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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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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徐州市2019-2020学年七年级上学期语文期末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父亲的爱

(美)艾尔玛·邦贝克

爹不懂得怎样表达爱,使我们一家人融洽相处的是我妈。他只是每天上班下班,而妈妈则把我们做过的错事开列清单,然后他来责骂我们。

有一次我偷了一块糖果,他要我把它送回去,告诉卖糖的说是我偷来的,说我愿意替他拆箱卸货作为赔偿。但妈妈却明白我只是个孩子。

我在运动场荡秋千跌断了腿,前往医院的途中一直抱着我的,是我妈。爹把汽车停在急诊室门口,他们叫他驶开,说那空位是留给紧急车辆停放的。爹听了便叫嚷道:“你以为这是什么车?旅游车?”

在我生日会上,爹总是显得有些不大相称。他只是忙于吹气球,布置餐桌,做杂务。把插着蜡烛的蛋糕推过来让我吹的,是我妈。

我翻阅照相册时,人们总是问:“你爸爸是什么样子的?”天晓得!他老是忙着替别人拍照。妈和我笑容可掬地一起拍的照片,多得不可胜数。

我记得妈有一次叫他教我骑自行车。我叫他别放手,但他却说是应该放手的时候了。我摔倒之后,妈跑过来扶我,爸却挥手要她走开。我当时气极了,决心要给他点颜色看。于是我马上爬上自行车,而且自己骑给他看。他只是微笑。

我念大学时,所有的家信都是妈写的。他除了寄支票外,还寄过一封短柬给我,说因为我没有在草坪上踢足球了,所以他的草坪长得很美。

每次我打电话回家,他似乎都想跟我说话,但结果总是说:“我叫你妈来接。”

我结婚时,掉眼泪的是我妈。他只是大声擤了一下鼻子,便走出房间。

我从小到大都听他说:“你到哪里去?什么时候回家?汽车有没有汽油?不,不准去。”爹完全不知道怎样表达爱。除非……

会不会是他已经表达了而我却未能察觉?

