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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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苏省苏州市2020-2021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初调研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船魂

王海洋

夕阳西下,晚风渐起。乌蟒河缓缓而流。

河对岸静泊着水泥船,岸上还是低矮的小茅棚,它们的主人还是艄公何大伯吗?

何大伯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当年我和母亲去外婆家,搭的就是他的船。我和同船玩闹的另一个孩子都落水了。何大伯跳下水,救起了我,另一个孩子却让激流永远地卷走了。那是他自己的孩子小驹儿呀……

何大伯,今天我看你来了。

可是,我却怕何大伯认出我来。

一个老者走出了小茅棚,望望对岸。船过来了。是何大伯!我的心突突地跳起来。

他老了,背弯了,头发、胡子全白了。两只眼睛失去了神采,表情是那样的漠然。深深的愧疚压着我的心,假如他的驹儿不被激流卷走,假如他的第二个儿子还在他身边……

何大伯看了我一眼,扭过头,说了声:“上船吧,同志。”

难道他真不认识我了?我工作了,成了一名年轻的法官,已有9 年没来看他了。不认识也好,哦,不,也许怪我没先叫他,可是……

上了船,他只是摇桨,默不作声,我打破了宁静,说:“今天没什么风浪嘛,老人家。”

“有风浪也不怕,撑船的怕什么风浪?”声音沙哑,却带着当年的豪气。

船到河心,夕阳已落,河水一片混沌。“这水比以前浑多了。”我说。

“清也好,浑也好,只要有船,就能渡人。”何大伯接过我的话,眼睛却不看我,只是摇桨。

“还要有像你这样的老艄公才行啊。”我说。

“不行,老喽。再干6年,我小儿子白龙回来啦,就交给他。”

他说得那样平静,我的心却提上嗓子眼,不敢看他。

船到岸边,我身上没零钱,只好掏出一张百元钞给他。

“怎么,用大票子吓我?”他露出一丝笑意。

他边点钱边说:“现在我烟酒都断了。等儿子回来,我想买条新船。”

“买条新船好啊。”我说。

“只是,我看,光靠我这条船不行啊。”大伯叹了口气:“别看我老了,但还看得清。你看,有些伢仔整天不务正业,偷吃扒拿,就是不上过日子这条船;有的当干部,不但不吃苦在前,还多吃多拿,坑害百姓,不给政府撑好船。最叫我憋气的是政府要法办,让他们吃点苦,受点教育,家里还护着,请客送礼,替他们开脱。要我说,没有政府这条大船,老百姓的一河清水就让他们搅浑了,迟早他们把自己给呛死。”

我边听边点头赞许。何大伯,你或许不知道,你的小儿子白龙的案子就是我判的啊。20年前,你为了救我失去了大儿子驹儿,可是后来,我却没给你的小儿子白龙留一点情面……

“哦,你看,天不早了,快回去吧,我这人瞎啰嗦。”

我百感交集下了船。回望对岸又有人朝河边走来,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复又上船,“老人家,我想帮你摆一次渡。”

老人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抓过竹篙,一头抵向岸边。

一双手,一双厚实、温暖的手死死地捂住了我拿竹篙的手。

我扭头看他,他却侧脸,目光投向了远方浩渺苍茫的水面,嘴中嗫嚅着什么……

良久,他才转身,老泪纵横,那双手把我的手捂的更紧了:“你……你……哦,同志,要给老百姓做条好船啊。”

(摘编自《小小说》)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开头“夕阳西下,晚风渐起”的景物描写,既交代了故事发生的时间,也为整个故事渲染了一种凝重的氛围。 B、小说对何大伯的肖像描写,一方面说明何大伯年纪的变化,同时也说明了何大伯经历的种种生活磨难,读来令人动容。 C、小说的语言质朴无华,富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增添了小说真实性,省略号的多处运用,恰到好处,留给读者思考的空间。 D、小说中的“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坐船,因为“我”对何大伯既感激又愧疚,其中也包含何大伯因年老眼花没认出“我”的遗憾。
(2)、请结合小说内容,简要概括文中画横线句子的含义。

