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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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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7年安徽省合肥市高考语文二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大荒见葱茏

    路大荒是蒲松龄的同乡。他7岁入邻家私塾,拜在蒲松龄后裔蒲国政门下,后又转投名儒王东生。这两位老师都对蒲松龄存有极深的敬仰之心,蒲国政多讲《聊斋》渊源,王东生则藏有许多蒲松龄的手稿。少年路大荒浸润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不自觉间就奠定了他一生的追求方向。

    青年时期,路大荒便立志潜心于聊斋文集诗稿的搜集和研究工作。只要获悉哪里有聊斋文稿,他必定积极谋求。为了搜集到遗稿,他常常奔波于淄川城乡,远访章丘、济南,求亲问友,辗转反复。他节衣缩食,不惜重金购买蒲松龄手稿,因此家中拥有的蒲氏著作越来越多。这其中,以蒲松龄手抄的《祭文》最为珍贵。路大荒初见此书,不由欣喜若狂,立即将所有积蓄取出购买。后来他在文章中回忆道:“然在闻号令角声之中,资斧告罄之时,尚恋之一书,人间尚有我之痴耶乎?然能聊慰自痴,何顾后人之讪笑也!”一九三六年,由路大荒注释、编辑的《聊斋志异外书<磨难曲>》和《聊斋全集》(四册)先后在日本和国内出版,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

    1937年12月,济南、淄川相继沦陷。路大荒南下杭州学习航空技术,后又返乡参加了抗日游击队。日军得知路大荒藏有大量珍贵的蒲氏书稿,欲行抢夺。事先得到消息的路大荒背起手稿躲进了深山。日军一怒之下,放火烧掉了他家的房屋,并在淄川城四处张贴捉拿他的告示。路大荒辗转来到济南,隐居在大明湖边的秋柳园街。秋柳园街比邻曲水亭街,他安寄于此,乐在访书。1938年的一天,他在曲水亭街上的聚古斋书肆发现了一套《聊斋文集》(六册),大喜过望,但因囊中羞涩无力购买,只好设法将书借回家中,连夜在灯下抄录。治学拓荒,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正是这种几十年不改初衷的执着毅力,成就了路大荒“网罗三百载,集聊斋之大成”的美名。

    新中国成立了,先生欣喜万分。政府十分注重文物与文化遗产的整理、抢救和保护工作,这更加激发了路大荒的研究热情。1953年,山东省整理蒲松龄著作编辑委员会成立,路大荒担任副主任。他亲自带领研究人员,或深入淄川在乡间广泛征集蒲松龄的著作版本、手稿、佚文和遗物,修葺整理蒲氏故居;或远赴北京、上海、广州、沈阳等地,查询点滴资料,获得了大量宝贵的第一手资料。

    1962年,在中外众多专家学者的多年支持下,一部更大规模的《蒲松龄集》终于问世。这本由中华书局出版的《蒲松龄集》,凝聚了路大荒的毕生心血,总共收集了聊斋文稿120余万字,奠定了路大荒“聊斋学”研究第一人的学术地位。学界认为,《蒲松龄集》是聊斋学的基石,在聊斋学发展史上有着无可替代的重要地位,是承前启后的里程碑。喜爱蒲松龄小说的人,饰演聊斋剧目的人,还有“聊斋学”研究的后来者,都十分感念路大荒,正是由于他艰苦卓绝地收集、研究、整理蒲松龄的著作,读者得以捧卷饱赏,学者得以利用钻研。与此同时,路大荒把最心爱的《聊斋文集手稿》一并捐献给了国家,其后又出版了《蒲松龄年谱》和《聊斋俚曲选》等著作,在《东岳论坛》上发表了“聊斋遗文”12篇,实现了他的“聊斋学”人生。

    路大荒天资聪颖,悟性极高,在聊斋学以外的诸多领域也有很深造诣。如绘画,曾赢得张大千、黄宾虹、陈半丁等名家的赞许。尽管博学,但他始终清醒地知道,该深挖哪口井。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天才,深知真正厚实博大的学问,必然要经过极大的努力才可获得。为此,他读书、治学、从艺从不敢懈怠,无论是默存自守,还是荣名加身,他都宠辱不惊,专心于学术。在他人生的最后五年,由于患有脑中风后遗症,身体活动受限,经常卧床,但仍然不忘“聊斋学”研究。他曾让孙女打开事先藏好的《蒲松龄集》,告诉她某页某段还有些必须修正的问题要记下来,并叮嘱她,此书以后如能再版,一定要把这些问题改过来。学问做到完全忘我的境界,令读书人叹服。

