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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湖南省耒阳市冠湘学校2016-2017学年七年级下学期第二次段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守桥》

    ①学校坐落在山脚下的大坝上,从学校大门出来走百多米就有一条小河,小河上的一座石桥年久失修,局部已经开始了垮塌,老葛每天都要到石桥上走走,看看,修一修,补一补。老葛以前是学校的老师,退休后和老伴一起把家搬到了石桥的旁边。

    ②由于前几天连续的暴雨,山洪暴发,河水开始猛涨。这天早晨,天刚亮,老葛一来到桥头就被惊呆了。只见那汹涌的洪水,怒吼着从山上冲下来,挟带着大量的泥沙、石块、树枝,咆哮如雷的奔腾着,冲到桥洞口,顺着桥洞,吼一声,冲出去,往下游狂奔。老葛站在桥头,感到石桥仿佛在颤抖,在呻吟。老葛的心,也紧跟着抖动了一下。这时,一颗大桃树,如一只下山的猛虎,从上游冲了下来。冲到桥洞口,横在那里,不走了。洪水轰轰隆隆地响着。大树拦在那里,不一会儿上面就挂满了各种漂浮物。老葛看着大树,心里轰的一声大响,大叫一声:“坏了。”说完,就往石桥下冲。妻子听到喊声,也从屋里冲了出来。

    ③老葛冲到桥洞口,用手不停地拉扯着大桃树。大桃树卡在那里,死死地,动都不动。洪水咆哮着,不停地狂涌着往桥上扑。妻子忙上前帮着老葛。两人拉扯了一会儿,大桃树还是死死地卡着。树上的漂浮物越聚越多,越堆越厚。

    ④老葛站在桥上,望着桥上汹涌而来的洪水,和惊马般横冲直撞的树枝、竹木、乱草,双腿开始了颤抖,一种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觉瞬间就贯遍了全身。老葛剁了几下脚。看了一眼妻子,说:“还站着干啥?快回家去拿锯子。”

    ⑤此时,洪水越来越大,眼看就要漫到桥面上了。老葛的心更慌了。老葛知道,再不想办法,这桥肯定是不保了。桥垮了,孩子们上学咋办?老葛扒掉上衣,脱掉长裤,裸着身子站在桥上,用手撕扯着挂在大树上的一些树枝、乱草。

    ⑥妻子拿来锯子、绳子。老葛把绳子一头栓在身上,另一头紧紧地拴在了桥头的一棵大树上。老葛拿着锯子,毫不犹豫地跳到河里。妻子用手拉着绳子。老葛一手拿锯子,一手抓住大树,往树上爬。爬上大树,老葛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横坐在上面,开始锯树。妻子站在桥上,双手紧紧地抓住绳子,满脸的担心,说:“慢点,慢点,不要慌!千万不要让洪水把你冲下去了。”老葛没回答,坐在树上,双腿死死地夹住树干,用力地锯着那根最长的最粗的树枝。

    ⑦不一会儿,有学生来上课了,走到桥头,吓傻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老葛忙让他们站在桥头,不要上桥。学生们乖乖站在那里,看着老葛。学校的老师也赶过来了。村长也来了。跟在村长身后的,还有几位年轻人,村长一看,太危险了,忙跑上前让人把老葛拉了上来。村长把绳子拴在树枝上,然后让几位年轻人奋力地往旁边拉。经过几番折腾,树枝终于被拉开了。漂浮物随着洪水,轰的一声冲出桥洞,往下游狂奔而去。

    ⑧水位下去了。桥面完全露了出来。老葛站在桥上,看着滚滚而去的洪水,再看看正慢慢过桥的几位学生,眉头深深地皱了一下。

    ⑨几天后,老葛被评为了乡里的抗洪抢险先进个人,得了一本荣誉证书,还有两千块钱奖金。拿到奖金后,老葛和妻子又从自家的存折里取出了仅有的一万元,买了水泥、河沙、石子,叫上几位年轻人帮着把石桥彻底地加固了一下。

