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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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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内蒙古赤峰市2021届高三语文模拟(一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隐士与魔鬼

[埃及]陶菲克·哈基姆

一群拜物教徒把一棵树当作神灵来崇拜。信奉神灵的一位隐士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发雷霆,他拿起一把斧头,要去把这棵树砍掉。当他刚一走近这棵树,突然一个魔鬼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对他喝道:“喂,站住!你为什么要砍材树?”

“因为它蛊惑人心。”

“这碍你什么事?让他们去上当受骗好了。”

“这怎么成呢?我有责任引导他们。”

“你应该让人们拥有充分的自由,他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们现在并不自由,因为他们正听着妖魔的咒语。”

“那么你要他们听你的声音?”

“我要他们听神灵的声音。”

“我绝不让你砍这棵树!”

“我非要砍这树!”

于是,魔鬼卡住隐士的脖子,隐士揪住魔鬼的角,好一场惊天动地的搏斗。最后,这场恶战以隐士得胜告终。魔鬼被打翻在地,隐士骑在他身上说:“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吃了败仗的魔鬼气喘吁吁地回答:“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有劲。放开我吧,你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去吧!”隐士放了魔鬼,可是这一场恶战已经使他精疲力竭,无力砍树,所以他就返回自己隐居的茅庵,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他又带上斧头去砍树。突然魔鬼又出现在他身后,喊道:“今天你又来砍树了吗?”

“我早就对你说了,一定要把这棵树砍掉。”

“你以为今天还能打过我吗?”

“我将奉陪,直到你知道我的厉害。”

“那好,把你的本事使出来吧。”

魔鬼扼住隐士的脖子,隐士抓住魔鬼的角,又一场恶战开始了。最后,魔鬼倒在隐士脚下,隐士压在他身上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是的,你有惊人的力量。放开我吧,你愿怎么干就怎么干去吧。”魔鬼有气无力地回答。

于是,隐士又放了他,回到茅庵。他实在疲惫不堪,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夜。当东方破晓的时候,隐士又拿起斧头要去砍树。这一次,魔鬼还是出来阻止:“喂,你还没有回心转意吗?”

“是的,我一定要创除这个祸根。”

“你以为我会放手让你这么干吗?”

“假如你还想较量一下,那么我就再次打败你。”

这时魔鬼心中暗自思量:和这个人搏斗看来是没有获胜希望的。看来战胜这个人的唯一办法就是“计谋”。

于是,他马上面带一副笑容,假惺惺推心置腹地对隐士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反对你砍树吗?我这是为你着想,为你好啊!假如你砍倒了这棵树,那么,那些崇拜你的人就会怨恨你,反对你,你何苦给自己找麻烦呢?别再砍树了吧,我每天给你变两个第纳尔金币,用它开销,你足可以安逸舒服地生活了。”

“两个第纳尔?”

“是的,每天两个。你会在枕头底下拿到。”

隐士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魔鬼说:“谁能担保呢?”

“我可以起誓。你会发现我是信守诺言的。”

“好吧,我将考验考验你。”

“是的,你等着瞧吧。”

“一言为定。”

魔鬼把一只手放在隐士的手上,两人击掌达成协议,然后隐士回家去了。

以后,每天早上,当隐士醒来伸手到枕头底下一摸,总能摸到两个第纳尔,这样持续了整整一个月。一天早上,当他伸手到枕头底下去摸时,却什么也没有,因为魔鬼不再发给他金币了。隐士勃然大怒,一跃而起,抓起一把斧头又要去砍树。然而魔鬼在半道上拦住了他,对他喊道:“站住,你到哪儿去?”

“去砍树。”

魔鬼讥讽地哈哈大笑:“砍树?是因为我切断了你的财源?”

“不,是为了除掉这个孽障,点燃指路的明灯。”

“你?”

“你是在挖苦我?你这个讨厌鬼!”

