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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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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2017学年云南玉溪一中高二上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谁的电话

何燕

    老葛终于赶在快递公司下班前把月饼寄出。

    团圆之夜,主任看老葛一人在家,便请他到自己家喝酒。主任还说,他要好好向老葛学习怎样教育孩子。

    老葛老来得女,为了女儿小若能考出好成绩,可谓劳心劳肺,烟不抽酒不喝,挣断脊梁筋大手大脚为小若买书,送学习班。用别人的话说,这些年,老葛为了孩子活得极其不男人。

    小若的高分数给老葛长了不少脸,从玉城小学到玉城高中,多少次家长会,老葛都被请到主席台就坐。高考后,老葛还被请去演讲。

    “老葛兄,在做父亲方面,我要向你学习。来,我敬你。”主任举起酒杯,老葛惶恐地站起来,主任“吱”的一声把酒喝了下去。老葛觉得主任喝得很有型,很有风范,很男人。搁以前,主任是不用正眼瞧自己的,更别提敬酒。老葛也想大男人—回,像主任一样“吱”的一声喝下去,可刚喝一半,就被呛住了,憋红着脸直直地僵着。等缓过了劲,老葛才喝下剩下的半杯酒。

    “老葛兄,你教子有方呀,你家小若九年时间就完成了十二年的学习,现在进的还是名牌大学!”主任竖起大拇指,“连跳三级。”

    “哪有?小学跳了两级,初中才跳了一级。”老葛打着酒嗝习惯性地回答。这话回答主任是头一回,可回答三亲六戚左邻右舍像背九九乘法口诀。小若成长的这些年,老葛跟他们也只有这几句话了。从孩子一驻扎在婆娘的肚子里,老葛就开始忙胎教,接下来忙这教忙那教,一忙就是十六年。

    “爸爸,爸爸,你是我的大树!”主任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主任看了一眼,把电话掐了。“老葛兄呀,不怕你见笑,做为家长,我是失败的。我儿子今年连三本都考不上,现在还拒绝复习,跑去读什么高等职业技术学校。”主任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主任看了电话一眼,又想掐掉。

    老葛问:“谁的电话?毛毛吗?接吧!”

    主任一接通就说:“毛毛,你如果不回来复习,别想我搭理你。”

    “老爸,别气坏身子,中秋节快乐!”电话那头传来毛毛的声音,“收到我给你寄的月饼了吗?你尝尝跟家里的有啥区别。”

    老葛摇了摇微晕的头,看见月光从天空洒下来,像银色的缎子,扯都扯不断。老葛责怪自己,早一天给小若寄月饼就好了。

    这时,老葛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老葛一看电话,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笑成了一团,像地球仪上密密麻麻的经纬线:“我家小若的!喂,小若呀……”老葛愣了一下,看了看主任,乐呵呵地说,“知道了,今天中秋节,我很快乐,你也要快乐!”说完,老葛埋怨,“这孩子,真浪费,千里迢迢打电话就为了祝我中秋节快乐!”

    “小若懂事,不像毛毛。你看他都这年龄了,还把我手机接他电话的铃声设成《爸爸去哪儿》……”

    老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短信!老葛看了一眼就删了,边删边说:“是婆娘的。不管她,来,咱俩继续喝,不醉不休!”

    两个男人继续喝。

    中间,老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老葛看了一眼,没接。

    “谁的电话?小若吗?接吧!”主任说。老葛摇晃着接电话:“喂,喂,你说什么……我不是,你打错了!”说完,捣鼓了几下手机,又灌起酒来。

    酒局残余,老葛喝得醉醺醺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主任嘟哝:“谁的电话呢?”拿起老葛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讨债的,别接!”

    老葛人虽醉,可脑里还记得小若刚才的电话和信息。小若第一次来电话,只说了一句:“喂,这个月打一千!”就挂了。

    过后又发来一信息:“还是打一千一吧,我看中了一条裙子!”

    看老葛不回信息,小若第二次来电话:“看到信息了吗?打一千一!”老葛气急地说:“打错了!”话还没说完,那头已是忙音。老葛一气之下,把小若的电话备注名改成:“讨债的,别接!”

