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山东省滨州市邹平双语学校一二区2016-2017学年高二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龙虎斗

陈玉兰

    民国初期,保定府直隶督军曹锟六十大寿,传令:全城各戏班比试,得头名者进宅唱堂会。一时间,各路英雄风起云涌,杀得天浑地暗,最后,剩秦、袁两家决一雌雄。

    总督府门前有两支大旗杆,直插云霄,一旗飘着国民党青天白日旗,一旗飘着总督府五色督军条旗。据传,旗杆从无人敢攀,旗杆顶只有侠盗燕子李三常去栖息。

    曹锟手下传令:两班主徒手攀大旗杆,谁先到顶,扯起大旗为赢。

    秦班主心里掂量着,那五色督军条旗,曹锟视为命根子,昭示自己的权利、气势,如神位般供奉,现正竞选大总统,动其大旗,岂有好果子吃?便犹豫迟迟未动。袁班主一旁讥笑:戏班四五十人的饭口不管?秦班主咬牙跺脚,心一狠,揣上脑袋拼条活路。

    两人各立了生死状,搓两阄,一为青天白日旗,一为五色督军条旗,抓哪阄,攀哪旗。秦班主记不得念了多少遍阿弥陀佛,闭眼一抓,战战兢兢半天才敢打开,竟是青天白日旗,心里一阵窃喜,苍天有眼,佑我不死,平时连树都不敢上的秦班主,竟不知哪来的邪劲,“噌噌噌”如猴子般蹿到旗杆顶。低头一看,袁班主并没有动静,站在旗杆下,扬扬手,高喊一声,后会有期,掉头便走,离了古城门,扬长而去。

    秦班主赢了这场比武,得了重金,自然成了曹锟府的常客。自此,眼睛长到脑袋顶,一般人眼里夹都不夹,话音自是鼻子里哼出。但他每每想起袁班主,便觉愧对。

    一日,一个年轻人来到秦家班,叫板秦班主。秦班主见他人高马大,膀阔腰圆,好一副人才,似曾相识,便有几分喜欢。秦班主不曾理他,任他叫骂。不曾想,年轻人拿秦班主对他的迁就,当软弱可欺,竟放出话来,缩进乌龟壳不出来,徒有其名,怕了不成?秦班主当下血冲脑门,撕旗迎战。

    全城人闻此消息,把二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据说,保定军校傅作义将军也在人群中。

    但见秦班主一身夜行装束,裹了腿脚;乌黑平头,透着干净利索;头顶十八只青花瓷碗,最上面一只盛满了水,把二胡立于腰间,拉满弓弦,开弓有声,如万马奔腾,似瀑布飞溅,气势滂沱,头顶碗中的水一滴未溢,功夫了得!

    年轻人嘴角泛起一抹笑。轻轻拉动手中二胡,如诉如泣,竟是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但见年轻人席地而坐,挽起裤腿,脱掉鞋子,一只脚夹起胡弦,一只脚夹紧弓子,双脚拉起二胡,弓弦和一,上下翻动,或高或低,或张或弛。秦班主见他技艺十分娴熟,心说这人倒有些本事,又见年轻人双手撑地,双脚离地,头朝下拿起大顶,却仍用双脚把二胡拉得山响。秦班主似觉一股杀气逼来,连打几个冷战。忽见年轻人仍用双手撑地,双脚拉着二胡,稳稳绕场一周,二胡声越发悠扬嘹亮。

    这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江湖神仙脚!

    寂静中一声惊呼,雷鸣般掌声刺破青天,铜板如冰雹飞向年轻人。

    秦班主猛见年轻人脚心一朵紫梅花,分外刺眼,忽地想起,袁班主脚心与此一模一样,那句“后会有期”,霎时如雷贯耳,只觉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

    年轻人走到秦班主跟前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当年我爹是有名的“猴爬杆”,而且,曹锟已私下应允我爹唱堂会,所抓两阄都为青天白日旗,曹锟意在激起各戏班互斗,为他大寿烘托气氛。我爹不忍,解散戏班,后奔延安抗日剧团,在战斗中牺牲。今儿,我特来为父明志。说着把整整一口袋铜子递给了秦班主。

