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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湖北省孝感市孝昌县2019-2020学年七年级上学期语文期末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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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彩虹的少年

王朝霞

①起初我以为,桑珠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孩子。他能轻松驾驭那辆坏过N次的单车并能反复拆卸安装,能变戏法哄八岁的妹妹瞬间停止哭闹,他还能让家里那只性格粗暴的小藏獒对他俯首称臣。总之一句话,他很善于用一些小伎俩去解决生活中碰到的小麻烦,尽管他才十二岁。

②桑珠的右腿有点轻微的跛,说是小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后遗症。

③桑珠的作文一级棒,屡次在省州级作文大赛上夺奖。

④时间久了,我发现桑珠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小家伙。

⑤桑珠经常会给我提一些让人始料不及的问题,比如:天上的云朵为什么是白色的?太阳隔多久会眨一次眼睛?蚂蚁们有没有属于自己的节日?这些令人翻白眼的问题常常导致我大脑短路。可如果答不上来的话,在一个孩子面前就太跌份了。因此我每次即使把脑汁绞尽了也要胡诌一个答案给他。我说:“蚂蚁们每天都要东奔西跑忙着搬家,哪有时间过节呀……”桑珠打断我,“看,这完全是大人思维嘛!蚂蚁肯定有自己的节日,小蚂蚁有儿童节,大蚂蚁会有星星节、花儿节,说不定还有其他节日呢。”“星星节?还月亮节呢!那蚂蚁有眼睛吗?”我撇撇嘴,表示对他提出的“大人思维”论不服气。桑珠眨着浓密的睫毛感叹道:“为什么大人和小孩不能有一样的看法呢?阿妈总是阻止我骑马,奶奶不让我拆装自行车,为什么小孩喜欢做的事情大人都要反对呢?”

⑥某年秋天,一些琐事纷至沓来,困扰得我失去招架和应对的能力,情绪也一度陷入持续低迷的状态。我只好申请了休假,躲在乡下老家看花看草,意欲避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恰在这时,桑珠拨了电话过来,问我怎么没了音讯。我对着电话发呆,不知道要怎么给他解释。片刻沉默后,桑珠以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阿姐来我家住几天吧,我和妹妹拉毛的暑假作业需要你的帮助才能完成。我们等你,一定要来哦……”桑珠把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山谷里的鸟鸣。

⑦明明是他在帮我,却还要小心地维护我的敏感和脆弱。我不得不对这个小男孩刮目相看。

⑧在桑珠家待了三天,每天都睡到自然醒。心血来潮时,我会下厨给他们袓孙三人做点皮辣子扯拉条吃。晚饭后桑珠会带上豆子陪我去村道上散步,给我讲一点学校里的笑话。桑珠每次都会说到他长大后的梦想:流浪歌手、汽修店老板、医生、作家。我很奇怪他的梦想为什么每次都不一样,桑珠说:“我觉得梦想多一点才更有意义啊,说不定我可以在做医生的同时又做一个好歌手和大作家呢!”又说:“草地上正是因为开了很多种不同的花儿,才显得更好看,不是吗?”天哪!我简直要对这个小屁孩肃然起敬了。桑珠歪着头,眉宇之间一片憧憬。记得我刚刚踏上新闻记者岗位时,曾写下“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句子勉励自己。后来发现,妙手著文章还勉强可以,而铁肩担道义根本就是一个黑色的笑话。无论立多大的志,我仍是芸芸众生里最平常不过的一副皮囊而已,为生活谄媚,也为五斗米折腰。如今,除了重复一个又一个相似的日子以外,梦想早就荡然无存了。一向心高气傲的我,突然在一个孩子面前感觉到了心虚气短。

⑨ “看!彩虹!”正当我焦虑自责不知所措之时,桑珠却在一旁尖叫起来。我抬头,发现刚刚停止的那场雨将一架绚丽的彩虹桥醒目地搭在了我们面前。

⑩桑珠目不转睛地盯着彩虹看,神情专注得让人不忍打扰,“多好看的彩虹啊,为什么会是七种颜色而不是八种十种呢?阿妈在牧场也一定能看见吧……”

⑪“是时候该清理一下被俗世蒙蔽已久的心了!不然,我连跟桑珠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我想。

