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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困难

2012年福建省龙岩市中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刷鞋匠的绝招
曾颖
    公共汽车的门开了,一大群赶着上班的人和挑着担子背着包袱的外地小商贩蜂拥着挤上车来,投币声和刷卡声滴滴嗒嗒响成一片。毫无感情色彩的电子人机械地重复着:本车为无人售票车,请自觉刷卡或投币……
    该上的上完了,关车门。司机冲一个小个子乡下人喊:请自觉投币!
    小个子的乡下人理了理肩上挎的小木箱,把手中的木凳往地上一放,坐下,很反感地盯了一眼司机,想说什么,但忍住了。从他衣服上闪闪发光的黑色油痕和他随身携带的板凳和木箱我们看得出,他是一个刷鞋匠。
    司机并没因他的反感而放过他,嘴里又说了一声:大家没有投币刷卡的,请投币刷卡。嘴里说是大家,但眼睛只盯着刷鞋匠。刷鞋匠有些不自在了,他扬起头对司机说:“我投了的。”
    “投了怎么没听见响呢?”
    “是纸币!”
    “哼,纸币,这些乡下人……”
    司机冷笑着摇摇头,开始发动车子,准备出发。
    这时,出乎他预料的一幕出现了,那个看起来一巴掌打不出三个屁的小个子乡下男人突然跳起来说,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就该被你怀疑?乡下人给钱坐车还要看你的白眼?
    司机出乎预料的遭到反击,有点懵了,他把车熄了火,扯下手套,回过头来准备认真地和刷鞋匠吵一架。他说,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了不起?乡下人坐车可以不给钱?看你们那伙子人,上七八个人,投一两个硬币,还有五毛甚至一毛的。我还冤枉你们不成?
    刷鞋匠说,别人买不买票我不知道,我投了币买了票,你就不能冤枉我!
    车上赶着上班的人们开始鼓噪,司机觉得吵下去没意思,就转身准备继续开车,嘴里却有些不甘地说,你投没投,只有天知道了!
    说罢,戴上手套,吹起口哨,准备开车。他的表情激怒了刷鞋匠,刷鞋匠蹭地钻到驾驶台前,一把抢下车钥匙,大叫着,天知道,今天就要让天知道,把钱箱打开,验钱!
    司机仿佛是遭到小鸡突然袭击的老鹰,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待他反应过来之后,马上恢复了鹰的本色,从工具箱中取出一把铁扳手说,钥匙拿来!要不,老子把你当抢劫犯给收拾了。
    刷鞋匠两眼血红地瞪着他说,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也要把这事搞清楚!
    很快,接到报警的110来了,警察对刷鞋匠说:就算你买了票的,别闹了,行不?
    刷鞋匠梗着脖子说:不行!得开箱!
    司机扳手握得紧紧的,但当着警察的面又不敢有所作为。急着上班的人都坐别的车去了,只剩下几个不太急的人在车上看热闹。我也在车上,我要看看这件事的最后结果。警察没办法,就对司机说,你就把钱箱打开吧!遇上这犟人了,你还真没办法。
    司机说,钱箱贴了封条的,只有公司的财务人员能打开。
    警察给公司打了电话,半小时过后,公司一个经理和财务人员赶来了。经理说,这不是瞎胡闹吗?这么一箱钱,你就能认出你那一块?刷鞋匠从口袋里扯出一个牛皮纸做的钱包,里面整整齐齐地排着几张一元面额的钞票。他说,你查,里面保准有一张钱像这些钱一样,左上角有一小块黑胶布。
    经理从钱箱里果然找出了一张左上角贴着一小块黑胶布的钱,说,对,是有这么一块。好了,我宣布你是投了币的。
    刷鞋匠梗着的脖子一下子软了,他得意地冲司机一扬头说:“听着,是……投……了……的!”声音中竟带有几分哽咽
    车继续开。我蹭到刷鞋匠旁边坐下,问他,你咋想出这招的。刷鞋匠说,如果你遭怀疑地挨白眼的次数和我一样多的话,你也会想出来的。
    你这可是毁损人民币啊!是违法行为!
    不碍事,能抠掉,一抠就掉!
    刷鞋匠一面说着,一面很认真地抠下一块,给我做示范。
节选自《南方周末》(本文有删改)
(1)、“刷鞋匠的绝招”的“绝”在哪里?

(2)、划线句中的“哽咽”一词表达了主人公哪些复杂的情感?