    秦班主羞愧泪流:年轻人,请留步,我有话请教。

    那年,一九四九年,阳光分外灿烂,两戏班合二为一,就是古城剧团前身。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龙虎斗”既指当年为大寿堂会,秦、袁两家班主展开的生死对决,也指后来秦班主与年轻人的精彩比武。 B、文中“旗杆从无人敢攀,旗杆顶只有侠盗燕子李三常去栖息”一句,既写出了旗杆之高,也为下文秦、袁二人攀顶扯旗的比武做铺垫。 C、为了给自己的大寿烘托气氛,直隶督军曹锟传令:两班主徒手攀大旗杆,谁先到顶,扯起大旗为赢。这足见其是个贪图权势之人。 D、秦班主赢了比武后,“眼睛长到脑袋顶,但他每每想起袁班主,便觉愧对”,这表明秦班主虽志得意满,但内心对技高一筹却主动退让的袁班主抱有愧疚。 E、年轻人寻到秦班主,跟他叫板比武,不是为钱而来,如将比试所得的铜子递给秦班主,而是为了炫艺而来,如亮出江湖神仙脚。
(2)、小说第9段对秦班主的功夫作了细致的描写,作者这样安排有何用意?

(3)、秦班主这一形象有哪些特点?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盲者

刘学林

    她喜欢这条路,尤其是在春天。现在就是春天,垂柳新绿,桃花欲开未开,正是赏花时节。她驾一辆奥迪徐徐东行,直到无路可行时才拐上田园路。刚进档加速,一个背着一把坠胡的盲老人迎面走来。也就一闪而过了。然而就在这一闪而过的瞬间,她觉得这个盲老人有点面熟。她开始回忆。明静辽远的坠胡声响起来,那是四年前录在她记忆中的坠胡声。

    难道会是他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调转了车头,超过了盲老人之后靠路边停住,钻出汽车,迎着盲老人站在车旁,看着盲老人用手中探路的竹竿一路敲过来。老人虽老,腰杆却直,满脸皱纹中有一种大喜大悲之后的淡定,一种饱经沧桑之后的淡定。她认定这一个瞎眼老人就是那一个盲老人。

    “老人家,您是在隆兴街自由市场——”她顿了一下,斟酌该怎样表达,“拉琴的吗?”

    盲老人站定,无语。

    “你还记得,四年前,您让一个姑娘多拿几块钱的事情吗?”

    “姑娘,您认错人了。”

    盲老人手中的竹竿又向前探出,以盲人特有的轻稳起步走。她有点惘然,一动不动地看着老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那淡远空明的坠胡曲调却渐渐清晰起来。她重新上路,车开得很慢,坠胡的曲调时远时近,不绝如缕。

    四年前的情景如在眼前。那时候她刚到这个大城市谋生,钱包被偷,她身无分文,饥肠辘辘。她在隆兴街自由市场逛悠,油条的气味,卤面的气味,粉浆面条的气味,残忍无情地折磨着她的肠胃。向大妈讨一碗粉浆面条喝喝吗?她鼓了几次勇气没有张开口。

    这时候她听到了盲老人的坠胡声,那琴声淡若流云,清如溪水,也看到了坐在一条小巷的巷口操琴的盲老人。老人不是那种睁眼瞎,该长眼睛的部位陷进去两个深坑。老人面如荒漠,坐在闹市就像坐在渺无人迹的荒原上。老人面前放着一个铁盒子,圆形的破旧的铁皮盒子,盒子里有不少零票子,一角的,两角的,一元的,两元的,她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两张五元的,一张十元的。她的眼睛一亮,心也随之慌慌跳起来。我只拿一张五元的,只拿一张五元的。可是怎么拿呢?人熙来攘往,看到我拿一个瞎眼老人的钱,会出现什么后果呢?

