐的孝心,与四姨三舅妈说起二姥姥的后事来。老人家像二姥姥这样的,是不怕儿女当面讲论自己的后事,而且乐意参加些意见,如“别的都是小事,我就是要个金九连环。也别忘了糊一对童儿!”这一说起来,还有完吗?说也奇怪,越是在戏馆电影场里,家事越显着复杂。大家刚说到热闹的地方,忽,电灯亮了,人们全往外走。二姐喊卖瓜子的;说起家务要不吃瓜子便不够派儿。看座的过来了,“这场完了,晚场八点才开呢。”

        只好走吧。一直到二姥姥睡了觉,二姐才想起问:“有声电影到底怎么说来着?”三舅妈想了想:“管它呢,反正我没听见。”还是四姨细心,说看见一个洋鬼子吸烟,还从鼻子里冒烟呢。“鼻子冒烟,和真的一样,你就说!”大家都赞叹不已。(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小题。

    神奇感

    英·毛姆

        ①一整天我都在沿江而下。张骞曾追溯过这条河的源头,他行驶无数日之后,才到达一个城镇:他看见那儿有一个年轻女子在织布,一个青年正牵着一头牛到河边饮水。他问这是什么地方,少女将手中的织梭朝他扔去,叫他拿回去问星象家严君平,便会明白到了何处。他果然这样做了,君平立即认出那是织女的织梭,并进而声称,他在张骞手接织梭那天的同一个时辰,看见一颗星宿犯位,闯进了织女星与牵牛星之间。于是,张骞才明白自己已经上溯到银河尽头了。

        ②自然,我没有行驶那么远。整整七天,我雇的五个划桨手站在船舷边不停地划桨,此刻我的耳边还仿佛听见桨柄支在木桨架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单调声音,船不时经过浅水河面,擦着河床的石头轧轧作响,船身也在晃动。这时两三个桨手把毛蓝裤管直卷到膝盖,从船舷翻身下水,吆喝着把平底船掀过浅滩。有时我们驶到激流要津,这虽然比不上长江里的惊涛骇浪,但河水湍急,需要召唤纤夫来拖这帆船。我们一齐下船,帆船在叫喊震天的号子声中突破激流,又进入风平浪静的河面。

        ③现在夜深人静,我雇的船夫一齐挤在我们黄昏停泊后才收拾出来的前舱里,呼呼沉睡。竹席搭在三根木拱上便构成了我一周来的起居室和卧室。一端用假型板封住,木板草草拼上,板间漏出大条大条的缝隙,吹进嗖嗖的寒风。另一端是船夫住的地方,这些健壮的粗汉,白天划桨不停,晚上呼呼大睡,掌舵人也在其中,他从早到晚站在一条当作舵的长桨旁边,穿一件褴褛的蓝布长衫,套上一件褪色的灰布棉衣,头上缠一条黑布帕。除了床,我的舱室内无一物,一只像是盛汤用的浅钵里燃着木炭,因为天很冷;一只装着我的衣物的箱子当了我的桌子,一盏马灯悬在拱木上,随着水的晃动轻轻摇曳。船舱顶篷很低,连我这样个头不高的人都只能勉强直起身。(我以培根的话自语,高人同高屋一样,顶头常遭殃。)沉睡的人中有一个开始更加大声地打鼾,大概是吵醒了旁人。我听见说话的声音,但很快又归于安静,打鼾的也停了,我周围又陷入一片寂静。

        ④这时我突然感到,我一向追求的神奇气氛就在面前,几乎逼近我的身躯。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像是艺术给人的特殊魅力,但这种离奇的感觉只可意会完全没法言传。

        ⑤我一生中常常遇到离奇的情境;但只在回顾之际,将它们与我认为的神奇事物相比,才会显得不同寻常。当我和一位倾国倾城的演员跳过舞,或穿过了挤满伦敦名流的大厅之后,我才会意识到那也许是了不起的经历。在战斗中,当我不处于巨大的危险,我可以津津有味地观察周围的事态。我曾在月光皎洁的夜晚,向太平洋上的珊瑚岛驶去,那景色的美妙使我心旷神怡,但只有到后来,喜悦之情才会同神奇之感携起手来。真正使我感到神奇的境遇,别人会认为没有多少神奇可言。我记得那是一天晚上,我在法国布列塔尼海边的一间茅屋里打纸牌,隔壁房里一个老渔夫奄奄待毙,女主人说他会随着潮退而断气。屋外是暴风雨,狂风扑打着窗户,这位在海上饱经风霜的老斗士的最后时刻似乎与此番情景相宜。巨浪冲向岩石,撞击出雷鸣般的轰响。我忽然感到一阵狂喜,明白那便是神奇感。