    ⑩修桥的时候,学校的校长和村长都来到了现场。村长问老葛还有啥要求,差钱啥的村里可以帮着解决。老葛朝他们看了看,笑了笑,说:“我还真有个要求,不知你们答不答应?”村长说:“答应答应,肯定答应,您说就是。”老葛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学校,说:“我想给孩子们再上堂课。”校长一听,愣了一下,走上前,紧紧地拉住老葛的手,啥话都没说,眼里慢慢地就开始了湿润。

(1)、阅读文章第⑧段,概括补充“守桥”的情节。

开端:老葛看见洪水涌来,一颗大桃树堵在了桥洞口。

发展:

高潮:

结局:村长和年轻人合力拉开了堵在桥洞口的大桃树。

(2)、第②段画线句描写洪水来时的情景有什么作用?

(3)、品味下面的句子,回答括号内的问题。

老葛看着大树,心里轰的一声大响 , 大叫一声:“坏了。”(“轰的一声大响”有什么表达效果?)

(4)、文章以“守桥”为标题有什么妙处?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拔掉那颗蛀牙》
         ①她恨全家人。
         ②她在家中的地位很尴尬。姐姐比她漂亮。因为想要儿子,父母坚持要生,结果生下她,还是女儿。后来,又生了弟弟,弟弟显然是最得宠爱的。父母的理念就是,闺女是要嫁出去的,对这个家无关紧要,能养着就不错了!
         ③姐姐不吭气。她却嚷:“凭什么?要不就别生我!”结果挨了打。
         ④那时,她就发誓,她要报复所有人,她要让他们知道她的厉害。三个孩子中,她的学习是最好的,因为,没有别的地方突出,她就拼命地学习。小小的心,长满了恨,恨是一颗芽,日日夜夜地“茁壮”成长。
         ⑤她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抱着书,把自己关在屋里。即使看书,母亲也要嚷,不要费电了。于是,她去邻居的窗下,借着光,可以看到半夜。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儿,坚强到不会掉眼泪。全镇只有一个考上县里的高中的,那就是她。父母不想让她去读,读高中要住校,仅吃饭一个月就要花好几十块。她说:“我不吃学校的饭,我自己带饭,带几个馒头,可以吃一个星期。”
        ⑥终于去读了,竟然觉得无比自由。一周回家一次,带够一周吃的馒头。冬天还好,馒头不馊。夏天,有时馒头馊了,她舍不得扔,还要吃掉。吃到拉肚子,一趟趟跑厕所,可她从来不哭。整整三年,她始终是全年级里的第一名。
         ⑦高考成绩下来,她是市状元,去北大读书,整个县城都轰动了。所有人都说,看人家,吃了三年干馒头,照样上北大。
         ⑧去了北大之后,她仍然沉默寡言,打好几份工,为的是不要家里一分钱。而且,她冰冷的内心拒绝温暖,怕别人算计自己。
         ⑨整整四年,她把自己交给了书本,又以学校最好的托福成绩考到美国公费留学。整个县城又轰动了——这是那个小城中第一个到外国留学的呀。可是,她没有回家去,没有给父母撑那个虚荣的面子。现在,她是自己的了,与他们毫无关系。
         ⑩去美国之后,她还是一个人,无人交流,内心一片空白。没有亲情的感觉,不相信男人,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她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你太自闭,而且内心充满了恨。有恨的人,必定不快乐。你应该学会去爱,只有爱,才能拔掉那颗蚀了你心灵的蛀牙。