(1)、父亲的爱表现在何处?有什么特点?
(2)、题目是“父亲的爱”,而文中为什么写那么多母爱的表现?
(3)、结尾一句有何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一个走运的人
秦文君
       在我家附近的一个路口,有一株高大茂密的香樟树,粗大苍劲的树干,四面伸长的枝叶,昭示这是一株历经沧桑的百年古树,香樟树的清幽常引人驻足。
      香樟树下卧着一个小小的杂货铺。小商铺出售一些糖果、烟草之类的小东西,那些瓶瓶罐罐上没有一点积尘。
     女店主是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真走运啊!”
      女店主总是端坐在那里,含笑着招呼客人。闲下来时,她就低下头用丝线编织些小饰物,诸如手链啦、发带啦,随后就挂在店里,有谁喜欢就买走。
      最初,我到她的店里,就被她编的一个精巧的笔袋所吸引,淡绿色的,像很娇嫩的草。
     “这笔袋就像春的颜色。”我说,“特别美。”
     “我真走运,”她的眼里漾起了春光,“遇到了一个知道我心思的人。”
     她见我喜欢,随即从桌子下面拿出她编的各种小饰物,我惊讶地发现,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手上呢:天空的云朵,海上的浪花,草原的骏马,还有那永远开不败的四季花。
     我买下了笔袋,也牢牢地记住了这位制作者,也许是受到了她友好的对待,也许是她单纯的眼神,也许是她那句“真走运啊”。
我常会顺道去看看那家杂货店,有时买些东西,有时只是看看。因为在我的生活圈里很少有人认为自己很幸福。有些人在外人看来已经过得相当不错了,但他们本人总觉得还缺点什么,远远谈不上“走运”。
     可这店主,多么平凡。她终日坐着,等待人们的光顾,还得一张一张抚平那些乱糟糟的零钱。但就是这个人,每天穿着得体的衣裳,还把头发梳得漂漂亮亮。
      有一天中午,我路过后门口,她正在吃午饭,就着开水吃一只大大的糯米团。看见我她笑笑,又说自己真走运,吃到了香甜的团子。
    “你该到对面的店里吃一碗热面。”我说,“那才舒服。”可她说,那团子可不是普通的东西,是她的一位老顾客亲手蒸的。那老太太已经八十多岁了,非常健康,还能爬山呢。
    “我有这样的朋友,”店主说,“真走运。”
     还有一次,我到店里买了她编的发卡,绾头发用的,我说去爬黄山时,用它来盘头发。
     她让我归来时替她带一张黄山的风景照。她又说:“真走运啊!”像是恭喜我,又像是在说她分享了这个“走运”。
     归来后,我如约前去把我拍摄的最好的一张照片带给她。我还怂恿她,哪天请人照看一下杂货铺,亲自爬上黄山。“有缆车吗?”她问,“真的有?和我想的一样,真幸运啊,要有一天我也能去看看就好了!”
     “不必坐缆车,慢慢往上攀,爬上天都峰!”我说。
     “是啊!是啊!”她微笑着,沉醉着,“我梦到过。”
      后来我搬了住处,好久没有去店里。有一天,我忽然想念起她来,便匆匆赶去。
      可到了那,香樟树依旧挺立,却不见了小商铺,也不见了女店主,只有石凳上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我惊诧极了,连忙上前打听,老太太说:“搬迁了。”
     “那您知道女店主去哪儿了吗?”“不知道。”老太太浑浊的眼里一片黯淡。
     “不容易呀,一个下肢瘫痪的女子!”
     “谁?”“女店主啊,你不知道?”我瞪大眼睛,张着嘴却说不上话。原来她是个不能行走的女子!她是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看管小店的!而我,由于她阳光一样的笑容,却从没在意她缺少什么,还怂恿她去登黄山……
      一瞬间,歉疚与失落漫上心头。或许今生再难相见了!
     夕阳中,历尽沧桑的香樟树依旧高峻挺拔,依旧香远益清,淡淡的幽香沁入心脾。抬头间,那灿烂的笑容似在眼前……              (摘自《微型小说选刊》,有改动)

阅读理解

每个人都行一个自己的舞台

孙道荣

    ①他拘谨地站在我的面前,脸上带着憨憨地讨好的笑,不停地搓着双手,显得局促不安的样子。我犹疑地看看朋友,朋友看出了我眼中的困惑,拍拍他的肩膀,对我说,他是我工地上最好的水电师傅,漏水那点小事,保准他手到擒来。

    ②家里卫生间滴滴答答漏水,已经很久了,找过物业,找过家政,都没找到症结。朋友听说后,向我推荐了手下的一名水电师傅,夸他手艺如何如何好。可是,站在我面前的这位水电师傅,样子看起来就木木讷讷,老实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他能行吗?

    ③他挽起袖子,从工具包里拿出小榔头、凿子,开始敲瓷砖,,没想到,一千起活他就像彻底换了一个人一样,完全没有了刚见到我时的拘谨、木讷和局促,、只见他左手握着凿子,右手挥动榔头,一锤锤准确有力地敲打在凿孟上,.在凿王煎重击下,瓷砖一块块硅銎。飞溅。迂水很快查满了他的脸,他浑然盎觉,继缝杰童蔓釜地敲打羞风一个多小时后埋在地下的水管终于暴露了出来,只见水管拐弯接头处,正不停地往外渗着水。他抹一把脸上的汗珠又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说:  “你瞧,问题就出在这儿。”咦,还真被他找到症结了。“得把水阀关了。”我闻声赶紧跑到厨房去关总水阀。他指指水管说:“这个水管弯头老化了,必须更换了。找几块干布给我,将水擦干了。”我点点头,赶忙去找干抹布……当我将抹布递给他的时候,他忽然有点尴尬地笑着说:“不好意思,把你当徒弟使唤了。”我笑着摇摇头说:“你这么辛苦,我也出不上什么力,递递东西,是应该的。”