    路大荒是中国文化熏陶出来的纯正的人文学者,他的身上闪烁着令我们亲近的精神气质和思想光芒。

(摘编自徐忠志《大荒见葱茏》、陈明超《“蒲学”研究第一人﹣﹣路大荒》等)

【相关链接】爷爷青年时期,正值国内军阀混战。当时邓恩铭的叔父邓国瑾是淄川县长,他劝告爷爷说:“人生行为如黄河流水奔泻千里,决之东则东流,决之西则西流,若受制约可流入大海,希望你对事业有所抉择,好自为之。”爷爷深有感悟,从此潜心于聊斋文集诗稿的搜集研究中去。

(路应和《怀念我的爷爷路大荒》)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一项是(    )

A、路大荒对聊斋作品的最初接触,始于幼年时期就教的两位老师,蒲国政多讲《聊斋》渊源,王东生则藏有许多蒲松龄的手稿。 B、新中国成立后,山东省非常重视蒲松龄著作的整理、抢救和保护工作,路大荒为此欣喜万分,并以极大的热情投身到工作之中。 C、《蒲松龄集》在中外众多专家学者多年的支持下得以问世,路大荒凭借此书确立了自己“聊斋学”研究第一人的学术地位。 D、路大荒在绘画领域也有很深造诣,无论是默存自守,还是荣名加身,他都宠辱不惊,因而赢得了张大干、黄宾虹、陈半丁等名家的赞许。
(2)、文章以“大荒见葱茏”为题有什么作用?请结合材料简要分析。

(3)、路大荒为什么能成就“网罗三百载,集聊斋之大成”的美名?请结合材料进行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林庚:喧闹时代里的隐退者

张伟

    如果不是他去世的消息被媒体报道,林庚似乎已被人们遗忘了。今年中秋节的前两天,这位97岁的老人在睡梦中辞世,人们这才又记起早年与吴组缃、李长之、季羡林并称“清华四剑客”,后来又与吴组缃、王瑶、季镇淮并称“北大中文四老”的林庚先生。

    他的学生钱理群说:“他赤条条地来,又赤条条地去。”钱理群曾告诉自己的每一个学生,要去接触林庚,拜访林庚,因为这位老人有着故去的知识分子们身上最深厚、最值得传承的精神财富。

    这笔精神财富近20年来一直隐居在北京大学燕南园里。上世纪80年代林庚从北大退休,便一直居住在这里。学生们从门口偶尔路过,能看到林庚先生正静坐在藤椅上,他的侧影清癯而安详。

    这些学生再也听不到林庚讲课了。

    据听过课的人们回忆,林庚讲课,有时身着白衬衣,吊带西裤,有时身着丝绸长衫。他腰板挺直,始终昂着头,大多时间垂着双手,平缓地讲着,讲到会心关键处,会举起右手,辅以一个有力的手势,他从不用讲稿,偶尔看看手中卡片,但旁征博引,堂下鸦雀无声,仿佛连“停顿的片刻也显得意味深长”。

    林庚退休之前,中文系特意为他安排了一堂“告别课”。尽管从1933年在清华大学给朱自清当助教开始,林庚已经执教半个世纪,但他的讲课题目还是几经更换才定下,讲课内容也斟酌再三,教案足足准备了一个多月。这一课,讲的是“什么是诗”。

    讲课那天,他穿一身经过精心设计的黄色衣服,配黄皮鞋,头发一丝不乱。照钱理群的说法,“美得一上台就震住了大家”。然后,他款款讲来,滔滔不绝。但是,课后当钱理群送他回家,他一进门便倒下,大病一场。

    晚年,燕南园里这位坐在藤椅上的老人,已经少问世事,不接受媒体访问,淡出公众视野,甚至,连那些从他门口路过的学生,有些也已经不知道他是谁了。“功利、名望,仿佛已经完全从先生的心里消失。”张鸣说。