(选自《中国校园文学•少年号》有删改)

(1)、梳理全文,根据提示完成下面表格的填写。

记叙桑珠的内容

“我”对桑珠的看法

能轻松驾驭并反复拆卸安装自行车,哄妹妹,驯服小藏獒,在作

文大赛上获奖

一个很厉害的小家伙

在电话中邀“我”去他家,小心地维护“我”的敏感和脆弱

对这个小屁孩肃然起敬

(2)、文章标题中的“彩虹”有哪些含义?
(3)、谈谈你对文中最后一段话的理解。
(4)、结合文章内容,简要分析桑珠是一个怎样的人。
(5)、请你给文章第一段做一个问题批注。
(6)、现在,我县各校都在开展课外阅读活动,请你谈谈你在读完这篇文章后的收获。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灯火萧萧

乌黑油污的煤油灯,一经火柴点燃,便有了亮晃晃的“生命”。 

“生命”是意义就是它会让你想起与它共处的那段时光。生命的最简单意义可以是一个字:“动”!那昏黄的煤油灯的火舌,就是那样闪动着,那样引逗着你的眼,那样闪着古老的昏黄。 

在胡兴村,这样的煤油灯不知与我们共处了多少年,小的时候们我们叫它“番仔油灯”。番仔油和番仔火(火柴)一样,都是由洋人传来的。番仔油的味道呛鼻难闻,打来的油通常都放在墙角不起眼的地方,煤油灯缺油的时候才提出来添加,小心翼翼的,一方面怕弄脏了衣物、桌子,一方面怕易燃的煤油引来祝融肆虐,回禄嚣张① 

家用的煤油灯主体是大约十公分高的玻璃瓶,外围有铝片为套,瓶口是一个铅皮的盖子,中间钻一个小洞,棉纱捻成的灯芯就插在这个洞里,灯芯可以一直伸向瓶底,将煤油汲吸上来,油润的灯芯,火柴一点就燃着了,昏黄摇曳的光芒,就这样温暖着我们的童年。 

深夜的时候,面对这样一盏摇曳的灯火,仿佛可以根据古人促膝而谈,读一点诗词,雅兴随之而起,如果能翻阅几则“聊斋”,或许更增加一些古奥之趣,可惜,当时年纪小,只认识李白的铁杵、王冕的荷花! 

最温暖的当然不是这摇曳昏黄的灯光,而是灯光下两个相对的人影,一老一少,祖孙两人从“人初静”,守到夜更深,守着永夜,守着灯火,守着长长的一段祖孙相牵系的深情记忆,那是祖母无怨的爱,无尽的心,所有的怀念都从这样温馨的画面进入、泛起……

当灯芯烧黑了,我们用个小竹片剔亮它,挑灯夜战原来就是这样的啊!那情景仿佛剪烛西窗一般,灯芯越烧越长,就要用小剪刀剪除碳化的那小小一截,光,就更亮了! 

煤油灯的火焰很容易将墙壁、屋梁熏黑,因此悬挂的地方一直是固定一处,不随便改换,以免房子到处留下乌黑的油烟。 

那样的煤油灯,我们家好像只有三盏,人在客厅的时候,灯随我们在客厅,夜读如果是在祖母的房间,灯就随着我们过去。有时,书读到一半,要到客厅拿东西,拿得提着灯过去,脚步不能太急,免得走路的风息将灯吹熄。不知你是否记得我们家是土埆厝?② 

风随时可以从破落的竹篾片之间随意进出,风大的时候,我们就得一手举灯,一手遮风护火,步步为营,仿佛履薄的人,战战兢兢。 

那情景仿佛护着累世的家产。 

在那样的灯火下,一切都荡漾着温馨。 

虽然,煤油灯有效的亮度不过是一两尺而已,那样的光晕却是不灭的永恒之火,一直亮在童年的心中。 

多少风与云吹送过去了,我们长大了,家里安装电灯了,刚开始,我们只要无烛光的灯泡,五烛光的亮度刚好模拟煤油灯的古意,却免除了油烟的熏染、风动的闪烁,那样笃定而拘谨的五烛光灯泡,是我们使用“电火”的第一步。 