    ④他继续专心致志地埋头干活,我无所事事地垂手站在一边。从侧面看,他的神情如此专注,如此投入,如此专业,仿佛不是在修理一截漏水的水管,而是在做一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我忽然意识到,也许对他来说,这就是他的舞台,只有在这个舞台上,他才可能成为主角。也只有站在自己的舞台上,他才会显得那么干练,那么自如,所有的拘谨、木讷、局促,以及仿佛与生俱来的自卑感,都瞬息离他而去。

    ⑤其实,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

阅读《<汉字书法之美>自序》,完成下列各题。

《汉字书法之美》自序

蒋勋

      汉字书法的练习,大概在许多华人心中都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以我自己为例,童年时期跟兄弟姐妹在一起相处的时光,除了游玩嬉戏,竟然有一大部分时间是围坐在同一张桌子写毛笔字。

      写毛笔字从几岁开始?回想起来不十分清楚了。好像从懂事之初,三、四岁开始,就正襟危坐,开始练字了。

“上”、“大”、“人”,一些简单的汉字,用双钩红线描摹在九宫格的练习簿上。我小小的手,笔还拿不稳。父亲端来一把高凳,坐在我后面,用他的手握着我的手。

      我记忆很深,父亲很大的手掌包覆着我小小的手。毛笔笔锋,事实上是在父亲有力的大手控制下移动。我看着毛笔的黑墨,一点一滴,一笔一画,慢慢渗透填满红色双钩围成的轮廓。

      父亲的手非常有力气,非常稳定。

      我偷偷感觉着父亲手掌心的温度,感觉着父亲在我脑后均匀平稳的呼吸。好像我最初书法课最深的记忆,并不只是写字,而是与父亲如此亲近的身体接触。

      一直有一个红线框成的界线存在,我手中毛笔的黑墨不能随性逾越红线轮廓的范围,九宫格使我学习“界限”、“纪律”、“规矩”。

      童年的书写,是最早对“规矩”的学习。“规”是曲线,“矩”是直线;“规”是圆,“矩”是方。

      大概只有汉字的书写学习里,包含了一生做人处事漫长的“规矩”的学习吧!

      学习直线的耿直,也学习曲线的婉转;学习“方”的端正,也学习“圆”的包容。

      东方亚洲文化的核心价值,其实一直在汉字的书写中。

      最早的汉字书写学习,通常都包含着自己的名字。

      很慎重地,拿着笔,在纸上,一笔一画,写自己的名字。仿佛在写自己一生的命运,凝神屏息,不敢有一点大意。一笔写坏了,歪了、抖了,就要懊恼不已。

      不知道为什么“蒋”这个字上面有“艹”?父亲说“蒋”是茭白,是植物,是草本,所以上面有“艹”。

“勳”的笔画繁杂(简体字为“勋”),我很羡慕别人姓名笔画简单。当时有个广播名人叫“丁一”,我羡慕了很久。

      羡慕别人名字的笔划少,自己写“勳”的时候就特别不耐烦,上面写成了“動”,下面四点就忘了写。老师发卷子,常常笑着指我“蒋动”。

      老师说:那四点是“火”,没有那四点,怎么“动”起来。

      我记得了,那四点是“火”,以后没有再忘了写,但是“勋”写得特别大。在格子里写的时候,常常觉得写不下去,笔画要满出来了,那四点就点到格子外去了。

      长大以后写晋人的碑帖,居然有30画的字,真是庆幸自己只是忘了四点“火”。碑帖写久了,很佩服书写的人,30画的字,笔画这么多,不觉得大,不觉得繁杂;连在一起写的“子”笔画这么少,这么简单,也不觉得空疏。两个笔画差这么多的字,并放在一起,都占一个方格,都饱满,都有一种存在的自信。

      长大以后写书法,最不敢写的字是“上”、“大”、“人”。因为笔画简单,不能有一点苟且,要从头慎重端正到底。

      现在知道书法最难的字可能是“一”。弘一的“一”,简单、安静、素朴,极简到回来安分做“一”,是汉字书法美学最深的领悟吧!