“清也好,混也好,只要有船,就能渡人。”

(3)、小说结尾写“我想帮你摆一次渡”,有什么作用?请结合作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后面的问题。

娓娓与喋喋

余光中

     不知道我们这一生究竟要讲多少句话?如果有一种电脑可以统计,像日行万步的人所带的计步器那样,我相信其结果必定是天文数字,其长,可以绕地球几周,其密,可以下大雨几场。情形当然因人而异。有人说话如参禅,能少说就少说,最好是不说,尽在不言之中。有人说话如嘶蝉,并不一定要说什么,只是无意识的口腔运动而已。至于说话而成艺术,一语而妙天下,那是可遇而不可求:要记入《世说新语》或《约翰生传》才行。哲人桑塔耶纳就说:“雄辩滔滔是民主的艺术;清谈娓娓的艺术却属于贵族。”他所指的贵族不是阶级,而是趣味。

     最常见的该是两个人的对话。其间的差别当然是大极了。对象若是法官、医师、警察、主考之类,对话不但紧张,有时恐怕还颇危险,乐趣当然是谈不上的。朋友之间无所用心的闲谈,如果两人的识见相当,而又彼此欣赏,那真是最快意的事了。要紧的是双方的境界能够交接,倒不一定两人都有口才,甚至也不必都能健谈:往往一个健谈,一个善听,反而是最理想的配合。可贵的在于共鸣,不,在于默契。这世界如果尽是健谈的人,就太可怕了。每一个健谈的人都需要一个善听的朋友,没有灵耳,巧舌拿来做什么呢?

     如果是几个人聚谈,又不同了。有时座中一人侃侃健谈,众人睽睽恭听,那人不是上司、前辈,便是德高望重,自然拥有发言权,其他的人就只有斟酒点烟、随声附和的分了。有时见解出众、口舌便捷的人,也能独揽话题,语惊四座。有时座上有二人焉,往往是主人与主客,一来一往,你问我答,你攻我守,左右了全席谈话的大势,也能引人入胜。

     最自然也是最有趣的情况,乃是滚雪球式。谈话的主题随缘而转,愈滚愈大,众人兴之所至,七嘴八舌,或轮流做庄,或旁白助阵,或争先发言,或反复辩难,或怪问乍起而举座愕然,或妙答迅接而哄堂大笑,一切都是天机巧合,甚至重加排练也不能再现原来的生趣。这种滚雪球式,人人都说得尽兴,也都听得入神,没有冷场,也没有冷落了谁,却有一个条件,就是座上尽是老友,也有一个缺点,就是良宵苦短,壁钟无情,谈兴正浓而星斗已稀。日后我们怀念故人,那一景正是最难忘的高潮。

     现代人的生活节奏毕竟愈来愈快,无所为的闲谈、雅谈、清谈、忘机之谈几乎是不可能了。 “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在一切讲究效率的工业社会,这种闲逸之情简直是一大浪费。刘禹锡但求无丝竹之扰耳,其实丝竹比起现代的流行音乐来,总要清雅得多。现代人坐上计程车、火车、长途汽车,都难逃噪音之害,到朋友家去谈天吧,往往又有孩子在看电视。饭店和咖啡馆而能免于音乐的,也很少见了。现代生活的一大可恼,便是经常横被打断,要跟二三知己促膝畅谈,实在太难。

     剩下的一种谈话,便是跟自己了。我不是指出声的自言自语,而是指自我的沉思默想。发现自己内心的真相,需要性格的力量。惟勇者始敢单独面对自己;惟智者才能与自己为伴。一般人的心灵承受不了多少静默,总需要有一点声音来解救。所以卡莱尔说:“语言属于时间,静默属于永恒。”可惜这妙念也要言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日子