(3)、文中的“刷鞋匠”是哪一群体的代表?作者塑造这个人物形象的目的是什么?

(4)、有人认为刷鞋匠坚持验票的行为太过偏执,是矛盾的制造者。请你结合其遭遇反驳这种观点。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题目。
                                                                                                            父爱陷阱
        ①那年,他随父亲去狩猎,不慎掉进陷阱。突如其来的一阵黑暗,使他无法适应。他拼命挣扎,拼命呼喊父亲,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清楚,不久前,父亲出猎时,耳朵受了伤,一直没康复。他所有的呼喊,父亲可能真的听不到。
        ②可是,他居然看见井口边,父亲正在伸头探望。他喜出望外,挥动双手,大声地喊着,爹,我在这儿!爹,我在这儿!父亲还是没听见。也许是陷阱内的光线太暗,父亲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他,就转身离开了。那一刻,他急得哭了。
        ③他沿着井壁走了一周,没发现任何能攀援的地方,要想离开陷阱,凭他的能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绝望地坐在地上,等待救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期待着父亲能早点再找到这里,并能发现他。
        ④井下昏暗潮湿,坐在井底,他感到了阵阵寒意。更糟糕的是,他感觉肚子前所未有地饥饿。父亲一时找不到他,可能回村里喊救兵了。他意识到,即使父亲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也需要两天的时间,那么,他能坚持两天吗?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耐心地等待。
        ⑤周边非常安静,他知道,夜幕开始降临了。忽然,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xīxīsūsū)的声音,好像是井边的草丛在响,可能是危险动物向井边靠近了。他无法想像,即使是一只常见的獾子,跟他同时窝在一个陷阱内,后果也难以接受。更何况在森林里,危险的动物不计其数。
        ⑥他提起警觉,掏出那把猎刀,作好了随时跟动物拼命的准备。幸运的是那声音一会儿又消失了——动物可能转个方向离开了。他松了一口气,再次坐到地上。
        ⑦没多久,困意向他袭来,他闭上了眼睛。忽然那声音再次响起,他重新提高了警惕。他意识到,在井内比在任何地方都危险,他没有退路,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但是坚持不了多久,他又松懈了,只有听到井口的声音,他才又振作起来。
        ⑧夜深了,他不再指望父亲能来救他。如果父亲真的不来,那么,他将永远被困在井内。对于他来说,等待或许才是最危险的。想到这里,他再次站起来,沿着井壁寻找出路。他发现,井壁其实都是些松软的泥土,他掏出猎刀,在井壁上挖出阶梯,挖一步,向上爬一步。他相信,只要他能坚持住,不久就可以爬出陷阱。
         ⑨他终于成功了!当他爬到井口时,黎明的霞光正照射过来,明亮而美丽。他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⑩突然,他一跃而起,好像踩上了毒蛇一般——他发现了父亲!父亲竟然就站在一棵大树后面,静静地看着他,身边的草丛凌乱不堪。那一刻,他几乎气晕了——父亲竟然一直守在井口,任由他在井内痛苦地挣扎。他没想到父亲竟然如此冷漠绝情。
         ⑪父亲满脸憔悴,看到他,显得非常兴奋,赶忙跑过来拥抱他。
         ⑫他一把将父亲推开,气急败坏地说,我没有你这个见死不救的父亲!
         ⑬父亲伸出的手僵住了,愣了愣,显得很愧疚。父亲说,对不起。
         ⑭他说,你知道,我在井里多么期盼着你来救我;而你,竟然就一直守在井口看着我痛苦。
         ⑮父亲说,我知道你掉入陷阱,但是,我也知道,凭你的能力,能顺利爬出陷阱。因为井壁的土质很松软,只要有把猎刀就能顺利爬出来,而你身上就有一把猎刀。整个晚上,我守在井口,一步不敢离开,因为随时会有动物靠近陷阱。为了提醒你,我不得不用脚踩草丛,制造声音,幸运的是,昨天晚上一直没有任何动物出现。我知道,你习惯了等待救助,但是,更多的情况下,你等不到救援你必须学会自救!这便是我挖这口陷阱的初衷。
        ⑯他的双眼湿润了,他理解了父亲的苦心。他扑进父亲怀里,说,爹,对不起!父亲拥抱着他,开心地笑了。
        ⑰那年,他才十三岁,却一夜间成熟得像个老猎人。

阅读选文,回答小题。

范进中举(节选)