此后,四十烛光、六十烛光的灯泡陪伴着我们的成长,日光灯一到,黄光从此成为白光,那又更向前跨过了一步,这时,伴读的祖母早已回到天上去了,惨白的日光灯下总觉得缺少了昔日那份盈满的温馨,总觉得身边嘘寒问暖的声音就这样沉寂了下去,我怅怅然在良好的灯光下写作。 

继之而来的美术灯,霓虹灯,将我们的家、我们的城装扮得更美,耀眼、闪烁的灯,增添了一些妖媚,每个家、每个众人进出的地方,都安装了无数的、千奇百怪的灯,入夜以后的都市和乡村,比白天更多了一些新奇和眩惑。 有一次,我从华冈上望向台北,万家灯火里哪一盏是为我而开的?喃喃自语的我在无边的夜里迷失在灯与灯之间。 

四十年了,从摇曳昏黄的煤油灯下,我们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坐在讲求爱眼照明的桌前,如果祖母还在,那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境?我常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在一个万灯闪亮的夜晚,陪祖母静静欣赏着一些光影缤纷! 

我说不出喜欢煤油灯的理由,但我知道灯火在我心中的意义。    (有删节)

文章最后一段说:“我说不出喜欢煤油灯的理由,但我知道灯火在我心中的意义。”综观全文,灯火在作者心中具有什么样的意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澳大利亚)泰格特

      在一家医院的病房里,曾住过两位病人,他们的病情都很严重。这间病房十分窄小,仅能容下两张病床。病房有一扇门和一个窗户,门通向走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界。

      其中一位病人经允许,可以分别在每天上午和下午扶起身来坐上一个小时。这位病人的病床靠近窗口。

      而另一位病人则不得不日夜躺在病床上。当然,两位病人都需要静养治疗。使他们感到尤为痛苦的是,两人的病情不允许他们做任何事情借以消遣,既不能读书阅报,也不能听收音机、看电视……只有静静的躺着。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噢,两人经常谈天,一谈就是几个小时。他们谈起各自的家庭妻小,各自的工作,各自在战争中做过些什么,曾在哪些地方度假,等等。每天上午和下午,时间一到,靠近窗的病人就被扶起身来,开始一小时的仰坐。每当这时,他就开始为同伴描述起他所见到的窗外的一切。渐渐地,每天的这两个小时,几乎就成了他和同伴生活的全部内容了。

      很显然,这个窗户俯瞰着一座公园,公园里面有一泓湖水,湖面上照例漫游着一群群野鸭、天鹅。公园里的孩子们有的在扔面包喂这些水禽,有的摆弄游艇模型。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手挽着手在树阴下散步。公园里鲜花盛开,主要有玫瑰花,但四周还有五彩斑斓、争相斗妍的牡丹花和金盏草。在公园那端的一角,有一块网球场,有时那儿进行的比赛确实精彩,不时也有几场板球赛,虽然球艺够不上正式决赛的水平,但是,有得看总比没有强。那边还有一块用于玩滚木球的草坪。公园的尽头是一排商店。在这些商店的后边,闹市区隐约可见。

      躺着的那位病人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一切。这个时刻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享受。描述仍在继续:一个孩童怎样差一点跌入湖中,身着夏装的姑娘是多么美丽动人。接着,又是一场扣人心弦的网球赛。他听着这栩栩如生的描述,仿佛亲眼看到了窗外所发生的一切。

      一天下午,当听到一名板球队员正慢悠悠地把球击得四处皆是时,不靠窗口的病人,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为什么偏偏是挨着窗户的那个人,能有幸观赏到窗外的一切?为什么自己不应得到这种机会呢?他为自己会有这种想法而感到惭愧,竭力不再这么想。可是,他愈加克制,这种想法却变得愈加强烈,几天以后,这个想法已经进一步变为紧挨着窗口的为什么不该是我呢。

      他白昼无时不为这一想法困扰,晚上,又彻夜难眠。结果,病情一天天加重了,医生们对其病因不得而知。

      一天晚上,他照例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这时,他的同伴突然醒来,开始大声咳嗽,呼吸急促,时断时续,液体已经充塞了他的肺腔,他两手摸索着,在找电铃的按钮,只要电铃一响,值班的护士就会立即赶来。

      但是,另一位病人却纹丝不动地看着。心想:他凭什么要占据窗口那张床位呢?