    隐居中的林庚,惟独在有人请他为学生讲课时绝不推辞。“对学生,对年轻人,林庚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感情和期待。”张鸣说。在他那间20多年毫无变化、简朴陈旧的客厅里,他面对来访的学生,很容易激动起来。阳光从东、南、西三面的窗户里洒进来,学生们“坐在他面前,甚至连敬仰的心都很难产生,他实在太随和,太真诚”。学生袁行霈回忆,他从不对学生耳提面命,疾言厉色,也不肯当面表扬,或者说些惯常的客套话。学生去看望他时,他起身迎接。离开时,又总是要送出大门,说声“谢谢”。

    这位曾经的北平现代派诗人、后来的古典文学研究者,一生追慕的是“寒士文学”和“布衣感”。他推崇不在权贵面前低头、“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尘埃。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的骨气。他的学生袁行霈至今记得先生的一句话:“人走路要昂着头,我一生都是昂着头的。”

    不过,“文革”中林庚曾被选调入“两校写作小组”。这段历史,成为有人指责林庚的罪名之一。但钱理群向记者转述,在一次为一本古书做注的讨论会上,江青曾送给林庚一枝花,托他“转交夫人”。林庚不卓不亢,接过花,随手放在桌上,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表情。“这起码说明林庚先生的态度。他是温和的,他不是激烈反抗型的文人,这与他的性格,一向相符。而他对政治里的事情,原本并不清楚。”钱理群说。他认为,此前和此后,林庚与政治。再无半点瓜葛,可以作为一个证明。而林庚晚年的隐居,被钱理群看作“从根底上是自由的精神”。

    “在做人上,他是成功的。”钱理群评论,“相比一些在世时被推上高位,被别人供奉的人,林庚的结局是最美的。”

    “他并不显赫,社会上的人也许并不知道他是谁,然而学生却永远铭记。”钱理群说,这是作为一个老师,可以得到的最高评价。    (选自《民国那些人》,有删节)

相关链接:①钱理群:著名人文学者,鲁迅、周作人研究专家。北京大学资深教授。②张鸣:北大中文系教授,曾任北京大学中文系古代文学教研室主任、中文系副主任等职。③袁行霈:著名古典文学专家。曾任北京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北京大学校务委员会委员。(选自“百度百科”);一次,张鸣去拜访他,请教学问。两人正高谈阔论,忽然屋里响起一阵响亮的鸡叫,随后锣鼓声大响。张鸣大吃一惊,不知所措。林庚见了,在一旁得意地拍起手,哈哈大笑。原来那是儿孙们送给这位年过九旬老人的—件玩具,只要说话声音过大,就会自动发出声响。这是林庚十分喜爱的玩具。林庚还喜欢孩子们送给他的玩偶“悟空”和“八戒”,特意挂在窗前,只要一碰,两个玩偶便手脚乱动。他还酷爱风筝,常到学校围墙外的空地放风筝。(《张鸣访谈录》)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教我如何不想他”

    提到赵元任,不得不提他的语言天才。他会说33种汉语方言,并精通多国语言,是天才的语言学家。他不仅是“中国现代语言学之父”,更是世界知名的语言学家。

    赵元任原籍江苏常州,1892年生于天津。他从小就显露出语言天才,各种方言一学就会。几乎每到一地,他都能很快学会当地的方言。有一次,他同客人同桌就餐,这些客人恰好来自四面八方,他居然能用八种方言与同桌人交谈。

    1920年,英国哲学家罗素来中国讲学,赵元任担任翻译,每到一地,他都用当地的方言来翻译。在途中,他向湖南人学习长沙话,等到了长沙,已经能用当地话翻译了。讲演结束后,竟有当地人跑来和他称“老乡”。

    1926年,在赵元任与梁启超两位导师指导下,王力完成了他的论文《中国古文法》,论文后注有一句附言:“反照句、纲目句,在西文中罕见。”赵元任批语道:“删!——未熟通某文,断不可定其无某文法。言有易,言无难!”在赵元任先生看来,西文包括的语言种类很多,没有精通所有西文的文法,不应该轻易下这样的结论。

    虽然按照导师的意见删去了附言,但对“言有易,言无难”这句话的深刻思想,王力还没有完全明白。后来王力在论文《两粤音说》中提出“两粤没有撮口呼”,依据是他的家乡话博白话没有撮口呼。但1928年赵元任先生到广州进行方言调查时发现,广州话有撮口呼,马上就给王力写信,信中以“雪”字为例,说明广州话有撮口呼,《两粤音说》中的结论错了。据王力本人回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论文存在两个问题:第一,论文题目本身有问题,调查方言要一个一个地点去调查,不能把两粤作为一个整体来调查;第二,由博白话没有撮口呼推断两粤没有撮口呼,在逻辑上是不成立的。至此,王力才真正理解了“言有易,言无难”这六个字的分量,并从此将赵元任先生的这六个字作为座右铭。