“请原谅,你的模样太可笑了。”

“这是你说的?你这个狡猾的骗子。”

隐士扑向魔鬼,握住他的角,搏斗又开始了。不过这一次打了没多久,战斗却以隐士败在魔鬼的手下而告终。魔鬼取得了胜利,骑在隐士身上,讥讽地对他说:“喂,你的力量到哪儿去啦?”

战败的隐士气急败坏地吐出一句话:“告诉我,你是怎么战胜我的,魔鬼?”

魔鬼笑答道:“这,你比我还明白。”

(选自《中外百年微型小说经典大系·哲理篇》,有删节)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一项是(   )
A、隐士得知拜物教徒崇拜一棵树,内心极为不满,为这棵树蛊惑人心,有悖神灵的旨意,一定要将它砍掉,但由于魔鬼的阻挠,而没有成功。 B、隐士与魔鬼的力量本身相差无几,其间的几次搏斗各有胜负,表明恶势力往往会通过包装以新的形式出现,从而瓦解新生力量的基础。 C、小说曲折生动,引人入胜。为了不让隐士过早失败,作者故意“延迟”小说的进展,在一次又一次的搏斗中,实现小说结构的张力。 D、隐士要砍树,魔鬼阻止砍树,最后魔鬼战胜了隐士,故事简单,但主旨深刻,告诉人们有时行为貌似伟大,其实有见不得人的目的。
(2)、请围绕主人公隐士,梳理小说的情节。
(3)、隐士在与魔鬼的搏斗中,最终失败了。你如何看待隐士的失败?请谈谈你的看法和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爱情与逻辑

马克斯•夏尔曼

    我在法律学院读书。我深知,一位贤惠的妻子对于我今后的律师生涯至关重要。我对波莉垂青已久。但她在聪明这点上达不到我的要求,我急需提高她跟我的匹配度。

    第二天晚上,我便约波莉出来。我们坐在学校的一颗橡树下。我给她开了一门逻辑课。“逻辑,”我清了清喉咙说,“我们先来讲‘轻率归纳’.你不会讲法语,我不会讲法语。由此得出结论:明尼苏达大学里谁也不会讲法语。”

    “真的吗?”波莉兴奋地说,“没人会?”

    我憋住一肚子怨气:“波莉,这是谬误。结论下得过早,证据又不足。”

    “接下来一个谬误叫做‘转移论题’.有个男人想来申请工作。老板问他的资历怎样,他回答说家里除了老婆还有6个孩子。老婆是个跛子。孩子们没吃没穿。屋子里床都没有。”

    波莉那桃红色的脸颊上滚下一串泪珠:“啊,太可怜啦。”

    “唉,是太可怜啦,”我应声附和道,“可这不足以为论点呀。那男人对老板关于他资历如何的问题避而不谈,却又想求得老板的同情。他是犯了‘转移论题’的错误,你懂吗?”

    “你手帕带来了吗?”她已泣不成声。

    我将手帕递给了她。“下面,”我压低嗓音说,“我们来讨论‘类比不当’.学生考试时该允许看教科书。毕竟嘛,外科医生在给病人做手术时可以参考X光片;律师为被告辩护期间

    可以查看辩护书;木匠盖房子的时候则可以对照设计图。那么,学生考试时为什么就不准看教科书呢?”

    “好主意!”她热情洋溢地说。

    “波莉,这论证全错了。医生、律师和木匠并不是在测验他们学到了多少知识,而学生却是在考试。这些情况完全不同,你可别把它们混为一谈啊。”

    “现在讲‘假设非事实’.假如居里夫人没有把一张照相板留在装有沥青铀的抽屉里,那么当今世界还不知镭为何物呢。”

    “对,对”,波莉颔首称是。

    我冷冰冰地说,“这个论证是谬误。也许居里夫人会在晚些时候的某一天发现镭,也许别的什么人会发现它的。你不能以一个不真实的前提作为开端,从而引出任何站得住脚的结论。”

    “下一个谬误是‘违反充足理由律’.有两个人在辩论。甲说:‘我的对手是个臭名昭著的骗子,他的话一句也不可信。’波莉,想想看,错在哪儿?”