陈忠实

    两架罗筛,用木制三脚架撑住,斜立在掏挖出湿漉漉的沙石的大坑里。男人一把镢头一把铁锨,女人也使用一把镢头一把铁锨;男人有两只铁丝编织的铁笼和一根扁担,女人也配备着两只铁丝编成的铁笼和一根扁担。

    镢头用来刨挖沉积的沙子。

    铁锹用来铲起刨挖松散的沙子,抛掷到罗网上。石头从罗网的正面哗啦啦响着滚落下来,细沙则透过罗网隔离到罗网的北面。

    铁丝编织的铁笼是用来装石头的。

    扁担是用来挑担装着石头的铁笼的。

    罗网成为男人和女人劳动成果的关键。

    男人女人都重复这这种劳动。他们重复着的劳动已经十六七年了。

    我回到乡下的第一天,走到滋水河边发现了河对面的这一对夫妇。就我目力所及,上游和下游的沙滩上,支着罗网埋头这种劳作的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早春中午的太阳已见热力,晒得人脸上烫烫的,却很舒服。

    “你该到城里找个营生干,”我说,“你是高中生,该当……”

    “找过。也干过。干不成。”男人说。

    “一家干不成,再换一家嘛!”我说。

    “换过不下五家主儿,还是干不成。”女人说。

    “工作不舍适?没找到合适的?”我问。

    “有的干了不给钱,白干了。有的把人当狗使,喝来喝去没个正性。受不了啊!”他说。

    “那是个硬熊。想挣人家钱,还不受人家白眼。”她说。

    “不是硬熊软熊的事。出力挣钱又不是吃舍饭。”他说。

    “凭这话,老陈就能听出来你是个硬熊,”女人说,“他爷是个硬熊。他爸是个硬熊。他还是个不会拐弯的硬熊——种系的事。”

    “中国现时啥都不缺,就缺硬熊。”他说。

    “弓硬断弦。人硬了……没好下场。”她说。

    “这话倒对。俺爷被土匪绑在明柱上,一刀一刀割。割一刀问一声,直到割死也不说银圆在哪面墙缝里藏着。俺爸被斗了三天两夜,不给吃不给喝不准眨眼睡觉直到昏死,还是不承认‘反党’……我不算硬。”

    “你已经硬到只能挖石头咧!你再硬就没活路了。硬熊——”

    他很坦率又不无迷津地悄声对我说,他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偏偏注意女人的腰,一定要娶一个腰好的媳妇,脸蛋嘛倒在其次,能看过去就行了。

    他大声慨叹着,不无讨好女人的意思:“我女人年轻的时候,全县就数她腰好,农村太苦太累,再好的腰都给糟践了。”

    男人把堆积在罗网下的石子铲进茏里,用扁担挑起来,走上沙坑的斜坡,木质扁担吱呀吱呀响着,把笼里的石头倒在石堆上。折返身回来,再装挑。女人对我说:“他见了你话就多了。他跟我在这儿,整晌整晌不说一句话。”

    太阳沉到西原头的这一瞬;即将沉落下去的短暂的这一瞬。真是奇妙无比景象绚烂的一瞬。泛着嫩黄的杨柳林带在这一瞬里染成橘红。河崖边刚刚现出绿色的草坨子也被染成橘黄色。小木桥上的男人和女人被这瞬间的霞光涂抹得模糊了,男女莫辨。

    应办了几件公务,再回到滋水河的时候,小麦已经吐穗了。

    我有点急迫地赶回乡下老家来,就是想感受小麦吐穗扬花这个季节的气象。

    女人正挥动铁锨朝罗网上抛掷着沙石。男人呢?

    “那位硬熊呢?”“没来。”

    我问:“咋咧?出什么事了?”

    她停住手中的铁锨,重重地深深地吁出一口气:“女儿考试没考好。”

    “就为这事?”我也舒了一口气,“这回没考好,下回再争取考好嘛!”