    美国语言学家裘斯1957年曾赞誉说:“赵元任在语言上头从来没有过错误。”然而,1972年,赵元任写了一篇题为“回想我在语言上犯过的错误”的幽默诙谐的演讲稿,坦陈自己在语言学习和研究过程中走过的弯路,作为对老朋友过誉的回应。

    他曾经觉得语言的分布是跟着地理政治上的分界走的。有一年到欧洲旅行,他就无形中假定一国说一种话,或是一区说一种话。他开车在瑞士玩,因为第二天准备送车去检修,晚上住下来后就先用小字典查了汽车各部分的德文名称。没想到第二天修车的跟他讲的是法国话,这把他急坏了。赵元任说:“那不行。晚上用功用的是德文功,这车非得用德文来修不成。”这次欧洲旅行给他的印象很像坐着长江的轮船从上海到重庆,一路停一个码头变一点口音,很难说一个方言到什么地方为止,另一个方言从什么地方开始。也就是说,语言或方言的分布并没有明确的地理政治分界线。

    赵元任是个纯粹的学者,打心底里喜欢钻研学问。他学习数学、物理、哲学、语言等多个学科,而这一切都源于兴趣。纯粹,意味着心无杂念。他有他的抗拒,他害怕行政事务,终生不愿意当官,只愿埋头学问。

    然而,他并不是一个无趣的人,他同样有着深厚的“文人气”,知道如何去寻找生命中的美好和快乐。他曾告诉儿女们,自己研究语言学只是为了“好玩儿”,所以学得再多也不会成为负担;在他那里音乐也是真实的享受,大学时代,无论主修哪一门功课,他总要辅修音乐课程。他创作了百余首歌曲、钢琴曲,最为人熟知的是那首刘半农填词、他作曲的《教我如何不想她》。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世间很少再有如赵先生一般的人,“教我如何不想他”!

(摘编自潘冬《赵元任:走到哪儿都是“老乡”》、苏金智《言不得过实,实不得延名》等)

【相关链接】①赵元任绝对不仅仅是一个语言学大师,他还是我们这个时代一位值得尊敬和钦佩的人文学者。他具备了当代一个人文学者的所有特征:尊重人的价值,培养并训练人的技能——科学的技能和艺术的技能,富于人情味和人道主义精神,还常常带着教人愉快的幽默感。(陈原《赵元任全集•前言》)②他从小接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在美国留学期间对数学、物理、哲学等学科有过专门的学习。他的学术思想博大精深,既有西方现代科学精神的影响,也深受我国传统学术思想的影响。他从事现代语言学研究重视语言事实的实地调查,重视对语言材料的鉴别和归纳分析,不说没有根据的话。

(苏金智《赵元任研究语言学的实事求是精神》)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秋瑾:单纯中的高贵

吴先宁

    1907年7月15日清晨,秋瑾走出仅关了她三天的山阴县署牢房,走向刑场轩亭口。她的脚上了铁镣,两手反绑,身后是几个士兵端枪警戒,两旁还有山阴县都戎府、省派练军、山阴与会稽两县巡警弹压。与官府戒备森严、高度紧张的状态相比,秋瑾则显得平静而从容——她身穿玄色生纱长衫,足蹬皮鞋,就像平时在街头漫步。她没有喊激昂的口号、发临终的血誓,也没有绝望或伤感,有的只是平静和从容,以及在这种平静而从容之中透出的难以言表的尊严和高贵。

    秋瑾的革命之路,与许多男性革命者不同。最初的激发,来自于对自己婚姻的不满。1903年的北京之行是秋瑾人生的分水岭。那一年,她的丈夫王廷钧用钱捐了个小京官,带着秋瑾去北京赴任。他们的邻居是一位颇有文名且思想进步的女子吴芝瑛。秋瑾与吴芝瑛一见如故,义结金兰。通过吴芝瑛,秋瑾经常看到当时出版的一些新书报,接触到一些新思想。《辛丑条约》签订以后,神州大地危象丛生,秋瑾读了陈天华的《警世钟》《猛回头》以后,深受感动,她称陈天华是为自己“启蒙开智”的人。她赋诗言志:“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以后,秋瑾就穿起男装,表示永不再穿清朝女服。