         ⑪她呆了:是吗?有这么严重吗?一向是别人对不起她啊,所以,她一直拒绝和家人联系。半夜,她第一次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母亲居然没有听出她的声音来。叫了一声“妈”之后,母亲哭了,哀号着,哭着骂着,叫着父亲的名字:“二妞来电话了,二妞来电话了……”父亲抢过电话,叫着:“妞妞,妞妞……”再也说不出话来。再接着,姐姐和弟弟都跑了过来。声音哽咽着,好像她恩赐了他们什么。放了电话,她发了一夜的呆。第二天,又发呆。她决定回国。
        ⑫是一刹那间决定的——回国!多少年没有回家了!她带着大包小包——每个家人的礼物,下了飞机,直接乘出租车回老家。一进门才发现:家,破旧了。两颗老枣树还在,正在开花,有淡淡的芬芳。爱发脾气的母亲老了,正在树下择韭菜,满头白发;喜欢打人的父亲在脏兮兮的椅子上躺着。父母抬头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里都是慌乱的,伸开两只手,不知要干什么说什么了,好像她是客人——她太洋气了,与多年前那个瘦瘦黑黑的小丫头判若两人!甚至,母亲扑过来后,站在她面前,没敢抱她。
        ⑬不知沉默了多长时间,她终于叫了一声“妈!”。母亲哭着,抹着眼泪。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以为不会再流眼泪了,但当父亲过来抱住她说:“孩子,回来啦!”她的眼泪,到底还是泉涌般出来了。
        ⑭她把带回来的钱分给大家了,父母一份,姐姐一份,弟弟一份。父母养老,姐姐能买城里的房子了,弟弟要开个超市,这下,也有资金了。做完这些后,她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幸福。
        ⑮拔掉了那颗恨的蛀牙,原来可以如此快乐。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小题。
天 阶
赵恺
①在一次晚会上,我朗诵自己写的诗歌《二泉映月》。为朗诵伴奏的,是二胡表演艺术家闵惠芬。晚上演出,下午和她做准备。
②诚挚、率真、善良、热烈,和闵惠芬对坐,心弦和琴弦共振。
③与音乐有生死之约,自8岁始,一把胡琴伴随一生。
④二胡是东方乐器,亦是平民乐器。平民喜爱,闵惠芬便喜爱平民之喜爱。
⑤她去过苏北高邮湖,登上船上的水上小学,为渔家孩子演奏。恭敬虔诚,置身船头仿佛置身维也纳金色大厅
⑥她去过甘肃煤矿,乘坐卡车跑了5个矿井,戈壁为剧场,车厢为舞台,她为矿工演出。获得上海文联授予的“德艺双馨”称号,颁奖仪式,她请来甘肃镍矿矿工。从矿工手上接过荣誉证书,是她的最高荣誉。
⑦去过以干旱贫穷闻名于世的定西。坐在一个红柳沙墩上拉琴,老乡围着红柳沙墩听琴。听众之中还有一头牛,这牛也奇,琴声一起,它站定不动,仿佛一座生出耳朵的山,老牛知音,闵惠芬想与知音合影,牛却俯首不动.闵惠芬懂得牛的心事,使专门为它加演了一曲,老牛这才乐了,巍峨大山温顺得像个孩子,依偎着闵惠芬合影作别。
⑧曲终人不散,满坡响起大西北“花儿”。
⑨重病,医生从未见过的病。与死亡抗争了17年。如何手术?从右肩到右肋得割出一条七八寸长的口子。对于一位右手执弓的弦乐艺术家,这意味着什么?
⑩琴手惶恐发问:“手术后,我还能拉琴吗?”
⑪医生悲怆作答:“要做好不能拉琴的准备。”
⑫问答之间,她们相拥而泣。
⑬三次手术,三次化疗,命运把闵惠芬推向地狱的门槛.眼睁不开,耳听不见,她进入混沌迷蒙。冥冥之中见一条蓝色云带,她向着缥缈云带飞去。就在那一刻,听见一段乐句。她知道,这是天籁。想记录天籁,可是举不起右臂。不能记录,天籁就不肯离去。盘旋、依偎、缠绕,乃至支撑、激励、召唤,直到她的体力渐渐恢复,直到她记下这段诞生在天堂的旋律。静卧病床,闵惠芬把这段乐句发展并结构成为一部作品,她把作品命名为《音诗—心曲》,并委托弟子演奏。
⑭作品公演,闵惠芬去听了。
⑮她说:“音阶,天阶。历经劫难的我刻骨铭心,美的创造,当是生死攀援。”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题。