      随着年龄增长,随着签写自己的名字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熟练,线条熟极而流滑。别人看到赞美说:你的签名好漂亮。但是自己忽然醒悟,原来距离儿童最初书写的慎重端正、一丝不苟,已经太远了。

      父亲一直不鼓励我写“行”写“草”,强调应该先打好“唐楷”基础。我觉得他太迂腐保守。但是他自己一生写端正的《玄秘塔》 , 我看到还是肃然起敬。

      也许父亲坚持的“端正”,就是童年那最初书写自己名字时的慎重吧!

                                                                                                                                                    (选自《汉字书写之美》,有删改)

     【注】:①九宫格:我国书法史上临帖写仿的一种界格,又叫“九方格”,即在纸上画出若干大方框,再于每个方框内用“井”字分出九个小方格,以便对照法帖范字的笔画部位进行练字。②動:“动”的繁体字。③弘一:李叔同,著名音乐家、美术教育家、书法家、戏剧活动家,是中国话剧的开拓者之一。后剃度为僧,号弘一,被人尊称为弘一法师。④《玄秘塔》:柳公权所书碑帖,柳体的代表作,习者众多,是人们学习楷书的范本之一。

阅读下列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鉴赏家

汪曾祺

    全县第一个大画家是季匋民,第一个鉴赏家是叶三。

    叶三是个卖果子的。他专给大宅门送果子。到了什么节令送什么果子都是一定的。他的果子不用挑,个个都是好的。他的果子都是原装。四乡八镇,哪个园子里,什么人家,有一棵出名的好果树,他都知道,而且和园主打了多年交道,熟得像是亲家一样了…… 立春前后,卖青萝卜。“棒打萝卜”,摔在地下就裂开了。杏子、桃子下来时卖鸡蛋大的香白杏,白得像一团雪,只嘴儿以下有一根红线的“一线红”蜜桃。再下来是樱桃,红的像珊瑚,白的像玛瑙。端午前后,批把。夏天卖瓜。七八月卖河鲜:鲜菱、鸡头、莲蓬、花下藕。卖马牙枣、卖葡萄。重阳近了,卖梨:河间府的鸭梨、莱阳的半斤酥,还有一种叫做“黄金坠子”的香气扑人个儿不大的甜梨。菊花开过了,卖金橘,卖蒂部起脐子的福州蜜橘。人冬以后,卖栗子、卖山药(粗如小儿臂)、卖百合(大如拳)、卖碧绿生鲜的檀香橄榄。他还卖佛手、香椽。人家买去,配架装盘,书斋清供,闻香观赏。

    不少深居简出的人,是看到叶三送来的果子,才想起现在是什么节令了的。

    叶三五十岁整生日,一家子商量怎么给老爷子做寿。老大老二都提出爹不要走宅门卖果子了,他们养得起他。

    叶三有点生气了:

    “嫌我给你们丢人?我给这些人家送惯了果子。就为了季四太爷一个人,我也得卖果子。”

    季四太爷即季匋民。他大排行是老四,城里人都称之为四太爷。

    叶三真是为了季匋民一个人卖果子的。他给别人家送果子是为了挣钱,他给季匋民送果子是为了爱他的画。

    季匋民有一个脾气,画一张画要喝二斤花雕,吃斤半水果。

    叶三搜罗到最好的水果,总是首先给季匋民送去。

    季匋民每天一起来就走进他的小书房——画室。叶三不须通报,一来就是半天。季匋民画的时候,他站在旁边很入神地看,专心致意,连大气都不出。有时看到精彩处,就情不自禁的深深吸一口气,甚至小声地惊呼起来。凡是叶三吸气、惊呼的地方,也正是季匋民的得意之笔。季匋民从不当众作画,他画画有时是把书房门锁起来的。对叶三可例外,他很愿意有这样一个人在旁边看着,他认为叶三真懂,叶三的赞赏是出于肺腑,不是假充内行,也不是谀媚。

    季匋民最讨厌听人谈画。他很少到亲戚家应酬。实在不得不去的,他也是到一到,喝半盏茶就道别。因为席间必有一些假名士高谈阔论。但是他对叶三另眼相看。

    叶三只是从心里喜欢画,他从不瞎评论。季匋民画完了画,钉在壁上,自己负手远看,有时会问叶三:“好不好?”