    秋瑾的思想发生了飞跃,与整天热衷于官场应酬的丈夫之间的冲突越来越多。“知己不逢归俗子,终身长恨咽深闺。”这是秋瑾对自己婚姻的感叹。1904年,秋瑾不顾王廷钧的反对,冲破封建束缚,自费东渡日本留学。1905年8月,孙中山在日本成立同盟会。秋瑾所在的学校恰好与同盟会举行筹备会议的地方在同一条街上,秋瑾就是这时结识了孙中山,她对孙中山的革命方略非常信服。此后,秋瑾的思想受同盟会政治纲领的影响颇多。这年12月8日,陈天华投海自尽。秋瑾受到很大震动,决定立即回国,直接参加反清斗争。

    秋瑾与徐锡麟一起谋划“皖浙起义”。徐锡麟在安庆率先起事而败露后,秋瑾本来是有充裕的时间和许多机会可以脱身的。7月12日早晨,潜伏在杭州武备学堂的光复会员的密信就到了,告知浙江常备军两队官兵已经出发来绍。此时,大通学堂的学生中有人提出即时起义;秋瑾的副手王金发则极力劝说秋瑾急速逃走,到嵊县山区躲避,以图改期举事。但这些建议均为秋瑾所否决。她以“谋为日后之应援”为由,命令大通学堂的党人学生全部撤离,又严词催促不愿离去的王金发赶快逃走。

    7月12日晚上,秋瑾像往常一样回家。这天是秋家祭祖的日子,全家人举行了祭祖仪式,又一起吃了晚饭,饭后,秋瑾还和家人聊了一会天。然后,秋瑾将哥哥秋誉章叫到旁边的房间,告知他一切,并要他带家人逃走,接着烧毁了有关信札、文件、书籍。13日下午四时左右,来抓她的士兵在大通学堂的前门胡乱鸣枪,而后门并无人包抄和把守。在这个时候,还有不忍离去、坚决要陪伴秋瑾的学生劝她从后门乘船逃走。但是,秋瑾平静而从容地坐在办公室里,纹丝不动。秋瑾确实是要以她自己的方式独自承当这一切,不管是出于献身的庄严,还是要用鲜血唤醒昏睡的同胞。

    秋瑾的决定绝非一时的冲动。早在1906年10月,秋瑾、徐锡麟等光复会党人在杭州密商起义计划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必死的打算,相约埋骨西子湖畔。1907年5月,秋瑾再赴石门向她的盟姐徐自华募集起义经费。此前,两人同游西湖时已订下著名的“西泠埋骨之盟”。这次临分手时,秋瑾告诉徐自华,自己“已作牺牲之准备,埋骨西泠之约千万不可失信”,徐自华慨然应允。可见秋瑾为死后的埋骨之地也已作了托付。

    早在7月10日,秋瑾得知徐锡麟起义失败身死的消息后,不禁失声痛哭。她长时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不见人、不吃饭、不说话,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想什么。其实,在她当天写的《绝命词》中可以看出端倪:“痛同胞之醉梦犹昏,悲祖国之陆沉谁挽?日暮途穷,徒下新亭之泪;残山剩水,谁招志士之魂?不须三尺孤坟,中国已无干净土;好持一杯鲁酒,他年共唱摆仑[注]歌。虽死犹生,牺牲尽我责任;即此永别,风潮取彼头颅。壮志犹虚,雄心未渝,中原回首肠堪断。”这首词集中表达了秋瑾关于革命的理想图景。

    (摘编自2015年11月24日《作家文摘》,有改动)

【注】摆仑:即英国杰出诗人拜伦。拜伦曾投身于希腊的民族解放斗争,写下许多充满革命理想的诗篇。

相关链接:①秋瑾(______)~ 1907),浙江绍兴人,别号竞雄,自号鉴湖女侠。自幼随兄在家塾读书,学习经史、诗词。15岁时跟表兄学会骑马击剑,有豪侠之气,蔑视封建礼法,提倡男女平等,常以花木兰等巾帼英雄自励。(《秋瑾史料》)②行至轩亭口,秋瑾不作一声,惟注视两旁诸人一周,即俯首就刑。观者如堵。(《秋瑾史料》)③秋瑾被害之后,各地民间媒体开始连续不断地追踪报道,将秋瑾死事的每一细节公诸报端,全国各地掀起声讨凶手的浪潮。更为重要的是,秋瑾的遇害激起了革命者更加高昂的反清斗志。从这个意义上说,秋瑾以她孤独的革命先驱者的失败,成功地进行了革命的启蒙。(张晨怡《秋瑾:夜夜龙泉壁上鸣》)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文化出版界的巨人﹣﹣胡愈之