口袋里的父爱

李静

    母亲去世了,留下什么都不会做的父亲。她想把父亲接到自己家,可父亲不想麻烦她,拒绝了,她就和哥哥轮流照顾父亲的生活。

    一天,她去看父亲,陪父亲吃完饭她才离开。可刚发动汽车手机就响了,是父亲打来的,问她什么时候来看自己。她说不是刚刚来过吗,父亲恍然大悟,忙说看我这记性,真是老糊涂了。她哭笑不得,但心里又掠过一抹凄凉,她发觉父亲真的是老了。

    父亲的记性越来越差,还经常迷路。有一次,她接到哥哥的电话,说父亲不见了。她急匆匆开车去寻找,刚开出没多远,竟然在路口看到了父亲。父亲说想去看她,可找不到她的家。她的心里酸酸的,马上把父亲带回了家。

    送父亲回家时,父亲塞给她几百元钱。父亲以前经常背着母亲给她钱,那会儿她刚生完孩子,经济情况不好,父亲总是把背着母亲攒的钱拿出来贴补她。现在条件好了,她不再要父亲的钱了,可父亲还是会给她。她就把父亲给的钱存起来,再找个借口还给父亲。

    那天,她要去看父亲,还没出发就接到电话,没想到这一次见到父亲竟是在派出所里。父亲去买她最爱吃的点心,又迷路了,是出租车司机报的警。她和哥哥商量,带父亲做了体检,没想到父亲竟然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

    哥哥出差了,她怕自己照顾不过来,为了避免父亲再次“离家出走”,她索性把父亲接到自己家,请了护工照看着。起初,父亲的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去上班,父亲会告诉她小心开车,坏的时候父亲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后来发病的时候越来越多,父亲的行为也变得越来越古怪,如果每月帮他领了工资没有及时交给他,他就会大喊大叫

    那天,她的车限号,她打车去上班,该付钱时发现钱包忘带了。她下意识地翻口袋,其实她口袋里是从来不放钱的。她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竟从里面摸到了100元钱。

    付了车费,她开始琢磨自己是什么时候把钱放进口袋的。想了几种可能,又都被她否定了。她突然想是不是儿子干的,拿了自己或丈夫的钱,匆忙中错放进了她的口袋。想到这儿,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到家,她板起脸质问儿子,儿子矢口否认,她打算等丈夫回来让他和儿子认真谈一次。

    晚上,儿子去洗手间,还没到门口就返了回来,拉着她往外走。站在卧室门口,她看到进门处的衣帽架前有父亲的身影。她悄悄凑过去,还没张口,就看到父亲将100元钱放进她外套的口袋里,还自言自语地说:“放好,别让你妈知道……”父亲佝偻的身影在她眼前逐渐变得模糊。那一刻她才知道,纵使父亲不再记得她是谁,但父亲对她的爱却从未停止。

(摘自新浪网作者的博客)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想念铁匠老孙

肖复兴

       ①年轻的时候,大概谁都会是心高气盛。那时,我也是一样,自以为是,急公好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用当时东北老乡的话说,其实就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②1968年,在北大荒,我21岁。全因为看到队里的三个所谓的“反革命”,认为并不是真正的反革命,而且绝对是好人。尤其是看着他们的脖子上挂着三块拖拉机的链轨板挨批斗,更是于心不忍,要知道每一块链轨板是17斤半重,每一次批斗下来,他们的脖子上都是鲜血淋淋。于是,是我带头出声了,自以为是样板戏里的英雄人物李玉和出场一样呢,要拯救那三个人于危难之中。

       ③第一场戏,我演出的是“访贫问苦”,和几个一起去北大荒的同学悄悄地跑到这三个“反革命”的家里去调查真实的情况。清晨天刚蒙蒙亮,踏雪迎风,身后甩下无边无际的荒原,心里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怀,见到三位中的一位是个地地道道的贫农,家里穷得盆朝天碗朝地的,当场脱下自己的棉大衣披在他的身上,感觉良好地当了一回救世主。

       ④第二场戏,我演出的是“激扬文字”,和同学——现在的剧作家、话剧《正红旗下》的编剧李龙云一起连夜赶写了三张大字报,慷慨激昂,挥斥方遒,有事实有理论,有文采有感情,掷地有声,不容辩驳。第二天一清早,墨汁未干,把大字报贴在队里的食堂的墙上,胸有朝阳般等待着人们——特别是将这三个人打成“反革命”的队部的头头前来看我的杰作。