    “这是不公平的,”她气愤地说,“人家还没有开口,就被骂成骗子。那人家还有啥机会辩论呢?”

    “正确!”我欣喜若狂地叫了起来,“波莉,我为你感到自豪。”

    我花了这么多时间,总算没白费。我们的关系由逻辑改为浪漫的时候到了。

    “波莉,”我们再次坐在那棵橡树下的时候,我说。

    “亲爱的,”我笑容可掬地说,“我们已经在一块儿呆了五个晚上了。相处得很融洽,显然是情投意合。”

    “轻率归纳。”波莉欢快地说。

    “对不起,你说什么?”我问。

    “轻率归纳。”她重复了一遍。“咱们只碰过五次头,怎么就说是情投意合了呢?”

    这小淘气学得倒挺不错。“亲爱的,碰五次头够多了。你要知道一块糕是好糕,总不必把它吃光吧!”

    “类比不当。”波莉脱口而出,“我不是糕,我是姑娘。”

    我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波莉,我爱你。你对于我是整个世界。我的宝贝,请说一声你跟我。要不,我做人还有什么意思?我会消沉下去,我会饭菜不进,我会变成一个两眼凹陷、步履蹒跚的废物,到处流浪。”

    “转移论题。”波莉说。

    我咬紧牙关,说什么也得保持镇静。

    “嗯,波莉,”我强装笑容地说,“你已经把谬误都学到手了。”

    “这话一点不错。”她说着使劲点了点头。

    “是谁教你的呢,波莉?”

    “你呗。”

    “对啦,你得感激我才是,亲爱的,要是没我,你一辈子也别想晓得这么多谬误。”

    “假设非事实。”她迫不及待地说。

    我抹了抹眉头上的汗水。“波莉,你别这样死心眼儿了。这些不过是课堂上的骗人之术。

    你可知道,学校里学到的东西与生活是不相干的。”

    “外延扩大。”她顽皮地向我摇着手指。

    我暴跳如雷:“你到底跟不跟我?”

    “不跟。”她回答说。

    “为什么?”我问。

    “今天下午我已答应过佩蒂(波莉的另一个追求者),说我跟他。”

    我气得脚跟也站不稳了,“这骗子!”我尖叫着,“别跟他,波莉。他会撒谎,讲话从不算数。他是个骗子。”

    “违反充足理由律。”波莉说。

    “好吧,”我说,“既然你已成了逻辑学家,那么请问,你跟佩蒂的逻辑原因何在?”

    “他有温度。”

(选自《爱情与逻辑》,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晚饭花

汪曾祺

    晚饭花就是野茉莉。因为是在黄昏时开花,晚饭前后开得最为热闹,故又名晚饭花。

    野茉莉,处处有之,极易繁衍。高二三尺,枝叶披纷,肥者可荫五六尺。花如茉莉而长大,其色多种易变。子如豆,深黑有细纹,中有瓤,白色,可作粉,故又名粉豆花。曝干作蔬,与马兰头相类。根大者如拳、黑硬,俚医以治吐血。

    吴其癋:《植物名实图考》

    李小龙的家在李家巷。

    这是一条南北向的巷子,相当宽,可以并排走两辆黄包车。但是不长,巷子里只有几户人家。

    西边的北口一家姓陈。这家好像特别的潮湿,门口总飘出一股湿布的气味,人的身上也带着这种气味。他家有好几棵大石榴,比房檐还高,开花的时候,一院子都是红通通的。结的石榴很大,垂在树枝上,一直到过年下雪时才剪下来。陈家往南,直到巷子的南口,都是李家的房子。