    叶三大都能一句话说出好在何处。

    季匋民画了一幅紫藤,问叶三。

    叶三说:“紫藤里有风。”

    “唔!你怎么知道?”

    “花是乱的。”

    “对极了!”

    季匋民提笔题了两句词:“深院悄无人,风拂紫藤花乱。”

    季匋民最爱画荷花。有一天,叶三送了一大把莲蓬来,季匋民一高兴,画了一幅墨荷,好些莲蓬。画完了,问叶三:“如何?”

    叶三说:“四大爷,你这画不对。”

    “不对?”

    “‘红花莲子白花藕’。你画的是白荷花,莲蓬却这样大,莲子饱,墨色也深,这是红荷花的莲子。”

   

    “是吗?我头一回听见!”

    季匋民于是展开一张八尺生宣,画了一张红莲花,题了一首诗:红花莲子白花藕,果贩叶三是我师。惭愧画家少见识,为君破例著胭脂。

    季匋民送了叶三很多画。都是题了上款的。有时季匋民给叶三画了画,说:“这张不题上款吧,你可以拿去卖钱,——有上款不好卖。”叶三说:“题不题上款都行。不过您的画我不卖。”

    十多年过去了。季匋民死了。叶三已经不卖果子,但是他四季八节,还四处寻觅鲜果,到季匋民坟上供一供。

    季匋民死后,他的画价大增。日本有人专门收藏他的画。大家知道叶三手里有很多季匋民的画,都是精品。很多人想买叶三的藏画。叶三说:

    “不卖。”

    有一天有一个外地人来拜望叶三,因为是远道来的,叶三只得把画拿出来。客人非常虔诚,要了清水洗了手,焚了一炷香,还先对画轴拜了三拜,然后才展开。他一边看,一边不停地赞叹:

    “喔!喔!真好!真是神品!”

    客人要买这些画,要多少钱都行。

    叶三说:

    “不卖。”

    客人只好怅然而去。

    叶三死了。他的儿子遵照父亲的遗嘱,把季匋民的画和父亲一起装进棺材里,埋了。

一九八二年二月二十八日

阅读《谢谢你允我回报》,完成下列小题。

    ①探视之后,我离开重症监护室,走出医院,走到附近的商厦——我想给他买块表。在专柜前选中一款机械表:银色表盘,金属表链。我确定他喜欢,别问为什么,他没说过,但我就是知道。价位适中,不算昂贵,否则他会心疼钱;也不算便宜,否则我会心疼给他的不够好。这样的选择,可以让我和他都心安。付款后,让营业员将表链拆掉两个扣。我知道他手腕的尺寸,也知道他喜欢将手表略宽松地环在腕上,可以不时轻轻晃晃。包装盒精美宽大,我将它抱在胸前,走回医院。

    ②这是他被送入重症监护室的第三天,状况并没有明显好转。家人都在做最坏的打算,但我却坚信他会醒过来。我只想他醒来时对他说:“爸,给,你要的手表。”没错,这块腕表,是他入院前要过的。一次吃晚饭时,他半开玩笑说:“闺女,看我这表该换换了!年头太长,越来越不准了,每天都会差个两分钟。”我不假思索,当即应允:“买。”过了一会儿才笑着反问:“干嘛又让我买?”他呵呵地笑:“最近你不是刚赚了稿费嘛,还不好好孝敬孝敬你爸?”入口的米饭喷了一桌子,我哈哈大笑:“爸,你也太有心计了!”是的,爸爸有心计,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我的软肋在哪儿,一戳就中。我的软肋连我妈都知道,她常说:欠你爸的,迟早是要还的。