        ⑥而现在,同样的狂喜攫住了我,神奇感又一次活灵活现地出现在我眼前。来得如此突然,真叫我迷惑不解。我不知道它是从马灯投在竹顶篷上的阴影里爬出来的呢,或是从船舱敞口可以瞥见的河面上飘过来的?我好奇地走到船尾,想弄明白这不可言喻的欢乐是什么造成的。沿岸停泊着六七条木船,桅杆高耸,表明它们是上水船。每条船里都静悄悄的。船夫已入睡很久了。夜并不漆黑,尽管天上有云,却是满月之夜,只不过罩上朦胧月色的河面显得有些阴森。对岸的迷雾模糊了岸上的树木。这的确是一幅令人销魂的夜色,但并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也不存在我所探索的东西。我折身回舱。等我直入竹篷舱内,造成那一切显得非凡离奇的魅力消失了。唉,我太痴,为了探索蝴蝶的美的所在,竟然将其撕成了碎片。不过,我仍然感到我的船舱,盛炭火的浅钵,那盏马灯,甚至包括我的行军床,都还残留着一丝儿欢愉。我不可能以完全不同的眼光看待它们了,因为我曾在一瞬之间体验到它们的神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战争打得很苦,一个连的兵力被吞噬。敌人的炮火还在猛攻,连长放下望远镜,掏出烟,指指身后的山崖,对身边的丁二娃说,看到了吧,那有一线天,不怕死就从那攀上去,或许有救;还有就是做假投降,等敌人上来和他们同归于尽。

        丁二娃想了想,说,听你的连长,我这命,活着是你的,死了是阎王的。

        连长拍着丁二娃的肩说,好小子,下辈子若带兵,我还带你。

        丁二娃嘿嘿地笑,黑一块白一块的脸,到处是憨相。

        鬼子的又一轮冲锋开始了。连长把十几颗手榴弹依次捆在内衣里。连长瘦,穿上衣服和没捆一个样。

        丁二娃也想像连长那样往腰间捆,可是办不到,没有了,他除了有七颗子弹,别的什么都没有了,这让他很沮丧,有一身的力气没处使,只等着送死。

        连长捆好手榴弹,他回过头对丁二娃说,娃子,你上一线天吧,全国解放那天,你给我立个碑,也好在人世留个念想儿。丁二娃听了连长的话,打了个立正,连长,丁二娃誓死陪你战斗到底!

        鬼子越来越近了,前一排已经直起了腰身。

        二娃,把前边那个军官干掉。连长说。二娃躲在树后,只一抬手,那个军官应声倒下。二娃退下来,跑向南边的阵地,还是手起枪落,又一个鬼子应声倒下。

        鬼子开始小心了,他们由站着迫近改为匍匐前进,而二娃的子弹也快用完了。

        二娃只有在死去的战友身上寻找武器,正翻着,就听连长哼了一声,之后倒在了他的脚下。二娃看到,一颗子弹,正中连长的眉心,就像小时候,妈妈在姐姐的眉心点上个小红点。

        妈的小日本!二娃向着鬼子的队伍甩了两枪,可是子弹太贵重了,就剩三颗了,由不得他浪费。他勉强在一战友身下翻出一颗手榴弹,迅速抛了出去。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二娃突然改了主意,何不趁机逃跑,逃跑可比和敌人同归于尽更有赚头。二娃看一眼连长说,连长,反正你也死了,我就不跟你去了,我会给你报仇的!他把刚才对连长的许诺忘个一干二净。

        二娃双手遮住嘴巴对着鬼子喊,别开枪,我们投降!

        二娃又喊,我们身上都捆着手榴弹,你们若开枪,就连你们一起炸飞喽。

        鬼子真就没有开枪,但也没有向前半步,二娃趁机把连长抱起放在战壕沿上,只露出上半身,两边用战友的尸体支撑着。连长的头一直傲立着,不偏也不倒,两眼怒目圆睁,身旁的战友也簇拥着他,如同抬一部轿子,去和小日本算账。阵地静了下来,小鬼子在一步步靠近,而这会儿的二娃,已经不在连长的身边了,他凭着一身好功夫,两腿蹬住崖壁,双手倒换着,一点一点攀上一米宽、二十几米高的一线天。

        几乎是一眨眼的光景,鬼子上来了,他们战战兢兢、层层叠叠围住了连长,判断他是否还活着,就在他们举棋不定,想上前试试连长还有没有气息时,不知从什么方向,射来三枪,一枪打死鬼子为首的军官,一枪打翻了想试连长是否还活着的那个士兵,而第三枪则打在连长腰间那捆手榴弹上。

        顿时,数声爆炸,火光冲天,一朵朵红磨菇瞬间绽放,染红了半个阵地。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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