    东边,靠北是一个油坊的堆栈,粉白的照壁上黑漆八个大字:双窨香油,照庄发客。

    靠南一家姓夏。这家进门就是锅灶,往里是一个不小的院子。这家特别重视过中秋。每年的中秋节,附近的孩子就上他们家去玩,去看院子里还在开着的荷花,几盆大桂花,缸里养的鱼;看他家在院子里摆好了的矮脚的方桌,放了毛豆、芋头、月饼、酒壶,准备一家赏月。

    在油坊堆栈和夏家之间,是王玉英的家。

    王家人很少,一共三口。王玉英的父亲在县政府当录事,每天一早便提着一个蓝布笔袋,一个铜墨盒去上班。王玉英的弟弟上小学。王玉英整天一个人在家。她老是在她家的门道里做针线。

    王玉英家进门有一个狭长的门道。三面是墙:一面是油坊堆栈的墙,一面是夏家的墙,一面是她家房子的山墙。南墙尽头有一个小房门,里面才是她家的房屋。从外面是看不见她家的房屋的。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天井,一年四季,照不进太阳。夏天很凉快,上面是高高的蓝天,正面的山墙脚下密密地长了一排晚饭花。王玉英就坐在这个狭长的天井里,坐在晚饭花前面做针线。

    李小龙每天放学,都经过王玉英家的门外。他都看见王玉英(他看了陈家的石榴,又看了双窨香油,照庄发客,还会看看夏家的花木)。晚饭花开得很旺盛,它们使劲地往外开,发疯一样,喊叫着,把自己开在傍晚的空气里。浓绿的,多得不得了的绿叶子;殷红的,胭脂一样的,多得不得了的红花;非常热闹,但又很凄清,没有一点声音。在浓绿浓绿的叶子和乱乱纷纷的红花之前,坐着一个王玉英。

    这是李小龙的黄昏。要是没有王玉英,黄昏就不成其为黄昏了。

    李小龙很喜欢看王玉英,因为王玉英好看。王玉英长得很黑,但是两只眼睛很亮,牙很白。王玉英有一个很好看的身子。红花、绿叶、黑黑的脸、明亮的眼睛、白的牙,这是李小龙天天看的一张画。

    王玉英一边做针线,一边等着她的父亲。她已经焖好饭了,等父亲一进门就好炒菜。

    王玉英已经许了人家。她的未婚夫是钱老五。大家都叫他钱老五。不叫他的名字,而叫钱老五,有轻视之意。老人们说他不学好。人很聪明,会画两笔画,也能刻刻图章,但做事没有长性。教两天小学,又到报馆里当两天记者。他手头并不宽裕,却打扮得像个阔少爷,穿着细毛料子的衣裳,梳着油光光的分头,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他交了许多三朋四友,风流浪荡,不务正业。都传说他和一个寡妇相好,有时就住在那个寡妇家里,还花寡妇的钱。

    这些事也传到了王玉英的耳朵里,连李小龙也都听说了嘛,王玉英还能不知道?不过王玉英倒不怎么难过,她有点半信半疑。而且她相信她嫁过去,他就会改好的。她看见过钱老五,她很喜欢他的人才。

    钱老五不跟他的哥哥住。他有一所小房,在臭河边。他成天不在家,门老是锁着。

    李小龙知道钱老五在哪里住。他放学每天经过。他有时扒在门缝上往里看:里面有三间房,一个小院子,有几棵树。

    王玉英也知道钱老五的住处。她路过时,看看两边没有人,也曾经扒在门缝上往里看过。

    有一天,一顶花轿把王玉英抬走了。

    从此,这条巷子里就看不见王玉英了。

    晚饭花还在开着。

    李小龙放学回家,路过臭河边,看见王玉英在钱老五家门前的河边淘米。只看见一个背影。她头上戴着红花。

    李小龙觉得王玉英不该出嫁,不该嫁给钱老五。他很气愤。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原来的王玉英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刘家兄弟