    老葛醉倒下去时,脑里回现出小若给自己长脸的高分试卷外,耳边也回荡着小若这些年简洁的话语:小学时“我得了第一”,初中时“我又得了第一,汇三百”,高中时“我还是第一,汇六百”,到现在的“打一千”。没有问候,也没容老葛说话。像刚才,老葛多想跟小若说说你妈病了,我在医院忙了两天……当然,也有老葛不想说的,那就是他把家里唯一的月饼快递了。

    老葛也想跟主任说,在做父亲方面,他要向主任学习。

    可醉了的老葛什么都没说出来。

(选自《小小说选刊》2016年第1期)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最恰当的两项是(    )

A、“老葛活得极其不男人”,因为女儿学习开销大,而老葛为了孩子,不得不辛苦工作,不抽烟不喝酒,劳心劳肺,在别人眼中活得不像男人一样洒脱。 B、主任的儿子毛毛虽然成绩不够优秀,不懂事,实际上却是一个乐观向上、重亲情、有主见的青年。 C、小说构思精巧,描写了两个父亲中秋节喝酒的场景,通过人物对话和孩子们打来的电话,巧妙地将两个孩子进行了多角度的对比。 D、从主任两次想掐掉儿子来电的举动看,主任对儿子极为不满,儿子不听他的话复读,却读一个职业技术学校,他对儿子的前途深感绝望。 E、小说的结尾写老葛醉了,想和主任说说真心话,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他能理解主任,主任的孩子学习不好,也很烦恼。这样写,言简意丰,回味无穷。
(2)、请结合小说的具体内容,简要分析“老葛”这个人物形象。

(3)、有人说,小说的标题“谁的电话”应该改成“寄月饼”,你是否同意?请简要说明理由。

举一反三
文学类文本阅读

洗  礼

【法】莫泊桑

    男人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在农庄门前等候。五月的太阳把它明亮的光辉倾泻在开着花的苹果树上。苹果树周围,不断有雪片似的小花瓣撒下来,落入深深的草丛,草丛中蒲公英盛开如火,虞美人好像点点血滴。

    一只乳房饱满的大肚子母猪睡在厩肥堆边;一大群小猪在它周围转来转去,它们的尾巴像绳子似的卷曲着。

    突然间,在那些庄院的大树后面,响起了教堂的钟声,当当当,这微弱而又遥远的召唤在欢乐的天空里播送着。燕子像箭一样地掠过蓝色天空。牛圈的气味掺杂着苹果树甜蜜蜜的气息不时飘过。

    那些男人中间的一个转身对着房子喊道:“快点,快点,梅利娜,打钟啦!”

    他大约三十岁光景,是个魁梧的庄稼汉。他的父亲,一个老头儿,像橡树的躯干那样虬劲盘结,说道:“女人家总不肯早点准备好。”

    老头儿的另外两个儿子笑了,其中一个对刚才高声叫喊的大哥说:

    “去催催吧,波利特。不然到了中午也出不来。”那年轻人走进房子去了。

    这当儿,保姆在门口出现了,裹在白襁褓里的两个月的婴儿睡在她的肚子上。

    随后,那母亲也挽着丈夫的胳膊出来了。她长得高大壮实,才十八岁,气色红润,面带笑容。亲属都跟在后面出发了。

    保姆抱着怀里的小生命,小心地避开路上的水洼。老人们规规矩矩地走着。年轻人却想跳舞了,他们望着路边那些来看热闹的姑娘们。婴儿的父亲和母亲一本正经地跟在孩子后面,这孩子日后要在人世上代替他们,要继续他们的姓氏,当蒂这个姓氏在全区是有名的。

    现在可以望见有尖顶钟楼的教堂了,那钟声在召唤新生的婴儿第一次到天主的家里来。

    一条狗跟着他们。有人扔给它几颗糖杏仁,它就围着人欢蹦乱跳。

    教堂的门敞开着。神父正在祭坛前面等候。他是个高个子、红头发的年轻人,瘦而结实,也姓当蒂,是孩子的叔叔,孩子父亲的另外一个兄弟。

    他按照仪式给他的侄子施了洗礼。

    洗礼完毕,这一家人在门口等着神父脱掉祭披又上路了。现在大家走得很快,因为心里惦记着那顿饭。保姆对走在旁边的神父说:

    “喂,神父先生,你肯不肯替我抱抱你的侄子,让我活动一下。”

    神父接过孩子。孩子的白衣裳衬在黑道袍上,像一大块挺耀眼的斑迹。虽然孩子并不重,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抱,怎么放,所以感到很窘。大家都笑起来,一位老奶奶远远地问道:“你是永远不会有这么个小东西了,你说,你就不难过吗?”