       ⑤第三场戏,我演出的是“现场辩论”,一连几个收了工的晚上,全队人被我们的三张大字报招呼到食堂里中,我们和坚持要把那三个人继续打成“反革命”的对立派进行唇枪舌战的激烈辩论,吐沫与手势齐飞,语录和标语共舞,我们赢得了热烈的掌声和惊讶的目光。只是队上的头头没有出场,但每晚都来,躲在角落里目光闪烁,一言不发。我以为我们在节节胜利。

       ⑥我根本没有料到,第四场戏就要开场,我已经走到了危险的悬崖边上,断头台就横在我的面前。

       ⑦上级派来的工作组进队了。工作组进队的头一天,便召集全队人马在食堂里开会,我当时因为值夜班脱谷正在睡大觉,哪里会想到大祸就要临头。那天,天上正下着纷纷的小雪,队上的头头推开我的房门,一脸我以为是有些谄媚的笑其实是得意的笑里暗藏杀机,跟着他爬出了暖烘烘的被窝。我被叫到了食堂,新来的工作组的组长极其严厉地说起了一长段火药味儿很浓的话,其他的话我已经记不住了,但有这样一句话至今清晰在耳,那就是他带有东北的腔调,声音高亢地说:“肖复兴是过年的猪,早杀晚不杀的事了!”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投向我这一边,目光像是聚光灯似的落在我身上。那时,我还没有觉得会是马上就要大祸临头呢。

       ⑧第二天,他们查抄了我写的所有日记和写的所有的诗。而那好几本日记里,并没有我自己想象的那样,全部都是雷锋式的日记,在那个鸡蛋里都能够挑出骨头的年代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日记里,我记了队长把毛主席的诗“借问瘟神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给念成了“借问瘟神欲何住”,便都成了我的罪状,对领导不恭,继而上升到对党的不满,最后上升到:“如果蒋介石反攻大陆,咱们北大荒第一个举起白旗迎接的就是肖复兴!”现在听起来跟笑话似的,但从那时起,几乎所有的人都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我。这时候,我知道,一切已经在劫难逃。

       ⑨那一天收工之后,一个好朋友悄悄地告诉我,晚上要召开大会,要我注意一点儿,做一些思想准备。我猜想到了,大概是要在这一晚上把我揪出来,和那三个“反革命”一勺烩了。

       ⑩那一天晚上飘起了大雪。队上的头头和工作组的组长都站在了台上,我知道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硬着头皮,强打精神,我虽然做好了思想准备,心里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我不知道呆会儿真的被揪到台上,我会是一种什么狼狈的样子,他们会不会也在我的脖子上挂链轨板?我真的一下子如同丧家之犬,只好等待着厄运的到来。我才知道英雄人物和“反革命”都不是那么好当的。

       ⑪谁能够想到呢,那一晚,工作组组长声嘶力竭地大叫着,一会儿说阶级斗争的新动向,一会儿重复着说如果蒋介石要反攻大陆真打过来了,咱们队头一个打白旗出去迎接的肯定是肖复兴……总之,他讲了许多,讲得都让人提心吊胆,但是,一直讲到最后,讲到散会,也没有把我揪到台上去示众。我有些莫名其妙,以为今晚不揪了,也许放到明天晚上了。

       ⑫我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等着所有的人都走尽了,才拖着沉甸甸的步子走出食堂。我忽然看见食堂门口唯一的一盏灯光下面,很显眼地站着我们队上烘炉的铁匠老孙,他是我们队上地地道道的老贫农,老党员,雪花已经飘落他的一身,就像一尊雪白的雕像。

       ⑬那时,四周还走着好多的人,只听老孙故意大声地招呼着我:“肖复兴,一我家喝酒去!”我被他一把拉住胳膊,当着那么多人其中包括队上的头头和工作组组长,他旁若无人似的把我拖到他的家里。炕桌上早摆好了酒菜,显然是准备好的。老孙让他老婆又炒了两个热菜,打开一瓶北大荒酒,和我对饮起来。酒酣耳热的时候,他对我说:“我和好几个贫下中农都找了工作组,我对他们说了,如果谁敢把肖复兴揪出来批斗,我就立刻上台去陪斗!”