    她苦笑一下:“这回考试是分班考试,考好可进重点班,分到普通班里就没希望咧。”

    “这娃娃也是……平时学得挺好的,考试分数也总排前头。偏偏到分班的节骨眼上,一考就考……”

    “他听了就浑身都软了,在炕上躺了三天了。”

    “直到昨日晚上,他才说了一句话:我现在还捞石头做啥!我还捞这石头做啥……”

    “你不是说他是个硬熊吗?这么一点挫折就软塌下来了?”我说。

     “他高考考大学差一点点分数没上成,指望娃能……”

     “他来了!天哪!他自个儿来了——”

    我听见女人的抖声,也看见她随着颤颤的抖声涌出的眼泪。

    我瞬即看见他正向这边的沙梁走。

    他的肩头背着罗网,扛着镢头铁锨,另一只肩头挑着担子,两只铁丝编织的铁笼吊在扁担的铁钧上。

    他对我淡淡地笑笑。

    他开始支撑罗网。

     “天都快黑咧.你还来做啥?”她说。

     “挖一担算一担嘛。”他说。

    许久,他都不说话。镢头刨挖沙层在石头上撞击出刺耳的噪声,偶尔迸出一粒火星。

    许久,他直起腰来,平静地说:“大不了给女儿在这沙滩上再撑一架罗网喀!”

    我的心里猛然一颤。

    我看见女人缓缓地丢弃了铁锨。我看着她软软地瘫坐在湿漉漉的沙坑里。我看见她双手捂住眼睛垂。我听见一声压抑着的抽泣。

    我的眼睛模糊了。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大师的由来

【法】莫洛亚

    画家杜什正在收尾,就要画完那张药罐里插着花枝的静物写生。这时,小说家葛雷兹走进画室,看他朋友这么画了几分钟,大声嚷道:“不行!”

    那一位惊愕之下,抬起头来,停下不画了。

    “不行!”葛雷兹又嚷道,“不行!这样画法,永无出头之日,你有技巧,有才能,为人正派。可是你的画风平淡无奇,老兄。这样轰不开,打不响。一个画展五千幅画,把观众看得迷迷忽忽,凭什么可以让他们流连在阁下的大作之前……不行的,杜什,这样永远成不了名。”

    “为什么?”正直的杜什叹了口气,“我看到什么画什么,只管把内心的感受表现出来。”

    “话是不错的,可怜的朋友。你已有家室之累,老兄,一个老婆加三个孩子,他们每人每天要三千卡路里热量。而作品比买主多,蠢货比行家多。你想想,怎样才能出人头地?”

    “靠苦功,靠真诚。”

    “咱们说正经的。那些蠢货,想要刺激他们一下,杜什,非得干些异乎寻常的事。宣布你要到北极去作画啦,开创一个画派啦,诸如此类。把体现、冲动、抽象画等术语,一股脑儿搅在一起,炮制几篇宣言。否认存在什么动态或静态,圆形或方形。发明只用红黄两色作画,或者抛出什么圆锥形绘画,四度空间绘画,等等……”

    这时,飘来一缕奇妙幽微的清香,宣告高司涅夫斯卡夫人的到来。这是一位美艳的波兰女子。她订有几份名贵的杂志,这些刊物都不惜工本精印三岁孩童的杰作,就是找不到老实人杜什的大名。她坐下瞅了一眼画布,顺便摇晃了一下金黄色的秀发,那么娇嗔的一笑:“昨天,我看了个展览,”她的嗓音珠圆玉润,柔婉娇媚,“那是关于全盛时期的黑人艺术。噢!何等的艺术敏感,何等的造型美,何等的表现力!”

    画家送上一张自己颇感得意的肖像画,请她鉴赏。

    “蛮好。”她用唇尖轻轻吐出两字。之后,她失望的,婉转的,娇媚的,留下一缕清香,走了。

    杜什抄起调色板,朝屋角扔去,颓然坐倒在沙发上:“我宁可去当保险公司跑街。画画这一行,最最要不得。帮闲们只知瞎捧,走红的全是画匠。那些搞批评的,不看重大师,一味提倡怪诞。我领教够了,不干了!”