    神父没有应声。他大步走着,凝视着这个蓝眼睛的婴儿。

    那父亲嚷着说:“我说,神父,如果你也想要一个,只管说一声就行。”

    接着大家就像庄稼人平素那样开起玩笑来了。

    从坐上饭桌起,那种乡俗的笑闹就像一阵暴风雨似的开始了。另外两个儿子也快要结婚,他们的未婚妻都在场,是特意请来一起吃饭的。客人们不断地说着笑话,都是些粗话,把姑娘们说得满面通红吃吃地笑着;男人们笑得直不起腰来。

    神父已经看惯了乡下人这种放纵的场面。他一直静静地坐在保姆旁边,用手指逗弄侄子引他笑。他就像从来没见过孩子似的,感到很惊奇。他若有所思、全神贯注地端详着他,带着一种心事重重的严肃神气,怀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慈爱。对这个脆弱的小东西,他哥哥的儿子,他产生了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奇特、强烈而又带点忧郁的慈爱之情。

    他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看,他一心一意地望着这个孩子。他很想再把他抱在膝上。面对着这个人类的幼芽,他一直心里很感动,好像是面临着一种他从来没有料到的、言语无法形容的神秘,一种既庄严而又神圣的神秘,一种新的灵魂的化为肉身,生命肇始、爱情觉醒、种族延续和人类永远前进的伟大的神秘。

    保姆不停地吃着,神父对她说:“把他交给我,我不饿。”

    他把孩子又抱了过来。于是他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变得无影无踪了。他的眼睛一直盯在那张胖嘟嘟的红脸蛋上。渐渐地那小身体的热气透过襁褓和呢子道袍,传到他的腿上,就如同一种非常轻柔、非常幸福、非常纯洁的抚爱,一种使他热泪盈眶的甘美的抚爱,一直透进他的心里。

    吃饭的人们越发喧闹起来。孩子被这种吵声吓得哭起来。

    那母亲站起来,把儿子抱到隔壁房里。几分钟后,她回来说,孩子在摇篮里睡得很安稳。

    喝咖啡的时候,已经天黑。神父早就不见了,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

    后来,年轻的母亲起来去看看孩子醒了没有。她摸索着走进房间。可是一种奇怪的声音吓得她立刻站住。她回到饭厅,面色非常苍白,打着哆嗦把这件事告诉大家。男人们乱纷纷地站起来。那父亲端着灯,蹿了进去。

    只见神父跪在摇篮旁边,把头放在孩子的枕头上,正在呜呜咽咽地哭着。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考验

    几年前,马里奥还是个以偷盗为主的小混混,而今却成了洛克市首屈一指的房地产商人。此时,天色已晚,马里奥驾驶着他的黑色奥迪A8,全速行驶在路上。

    当他驶到一个坡路时,突然听到了一阵轰鸣声,从后视镜看过去,只见一辆轿车正从后面飞驰而来,到了这个危险地段,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左摆右晃,像是喝醉酒的莽汉。就在这个当口,一辆摩托车从对面开了过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摩托车连人带车被撞得飞了起来……而那辆肇事轿车竟一溜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马里奥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光线太暗,他没有看清车牌号,再看那骑车人,早已不动弹了。马里奥叹了口气,却没有报警,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个小时后,马里奥到达了市区。当他路过“本杰明心理诊所”时,里面依然是灯火通明。对于马里奥来说,这是一个亲切的地方,这几年,激烈的市场竞争几乎压垮了他脆弱的神经,他一直靠心理治疗来调整自己。

    本杰明已经是他的第二个心理医生了。此前,他有过一个心理医生,他曾是那么信任她,常常将自己的烦心事毫无保留地讲给她听。可在一次竞标中,她竟然不顾职业道德,将他在心理治疗时透露给她的标底,以高价卖给了对手,害得他损失了近千万!后来,马里奥才找到了本杰明。虽然本杰明声望很高,但他对心理医生仍心存芥蒂。