    她从盲老人面前走过去,又从盲老人面前走过来。这样走了两趟,她终于想出了一个遮人耳目的办法。当她再一次从老人面前走过的时候,她装作一不小心把老人盛钱的盒子踩翻了。她说声“对不起”,连忙蹲下去给老人捡钱,借机把一张五元的票子握在了手心。正在她准备起身走开的时候,老人开口说话了。老人的声音空洞淡定,无哀无怨,无喜无怒。

    老人说:“姑娘,多拿几元吧。”

    她把汽车锁进车库,上四楼回到自己的家。所谓家,其实只是一套四室一厅的豪华住宅而已,她还没有成家。

    经历了那一段穷苦磨难之后,她脚下的路忽然柳暗花明了。由于经商的天赋,她成立了一家公司,成了一名经理。两年之后,她已经是这个城市中的富人之一了。

    她吃了两块“消闲派”,喝了一杯咖啡,点上一支烟。那辽远的坠胡声又在她的耳边悠悠响起。如果说她在路上拦住那位老人只是出于一个偶发的念头,那么,这时候她要报答盲老人的愿望竟是如此的强烈和急切。

    第二天,她到公司安排了一下事务,就直接去了隆兴街自由市场,可是她没有找到那位盲老人。

    第三天,她仍然没有找到那位盲老人。

    一连四天她都没有找到那位盲老人。她问旁边卖粉浆面条的一位大娘,大娘只说她也好几天没有听到盲老人的胡琴声了,对盲老人的其他情况也是一无所知。

    她决定每天傍晚到田园路上去等待,终于如愿以偿等到了那位盲老人。她拦住他。

    盲老人漠然无语。

    “这是一万元钱,您先用着。请您告诉我您的地址,我会定期给您送去生活费的。”

    “这是从何说起?”老人在傍晚的夕阳下径直走去。

    她跟上老人:“四年前您对我有恩,虽然只是几块钱。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希望您能成全我。”

    “我一个瞎子能对谁有恩?请姑娘不要污人清白。”

    盲老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微笑的鸭子

包利民

    ①当家家户户的炊烟依次消散,太阳便已爬到了东边树林的梢上。这个时候,丫崽便赶着一大群鸭子去村西的小河边了。十二岁的丫崽跟在那些蹒跚的鸭子后面,笑容满面。

    ②一直以来,村里人对于丫崽每天都能笑得出来,很是不解。丫崽本是孤儿,后被村里的李家夫妇领养,那一年,她才三岁。这个女孩的到来,并没有给这对不育的夫妇带来什么欢乐,不过李家夫妇对她尚好。丫崽五岁的时候,她终于为这个家里带来了天大的惊喜,李家媳妇忽然便怀孕了!当弟弟出生以后,家里便充满了欢乐,可丫崽的艰难生活便开始了。六岁的她就要干家务,七岁开始做饭带弟弟,连学都上不了。弟弟上学后,她除了每天干活做饭,就是放鸭子。即便如此,养父母也不待见她,常打骂她。可这个孩子却极少哭,而且只要和鸭子在一起,就会笑个不停。

    ③弟弟上学以后,便回到家给姐姐当老师,丫崽起初只是抱着哄弟弟玩儿的心思,乖乖地当学生。可是学着学着,竟是入了迷。弟弟也越发有兴趣,为了回家能给姐姐好好地讲课,每天都极认真地上课听讲。如此一来,学习成绩竟稳稳地保持住了第一名。本来养父母很讨厌丫崽跟弟弟学习,可见到这个效果,也就默认了。

    ④有一天,弟弟给丫崽上课的时候,忽然问:“姐,你咋每天都那么爱笑呢?你看爸妈对你那样,你怎么还能笑出来呢?”弟弟心里对父母如此对待姐姐很是生气,不过却也无能为力。丫崽却说:“和那些鸭子学的,你看,鸭子的眼睛都是弯弯的,就像一直在笑着,你听它们叫的时候,也像是在笑呢!其实爸妈对我挺好的,哪家的爸妈不打骂孩子?”

    ⑤弟弟上初中后,在镇里住校。每周回来的时候,依然会给姐姐讲课。可是两年后,丫崽的心里第一次有了挣扎。因为这个时候,养母开始张罗着给她找婆家。那个时候,嫁出一个女儿,可以得到不少彩礼钱。丫崽一露出不乐意的神情,养母就骂:“我把你养了十五六年得花多少钱?”丫崽即使不高兴的时候也是微笑着的,养母看着她的笑就来气:“赶明儿把你许配给一个爆脾气男人,一天打你八遍,看你还笑不笑?”