       来到集上,见范进正在一个庙门口站着,①散着头发,满脸污泥,鞋都跑掉了一只,兀自拍着掌,口里叫道:“中了!中了!”胡屠户凶神似的走到跟前,说道:②“该死的畜生!你中了甚么?”一个嘴巴打将去。众人和邻居见这模样,忍不住的笑。不想胡屠户虽然大着胆子打了一下,心里到底还是怕的,那手早颤起来,不敢打到第二下。范进因这一个嘴巴,却也打晕了,昏倒于地。众邻居一齐上前,替他抹胸口,捶背心,舞了半日,渐渐喘息过来,眼睛明亮,不疯了。众人扶起,借庙门口一个外科郎中的板凳上坐着。胡屠户站在一边,不觉那只手隐隐的疼将起来;自己看时,把个巴掌仰着,再也弯不过来。自己心里懊恼道:“果然天上‘文曲星’是打不得的,而今菩萨计较起来了。”想一想,更疼的狠了,连忙问郎中讨了个膏药贴着。

       范进看了众人,说道:“我怎么坐在这里?”又道:“我这半日,昏昏沉沉,如在梦里一般。”众邻居道:“老爷,恭喜高中了。适才欢喜的有些引动了痰,方才吐出几口痰来,好了。快请回家去打发报录人。”范进说道:“是了。我也记得是中的第七名。”范进一面自绾了头发,一面问郎中借了一盆水洗洗脸。③一个邻居早把那一只鞋寻了来,替他穿上。见丈人在跟前,恐怕又要来骂。胡屠户上前道:“贤婿老爷,方才不是我敢大胆,是你老太太的主意,央我来劝你的。”邻居内一个人道:“胡老爹方才这个嘴巴打的亲切,少顷范老爷洗脸,还要洗下半盆猪油来!”又一个道:“老爹,你这手明日杀不得猪了。”胡屠户道:“我那里还杀猪!有我这贤婿,还怕后半世靠不着也怎的?我每常说,我的这个贤婿,才学又高,品貌又好,就是城里头那张府、周府这些老爷,也没有我女婿这样一个体面的相貌。你们不知道,得罪你们说,我小老这一双眼睛,却是认得人的。想着先年,我小女在家里长到三十多岁,多少有钱的富户要和我结亲,我自己觉得女儿像有些福气的,毕竟要嫁与个老爷,今日果然不错!”说罢,哈哈大笑。众人都笑起来。看着范进洗了脸,郎中又拿茶来吃了,一同回家。范举人先走,屠户和邻居跟在后面。④屠户见女婿衣裳后襟滚皱了许多,一路低着头替他扯了几十回。

阅读下面的信,完成小题。

一位母亲写给世界的信

亲爱的世界:

    我的儿子今天开始上学。在一段时间内,他都会感到陌生又新鲜。我希望你能对他温和一点。

    你知道,直到现在,他一直是家里的小皇帝,一直是后院的主人。我一直在他身边,为他料理伤口,给他感情上的慰藉。

    可是现在——一切都将发生变化。

    今天早晨,他将走下屋前的台阶,挥挥手,踏上他的伟大的冒险征途,途中也许会有战争、悲剧和伤痛。要在他必须生存的世界中生活需要信念、爱心和勇气。

    所以,世界,我希望你握住他稚嫩的手,教他必须知道的一些事情。教他——如果可能的话,温柔点儿。教他知道,世界上有一个恶棍,就有一个英雄;有一个奸诈的政客,就有一个富有奉献精神的领袖;有一个敌人,就有一个朋友。教他感受书本的魅力,给他时间,去安静地思索自然界中永恒的神秘:空中的小鸟,阳光下的蜜蜂,青山上的花朵。教他知道,失败比欺骗要光荣得多;要坚信自己的思想,哪怕别人都予以否定;可把自己的体力和脑力以最高价出售,但绝对不要出卖自己的灵魂;对暴徒的嚎叫置若罔闻,并且在认为自己是对的时候站出来战斗。以温柔的方式教导他,世界,但不要溺爱他,因为只有烈火才能炼出真钢。