    望着亮着灯的窗户,一个近乎疯狂的主意,涌上了他的心头。马里奥从车中取出一瓶白酒,猛灌几口,下车走进诊所。“马里奥先生,你怎么来了?今天可不是预约时间呀!”马里奥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本杰明不由一惊,急忙拉他进了心理咨询室,锁上了房门,然后开口问道:“马里奥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我签了一笔合同,在答谢酒会上多喝了几杯。晚上从托特市往回赶的路上,将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撞死了。我,我害怕受到处罚,就驾车逃逸了……”本杰明沉思了片刻,说:“马里奥先生,作为一个守法的公民,我本该劝你去警察局自首。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你是我的病人。那么就让这件事悄悄地过去吧,我会为你严格保守秘密的。你所要做的就是,尽量放松,不再去想这件事……”

    从诊所出来,马里奥嘴角浮上了一丝轻笑:这是他对本杰明的一个考验,本杰明如果能严守病人隐私,他才会毫不设防地与他交流。

    几天后,当马里奥翻开报纸时,他一眼看见一则悬赏公告:“我的儿子瑞恩,于本月五号晚上,在洛克市赶往托特市的路上,遭遇车祸,不幸身亡,肇事者逃逸。现悬赏一百万,寻目击证人。提供线索者,请与警察局联系!”

    这天早上,马里奥驱车经过警察局时,发现本杰明正急匆匆地向警察局走去。他的心一下揪紧了:难道是本杰明看了悬赏公告后要报案?

    这可是马里奥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要知道,心理医生对患者进行治疗时,都要进行现场录音。虽然这盘录音带不足以将他治罪,但被一桩无中生有的官司缠身,公司的信誉将大打折扣。这么一想,马里奥不禁为自己当时的荒唐而后悔。最后,马里奥决定,晚上到本杰明的诊所走一趟,如果那盘录音带还在,就将它偷走,以免留下后患。

    晚上,马里奥早早潜伏在诊所外。几十分钟后,本杰明走出了诊所,钻进汽车,朝家的方向驶去。马里奥悄悄来到诊所门前,拿出准备好的万能钥匙,拧开门,闪身进去,很快就找到了那盘录音带。

    就在他刚掩上诊所门要离开时,一道亮光射来——本杰明居然又回来了!马里奥撒腿就跑。而他身后的本杰明一边喊“抓小偷”,一边追了过来。他不敢回头,拼命狂跑,可始终也甩不掉身后的本杰明。不知不觉竟跑到了维拉河边。眼看着就要被抓个人赃俱获,马里奥甩手把录音带扔向了维拉河。时值隆冬,河水已结冰,录音带在冰面上滑动了十几米,最终停在了冰面中央。本杰明马上掉头直奔冰面而去。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冰面中央,拿到了录音带。可是就在他转身要走的瞬间,冰面“哗啦”一下子断裂开来,本杰明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落入了冰下滚滚的暗流中……

    本杰明医生下葬这天,马里奥怀着十分愧疚的心情,来到了葬礼现场。老牧师宣读完悼词,又掏出一个日记本,异常庄重地宣读道:“这是本杰明医生生前的最后一篇日记——‘亲爱的儿子瑞恩:我虽然已经知道撞死你的凶手是谁了,却不能将他的名字告诉警察,因为他是我的一个病人。为病人保守秘密,是心理医生起码的职业道德;可是面对你的惨死,面对警察的无能为力,我不得不用悬赏公告的形式,来向你表达一个老父亲的无奈,但愿能为你的死讨一个说法……’”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失语的秋天

符浩勇

    天才蒙蒙亮,老黄便起身打点行装。透过窗户,依稀可见小村高矮错落的瓦房升起的袅袅的炊烟,疲惫的脸孔不由掠过一缕悲哀,他感受到一阵迷惘、屈辱和压抑……

    两个月前,他作为县农业合作银行的信贷员,被抽调来到四英岭下小村蹲点扶贫。他的目光盯住了村后一片弃荒而又不可多得的红碱土地。年初,他看到一本科技杂志刊载红碱土地培植西洋香菇获高产的经验,他也去函联系购买了少许菌种,意想谋求推广。

    他不会忘记他发动大伙儿培植西洋香菇的那个夜晚。低矮剥落的村部小屋,人声嚷嚷,挤着村中的父老兄弟姊妹。

    村长姓李,睨着眼,干咳两声,说:“老黄是镇上营业所的,从科技兴农着眼,有心让大家脱贫致富,大家欢迎!”小屋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

    他咧口一笑,从一只衣袋里掏出一把菌种,说:“这是西洋香菌种,一月余一个种植周期,希望大家都种上。五元一斤,不过现在不收钱,等秋天收获后再从菇菜款中扣……”

    “那样金贵的西洋香菇,恐怕我们侍养不活。”有人顾虑说。

    “种植技术,由我负责,种不活的不收钱。不过有个条件,菇菜收获了,一定卖给我,每公斤十元。”

    “哟,每公斤十元。”屋里人吵嚷起来。

    “老黄,真能那样,你算是为大伙儿办了件积德事!”