贾平凹

    贾家沟的泥水匠,最有名的是加力老汉。老汉如孔子一样,徒子七十二,徒孙三千。每年三月初三,是老汉的生日,徒子徒孙都要赶来,老汉设了酒席,然后各方徒子徒孙在门前场地里表演单砖砌墙,乱石拱墓,八磅大锤打大石齐楞见线。如此表演,连续几天几夜,合格者,师傅牵手入席,淘汰者,哪儿来的哪儿回去,所带寿礼分文不收,所设酒席,滴水不予。

    加力老汉,并不姓贾,也不是贾家沟的原籍。贾家沟的人记得,有一天村里来了母子三人,那妇人粗手大脚,面黑如漆,两个儿子都是一米七八个头,一身力气,这老大便是刘加力,老二叫刘加列。母子三人住在老爷庙时,给人打短工为生。因为都没有手艺,就只好打土坯,见天可打出一垒土坯,或是给人家扯大锯,两人粗的原木,一天解开六页木板。过了三年,刘加列吃不下苦,在四乡游手好闲起来,又染上赌博,输掉了家里的积存,寒冬腊月,一顶帽子都戴不上。他一身好膘,左眉中间断了两截,人称断刀眉,每每剥脱外衣,露出从脖子下一直长到肚脐窝的黑毛,蹲下身去,用屁股只一蹶,七八百斤的石磙碌碡就忽地立栽起来。然后便去向人讨钱,有五元的,有七元的,一分不少,若翻起脸来,断刀眉骤然飞动,扑过来常常抱住对方的大腿……慢慢乡里为恶,成了这一带害物。贾家沟曾酝酿过撵刘家出村,但谁也不敢领头,刘家就趁机买房,从此正正经经成为贾家沟的人家了。

    到了民国二十三年,本地方出了金狗、银狮、梅花鹿三个大土匪头子,这地面便一二十年里不得安宁,常在三更半夜,枪声一起,村人就携老扶幼,弃家而逃。加力母子也跑了几回,加列就烦了,说家里要粮没粮,要钱没钱,怕谁个怎的,就在一次跑贼中未走。没想那金狗领着土匪进村,抓住了加列要他入伙。过后加列对娘提说入伙之事,被娘一场臭骂,没敢去。后来有人给加力说媒,加列便向娘要媳妇,气得娘嘴脸乌青,吐过几次血。加力干涉,他竟扬着斧头要见个死活。从此便学起喝酒,越喝量越大,家里又没多余钱,就出门要投金狗,娘抱住不放苦苦哀求,说伤天害理之事万万干不得,加列便吼道:“不要我去,我要赌钱,你给我一百元吧,我要媳妇,你现在就给我娶一个!”娘便拿头来抵,他一闪身,娘撞在墙头,血流满面,他趁机就跑了。

    投了金狗,加列练出双手打枪,深得重用。先在南山跑了半年,抢了好多财宝,后来又因分赃不平,与金狗伤了和气,投奔了梅花鹿。一个半夜,他回到家里,将一包银元哗啦倒在床上,给娘和兄耀眼,加力一把抓着丢在门外,兄弟两人斗打起来,结果加力腿上挨了一枪,自此,兄弟成了冤家对头。

    为了替加列赎罪,加力母子在贾家沟沿门磕头。不久加力只身去河南拜师学艺,回来专为四乡八村盖房修舍,分文不取。他腿受枪伤后微瘸,用力不比前几年,但人极聪慧,为人和气,泥水手艺越做越好,深得村邻惜爱,慢慢远近人家就有送子拜师的,一年之内竟带了十六个徒弟。后来娶了一家做生意的女子,成全了家庭,几年后,生养了三男二女。加力一心忙在他的事业上,远近人家,都以加力盖房、拱墓为荣,加力的声誉一天一天远振开来。