      痛苦的咳嗽声打破了黑夜的沉静。一声又一声……卡住了……停止了……直至最后呼吸声也停止了。

      另一位病人仍然盯着天花板。

      第二天早晨,医护人员送来了漱洗水,发现那个病人早已咽气了,他们静悄悄地将尸体抬了出去,丝毫没有大惊小怪。

      稍过几天,似乎这时开口已经正当得体。剩下的这位病人就提出是否能让他挪到窗口的那张床上去。医护人员把他抬了过去,将他舒舒服服地安顿在那张病床上。接着他们离开了病房,剩下他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儿。

      医生刚一离开,这位病人就十分痛苦地挣扎着,用一只胳膊肘支起了身子,口中气喘吁吁。他探头朝窗口望去。

      他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一堵墙。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问题。

       震荡可怕极了,一刹那间,男人、女人、小孩,所有的人都奔到甲板上,人们半裸着身子,奔跑着,尖叫着,哭泣着,惊恐万状,一片混乱。海水哗哗往里灌,汹涌湍急,势不可当,轮机火炉被海浪呛得嘶嘶地直喘粗气。

       船上没有封舱用的防漏隔墙,救生圈也不够。

       哈尔威船长站在指挥台上,大声吼喝:“全体安静,注意听命令!把救生艇放下去。妇女先走,其他乘客跟上,船员断后。必须把60人救出去。”

       实际上一共有61人,但是他把自己给忘了。

       船员赶紧解开救生艇的绳索。大家一窝蜂拥了上去,这股你推我搡的势头,险些儿把小艇都弄翻了。奥克勒福大副和三名工头拼命想维持秩序,但整个人群因为猝然而至的变故简直都像疯了似的,乱得不可开交。几秒钟前大家还在酣睡,蓦地,立时立刻,就要丧命,这怎么能不叫人失魂落魄!

       就在这时,船长威严的声音压倒了一切呼号和嘈杂,黑暗中人们听到这样一段简短有力的对话:

       “洛克机械师在哪儿?”

       “船长叫我吗?”

       “炉子怎么样了?”

       “海水淹了。”

       “火呢?”

       “灭了。”

       “机器怎样?”

       “停了。”

       船长喊了一声:

       “奥克勒福大副!”

       大副回答:

       “到!”

       船长问道:

       “还有多少分钟?”

       “20分钟。”

       “够了,”船长说,“让每个人都下到小艇上去。奥克勒福大副,你的手枪在吗?”

       “在,船长。”

       “哪个男人胆敢在女人前面,你就开枪打死他。”

       大家立时不出声了。没有一个人违抗他的意志,人们感到有一个伟大的灵魂出现在他们的上空。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相关问题。

奇遇

       1982年秋天,我从保定回高密东北乡探亲。因为火车晚点,车抵高密站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

       穿过铁路桥洞后,我没走柏油路。因为柏油公路拐直角,要远好多。我斜刺里走上那条废弃数年的斜插到高密东北乡去的土路。路面上杂草丛生,路两边全是庄稼地,有高粱地、玉米地、红薯地等,月光照在庄稼的枝叶上,闪烁着微弱的银光。路越往前延伸庄稼越茂密,县城的灯光早就看不见了。除蝈蝈的叫声之外,庄稼地里偶尔也有鸟或什么小动物的叫声:我忽然感觉到脖颈后有些凉森森的,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特别响亮与沉重起来。我有些后悔不该单身走夜路,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路两边的庄稼地里有无数秘密,有无数只眼睛在监视着我,并且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尾随着我,月光也突然朦胧起来。我的脚步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越走得快越感到背后不安全。终于,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我的身后当然什么也没有。但依然浑身紧张、牙齿打战,儿时在家乡时听说过的鬼故事“连篇累牍”地涌进脑海: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听到前边有货郎挑子的嗄吱声,细细一看,只见到两个货挑子和两条腿在移动,上身没有……一个人走夜路碰到一个人对他嘿嘿笑,仔细一看,是个女人,这女人脸上只有一张红嘴,除了嘴之外什么都没有,这是“光面”鬼……一个人走夜路忽然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在吃青草……