    “只怕嘴说不算,等种出菇菜,你不收,一拍屁股走了,怎么办?”

    他手一挥,说:“大家不要担心,种了菇菜,我哪有不收之理?告诉大家,菇菜收后还要经过加工、消毒……最后出口外销。为了慎重,我们还是订个合同吧。到时,我还怕你们不卖给我呢!”

    “不卖给你卖给谁?我们不懂得消毒,如何脱手?”村长抢过话,笑开了怀,“你放心,有我在,菇菜一定能卖给你,不过履行手续,订下合同也好!”

    之后,他从县农业合作银行贷款一万元,亲自跑了一趟省城,买回了八百斤菌种。他跑东家、走西舍、去南院,订合同、核亩数,指导播种、点粪、浇水、遮阳、开光……

    月把一过,红碱土地长出了白花花的香菇菜,映照在一张张喜悦的脸上。

    收获季节到了,他估算了一下全村的菇菜收成,又跑了趟县农业合作银行,贷款十万元用来收购菇菜。

    他刚回小村,就踏进村长的家,说:“村长,你没白忙。你种香菇收成有四百公斤,可赚四千元呀。”

    村长却眨了眨眼说:“老黄,把这香菇每公斤十元卖给你,你转卖给别人每公斤多少元?”

    “村长,不瞒你说,我同别人订了合同,每公斤卖十二元!”

    “十二元?一公斤赚两元,全村有万余公斤,你就赚了两万多元,好轻松呀。”村长打着哈哈说。

    “没有这么多,村长你也知道,我收了香菇,还要同别人联营过滤、消毒,除去贷款本息、过滤成本、货运杂费……能有三两千元就不错了。”

    “老黄,不是我作难你。我同大伙儿说了,香菇菜,我们自己联系自己卖,卖了后,菌种钱,我们给。待到你蹲点走时,我们再好好聚一餐……”村长盯着他像一个陌路人。

    “村长你怎能这样?我们订了合同的呀!”

    “订了合同有屁用,你上告,也没有人理。”

    村长嗓门提上来,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老黄知道拗不过村长,他跑东家,他走西舍,他去南院…“

    他没有想到,大伙儿支支吾吾,都是同样的回答。

    转眼,香菇菜收获完了,村长派人外出联系,销路一直没有着落。

    等到有一天,村长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找上门来。老黄跑去一看,愣住了:原先白花花的西洋香菇变质、长霉、褪色了,失去了销售的价值,他顿感一阵悲哀。

    一万余公斤的西洋香菇报废了,茵种的钱自然也收不上。他赔去了一万元贷款本息不算,没有想到,竞有人怨起他领着大伙蛮干了一番,毫无结果。

    昨天,镇政府来人,找他谈话,语重心长地说,农民脱贫致富不能急于求成,更不能蛮干,一下子就想富起来……未了,调整他到别个村庄去。

    天渐渐地亮了。他拎起了行李,走出门去。门外,站了一却憨厚朴实的农民,呼地围了上来,嘘寒问暖,他们仿佛欠了什么重债,负疚、惭愧、不安…“

    他心头一热,大步流星,离开了小村……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旅行家

徐威

    在许永永说他的理想是做一个旅行家而不是科学家的时候,我们都愣住了。事实上,我们连旅行家是什么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老师站在讲台上,饶有兴趣地问,许永永你为什么想做个旅行家?

    许永永大声说,因为杨镇的天空实在是太小了。

    那时候,我们读小学五年级。

    在我长大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坚持认为,许永永说出的那句豪言壮语,包括我在内,我们班五十八名同学,没有一个人懂。

    后来我们把许永永叫做“旅行家”,一个带着嘲笑意味的外号。我们问,旅行家,什么是旅行家啊?成天去旅游么?