    ③没错,我欠他的。在我成长的那么多年,仅是物质的亏欠便不计其数。读初二时,小城里富裕人家的姑娘流行骑那种彩色变速车。班里有了第一辆,我眼热不已。回来一说,我妈眼睛瞪得老大:“那么贵,咱可买不起!”他半天不语 , 然后静静看向我又失落又不甘的眼神,只说了一个字:“买”。然后真就买了。为此,全家人集体节衣缩食两个月。工作之余一向喜欢种花养草的他,还去一家修理厂打了两个月短工。这并不是特殊事例,而是常态。在我成长的年代,生活并不丰裕,但他总是倾其所有宠我爱我。

    ④所以,早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⑤他也拿捏住了这一点,于是这些年,我和他常会有这样的对话——“闺女,这手机按键不大好用了。”“换。”“闺女,今天上街看到一种电动车又轻便又好看。”“买。”“闺女,对门你李伯伯的儿子给他买了个按摩椅,看着挺好的。”“买。”我妈总嫌他向闺女要这要那,而我明白,从前他的给,现在他的要,其实都是对我的好——他知道,如果不给我“宠爱”他的机会,我此生怎会安心?所以,他只管笑呵呵地要,我只管翻着白眼给,从来没有多余环节。

    ⑥还记得他第一次跟我要的,是一顶“只有在大城市才能买到的毛呢礼帽”。当时,我几乎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商场,好不容易才寻到他想要的那一款。付账,将礼帽小心装好。我松了口气,然后想象他戴上这顶礼帽的模样,想象他欣喜得犹如一个孩子得到心爱玩具的眼神,我突然被一种庞大的幸福感击中了。

    ⑦这种幸福感从不曾有,又无法言语,是任何一种快乐都不能代替的。而这种幸福感,他早早就知道了吧?在那些年,他绞尽脑汁又倾尽一切宠爱我的时候,曾经一一享受过吧?所以,他要把这种幸福传递到我手中,让我一遍遍感受和重温。

    ⑧我只想说,他做父亲的智慧超过很多人。我见过太多父母为子女含辛茹苦倾尽一切,却舍不得让孩子分担分毫;我见过太多父母把一生的苦难尝尽,却舍不得分享子女人生的甘甜,拒绝子女的付出……可是我,从来都不认可这种做法。在适当的时候索取回报,这正是他的智慧,也是他给予我的额外的恩赐。

    ⑨只是这一次,手表还没来得及买,他就被查出食道癌,手术后当晚因肺部感染被送入重症监护室。那晚,我在监护室外空寂的走廊中坐了很久,把刚买回的新腕表放在耳边,听指针嗒嗒的声音,像心跳……他是在进入重症监护室的第六天醒过来的。医生都说是奇迹。我并不这样想。

    ⑩回到普通病房后,我拿出腕表递到他眼前:“爸,给,你要的手表。”他抬起左手手臂,示意我帮他戴上。戴好后,他轻轻晃晃,咧开嘴笑了。我看着他,76岁的勇敢的他,勇敢地醒过来,让我还可以继续偿还我的所欠,回报他的付出。压制了许久的眼泪突然而至。

(取材于海宁的同名文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父亲的军毯

马宇龙

①十天了,孙瑞斌的老父亲孙士田嘴里一直含混不清地说着:“冷,好冷啊。”压上了两床被子,可父亲还是说冷。父亲的眼睛总看向一边,孙瑞斌觉得父亲一定还有话说。他把耳朵贴在父亲的嘴边,只能听到几句含混不清的话:“黄河,冷啊,黄河,冷啊。”

②孙瑞斌无奈地望着父亲的面孔,对一脸焦急的妹妹说:“咱爸平时对你最好了,你自己听听吧。就算听不清,也比我懂他心思。”话刚出口,孙瑞斌就后悔了:自己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好像还在为旧事赌气似的。说他妹妹贴心,还真没错。妹妹从父亲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想法。父亲的眼神始终不离屋子的一处角落,那里有一个红漆柜子。妹妹打开红漆斑驳的柜子,取出了一个老旧的毯子。往外拿的时候,那毯子分明有些僵,有些硬,不像是编织的,倒像一块破损的薄土坯。看到这个毯子,父亲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星光亮:“冷,冷,它,暖,真暖。”他的嘴里吐出了新鲜的词语。