    加列在外也混得人模狗样,在山阳县打死了一个有钱的镇长,便将那姨太太收作婆娘。这婆娘生得小巧,好日子过惯了,说话做事不知轻重,平日出门,加列在前她随后,右有护兵左有保镖,威风得厉害。第二年清明节时,那婆娘在贾家沟后四十里的石家坪打秋千,围看的人黑压压一片,那婆娘越发得意,不想一用劲,断了裤带,裤子溜了下来,加列在下顿时黑了脸,便一枪打去,那婆娘一跟头栽下来死了。

    贾家沟村前的河边,是陡峭的黑石大崖。早些年里,土匪才闹世,村人就在崖壁上凿石洞,洞口大如门,里边有一间房的,也有三间四间大房的。每每听说土匪来了,村人就将钱财物件,背上石洞。石洞外壁上凿有石窝子,斜栽上石碓、木桩,上洞时架木板为路,上一节,抽一节板,上至洞口,木板抽空,土匪就是赶到山下,也只有望洞兴叹。后来,金狗、银狮、梅花鹿等大土匪也在最陡处凿洞避身。没想,三股土匪相继闹翻,金狗、银狮联合攻打梅花鹿,梅花鹿携带家眷躲进石洞,整整三天三夜,河滩里往上打枪,石洞口往下打枪,结果石洞上打下一人,河滩里也躺了三具尸。金狗、银狮动起怒来,就在山下放火烧洞,烧了两天两夜,石洞里没粮没水了,加列在洞里反了戈,打死了梅花鹿一家大小,夜里自己从洞口拉一麻绳往下溜。溜到半崖,梅花鹿的小老婆并未打死,在上用刀斩断了麻绳,加列就掉进山下火堆,等刨出来,已成了盆子大一团黑炭。

    加列死于烈火,贾家沟连夜打火把、灯笼庆贺,加力母子也在庆贺人群中,放了一串鞭炮,一家三代将黑炭搬回。但是,当装在一口二斗瓮里埋掉时,全家却一片恸哭。加力在那里修了一碑,上刻“做人不做加列”六个大字。

(有删改)

阅读下面这篇小说,完成各题。

影子

(波兰)普鲁斯

    天上的阳光渐渐熄灭了,地面的薄暮慢慢升起来。薄暮——这是夜大军的前哨。这支凶猛的夜大军自古以来就和白日永恒地厮杀着:它总是朝败暮胜、主宰着从日落到日出之间的宇宙,一到白天就全线溃退,躲在隐蔽的地方窥伺着。

    它躲在深山峡谷里,城市地窖中,森林密丛间,阴沉的湖泊深处;它隐身在原始的地下岩洞,矿井和深沟,屋角和墙窟。它慢慢地布开,悄悄地扩散,终于充满各个幽暗的角落。它潜伏在树皮的裂缝里,衣裙的褶皱间,躺在最细的砂粒下面,缠在最薄的蛛网中,伺机出动。虽然从一个地方把它赶走,那也只不过是暂时的退让,它仍然要选择良宵,重整旗鼓,卷土重来,还要努力夺取新阵地,最后吞没整个世界。

    当夕阳西坠的时候,夜大军的前哨——薄暮便悄悄地、小心翼翼地从各个隐蔽的地方一队队地开出来,布满房子、走廊、门厅和光线微弱的楼梯;从橱柜和椅子背后涌到房间中央,包围帷幔;从明瓦和窗口冲上大街,不声不响地袭击墙壁和屋顶,占领制高点,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空中片片彩云进入黑色的纱帐。

    过了一会儿,黑暗突然发起全面攻势,从地面直升云天。野兽躲进洞穴,行人各自回屋;生活就像无水的草木,蔫枯凋萎,奄奄一息;景物的颜色和轮廓一齐隐入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时,在华沙的空旷的街道上出现一个奇怪的人形,头上举着小小的火种。他好像专为驱赶黑暗而来,沿着人行道飞速奔跑着,一见路灯,便停了下来,点亮欢悦的灯火,然后就像影子一样消失了。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论是百花盛开、风和日丽的阳春,还是雷雨交加的七月炎夏;不论是狂风呼啸、尘雾茫茫的深秋,还是雪飘万里的严冬,——只要黄昏降临人间,他就跑遍大街小巷,举着火种,点亮灯光,尔后就像影子那样,一晃不见了。