    许永永用脏兮兮的手从书包里取出一张破旧的地图,摊开后,用食指指着说,我要去这儿,这儿……我清楚地记得,许永永指了八九下。他把整个世界都指完了。

许永永说完,我们便都不说话了。那时候,我去到最远的地方,也仅仅是几十里外的县城。

    升了初中后,我一直和许永永同班。初一那一年,我们写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理想》。那天,许永永在课堂上念他的作文:我的理想是做一个旅行家,我要走遍全世界……

    当时我们已经知道七大洲和八大洋,所以我们笑得更加理直气壮。马晓波起哄说,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吗?你能走得完?你怎么去?骑着猪去吧!而后是哄堂大笑。

    我没有笑。课间十分钟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对许永永说,我觉得你能行。他说,我知道,我一定能行的。

    在一个红霞满天的黄昏,许永永悄悄把我拉到操场上,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破旧的地图,说,我一定能成功的。你看,这儿。

    他指着亚洲板块说,我先把亚洲走完,再去其他的地方。

    我说,亚洲也很大啊。

    他指着雄鸡状的中国说,没关系,一个一个来,我先把中国走完。

    我说,中国也很大啊。

    他说,没关系,一个一个来,我先把江西省走完。

    我说,江西省也很大啊。

    他说,没关系,一个一个来,我先把赣州市走完。

    我还想再说,却突然停住了。我似乎在那一瞬间,领悟到了许永永无比澎湃的内心。我说,你先把杨镇走完吧。

    许永永眼睛又亮了起来,说,是啊!我已经走遍杨镇所有的村庄了。我接下来就要走出杨镇啦!

    说完他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草稿纸,摊开给我看。他说,这是我自己画的,杨镇的地图。他说,以后我要画无数张地图,把我去过的毎一个地方都画成地图。这是第一张,你是第一个看这张地图的人。

    我深吸了口气,在那一刻,感觉到一种光荣降临到我身上。

    整整初中三年,从来没有同学叫许永永的名字,我们都叫他旅行家。但他一点儿都不在乎。我也叫他旅行家,不过我觉得我叫的旅行家和他们叫的不一样。这一点,许永永知道。

    许永永每天都在跑步。他跟我说,要做旅行家,必须要有个好身体。于是,他早上绕着学校边的公路跑,跑到变电站再跑回来。一来一回,大约十公里。下午他就在操场跑,一圈一圈,直到天色暗下来。马晓波笑他,说,看,我们的旅行家看来要跑完全世界啦!

    环游世界的梦想尚未实现,许永永已经连续三年夺得我们学校的长跑冠军。在初三那一年,他破了记录,是市里的长跑纪录。县里的高中来人了,说许永永你不用考试了。我们知道,这是特招。当时,我们全班都轰动了,连一直取笑他的马晓波,看着许永永的时候眼里也流露出羡慕。

    初中毕业之后,我顺利考上了高中的重点班,之后上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我与许永永再也没有见过面,但我总能收到许永永的信件,信封里面总有一张手绘的地图。偶尔还有几张相片,在海滩裸露上身的,背着大背包徒步行走的,站在长城上的,在黄沙大漠里的,骑马大草原上的……地图上出现的地名离杨镇越来越远,远到我必须去查资料,才能知道许永永是在地球上的哪一个角落里留下的脚印。

    最近的一封信里面是一幅精心绘制的中国地图,上面标着密密麻麻的小点。看着地图,我仿佛看到这一个个点都是许永永黝黑的激情澎湃的笑脸,它们焕发着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

    在地图下方,许永永写了一句话:我马上就要走出中国了,勿念。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千顶红帽子

程瑞嘉

    七十五岁的秋明老汉去了一趟徽州,回来的时候,像变了个人似的。

    十三岁那年,秋明的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更不用说拿钱供他读书了。为了不饿死,秋明辞别了双亲离开徽州老家。像当时的顺口溜说的: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一把雨伞,一个包袱,秋明从新安江顺流而下,到人间天堂杭州去讨生活。外面的生活很精彩,也很无奈。秋明干过商店的伙计,做过运输码头的短工和苦力,捡过垃圾。没有文化又在异地他乡,秋明的日子就过得很浪,很苦。他最后浪到了浙江的宁波,依然是过着靠捡拾垃圾度日的生活,饿不死,也不富裕。

    时间像个磨盘,一圈一圈地转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秋明由一个懵懂不更事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头发和胡须花白、腰弯背驼、老眼昏花的七十五岁的老汉。生活的艰辛磨去了他衣锦还乡的美梦,有的是日里夜里对故乡的念想和企盼。