       我的冷汗一直流着,把衣服都溻(tā)湿了。

       我高声唱起歌来:“向前向前向前﹣﹣杀﹣﹣”

       自然是一路无事。临近村头时,天已黎明,东边天上一片红晕,村里的雄鸡喔喔地叫着,一派安宁景象。回头望来路,庄稼是庄稼道路是道路,想起这一路的惊惧,感到自己十分愚蠢可笑。世界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正欲进村,见树影里闪出一个老人来,定睛一看,是我的邻居赵三大爷。他穿得齐齐整整,在离我三五步处站住了。我忙问:“三大爷,起这么早!”

       他说:“早起进城,知道你回来了,在这里等你。”

       我跟他说了几句家常话,递给他一支带过滤嘴的香烟。点着了烟,他说:“老三,我还欠你爹五元钱。我的钱不能用,你把这个烟袋嘴捎给他吧,就算我还了他钱。你快回家去吧,爹娘都盼着你呢!”

       我接过三大爷递过来的冰冷的玛瑙烟袋嘴,匆匆跟他道别,便急忙进了村。

       回家后,爹娘盯着我问长问短,说我不该一人走夜路,万一出点什么事就了不得。我打着哈哈说:“我一心想碰到鬼,可是鬼不敢来见我!”

       母亲说:“小孩子家嘴不要狂!”

       父亲抽烟时,我从兜里摸出那玛瑙烟袋嘴,说:“爹,刚才在村口我碰到赵三大爷,他说欠你五元钱,让我把这个烟袋嘴捎给你抵债。”

       父亲惊讶地问:“你说谁?”

       我说:“赵家三大爷呀!”

       父亲说:“你看花了眼了吧?”

       我说:“绝对没有,我跟他说了一会儿话,还敬他一支烟,还有这个烟袋嘴呢!”

       我把烟袋嘴递给父亲,父亲竟犹豫着不敢接。

       母亲说:“赵家三大爷大前天早晨就死了!”

﹣﹣选自《莫言文集》,有删改

阅读下面语段,完成下列小题。

我为白菜狂的日子

莫言

    12岁那年,一个临近春节的早晨,母亲叹息着,并不时把目光抬高,瞥一眼那三棵吊在墙上的白菜。最后,母亲的目光锁定在白菜上,端详着,终于下了决心似的,叫我去找个篓子来。

    “娘,”我悲伤地问,“您要把它们……”

    “今天是大集。”母亲沉重地说。

    “可是,您答应过的,这是我们留着过年的……”话没说完,我的眼泪就涌了出来。“我们种了一百零四棵白菜,卖了一百零一棵,只剩下这三棵了……说好了留着过年包饺子的……”我哽咽着说。

    母亲靠近我,掀起衣襟,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透过矇眬的泪眼,我看到母亲把那两棵较大的白菜从墙上摘下来。最后,那棵最小的、形状圆圆像个和尚头的也脱离了木橛子,挤进了篓子里。我熟悉这棵白菜。因为它生长在最靠近路边那行的拐角处,小时被牛踩了一脚,一直长得不旺。我和母亲格外关照它。尽管还是小,但卷得十分饱满,收获时母亲拍打着它,感慨地对我说:“你看看它,你看看它……”在那一瞬间,母亲脸上洋溢着欣喜的表情,仿佛拍打着一个历经磨难终于长大成人的孩子。

    去集市的路上。寒风凛冽,有太阳,很弱,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似的。我的手很快冻麻了,篓子跌在地上,篓底有几根蜡条跌断了,那棵最小的白菜从篓子里跳出来,滚到路边结着白冰的水沟里,根跌损了。母亲在我头上打了一巴掌,然后小心又匆忙地下到沟底将它抱上来放进篓子。我知道闯了大祸,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母亲的脸色缓和了,没再打骂我,只用一种温暖的腔调说:“不中用,把饭吃到哪里去了?”然后蹲下身,将背篓的木棍搭上肩头。

    终于挨到了集上。母亲将篓子放在七姥爷的旁边,就让我去上学。我也想走,但看到一个老太太朝着我们的白菜走了过来。她用细而沙哑的嗓音问了白菜的价钱,摇摇头,看样子是嫌贵。但她没有走,而是蹲下,揭开那张破羊皮,翻动着我们的三棵白菜。她把那棵最小的白菜上那半截欲断未断的根拽了下来,然后又用枯柴一样的手指,逐棵地戳着我们的白菜。撇着嘴说我们的白菜卷得不紧。母亲用忧伤的声音说:“大婶子啊,这样的白菜您还嫌卷得不紧,那您就到市上,看看哪里还能找到卷得更紧的?”