    ⑥终于有一天,说妥了一门亲事,丫崽根本反抗不得。那天家里很热闹,杀了好几只鸭子待客。丫崽注意到,那些鸭子被割断了喉咙,那眼睛依然是微笑着的。于是心里有了更大的悲哀,可她依然笑迎客人。就在那个晚上,丫崽失踪了。养父母带着好多亲戚四处寻找,也没能找到。

    ⑦好几个月后,丫崽寄回了五百元钱,并写来一封信,说:“爸,妈,我会把那些彩礼钱都挣回来!你们别找我,我没事。让弟弟好好上学。”养父母就真的没有再去找,虽然知道了她在哪里。就这样,每个月丫崽都要寄钱回来,养父母有时望着满院的鸭子,心里就会忽然很不是滋味。

    ⑧一晃四年过去,丫崽依然往家里寄钱,而弟弟也快高考了。这个时候,养父去山上拉石头的时候,被滚下来的石头砸到了头部,去世了。丫崽回来了,大哭,这次她没有笑,可是看着她哭,养母的心里更是难过。临走时,丫崽对弟弟说:“你好好学习,要是考上大学,姐就一直供你!”

    ⑨果然,弟弟考上了大学,而丫崽一直在供他上学。养母独自一人在家,每当喂鸭子的时候,就会念叨丫崽。在养母年年的念叨中,丫崽终于又回来了,那天她说:“妈,我要结婚了。你别担心,那个男人脾气一点儿也不爆,不能一天打我八遍。你放心,我会把弟弟供完大学!”养母笑了,然后又哭了。

    ⑩丫崽在城里结的婚,养母和弟弟都去参加了婚礼。养母仔细地看着新姑爷,的确是那种很安生的男人,便也放了心。三天回门的时候,丫崽带着丈夫回到家,养母要杀鸭子,丫崽没让。晚饭的时候,养母拉着丫崽的手,说不出话来,丫崽笑着说:“妈,你可要高兴啊!你把我养大不容易,可惜爸没享着福!幸好当初弟弟教我那么多知识,要不去城里打工,会更难。”

    ⑪丫崽走的时候,带走了两只鸭子,她说她要一直养着它们,看着它们!

(选自《天池》2012年第4期,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老八杂

迟子建

    丢丢的水果铺,是老八杂的一叶肺。而老八杂,却是哈尔滨的一截糜烂的盲肠,不切不行了。

    老八杂不是街名,而是一处棚户区的名字。这是一带狭长的房屋,有三十多座,住着百余户人家。房子是青砖的平房和二层的木屋,有七八十年的历史。它们倚着南岗的马家沟河,错落着排布开来,远远一望,像是一缕飘拂在暮色中的炊烟。这儿原来叫四辅里,只因它芜杂而喧闹,住的又多是引车卖浆之流,有阅历的人说它像“八杂市”。因有过“八杂市”和“新八杂市”,人们就叫它“老八杂市”。不过缀在后面的“市”字有些拗口,时间久了,它就像蝉身上的壳一样无声无息地蜕去了,演变成为“老八杂”。别看老八杂是暗淡的,破败的,它的背后,却是近二十年城市建设中新起的幢幢高楼。楼体外墙有粉有黄,有红有蓝,好像老八杂背后插着的五彩的翎毛。

    老八杂的清晨比别处的来得要早。无论冬夏,凌晨四五点钟,那些卖早点的、扫大街的、开公交车的、卖报的、拾废品的、开烟铺的、修鞋的、打零工的,纷纷从家里出来了。他们穿着粗布衣服,打着呵欠,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到了夜晚,他们会带着一身的汗味,步态疲惫地回家。别看他们辛劳,他们却是快乐的,这从入夜飘荡在老八杂的歌声中可以深切地感悟得到。

    老八杂的人清贫而知足地活着,它背后那些高档住宅小区却把它当成了眼皮底下的一个乞丐,怎么看都不顺眼。春天的哈尔滨风沙较大,大风往往把老八杂屋顶老化了的油毛毡和院落中的一些废品刮起,树静风止时,那些沿河而行的人,就会看见哈尔滨这条几近干涸的内河上,一带垃圾缓缓地穿城而过,确实大煞风景。