       ⑭算一算,36年过去了,许多事情,许多人,都已经忘却了,但铁匠老孙总让我无法忘怀。有他这样的一句话,会让我觉得北大荒所有的风雪所有的寒冷都变得温暖起来,对于我所做过的一切,不管是对是错,都不后悔。什么是青春?也许,这叫做青春,青春就是傻小子睡凉炕,明知凉,也要躺下来是条汉子,站起来是棵树。

       ⑮1982年夏天,我大学毕业,专门回了一趟北大荒,回到队上,第一个找到的就是老孙。那是我1974年离开北大荒和老孙分别9年后的第一次相见。当时,他正在烘炉子,我握着他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他拉着我到他的家,让他的老婆把早在井里冰好的一罐子椴树蜜冲的甜水端到我的面前(在北大荒的那些夏天的日子里,我没少到他家喝这从井里冰镇好的椴树蜜),那年冬天的情景一下子也一起涌在了面前。他告诉我工作组组长已经得癌死了,队长前几年知青大返城时因为受贿被“双开”(开除党籍和开除公职),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往事如烟,弥漫开来。

       ⑯今年的夏天,我和几个同学商量好了,准备再回北大荒一次,我的心里一直在想象着和老孙再次重逢的情景。已经又是22个年头过去了,我不知道老孙变成什么样子了。算一算,他有七十上下的年龄了。我真的分外想念他,感念他。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风雨中的菊花

    午后的天灰蒙蒙的,乌云压得很低,似乎要下雨。

    多尔先生情绪很低落,他最烦在这样的天气出差。由于生计的关系,他要转车到休斯敦。距离开车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在站前广场上漫步,借以打发时间。

    “太太,行行好。”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循着声音望去,他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伸出鹰爪般的小黑手,尾随着一位贵妇人。那个妇女牵着一条毛色纯正且闪闪发亮的小狗急匆匆地赶路,生怕小黑手弄脏了她的衣服。

    “可怜可怜吧,我三天没有吃东西了。给一美元也行。”考虑到甩不掉这个小乞丐,妇女转回身,怒喝一声:“滚!这么点小孩就会做生意!”小乞丐站住脚,满脸的失望。

    多尔先生的眼睛也流露出鄙夷的神色。真是缺一行不成世界。听说专门有一种人靠乞讨为生,甚至还有发大财的呢。还有一些大人专门指使一帮孩子乞讨,利用人们的同情心。说不定这些大人就站在附近观察呢。

    多尔先生正思忖着,小乞丐走到他跟前,摊着小脏手:“先生,可怜可怜吧,我三天没有吃东西了。给一美元也行。”不管这个乞丐是生活所迫,还是欺骗,看到这个瘦骨嶙峋的小乞丐,多尔先生心中一阵难过。这个孩子的父母太狠心了,无论如何应该送他上学。他掏出一美元的硬币,递到他手里。

    “谢谢您,祝您好运!”小男孩金黄色的头发都连成了一个板块,全身上下只有牙齿和眼球是白的,估计他自己都忘记上次洗澡的时间了。

    多尔先生不愿意过早去候车室,就信步走进一家鲜花店。他有几次在这里买过礼物送给朋友。卖花姑娘认出了他,忙打招呼。

    “你要看点什么?”小姐训练有素,礼貌而又有分寸。她不说“买什么”,以免强加于人。

    这时,从外面又走进一人,多尔先生瞥见那人居然是刚才的小乞丐。小乞丐很是认真地逐个端详柜台里的鲜花。“你要看点什么?”小姐这么问,因为她从来没有想小乞丐会买。

    “一束万寿菊。”小乞丐竟然开口了。

    “要我们送给什么人吗?”

    “不用,你可以写上‘献给我最亲爱的人’,下面再写上‘祝妈妈生日快乐!’”