    你从哪儿来?是何处人氏?你为什么这样自隐,使人们看不见你的容貌,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你有妻室和母亲吗?他们是否在时时等待你的归来?你有儿女吗?他们是否常常倚门相待,当你把小小的火种放到房角以后,就用力爬上你的膝头、搂住你的脖子?你有没有一个可以共同欢笑、共同悲伤的朋友?你有没有一个哪怕是仅仅可供聊天的相识?你总该有一个栖身之处吧?你总该有个留给人家称呼的名字吧?你总该具备人们共有的需求和感情吧?难道你真是一个无声的看不清的幽灵,只在薄暮朦胧中走出来,点亮灯火,尔后就像影子一样隐去?

    有人对我说,确有这么一个人,并把他的住址告诉了我。我找到那所房子。询问扫院人。“有一个点灯人住在这儿吗?”

    “有。”

    “他的房间在哪儿?”

    “喏,就是那间小屋。”

    门好像已经上锁。我向窗洞里一望:只有靠墙铺着一张小床,床边有一根长杆子挑着一盏小灯笼——火种。点灯人不在家里。

    “请简单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子?”

    “谁晓得他长得啥模样!”扫院人一面回答一面耸耸肩。“我自己也没能好生看个清楚哩!”他补充说,“他白天从来不蹲在家里。”

    半年后我第二次拜访他。

    “喂,点灯人今天在家吗?”

    “唉——唉!”扫院人一声长叹说,“不在,永远不在了!他昨天已经入土。他死了。”

    扫院人默然沉思。

    我打听一些细节以后,就赶到墓地去。

    “看墓人,我想打听一下,昨天下葬了一个点灯人,他的坟在哪儿?”

    “点灯人?”他重复一遍,“谁知他埋在哪块土里!昨天一共来了三十位‘游客’。”

    “不过,他睡得准是白皮棺材。”

    “睡白皮棺材的‘游客’也来了十六个呢!”

    我到底没能看见他的脸,也没弄清他的姓名,甚至连埋他的一抔黄土也没能找到。他死后给人留下和生前一样的印象:只有在黄昏后才能看见的、一个无声的、不露真相的、像影子一样的人形。

    在人生的黄昏时,一代不幸的人在摸索徘徊:一些人在斗争中死去;一些人坠入深渊;种种机缘、希望和仇恨冲击着那些被偏见束缚着的人;在那黑暗泥泞的道路上同样也走着那些给人点亮灯火的人。每一个头上举着火种的人,每一个在自己的旅途上点燃光明的人,尽管没有人承认他的价值,但他总是默默地生活着、劳动着,然后像影子一样消失。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戈壁绝尘

严风华

    在山水秀丽的南方,我们实在很难想象戈壁是什么样子。

    当我飞临甘肃的上空,从飞机舷窗往下一看,我立即目瞪口呆。

    飞机下面全是山,是我从没见过的如此辽阔无边、连绵成片的群山。但山山皆秃,没有林木遮掩,没有河水流淌,仿佛一群肌肉发达的或蹲或卧的虎豹全都被扒光了皮毛,光着身子任由太阳炙烤,而导致皮肤干裂,变得全身灰黄,毫无光泽和血色。

    噢,大西北,裸露的大西北,灰黄的大西北。

    落到地面,戈壁滩的苍茫赫然入目,我的感觉就不仅仅是目瞪口呆了。

    四周环顾,没有人影。天和地之间,是一条平直的线。遍地里,每一颗沙粒、石块,每一堆沙土、乱石,每一条干枝、枯草,忽然都活了起来,仿佛就是词典里挣扎着跳出来后散落一地的词,一个个都代表着孤寂、干渴、饥饿、迷失、慌乱、恐惧、死亡这样的词义。捡起来读,心会发毛,手脚颤栗。