    老八杂除了在风天会向城市飘散垃圾,它还会增加空气的污染度。由于这里没有采暖设施,到了冬天,家家户户都要烧煤取暖,烟囱里喷出一团团的煤烟,逢了气压低的日子,这些铅色的烟尘聚集在一起,呛得人直咳嗽,好像盘旋在空中的一群黑压压的乌鸦。还有,由于电线的老化,这里火灾频仍,而老八杂的街巷大都逼仄,消防车出入困难,一旦大火连成一片,后果不堪设想。

    改造老八杂,势在必行了。

    政府经过多次论证,下决心要治理这处城市的病灶了。工程立项后,实力雄厚的龙飘集团取得了对老八杂的开发权。丁香花开的时节,他们就派人来对现有住户的住房面积进行实地测量,并将动迁补贴的标准公示出来。如果不回迁,按照每平方米两千五百元的标准进行补偿;如果回迁,每平方米要交纳四百元的小区“增容费”。也就是说,将来你若想在老八杂生活,即便是住原有的房屋面积,每户至少也要交纳两到三万元,人们对此牢骚满腹。

    卖烧饼的张老汉说:“我住旧房子住服帖了,不想挪窝啊!我进了鸟笼子,被他们给吊在半空了,还得倒贴钱给他们,我疯了?

    开发商设计的住房是沿马家沟河的四幢高楼,在高层住宅的下面,有三层的会所和两层的游泳馆。其余的地方种花种草,设置健身器材。

    尚活泉说:“我天天在外出苦力,晚上回家时腿都软了,那些健身器材,谁他妈用啊!”

    王来贵说:“这地段的房价如今涨到四千块一个平方了,他们才给我们两千五,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

    “我们这里一百多户连一栋楼都使不了,名义上是给我们改善条件,其实他们是靠我们的地皮发横财,咱们可不能上当啊。”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嫌住在高楼里不接地气,人会生病;有人嫌自家赖以为生的架子车没处搁,耽误生计;还有人嫌坐电梯头晕,等于天天踩在云彩上,不会再有好胃口了。

    动迁通知在六月份就张贴出来了,限老八杂的人在七月底以前,必须迁出。但大家不为所动,一如既往地过着日子。

    老八杂的人,但凡遇见难事,都爱凑到丢丢那儿请她拿个主意,虽说她是个女人,但却是老八杂人的主心骨。

    丢丢四十出头,长脖子,瓜子脸,细眯的小眼睛,喜欢戴耳环和梳发髻。喝松花江水长大的女孩,大都有着高挑的身材,丢丢便是。她有一米七,双腿修长。她的小腿圆润,大腿结实却不乏柔美,似乎你摆到她面前一双舞鞋,她就能踮起脚尖,轻盈地起舞。丢丢有着男人一样的剑眉,可以看出她性格的凌厉和豪爽;她又有着敦厚的嘴唇,让人能感觉到她为人的厚道。

    老八杂那些暗淡破旧的房子,据说是旧哈尔滨的“马市”。那时城市的主要交通工具是马车,“马市”也就兴起了。“马市”在,就有养马人。有了养马人,就要有娱乐。老八杂现存的半座米黄色的小楼,过去就是舞场,是一个俄国商人开的。它位于老八杂的腹地,主人就是丢丢。

(节选自中篇小说《起舞》)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个人的名字

刘亮程

    人的名字是一块生铁,别人叫一声,就会擦亮一次。一个名字若两三天没人叫,名字上会落一层土。若两三年没人叫,这个名字就算被埋掉了。上面的土有一铁锨厚。这样的名字已经很难被叫出来,名字和属于他的人有了距高。名字早寂寞地睡着了,或朽掉了。名字下的人还在瞎忙碌,平出晚归,做着莫名的事。