    有人是生活的幸运儿,他们在外面靠努力和勤奋成了腰缠万贯的富人,回到家乡投资,办企业,甚至将自己的名字变成学校的名字,过着受人尊重、子孙满堂的幸福生活。秋明何尝不想这样呢?但生活似乎老开他的玩笑,总让他一辈子辛劳地推着大石头上坡,结果却一无所获,如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斯。

    秋明老汉最近总做梦,梦见回到了故乡,听到了久违的乡音,看到许多不熟悉的面孔,内心感到兴奋和激动,每次醒来,泪水都打湿了枕巾。要么就是长时间的失眠,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唤,那是一个母亲对久未归乡的游子的呼唤。

    秋明老汉终于被那个强烈的念头折磨得失去了形体,愁容满面。他于是打点行装,踏上了回徽州的行程。车窗外的景色迷糊了双眼,再也找不到儿时的感觉了,有的只是临近故乡的激动。“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贺知章老先生的诗好像就是为这时的秋明老汉写的。

    虽说回到了故乡,但一切都改变了秋明老汉脑子里对故乡的印象。山,还是那座山,河,还是那条河,当年的小伙伴已经大多不在了,即使还在的,也已经变成了不熟悉的生面孔。村庄比儿时更大了,也更新和繁荣了,家乡的变化让老汉欣慰。老房子早已不在,只记得房子的边上是学校,如今学校还在,也不是当年自己读过三年书的学校了。如今的学校让秋明老汉惊喜:校园又大,教室又宽敬,那么多的教室,能坐上千名学生吧?!突然,学校里放学的铃声大作,许多学生从教室里跑出来,把陷入沉思的秋明老汉吓了一跳。看着这么多可爱的孩子,放学跑到了公路上往家赶,秋明老汉是又高兴又担心,要是过往的汽车不注意碰到孩子怎么办?他听村里的人说,过往车辆碰到孩子的事情时有发生,好在还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的恶性事件。学校也为这事伤脑筋,一直没有好的办法。

    秋明老汉没有孩子,但他却比谁都更喜欢孩子。

    要是学生的头上能戴一顶小红帽该多好,既可以提醒过往的司机当心,看上去也醒目,夏天还可以抵挡一下天上的毒太阳。想到这里,秋明老汉咧开缺牙的嘴笑了,他跨进学校的大门,径直向校长室走去。时间不长,秋明老汉又从校长室里愉快地走了出来,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秋明老汉把用捡垃圾换来的一千顶红帽子交给学校的时候,校长召集全校教师和学生举行了隆重的接受仪式:千名学生排成整齐的队伍站在学校的操场上,每人的头上都戴着一顶红帽子,初升的太阳照在孩子们红扑扑的小脸上。一个孩子跑出队列,喊一声爷爷,将一条红领巾戴在秋明老汉的脖子上,然后迅速跑回队列。孩子们伸出右手向秋明老汉敬少先队队礼。秋明老汉也笨拙地举起右手行了一个少先队队礼,站在秋明老汉身边的校长和教师都被他的举动感动得流下了眼泪。秋明老汉看着孩子们戴着他的红帽子在学校操场和校外的公路上走成一支浩荡的队伍,心里想从今以后谁敢说他秋明老汉孤身一人,他分明有了一千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想到许多路过的汽车司机都要停下来向他们鸣笛致意,他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巴莱克老爷家的台秤

(德)海因里希·伯尔

    在我爷爷的故乡,几乎人人都靠在亚麻作坊里干活糊口,天天吸着轧亚麻茎时飞扬的尘土,身体受到摧残。孩子都要在放学后去森林里采蘑菇。亚麻作坊是巴莱克家的,森林也是他们家的。他们还有一间小铺。不知从什么年月开始,巴莱克老爷家给全村订了一条规矩:哪户人家都不许有磅秤。这条规矩可得小心遵守,谁若违犯了就要被赶出亚麻作坊,邻村也不敢雇这个人干活。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偷猎者,也从未想过要去买一台秤。我爷爷是第一个有胆量检验巴莱克家买卖是否公平的人