    这是个很高的要求,世界,请你尽力而为。他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小伙子。

母亲

××××年×月×日

(选自2001年第10期《英语沙龙》,略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甲】

    三十八岁的贺龙站在湖南西部一个长满香樟和苦竹的山顶上,目光越过山下的一大片平坝,在对面同样葱郁的山岭间游移,他想看见哪怕是瞬间闪现出来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个子不太高但显得十分结实的贺龙,与个子同样不高但显得有些瘦小的萧克之间的不 寻常的友情,在中国革命史中堪称佳话。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娶了一对亲姐妹为各自的妻子, 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具有同样政治信仰的共产党人志同道合。
    山下的那一大片平坝被当地人称为十万坪谷地。一场为摆脱围困而进行的伏击战就要在此打响了。
    这是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十六日的上午。在离这里大约四百多公里的湖南与广西的交界 处,中央红军庞大的队伍正在连绵阴雨中向着凶险莫测的湘江上游移动。而此刻贺龙的眼前 却是阳光灿烂,宁静的坪坝在暖洋洋的冬日阳光的照耀下浮动着一层金黄色的尘雾。
    ……
    在南腰界①,贺龙从当地小学里弄来一张国民党当局的报纸,他在报上看到了这样一条消息:“江西萧克匪部第六军团窜入黔东,企图与贺龙匪部会合。”两军距离如此之近,这让偶然获得了消息的贺龙悲喜交加,他立即命令七师和九师分两路前出贵州方向,他对红军官兵说:“咱们去撞六军团!”
    两天之后,红军九师到达一个叫铅厂坝的小镇。他们发现山下的小河边有一小股部队正在慢慢移动。在远远地开了几枪试探后,红军官兵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个令他们眼睛一亮的东西:一顶缀有红五星的军帽。A他们放下枪,轻轻地喊,大声地喊,然后,他们奔跑了过去,与虚弱的红六军团的士兵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这一瞬间发生在一九三四年十月下旬。第六军团以巨大的代价揭开长征的序幕,尽管这一过程使这支红军武装经历了太多的艰险与困难,但他们终于与贺龙率领的红三军在贵州、 湖南和四川三省交界处的荒僻群山中会合了。可以想象长着一张娃娃脸的萧克和留着胡子的 贺龙自南昌起义后再次相逢时的情景。
                                                                                                                                                                              (节选自王树增《长征》,有删改)
【乙】
(美国记者斯诺随一支护送物资的红军队伍去往保安,途中,“说故事的好手”、亲历了 南昌起义的红军指挥员李长林给他讲了一个又一个趣闻轶事。)
    “传说贺龙用一把菜刀在湖南建立了一个苏区。那是早在一九二八年。贺龙躲在一个 村子里,同哥老会②的兄弟们策划起义。这时有几个国民党收税的来了。他就率领村里的几个 人袭击收税的,用他自己的一把刀宰了他们,解除了他们的卫队的武装。从这一事件中,他 缴获了足够的手枪和步枪来武装他的第一支农民军。”
    贺龙在哥老会中的名声遍及全国。红军说,他可以手无寸铁地到全国任何哪个村子里 去,向哥老会说出自己的身份后,组织起一支部队来。哥老会的规矩和黑话很难掌握,但是 贺龙的“辈分”最高,因此据说曾经不止一次把一个地方的哥老会全部兄弟收编进红军。他 的口才很好,李(长林)说贺龙说起话来能“叫死人活过来打仗”。
    “贺龙的外表怎么样?”我问李。
    “他是个大个子,像只老虎一样强壮有力。他已年过半百,但仍很健康。他不知疲倦。
    他们说他在长征路上背着许多受伤的部下行军。他生活跟他的部下一样简单。B他不计较个人财物——除了马匹。他喜欢马。有一次他有一匹非常喜欢的马,这匹马给敌军俘获了。贺龙又去打仗夺回来。结果真的夺了回来!”
    有一次贺龙逮到了一个名叫波斯哈德的瑞士传教士,军事法庭因他从事所谓间谍活 动,“判处”他监禁十八个月。贺龙开始长征时,波斯哈德牧师的徒刑还没有满期,因此奉 命跟着军队走,最后刑期满了以后才在途中释放,给旅费前往云南府。使得大多数人感到意 外的是,波斯哈德牧师对贺龙并没有讲什么坏话。相反,据说他说过,“如果农民都知道共 产党是怎样的,没有人会逃走。”
(节选自埃德加·斯诺《红星照耀中国》,有删改)
【注释】①南腰界:地名,位于重庆酉阳东南部,中国工农红军第三军贺龙同志在此创建 川黔湘鄂革命根据地。②哥老会:起源于湖南和湖北,是近代中国活跃于长江流域,声势和 影响都很大的一个秘密结社组织。
阅读下面文章, 完成问题。