③孙瑞斌和妹妹都吃了一惊。八十八岁的父亲已卧床一年之久,此时眼睛里散发出奇异的光彩,仿佛毯子的突然亮相,唤醒了他沉睡已久的灵魂。接着,父亲说起话来,言语比之前清晰许多:“黄河,黄河”,让孙瑞斌大为惊讶。父亲的话让他终于想起来一段往事。

④那是解放战争时的事了。那天,人民军队强渡黄河,作为民兵排长的孙士田带着民兵去帮忙。忽然天降大雨,6月里出现了罕见的低温,冷啊,真冷啊!只穿一件破烂褂子的孙士田站在木筏子上,嘴唇发紫,瑟瑟发抖,手中的橹桨越来越不听使唤。河水起起伏伏,他感觉头晕目眩,脚下一软,终于一头栽倒……就在这时,一双大手托住了他。他被放平,躺在了木筏子上。接着,一个毯子盖住了他。刺骨的冷渐渐被温暖代替,他就像是躺在火盆前,暖烘烘地睡去了。

⑤他醒来时,正躺在自家的炕上,身上还盖着那条草绿色的毯子。妻子说,一个战士把他背了回来,说他帮助部队渡河,三天三夜没合眼,也没吃一口饭,让他好好睡一觉。这条毯子是从敌人那缴获的,首长说送给他做个纪念。他把毯子捧在怀里,埋怨妻子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你怎么不把我叫起来?更不该收人家的毯子,就算推辞不下,也该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妻子摇摇头:“我问人家,人家也不说。”

⑥这些往事,其实父亲很早就告诉过孙瑞斌。只是这些年,孙瑞斌忙于照顾卧床的父亲,竟然忘了。最终,父亲安详地去世了,那条毯子还盖在他的身上。父亲给孙瑞斌留下了一句话,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名送他毯子的解放军。

⑦转眼,几年过去了,孙瑞斌始终无法找到那名解放军。父亲去世后,孙瑞斌想了很多。父亲是个老革命,战争年代当过民兵排长,新中国成立后在地区做过局长。可他这个老革命的儿子,没沾上父亲一丁点儿光。那年招干,父亲第一个就把他的名字划掉了,说他只有初中学历,当不得干部。每年来看望父亲的老部下接二连三,每次都问有什么困难需要组织解决。可父亲总是摇头,就是不开口。后来他对孙瑞斌说:“今天我们的生活这么好,还能有啥困难?跟旧社会比,日子都好到天上去了。”孙瑞斌听了,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父亲当初不肯“照顾”自己的工作,他憋足气挑灯夜战通过了成人高考,靠自己的努力成为研究所的一名技术员。如今他已退休多年,回眸过往,从父辈的身上明白了好多道理。

⑧有一天,孙瑞斌听说当地有个农民,花了几十年时间收集了一大批革命战争时期的红军服、红军刀、红军水壶等老物件,把自家的农家小院改造成了上下两层的红色博物馆。孙瑞斌循着地址找了过去,参观之后,感动不已。

⑨孙瑞斌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他把那条沉淀着父亲气息和体温的军毯送进了这家红色博物馆,还像一个亲历者一样,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他父亲的故事。孙瑞斌离开博物馆前,一遍遍抚摸这陪伴了他们家半个多世纪的毯子。他觉得,这是它最好的归宿。

⑩军毯被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每一个来参观的人,都将听到它的故事:“这个毯子的来历,要从一名叫孙士田的离休老干部说起。孙士田,山东阳谷人……”顺着讲解,人们跟孙瑞斌一样,恍然走进了那个黄河奔腾、冷雨刺骨的日子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有老人,有中年人,还有一群戴红领巾的孩子。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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