    冯三的名字被人忘记五十年了。人们扔下他的真名不叫,都叫他冯三。

    冯三一出世,父亲冯七就给他起了大名:冯得财。等冯三长到十五岁,父亲冯七把村里的亲朋好友召集来,摆了两桌酒席。

    冯七说,我的儿子已经长成大人,我给起了大名,求你们别再叫他的小名了。我知道我起多大的名字也没用一只要你们不叫,他就永远没有大名。当初我父亲冯五给我起的名字多好:冯富贵。可是,你们硬是一声不叫。我现在都六十岁了,还被叫小名。我这辈子就不指望听到别人叫一声我的大名了。我的两个大儿子,你们叫他们冯大、冯二,叫就叫去吧,我知道你们改不了口了。可是我的三儿子,就求你们饶了他吧。你们这些当爷爷奶奶、叔叔大妈、哥哥姐姐的,只要稍稍改个口,我的三儿子就能大大方方做人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改口,都说叫习惯了,改不了了。或者当着冯七的面满口答应,背后还是冯三冯三的叫个不停。

    冯三一直在心中默念着自己的大名。他像珍藏一件宝贝一样珍藏着这个名字。

    自从父亲冯七摆了酒席后,冯三坚决再不认这个小名,别人叫冯三他硬不答应。冯三两个字飄进耳朵时,他的大名会一蹦子跳起来,把它打出去。后来冯三接连不断灌进耳朵,他从村子一头走到另一头,见了人就张着嘴笑,希望能听见一个人叫他冯得财。

    可是,没有一个人叫他冯得财。

    冯三就这样蛮横地踩在他的大名上面,堂而皇之地成了他的名字。夜深人静时,冯三会悄悄地望一眼像几根枯柴一样朽掉的那三个字。有时四下无人,冯三会突然张口,叫出自己的大名。很久,没有人答应。冯得财就像早已陌生的一个人,五十年前就已离开村子,越走越远,跟他,跟这个村庄,都彻底的没关系了。

    为啥村里人都不叫你的大名冯得财,一句都不叫。王五爷说,因为一个村庄的财是有限的,你得多了别人就少得,你全得了别人就没了。当年你爷爷给你父亲起名冯富贵时,我们就知道,你们冯家太想出人头地了。谁不想富贵呀。可是村子就这么大,财富就这么多,你们家富贵了别人家就得贫穷。所以我们谁也不叫他的大名,一口冯七把他叫到老。

    虚土庄没有几个人有正经名字,像冯七、王五、刘二这些有头面的人物,也都一个姓,加上兄弟排行数,胡乱地活了一辈子。他们的大名只记在两个地方:户口簿和墓碑上。

    你若按着户口簿点名,念完了也没有一个人答应,好像名字下的人全死了。你若到村边的墓地走一圈,墓碑上的名字你也不认识一个。似乎死亡是别人的,跟这个村庄没一点关系。其实呢,你的名字已经包含了生和死。你一出生,父母请先生给你起名,先生大都上了年纪,有时是王五、刘二,也可能是路过村子的一个外人。他看了你的生辰八字,捻须沉思一阵,在纸上写下两个或三个字,说,记住,这是你的名字,别人喊这个名字你就答应。

    可是没人喊这个名字,你等了十年、五十年。你答应了另外一个名字:

    起名字的人还说,如果你忘了自己的名字,一直往前走,路尽头一堵墙上,写着你的名字。

    不过,走到那里已到了另外一个村子。被我们埋没的名字,已经叫不出来的名字,全在那里彼此呼唤,相互擦亮。而活在村里的人互叫着小名,莫名其妙的为一个小名活着一辈子。

(节选自《虚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多余一句话

佚名

    那天,我坐公交车去找朋友。

    车上人不多,但也没有空位子,有几个人还站着吊在拉手上晃来晃去。一个年轻人,干干瘦瘦的,戴个眼镜,身旁有几个大包,一看就是刚从外地来的。他靠在售票员旁边,手拿着一个地图在认真研究着,眼不时露出茫然的神情,估计是有点儿迷路了。

    他犹豫了半天,很不好意思地问售票员:“去颐和园应该在哪儿下车啊?

    售票员是个短头发的小姑娘,正剔着指甲缝呢。她抬头看了一眼外地小伙子说:“你坐错方向了,应该到对面往回坐。”

    要说这些话也没什么错了,大不了小伙子下一站下车到马路对面坐回去吧。但是售票员可没说完,她说了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拿着地图都看不明白,还看个什么劲儿啊!”售票员姑娘眼皮都不抬。

    外地小伙儿可是个有涵养的人,他嘿嘿笑了一笑。旁边有个大爷可听不下去了,他对外地小伙子说:“你不用往回坐,再往前坐四站换904也能到。”

    要是他说到这儿也就完了那还真不错,既帮助了别人,也挽回北京人的形象。可大爷一定要把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说完:“现在的年轻人哪,没一个有教养的!”