    “一共是二十美元,”小姐一边写,一边说。

    小乞丐从破衣服口袋里哗啦啦地掏出一大把硬币,倒在柜台上,每一枚硬币都磨得亮晶晶的,那里面可能就有多尔先生刚才给他的。他数出二十美元,然后虔诚地接过下面有纸牌的花,转身离去。

    这个小男孩还蛮有情趣的,这是多尔先生没有想到的。

    火车终于驶出站台,多尔先生望着窗外,外面下雨了,路上没有了行人,只剩下各式车辆。突然,他在风雨中发现了那个小男孩,只见他手捧鲜花,一步一步地缓缓地前行,他忘记了身外的一切,瘦小的身体更显单薄。多尔看到他的前方是一块公墓,他手中的菊花迎着风雨怒放着。

    火车撞击铁轨越来越快,多尔先生的胸膛中感到一次又一次的强烈冲击。他的眼前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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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向泥土敬礼

耿 立

①人们说乡村是用泥土做的,是啊,木镇的一切都在泥土上。木镇的人不识字,但不妨碍他们把泥土当作真理,他们知道大地上的一切都是泥土给的,炊烟、鸡叫、驴打滚、花草物种,这些只是真理不同的文字。

②如果说草的种子是汉字印制的,父亲能读懂;那村主任折腾土地的脾气就是外文印制的,他读不懂。因为有时村主任让大家种水稻,但却颗粒无收。父亲说我们这里的地寒,水稻则金贵喜暖。泥土有脾气,你不要拗,种子也有脾气,你不要拗,你能把庄稼种到石板上?

③有时,我看到父亲在田埂上扛着锄头走,一遇到牛从对面沉默地走过来,父亲就退后一步,神情十分虔敬。

④父亲的手,虽然如树皮一样皱褶苍老,有点儿变形,条条青筋如蚯蚓,但有着泥土的温暖。我一握,就感觉像庄稼的汁液传到我的血管,这是泥土的温度。这样的手在泥土里非常灵活,他锄地时,绝对不伤害庄稼,而对草也是尽量照顾,只要和庄稼和谐相处,父亲是不会对草痛下杀手的。

⑤父亲年老了,手指有时不太灵便。有一年惊蛰后,他在麦田松土的时候,不小心把一条在泥土下路过的蚯蚓斩断了,父亲内疚地呢喃:“这怎么好,这怎么好……”他停下手,拿眼睛乜斜我一下,然后闭上眼睛,说出了令我吃惊的话:“让我装死一会儿。”这是在推己及物,想象蚯蚓的痛吗?

⑥即使冬令时节,父亲也闲不住。他会和被叫作“家贼”的麻雀对话,有时就撒出一些苞谷给这些小家伙,作为对它们一年来在窗前恪尽职守叫醒农人的犒赏。有时父亲要在阳光晴好的时候堆粪,翻粪,晒粪,这是对泥土的滋补。你想它们陪伴着小麦走了一春,陪伴着苞谷走了夏季、秋季,如今到了该歇息的时候了。父亲还会到田地里去,像巡逻的士兵,把泥土里的瓦块、砖头剔除出去,怕这些“骨头”硌着沉睡的泥土,怕在地里漫游的小动物们闪了腰,怕来年开春撞坏了犁耙。父亲心里最清楚,土地糊弄不得,土地和人是兄弟,多少辈子都比邻而居,对它好也是对自己好。

⑦从地里回来的父亲脸上有一块泥巴,母亲想用手抠下,又想卷起衣襟擦,父亲招呼了一下,说不用了——父亲羞涩了,但母亲的亲昵是对劳作的一种尊重,泥土在脸上怎么了?有时米粒和碎馍掉到地上,父亲拾起吹一下,或者母亲用衣襟擦一下,就吃进嘴里。泥巴在父亲的脸上,不就是土地的徽章吗? 作为对一辈子的老邻居的奖赏,是否在父亲的脸上撒一把草籽,用洗脸水一浇就能发芽? 诗人雅姆说:“如果脸上有泥的人从对面走来,要脱帽致敬先让他们过去。”

⑧是啊,我们什么时候,对有泥的人有过足够的尊重呢?我们向泥土敬个礼吧。

(选自《读者·乡土人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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