    葛雷兹听毕,点上一支烟,想了半天。临了,说道:“你能不能这样做,向大家郑重其事的宣布,这十年来,你一直着意于革新画法?”

    “敝人我?”

    “你听着……我写两篇文章,登在显著地位,告诉知识界的俊彦名流,说你开创了一个意识分解画派。在你之前,所有肖像画家,都致力于研究人物的面部表情。这真是愚不可及!才不是那么一回事。真正能体现一个人的,是他在我们心中唤起的意念。因此,画一位上校,就应以天蓝和金黄两色作底,打上五道粗杠(法国上校军衔的标志),这个角上画匹马,那个角上画些勋绶。实业家的肖像,就用工厂的烟囱,攥紧的拳头打在桌上来表现。杜什,就得拿这些去应市,懂吗?这种肖像分解画,一个月里你能不能替我炮制二十幅出来?”

    画家惨然一笑,答道:“一小时里都画得出。换了别人,大可借此发迹呢!”

    “但是,何妨一试。”

    “我不会胡说八道。”

    “那好办,老兄。有人向你请教,你就不慌不忙,点上烟斗,朝他脸上喷一口烟,来上这么一句‘难道你从来没看到过江流水涌吗?’”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葛雷兹说,“这样,人家会觉得你很高明。你等着吧,到时候,咱们再来谈这桩趣事,拿他们取笑一番!”

    两个月后,杜什画展在胜利声中结束。美丽的高司涅夫斯卡夫人,那么柔婉娇媚,香气袭人,跟着她新进的名人,寸步不离。

    “噢,”她一再说,“何等的艺术敏感,何等的造型美,何等的表现力!哎,亲家的,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画家略顿一顿,点上烟斗,喷出一口浓烟,说道:“难道你,夫人,从来没看到过江流水涌吗?”

    波兰美女感动之下,微启朱唇,预许着柔媚圆满的幸福。

    这时,一位有名的画商,抓住画家的袖子把他拉到墙角,说道:“好家伙,真有你的!这下,可打响了。这些作品,我统包下了。我每年向你买进五十幅画……行不行?”

    杜什像谜一样不可捉摸,只顾抽烟,不予理会。

    画室里人慢慢走空。等最后一位观众离去,葛雷兹把门关上,兴冲冲的,把手往袋里一插。“哎,老兄,”他说,“你信不信,他们全给骗了?你听到穿兔皮领那小子说什么了吗?还有你那位波兰美女?那三个俊俏的少女连连说:‘崭新的!崭新的!’啊,杜什,我原以为人类的愚蠢是深不可测的,殊不知更在我预料之外!”

    他抑止不住狂笑起来。画家皱皱眉头,看他笑得呃呃连声,突然喝道:“蠢货!”

    “蠢货?”小说家愤愤然了,“我刚开了一个绝妙的玩笑,自从皮克西沃之后……”

    画家傲然环视那二十幅肖像分解画,踌躇满志,一字一顿地说:“是的,葛雷兹,你是蠢货。这种画自有某种新意……”

    小说家打量着他的朋友,愣住了。

    “真高明!”他吼道,“杜什,你想想,是谁劝你改弦更张,新法作画的?”

    这时,杜什消消停停的,从烟斗里吸了一大口烟。

    “难道你 , ”他答道,“从来没看到过江流水涌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镶嵌在墙上的黑板

孙道荣

    ①这是一片神秘的土地,在大山掩映之中,一个小村庄,兀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带的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注,就连为我们带路的向导,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小村庄。

    ②小小的村落,散布着几十户人家,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与近乎原始的自然环境相比,更让我们惊讶的,是当地的村民。据说,除了偶尔有县乡的工作人员和村民的亲戚外,这些年,几乎没有什么外人走进过这个村庄。村民们看见我们这些误闯进来的外人,就像看见外星人一样,好奇而激动。我们在村民们好奇的目光中,好奇地绕着村庄边走边看。家家户户的门,都是敞开着的。在其他地方,你已经无法看到这样日不闭户的场景。