    我对这个老太太充满了恶感,你拽断了我们的白菜根也就罢了,可你不该昧着良心说我们的白菜卷得不紧。我忍不住冒出了一句话:“再紧就成了石头蛋子了!”老太太惊讶地看着我。母亲转回头批评我:“小小孩儿,说话没大没小的!”

    老太太撕扯着那棵最小的白菜上那层已干枯的菜帮子。我十分恼火,便刺她:“别撕了,你撕了让我们怎么卖?!”

    “你这个小孩子,说话怎么就像吃了枪药一样呢?”老太太嘟哝着,但撕扯菜帮子的手却并不停止。

    她终于还是将那层干菜帮子全部撕光,露出了鲜嫩、洁白的菜帮。这样的白菜包成饺子,味道该有多么鲜美啊!老太太抱着白菜站起来,让母亲给她过秤。终于核准了重量,老太太说:“俺可是不会算账。”

    母亲因偏头痛,算了也没算清,对我说:“社斗,你算。”

    我找了根草棒,用刚学的乘法,在地上算着。我报了一个数字,母亲跟着报出。

    “没算错吧?”老太太用不信任的目光盯着我说。

    “你自己算就是了。”我说。

    “这孩子,说话真是暴躁。”老太太低声嘟哝着,从腰里摸出一个肮脏的手绢,层层揭开,露出一沓纸票,沾了些唾沫,一张张地数着。她终于将数好的钱交到母亲的手里。我看到七姥爷尖锐的目光在我脸上戳了一下,然后移开。

    我放了学回家,一进屋就看到母亲正坐在灶前发呆。三棵白菜都躺在蜡条篓子里,那棵最小的因剥去了干帮子,已经受了严重的冻伤。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母亲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许久,用一种让我终生难忘的声音说:“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多算人家一毛钱呢?”

    “娘”我哭着说,“我……”

    “你今天让娘丢了脸……”母亲说着,两行泪挂在了腮上。

    这是我看到坚强的母亲第一次流泪,至今想起,心中依然沉痛。

(选自《杂文选刊》2013.4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问题。

白猫王子

白猫王子五岁

①五年前的一个夜晚,菁清从门外檐下抱进一只小白猫,时蒙雨凄凄,春寒尚厉。猫进到屋里,仓皇四顾,我们先飨以一盘牛奶,他舔而食之。我们揩干了他身上的雨水,他便呼呼的倒头大睡。此后他渐渐肥胖起来,菁清又不时把他刷洗得白白净净,戏称白猫王子。

②他究竟生在哪一天,没人知道,我们姑且以他来我家的那一天定为他的生日(三月三十日),今天他五岁整,正是青春旺盛的时候。

③凡是我们所喜欢的对象,我们总会觉得他美。白猫王子并不一定是怎样的美丰姿,可是他眉清目秀,蓝眼睛、红鼻头、须眉修长,而又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腰臀一部分特别硕大,和头部不成比例,腹部垂腴,走起来摇摇摆摆,有人认为其状不雅,我们不以为嫌。

④刘克庄有一首《诘猫诗》,有句云:饭有溪鱼眠有毯,忍教鼠啮案头书?