    站在大爷旁边的一位小姐就忍不住了:“大爷,不能说年轻人都没教养吧,没教养的毕竟是少数嘛,您这么一说我们都成什么了!”

    这位小姐穿得挺时髦,两细带子吊个小背心,脸上化着鲜艳的浓妆,头发染成火红色。可您瞧人这话,不像没教养的人吧,跟大爷还“您”啊“您”的。谁叫她也忍不住非要说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呢!“就像您这样上了年纪看着挺慈祥的,一肚子坏水儿的可多了呢!”

    没有人出来批评一下时髦的小姐是不正常的。可不,一个中年的大姐说了:“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跟老人讲话呢!要有点儿礼貌嘛,你对你父母也这么说吗?”您瞧大姐批评得多好!把女孩子爹妈一抬出来,女孩子立刻就不吭气了。要说这会儿就这么结了也就算了,可大姐的多余的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呢。“瞧你那样,估计你父母也管不了你。打扮得跟妖精似的!”后面的事大家就可想而知了,简单地说,出人命的可能都有。

    这么吵着闹着,车可就到站了。车门一开,售票员小姑娘说:“都别吵了,该下的赶快下车吧,别把自己正事儿给耽误了。”

    当然,她没忘了把最后一句多余的话给说出来:“要吵统统都给我下车吵去,不下去我车可走不了啊!烦不烦啊!”

    烦不烦?烦!不仅她烦,所有乘客都烦了!整个车厢这可叫炸了窝了,骂售票员的,骂外地小伙子的,骂时髦小姐的,骂中年大姐的,骂天气的,骂自个儿孩子的。真是人声鼎沸,甭提多热闹了!

    那个外地小伙子一直没有说话,估计受不了了,大叫一声:“大家都别吵了!都是我的错,我自个儿没看好地图,让大家跟着都生一肚子气!大家就算给我面子,都别吵了行吗?”

    声音很快平息下来,但你们不要忘了,外地小伙子的多余的最后一句还没说呢。“早知道北京人都是这么一群不讲理的王八蛋,我还不如不来呢!”

    想知道事情最后的结果吗?

    我那天的事情没有办成,大伙儿先被带到公安局录了口供,然后到医院外科把伤给处理了一下,我头上的伤是在混战中被售票员小姑娘用票匣子给砸的。你们可别认为我参与了他们打架,我是去劝架来着。我呼吁他们都冷静一点儿,有话好好说。

    我多余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不就是售票员说话不得体吗?你们就当她是个傻瓜,和她计较什么呢?!”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谁毒死了村长的狗

陈永林

村长的狼狗竟被哪个吃了豹子胆的人毒死了。

村里人都担心村长怀疑自己毒死了那条狼狗,便都去村长家向村长表明自己的清白。当然去村长家不能空手,都拎着鼓囊囊的包。村长听了村人的表白,说,谁毒死了我的狗,我心里清楚。村里人就说,那就好,那就好。村里人很想知道村长怀疑谁毒死了他的狼狗,但又不敢问。村长便说,村里这么多狗,可为啥单单毒死我的狗?

村长这话传到村里那些养了狗的村里人耳朵里。那些养了狗的村人惶惶不安。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都毒死了自己的狗。但他们都装模作样地站在村头骂:哪个短命鬼毒死了我的狗?毒死了我的狗的人有命做二十岁没命做三十岁……啥恶毒的话都骂出口了。他们心里暗笑,自己骂自己还骂得这么起劲。

村里再没一条狗了,一到晚上村里变得死静。原来村里不是这只狗叫,就是那只狗叫。有时一只狗莫名其妙地叫一声,村里所有的狗都跟着叫起来。村里人总要被吵醒几次。特别是那些上了年岁的人,晚上本来很难睡着,好不容易睡了,又被狗叫声吵醒了,只有睁着眼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熬到天亮。他们心里都感激那个毒死了村长的狗的人。