    1914年,胡愈之考进上海商务印书馆当练习生。他充分利用商务“东方图书馆”,发愤自学,博览群书。1915年8月开始在《东方杂志》发表其第一篇译作:《英国与欧洲大陆间之海底隧道》。在白色恐怖的威胁下,1928年3月,胡愈之被迫去法国留学三年。

    胡愈之回国后不久发生了“九一八”事变。邹韬奋和胡愈之这两位爱国知识分子联手呼吁抗日救亡。桂林是当时后方文化名人荟萃的文化城,胡愈之是其中的核心人物之一。曾在桂林国新社任记者的王淮冰回忆:“文化城中的文化人,无论办报纸、办杂志、开书店、出版图书,有事都去请教愈老。人们称他为‘文化界的参谋长’……在我的印象中,他是‘文化城’中第一大忙人。”胡愈之发动知识界朋友共同集资创办了由章锡琛任经理的开明书店。章锡琛曾深情地对胡愈之说:“从主意到具体工作,没有你恐怕就没有开明书店了。”在胡愈之的推动和策划下,创立了以《大公报》名记者范长江为理事长的“中国青年记者学会”,成为我国最早出现的新闻界群众团体。

    《世界知识》是胡愈之在生活书店亲自创办的心爱刊物。他在1934年9月发表的《世界知识》创刊辞中指出“中国是‘世界的中国’了……怎样走上这世界的光明大道去,这需要勇气,需要毅力﹣﹣但尤其需要知识。”新中国成立后,在他和乔冠华的共同建议下,《世界知识》从上海迁来北京复刊,使其成为我国唯一从旧中国转来至今仍在连续出版的刊物。

    淞沪战争上海沦陷后,胡愈之在租界孤岛仍坚持文化出版工作。他从斯诺家中得其新出版的《RedStarOverChina》一书,为了减少发行阻力,将原书名《红星照耀中国》改为《西行漫记》。《西行漫记》在不到一年内连续出了四版,并在香港被多次翻印,成为海内外华人争相阅读的畅销书,创造了中国出版史的奇迹。

    不久,胡愈之与许广平、郑振铎等共同商议,编印出版《鲁迅全集》。他亲赴香港向蔡元培、宋庆龄汇报此事,得到他们的热情赞同和支持,通过茶话会向社会名流推销《鲁迅全集》精装纪念本的预约券,迅速筹集资金万余元汇寄上海,使书稿得以及时开印。首版《鲁迅全集》共20卷,约600万字,从开始策划到1938年7月正式问世,仅历时4个月,又一次创造了出版史的奇迹。

    胡愈之文思敏捷,文理清晰,文笔流畅,文风淳朴,被郭沫若称为“做文章老手”,被邹韬奋誉为“文章万人传颂”。胡愈之从法国回国,路经莫斯科,进行了考察访问。回到上海后,他开始以生动优美的文笔撰写《莫斯科印象记》,先在《社会与教育》周刊连载,1931年8月集辑成6万字的单行本发行。邹韬奋在《生活》周刊发表文章推介此书:“全书虽有151页,但以作者亲切有味的叙述,通畅流利的文笔,令人非终卷不能自休,看完时觉得没有这么多页数似的。”

    1937年6月11日,苏州法庭开庭审讯救国会“七君子”。12日晚,胡愈之即挥笔起草《爱国无罪听审记》,第二天早晨,各报多以《爱国无罪听审记》通栏标题刊出,轰动了全上海,成为传世之作。

(摘编自胡序威《文化出版界的巨人﹣﹣胡愈之》)

相关链接:①作为传播五四新文化的一个重要播火者,胡愈之在“五四”前夕,着力倡导白话文,发表传递西方新思想新科学、宣传新科技新发明的文章。“五四”运动爆发至1923年下半年这三年多的时间里,他在《东方杂志》、《小说月报》、《文学旬刊》等报刊上发表了大量介绍、评论世界进步文艺人物、作品、思潮和流派的文章,翻译了众多世界弱小民族的文学作品,是“五四”作家中最为高产者和传播新文化最为活跃者之一。