    爷爷十二岁时,巴莱克家族受封成贵族,要送给全村每户人家一份巴西咖啡。在庆祝宴会前一天,他们在小铺里发咖啡。他们现在叫巴莱克·冯·比尔甘。

    爷爷为自己家和另外三户人家取咖啡。使女格特鲁德数了四包咖啡给他,每包八分之一公斤,由工厂封装好的。格特鲁德要拿一块糖给我爷爷时,发现瓶空了。格特鲁德转身去拿糖了。那时爷爷看到台秤左边秤盘上,放着一个半公斤的砝码。爷爷把四包咖啡放在右边的空秤盘上。当他看到黑色的公平针指在公平线的左边不动,放着半公斤砝码的秤盘斜在下边,半公斤咖啡高高翘起。那时他的心怦怦乱跳,就像他躲在森林树丛后等着传说里的巨人出现时一样。他从衣兜里掏出几颗小石子儿,在盛咖啡口袋的秤盘里,放上三颗、四颗、五颗小石子儿,指针总算稳稳地指在黑线上。格特鲁德回来了。我爷爷,脸色苍白的小家伙,站在一边,不动声色。他只拿了三包咖啡。更使格特鲁德惊奇害怕的是,脸色苍白的小男孩把她给的糖扔在地上,一边用脚踩,一边说:“我要找巴莱克夫人说话。”但是格特鲁德只是放声讥笑他。

    他把咖啡送给那三家人后,便揣着用麻袋片包好的五颗石子儿,走向茫茫黑夜。他知道在布劳高村,在伯尔瑙村都不会有谁家有秤的。他穿过森林,步行两小时来到名叫迪尔海姆的小城镇,那里住着一个叫霍尼希的药剂师。霍尼希为那个冻僵的小男孩开门。我爷爷解开他的麻袋片儿,取出五颗小石子,说:“我要把它秤一秤。”这时我爷爷才感觉到自己进了暖和的小屋子,他的脚已是湿漉漉的,雪融化在他的那双破鞋里。他饥饿疲劳,突然哭了起来。因为他想起有多少蘑菇、多少野草、多少干草花在那台秤上秤过。这台秤每半公斤就要缺五颗石子儿的重量。愤愤不平的巨浪袭击他的心头。霍尼希对他说,“五十五克,不多不少。”我爷爷才停止哭泣。

    爷爷又走了两小时路,穿过森林回来,在家里挨了一顿揍,问他为什么不把咖啡拿回来,爷爷死也不开口。他想起自己的哥哥,他采过很多蘑菇,想起了姐姐,想起了成千上百的孩子,他们为巴莱克家采的蘑菇、野草、干草花。这一次他不哭了,他把他的发现告诉他的父母、哥哥和姐姐。

    元旦那一天,巴莱克一家来到教堂做大弥撒。他们本来以为吉兰登村的人们会向着他们高呼万岁,欢呼他们荣升。但是人们扭过苍白的脸,怀着无声的敌意盯着他们。年青的巴莱克·冯·比尔甘夫人看到我的爷爷——小弗兰茨,在大庭广众前问他:“你为什么不替你母亲把咖啡拿回去?”我爷爷站起身来说:“因为您吞没我的钱足够买五公斤咖啡。”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五颗石子儿,递给那位太太看。爷爷说:“这是五十五克。您家的台秤每半斤就缺这些分量。”这位太太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教堂里的男男女女齐声唱起一支歌:

    “恒心为义的,必得生命;追求邪恶的,必致死亡……”

    正当巴莱克一家在教堂里的时候,一个偷猎野兽的人钻进小铺,把台秤和厚厚的皮面大账本偷了出来。元旦的整个下午,村子里男人都坐在我曾祖父家里算账,按巴莱克家收购东西的十分之一计算,已经有几千塔勒。但是还没有算完,区里宪兵队的宪兵冲了进来,一边打枪一边用刺刀乱刺。台秤和账本被抢走了。爷爷的姐姐中弹死了,还有一些男人受伤。

    附近的布劳高村和伯尔瑙村也发生了暴动。亚麻作坊停工了一个星期。大批大批的宪兵赶来镇压。后来,村里的人们又去亚麻作坊做工,孩子们又去采蘑菇了。但是每逢星期日,只要巴莱克一家走进教堂,人们就唱起歌来:“恒心为义的,必得生命;追求邪恶的,必致死亡……”

    我爷爷的父母在埋葬女儿后,被迫离乡背井到处流浪。他们看到,各地各村地主家秤上公平正义的指针都是虚假的。他们的老牛破车在泥路上慢慢爬行,车后面牵着一头瘦骨嶙峋的羊。只要有人愿意,就能听到巴莱克·冯·比尔甘的故事:他们家的所谓公平正义就是吞没人家十分之一的钱。但是——几乎没有人愿意听他们讲述。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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