    ③最后,我们来到了小村唯一的一家代销店,我们想在这里补充点物资。小店里只有最基本的日常生活用品:盐、酱油、一两种廉价烟、坛装的老白干都是村民们需要的东西,而我们需要补充的矿泉水和方便面,竟然都没有。店主解释说,矿泉水,村民根本不需要;方便面,那么贵的东西,小村可没几个人吃得起。

    ④我们买了几块当地产的大饼,店主热情地为我们灌满了冷开水,这样,我们后面的行程就不怕了。因为要出山进货,店主算得上这个小村里见过世面的人。我们和店主聊起来。小店门边,镶嵌在墙上的一块黑板,引起了我的兴趣。上面用粉笔歪歪扭扭写着一些文字和数字,如大黄,酒,4.6;二贵妈,酱油,2;黑头,盐、烟,13.45问店主,黑板上写的是什么,店主笑着说,是大家伙赊的账,等有钱的时候,就来结一下。原来是账单。正说着话,一个中年人来买烟,店主递给他一包烟,中年人接过烟,顺手在墙上抠下一小块石灰,将黑板上的一个数字擦了,重新写了个数字,然后,拍拍手,和店主打声招呼,走了。我们惊讶得目瞪口呆,就这么随便擦擦写写啊?店主看出我们的困惑,笑着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还会赖我几个钱啊?

    ⑤有人上前用手轻轻擦黑板上的字,一擦就没了,而且,这块黑板是镶嵌在墙上的,即使晚上,也只能挂在外面,如果谁晚上偷偷来将名字擦掉了,或者将数字改了,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啊?店主说,这事,还真发生过。有一次,一个村民来买东西,忽然发现自己名字下面的数字没了,可能是被哪个调皮的孩子擦掉了,村民赶紧找了块石灰,将数字重新写在了黑板上。大家在我这里赊了东西,他们记得可清楚了,我这个黑板,也就是个形式,其实,账本都在大家的心里呢。

    ⑥回城之后,我们将这个故事讲给身边的人听,闻者无不激动不已,太难得了!一批批人沿着我们的足迹,走进了深山,去寻访那个神秘纯朴的村庄,而大家最感兴趣的,就是那块镶嵌在墙上的黑板

    ⑦一年之后,我们一帮人,再次踏上了那片神秘的土地。进山的道路,已经拓宽了很多。我们轻松地找到了那个小村。未进小村,就被它热闹的气息感染,一打听才知道,这一年来,小村已经被开发成旅游景点了。

    ⑧我们顺利地找到了那家小店,小店的周围,又开了好几家纪念品和土特产店。让我们略感欣慰的是,镶嵌在墙上的那块黑板还在,上面的账单也还在。很多游客,在黑板前拍照,留念。我悄悄摸了摸黑板上的字,擦不动,原来是白色的油漆写的。店主认出了我们,一边忙着招呼生意,一边告诉我们,小店生意大了,经常有人赖账,所以已经不赊账了,再说,现在村民也都有钱了。我问,那还留着这块黑板干什么?店主呵呵一乐,招牌啊,很多人就是冲着它来的呢,这还得谢谢你们的宣传啊!

    ⑨我无言以对。墙上的黑板,白漆的名字和数字,冷眼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习惯

刘国芳

    老人挑一担莴笋上街去卖,老人早上四点出门,天蒙蒙亮的时候,老人到街上了。

    路上落了雨,老人身上淋湿了,天还凉,老人在风中冷得发抖。

    有人上街买菜,看见老人在发抖,就说:“落雨就不要出来呀。”

    老人说:“不要紧。”

    买菜的又问:“莴笋几多钱一斤?”