如果不是二狗想讨好村长,那么村长的狗被毒死的事就会成为无头案。可是二狗有许多事要求村长。二狗想当村里竹器厂的厂长,二狗想在公路旁申请一块宅基地,这些事都要村长点头。二狗就找到村长拍着胸说,村长,我一定要查出谁是毒害你狼狗的凶手。村长说,这事就算了,查出谁是凶手又有什么意思呢?村长这态度很让二狗失望。但二狗又一想,村长表面不支持他追查凶手,不见得心里也不支持他追查凶手。二狗这样一想,很为自己的聪明高兴,很得意地笑了。

二狗四处寻找线索。二狗的工作得到全村人的支持。二狗尽管没说是村长让他追查凶手,但二狗话里弦外之音让村里人觉得二狗追查凶手是村长授意的。村里人很是羡慕二狗。如果村长不信任二狗,会让二狗干这事?因而村里人对二狗极热情,二狗到谁家找线索,谁都会递烟递茶,有的人还下面条下鸡蛋,还留二狗吃饭。吃饭时二狗当然坐上席。谁都不敢怠慢二狗,都担心二狗怀疑自己毒死了村长的狗。二狗怀疑谁毒死了村长的狗,那么村长自然也怀疑谁毒死了他的狗。

通过几天的调查,鸟蛋成了二狗怀疑的对象。村长的狗在被毒死前的几天,鸟蛋还拿扁担打过村长的狼狗。那时鸟蛋还说要毒死村长的狗。二狗找到鸟蛋说,你拿什么毒死了村长的狗?鸟蛋忙说,二狗,你莫乱说,我哪敢毒死村长的狗?二狗说,你没毒死村长的狗,那么是谁毒死了村长的狗?鸟蛋说,我干吗要毒死村长的狗?二狗说,你恨村长的狗!村长的狗咬死了你十几只下蛋的鸡,那天你拿扁担打了村长的狗。这就是你作案的动机。鸟蛋急了,我的好二狗兄弟,你真的别乱猜疑,我有这心也没这胆。我如果毒死了村长的狗,我全家人都没命过年。二狗听不进鸟蛋的话,二狗去村长家报喜,可村长到沿海农村考察去了。

但全村人都知道鸟蛋毒死了村长的狗。村里人在路上遇见了鸟蛋,都冷着脸不搭理。鸟蛋主动打招呼,村里人也聋子样没听见。村里人都想疏远鸟蛋。如果跟鸟蛋亲近了,会被怀疑是鸟蛋的同谋,谁会那么傻?再说疏远了鸟蛋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那就是亲近了村长。鸟蛋便见一个村里人就解释,我真的没毒死村长的狗,我如毒死了村长的狗,那我就断子绝孙。村里人说,毒没毒死村长的狗,自己心里最清楚。

鸟蛋去了村长家,对村长的女人说,大嫂,你要救救我,现在全村的人都说我毒死了你家的狗。全村的人都不理我了……

村长的女人打断鸟蛋的话,村里人咋都说你毒死了我家的狗,咋不说别人毒死了我家的狗?

鸟蛋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来,大嫂,你也以为我毒死了你家的狗,这真冤枉我,我如果毒死了你家的狗,出门就遭雷打死……村长的女人再不理鸟蛋了,任一脸泪水的鸟蛋跪在那儿。

村长考察回来时,鸟蛋已疯了。疯了的鸟蛋一见人就说,我没毒死村长的狗,我没毒死村长的狗。鸟蛋翻来覆去的就这一句话。村长很痛心,他叫来了二狗,狠狠地扇了二狗一巴掌,都是你这狗日的办的好事!二狗挺委屈,村长,你的狗真是鸟蛋毒死的,他恨你的狗,有作案的动机……

村长打断二狗的话,放屁!我的狼狗是我自己毒死的!二狗不懂,愕愕地望着村长。村长说,我这狼狗不是条好狗。一到晚上不管什么人到我家里来,它狂叫着要咬人,吓得人都不敢进我家的门了。

二狗听了村长的话,脑子开窍了,因为有了那条儿狼狗,那些送礼的不敢进村长家的门,村长自然恨它。二狗说,那真不是条好狗,是该毒死。

后来,二狗当上了竹器厂的厂长了。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