(百度百科)

②我每每觉得像愈之这样的人,他本身就是绝大一股感召力!给青年一代以鼓励,以勇气,以楷模。

(茅盾《悼念胡愈之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世界第一女记者——法拉奇传

    1929年,奥莉娅娜•法拉奇出生于佛罗伦萨,她成长于一个不苟言笑的、充满斗士精神的家庭。父亲是坚定的意大利斗士,在二战期间积极反对墨索里尼的法西斯政权。14岁那年,有一次当飞机投下炸弹的时候,地板和墙壁都开始晃动,法拉奇和父亲躲藏在防空洞,由于太恐惧,法拉奇止不住啜泣起来。突然,父亲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并一字一字说出一句话:“女孩不要哭,也不许哭!”。法拉奇性格坚韧顽强,这和父亲的教育密切相关。

    法拉奇一直很感谢母亲托斯卡•法拉奇的激励。她多次回忆:“是妈妈,是妈妈告诉我,甚至是哭着告诉我:‘不要像我这样!不要变成你丈夫和孩子们的奴隶!要学习,去看看整个世界,要学习!’”

    法拉奇最喜欢的家人是大伯,这是她的第一位,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位老师。大伯是一名记者,这对法拉奇走上记者之路影响重大。在奥莉娅娜的一生中,她都会引述大伯的忠诫:“在记者这一职业中,一直回响着这样一条铁律: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你的读者感到厌烦!”

    受大伯此语的影响,后来法拉奇放弃研习已久的医学专业拿起了笔,从此写作成了她终身酷爱之事,尤其是在她曾采访过并深深挚爱的伴侣、希腊抵抗运动英雄、反对强权的斗士阿莱科斯•帕纳古利斯于34岁死于车祸后。

    她亲历了二战,1950年任《晚邮报》驻外记者。作为记者,法拉奇的提问表现了一种唯其所有的犀利风格,她用语率直、尖锐、咄咄逼人,轰炸般的盘问有时甚至显得有些“挑衅”,这种风格令全世界为之叫好,却令“大人物”害怕。她与全球六十多位国家政要的激烈交锋,曾令基辛格尴尬、令卡扎菲失言、令沙龙狂怒、令梅厄夫人敞开心扉……

    1961年记者扎特琳采访法拉奇,说很多人说她卑鄙、凶狠。她睁大画着浓妆的眼睛,抚了一下头发后,摆出一副清白的样子说:“凶狠是什么意思?说出实情?我觉得我很和蔼。采访一个人时我总是尽力挖出他最好的一面。好比画画的时候我尽力画他好看的地方。”扎特琳说也许她有时画了一幅不够公正的、负面的画像。她回答说:“那不是我的错,那就是他最好的一面。”

    有一种美德在她身上熠熠生辉,她对强权有着天然的憎恶和反叛,她似乎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服从。她说:“在夏娃摘苹果那一天诞生的,并非罪恶;那一天,诞生的是一种被称为不服从的光辉美德。”法拉奇代表了当今媒体所欠缺的东西——把真相告诉权力的勇气。

    1967年她开始任《欧洲人》周刊战地记者,非常出色。她报道了自己所处时代的多次重大冲突,足迹遍布拉美、黎巴嫩、越南和科威特。她就像一个无畏的战士一样,在这个男性占主导地位的领域奋勇前进。

    法拉奇罹患癌症多年后,于2006年9月14日夜间在佛罗伦萨结束了她77年的传奇人生。她的去世在意大利各界引起了强烈反响。意大利共和国总统纳波里塔诺致信其家属,对意大利失去这位“享有世界声誉的记者和成就卓著的作家”表示哀悼,前总统钱皮称颂法拉奇的一生是“勇敢、战斗和榜样的一生”。

(摘编自《中国青年杂志》和“百度百科”,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她在文学创作中几乎从未把文学与新闻分离,始终坚持反映矛盾交织的社会现实,表达自己对现实社会的体味。一些人认为她是一个“直面历史的伟大记者”和“以行为去实践心中理想”的作家。批判者指斥她“蛮横无理和傲慢”,称其文风“夸张”“浮华”,有强烈的“自我表现主义”。②“9•11”事件后不久,法拉奇在意大利的《晚邮报》上发表了文章,措辞强烈地攻击伊斯兰教。这篇文章后来扩展成书,题为“愤怒与骄傲”,称伊斯兰文明是“一种野蛮落后的文化”。她的一些说法令西方媒体也感到失之偏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居里夫人自传(节选)