⑤我们从来没有要求过猫做什么事。他吃的不只是溪鱼,睡的也不只是毛毯,我们的住处没有鼠,他无用武之地,顶多偶然见了蟑螂而惊叫追逐,菁清说这是他对我们的服务。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常蹲在餐桌上,虎视眈眈,但是他不伸爪,顶多走近盘边闻闻。喂他几块鱼虾鸡鸭之类,他浅尝辄止。他从不偷嘴。他吃饱了,抹抹脸就睡,弯着腰睡,趴着睡,仰着睡,有时候爬到我们床上枕着我们的臂腿睡。他有二十六七磅重,压得人腿脚酸麻,我们外出,先把他安顿好,鱼一钵,水一盂,有时候给他盖一床被,或是搭一个篷。等我们回来,门锁一响,他已窜到门口相迎。这样,他便已给了我们很大的满足。

⑥“花如解语还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猫相当的解语,我们喊他一声“猫咪!”“胖胖!”他就喵的一声。我耳聋,听不见他那细声细气的一声喵,但是我看见他一张嘴,腹部一起落,知道他是回答我们的招呼。无论有什么体己话,说给他听,或是被他听见,他能珍藏秘密不泄露出去。不过若是以恶声叱责他,他是有反应的,他不回嘴,他转过身去趴下,作无奈状。

⑦有人不喜欢猫。我的一位朋友远道来访,先打电话来说:“听说府上有猫,请先把他藏起来,我怕猫。”

⑧人之好恶本不相同。我不否认猫有一些短处,诸如倔强、自尊、自私、缺乏忠诚等等。不过,猫,和人一样,总不免有一点脾气,一点自私,不必计较了。家里有装潢、有陈设、有家具、有花草,再有一只与虎同科的小动物点缀其间来接受你的爱抚,不是很好么?

⑨白猫倏已五岁,我们缘分不浅,同时我亦不免兴起春光易老之感。多少诗人词人唤取春留驻,而春不肯留!我们只好“片时欢乐且相亲”,愿我的猫长久享受他的鱼餐锦被,吃饱了就睡,睡足了就吃。

白猫王子七岁

①白猫王子大概是已到中年。人到中年发福,脖梗子后面往往隆起几条肉,形成几道沟。白猫的脖子上也隐隐然有了两三道肉沟的痕迹。他腹上的长毛脱落了,原以为是季节性的,秋后会复生,谁知道寒来暑往又过了一年,腹上仍是光秃秃的,只有一层茸毛。他的眉头深锁,上面有直竖的皱纹三数条,抹也抹不平,难道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②他比从前懒了。从前一根绳子,一个线团,可以引他鼠步蛇行,可以诱他翻筋斗竖蜻蜓,玩好大半天,直到他疲劳而后止。抛一个乒乓球给他,他会抱着球翻滚,他会和你对打一阵,非球滚到沙发底下去不肯罢休。

③如今情况不同了。绳子线团不复引起他的兴趣。乒乓球还是喜欢,但是要他跑几步路去捡球,他就觉得犯不着,必须把球送到他的跟前,他才肯举爪一击,就好像打高尔夫的大人先生们之必须携带球僮或是乘坐小型机车才肯于一切安排妥贴之后挥棒一击。捕风捉影的事他不再屑为。山海经:“夸父不量力,欲追日影。”白猫未必比夸父聪明,其实是他懒。

④白猫王子不是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高兴的时候偎在人的身边卧着,接受人的抚摩,他不高兴的时候任你千呼万唤他也相应不理。你把他抱过来,他也会纵身而去。

⑤猫愿有固定的酣睡静卧的所在,有时候他喜欢居高临下的地方,能爬多高就爬多高;有时候又喜欢窝藏在什么旮旯儿里,令人找都找不到。他喜欢孤独。能不打扰他最好不要打扰他,让他享受那分孤独。有时候他又好像不甘寂寞,我正在伏案爬格,他会“嗖”地一下子窜上书桌,不偏不倚的趴在我的稿纸上,我只好暂停工作。我随后想到两全的办法,在书桌上给他设备一分铺垫,他居然了解我的用意。从此我可以一面拍抚着他,一面写我的稿。我知道,他不是有意来陪伴我,他是要我陪伴他。有时候我一站起身,走到书架去取书,他立刻就从桌上跳下占据我的座椅,安然睡去。他可以在我椅上睡六七个小时,我由他高卧。

⑥三月三十日是白猫王子七岁的生日,菁清给他预备了一分礼物——市场买菜用的车子,打算在天气晴朗惠风和畅的时候把他放在车里推着他在街上走走。这样,他总算是于“食有鱼”之外还“出有车”了。

(节选自《梁实秋散文》,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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