    老人说:“五角。”

买菜的没讨价还价,称了三棵,把钱给老人时,买菜的又说:“你这是何苦呢,五角钱一斤的莴笋,你这一担总共也卖不了几个钱,淋病了划不来。”

    老人说:“劳惯了,不要紧。”

    买菜的不再说了,走了。

    天完全亮了,街上人也多了。一个孩子跟着大人过来买菜,孩子也看见老人在寒风中冷得发抖,孩子于是跟大人说:“我们买莴笋吧?”

    大人说“你不是不喜欢吃莴笋吗?”

    孩子说,“你看那老奶奶,一身都湿了,我们买了她的莴笋让地早点回家。”

    大人听从了孩子,过去问着老人说:“莴笋几多钱一斤?”

    老人说:“五角。”

    大人和孩子也没还价,拿了几棵给老人称,老人称着时,孩子问着老人说:“奶奶,你冷吗?”

    老人说:“不冷。”

    孩子说:“下雨就不要出来呀?”

    老人说:“不要紧。”

    孩子和大人走开后,孩子跟大人说:“我觉得这奶奶好可怜。”

    孩子说着时,到处看,忽然,孩子发现街两边除了一些菜贩子外,卖菜的全是一些老人。孩子惊讶于自己的发现,孩子说:“妈妈,街两边卖菜的怎么全是老人呀?”

    大人说:“现在乡下年轻人都不愿作田,只有老人作田。”

    孩子说:“为什么只有老人作田?”

    大人说:“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

    孩子说:“所以,这上街卖菜的都是老人。”

    大人点头。

    卖菜的老人还在那儿,一个人过来买莴笋,又一个人过来买莴笋,他们都看见老人淋得一身,看见老人冷得发料,瑟瑟发抖,如同一头孤独地站在寒风中的老牛。他们就很同情老人了,他们说:“落雨就不要出来呀,一担莴笋又卖不了几个钱。”

    老人说:“习惯了,不出来倒不晓得做什么?”

    买菜的就不作声,买了莴笋走人。

    很快,老人挑来的莴笋卖完了,老人挑了空担子往回走。街边有人卖包子,老人摸摸索索掏出一块钱买了两个包子,然后边吃边往回走。

    半路上又落起雨来,老人到屋檐下躲雨,躲着时,一辆汽车停在老人跟前。随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这人跟老人说:“娘呀,你怎么又出来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出来卖菜,你怎么不听?”

    明显,这人是老人的儿子,老人回答儿子说:“不出来卖菜,你叫我做什么?”

    老人的儿子说:“淋病了怎么办?”

    老人说:“哪那么容易生病。”

    老人的儿子让老人上车,老人不上,老人说:“过一会就不下了,你走吧,我不习惯坐车,我喜欢走,我还是走回去。”

    老人的儿子抬头看看天,雨小了,老人的儿子便摇摇头,开车走了。

    儿子把车开走后不久,老人也往家里去。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后,老人到家了。一到家,老人便放下担子,然后往地里去。落了雨,地里的菜青翠碧绿,面对一地的青青翠翠,老人笑靥如花……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换茬

刘正权

    春酒还没吃完,春分就开始刨园子了。

    园子里其实没啥可刨的,除了不包心的白菜就是菠菜,小青菜也有,不过都像纽扣似的扣在地上,春寒刚过,还没来得及舒展叶片。

    春分是对那畦老韭菜动上了心思,二贵跟在春分身后,不情不愿的。二贵说:“春捂秋冻,园子的菜刚缓过劲儿,还得在土里再捂捂才好!”春分白一眼二贵,就没好话还嘴了:“是你自己想捂酒杯子才对吧?春捂秋冻是说气候和穿着上的事呢,跟园田无关。”

    春分把揪递给二贵,说:“你把韭菜给全挖出来,我把根分一分,去掉老根老系,选那壮实的,芽旺的,重新排!”