    我知道我来到了曾经的古道——丝绸之路。丝绸之路,最早是1877年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命名的。想必当年肯定是一条充满灵性充满浪漫的路吧,常常是驼队不断,马蹄声脆,绸缎拖地,五彩缤纷,轻柔而曼妙。也许我站立的地方,就曾经有驼队小憩过。夜色里,篝火灿烂,奶茶飘香,烤肉诱人,说不定地面上还残存着当年的残骨或木炭。

    望茫茫旷野,已经看不出半点当年的喧嚣,看不出轻柔而曼妙的景况。一种苍凉的气息如同空气一样,弥漫在戈壁的地面和上空。当我被戈壁的苍凉淹没了全身之后,很快就对这片辽阔的苍凉产生了敬意。

    我听到了脚步声,一阵一阵的,由远及近。西汉的张骞,第一个穿过了西域的苍凉。

    建元三年,张骞告别汉武帝,率随从百人,首次出使西域。张骞的队伍,一字排开,夹杂着马蹄声、驼铃声和人的脚步声,一路浩荡,经陇西,过敦煌,日行夜息,让这不曾出现过人烟的戈壁第一次留下了一串串人的脚印。元狩四年,张骞第二次奉命出使西域。张骞几经周折,前后花了数十年的时间,终于用脚步打通了中原通往西域的孔道,丈量出了一条惠泽四方的丝绸之路。

    张骞无疑成了功臣,名垂青史。但两千年了,丝绸之路的砾石、风沙早已把张骞的脚印埋没得毫无踪影。而且,这条古路也早已停止了运行,但张骞的故事依然流传在这一片辽阔的苍茫里。

    很幸运,在这条古道上,在这一片荒漠里,有一些事物竟能经受住风沙的冲刷,留下了足迹。玉门关玉树临风,最为坚贞和强悍,这是我的戈壁之旅最强烈的印象。

    玉门关是汉武帝为确保丝绸之路安全与畅通,大约于公元前121—107年间下令修建的。这是一座四方形小城堡,周边无一建筑,唯见茫茫沙砾,空旷无人。尽管日月侵蚀,已经显出破败,但它那种孤傲和霸气,依然镶嵌于城墙中,巍然不动。唐边塞诗人岑参曾作《玉门关盖将军歌》:“五千甲兵胆力粗,军中无事但欢娱……”其时,守关甲兵多达五千,其规模之大可以想见。

    但今天它难免寂寞了。当年的热闹不再,当年的雄关已成文物。它只能作为历史的见证,为后人努力地与日渐一日的衰败和冷清抗争。

    丝绸之路所经之处多是无边无际的荒漠,但因为有这么一些人的到来而变得热闹。自张骞之后,穿越过戈壁滩、大沙漠的人,还有大司马霍去病,西域第一任都护郑吉,西域行军司马班超,高僧法显、唐玄奘,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当然还有许多的无法记入史册的无名小卒。他们当中,有的是丝绸之路的开拓者、守护者,也有一些掠夺者、破坏者。正因为有了这些人,丝绸之路才有了悲喜交加的历史。

    但一切都归为苍凉。那些人来时,步履匆匆,搅得沙飞石走,尘烟骤起。但时间一长,尘埃终要落地。后来者,看着前人留下的废墟,一番唏嘘之后,却找不到他们的脚步了。谁都是戈壁的过客。我长久地站在那儿,感受着那一片苍茫,渐渐又被苍凉淹没。戈壁如果没有丝绸之路贯穿,那只是一片荒漠;丝绸之路要是没有那一群人走过,那条路就必然寂寞;那一群人如果没有留下悲喜,那就没有了苍凉;人要是没有经历苍凉,那就是苍白。

    苍凉是戈壁的神。

(节选自《2011中国年度散文》,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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