    1914年8月1日,德国向法国宣战。所有符合条件的公民,包括实验室的职员和学生,都加入了军队的行列,镭研究所实验室里只剩下我和一个有严重心脏病的技师。每一个有责任感的人,在国难当头的危急时刻,都应该义无反顾地尽其所能,帮助国家渡过难关,我当然也不能例外。我把实验室所储存的镭,放到绝对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努力发挥自己的专长和运用自己的学识,尽一切努力为国家作应有的贡献。我主要的工作是为各个军事医院提供X射线检查,同时负责组织战地医疗队。

    战争期间,利用X射线能够查出伤员弹片所在的确切位置,医生手术时可以十分迅速和准确。如果是骨骼和身体器官受到损伤,通过X射线也能一目了然地发现。借助这一手段,医生对许多内伤的恢复情况也能了然于心。但是战争开始的时候,没有一所军事医院配备X射线治疗仪器,也没有必要的技师,在其他的医院里这种设备也是寥若晨星。

    我决心自己来解决设施和技师这两大难题。我四处奔走,把所有的实验室X射线设备集中在一起,1914年8月和9月两个月里,建成了几个X射线医疗站,由我培训的志愿者在医疗站里负责具体操作。在马恩战役中,这几个X射线医疗站起了很好的作用,只是这种设备和人员太少,无法满足整个巴黎地区所有医院的需要。

    我向红十字会请求帮助,他们给了我一辆普通的敞篷汽车,经过我的设计和改装,这辆车变成了流动X射线医疗车。车上有一台设备齐全的X射线放射设备,一台发电机固定在车厢里,利用汽车上的发动机带动发电机以供应X射线设备所需的电力,只要有医院需要,我们便迅速开车赶到。

    医生们尝到了流动医疗车的好处,这种车的需求量在短时间内急剧增加。我向政府提出了增加流动医疗车的计划,很快得到“全国伤员救护会”的大力帮助,他们的工作效率很高,我的计划在最短的时间里变成了现实。法国与比利时之间的作战区以及法国其他地区,总共创建和改造了200多处X射线医疗站,还为军队装备了20辆流动X射线医疗车。这些车辆都是各界人士慷慨捐助的,还有些人捐赠了整套的X射线放射设备。这些私人捐赠对救助战地受伤士兵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当时,称职的司机很少,没办法我自己学会了开车,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就亲自开车前往。那些医院和救护站的医生、护士大公无私、勇于牺牲的精神,使我们心生钦佩之情,并常以她们的精神鞭策自己去克服一切困难。那些被抬到救护车上的伤员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目睹。在作X光检查时,他们咬紧牙关强忍着搬动身体所带来的剧痛,从来没有任何抱怨。他们在面对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痛苦时所表现出的坚强毅力和坚忍不拔的顽强精神,经常让我们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们目睹了战争的残酷以及对人类生命的摧残,永远忘不了那血腥恐怖的场面,我坚决反对一切战争。

    当时我最为头痛的一件事是没有得力的助手,帮助我进行X光检测。因为X射线技术在医学领域使用不久,掌握这方面知识和技术的人几乎是凤毛麟角。战争时期,符合条件的人大多数都去服兵役了,我决定培养妇女做我的助手。于是,我向卫生部建议,在伊迪斯·卡维尔医院下属的护士学校里,增加一个X射线照相科,我的建议很快得到批准。1916年,镭研究所开始组建这个科并培训学员,在整个战争期间共培训了150名妇女。所学习的课程有基础理论和解剖学,此外还要接受一般的实习和训练。她们的文化基础都比较差,但只要肯努力学习,便能够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在这里毕业的学员后来都成了优秀的X射线照相技师,得到了卫生部的赞赏。其实,按她们所学的课程只能成为医士的助手,但是她们当中却有很多人能够独立操作这项技术,真是非常的难能可贵。

    由于战争期间从事了大量医疗救护工作,我在X射线在医疗的应用上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掌握了大量的医疗检验新技术知识。为了说明、证实X射线照相术对医疗的重大价值,尤其是对战争时期的发展与和平时期的用途进行比较和说明,我编写了一本名为《战争中的放射学》的书,并将它出版发行。

(节选自《相伴一生的伟大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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