    “排”是“栽”的意思,韭菜根小,得一丛一丛排一起,排着长,那长相才欢实。

    二贵还是不想动锹,就扯由头说:"小刚来电话了!”二贵知道春分最惦记小刚,年前一听说他打工不回家过年,连腊货都少备了一半。

    春分这回却没把宝贝儿子的电话当宝,只淡淡“嗯”了一声,“哪天他不来一回电话?”二贵只好怏怏下了锹,气不顺使劲就大,一锹翻起一大丛韭菜根来。春分弯下腰,拎起那丛韭菜,用铲子敲散土,把韭菜一根一根理开,剪去根须,往一边放,准备待会排。

    二贵撇了下嘴说:“好端端地长土里,非得挖出来再排进去,当是移栽油菜,能增产啊!”春分不吭气,她知道二贵有情绪,男人的德行得顺了毛摸,惹急了免不了鸡飞狗跳的。二贵又嘟哝:“小刚说,去年形势就不怎么好,那个厂今年怕待不下去了!”

    春分说:“是吗?换个厂也好。地不换茬不长,人不挪窝不旺,儿子想换新环境跟这韭菜地换茬不也一样吗?”一茬一茬剪得齐齐整整的韭菜根,就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话中重新排进了土。

    小刚的电话又来了。这次是打给春分的,小刚说:“娘,我联系了个新厂。新厂离市区远,我不想在厂里住,条件差!”

    春分冷了口气说:“那你回来住吧,家里条件不差,有爹有娘侍候着!”小刚没了声音,挂了电话,小刚听出娘是话里有话。二贵说:“你咋这样跟孩子说话呢?”春分说:“出门在外就要吃得苦,不然啥能耐也不会长!”

    二贵还要说话,春分说:“你忘了去年那畦萝卜啊!”二贵就想起来了,去年入秋时,他把一车鸡粪全肥进那畦萝卜地里,结果腊月里,那萝卜全烧得空了心。

    “莫非你也想让儿子出去几年成个空心萝卜回来?”春分又白了一眼二贵,二贵怏怏地闭了嘴。

    反正春酒是没得吃了,二贵干脆一甩外套,做就做个够,顺手把那行葱也给分了吧!二贵知道眼下分葱还早了点,故意拿话挤兑春分。

    哪知春分一拍手,说:“我正想说呢,这几天听了天气预报,说一周内温度回升,分葱正是时候呢!”

    二贵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咋睁着眼往枪口上撞呢。二贵毕竟不是懒人,一旦干顺了手,就觉得眼里的活都该干。当春分还在排葱时,二贵抽空回了趟家。春分以为二贵口渴了回去喝茶,没曾想二贵却从屋里拎了水桶和瓢来,他是给韭菜浇定根水呢。

    二贵三两下就把韭菜地浇了,又气喘吁吁扲拎了桶要浇刚分好的葱。

    春分手一伸:“别添乱,这葱不能浇的!”

    二贵很奇怪:“咋啦,韭菜能浇,葱不能浇?”

    春分说:“那韭菜是老根,水分少,老根扎进新土,得定根,让芽吸收水分往上长,这葱就不一样。”

    “这葱就不一样啊?”二贵没想到,种个菜还那么多学问。

    “葱白里水分多,你就是挖起来放一边剪掉叶,过三五天它也会从里面长出新叶的!”春分说。二贵一想也是的,放久了的蒜啊葱啊还真是这么回事,能从里面长出新叶。

    “还有一宗你不晓得,”春分停了一下又说,“这刚分的葱得等上面的叶给太阳晒破叶管,新叶才能钻出来,有时候,环境恶劣点也未必是坏事!”

    “万物有万物的活法呢!”二贵感叹说。

    “所以啊!”春分意味深长看一眼二贵,“我先前才会那样口气跟小刚说话。”

    二贵放下水桶,憨憨地笑,说:“我咋就没想到刚才你是给小刚换茬呢!”

    “你啊,吃春酒吃昏了头,只晓得换酒的茬,哪记得换人的茬!”

    春分说完扛起锹,大步跨过那畦菜地。

    一阵风吹过,新排的韭菜和葱苗舒伸开来,一片新绿呢!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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