阿婆, 又落雨了

①落雨了,雷公敲锣打鼓震慑着人间,老天爷的眼泪几乎要把农田里的庄稼浸透。 雨水滑落屋檐, 如阿婆的白发缠绕在我的手上。

②阿婆的手,那是一双枯槁的,满是茧子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 触感像是工   厂里用来磨刀的那种硬纸板。我躺在阿婆的怀里, 她用闽南语说: “妹啊,雷打,不怕。” 阿婆的声音似一道屏障, 隔绝了所有能击垮小孩子心灵的恶魔。

③阿婆的手很大,阿婆的手又很小。

④她的手里载满了一年四季收获的五谷, 而如今她的手却再也塞不下我。我记得, 先前的她牵着我肉乎乎的小手,带我走过村里许多坑洼不平的泥路。农家为看门防盗会 养些中华田园犬, 那些大黄狗总在巷子里乱窜。它们总爱戏弄路过的孩童,朝着他们犬 吠。那时最怕的东西,除了老师课后留堂, 就属大黄狗吠叫时露出凶横的尖牙。每每此 时,我紧紧攥住阿婆的手, 她似乎也感应到了我的害怕,连忙对那狗啧啧几声,“去! 去!去!”后来,她牵过许多娃娃的手, 年老的皱纹覆盖着新生的皮肉。

⑤阿婆的手是灵巧的。

⑥那双手会编草席, 会用镰刀割水稻,也会在过年时和糯米粉做田艾饼。那是老家 独有的风味小吃, 从我孩提时有记忆起那田艾饼清甜的香味与软糯的口感早已被在 雷州半岛的每个土著生命里。每当看到缕缕炊烟缭绕村庄人家,空气里漫着那股香甜的, 软糯的香气,便知是春节来了。

⑦年幼的小孩自然是被禁止到厨房捣乱的,可我即使已经比阿婆高了一截,她还是 要自己来和糯米粉、放馅料、捏饼子。

⑧我还记得,做馅料的冬瓜糖甜得发腻, 那甜味像是隐形的鱼钩, 钩着了小孩子的 胃。到最后,免不了小孩们偷跑到厨房,揣走几颗冬瓜糖, 也顾不得口袋干不干净。阿 婆在放料的时候, 发现糖少了,我们这些小孩自然会被念叨几句话。吃了糖的我们心里 甜滋滋的, 哪里听得进去阿婆说甚呢。

⑨阿婆的手是暖暖的。

⑩一次子夜,我不知犯了什么错被阿婆锁在门外。我又惊又怕,唯恐阿婆常说的那 只爱吃小孩的大山猫抓走我。我哗哗地哭起来,泪水迅速淌满整个脸蛋,用尽全身的力 气拍打着门:“阿婆,我知道错了! 阿婆,我知道错了! ”

夜色澄清透彻,月光在院子里描绘了一幅抽象的山水画。

⑩阿婆推开门, 一把将我抓进院里。那双手, 如秋风覆盖麦浪般覆在我的脸上,湿 润的液体与她有温度的手掌交织在此刻。年老的茧子摩挲着嫩滑的皮肤,她呢喃着:“妹 啊, 你要乖!”她那极轻的语调生怕吵醒了夜里的生灵。

⑩阿婆的手是土黑色的。

⑩阿婆和农活打了一辈子的交道, 那双土黑的手似从土里生长出来般充满原生的力 量。课业繁重的时候,总会接到阿婆电话。她时常在电话那头和我说,“阿婆啊,可忙 呢!和你阿公摘了好几天的辣椒哩!”那声音听着喜悦又带一丝愁。阿婆的声音化成丘 陵里的雨水,沉重有力地打在我心上。

⑥东方鱼肚白, 我望着天,想着阿婆。

⑩那双粗糙的, 灵巧的,暖暖的, 土黑的手在我记忆里忽闪着,直至变得清晰。我 渴望抓住她,但她忽近忽远,像一条随风飘舞的丝带。

⑩近了!我伸出手握住她。一股暖流从她的指尖潺潺流入到我的身体, 我的血脉里。 忽然,那双手腾空消失,我再也寻不到了。阿婆的温度却如永恒的火焰在我生命里燃烧 着。

⑩雷公从不对人间心慈手软,闪电噼里啪啦地来到世界,最后只剩道道白光闪现。 雨水默默无闻灌溉着庄稼,和大地起舞, 尘雨飞扬。

⑩阿婆去了哪?她化作了这大地的一粒土,一滴水,一股流动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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